公訴機關山東省菏澤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王山成，農民。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15年6月26日被刑事拘留，同月10日被逮捕?，F(xiàn)羈押于山東省東明縣看守所。
辯護人唐立紅，山東興魯明律師事務所律師。

山東省菏澤市人民檢察院以菏檢公刑訴【2016】第8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山成犯故意殺人罪，于2016年1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4月6日依法公開開庭審理了此案。山東省菏澤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田明豐、李慧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王山成及其辯護人唐立紅到庭參加訴訟。本案訴訟期間，經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批準延長審理期限三個月?，F(xiàn)已審理終結。
經審理查明，2015年6月25日傍晚，被告人王山成和被害人王某在山東省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村“海某某”燒烤攤點吃飯。期間，王山成對王某酒后鬧事進行勸阻，被其打倒在地，二人被拉開后先后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王山成惱羞成怒，遂回家中拿一把單刃尖刀，又返回燒烤點。后王某亦返回該燒烤攤點，兩人再次發(fā)生爭執(zhí)，被告人王山成持單刃尖刀朝被害人王某左某腹部猛刺一刀。經鑒定，被害人王某系腹主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2015年6月26日1時52分，被告人王山成撥打110報警電話投案自首。
上述事實，有經庭審舉證、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證人證言
（1）海某某證實，2015年6月25日16時許，被害人王某和王山成一起到我的燒烤店吃飯，二人在飯桌上吵架被同桌人拉開后二人分別離開燒烤店。過了一會，王某回來了。大約21時許，王山成也回到了燒烤店。王山成與王某在燒烤店里屋一直用啞語手勢說話，后來二人一起出去，但當時沒有吵架，等到我出去時王某已倒在地上，王山成往北走了。我與朱艷領撥打了110與120報警電話。醫(yī)生來后經檢查被害人王某已死亡。王山成與王某經常到我的燒烤店吃飯，關系看著不錯，二人是否有矛盾不知道。
（2）莊某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我家的燒烤攤上有兩桌人在吃飯，其中一桌人有王某、王山成、林飛、另外一個啞巴在一起喝酒，我就一直在旁邊做燒烤，沒有注意到這桌人在干什么。中間我在做燒烤的時候，王某和一個啞巴騎著摩托車往北走了，王山成也走了。過了一會王某和那個啞巴騎著摩托車又回來了。到了大約晚上21時許，王山成從北邊過來了。因為天晚了，我就把攤給收了，收攤的時候，王某問我要了紙和筆，我找到紙和筆后給了王某，王某不知道寫了什么，給王山成看了。這時王山成和王某就比起了啞語手勢。我就轉身鎖門去了，等我鎖完門轉身的時候，我看到王某已經倒在了地上，用手捂著肚子一側，這時我看到王山成的手上拿著一把刀，刀上還有血。我就趕緊上去把刀奪了過來，隨手用力一扔，然后我就給王山成說：“打什么架啊”，王山成沒理會我就往北走了。我丈夫海某某和鄰居朱艷領一起去臨河店南邊的衛(wèi)生院找醫(yī)生去了，一會我丈夫回來后說沒有找到醫(yī)生就開始打110電話報警，朱艷領就給120打電話，等120的救護車來了后，醫(yī)生對王某做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已經死了。
（3）應某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上19時許，我從家里出來去臨河店南北路路西的那家燒烤攤去玩，看到王山成和兩個啞巴還有兩個我不認識的人在一桌喝酒，王山成見到我后，就讓我過來喝酒，我就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酒了。我們喝了很久，這時王山成喝醉了，把自己的手機摔了說自己的手機網太慢，王某也喝多了，在那里比劃手勢。王山成就比劃著手勢讓王某走，然后推著王某讓他走，這時王某就朝王山成的胸口打了一拳，王山成就被打倒了。那個啞巴把王某拉到一邊后，王某就騎著摩托車帶著那個啞巴走了。接著王山成也走了。在我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王某騎著摩托車帶著那個啞巴又往燒烤攤的方向去了，我回到燒烤攤后，王某和王山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到燒烤攤上了，王某進燒烤攤后面的屋子里問老板娘要了紙和筆，王某出來屋子后，對著我比劃手語，告訴我他的腳破了，流血了。接著他又開始對其他人比劃手語，我當時沒有去看王山成和王某在做什么，就聽到燒烤攤的老板娘“小換”喊著：“你這是干什么，打什么架啊”，我回頭一看，王某已經倒在了地上，王山成手上拿著一個東西，我沒有看清他拿的是刀還是什么東西。王山成接著直接轉身走了，在王山成的外甥女郭某甲家的路上見到王山成，勸其撥打110報警，后王山成撥打110報警電話，告訴了110自己的姓名和所在的位置。
（4）劉某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上9時許，我在理發(fā)店看孩子，聽見有吵架的就出來看，看見王山成和一個啞巴從海某某開的燒烤店那爭吵著往北走，我一看他們吵架就和開手機店的朱彥領拉他們不叫他們爭吵，王山成和一個啞巴爭吵著就往北走了，一會王山成就從北邊過來到海某某開的燒烤店，啞巴一會也從北邊到海某某開的燒烤店，王山成和啞巴在海某某開的燒烤店里邊不知說的啥，看樣子是兩人和好，相互又握了握手，王山成叫啞巴走，啞巴不知說的啥，兩人又發(fā)生爭執(zhí)，王山成就把啞巴弄倒在地上，啞巴倒地后再也沒有動，海某某一看啞巴身邊有血，就叫我和朱彥領去臨河店衛(wèi)生院找醫(yī)生，醫(yī)生來后看了看說我們醫(yī)院治不了，一會110民警就來了。
（5）郭某甲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上22時許，我已經在家里睡覺了，剛睡下我就聽到王山成在外面叫我。我就起床出去后，就問王山成有什么事，王山成給我說：“我把啞巴給用刀子捅了，我該怎么辦？”，我問王山成為什么要捅那個啞巴，王山成就告訴我說那個啞巴打他了，把他打倒了，他一生氣把人給捅了。我就說：“你想想你也跑不了，你還是去自首吧”，王山成沉默了一會，說：“行，我一會去打電話自首吧”，說完，王山成就走了。
（6）郭某乙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上，我和王繼紅（諧音），還有幾個人在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街上一家夜市地攤上吃飯喝酒，當時殺死王繼紅的那個男的也在，當時王繼紅和殺死王繼紅的那個人喝的有點多，他們在飯桌上吵了幾句，然后被我們拉開了，我就騎著摩托車把王繼紅送回去了，但是王繼紅又回到了那家夜市，然后王繼紅又在紙上寫字罵殺死王繼紅的那個人，那個人惱火了，就拿著刀捅死王繼紅了。殺死王繼紅的那個人是用類似殺豬刀那樣的刀將王繼紅捅死的。
（7）周某證實，2015年6月25日晚上22時許，周某與張濤還有一個護士，一起至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街上出警，到達現(xiàn)場時一個人躺在地上已經死亡，附近的人說此人是啞巴。
2、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辨認筆錄、指認現(xiàn)場筆錄
（1）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
現(xiàn)場位于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村中部原臨河店派出所門口（現(xiàn)為“海某某”燒烤攤點處）。原臨河店派出所為一獨立院落，院門朝東，臨四馬路有南北六間臨街房（包括一間院門門房）。北邊三間為“中國移動”營業(yè)廳。北數(shù)第五、六間為海某某租用，經營一家燒烤店。此三間房東側有一片水泥地，距水泥地西沿10cm,距北沿330cm處有一具尸體，頭朝北偏西，呈仰臥狀態(tài)，上身赤裸，下身穿咖啡色底黑色方格短褲，右腳穿一只藍色拖鞋，未穿襪，左腳赤裸。尸體下方水泥地面上有一處血跡狀物，132*38cm（提取）。距水泥地西沿130cm、北沿350cm處有一只左腳拖鞋（距尸體左腳100cm）。距水泥地西沿80cm、距北沿350cm處有一片嘔吐物狀物25*18cm，距尸體軀干部35cm，水泥地北1700cm，原臨河店鄉(xiāng)政府大門南側停放有一輛無牌紅色“神龍富康”轎車。在轎車與南側“纖手美容美發(fā)用品專賣”門市部北墻之間有一顆小桐樹，在桐樹下方地面上有一把單刃尖刀，全長28cm，刀刃部位上有“創(chuàng)新”字樣，刀把部位纏有紅色膠布。（實物提?。?。在王某尸體下方用棉棒蘸取血跡狀物一份；在原臨河店鄉(xiāng)政府大門南側“富康”轎車南地面上實物提取尖刀一把。
（2）辨認筆錄
2015年12月10號犯罪嫌疑人王山成在見證人曹國成見證下，從東明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提供的6把使用過的單刃尖刀實物中辨認出5號單刃尖刀就是王山成捅死王某所使用的刀，這把刀的刀把有紅色的膠帶。
（3）指認現(xiàn)場筆錄
2015年6月26日根據犯罪嫌疑人王山成交待的地點，在見證人張某的見證下，犯罪嫌疑人王山成在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南北路路西的“海某某”燒烤攤指認了自己用尖刀捅到王某腹部一刀，后王某死亡的地點，犯罪嫌疑人王山成在對作案現(xiàn)場進行了詳細指認同時附指認照片2張。
3、鑒定意見
（1）菏澤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出具的菏公物鑒(毒)字[2015]040947號毒物檢驗鑒定報告證實，菏澤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于2015年7月6日對被害人王某的心血、肝臟檢驗鑒定。鑒定意見：在送檢的死者王某的心血中檢出乙醇成分，含量為188.1mg/100ml，在送檢的死者王某的肝臟中未檢出敵敵畏、毒鼠強、安定成分。
（2）東明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出具的東公刑鑒法字[2015]45號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證實，東明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于2015年6月26日11時16分至12時50分對死者王某的尸體進行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鑒定意見：王某系腹主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
（3）菏澤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出具的菏公物鑒（遺）字[2015]030476號法醫(yī)學物證鑒定意見書證實，菏澤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于2015年6月29日對“死者王某血樣”、“犯罪嫌疑人王山成血樣”、“死者王某尸體下方紅色斑跡”、“尖刀刀身上紅色斑跡”、“王山成白底深色方格短袖衫后下擺處紅色斑跡”、“王山成白底深色方格短袖衫前胸處紅色斑跡”、“王某父親王雪來血樣”進行了法醫(yī)學物證鑒定。鑒定意見：1、在送檢的現(xiàn)場死者王某尸體下方紅色斑跡、原臨河店鄉(xiāng)政府大門南側富康轎車南地面上尖刀刀身上紅色斑跡、王山成白底深色方格短袖衫后下擺處紅色斑跡中均檢出人血，在排除同卵雙胞胎的前提下，經15個STR分型未排除死者王某，支持該人血為死者王某所留，不支持為其他隨機個體所留。2、在送檢的犯罪嫌疑人王山成白底深色方格短袖衫前胸處紅色斑跡中檢出人血，在排除同卵雙胞胎的前提下，經15個STR分型未排除犯罪嫌疑人王山成，支持該人血為犯罪嫌疑人王山成所留，不支持為其他隨機個體所留。3、不排除王雪來與死者王某具有生物學親緣關系。
4、物證
單刃尖刀一把。全長28cm，刀刃部位上有“創(chuàng)新”字樣，把手部位纏有紅色膠帶。經DNA鑒定，單刃尖刀上的紅色斑跡系人血，是被害人王某所留。
5、書證
（1）陜西省銅川市公安局出具的被告人王山成的戶籍證明證實，王山成，男，1970年4月29日出生，居民身份證號碼××，漢族，住陜西省銅川市印臺區(qū)。
（2）東明縣公安局出具的被害人王某的戶籍證明及死亡注銷證明證實，王某，男，1979年11月11日出生，居民身份證號碼××，漢族，住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該戶口因王某死亡于2015年12月10日注銷。
（3）東明縣公安局出具的受案與抓獲經過證實，2015年6月25日21時52分，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王莊行政村村民“海某某”報警稱（報警電話159×××××××8）：臨河店村中路邊一燒烤攤有人打架，有人被刀捅傷后倒在地上。東明集派出所接到報警后迅速出警，經120急救中心醫(yī)生對被捅傷的人進行檢查，被刀捅傷的人已經死亡。后經偵查，東明縣公安局認為王山成有重大作案嫌疑。2015年6月26日1時52分，犯罪嫌疑人王山成通過110電話（撥打110的電話號碼為135×××××××8）投案自首，王山成在110電話中稱是自己捅傷了人，并把自己的所在位置告訴了110指揮中心。110指揮中心又通過兩次電話（電話回復）詢問王山成其準確位置后，再將王山成的準確位置告訴東明縣公安局偵查員，東明縣公安局偵查員通過110指揮中心所說的位置在東明縣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大街去東葛村的路口處將犯罪嫌疑人王山成抓獲。經訊問，犯罪嫌疑人王山成交待了在2015年6月25日晚上21時許，犯罪嫌疑人王山成與受害人王某在喝酒過程中發(fā)生爭執(zhí)，后王某將王山成打倒在地，王山成非常氣憤，后回住處拿了一把尖刀，返回喝酒處用尖刀捅到王某腹部，一刀將王某捅死的犯罪事實。
（4）東明縣公安局公安局接處警系統(tǒng)接警單證實，2015年6月25日21時52分手機號碼159×××××××8撥打110報警稱東明集鎮(zhèn)臨河店醫(yī)院一燒烤攤處有人打架，有人受傷。2015年6月26日1時52分135×××××××8撥打110報警電話,2015年6月25日21時52分159×××××××8報警稱有人報警，有人受傷。
（5）東明縣公安局出具的提取筆錄附照片證實，提取犯罪嫌疑人王山成上身穿的白底深色方格短袖衫、右手無名指血樣、被害人王某父親王雪來左手無名指血樣一份提取筆錄三份。
6、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
王山成供述，2015年6月25日傍晚，大概5點多，我和王紀洪從院里出來去南邊的燒烤攤那里，當時還有三四個人，我叫不上名字，其中兩個是邢莊的，一個可能是邢莊的支書，因為我們都認識，他們一說，我們兩個也坐那了，開始喝酒，一開始我們喝的啤酒，后來，他們又拿的白酒，因為中午王紀洪在我住的地方喝了大概半斤左右的白酒，晚上他一直喝的啤酒，前后我們在那喝有三個小時，后來又去了一個啞巴（牡丹區(qū)的，在我那住兩天了，兩天前是王紀洪帶過去的），那個啞巴去后沒喝酒，又過了一會，王紀洪開始找事，在那亂拉人，用手來回地比劃，那里他是找誰的事我也記不清了，就開始勸他，我就推他，讓他走，他一拳擊到我胸口，一下把我打倒了，其他人就拉他，也拉我，我們沒有打，第二個啞巴一直拉著王紀洪，別人也拉他朝外走，我想攆他打他，但其他的人拉住我了，沒攆上他，也沒打他，我就說回去睡覺，其實當時我氣不過，回到住的地方拿了一把刀子，后出來院里去攆他，沒攆上，我就拿著刀子又回到吃燒烤的地方，但王某不知什么時候回到燒烤攤那了，又在那找別人的事，我惱了，就去拉他，他不聽，還想打我，我的氣一下子上頭了，想著捅死他算了，就這樣，我拿出刀子朝他肚子上捅了一刀，接著轉身就走了，我記得其他的人都沒敢吭聲，捅過他后，我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就步行去了東葛，找到我外甥女（叫郭景閣）家，因為在陜西我還有一個老娘，害怕以后聯(lián)系不上我，我就對外甥女說我傷人了，她勸我投案自首，我想跑也跑不了，也同意投案，后來我就打110了。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山成因瑣事持單刃尖刀捅刺他人腹部，致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關于被告人王山成的辯護人發(fā)表“對指控被告人犯故意殺人罪定性有異議”的辯護意見。經查：第一，從作案工具看，本案的作案工具是一把單刃尖刀，全長28cm，被告人明知這把刀子是用來殺羊的，比較鋒利，可見其明知用此工具捅刺他人可能會造成被害人死亡的結果。第二，從捅刺的部位及力度看，捅刺部位是致命部位且捅刺力度之大。本案被害人左某腹部平臍近腋前線處有一創(chuàng)口，局部腸管外露，降結腸腸管破裂，深達腹腔。被害人王某系腹主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第三，被告人王山成在偵查階段多次供述，案發(fā)時因自己十分惱怒，就想捅死被害人。雖然開庭時被告人王山成對自己的殺人行為進行辯解，但其在殺害被害人王某后沒有任何的施救行為，第一時間離開了作案現(xiàn)場，可見其主觀上對被害人的死亡并不持否認的態(tài)度。第四，被害人王某系當場死亡，且該死亡結果是被告人王山成的捅刺行為直接導致的。綜合考慮以上幾點，被告人王山成的行為應定性為故意殺人罪。故辯護人提出的此項辯護意見，于法無據，本院不予采納。關于辯護人所提“被告人有自首、自愿認罪等從輕情節(jié)”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王山成雖然在開庭時對其主觀上是否想殺死被害人進行了辯解，但其對被害人的死亡結果系其用單刃尖刀捅刺所致這一事實供認不諱，如實供述整個案發(fā)過程。案發(fā)后，被告人王山成自動投案，如實供述了自己的作案過程，認罪態(tài)度較好并對作案現(xiàn)場及作案工具進行了指認和辨認，故被告人王山成的行為應認定為自首。故辯護人提出的此項辯護意見于法有據，本院予以采納。關于辯護人所提“被告人王山成具有初犯、偶犯等從輕情節(jié)”的辯護意見。經查，初犯、偶犯情節(jié)不適用于故意殺人等暴力犯罪，故辯護人的此項辯護意見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關于辯護人所提“被害人有過錯”的辯護意見。經查，根據現(xiàn)有的證據，無法證實被害人對本案的案發(fā)存在過錯，故辯護人的此項辯護意見于法無據，本院不予采納。關于辯護人所提“被告人愿意積極賠償被害人，希望法院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的親屬自愿賠償被害人各項經濟損失，被害人近親屬出具諒解書，請求法院對被告人從輕處罰。故辯護人的此項辯護意見于法有據，本院予以采納。因被告人王山成具有自首、積極賠償被害人損失、認罪態(tài)度較好的法定和酌定從輕情節(jié)，故可對其從輕處罰。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王山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二、隨案移送的作案工具尖刀一把，依法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徐龍震 代理審判員　　單　碩 人民陪審員　　付長堃

書記員：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