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訴機關渭南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桂芹，女，漢族，1925年12月16日出生，農(nóng)民，住渭南市臨渭區(qū)陽郭鎮(zhèn)廟底村一組28號。系被害人田振鋒之母。
上訴人（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賀張格，女，漢族，1973年3月10日出生，居民，住渭南市臨渭區(qū)勝利大街38號。系被害人田振鋒之妻。
上訴人（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田致遠，男，漢族，1998年8月10日出生，大學學生，住渭南市臨渭區(qū)勝利大街38號。系被害人田振鋒之子。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馬恒源，曾用名馬賓，男，1976年2月22日出生于渭南市臨渭區(qū)，漢族，高中文化，農(nóng)民，戶籍地陜西省渭南市臨渭區(qū)故市鎮(zhèn)橋馬村橋東組，住渭南市臨渭區(qū)勝利大街銀花小區(qū)3號樓2單元六樓西戶。2016年5月5日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被刑事拘留，同年6月8日被逮捕。現(xiàn)羈押于渭南市臨渭區(qū)看守所。
辯護人李永綱，陜西泰普律師事務所律師。

渭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渭南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馬恒源犯故意傷害罪一案，于2016年11月10日作出（2016）陜05刑初95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宣判后，原審被告人馬恒源、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桂芹、賀張格、田致遠均不服，分別提出上訴。本院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經(jīng)過閱卷，訊問被告人,聽取辯護人意見，認為案件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F(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審判決認定，2016年5月4日晚10時許，被告人馬恒源駕車返回位于渭南市臨渭區(qū)勝利大街銀花小區(qū)的家中，途經(jīng)小區(qū)賀四煥家南門口時，因賀四煥家門口擺放的花盆影響其車輛通行，遂與賀四煥發(fā)生爭吵，后馬恒源駕車離開現(xiàn)場至自家樓前停放車輛，賀四煥打電話叫其女兒賀張格、女婿田振鋒到其家中。馬恒源停好車后又返回賀四煥家南門口，先與賀四煥理論、爭吵，并用腳踢倒賀四煥家的花盆，后與賀四煥、田振鋒、賀張格等人發(fā)生爭吵、推拉，賀四煥拿鐵锨拍打馬恒源被人擋住，雙方被人勸開。馬恒源被他人勸至自家樓下，但馬恒源覺得自己被欺負，欲教訓對方，便趁勸架人不備，從其駕駛的車輛后備箱取出一把黑色的折疊刀，再次跑到賀四煥家南門口，與賀四煥、田振鋒、賀張格吵鬧并廝打。在廝打過程中，馬恒源用刀將田振鋒、賀張格捅傷，致田振鋒死亡。另查明，附帶民事原告人賀張格受傷后花去醫(yī)療費950元、交通費240元，其在陜西老香君渭南糧油工業(yè)有限公司上班，該公司證明賀張格2016年5-8月未上班，月薪3000元，直接損失12000元。
依據(jù)上述事實，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馬恒源因車輛通行與他人發(fā)生糾紛，被勸離現(xiàn)場后，不聽他人勸阻，又持刀返回現(xiàn)場，持刀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一人輕微傷，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依法予以懲處。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犯罪罪名成立。從案件起因上看，被害方對引發(fā)本案一定責任，且被告人馬恒源有投案自首情節(jié)，可從輕處罰。被告人馬恒源的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應依法予以賠償。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二款、第五十七條一款、第六十七條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一款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之規(guī)定，以被告人馬恒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作案工具刀具一把依法予以沒收；被告人馬恒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桂芹、賀張格、田致遠被害人的喪葬費28448元（已付20000元）；被告人馬恒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賀張格醫(yī)療費950元、交通費240元、誤工費12000元，共計13190元；駁回附帶民事原告人的其他訴訟請求。
馬恒源上訴提出，本案系鄰里糾紛引起，被害人對引發(fā)本案有過錯，其有自首情節(jié)，愿意賠償被害人經(jīng)濟損失，一審量刑過重，請求從輕處罰。
辯護人除提出相同的辯護意見外，還提出，馬恒源認罪態(tài)度好，已取得被害人家屬諒解，應當從輕處罰。
吳桂芹、賀張格、田致遠上訴提出，一審量刑過輕，應支持其死亡賠償金524800元、精神撫慰金5萬元、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32312元的上訴請求。
經(jīng)審理查明，原審判決認定上訴人馬恒源犯故意傷害罪的事實是清楚、正確的，有經(jīng)一審開庭舉證、質(zhì)證的下列證據(jù)證實：
1、渭南市公安局110接處警綜合記錄單、接處警登記表、受案登記表、案件來源、到案經(jīng)過及破案報告書證明，2016年5月4日22時47分，渭南市公安局110報警臺接到群眾高增強電話（13572347307）報案稱，三馬路與北塘丁字北小區(qū)內(nèi)，有人打架。隨即指令東風街派出所出警，民警迅速趕赴現(xiàn)場。經(jīng)調(diào)查，在三馬路城關糧所家屬院賀四煥家南門口，犯罪嫌疑人馬恒源與賀四煥、田振鋒、賀張格因賀四煥家門口的花盆影響其通行發(fā)生爭吵，后馬恒源用刀捅傷田振鋒、賀張格，致田振鋒死亡。案發(fā)后犯罪嫌疑人馬恒源逃離現(xiàn)場。2016年5月5日0時許，犯罪嫌疑人馬恒源到東風街派出所投案自首，對其故意傷害他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2、證人高增強證明，2016年5月初的一天晚上10點多，他看到一個老漢與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在吵架，可能是因為花盆占道影響了車輛通行，老漢拿一個鐵锨要打那個男子，那個男子也朝對方跟前撲。他看到老漢拿鐵锨打了對方男子，不知道打著沒有，那個男子拿個刀子就和老漢在一起的男子廝打在一起，和老漢在一起的男子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地上流了很多血。當時有人喊打120，他就趕緊用手機（13572347307）打110報警。他看到周圍幾個人把受傷的人抬走了。
3、被害人賀張格陳述，2016年5月4日晚上，她丈夫田振鋒被人用刀捅死了，她被人捅傷了。當天晚上10點23分，她爸給她打電話讓她和她丈夫過去一下。他們過去后發(fā)現(xiàn)她爸家南門口圍了一些人，花盆倒在地上，她就收拾地上的東西，建宏在現(xiàn)場。正說著話過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男子，說花盆是他推倒的，還朝她爸跟前撲，她爸就拿了一把鐵锨拍在地上，當時那人就被拉走了。過了幾分鐘，那男的和一女的又過來了，她和她丈夫正在收拾東西，那男的在他們中間掄了一下，那女的拉著她的手，她突然感覺到左大腿外側(cè)很疼，就半蹲下了，他看到她丈夫胸前全是血，那男子已經(jīng)不見了，她丈夫很快就倒在了地上。那男子走到她丈夫跟前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那男子拿著刀。后史化民給了她一把黑色折疊彈簧刀，讓她保管好，她就一直拿著，到醫(yī)院西側(cè)花壇時，她著急看她丈夫，就把刀子插在醫(yī)院西側(cè)花壇里了。第二天，她妹妹賀格俠到醫(yī)院花壇取回了刀子。她左大腿外側(cè)被捅傷，縫了六針。
4、證人賀格俠（賀張格之妹）證明，案發(fā)第二天，她姐說事發(fā)晚上有人給了其一把刀子，其當時光顧著照看傷者，就把那把刀子扔在三馬路醫(yī)院西側(cè)門口的花壇里了。她就去三馬路醫(yī)院地下停車場門口西側(cè)的花壇里去找，在花壇角落發(fā)現(xiàn)一把黑色折疊刀，刀子是打開的，斜插在花壇里面。她就用衛(wèi)生紙把刀子包好拿到她姐家。刀子是一把黑色折疊刀，鋼柄，尖刀，打開十多公分長。
5、證人張榮利證明，2016年5月4日22時許，她聽見她丈夫馬恒源在樓下吵鬧，就下樓去看，看見鄰居金龍拉她丈夫，她丈夫在罵誰亂放油漆桶子占了地方。她把丈夫拉回家，她丈夫又出去朝巷子口走，她和金龍就跟著她丈夫往西走。路上看見同一棟樓的李強開車回來了，她就讓李強過去看一看。她走到西邊巷子口時，看見金龍在拉她的丈夫，她丈夫與一個年齡大的男子及一個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女的在吵架。那個年齡大的男子拿著鐵锨要拍她丈夫，她丈夫就和對方三人繼續(xù)爭吵。她丈夫就和對方那個中年男子廝打到一塊了，因天色已晚，也沒有燈，怎么打架的沒有看清。她丈夫和中年男子很快就被拉開了，她和金龍就把她丈夫拉到三號樓西邊了。李強過來了，說對方的人在地上躺著，有人打了120。她丈夫身上平時沒有帶什么東西，就是車上放有一把折疊刀。
6、證人史化民證明，2016年5月4日晚上，他在賀四煥家的樓上打牌，聽到樓下賀四煥和人吵架，他就下樓看。他到單元樓北賀四煥家北門口時，看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正在拉另一個男的，沒有拉住，那個男的就跑到賀四煥家門口，賀四煥家門口有賀四煥及女兒、女婿，還有幾個人，現(xiàn)場很亂，有叫喊聲、吵罵聲，有人亂跑，天黑看不清楚。他走到賀四煥家門口東側(cè)通道口時，看見地上有一把黑色帶血小刀，就拾起來交給賀四煥女兒，讓她保管好。后來看到賀四煥女婿躺在地上了，他就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他和李建宏等幾個人用木板把賀四煥女婿抬到三馬路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說人已經(jīng)不行了。他撿的小刀是一把十公分左右的小尖刀，鋼柄。
7、證人孫金龍證明，2016年5月4日晚上10點多，他從外面回來，看到第一棟樓東邊一戶人家門口有幾十人。他到樓下發(fā)現(xiàn)樓上的馬哥（馬恒源）在樓下，馬恒源說其和門口的老漢吵了一架，還要去找人理論。他和馬恒源的媳婦就拉住馬恒源，把馬恒源勸進門內(nèi)，后來他看見馬恒源又跑出去，坐在自己的車上。他們都勸馬恒源上樓，馬恒源趁他們不注意，直接跑到門口那棟樓東邊，他和馬恒源的媳婦都跟過去了。到了那家門口，馬恒源和那個老漢吵了起來，老漢順便拿了一把鐵锨，他們就把馬恒源推到過道北邊，馬恒源又跑到老漢門口摔倒了，他看到后來死了的男子踢了馬恒源幾腳。他們又把馬恒源拉到通道北口，他過去準備勸那個老漢，剛轉(zhuǎn)身，馬恒源就跑過去和后來死了的男子廝打在一起，打了一下，馬恒源就轉(zhuǎn)身向他這邊跑，跑到通道北邊時，還說了一句“我的刀呢？”。他轉(zhuǎn)身看見那個男子往前走了兩步就倒下了，他就打120急救電話。過了一會，他看到一些人把那男子抬走了。
2016年5月17日，孫金龍對12張相貌相近的男性免冠照片進行混雜辨認，經(jīng)辨認確認馬恒源就是案發(fā)當晚用刀捅傷人的男子，即他家樓上六樓叫“馬哥”的男子。
8、證人賀四煥證明，2016年5月4日晚上，他從外面回來看見他門口的花倒了一地，一個男的站在旁邊，說是其弄的。他說他去找書記李建宏，那男子說愛找誰找誰。他就打電話把他女兒叫來了，女兒女婿來了就收拾地上的花盆，李建宏也來了，問他咋回事，那個男子又過來，他當時正拿著鐵锨鏟撒在地上的土，建宏就把那男子推到后面去了。過了幾分鐘，那男的又過來，一個女的跟著那男的，還在拉著那男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咋回事，就看到他女婿倒在地上了，還流了好多血。當時人很多很雜亂，他就暈倒了，啥都不知道了。
9、證人李建宏證明，2016年5月4日晚上10時多，他在家中聽到有人叫他，出來后聽賀四煥說誰把其家花盆摔了。賀四煥打電話把其女兒、女婿叫來了，其女兒就收拾花盆。正在這時，過來一個男子，說其把花盆摔了，嫌老漢把過道的路擋了，車不好過，就和老漢吵起來了。他看那男子喝酒了，就和其他人把男子推到通道北邊，當時人很亂，那男子和賀四煥還在大聲吵架，賀四煥拿了一把鐵锨，他把鐵锨奪下，從通道正往賀四煥家煤房門口走時，看到那男子從他身邊跑過去，到賀四煥的女婿跟前廝打了一下，很快被人給拉開了，賀四煥的女婿走了沒幾步就倒在地上了。當時聽到誰喊人被捅傷了，他們就趕緊把賀四煥女婿抬到三馬路醫(yī)院，接診大夫說人已經(jīng)死亡了，沒有生命體征了。他們抬人過程中有人打了120急救電話，還打了110電話。
2016年5月13日，李建宏對12張相貌相近的男性免冠照片進行混雜辨認，經(jīng)辨認確認田振鋒就是案發(fā)當晚被捅傷后死亡的男子。
10、證人李強證明，2016年5月4日晚上，他居住的小區(qū)第一棟樓最東邊一戶門口有好多人，姓馬的正和那戶人家的老漢、女兒、女婿吵架，老漢拿著一把鐵锨要拍打姓馬的男子，但沒有打著，大家就把雙方拉開了。他媳婦就把姓馬的往回拉，姓馬的把其妻甩開了，跑到那家門口，和老漢的女婿廝打到一塊了，很快就被人拉開了，老漢的女婿往前走了幾步就倒地上了。他看到那男子身上有血，他們就把受傷的男子抬到三馬路醫(yī)院，大夫說瞳孔放大了，人不行了。
2016年5月17日，李強對12張相貌相近的男性免冠照片進行混雜辨認，經(jīng)辨認確認馬恒源就是案發(fā)當晚捅人的馬姓男子。
11、提取筆錄及照片證明，2016年5月5日，偵查人員從賀張格家中提取黑色折疊刀一把，帶柄長15厘米，鋼制手柄，刀刃長約六七公分，尖刃，單刃；同日偵查人員對投案的犯罪嫌疑人馬恒源訊問后，當場從馬恒源身上提取了作案時所穿的帶有血跡的上衣一件、褲子一條、皮鞋一雙。
12、現(xiàn)場勘查筆錄及照片證明，臨渭公安分局對位于三馬路城關糧所家屬院的犯罪現(xiàn)場進行了勘驗、檢查，家屬院座北面南，門前是南北方向的通道，通道東頭有南北方向的城關糧管所家屬院入院過道，入院過道西側(cè)是賀四煥家修建的簡易房。賀四煥家簡易房南門前有一水泥坡。距簡易房南墻2.4米、水泥坡西側(cè)60厘米處地面發(fā)現(xiàn)90厘米×80厘米血泊一處（已提?。?；水泥坡地面南北180厘米×東西200厘米范圍內(nèi)倒置放有一塑料桶、樹苗及大量泥土等物品；由血泊處向東南280厘米，向東260厘米，向北400厘米至賀四煥家簡易房東側(cè)地面上發(fā)現(xiàn)有一趟滴落血跡。（已提?。?br/>13、渭南市臨渭區(qū)公安司法鑒定中心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明，死者左外眥有一0.6厘米×0.2厘米表剝伴皮下出血，左顴部有一4厘米×2厘米表剝伴皮下出血。左下頜沿下有一2厘米×1厘米表剝伴皮下出血。胸部正中有一上下方向7厘米刺切創(chuàng)，創(chuàng)口哆開，深入胸腔，其中上角兩側(cè)有0.8厘米×0.5厘米及0.7厘米×0.5厘米表剝，下角有20厘米切劃傷（淺表）。左上臂有一貫通傷，分別長3厘米以及1厘米，創(chuàng)緣創(chuàng)壁平齊。左手背有3處表剝，分別為0.5厘米×0.1厘米、0.1厘米×0.1厘米及0.5厘米×0.2厘米。左股內(nèi)側(cè)有一12厘米間斷連續(xù)切劃傷（淺表）。右膝內(nèi)側(cè)有一0.4厘米×0.2厘米表剝。頭面部及四肢表皮剝脫符合鈍器致傷特征。鑒定意見田振鋒系失血性休克死亡。
14、渭南市公安司法鑒定中心法庭科學DNA鑒定書證明，現(xiàn)場血泊內(nèi)疑似血跡擦拭物、現(xiàn)場血泊東南側(cè)地面疑似血跡擦拭物、賀四煥家簡易房東側(cè)地面疑似血跡擦拭物、嫌疑人馬恒源所穿上衣上可疑斑跡、馬恒源所穿褲子上有可疑斑跡、馬恒源所穿鞋子上可疑斑跡、黑色折疊刀上可疑斑跡均檢出人血，且與死者田振鋒血樣的STR分型結(jié)果相同，似然比例為9.17×1020。
15、渭南市臨渭區(qū)公安司法鑒定中心法醫(y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及照片證明，賀張格左股根部外側(cè)有一上下方向2.8厘米於痕，邊緣齊，下肢活動可。鑒定意見為賀張格損傷為輕微傷。
16、辨認筆錄及照片證明，2016年5月24日，馬恒源對作案現(xiàn)場賀四煥家南門口、對購買刀具地點臨渭區(qū)東風街新博大商場門前進行指認。
17、渭南市第一醫(yī)院診斷證明書、急診科門診日志復印件證明，2016年5月4日23時30分，賀張格因左側(cè)大腿銳器傷門診治療，田振鋒在本院急診科門診治療，院前死亡。
18、臨渭公安分局辦理案件暫押款收付憑據(jù)及領條證明，馬恒源之妻張榮利2016年6月3日交來賠償款兩萬元整，賀張格2016年6月12日領取兩萬元整。
19、附帶民事原告人賀張格提供了醫(yī)療費票據(jù)8張950元、交通費票據(jù)240元，其與陜西老香君渭南糧油工業(yè)有限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及其公司證明2016年5至8月未上班，月薪3000元，直接損失12000元。
20、上訴人馬恒源的供述，2016年5月4日下午6時許，他和幾個朋友在臨渭區(qū)五馬路一家燒烤店吃飯喝酒，晚上九時許開車回家時，入口西側(cè)的那個老年住戶就在門口，他說把門口擺成這樣子，都不讓人的車進出，那個年齡大的就說在其家門口，關他什么事。他回到小區(qū)將車放好以后，過來先踢倒了對方家門口兩個花盆，與一個年齡大的人發(fā)生爭吵，后被妻子和孫金龍拉開。他從車上后備箱取了刀子，到那家南門口和一個小伙發(fā)生了肢體沖突，年齡大的人拿了一把鐵锨，他被那小伙子兩口子推倒了，他起來后用匕首先捅了那個小伙子左胸部位一刀，小伙子的愛人又沖到他跟前，接著年齡大的也沖到他跟前，他就用刀子亂揮，傷著誰也不知道。他的匕首是一把“三刃木”牌的黑色單刃匕首，打開后全長10厘米左右，刀刃長約5厘米。后來朋友勸他投案自首，他就回來投案自首了。
2016年5月24日，馬恒源對七把相近的刀具進行混雜辨認，經(jīng)辨認確認民警從賀張格家提取的刀具是其捅傷被害人的刀具。
以上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上訴人馬恒源因被害方物品妨礙其車輛通行,便與被害方發(fā)生糾紛，其被他人勸離,后又返回現(xiàn)場，持刀捅刺被害人，致一人死亡，一人輕微傷，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依法應予懲處。對上訴人馬恒源的上訴理由及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經(jīng)查，馬恒源因車輛通行與被害方發(fā)生爭執(zhí)，在被他人勸離后，又持刀返回，故意傷害被害方，致一死一傷的嚴重后果，被害人對引發(fā)案件沒有過錯；原判鑒于馬恒源有自首情節(jié)，已對其從輕判處，故其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對辯護人提出馬恒源已取得被害人家屬諒解，應當對馬恒源從輕判處的辯護意見予以采納。對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桂芹、賀張格、田致遠的上訴理由，經(jīng)查，其對刑事部分的判決不服，應當向檢察機關提出抗訴申請；原審判決對其民事部分的判處符合法律規(guī)定，故其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原審判決定罪準確，審判程序合法。鑒于本案因鄰里糾紛引發(fā)，被害人對引發(fā)本案負有一定責任；上訴人馬恒源有自首情節(jié)，認罪悔罪，且其親屬能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經(jīng)濟損失，并達成調(diào)解協(xié)議，取得被害人親屬的諒解，故可對上訴人馬恒源依法改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二）項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五十七條第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一百五十七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渭南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陜05刑初95號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的第二、五項，即作案工具刀具一把依法予以沒收；駁回附帶民事原告人的其他訴訟請求。
二、撤銷渭南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陜05刑初95號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的第一、三、四項，即被告人馬恒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被告人馬恒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吳桂芹、賀張格、田致遠被害人的喪葬費28448元（已付20000元）；被告人馬恒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賀張格醫(yī)療費950元、交通費240元、誤工費12000元，共計13190元。
三、上訴人馬恒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5月5日起至2031年5月4日止），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劉　巖 代理審判員　　王春旺 代理審判員　　李偉凱

書記員：石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