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訴機關（原公訴機關）山西省介休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趙某某，男，漢族，初中文化，出租車司機，初中文化程度，系出租車司機。2013年6月13日因涉嫌犯交通肇事罪被介休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6月27日因介休市人民檢察院不批捕被釋放。同年6月28日被介休市公安局取保候審。2014年10月20日經介休市人民法院決定被監(jiān)視居住。2015年4月20日經本院決定被取保候審。同年8月21日，經本院決定被介休市公安局執(zhí)行逮捕?，F(xiàn)羈押于介休市看守所。
上訴人（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介休市惠洲出租汽年服務有限公司，住所為晉中市介休市定陽路（定陽碳素廠辦公樓內）。
法定代表人劉某某，系介休市惠洲出租汽車服務有限公司經理。
訴訟代理人王某，山西浩順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男，漢族，系被害人羅某乙之子。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嘉，女，漢族，系被害人羅某乙之女。
法定代理人任某某，女，漢族，系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之母。
訴訟代理人王志如、張鑫，山西正煋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男，漢族，農民，系被害人羅某乙之父。
訴訟代理人羅某甲，男，漢族，系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之長子。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女，漢族，系晉XXXXXX號長安出租車登記所有人。
介休市人民法院審理介休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趙某某犯交通肇事罪、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于2015年2月9日作出（2014）介刑初字第8-1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原公訴機關介休市人民檢察院提出抗訴，原審被告人趙某某、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介休市惠洲出租汽年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惠洲公司）提出上訴。

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晉中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梁艷萍出庭支持抗訴，上訴人趙某某、上訴人介休市惠洲公司的訴訟代理人王某、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的法定代理人任某某及訴訟代理人王志如、張鑫、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的訴訟代理人羅某甲、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交警李某某到庭參加訴訟?，F(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3年6月9日21時許，被告人趙某某駕駛晉XXXXXX號的長安牌出租車沿介休市東大街由東向西行至朝陽信用社附近時，遇被害人羅某乙駕駛寶島牌電動三輪車從介休市東大街北側的武家馬道南口由北向東左轉彎，雙方避讓不及發(fā)生碰撞，寶島牌電動三輪車發(fā)生側翻，被害人羅某乙經介休市人民醫(yī)院搶救無效死亡。經介休市公安局法醫(yī)學尸體檢驗鑒定，被害人羅某乙系因交通事故致胸部臟器損傷而死亡。經介休市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室鑒定：被告人趙某某所駕駛的晉XXXXXX號出租車和羅某乙所駕駛的寶島牌電動三輪車的碰撞痕跡相吻合。經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車輛技術檢驗：晉XXXXXX號長安牌出租車剎車性能良好，無跑偏現(xiàn)象。經靈石司法鑒定中心交通事故安全技術鑒定：晉XXXXXX號轎車事故前的車速為8.8km／h，寶島牌三輪電動車事故前的車速為17km／h；被害人羅某乙的血樣中檢出酒精，酒精含量為37.03mg／100ml；被告人趙某某的血樣中未檢出酒精。經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交通事故認定：被告人趙某某承擔此事故的主要責任，被害人羅某乙承擔此事故的次要責任。事故發(fā)生后，被告人趙某某于2013年6月9日20時43分電話報警，并在事故現(xiàn)場等候處理。2013年6月25日，被告人趙某某的父親賠償被害人近親屬喪葬費人民幣23000元。
原審據(jù)以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有：
（一）、書證
1、介休市公安交通警察大隊扣押物品清單，證明被告人趙某某的機動車駕駛證已扣押在案。
2、被告人趙某某的機動車駕駛證復印件及查詢結果，證明被告人趙某某于2006年5月30日取得駕駛資格，準駕車型為B2，有效期限為10年。
3、介休市人民醫(yī)院出具的居民死亡證明，證明被害人羅某乙于2013年6月9日因車禍引起的胸腺聯(lián)合傷而死亡。
4、晉XXXXXX號出租車的機動車行駛證復印件及車輛信息，證明晉XXXXXX號長安牌小轎車使用性質為出租客運，登記所有人為李某霞。
5、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出具的關于趙某某到案的情況說明，證明事故發(fā)生后，被告人趙某某在事故現(xiàn)場等侯，后跟隨交警大隊民警到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事故科接受詢問。
6、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出具的介公交認字第255號交通事故認定書，晉中市公安局交警支隊道路交通事故認定復核結論，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出具的《關于趙某某交通肇事案中事故責任認定的情況說明》二份，證明被告人趙某某承擔此事故的主要責任，被害人羅某乙承擔此事故的次要責任。
7、被害人家屬羅某甲出具的收條，證明2013年6月25日，被告人趙某某的父親賠償被害人近親屬喪葬費人民幣23000元。
8、山西省靈石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證明，證明該鑒定中心有資質進行車速鑒定。
9、關于趙某某交通肇事案中電動三輪車的情況說明，證明省級交管部門對該電動三輪車是否屬于機動車無法定性，且我國的相關法律規(guī)定中并沒有明確此類電動三輪車屬于機動車。
10、被告人趙某某的身份證復印件及常住人口詳細信息，證明被告人趙某某的身份情況。
（二）、證人任某某證言，證明：我系被害人羅某乙的前妻，2013年6月9日，羅某乙給我過生日時喝了大概有二兩白酒。當晚8時許羅某乙駕駛我的寶島牌電動三輪車去烈士陵園附近給我照料面攤子，后來就發(fā)生了交通事故。
（三）、鑒定意見
1、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出具的交通事故車輛技術檢驗報告，證明晉XXXXXX號的長安牌小型轎車剎車性能良好，無跑偏現(xiàn)象。
2、靈石司法鑒定中心出具的（2013）安鑒字第19號交通事故安全技術鑒定書，證明晉XXXXXX號轎車事故前的車速為8.8km／h，寶島牌電動三輪車事故前的車速為17km／h。
3、靈石司法鑒定中心（2013）醇檢字第256號、第259號血液酒精檢驗報告書，證明從羅某乙的血樣中檢出酒精，酒精含量為37.03mg／lO0ml；從趙某某的血樣中未檢出酒精。
4、介休市公安局晉公（介）鑒（尸）字（2013）第41號尸體檢驗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明被害人羅某乙系因交通事故致胸部臟器損傷而死亡。
5、介休市公安局（晉）公（介）鑒（痕）字（2013）第2號檢驗意見書及照片說明，證明車牌號為晉XXXXXX的長安鈴木羚羊300白色綠邊小轎車和銀灰色寶島牌電動三輪車的碰撞痕跡相吻合。
（四）、道路交通事故現(xiàn)場勘查筆錄、事故現(xiàn)場圖、比例圖、事故照片，證明事故發(fā)生地點為城市道路，道路走向為東西，無道路隔離設施，路面為干燥瀝青路面，有路燈照明，現(xiàn)場有1名受傷人員；現(xiàn)場有2輛肇事車輛，為晉XXXXXX號長安牌小型轎車和寶島牌電動三輪車；肇事司機趙某某在現(xiàn)場等待。
（五）、被告人趙某某的供述，證明：2013年6月9日21時左右，我駕駛一輛晉XXXXXX號的長安牌出租車，以2Okm／h的速度沿介休市東大街由東向西行至朝陽信用社附近時，看見一輛速度較快的電動三輪車從東大街北側的一小巷內左拐彎出來向東行駛，我就往左猛打方向，因為我的相對方向來車了，我就停在了路中間，然后電動三輪車右側保險杠下部與我所駕車輛的右側葉子板中間部位相撞。相撞之后，電動三輪車發(fā)生了側翻，我就趕緊下車問詢電動三輪車司機是否有事并撥打了122報警。我所駕晉XXXXXX號的長安牌出租車是我自原車主李某霞處購買，沒有過戶，但實際受益人是我，但行駛證上登記的是李某霞。
原審另查明，2012年4月10日，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將晉XXXXXX號長安牌出租車以16萬元的價格出售給被告人趙某某，并已經交付，在交通事故發(fā)生時該車實際受益人為被告人趙某某。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惠洲公司與被告人趙某某系掛靠運營關系，惠洲公司系被掛靠人，被告人趙某某系掛靠人。被害人羅某乙，系農業(yè)家庭戶口，從2006年開始一直租住于介休市東關馬道41號，該住所屬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朝陽社區(qū)所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出生于1941年3月12日，系被害人羅某乙之父，共育有六個子女，現(xiàn)住介休市綿山鎮(zhèn)西歡村2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出生于1999年10月3日，現(xiàn)住介休市玄神樓北4巷15號，系被害人羅某乙之子。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嘉，出生于2009年8月22日，現(xiàn)住介休市玄神樓北4巷15號，系被害人羅某乙之女。保險公司已經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羅某嘉、羅某慶共計人民幣161151.1元（其中醫(yī)療費1151.1元，死亡賠償金160000元）。被告人趙某某的父親于2013年6月25日賠償三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喪葬費23000元。
山西省統(tǒng)計局2014年全省有關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載明：2013年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2456元，城鎮(zhèn)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為13166元，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6017元，城鎮(zhèn)單位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為46407元。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予以證實：
1、收條一份，證明趙某某的父親于2013年6月25日賠償被害人近親屬喪葬費23000元。
2、出租車買賣協(xié)議及收條一份，證明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于2012年4月10日將晉XXXXXX號長安牌出租車以16萬元的價格出售給被告人趙某某，并已交付，交通事故發(fā)生時該車實際受益人為被告人趙某某。
3、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儉、羅某嘉、羅某慶的戶口本復印件及身份證復印件，介休市綿山鎮(zhèn)西環(huán)村民委員會出具的證明，證明三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身份信息及羅某儉的家庭成員情況。
4、介休市公安局北關派出所、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和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朝陽社區(qū)居民委員會聯(lián)合出具的居住證明一份，介休市城關鄉(xiāng)順城關村民委員會出具的證明一份，均證明被害人羅某乙從2006年開始一直租住于介休市東關馬道，該住所屬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朝陽社區(qū)所轄。
5、經營者、運營車輛基本情況登記卡、車輛資質檢驗記錄及惠洲公司出具的服務費繳納票據(jù)復印件，證明被告人趙某某所駕駛的晉XXXXXX號出租車與惠洲公司系掛靠關系，并定期繳納服務費。
原審認為，被告人趙某某違反交通運輸管理法規(guī)，發(fā)生交通事故，致一人死亡，且負事故主要責任，其行為已構成交通肇事罪，應予懲處。被告人趙某某在事故發(fā)生后主動撥打報警電話，且在事故現(xiàn)場等待，到案后又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雖然被告人趙某某基于對法律的錯誤認識而提出其不構成交通肇事罪的辯解意見，但其自動投案、如實供述的行為符合自首的構成要素，應認定被告人趙某某構成自首；被告人趙某某的家屬對被害人近親屬進行了部分賠償，可酌情從輕處罰。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作為被害人羅某乙的近親屬，要求判令被告人趙某某及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惠洲公司賠償因交通事故造成的財產損失，本案中，雖然肇事車輛晉XXXXXX號出租車登記所有人為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但根據(jù)庭審查明的事實，該肇事車輛系掛靠在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惠洲公司從事道路運輸經營活動，在交通事故發(fā)生之前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已經將該肇事車輛轉讓給被告人趙某某并已交付，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訴稱保險公司己經在交強險和商業(yè)第三者責任保險限額內足額賠償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經濟損失人民幣161151.1元（其中醫(yī)療費1151.1元，死亡賠償金160000元），故不足部分應當由被告人趙某某和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惠洲公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具體賠償項目計算如下：
1、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死亡賠償金，被害人羅某乙雖然為農村戶口，但其在城市居住，其經常居住地和主要收入來源地均為城市，有關損害賠償費用應當根據(jù)當?shù)爻擎?zhèn)居民的相關標準計算，即449120元，但應核減已向保險公司主張的死亡賠償金160000元，即死亡賠償金應為289120元（449120元-160000元=289120元）；
2、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喪葬費，應按受訴法院上一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以六個月總額計算，即23203.5元；
3、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應當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鎮(zhèn)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和農村居民人均年生活消費性支出標準計算，被扶養(yǎng)人為未成年人的，計算至十八周歲，被扶養(yǎng)人無勞動能力又無其他生活來源的，計算二十年，但六十周歲以上的，年齡每增加一歲減少一年，七十五周歲以上的，按五年計算，被扶養(yǎng)人有數(shù)人的，年賠償總額累計不超過上一年度城鎮(zhèn)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額或者農村居民人均年生活消費性支出額。故三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共計122492.4元，其中羅某儉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為7737.6元，羅某慶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為24462.4元，羅某嘉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為90292.4元；
4、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車損費3700元，因其未舉證證明其實際損失，無據(jù)佐證，故不予支持；
5、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醫(yī)療費1511.1元，因其已經與保險公司達成調解，故不予支持；
6、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停尸費9000元，屬于喪葬費的范疇，不應重復計算，故不予支持；
7、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主張的家屬處理交通事故的交通費和誤工費共7396.85元，因其未提供相應的證據(jù)，故不予支持。
綜上，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總經濟損失除去保險公司已經賠償?shù)?61151.1元，合計為434815.9元（289120元＋23203.5元＋122492.4元=434815.9元）。因認定被告人趙某某負事故主要責任，被害人羅某乙負事故次要責任，故確定被害方應獲賠償比例為70%，即被害方應獲賠304371.1元。此外，因被告人趙某某的家屬已先行給付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喪葬費23000元，故應從其總賠償金額中予以扣除，即：被告人趙某某和附帶民事訴訟被告惠洲公司應連帶賠償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共計人民幣281371.1元。
原審認為，被告人趙某某系自首，且犯罪情節(jié)輕微，可以免予刑事處罰。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十七條、第三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九十九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一款、第三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第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1、被告人趙某某犯交通肇事罪，免予刑事處罰。2、限被告人趙某某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各項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281371.1元，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介休市惠洲出租汽車服務有限公司與被告人趙某某承擔連帶賠償責任。3、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的其他訴訟請求。
抗訴機關的抗訴理由是原審適用法律錯誤，對被告人趙某某量刑畸輕。
上訴人趙某某的上訴理由是：被害人羅某乙駕駛的電動三輪車不屬于非機動車，羅某乙系酒后駕駛，左拐彎后逆行，且車速較快，介休市交警大隊的事故責任認定有誤，上訴人依法不應承擔責任，應改判上訴人無罪無責。
上訴人介休市惠洲出租汽年服務有限公司的上訴理由是上訴人趙某某與該公司不存在掛靠關系，該公司不應承擔連帶責任。另，對被害人羅某乙的死亡賠償金應按照農村居民標準計算。
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的訴訟代理人提出的代理意見是被害人羅某乙的死亡賠償金應按照城鎮(zhèn)標準計算，惠洲公司應與上訴人趙某某承擔連帶責任。
經審理，本院查明的事實和確認的證據(jù)與原審一致。

本院認為，上訴人趙某某違反交通運輸管理法規(guī)，發(fā)生交通事故，致被害人羅某乙死亡，趙某某負事故主要責任，其行為構成交通肇事罪。被告人趙某某在事故發(fā)生后主動撥打報警電話，且在事故現(xiàn)場等待，到案后又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構成自首，可從輕處罰。
關于抗訴機關所提原審適用法律錯誤，對被告人趙某某量刑畸輕的抗訴意見，經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若干具體問題的意見》規(guī)定，交通肇事后保護現(xiàn)場、搶救傷者，并向公安機關報告的，應認定為自動投案，構成自首的，因上述行為同時系犯罪嫌疑人的法定義務，對其是否從寬、從寬幅度要適當從嚴把握。同時，上訴人趙某某在訴訟期間，僅賠償了死者家屬23000元。上訴人趙某某的辯解不足以對抗交警部門的事故責任認定結論，因此在趙某某未能賠償了被害人親屬的經濟損失、未取得對方諒解的情況下，原審對上訴人趙某某判處免于刑事處罰不當，二審應予糾正，對抗訴機關的此點抗訴意見予以采納。
關于上訴人趙某某所提“被害人羅某乙駕駛的電動三輪車不屬于非機動車，羅某乙系酒后駕駛，左拐彎后逆行，且車速較快，介休市交警大隊的事故責任認定有誤，上訴人依法不應承擔責任，應改判上訴人無罪無責?！钡纳显V理由，經查：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介公交認字（2013）第255號交通事故認定書證實上訴人趙某某駕駛車輛在避讓過程中駛向逆行，遇有羅某乙將要完成轉彎時相撞，其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機動車駕駛人應當遵守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按照操作規(guī)范安全駕駛、文明駕駛?！钡囊?guī)定，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關于趙某某交通肇事案中電動三輪車的情況說明證明省級交管部門對本案所涉電動三輪車未明確為機動車。介休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隊介休市公安局交警大隊作為負責介休市行政區(qū)劃內道路交通安全管理工作的部門，其根據(jù)交通事故現(xiàn)場勘驗、檢查、調查情況和有關的檢驗、鑒定結論制作的介公交認字（2013）第255號交通事故認定書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案尚無相反證據(jù)推翻介休市交警大隊的事故認定書，故對上訴人趙某某的上訴理由不予采納。
關于上訴人介休市惠洲出租汽年服務有限公司所提“上訴人趙某某與該公司不存在掛靠關系，該公司不應承擔連帶責任。另，對被害人羅某乙的死亡賠償金應按照農村居民標準計算。”的上訴理由，經查：上訴人趙某某的供述、原審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李某霞的陳述、經管者、運營車輛基本情況登記卡、車輛資質檢驗記錄及惠洲公司出具的服務費繳納票據(jù)復印件，能夠證明上訴人趙某某作為晉XXXXXX號出租車的實際所有人與惠洲公司存在掛靠關系。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條規(guī)定，惠洲公司應當承擔連帶責任。被害人羅某乙雖系農村戶口，但介休市公安局北關派出所、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和介休市北關街道辦事處朝陽社區(qū)居民委員會聯(lián)合出具的居住證明一份，介休市城關鄉(xiāng)順城關村民委員會出具的證明一份，證實被害人羅某乙經常居住地和主要收入來源地均為城市，故原審按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標準確定被害人羅某乙的死亡賠償金并無不當。綜上，對介休市惠洲出租汽年服務有限公司的上訴理由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原判決認定事實沒有錯誤，但量刑不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山西省介休市人民法院（2014）介刑初字第8-1號刑事判決第二、三項，即：限被告人趙某某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各項經濟損失共計人民幣281371.1元，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介休市惠洲出租汽車服務有限公司與被告人趙某某承擔連帶賠償責任；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羅某慶、羅某嘉、羅某儉的其他訴訟請求。
二、撤銷山西省介休市人民法院（2014）介刑初字第8-1號刑事判決第一項，即：被告人趙某某犯交通肇事罪，免予刑事處罰。
三、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趙某某犯交通肇事罪，判處拘役六個月。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8月21日起至2016年2月5日止。）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李志堅 代理審判員　　劉　靜 代理審判員　　劉　紅

書記員：張瑜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