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第四中級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21)渝04民終114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李某某，男，土家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

上訴人（原審原告）：張春花，女，侗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戶籍地湖南省芷江侗族自治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彪，重慶群峰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人民政府，住所地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

法定代表人：朱杰，該鎮(zhèn)鎮(zhèn)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冉麗明，重慶匯潤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付江**，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羅某，女，苗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

二被上訴人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田昕，重慶渝鑫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四川省宜賓市翠屏區(qū)天柏組團天池B4-01-04-01地塊半島大院**********。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11500MA657LEB7U。

法定代表人：宋斌。

原審被告：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酉陽分公司，住所地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麻旺鎮(zhèn)清興大道。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242MA5U6JW442。

負責人：宋斌。

原審被告：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村民委員會，住所地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

負責人：楊繼川，該村村長。

原審被告：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二組，住所地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

負責人：胡吉明，該組組長。

原審被告：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五組，住所地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

負責人：羅仕仁。

上訴人李某某、張春花因與被上訴人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人民政府（以下簡稱南腰界鎮(zhèn)政府）、付江**、羅某、原審被告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鴻杰房地產公司）、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酉陽分公司（以下簡稱鴻杰房地產酉陽分公司）、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村民委員會（以下簡稱南界村村委會）、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二組（以下簡稱南界村二組）、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南界村五組（以下簡稱南界村五組）生命權、身體權、健康權糾紛一案，不服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人民法院(2019)渝0242民初299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10日立案后，于2021年1月19日對上訴人李某某、張春花及其委托的訴訟代理人劉彪，被上訴人南腰界鎮(zhèn)政府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冉麗明，被上訴人付江**、羅某共同委托的訴訟代理人田昕進行了詢問，并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李某某、張春花上訴請求：1.請求依法撤銷一審判決第一判項，并將第二判項改判為南腰界鎮(zhèn)政府和付江**、羅某共同賠償李某某、張春花因其子李XX死亡產生的喪葬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和誤工費合計775316元;2.被上訴人承擔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1.一審判決主體認定錯誤。從一審審理查明的事實來看，2010年3月18日，鴻杰房地產公司與南腰界村村委會簽訂了《南腰界鄉(xiāng)南腰界村紅色旅游開發(fā)基礎配套及水患整治建設工程合作協(xié)議書》，后鴻杰房地產公司在開發(fā)過程中成立南腰界鄉(xiāng)河道整治暨紅軍新城建設指揮部，該指揮部于2012年9月10日向付江**、羅某出售建房平臺并簽訂《南腰界鄉(xiāng)河道整治暨紅軍新城建設項目建房平臺認購書》。一審法院在審理本案過程中依法追加鴻杰房地產公司(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為91511500MA657LEB7U、法定代表人宋斌)為本案被告參加訴訟，而該公司成立日期為2017年7月26日。從國家企業(yè)信用信息公示系統(tǒng)查詢來看，公司名稱同為鴻杰房地產公司的共有兩家，其中一家成立日期為2001年10月17日，法定代表人為曹國強，該公司于2009年3月26日成立酉陽分公司，現該公司已于2014年4月8日決議解散;而另一家同名企業(yè)就是本案一審法院所追加的鴻杰房地產公司。顯然，一審法院追加鴻杰房地產公司為本案被告很有可能張冠李戴了。2.一審判決就鴻杰房地產公司是否已經向付江**、羅某二人交付建房平臺(事故水塘)的事實認定錯誤。本案在案證據足以證明鴻杰房地產公司已于2012年9月10日以125000元將建房平臺(事故水塘)出售給付江**、羅某夫婦，雖然雙方所簽訂的《建房平臺認購書》中約定由出售公司現場放線確認并出具現場放線確認書后視為交付，但在具體履行交付義務時并未按《建房平臺認購書》約定執(zhí)行。退一萬步講，如果鴻杰房地產公司未向付江**、羅某交付該平臺，那么雙方一定會解除認購協(xié)議并返還認購款，而事實上，付江**夫婦在購買建房平臺長達8年之久后不但未主張返回認購款，而且還在本起事故發(fā)生后對建房平臺(水塘)四周進行了安全維護。顯然，現有狀態(tài)足以認定鴻杰房地產公司已經向付江**、羅某二人交付建房平臺(事故水塘)。3.一審判決責任劃分錯誤，且顯失公平。本案中，南腰界鎮(zhèn)政府作為該集鎮(zhèn)農貿市場的管理人，專門成立了南腰界集鎮(zhèn)管理辦公室，對該集鎮(zhèn)農貿市場進行監(jiān)督管理，而事發(fā)建房平臺(事故水塘)正處該集鎮(zhèn)農貿市場中心，事發(fā)前該鎮(zhèn)在整治該集鎮(zhèn)農貿市場時將建筑、生活垃圾全部倒入該建房平臺，導致平臺下水管道堵塞并形成水塘，在農貿市場運行中，南腰界鎮(zhèn)政府未對該水塘作出任何安全防護，正是其疏于管理的行為直接醞釀了本起悲劇，因此其應承擔本起事故的主要責任，而付江**、羅某在其建房平臺被該鎮(zhèn)政府堆放建筑垃圾導致下水管道堵塞形成水塘后，未作出安全防護處理，應承擔次要責任。因此，一審判決責任劃分錯誤，并顯失公平。

南腰界鎮(zhèn)政府辯稱，請求駁回上訴。1.第一項理由不能成立，鴻杰房地產公司的主體問題，上訴人并未舉示任何證據，其在上訴中所稱的均是猜測性的陳述，因此我方認為不應當得到支持；2.上訴人的第二項理由，對鴻杰房地產公司是否將案涉建房平臺交付給付江**、羅某的事實不清楚，但一審已經查明了相關的事實，而且上訴人也沒有舉示任何證據證明案涉建房平臺已經交付，因此我方認為對方的第二項理由不能成立；3.第三項上訴理由，原審法院責任劃分正確，并不存在顯失公平的情形，案涉水塘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原因并不在于鎮(zhèn)政府一方，而在于案涉建房平臺的管理人鴻杰房地產公司，其沒有盡到充分的管理義務和安全警示義務，同時一審已經查明鎮(zhèn)政府曾經有清理垃圾的行為，只是沒有清理干凈而已，但若案涉平臺的鴻杰房地產公司一開始就盡到了管理義務和安全警示義務，那么涉案房平臺的垃圾就不能堆積，也不會導致堵塞，更不會有本事故的發(fā)生。再者，本案受害者只有四歲，李某某、張春花作為其監(jiān)護人，沒有盡到監(jiān)護的義務，是導致本次事故發(fā)生的最主要的原因。因此我方認為一審判決鎮(zhèn)政府承擔10%的責任并無不當，針對對方陳述的鎮(zhèn)政府推脫責任一事，在本案事故發(fā)生后鎮(zhèn)政府積極處理相關的后續(xù)事宜，并且墊付了3萬元的費用處理受害人的后事，不存在推脫責任的問題。

付江**、羅某共同辯稱，一審認定的事實清楚，程序合法，適用法律正確，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1.上訴人訴稱已交付建房平臺，并未提供任何證據，對于上訴人猜測性的陳述，法庭不應當采納；2.事實上該建房平臺沒有交付，交付的舉證責任不在付江**、羅某；3.付江**、羅某是否行使了解除權與本案沒有關聯(lián)性；4.政府清理垃圾至該平臺足以說明，該平臺未交付給二上訴人，如若交付，那么該建房平臺屬于付江**、羅某所有，政府無清理的必要。

鴻杰房地產公司、鴻杰房地產酉陽分公司、南界村村委會、南界村二組、南界村五組均未發(fā)表述稱意見。

李某某、張春花向一審法院提出如下訴訟請求：1.依法判決南腰界鎮(zhèn)政府、付江**、羅某、鴻杰房地產公司、鴻杰房地產酉陽分公司、南界村村委會、南界村二組、南界村五組連帶賠償李某某、張春花因李XX死亡產生的喪葬費36636元、死亡賠償金69778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100000元和誤工費1500元，以上共計836016元；2.南腰界鎮(zhèn)政府、付江**、羅某、鴻杰房地產公司、鴻杰房地產酉陽分公司、南界村村委會、南界村二組、南界村五組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李某某、張春花系受害人李XX之父母。羅某與付江**系夫妻。南腰界鄉(xiāng)南界村五組經召開群眾會議，群眾以“一事一議”的方式，作出《南腰界鄉(xiāng)南界五組關于及時實施紅色旅游開發(fā)基礎配套設施及水患整治的“一事一議”決定書》載明：自愿將貓洞大田周圍涉及的土地和房屋按照村、組的議定價格接受補償，并提供給村、組和企業(yè)用于基礎設施建設等，并由決定代表人五組組長、決定承諾人簽字捺印確認后，向南界村村委會報告，并提出申請。2010年3月10日，南界村二組也向該村委會提出申請。當天，南界村村委會向南腰界鄉(xiāng)人民政府提出《南腰界鄉(xiāng)南界村村民委員會關于準備實施紅色旅游開發(fā)基礎配套及水患整治的申請書》，就村委會對涉及土地給予適當補償后，將這些土地用以基礎設施建設，及時啟動實施紅色旅游開發(fā)基礎配套及水患整治工程。同時，南腰界鄉(xiāng)南界村黨支部也向南腰界鄉(xiāng)黨委提出同樣的申請。2010年3月18日，南腰界鄉(xiāng)南界村村民委員會、南界村2、5組作為甲方，鴻杰房地產公司作為乙方，簽訂《南腰界鄉(xiāng)南界村紅色旅游開發(fā)基礎配套及水患整治建設工程合作協(xié)議書》，該協(xié)議第一條第三款第五項載明：“（三）建設內容：5.提供旅游服務用地、村民建房宅基地及每宅基地建設平臺水電配套接口和建房風貌設計圖。”第三條第二款載明：“乙方權利義務：（二）負責銷售本項目內的所有旅游用地及宅基地，其銷售收入作為乙方建設本工程的投資回報。如銷售收益未達到乙方投入水平，則風險由乙方自行承擔。”2010年3月20日，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發(fā)展和改革委員會作出酉陽發(fā)改投[2010]320號《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發(fā)展和改革委員會關于南腰界羅家壩至南木菁河段綜合治理工程立項的批復》載明：“項目業(yè)主為酉陽縣南腰界鄉(xiāng)人民政府……鴻杰房地產公司受南腰界鎮(zhèn)政府的委托編制旅游規(guī)劃。”同時，南界村委會、南界村二組、南界村五組與鴻杰房地產公司簽訂協(xié)議成立南腰界鄉(xiāng)河道整治暨紅軍新城建設指揮部。

2012年9月10日，羅某（乙方）與南腰界鄉(xiāng)河道整治暨紅軍新城建設指揮部（甲方）簽訂《南腰界鄉(xiāng)水患整治暨紅軍新城建設項目建房平臺認購書》第六條載明：“2.乙方認購的建房平臺位置序號僅為規(guī)劃區(qū)內的相對位置，最后由甲方現場放線確認，并在出具現場放線確認書后，即為甲方已將該建房平臺交付給乙方。3.在甲方正式交付建房平臺前，乙方不得私自對所認購的建房平臺地塊做任何處理，或堆砌建筑材料等，否則甲方有權單方收回建房平臺。”同時，甲方向乙方出具收條確認收到認購款125000元。

事發(fā)前，南腰界集鎮(zhèn)管理辦公室安排環(huán)衛(wèi)工人對農貿市場的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進行集中處理，在處理時將下水道堵塞，從而形成本案的水塘。該水塘周圍并無圍墻護欄或警示牌，雖然周圍都有密集的草生長，但除人行道以外均可進入。2018年12月19日，受害人李XX在該水塘附近玩耍時，不慎掉入水塘里溺亡。故李某某、張春花訴至人民法院，請求予以賠償。

另查明，南腰界鎮(zhèn)政府向李某某、張春花支付死亡喪葬費30000元，由李XX之伯父收款，并由見證人羅某、付江**等三人簽名確認。同時李某某、張春花在庭審中對此也予以認可。

一審法院認為，受害人溺水處的水塘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開發(fā)商在建設防洪管道和平整街道時所形成低洼地，二是南腰界鎮(zhèn)政府對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進行集中處理時堵塞了下水道。開發(fā)商對于其尚未由認購人使用的建房平臺，具有管理的義務，在案涉水塘周圍未設置安全警示牌而形成隱患，應承擔交付前致人損害的風險責任。南腰界鎮(zhèn)政府對堵塞下水道，雖然曾組織人員進行清理垃圾，但并未對下水管道進行疏通，從而形成本案的安全隱患，具有過錯，也應承擔相應的民事賠償責任。而對于南界村村委會、南界村二組、南界村五組與開發(fā)商訂立合作協(xié)議，只是組織村民提供開發(fā)所用土地，在建設竣工和驗收前，其對該地塊并不具有管理使用的權利，對本案的發(fā)生也不具有過錯，故不應承擔賠償責任。羅某、付江**夫婦雖然認購了案涉水塘處的建房平臺，但認購協(xié)議約定以放線為交付，而本案并無證據證明該建房平臺已交付給羅某、付江**夫婦，因此夫妻二人尚不具有管理義務。而受害人李XX年僅四歲，作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在無監(jiān)護人看管的情況下在案涉水塘附近玩耍致其溺亡，故李某某、張春花對受害人脫離監(jiān)護發(fā)生死亡存在一定過錯，應承擔一定民事責任。綜合各方當事人的過錯程度及原因力大小，酌定鴻杰房地產公司承擔20%的責任、南腰界鎮(zhèn)政府承擔10%的責任、李某某、張春花承擔70%的責任為宜。

對于李某某、張春花因其子李XX死亡造成的損失，確認如下：①喪葬費，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七條規(guī)定：“喪葬費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以六個月總額計算。李某某、張春花主張36636元喪葬費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予以支持。②死亡賠償金：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九條規(guī)定：“死亡賠償金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標準，按二十年計算。但六十周歲以上的，年齡每增加一歲減少一年；七十五周歲以上的，按五年計算?！北景咐钅衬场埓夯ㄩL期在街上做蔬菜生意，綜合其舉示的租房依據，可認定為城鎮(zhèn)居民，故李某某、張春花主張697780元死亡賠償金予以支持。③精神損害撫慰金：李某某、張春花主張過高，酌定支持40000元。④誤工費：100元/天×3人×3天=900元。以上費用合計775316元。因此，根據各方當事人的責任大小，鴻杰房地產公司應賠償李某某、張春花各項損失合計155063.2元（775316元×20%=155063.2元），南腰界鎮(zhèn)政府應承擔47531.6元（775316元×10%-30000元=47531.6元），其余損失由李某某、張春花自行承擔。

綜上，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三條、第六條、第十五條、第十六條、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品房買賣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限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李某某、張春花因其子李XX死亡的喪葬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誤工費合計155063.2元；二、限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人民政府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賠償李某某、張春花因其子李XX死亡的喪葬費、死亡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誤工費合計47531.6元；三、駁回李某某、張春花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4580元，由李某某、張春花負擔3206元，由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916元，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南腰界鎮(zhèn)人民政府負擔458元。退回李某某、張春花預交訴訟費1374元。

雙方當事人均未舉示新的證據。

二審中查明，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成立于2001年10月17日，法定代表人曹國強，經理饒?zhí)遥瑘?zhí)行董事曹國強，監(jiān)事宋斌，聯(lián)系電話139x****x30，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11500MA657LEB7U；另有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已注銷），成立于2017年7月26日，法定代表人宋斌，納稅人識別號91511500MA657LEB7U，股東潘國英、宋斌，聯(lián)系電話139x****x30。

本院對一審認定的其他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雙方當事人爭議的主要焦點為：一、付江**、羅某是否應當承擔賠償責任；二、一審判決鴻杰房地產公司承擔20%的責任、南腰界鎮(zhèn)政府承擔10%的責任是否適當?，F評述如下。

本案爭議的事實發(fā)生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施行之前，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時間效力的若干規(guī)定》第一條規(guī)定，應當適用爭議發(fā)生時的法律規(guī)定。

焦點一。根據付江**、羅某與鴻杰房地產公司簽訂的《建房平臺認購書》，應由鴻杰房地產公司現場放線確認并出具現場放線確認書后才視為交付，李某某、張春花并未舉示證據證明涉案建房平臺已經移交給付江**、羅某，付江**、羅某依法不應當承擔對建房平臺的安全管理職責。

焦點二。鴻杰房地產公司作為涉案建房平臺的房地產開發(fā)公司，依法應當對涉案建房平臺承擔安全管理職責，現并無證據證明鴻杰房地產公司將涉案建房平臺交付付江**、羅某或交由他人管理，其依法應當承擔涉案建房平臺積水導致形成水塘、最終導致本案被害人李XX在此水塘溺水死亡的相應損害賠償責任，付江**、羅某依法不承擔責任?！耙速e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與已注銷的同名“宜賓市鴻杰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工商注冊信息高度重合，其未合理說明重名原因，本院依法認定該二公司實為同一公司，后成立的鴻杰房地產公司依法應當承擔注銷的鴻杰房地產公司的安全管理職責和損害賠償責任，對李某某、張春花此項上訴理由，不予支持。南腰界鎮(zhèn)政府在場鎮(zhèn)清潔衛(wèi)生工作中，堵塞涉案建房平臺的排水通道，最終導致該建房平臺積水形成水塘，因而南腰界鎮(zhèn)政府也有一定的過錯。但綜合考察，因鴻杰房地產公司具有安全管理責任，其在形成涉案洼地時有責任填平洼地，其在形成水塘時具有排除積水的責任，而南腰界鎮(zhèn)政府堵塞排水通道后僅有排除積水的責任，因而鴻杰房地產公司的責任應重于南腰界鎮(zhèn)政府，一審關于鴻杰房地產公司承擔20%的賠償責任、南腰界鎮(zhèn)政府承擔10%的賠償責任符合實際，本院予以確認。

綜上所述，李某某、張春花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理程序合法，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3264元，由上訴人李某某、張春花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張澤端

審判員　　王勐視

審判員　　謝長江

二〇二一年三月二十二日

書記員　　董天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