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北碚區(qū)北溫泉街道雙元大道**附**，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09MA5YU6NK7E。

法定代表人：羅連雷，總經理。

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合川分公司，住，住所地重慶市合川區(qū)合陽城街道辦事處涪濱路******商鋪附**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17MA60JUCBXY。

負責人：劉德英，總經理。

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巴南分公司，住所地重慶市巴**藝園路19，住所地重慶市巴**藝園路**13MA60JX3HXN。

負責人：劉德英，總經理。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重慶拓為教育咨詢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沙坪壩區(qū)大學城東路**附，住所地重慶市沙坪壩區(qū)大學城東路**附**07429B。

法定代表人：王玉竹，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洪，重慶勁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鄭田野，重慶勁源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

上訴人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聚心慧公司）、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合川分公司（以下簡稱聚心慧合川分公司）、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巴南分公司（以下簡稱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重慶拓為教育咨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拓為公司）不正當競爭糾紛一案，不服重慶自由貿易試驗區(qū)人民法院作出的(2020）渝0192民初219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20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本案審理中，雙方均向本院提出書面審理的申請，經過閱卷、調查和詢問當事人，雙方均未提出新的事實或者理由，合議庭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發(fā)回重審或改判；3.一審及二審案件受理費由被上訴人承擔。事實和理由：上訴人未在2020年3月30日前拆除廣告牌并不屬于不正當競爭行為，一審法院認定事實錯誤。首先，上訴人辦理的股權變更系通過網絡完成，而非線下申請，該變更行為的完成不能證明上訴人能履行線下拆除義務；其次，被上訴人拓為公司并不是知名企業(yè)，而上訴人一直打造的品牌系“開山教育”，上訴人在復工后第一時間對門頭和廣告牌進行了更換；再次，上訴人沒有不正當競爭的主觀故意。雖然《股東會決議》約定使用被上訴人字號至2020年3月30日，但因為新冠疫情的爆發(fā)，上訴人不能按期拆除相關標識，故特意向被上訴人發(fā)送了函告。若上訴人想繼續(xù)使用被上訴人的字號，故意實施不正當競爭行為，完全沒有必要向被上訴人發(fā)送函告；最后，上訴人因為疫情影響并沒有復工復產，未進行線上線下招生，未給被上訴人帶來損失。綜上，上訴人不存在侵權故意，且使用時間較短，不應當認定實施了不正當競爭行為，更不應該向被上訴人進行損失賠償。

拓為公司書面答辯稱：首先，“拓為教育”作為答辯人企業(yè)名稱中的字號，在重慶專升本培訓市場中具有一定的市場知名度，已被廣大專升本培訓人員和同業(yè)培訓機構所知悉，屬于具有一定社會影響的字號；其次，新冠疫情不能成為阻卻上訴人不按約履行拆除義務的理由。2020年3月10日24時起，我市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由一級響應調整為二級響應，因此，上訴人辦理股權變更采取線上辦理還是線下辦理，屬于上訴人自主選擇范疇，上訴人以其線上辦理股權變更來證明其因疫情不能履行拆除義務的上訴理由不成立，且從答辯人委托他人拆除相應標識的行為也足以表明相應疫情管控措施對上訴人依約履行拆除義務不會產生客觀障礙；再次，上訴人存在不正當競爭行為。無論上訴人是否線下開門營業(yè)，廣告牌未拆除之前，廣告將會全天候、不間斷的向不特定的受眾進行宣傳和推廣，上訴人實質上就存在利用答辯人字號從事經營的不正當競爭行為，并持續(xù)給答辯人造成損失，理應賠償相應損失。綜上，一審判決事實認定清楚，法律適用正確，請求駁回上訴人的上訴請求。

拓為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向拓為公司賠禮道歉，消除影響；2.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停止使用含有拓為公司公司名稱字號的廣告；3.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連帶支付拓為公司拆除其經營場所外設立的含有拓為公司公司名稱字號的戶外廣告牌產生的費用11856元；4.本案訴訟費用由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承擔。訴訟中，拓為公司申請撤回第二項訴訟請求，變更第三項訴訟請求為：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連帶賠償因不正當競爭行為造成的損失11856元，增加第四項訴訟請求：判令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支付拓為公司為制止侵權行為而產生的費用6000元，一審法院予以準許。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拓為公司于2013年9月23日成立，營業(yè)期限自成立之日至永久，經營范圍包括教育軟件開發(fā)、普通專升本培訓、企業(yè)營銷策劃等。2017年至2020年期間，拓為公司相繼在江津、璧山、永川、銅梁、渝北、合川、沙坪壩等地成立了12家分支機構，從事普通專升本培訓，利用“拓為教育”對外宣傳、推廣，開展經營。

聚心慧公司于2018年4月8日成立，聚心慧合川分公司于2019年9月27日成立，兩公司營業(yè)期限均自成立之日至永久，經營范圍相同，包括教育軟件開發(fā)、普通專升本培訓、企業(yè)營銷策劃等。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于2019年9月29日成立，經營范圍包括教育軟件開發(fā)、承辦經批準的文化藝術交流活動、企業(yè)營銷策劃等。

2018年4月20日，拓為公司（甲方）與重慶澳渝企業(yè)管理有限公司（乙方）簽訂《合作框架備忘錄》，約定雙方出資成立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公司股份比例甲方為30%，乙方為70%。甲方委托其全資控股的重慶沙坪壩區(qū)聚學課外培訓學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聚學）作為聚心慧公司的投資主體并持有聚心慧公司30%的股份。聚心慧公司的業(yè)務方向圍繞專升本培訓、執(zhí)業(yè)資格考前培訓等展開，聚心慧公司初期用拓為教育的名義開展招生，沿用拓為教育、教材體系、市場體系和師資培訓體系。最終，聚心慧公司要按照一個獨立品牌的方式和體系去建設運營，形成一個與未來教育發(fā)展同步的培訓體系品牌。

2020年1月18日，聚心慧公司形成《股東會決議》，根據(jù)決議第11條可知：全體股東一致同意，本決議通過后，聚心慧公司不再使用拓為公司的名義招生，不再沿用拓為公司的教學、教材、師資等名義開展經營活動。拓為公司、聚學、仲成德行企業(yè)管理（重慶）有限公司一致確認，聚心慧公司在股權變更后一個月內但最遲不超過2020年3月30日可繼續(xù)使用拓為公司的廣告招牌。

拓為公司于2020年4月3日向聚心慧公司發(fā)送函件，要求聚心慧公司按決議內容停止以拓為公司公司名義進行經營活動，在收到本函之日起3個自然日內立即拆除涉及拓為公司公司名稱的廣告招牌。因聚心慧公司2020年3月30日之后仍然繼續(xù)使用拓為公司的廣告招牌。拓為公司（甲方）與重慶市零六廣告有限公司（乙方）于2020年4月10日簽訂《施工協(xié)議》，約定由重慶市零六廣告有限公司拆除位于重慶市合川區(qū)合陽城涪濱路1380號7棟二層商鋪附64/65/66/68號、重慶市巴南區(qū)藝園路196號、198號、重慶市北碚區(qū)北溫泉街道雙元大道194號附4號的三處廣告招牌，包含上述場地外部海報、上述場地外部門頭招牌（文字部分及圖案）等，同時負責清運拆除后產生的廢棄物。2020年4月13日，重慶市零六廣告有限公司將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經營場所室外的含有拓為公司字號的海報、外部門首招牌（文字部分及圖案）予以拆除，拓為公司按約支付拆除費用11856元。

2020年4月24日、25日，沙坪壩區(qū)湘輝廣告經營部出具《告知函》，表示受托對聚心慧公司三個校區(qū)戶外廣告牌進行拆除安裝過程中發(fā)現(xiàn)，廣告牌字體已被拆除。

另查明，2020年3月25日，聚心慧公司進行了股權變更備案登記并通過核準。

還查明，2020年2月14日，國務院教育督導委員會辦公室發(fā)布《國務院教育督導委員會辦公室關于嚴禁任何校外培訓機構近期以任何形式開展線下培訓的緊急預警》，表示疫情期間，嚴禁開展任何形式的線下培訓，不得舉辦任何形式的聚集性培訓活動。線上培訓也要嚴格按照有關規(guī)定規(guī)范開展，不得違規(guī)組織開展超前超綱在線教學。2020年5月10日，重慶博衍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西部人才產業(yè)園客服中心出具《情況說明》，表示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于2020年4月25日進行了復工，并于2020年4月25日至4月31日之間對門頭廣告牌進行了更換，由原來的“拓為教育”更換為“開山教育”。2020年6月17日，歇馬街道華偉社區(qū)居委會出具《證明》，表示聚心慧公司工作人員于2020年4月25日在華偉社區(qū)正式復工。2020年7月7日，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三校區(qū)的廣告牌已經全部更換為“開山教育”。

2020年4月21日，拓為公司與重慶勁源律師事務所簽訂《委托代理合同》，約定律師服務費為6000元，并出具了律師服務費發(fā)票。

一審法院認為：拓為公司主張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使用了拓為公司具有一定影響的公司字號，造成了相關公眾及同行業(yè)經營者的混淆。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抗辯其未依約拆除戶外廣告牌是因為新冠疫情導致的不可抗力，且延遲期間并未開展經營活動，不構成不正當競爭。綜合雙方訴辯主張，本案的爭議焦點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行為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第二，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行為是否構成不可抗力；第三，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是否應當承擔相應賠償責任。

一、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行為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

一審法院認為，根據(jù)《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六條第（二）項之規(guī)定，經營者不得實施下列混淆行為，引人誤認為是他人商品或者與他人存在特定聯(lián)系：（二）擅自使用他人有一定影響的企業(yè)名稱（包括簡稱、字號等）、社會組織名稱（包括簡稱等）、姓名（包括筆名、藝名、譯名等）。本案中，拓為公司系從事專升本教育的培訓機構，相繼在江津、璧山、永川、銅梁、渝北、合川、沙坪壩等地成立了12家分支機構，經多年宣傳和使用，在重慶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影響力，可以認定“拓為教育”系具有一定影響的字號。根據(jù)《股東會決議》，聚心慧公司在2020年3月30日后無權使用拓為公司的廣告招牌。但2020年3月30日之后，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未經許可仍繼續(xù)在合川、巴南、北碚三家店鋪門外使用拓為公司的廣告招牌，雖然期間因新冠疫情影響并未開展線下教育培訓，但其“拓為教育”廣告牌客觀上起到了對其經營活動的宣傳作用，容易引起消費者誤認，構成不正當競爭。

二、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行為是否構成不可抗力

根據(jù)雙方約定，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2020年3月30日以后不得繼續(xù)使用拓為教育字號，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抗辯其未依約拆除是因為新冠疫情導致的不可抗力，不構成不正當競爭。因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使用“拓為教育”字號存在雙方曾基于合作關系合法授權的特殊情形，故本案需要對不可抗力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的阻卻事由進行評析。一審法院認為，具體應審查其未拆除的原因是否屬于不可抗力以及該原因與未按約履行決議之間的因果關系和原因力大小。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八十條之規(guī)定，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民事義務的，不承擔民事責任。法律另有規(guī)定的，依照其規(guī)定。年初我國暴發(fā)新冠肺炎疫情，全國各地依法采取延遲復工等緊急防控措施是客觀事實。但2020年3月25日，聚心慧公司進行了股權變更備案登記并通過核準，涉案廣告牌也實際由第三方公司實際拆除。此時交通出行陸續(xù)正常，各行各業(yè)逐步復工。雖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經營的教育培訓機構雖因疫情防控未能線下復工，但在此疫情影響并非不能避免并不能克服的客觀情形，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亦并非因此完全不能履行義務。故一審法院對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抗辯未依約拆除是因為新冠疫情導致的不可抗力不予支持，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依法應當承擔停止侵權、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

三、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是否應當承擔相應賠償責任

一審法院認為，首先，拓為公司拆除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經營場所外設立的含有拓為公司公司名稱字號的戶外廣告牌產生的費用雖因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不正當競爭行為而引發(fā)，但非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不正當競爭行為造成的直接損失。其次，該費用性質屬于拓為公司為制止侵權自行拆除案涉廣告招牌而產生的支出，由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承擔無事實依據(jù)和法律依據(jù)。在現(xiàn)代社會，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情況緊迫且不能及時獲得國家機關保護，不立即采取措施將使其合法權益受到難以彌補的損害的，受害人可以采取自力救濟，作為免責的抗辯事由。但是該自助行為應限制在合法權益受到侵害、情況緊迫等前述前提之下、保護自己合法權益的必要范圍內，且僅限于采取扣留侵權人的財物等合理措施，之后應當立即請求有關國家機關處理。在知識產權糾紛及相關不正當競爭糾紛中，由于專利、商標、企業(yè)名稱等知識產權客體的無形性，存在知識產權權利人和物權權利人分離知識產權權屬及保護范圍不明晰等情形，針對知識產權侵權及不正當競爭中權利人采取自力救濟更應持審慎克制態(tài)度，嚴格限制在特定條件、適當范圍內，避免不當自助行為引發(fā)過度損害，侵害他人合法權益。本案中，雖然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在2020年3月30日之后繼續(xù)使用拓為公司的字號作為廣告招牌對拓為公司的權益構成侵害，但拓為公司可以請求有關機關處理等合法救濟解決，不符合自助行為緊迫性和必要性要求，且直接拆除并非“不使用拓為教育”標識的最佳處理方式，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不予認可。若鼓勵權利人自行在不具有緊迫性情況下，對他人人身或財產采取不恰當或超出相應限度的強制措施以制止侵權，有礙市場主體樹立正確的維權意識，不利于營造安全、穩(wěn)定、規(guī)范、有序的市場環(huán)境和法治環(huán)境。況且，自助行為一般僅系行為人不承擔侵權責任的抗辯事由，自助行為產生的費用由行為的相對方承擔沒有法律依據(jù)。再次，合理開支通常包括被侵權人或者委托代理人對侵權行為進行調查、取證的合理費用，該拆除費用不屬于合理開支范圍，由聚心慧公司承擔既無事實依據(jù)，亦無法律依據(jù)。

因拓為公司訴訟中變更請求要求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在法定賠償?shù)姆秶鷥冗B帶賠償不正當競爭行為造成的損失11856元，該損失并非特指拆除費用，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行為構成不正當競爭，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應當在拓為公司訴請范圍內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關于賠償金額的確定，根據(jù)《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十七條第四款規(guī)定，經營者違反本法第六條、第九條規(guī)定，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難以確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jù)侵權行為的情節(jié)判決給予權利人五百萬元以下的賠償。在拓為公司未提交有效證據(jù)證明其實際損失且無法查明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利益的情況下，一審法院依法適用法定賠償方式確認本案的賠償數(shù)額?？紤]到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行為構成了不正當競爭，綜合考慮疫情期間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使用拓為公司字號的期間較短、疫情期間經營情況及尚未線下復工給拓為公司造成的損失較小、拓為公司為維權支付了一定費用等因素，酌定賠償金額為5000元（含合理開支）。

關于拓為公司要求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向拓為公司賠禮道歉，消除影響的訴訟請求，因賠禮道歉，消除影響的民事責任一般適用于侵犯人身權、商譽權等情形，現(xiàn)有證據(jù)并未顯示因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的侵權行為導致拓為公司商譽受到實際損害，故一審法院對拓為公司該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一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八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六條第（二）項、第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百四十二條、第一百五十二條規(guī)定，判決：1.聚心慧公司、聚心慧合川分公司、聚心慧巴南分公司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五日內賠償拓為公司經濟損失及合理費用共計5000元；2.駁回拓為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本院二審期間，雙方當事人均未舉示新證據(jù)。

本院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法院一致。

另，經查，根據(jù)人民網重慶頻道報道，2020年3月10日，重慶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領導小組發(fā)布了關于調整重慶市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應急響應級別的公告，即自2010年3月10日24時起，重慶市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由一級響應調整為二級響應。2020年3月20日，按照國家分區(qū)分級劃定標準，重慶市所有區(qū)縣風險等級均調整為低風險等級。2020年3月24日，重慶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領導小組決定，自2020年3月24日24時起，將重慶市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應急響應級別從二級調整到三級。

本院認為，綜合雙方當事人訴辯意見，本案二審爭議焦點在于：1.上訴人是否構成不正當競爭；2.本案是否存在不可抗力因素；3.上訴人責任承擔問題。對于前述問題，一審法院已詳盡論述，本院贊同其觀點，不再贅述。需要說明的是，首先，上訴人作為教育培訓機構，其主要經營活動在于教育軟件開發(fā)、線下培訓等，即便受疫情管控影響不能正常復工復產，其輻射范圍亦僅限于不能正常開展教育培訓業(yè)務，并不會對公司日常維護事務造成太大影響，且自2020年3月24日24時起，重慶市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應急響應級別從二級調整到三級，除有居家隔離醫(yī)學觀察人員的物業(yè)小區(qū)、樓棟外，其余物業(yè)小區(qū)、樓棟全面取消封閉式管理，交通出行陸續(xù)正常，各行各業(yè)逐步復工，上訴人完全有能力依照涉案《股東會決議》約定時間拆除相關廣告牌，且從涉案廣告牌已實際由第三方公司拆除事實來看，上訴人并不存在無法履行的客觀障礙。鑒于上訴人并未舉證證明其因疫情管控相關措施（如廣告公司或相關拆除機構存在限期復工、相關場所未取消封閉式管理等）無法履行相應義務的情形，故上訴人主張其未依約拆除系因不可抗力所致的理由缺乏事實依據(jù)，本院不予采信。其次，市場經營主體設立廣告牌的目的即是為了商業(yè)宣傳和推廣，屬于一種營銷手段，其本質就是經營行為，雖然上訴人受疫情防控影響未能正常開展教育培訓業(yè)務，但只要廣告牌未拆除，其在客觀上仍然會對其經營活動起到持續(xù)性的宣傳作用，上訴人未經許可仍繼續(xù)使用被上訴人廣告牌的行為容易引起消費者誤認，屬于不正當競爭行為；且廣告牌拆除前，該不正當競爭行為會持續(xù)性地對被上訴人造成損害，上訴人理應對此承擔相應責任。鑒于雙方當事人均未舉示證據(jù)證明拓為公司所受損失或者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利益，故一審法院根據(jù)《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十七條規(guī)定適用法定賠償原則確定賠償數(shù)額并無不當，本院予以認可。

綜上，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成立，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50元，由上訴人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合川分公司、重慶聚心慧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巴南分公司共同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姜蓓審判員周映

審判員　張　　　　　琰

二〇二一年三月三日

書記員　盧　　螢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