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蒂澤爾動力機械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沙坪壩區(qū)清溪路**附**25-11，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06MA6096UR5W。

法定代表人：蔣金彤，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靜，女，該公司股東。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濤，重慶東龍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曹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綦江區(qū)。

被上訴人（原審第三人）：重慶臻誠動力機械開發(fā)有限公司，住，住所地重慶市九龍坡區(qū)石坪橋冶金一村****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07756229833X。

法定代表人：孔凡魯，總經(jīng)理。

上訴人重慶蒂澤爾動力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蒂澤爾公司）因與被上訴人曹某某、重慶臻誠動力機械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臻誠公司）勞動爭議一案，不服重慶市沙坪壩區(qū)人民法院（2020）渝0106民初1168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1年1月18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蒂澤爾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葉靜、周濤，被上訴人曹某某參加了訴訟，被上訴人臻誠公司經(jīng)本院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參加訴訟，本院依法進行了缺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蒂澤爾公司上訴請求：撤銷原判，依法改判蒂澤爾公司不承擔責任。事實和理由：一審法院事實認定錯誤，蒂澤爾公司與曹某某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1.蒂澤爾公司舉示的《合作協(xié)議》已明確，曹某某的工資是蒂澤爾公司代臻誠公司發(fā)放，代為履行不應作為自身履行行為。2.蒂澤爾公司作為臻誠公司非常時期的合作人、主要出資人，當然有權監(jiān)控臻誠公司的資金用度及生產(chǎn)經(jīng)營管理，但臻誠公司仍是獨立的主體，蒂澤爾公司的監(jiān)管不會引起主體混同。3.蒂澤爾公司的網(wǎng)站介紹是“專業(yè)研制、開發(fā)、銷售內燃機環(huán)?！?，并沒有生產(chǎn)，一審法院認定曹某某從事與蒂澤爾公司的經(jīng)營核心工作，認定雙方之間構成勞動關系，明顯邏輯錯誤。蒂澤爾公司是臻誠公司產(chǎn)品的獨家經(jīng)銷商，所銷售的產(chǎn)品是臻誠公司的工人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銷售公司與生產(chǎn)公司的工人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4.一審判決關于蒂澤爾公司與臻誠公司對外經(jīng)營高度混同的認定并不構成法律上的人格否認，并不能據(jù)此推斷出本案勞動關系。臻誠公司已經(jīng)表明其系用人單位，無需勞動者判斷。

曹某某辯稱，一審判決正確，請求駁回上訴。工資是蒂澤爾公司發(fā)放。招聘我的也是蒂澤爾公司。我早期是在臻誠公司，離職后到其他單位工作，然后再去的蒂澤爾公司。

曹某某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請求確認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從2019年4月1日至2019年11月20日之間雙方存在事實勞動關系。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

蒂澤爾公司成立于2019年2月26日，蔣金彤系法定代表人，葉靜系其股東之一。

蒂澤爾公司網(wǎng)站頁面顯示“公司介紹重慶蒂澤爾動力機械有限公司是一家專業(yè)研制、開發(fā)、銷售內燃機環(huán)保、節(jié)能組合式新型活塞環(huán)的實體公司，其主要產(chǎn)品‘臻誠’牌環(huán)保、節(jié)能型新型活塞環(huán)具有完全獨立的知識產(chǎn)權……”、“‘臻誠’牌節(jié)能新型活塞環(huán)是重慶蒂澤爾動力機械有限公司的核心產(chǎn)品……”。

2018年5月2日，臻誠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孔凡魯、總經(jīng)理孔維向曹某某出具《工資欠條》及《欠條》各一份。《工資欠條》載明，臻誠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孔凡魯、總經(jīng)理孔維拖欠曹某某5個月工資合計25000元，員工將永久享有追討權及向勞動保障部門投訴及法院訴訟追討的權利。《欠條》載明，臻誠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孔凡魯、總經(jīng)理孔維拖欠曹某某從2014年3月至2018年3月的社保五險，員工將永久享有追討權及向勞動保障部門投訴及法院訴訟追討的權利。前述《工資欠條》及《欠條》均由臻誠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孔凡魯、股東孔維簽字捺印，并加蓋臻誠公司的公章。

2019年4月11日，蒂澤爾公司法定代表人蔣金彤通過其中國工商銀行的賬號622ｘ********向曹某某的中信銀行賬號（卡號）6********轉款5000元。2019年8月19日蔣金彤通過其重慶渝北銀座村鎮(zhèn)銀行有限責任公司的賬號621ｘ********向曹某某的中信銀行賬號（卡號）6********轉款5000元?！按罅ν蕖保ㄎ⑿抨欠Q）分別于2019年5月17日通過微信向曹某某轉賬2500元，于2019年6月17日通過微信轉賬5000元，于2019年7月17日通過微信轉賬5000元?！捌嫠济钕搿保ㄎ⑿抨欠Q）于2019年5月7日通過微信向曹某某轉賬2500元。

蒂澤爾公司股東葉靜與“大力娃”的聊天記錄顯示：“大力娃”稱“葉姐，現(xiàn)在生產(chǎn)部生活費不足，所以申請下生活費”，葉靜回復“我已把你和小曹工資打給你們了”，“大力娃”回復“收到，謝謝葉姐”“不好意思葉姐，周師傅好像還沒收到”，“葉姐，你好，你是不是沒有周師傅的銀行卡號？需要我發(fā)一個給你嗎”。后“大力娃”發(fā)送信息“葉姐，本次斯太爾一環(huán)不合格一共513片，按700缸（1400片）計算，合格品為887片”。庭審中，葉靜陳述該聊天記錄確系其與蔣大立（音）的聊天，聊天記錄中的“小曹”指曹某某，“周師傅”指周應和（音）。曹某某、蒂澤爾公司、臻誠公司均陳述微信昵稱“大力娃”為蔣大立（音）、微信昵稱“奇思妙想”為蔣金彤。

2019年11月21日曹某某向蒂澤爾公司郵寄《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載明，曹某某于2019年4月1日起入職蒂澤爾公司從事生產(chǎn)工作，因蒂澤爾公司自曹某某入職起就未簽訂書面勞動合同，也未繳納社會保險費且拖欠工資，故要求自該通知書郵寄送達之日起解除與蒂澤爾公司的勞動關系。庭審中，蒂澤爾公司確認于2019年11月22日收到前述通知書。

2020年5月29日，曹某某就本案爭議事項向重慶市沙坪壩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該仲裁委員會于2020年6月8日作出編號為2020-291號《說明書》，超過五個工作日未作出受理決定。曹某某提起訴訟。

庭審中，曹某某當庭通過手機進入支付寶（APP）搜索渝快辦查詢其職工參保信息（職工養(yǎng)老繳費），查詢結果顯示2016年、2017年、2019年均無參保信息，2018年只有4月、5月、6月顯示繳費單位為重慶恒博機械制造有限公司，2020年只有7月、8月顯示繳費單位為重慶中昌機械制造有限公司。

曹某某陳述其從2014年3、4月份開始在臻誠公司上班到2018年3月份，2018年4月份到重慶恒博機械制造有限公司上班3個月后離職。2019年3月底臻誠公司股東孔維給其打電話稱有人愿意啟動臻誠牌活塞環(huán)的加工生產(chǎn)，問其是否愿意回去繼續(xù)做，工資讓其和新公司談，曹某某表示愿意。后來就約定了時間見面，當時蒂澤爾公司法定代表人蔣金彤、股東葉靜，臻誠公司股東孔維、蔣大立（音）、周應和（音）都在場，蔣金彤給曹某某說工資前期每月5000元，蔣大立（音）負責生產(chǎn)管理，曹某某和周應和（音）負責生產(chǎn)，孔維負責銷售。平時曹某某的工作都是蔣大立（音）負責安排，蔣大立（音）的工作是葉靜安排。曹某某的入職時間是2019年4月1日，工作內容為加工臻誠牌活塞環(huán)，工作地點為歌樂山黃花園工業(yè)園，蒂澤爾公司未與其簽訂書面勞動合同。

蒂澤爾公司陳述基于與臻誠公司的合作協(xié)議代臻誠公司支付廠房租金，代發(fā)工人工資，代為支付購買原材料的貨款。蒂澤爾公司法定代表人蔣金彤和股東葉靜到臻誠公司的廠房查看時，正好蔣大立（音）、周應和（音）及孔維均在現(xiàn)場生產(chǎn)，蔣金彤沒有說過話，更沒有對曹某某進行過工作安排，是孔維在介紹說蔣大立（音）負責生產(chǎn)管理，曹某某負責線切割，周應和（音）打雜，只有前述三人在負責生產(chǎn)。臻誠公司分別向蔣金彤、葉靜、蔣明（葉靜丈夫）借款7筆，用于支付曹某某及其他工人的工資。蒂澤爾公司通過其法定代表人蔣金彤以銀行轉賬、微信轉賬以及通過蔣金彤、葉靜、蔣明以銀行卡或微信向蔣大立（音）轉賬后又通過微信轉賬的方式給曹某某發(fā)放工資。

臻誠公司陳述，對曹某某舉示的《工資欠條》及《欠條》真實性無異議，出具原因是當時臻誠公司確實沒有錢，2018年3月份曹某某離開公司時就對其2014年3月至2018年3月的工資及社保情況作了一個結算，前述欠款一直沒有償還。臻誠公司有臻誠牌活塞環(huán)的制作專利，所以就與蒂澤爾公司合作。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法定代表人蔣金彤、股東葉靜見面當天，蔣大立（音）、周應和（音）及孔維均在場，蔣金彤確實沒有說話，是孔維在給曹某某介紹廠里面的基本情況和員工情況，當時孔維給曹某某說工資標準和以前一樣，還是每月5000元，現(xiàn)場管理還是蔣大立（音）負責，曹某某負責線切割，周應和（音）負責打雜，但是孔維沒有給曹某某講過工資具體由誰發(fā)放。臻誠公司沒有考勤記錄，沒有工資發(fā)放記錄，也沒有給曹某某購買過社保，從來沒有簽訂過書面勞動合同，曹某某的工作地點一直在歌樂山黃花園工業(yè)園。臻誠公司經(jīng)營困難沒錢發(fā)放工資，同時因為臻誠公司法定代表人孔凡魯涉刑事犯罪被收監(jiān)執(zhí)行后經(jīng)營更加困難，公司賬戶、法定代表人孔凡魯賬戶以及股東孔維賬戶均被法院凍結，無法通過前述賬戶發(fā)放工資，所以向蒂澤爾公司借款用于員工發(fā)放工資，廠房租金由蒂澤爾公司代交。

蒂澤爾公司稱庭后補充提交關于其代臻誠公司支付2019年4-9月的廠房租金60000元及其向廠家支付的購買原材料的貨款方面的證據(jù)，但在法院指定期限內未予提交。臻誠公司稱庭后補充提交孔凡魯?shù)男淌屡袥Q書及銀行賬戶凍結情況的書面材料，但在指定期限內未予提交。

一審法院認為，原勞動和社會保障部《關于確立勞動關系有關事項的通知》（勞社部發(fā)﹝2005﹞12號）第一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招用勞動者未訂立書面勞動合同，但同時具備下列情形的，勞動關系成立。（一）用人單位和勞動者符合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的主體資格；（二）用人單位依法制定的各項勞動規(guī)章制度適用于勞動者，勞動者受用人單位的勞動管理，從事用人單位安排的有報酬的勞動；（三）勞動者提供的勞動是用人單位業(yè)務的組成部分?！睋?jù)此，勞動關系是指用人單位招用勞動者為其成員，勞動者在用人單位的管理、監(jiān)督和指揮下提供由用人單位支付勞動報酬的職業(yè)勞動而產(chǎn)生的權利義務關系，勞動關系的實質構成要件是勞動者向用人單位提供勞動，用人單位向勞動者發(fā)放勞動報酬。勞動關系最主要的特點是人身依附性和經(jīng)濟隸屬性。本案中，第一，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均符合成立勞動關系的主體資格。第二，曹某某的工資部分由蒂澤爾公司法定代表人蔣金彤通過銀行及微信方式轉賬，部分通過蒂澤爾公司蔣金彤、股東葉靜等人轉賬給蔣大立（音）后再由蔣大立（音）支付給曹某某，即曹某某的工資由蒂澤爾公司發(fā)放。曹某某陳述其工作是受蔣大立（音）負責安排，臻誠公司亦陳述蔣大立（音）負責現(xiàn)場的生產(chǎn)管理，蒂澤爾公司認可曹某某舉示的聊天記錄的真實性，該聊天記錄顯示蔣大立（音）向蒂澤爾公司股東葉靜申請包括曹某某在內的工人工資事宜及匯報生產(chǎn)相關事宜，可以看出蔣大立（音）的工資由蒂澤爾公司在發(fā)放，其工作受蒂澤爾公司管理，綜合審查認為曹某某陳述其工作受蔣大立（音）管理的事實具有高度蓋然性，予以確認。因蔣大立（音）的工作受蒂澤爾公司管理，工資由其發(fā)放，可以認定蔣大立對曹某某的管理視為曹某某的工作受蒂澤爾公司的管理。第三，蒂澤爾公司在其網(wǎng)站上宣傳介紹其是一家專業(yè)研制、開發(fā)、銷售內燃機環(huán)保、節(jié)能組合式新型活塞環(huán)的實體公司，其主要產(chǎn)品“臻誠”牌環(huán)保、節(jié)能新型活塞環(huán)具有完全獨立的知識產(chǎn)權。曹某某雖陳述其是負責生產(chǎn)臻誠牌活塞環(huán)，但是不難看出，曹某某是從事與蒂澤爾公司經(jīng)營的核心產(chǎn)品相關的工作。綜上，該院認定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之間具備了前述勞動關系成立的要素，雙方勞動關系成立。

《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七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即與勞動者建立勞動關系。用人單位應當建立職工名冊備查”。第十條規(guī)定：“建立勞動關系，應當訂立書面勞動合同。已建立勞動關系，未同時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的，應當自用工之日起一個月內訂立書面勞動合同。用人單位與勞動者在用工前訂立勞動合同的，勞動關系自用工之日起建立”。原勞動和社會保障部《關于確立勞動關系有關事項的通知》（勞社部發(fā)﹝2005﹞12號）第二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未與勞動者簽訂勞動合同，認定雙方存在勞動關系時可參照下列憑證：(一)工資支付憑證或記錄(職工工資發(fā)放花名冊)、繳納各項社會保險費的記錄；（二）用人單位向勞動者發(fā)放的“工作證”、服務證等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三）勞動者填寫的用人單位招工招聘“登記表”、“報名表”等招用記錄；（四）考勤記錄；（五）其他勞動者的證言等。其中，(一)、(三)、(四)項的有關憑證由用人單位負舉證責任”。該院已經(jīng)認定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之間存在勞動關系，至于曹某某的入職時間、離職時間、工資發(fā)放情況、考勤記錄等均應由蒂澤爾公司承擔舉證責任，但蒂澤爾公司未舉示任何證據(jù)，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關于入職時間，該院采信曹某某陳述的入職時間即2019年4月1日。關于勞動關系的解除時間，曹某某于2019年11月21日向郵寄《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蒂澤爾公司被告確認于2019年11月22日收到，雙方勞動關系于2019年11月22日解除，現(xiàn)曹某某自愿主張確認與蒂澤爾公司從2019年4月1日至2019年11月20日存在事實勞動關系系對其民事權利的處分，不違反相關法律的規(guī)定，予以確認。

對于蒂澤爾公司抗辯其基于與臻誠公司簽訂的《合作經(jīng)營協(xié)議》而代臻誠公司向其工人發(fā)放工資，代為支付廠房租金，代為支付購買原材料貨款的意見，該院認為，雙方雖簽訂了前述協(xié)議，庭審中蒂澤爾公司亦陳述將于庭后補充提交其已經(jīng)代付了2019年4-9月的廠房租金60000元及其向廠家支付的購買原材料的貨款方面的證據(jù)，但在法院指定期限內未提交，亦未舉示其他證據(jù)證明其與臻誠公司之間簽訂的前述協(xié)議的實際履行情況，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即便蒂澤爾公司的確支付了廠房租金及購買原材料的貨款也難以認定其是代臻誠公司支付，反而更加說明蒂澤爾公司與臻誠公司之間對外經(jīng)營存在高度混同的事實，曹某某作為勞動者無法準確判斷，從有利于保護勞動者的角度考慮，以勞動報酬的發(fā)放企業(yè)作為用人單位，更符合勞動關系的實質構成要件，也更能體現(xiàn)勞動關系的人身依附性和經(jīng)濟隸屬性，此時應以勞動者主張為據(jù)認定勞動關系。對蒂澤爾公司的前述抗辯意見不予采納。蒂澤爾公司庭審中還舉示了七張《借條》擬證明臻誠公司向其借款發(fā)放工資，但前述七張《借條》中有六張《借條》均載明的借款人為孔維，并由臻誠公司蓋章，出借人分別是蔣金彤、葉靜、蔣明而非蒂澤爾公司，且《借條》均未載明借款用途，前述《借條》只能證明其載明的當事人之間可能存在借貸關系，但無法證明借款發(fā)放工資，且曹某某的工資均不是由臻誠公司直接發(fā)放。對該抗辯意見亦不予采納。對庭審中臻誠公司陳述曹某某系其員工，與蒂澤爾公司不存在勞動關系的抗辯意見。曹某某已經(jīng)舉證證明其只是在2014年3月至2018年3月期間與臻誠公司存在勞動關系后又離職的事實，臻誠公司雖陳述曹某某系其員工，但庭審陳述無任何考勤記錄、未簽訂書面勞動合同、未購買社保，亦未舉示任何能夠證明2019年4月之后其與曹某某存在勞動關系的證據(jù)，且曹某某與臻誠公司在2018年5月份形成的《工資欠條》及《欠條》的欠款一直未予清償，曹某某基于臻誠公司經(jīng)營困難欠付工資離職后，在其經(jīng)營狀況沒有明顯改善的情況下選擇再次與臻誠公司建立勞動關系亦有違常理，綜上，對臻誠公司的前述抗辯意見亦不予采納。

一審法院判決：確認曹某某與蒂澤爾公司從2019年4月1日至2019年11月20日期間存在事實勞動關系。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收取計5元，由蒂澤爾公司負擔。

二審中，雙方當事人均未舉示證據(jù)。審理中蒂澤爾公司陳述，曹某某不是蒂澤爾公司員工，不需要將合作協(xié)議出示給他看，本案舉示合作協(xié)議是陳述客觀事實；臻誠公司只有3個人，孔維、孔維岳父及廠長，蒂澤爾公司沒有與臻誠公司進行每個月財務結賬，他們的產(chǎn)品還存在一些問題，還在進行推廣，沒有盈利。曹某某陳述：曹某某作為工人離職時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招聘時孔維打電話不是說的臻誠公司雇請，當時在網(wǎng)上查，蒂澤爾公司的核心產(chǎn)品就是臻誠活塞環(huán)，工資也是蒂澤爾公司公司發(fā)放，孔維的工作也是蒂澤爾公司安排的，負責銷售。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爭議焦點為蒂澤爾公司關于爭議期間曹某某的用人單位并非蒂澤爾公司而是臻誠公司的上訴意見是否成立。第一，蒂澤爾公司主張曹某某的用人單位系臻誠公司，雖然舉示了《合作協(xié)議》，但既未舉證證明曹某某在入職或履職時知曉該協(xié)議，也未舉證證明其與蒂澤爾公司實際按此協(xié)議履行，其在一審中并未在限定期限內舉示有關履行合作協(xié)議的相應憑據(jù)或各項代付依據(jù)，在二審中陳述其代臻誠公司支付工資等各項費用后并未與臻誠公司進行財務結算，蒂澤爾公司以合作協(xié)議為由解釋其與曹某某有關的行為源于兩公司之間的商業(yè)行為，不足為信。第二，蒂澤爾公司主張曹某某的用人單位已經(jīng)有臻誠公司認可。但曹某某的用人單位不能因臻誠公司認可就據(jù)此確認，且蒂澤爾公司獨家銷售經(jīng)營臻誠公司的專利產(chǎn)品，雙方之間存在利害關系，臻誠公司作為曹某某的原用人單位拖欠的工資一直未清償，蒂澤爾公司主張曹某某離職后又返回再次與臻誠公司建立勞動關系，缺乏合理性。

綜上所述，蒂澤爾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重慶蒂澤爾動力機械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萬　怡

審 判 員　　鄧　山

審 判 員　　朱華惠

二〇二一年二月二十五日

法官助理　　秦金星

書 記 員　　李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