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原審被告):張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滄州市獻縣。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小花,北京余慶唐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原審原告):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順義區(qū)北務鎮(zhèn)政府街**-133。
法定代表人:杜全喜,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凱,北京市興濤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張某某因與被上訴人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京鐵衛(wèi)士公司)勞動爭議一案,不服北京市順義區(qū)人民法院(2020)京0113民初1500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立案后,依法由審判員尚曉茜對本案進行了獨任開庭審理。上訴人張某某之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小花、被上訴人京鐵衛(wèi)士公司之委托訴訟代理人王凱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張某某上訴請求:撤銷一審判決,改判支持張某某一審訴訟請求。事實與理由:一、我國法律并不禁止雙重勞動關系的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以下簡稱《勞動合同法》)第三十九條第二款第四項規(guī)定,勞動者同時與其他用人單位建立勞動關系,對完成本單位工作任務造成影響,或經(jīng)用人單位指出拒不改正的,用人單位可以隨時解除勞動合同。該條規(guī)定確認了勞動者建立雙重勞動關系對完成本單位工作任務造成嚴重影響的,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動合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三)》第八條規(guī)定,企業(yè)停薪留職人員、未達到法定退休年齡的內退人員、下崗待崗人員以及企業(yè)經(jīng)營性停產(chǎn)放長假人員,因與新的用人單位發(fā)生用工爭議,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的,人民法院應當按勞動關系處理。二、以社保制度進行反推得出法律禁止雙重勞動關系的觀點是站不住腳的。首先,繳納社保不是勞動關系的特征;其次,勞動制度與社保制度是相互獨立而又存在聯(lián)系的兩個制度,社保制度是否存在并不能決定勞動制度的存在與否。社保的繳納與勞動關系的存在并非互為充要條件。三、是否符合勞動關系特征是判斷是否屬于勞動關系的唯一標準,不能簡單以一個勞動關系否定另一個勞動關系,即同時具備下列情形的,勞動關系成立:用人單位和勞動者符合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的主體資格;用人單位依法制定的各項勞動規(guī)章制度適用于勞動者,勞動者受用人單位的勞動管理,從事用人單位安排的有報酬的勞動。本案中,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之間的關系符合上述要素,雙方建立了勞動關系。四、京鐵衛(wèi)士公司存在違反《勞動合同法》等相關法律規(guī)定的行為,應向張某某支付相應的費用。
京鐵衛(wèi)士公司辯稱,同意一審判決。
張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要求確認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存在勞動關系;2.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6月30日至2020年5月31日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38660.92元;3.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20年6月30日基本工資4.2萬元;4.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5250元;5.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7月23日延時加班工資5551.72元、休息日加班工資2252.87元、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1448.26元;6.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醫(yī)療費57720.14元、營養(yǎng)費500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3000元、護理費3000元;7.要求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一次性傷殘補助金38500元、一次性工傷醫(yī)療補助金98775元、一次性傷殘就業(yè)補助金98775元;8.訴訟費由京鐵衛(wèi)士公司負擔。
京鐵衛(wèi)士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不存在勞動關系;2.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無需支付張某某2019年6月30日至2020年5月30日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2735.64元;3.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無需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19年7月23日工資2735.64元;4.判令京鐵衛(wèi)士公司無需支付張某某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3500元;5.訴訟費由張某某負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張某某就本案勞動爭議于2020年6月30日向北京市順義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以下簡稱順義區(qū)仲裁委)提出仲裁申請,要求:1.要求確認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存在勞動關系;2.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6月30日至2020年5月31日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38660.92元;3.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20年6月30日基本工資4.2萬元;4.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7月23日延時加班工資5551.72元、休息日加班工資2252.87元、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1448.26元;5.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醫(yī)療費57720.14元、營養(yǎng)費500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3000元、護理費3000元;6.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一次性傷殘補助金38500元、一次性工傷醫(yī)療補助金98775元、一次性傷殘就業(yè)補助金98775元;7.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5250元。2020年9月3日,順義區(qū)仲裁委作出京順勞人仲字[2020]第4452號裁決書,裁決:1.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存在勞動關系;2.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6月30日至2020年5月30日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2735.64元;3.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19年7月23日工資2735.64元;4.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張某某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3300元;5.駁回張某某其他仲裁請求。張某某、京鐵衛(wèi)士公司均不服該仲裁裁決,起訴至一審法院形成本案訴爭。其中,張某某起訴至一審法院的案號為(2020)京0113民初15005號,京鐵衛(wèi)士公司起訴至一審法院的案號為(2020)京0113民初16292號。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二)》(法釋〔2006〕6號)第十一條規(guī)定,勞動者和用人單位均不服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的同一裁決,向同一人民法院起訴的,人民法院應當并案審理,雙方當事人互為張某某和京鐵衛(wèi)士公司。因此,一審法院依法將二案合并審理。
張某某稱,其于2019年5月31日入職京鐵衛(wèi)士公司,每月工資3500元/月,工作崗位為中控員,工作時間為19:00-7:00,工作地點位于北京市朝陽區(qū)三里屯幸福三村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大院,其提供實際勞動至2019年7月23日。2019年7月24日因上班途中發(fā)生交通事故受工傷,此后未提供實際勞動。在職期間,京鐵衛(wèi)士公司未與其簽訂勞動合同、未為其繳納社會保險,未支付加班工資,未足額支付工資,其2020年6月30日申請仲裁時即以未為其繳納社會保險、未足額支付工資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解除勞動關系。因京鐵衛(wèi)士公司原因導致其未能認定工傷,故要求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住院伙食補助費、護理費、一次性傷殘補助金、一次性工傷醫(yī)療補助金、一次性傷殘就業(yè)補助金。張某某提交入職登記表、說明、中國建設銀行交易明細、網(wǎng)上檢索打印的《建筑消防設施的維護管理》、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復印件、醫(yī)療費收費票據(jù)復印件、診斷證明復印件、2019年7月份考勤表、消防控制室值班記錄打印件等證據(jù),并稱2019年7月份考勤表系京鐵衛(wèi)士公司在仲裁階段提交,其不認可考勤的結果,但以此作為證據(jù)是為了證明其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存在勞動關系。其中,入職登記表顯示“姓名:張某某,入職時間:2019年5月31日”,并有“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字樣的蓋章。說明記載“張某某,男,漢族,于2019年5月31日至2019年7月23日在我司上班,并派駐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三里屯所在地。特此說明。2020年1月7日”,并有“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字樣的印章。中國建設銀行交易明細顯示,2019年7月25日,柏山林向張某某轉賬3612元,附言為“5月112,6月3500”。2019年7月份考勤表記載張某某提供實際勞動至2019年7月23日。京鐵衛(wèi)士公司認可入職登記表、說明、中國建設銀行交易明細、2019年7月份考勤表的真實性,但不認可證明目的,稱雙方存在勞務關系,并非勞動關系;不認可網(wǎng)上檢索打印的《建筑消防設施的維護管理》、道路交通事故認定書復印件、醫(yī)療費收費票據(jù)復印件、診斷證明復印件、消防控制室值班記錄打印件的真實性及證明目的,稱其公司提供食宿,住宿是統(tǒng)一安排在安保服務單位,是一個封閉的大院里。
京鐵衛(wèi)士公司稱,張某某2019年5月31日入職后與其公司建立勞務關系,張某某有中控員證,入職當日就被派往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大院擔任中控室中控員,張某某一直提供實際勞動至2019年7月22日,因其公司想要與張某某簽訂勞動合同并辦理社保繳費事宜,但其公司了解張某某在其他公司繳納社會保險無法在其公司辦理社保繳納手續(xù),后張某某自行離職。2019年7月23日其公司要求張某某辦理離職手續(xù),其沒有來辦理,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張某某每月月基本工資2700元,每月支付的3500元包括加班費。京鐵衛(wèi)士公司提交保安服務合同、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工作場地及宿舍照片7張、劉某和盧某證人證言等證據(jù)佐證,并申請證人劉某和盧某出庭作證,申請一審法院調取張某某2019年5月31日至2019年6月30日社保個人繳費記錄。證人劉某當庭陳述“我認識張某某,我2018年11月入職京鐵衛(wèi)士公司,入職后被京鐵衛(wèi)士公司派去中國航信,在中國航信的項目擔任班長,主要負責保安人員日常工作分配和管理,主要有門崗、樓內巡視崗、中控室中控員,保安人員有十多個人,其中有張某某。張某某應該是2019年5月底去的中國航信,具體位置在北京市朝陽區(qū)三里屯幸福三村中國航信的一個院里。張某某是中控員,張某某有中控證,中控員負責消防,每天上班時間不固定,中控室需要24小時有人,兩個人一組,一共四組,一個人負責樓內巡視、一個人負責中控室中控值守,三班倒,每個組工作8小時就下班了。每周最少一天休息。公司提供食宿,剛開始我們跟中國航信員工一起就餐,后來中國航信搬到后沙峪了,但服務器還在三里屯,需要保安看守,我們有專人做飯。有宿舍,每人都有床位,雖然沒有強制要求住宿,但每人都提供床位,入職的時候都發(fā)被子,下班后可以在宿舍休息。我沒在中控室干過,我就是班長,管理所有保安人員。我目前還記得的在中控室干過的中控員有房秀榮、楊慶革、張某某、張家棟。中控員在中控室負責看守消防機器,如果報警響了要去現(xiàn)場檢查。他們會填一個每天值班的表,記錄在值班期間有沒有情況發(fā)生,中控員都必須要填的。張某某實際干到2019年7月22日,我之所以記這么清楚是因為我馬上要過生日了,當時我們項目經(jīng)理(記不清叫什么了,他也離職了)找張某某簽合同,給他上社保,我是一入職就簽了合同上了社保,張某某不簽合同,經(jīng)理就說那就得辦離職,他還是不簽,就走了,走了之后就沒再來了。他走之后新的人員沒有補充到位,所以就讓現(xiàn)有人員輪流上班。具體2019年7月22日是周幾我也記不清了。我記得張某某每月基本工資2700元,我是每月4000元,其中有1000元的崗位補助。我們有時候也加班,有加班會給一個加班費。我之所以知道張某某每月工資2700元不是張某某告訴我的,而是我本來就知道,中控員剛入職都是2700元”。證人盧某當庭陳述“我2019年4月初入職京鐵衛(wèi)士公司,入職當時就簽了勞動合同,公司給上了社保,具體工作地點是三里屯幸福三村中國航信那,具體工作是門崗。我上的是夜班,夜班是我和一個姓武的人一組,我是后半夜他是前半夜的班,我只上夜班。我上班的時候他休息我負責看著,他上班的時候我可以休息他負責看著。門崗那有一個床可以休息。我們是住在中國航信大院的宿舍。我一直工作至2019年11月份,因為公司跟中國航信的合同到期了,我就離職了,就找了別的工作。我在職期間是受劉某管理,劉某是班長,負責給我們排班,劉某記錄考勤,考勤表也不需要我們簽字。我基本工資是每月2500元,還有額外的加班費。我認識張某某,張某某和我們一個宿舍,床鋪就在我對面,我和劉某是上下鋪,對面就是張某某,我們算是封閉式管理吧,吃住都要求在那個院里,張某某在那住過。張某某的工作時間我不清楚。我是固定夜班門崗,一般情況下是我和姓武的一組,特殊情況會調。張某某具體工作到哪天我不清楚。我記得有一天我們經(jīng)理過去了,在門崗那,經(jīng)理具體叫什么不清楚,找張某某談話,具體談話內容我不清楚,后來張某某就沒再去了。我跟張某某不熟,工作崗位不同,只是在一個宿舍。張某某出交通事故的事我不知道。根據(jù)要求,工作日休息日都不能夜不歸宿,休息日白天也得跟班長打申請才能出去。張某某每月多少錢工資我不清楚,我每月是現(xiàn)金領工資,班長會告訴我們考勤情況,我自己也會記,領工資是有時候經(jīng)理給送過來、有時候是劉某去領回來交給我們。發(fā)工資是一個人一個人地發(fā),避免互相知道工資多少,所以其他人的工資我不知道”。
一審庭審中,張某某不認可保安服務合同、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工作場地及宿舍照片7張的真實性,亦不認可證明目的,不認可證人所述,稱“兩位證人均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存在利害關系,對其所述真實性不認可,兩位證人陳述存在不一致的情況,劉某稱不強制住宿,盧某稱強制要求住宿,劉某稱門崗是同一時間中兩個人上班,但盧某稱同一時間是一個人上班。盧某在仲裁階段的陳述與當庭陳述很多處存在不一致。補充提交一份排班表,證明證人所述與排班表不一致,按照排班表盧某與武金凡應該是分別不同時段上班,即使上下班有交叉也不屬于一個班兩個人。排班表上總共12人,按照劉某所述的八個中控員、門崗2人、巡視1人加上他一共就是12個人,如果按照盧某所述門崗是3個人的話那么排班表上就少一個人”。
另,一審法院要求張某某自行提交其名下2019年5月至2019年6月期間北京市社會保險個人權益記錄,張某某提交的北京市社會保險個人權益記錄顯示:2019年5月至2020年5月,北京開誠工程技術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開誠工程公司)為張某某繳納社會保險費。一審法院于2020年11月26日組織雙方當事人談話時,張某某陳述白天在開誠工程公司工作,開誠工程公司為其繳納社會保險費,其在開誠工程公司簽過字,是否簽的勞動合同不清楚,每月工資2200元左右,其晚上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工作。關于在開誠工程公司具體工作情況,張某某陳述“早上9點上班,不忙的時候下午6點下班,忙的時候一般24小時工作,是供暖的時候。我是負責看管熱力運行。2019年5月前就在開誠公司上班,2019年5月又去京鐵衛(wèi)士公司上晚班,就是晚7點到早7點。停暖后我在開誠工程公司比較清閑,可以休息了,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工作是兩個人一組,可以休息,兩個人不耽誤事就可以,如果沒事的話過了晚上十一點就可以睡覺了,兩個人都睡覺也沒問題。中控室有桌椅,在桌椅上休息”。一審法院詢問張某某是否將在開城工程工作情況告知京鐵衛(wèi)士公司,其陳述“京鐵衛(wèi)士公司不是公安局,不是查戶口,管不著我,我沒說過,京鐵衛(wèi)士公司也沒有問過我”。一審法院當庭撥打開誠工程公司電話6371****,開誠工程公司人力資源部的工作人員答復稱“張某某是2017年10月入職的,目前還是在職狀態(tài),是運行維修工,我公司是正規(guī)公司,與其簽訂合同、交納社保,從未聽說張某某在其他公司還上班,我不知道張某某發(fā)生交通事故事情”。關于張某某2020年7月24日受傷后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的工作情況,張某某當庭陳述“我從2019年5月31日上班,3500元/月,每天工作12小時,一天不能休息,休息一天扣一天工資,工作到2019年7月23日,應該7月24日上班,因為上班路途發(fā)生交通事故,車碰了,我和隊長打電話請假,后來因為住院、病假,前后3個月左右,2019年11月左右我白天去開誠工程公司上班。之前和我一起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干活的同事都不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工作了,說項目取消了,我聽說2019年10月就取消了,京鐵衛(wèi)士公司不管我,從來沒去看過我,2019年11月去開誠工程公司上班就是接電話,因為拄拐也沒法干別的活。我想聯(lián)系京鐵衛(wèi)士公司,但是之前的隊長和同事都不干了,京鐵衛(wèi)士公司沒聯(lián)系過我”。
此外,張某某申請一審法院向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調取張某某在三里屯幸福三村東興里11號一層中控室2019年5月31日至2019年7月24日期間值班的錄像。
一審法院認為,關于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是否存在勞動關系的問題。從現(xiàn)有的證據(jù)來看,張某某于2017年10月入職開誠工程公司,開誠工程公司與張某某簽訂勞動合同、繳納社會保險費,張某某為開誠工程公司提供實際勞動,開誠工程公司為張某某發(fā)放工資,張某某與開誠工程公司自2017年10月建立勞動關系,且張某某與開誠工程公司均認可雙方勞動關系持續(xù)至今,并未解除。張某某自述于2019年5月31日入職京鐵衛(wèi)士公司,每日工作12小時,京鐵衛(wèi)士公司陳述張某某每日工作8小時,從京鐵衛(wèi)士公司提交的考勤表來看,雙方不存在非全日制用工的情形,在張某某已經(jīng)與其他公司存在勞動關系的情況下,張某某要求確認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存在勞動關系,一審法院不予支持。因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不存在勞動關系,且張某某2019年7月24日受傷并未被認定為工傷,故張某某要求京鐵衛(wèi)士公司支付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加班工資、醫(yī)療費、營養(yǎng)費、住院伙食補助費、護理費、一次性傷殘補助金、一次性工傷醫(yī)療補助金和一次性傷殘就業(yè)補助金,無事實與法律依據(jù),一審法院均不予支持。此外,張某某申請一審法院向中國民航信息網(wǎng)絡股份有限公司調取張某某2019年5月31日至2019年7月24日值班錄像,根據(jù)本案審理情況,一審法院決定不予調取。因2019年7月1日至2019年7月23日張某某確實為京鐵衛(wèi)士公司提供勞動,京鐵衛(wèi)士公司應支付張某某勞務費,京鐵衛(wèi)士公司亦同意支付張某某勞務費,一審法院不持異議。因張某某自述在京鐵衛(wèi)士公司工資情況為“3500元/月,每天工作12小時,一天不能休息,休息一天扣一天工資”,故京鐵衛(wèi)士公司應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19年7月23日勞務費2596.77元(3500/31*23)。對于張某某主張的除此期間之外的工資,因其并未提供實際勞動,且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亦不存在勞動關系,一審法院無法支持。綜上所述,判決:一、張某某與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不存在勞動關系;二、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無需支付張某某2019年6月30日至2020年5月30日未簽勞動合同二倍工資差額2735.64元;三、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無需支付張某某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3300元;四、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支付張某某2019年7月1日至2019年7月23日勞務費2596.77元,于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履行;五、駁回張某某其他訴訟請求;六、駁回北京京鐵衛(wèi)士保安服務有限公司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二審中,當事人未向本院提交新證據(jù)。
本院對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根據(jù)當事人的訴辯意見,本案二審的爭議焦點為:張某某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之間自2019年5月31日至2020年6月30日是否成立勞動關系。
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勞動合同法》等相關法律規(guī)定,我國以單一勞動關系為原則,以雙重勞動關系為例外。本案中,根據(jù)查明事實,張某某于2017年10月入職開誠工程公司,與開誠工程公司簽訂勞動合同,并由開誠工程公司為其繳納社會保險,張某某亦實際向開誠工程公司提供勞動,開誠工程公司向其發(fā)放工資,依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可以認定張某某與開誠工程公司于2017年10月建立勞動關系。張某某認可其與開誠工程公司勞動關系存續(xù)至今,并未解除,現(xiàn)其主張與京鐵衛(wèi)士公司建立勞動關系,因其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雙重勞動關系情形,故其該項主張缺乏充分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張某某以勞動關系為基礎提起的各項費用,本院亦不予支持。一審法院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維持。
綜上所述,張某某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張某某負擔(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員 尚曉茜
二〇二一年四月一日
法官助理 夏海曼
法官助理 張 弛
書 記 員 陳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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