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重慶瀚達廣告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九龍坡區(qū)黃桷坪鐵路一村******,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07595175415X。
法定代表人:丁友均,總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朱萬華,四川迪揚(重慶)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潤冠廣告?zhèn)髅接邢薰?,住所地,住所地重慶市江**金源路**8-4會信用代碼91500105053240649M。
法定代表人:游亞梅,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譚耘,重慶大鼎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甘某霖,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重慶市渝中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楊,重慶利欣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重慶瀚達廣告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瀚達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重慶潤冠廣告?zhèn)髅接邢薰荆ㄒ韵潞喎Q潤冠公司)、甘某霖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重慶市九龍坡區(qū)人民法院(2019)渝0107民初2617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0年12月2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潤冠公司雖也向本院提起上訴,但其未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交納上訴費,依法按其自動撤回上訴處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瀚達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潤冠公司、甘某霖支付項目尾款312025元;2.一審、二審訴訟費由潤冠公司、甘某霖承擔。事實和理由:一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瀚達公司舉示了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足以證明該筆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匯票已被潤冠公司領取,潤冠公司未舉證證明其將該匯票交給瀚達公司,故應由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
潤冠公司答辯稱,一、丁友均與甘某霖的微信聊天記錄足以證明瀚達公司對20.011643萬元承兌匯票已簽收認可,亦足以證明二人針對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一人負責人事、一人負責收款,雙方是合伙關系。一審判決未認定甘某霖與丁友均的合伙關系。二、瀚達公司與甘某霖為虛假訴訟,瀚達公司在一審中主張的訴訟金額組成存在嚴重虛假,2016年7月潤冠公司未向瀚達公司轉(zhuǎn)賬,瀚達公司主張的潤冠公司的付款金額均為甘某霖支付,間接證明甘某霖收到了本案全部承兌匯票。發(fā)票時間可以證明甘某霖與瀚達公司為虛假訴訟,侵犯了潤冠公司的合法權益。
甘某霖答辯稱,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當予以維持。
瀚達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潤冠公司立即支付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尾款512025元,甘某霖對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2.本案訴訟費由潤冠公司與甘某霖承擔。
一審法院經(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6年5月24日,瀚達公司(甲方、被代理人)與潤冠公司(乙方、代理人)簽訂《委托代理協(xié)議》,雙方經(jīng)過協(xié)商就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達成隱名委托代理協(xié)議,主要約定:1.乙方以自己的名義代理甲方對外開展該項目的工作,但該項目的實際施工人是甲方,由該項目產(chǎn)生的收益完全歸甲方所有;2.甲方授權乙方在下列范圍內(nèi)以乙方的名義從事活動:簽訂該項目合同及收款,代理期限:從2016年5月24日到2016年12月31日為止;3.乙方在收到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后,應于該款項到乙方公司賬戶后兩日內(nèi)支付給甲方,該項目款項全部到賬后,甲方應雙方約定,在兩日期限內(nèi),支付乙方代理費6000元。
同日,潤冠公司(乙方)與案外人太極集團重慶涪陵制藥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太極集團)(甲方)簽訂《鐵路列車媒體廣告發(fā)布合同》,主要約定按照甲方的要求,由乙方為其發(fā)布鐵路列車媒體廣告,并由甲方支付相應報酬,同時對廣告發(fā)布要求、雙方的權利義務、保密條款、費用及支付方法等進行了約定。
2016年11月2日,太極集團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4339.4元;2016年12月1日,太極集團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25000元;2016年12月30日,太極集團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198138.77元;2017年1月20日,太極集團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3017.57元;2017年3月1日,太極集團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3589.93元。
太極集團以銀行承兌匯票方式支付潤冠公司廣告款790914.33元。瀚達公司舉示的4份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復印件(包括8張銀行承兌匯票,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票號為31300051-40***839,金額為13.02萬元;票號為31000051-23***487,金額為10.519523萬元,票號為30200053-26***728,金額為3萬元;票號為30100051-22***768,金額為7.91676萬元,票號為30600051-21***865,金額為8.316萬元;票號為31300051-40***922,金額為9.446707萬元,票號為30300051-22***960,金額為6.8608萬元)上均有潤冠公司簽章。
潤冠公司舉示2張銀行承兌匯票的復印件,擬證明太極集團用上述銀行匯票支付過廣告款,均是由瀚達公司屬下甘某霖去太極集團取得后拿到潤冠公司的辦公室背書蓋章之后拿回再交給瀚達公司。
潤冠公司另舉示其法定代表人游亞梅與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的通話記錄4段、其與甘某霖的通話記錄2段,擬證明潤冠公司已經(jīng)將款項全部支付給了瀚達公司。瀚達公司認為游亞梅與丁友均的通話記錄不能證明款項全部給了瀚達公司;甘某霖認為游亞梅與丁友均的通話記錄均是丁友均教游亞梅誘導甘某霖承認收到匯票,錄音證據(jù)不合法,內(nèi)容不真實。
甘某霖舉示其與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的微信聊天記錄擬證明瀚達公司收到了太極集團支付的198138.77元以及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聊天記錄主要載明:2017年1月10日,甘某霖要求丁友均在重慶威氏國際貨物運輸代理有限公司賬上打款164804.77元,甘某霖卡上打款33334元,這兩筆共198138.77元。2017年1月11日,丁友均向甘某霖發(fā)送的圖片顯示瀚達公司向重慶威氏國際貨物運輸代理有限公司轉(zhuǎn)款198138.77元;2017年2月10日,丁友均向甘某霖先后發(fā)送了兩張內(nèi)容一致的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票號為31300051-40***839,金額為13.02萬元)的圖片,第一張沒有加蓋“重慶潤冠廣告?zhèn)髅接邢薰尽庇≌?。第二章加蓋了“重慶潤冠廣告?zhèn)髅接邢薰尽庇≌?。但瀚達公司否認收到198138.77元以及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
一審庭審中,瀚達公司陳述:瀚達公司與潤冠公司系委托代理關系,瀚達公司以潤冠公司的名義實施太極集團的廣告發(fā)布項目,合同的簽訂及款項的收取由潤冠公司實施,具體履行合同是瀚達公司。瀚達公司與甘某霖沒有任何關系,沒有授權甘某霖到潤冠公司處拿匯票。瀚達公司認可潤冠公司2016年7月向其分別付款25000元、150000元、10000元,2016年10月,潤冠公司分別向瀚達公司付款79167元、50000元;2017年1月12日,潤冠公司通過轉(zhuǎn)賬支票向瀚達公司支付20萬元;2017年3月潤冠公司向瀚達公司付款130200元;2017年5月潤冠公司向瀚達公司付款68608元,共計712975元。瀚達公司自愿調(diào)整訴訟請求為要求潤冠公司立即支付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尾款312025元。但其不認可34085.67元系潤冠公司的借款。
潤冠公司陳述:潤冠公司與瀚達公司之間是借名實施廣告發(fā)布的服務關系,名義上的合同當事人是潤冠公司,實際上的合同履行人和收款人是瀚達公司,潤冠公司收到的廣告發(fā)布款項、銀行匯票等支付手續(xù)憑證都是由瀚達公司的法人丁友均及其屬下甘某霖具體操辦負責。甘某霖是瀚達公司的屬下,甘某霖受瀚達公司安排委托,與潤冠公司進行工作對接及與太極集團進行相關事項的聯(lián)系。潤冠公司確認1025000元是代瀚達公司從太極集團收取的,234085.67元是太極集團轉(zhuǎn)給潤冠公司的,其中20萬元潤冠公司于2017年1月12日通過轉(zhuǎn)賬支票支付給瀚達公司,剩余34085.67元是向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借的。還有790914.33元是以承兌匯票等銀行匯票的方式全額支付給瀚達公司的。對公轉(zhuǎn)款與甘某霖沒有關系,只是承兌匯票有關系。承兌匯票部分是甘某霖和丁友均去太極集團拿到匯票之后再到潤冠公司處簽章確認,并當即把匯票拿走,具體背書給誰不清楚。所有業(yè)務大部分都是甘某霖來蓋章,票據(jù)交給潤冠公司再拿走的。潤冠公司不能區(qū)分承兌匯票哪些是甘某霖拿來的,哪些是丁友均拿來的。簽委托合同的時候,丁友均和甘某霖一起到潤冠公司法定代表人游亞梅辦公室,丁友均介紹甘某霖是瀚達公司的人,是一起的。
甘某霖陳述:甘某霖與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在太極項目是合作關系,不是瀚達公司的員工,與潤冠公司沒有任何關系,甘某霖只負責與太極集團的業(yè)務洽談,所有款項收取均是瀚達公司與潤冠公司進行銜接,甘某霖不參與,沒有到潤冠公司去拿承兌匯票。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為潤冠公司是否已向瀚達公司足額支付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瀚達公司與潤冠公司簽訂的《委托代理協(xié)議》系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雙方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義務。根據(jù)協(xié)議約定,潤冠公司以其名義代理瀚達公司對外開展項目工作,該項目的實際履行人是瀚達公司,現(xiàn)瀚達公司已履行完案涉廣告發(fā)布項目,潤冠公司應在收到太極集團高鐵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后兩日內(nèi)支付給瀚達公司。瀚達公司舉示的中行業(yè)務回單、銀行承兌匯票復印件、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復印件能夠證明潤冠公司收到太極集團支付的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1025000元,潤冠公司亦予以確認。潤冠公司辯稱太極集團支付的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1025000元均已全部支付給了瀚達公司。一審法院認為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證明潤冠公司已經(jīng)將合同項下的款項全部支付給了瀚達公司,理由如下:首先,潤冠公司陳述2017年1月12日通過轉(zhuǎn)賬支票支付瀚達公司20萬元,剩余34085.67元是向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借的,還有790914.33元是以承兌匯票等銀行匯票的方式全額支付給瀚達公司,瀚達公司僅認可收到部分款項,其中關于對公轉(zhuǎn)款34085.67元部分,潤冠公司辯稱該款項系其口頭向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的借款,但并未舉示證據(jù)予以證明,瀚達公司亦予以否認;關于銀行承兌匯票部分,潤冠公司辯稱是由甘某霖、丁友均去太極拿到匯票之后再到潤冠公司處簽章確認并當即把匯票拿走,但并未提供證據(jù)證明案涉銀行承兌匯票被甘某霖、丁友均領取,且潤冠公司也沒有舉證證明甘某霖具有瀚達公司的授權可以代表瀚達公司向潤冠公司領取案涉承兌匯票,瀚達公司也否認其曾經(jīng)授權甘某霖到潤冠公司處領取承兌匯票。此外,根據(jù)合同相對性原則,瀚達公司與潤冠公司簽訂的《委托代理協(xié)議》對雙方具有約束力,在瀚達公司未委托或授權第三人代為領取案涉銀行承兌匯票的情形下,潤冠公司不能以其向第三人交付案涉匯票為由拒絕支付案涉款項。故對潤冠公司的上述抗辯意見一審法院不予采納。
關于潤冠公司尚欠瀚達公司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數(shù)額的問題。甘某霖認為,丁友均于2017年1月11日向其發(fā)送的圖片顯示瀚達公司向重慶威氏國際貨物運輸代理有限公司轉(zhuǎn)款198138.77元,該筆款項與太極集團于2016年12月30日向潤冠公司轉(zhuǎn)款198138.77元金額一致,但瀚達公司未認可收到該筆款項,應予以扣除。一審法院認為,甘某霖舉示的證據(jù)只能證明潤冠公司收到的款項與瀚達公司向第三方轉(zhuǎn)款金額相同,不能據(jù)此認定瀚達公司該筆款項系源于潤冠公司。關于2017年2月10日丁友均向甘某霖先后發(fā)送了兩張內(nèi)容一致的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圖片,其中一張沒有加蓋“重慶潤冠廣告?zhèn)髅接邢薰尽庇≌?,甘某霖認為兩張匯票在同一張回執(zhí),瀚達公司不可能只收到其中一筆13.02萬元,瀚達公司刻意隱瞞了已收20.011643萬元的事實。一審法院認為,通過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與甘某霖的微信聊天記錄,看出是丁友均持有空白的匯票回執(zhí),然后潤冠公司蓋了該公司印章,又交給了丁友均,按照常理推斷,持有加蓋有潤冠公司印章的回執(zhí)的人通常是到太極集團領取銀行承兌匯票的人,瀚達公司僅認可收到其中一張匯票,但并未舉證證明是其他人領取了該回執(zhí)上另外一張匯票,也未對為何持有空白回執(zhí)以及加蓋潤冠公司印章作出合理的解釋,故應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一審法院認定瀚達公司領取了案涉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瀚達公司舉示證據(jù)能夠證明潤冠公司收到太極集團支付的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1025000元,潤冠公司亦予以確認,瀚達公司自認潤冠公司共支付給瀚達公司項目款712975元,扣除一審法院依法認定瀚達公司已領取的案涉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潤冠公司理應支付瀚達公司廣告發(fā)布項目尾款111908.57元。
關于甘某霖是否對潤冠公司的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問題。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七十八條第三款之規(guī)定,連帶責任,由法律規(guī)定或者當事人約定。本案中,瀚達公司要求甘某霖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不屬于法定連帶責任情形,且瀚達公司與甘某霖亦沒有約定就案涉廣告發(fā)布項目款項向瀚達公司承擔連帶清償責任。故對瀚達公司要求甘某霖對潤冠公司的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訴訟請求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七十八條第三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一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零五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潤冠公司于該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瀚達公司廣告發(fā)布項目尾款111908.57元;二、駁回瀚達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本案一審案件受理費減半收取為4460元,其中3191元由瀚達公司負擔,1269元部分由潤冠公司負擔。
本院二審期間,當事人圍繞上訴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zhì)證。上訴人瀚達公司提交了加蓋有銀行業(yè)務章的招商銀行昆明分行承兌匯票復印件(30800053)共計三頁,擬證明太極集團將案涉有爭議的銀行承兌匯票背書給潤冠公司,潤冠公司再背書給重慶時報報業(yè)集團戶外傳媒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時報集團戶外傳媒公司),該公司直接用承兌匯票在銀行貼現(xiàn),潤冠公司并未將該案涉承兌匯票背書給瀚達公司。潤冠公司對該證據(jù)質(zhì)證后認為,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沒有異議,但對其證明目的有異議,雙方交易模式為潤冠公司在背書人欄加蓋公章,被背書人欄為空白欄然后交給瀚達公司,由瀚達公司交給被背書人,潤冠公司并不清楚背書相對人,從丁友均與甘某霖于2017年2月10日的微信對話以及承兌匯票回執(zhí)單照片可以看出如果沒有二人的簽字太極集團是不會收取回執(zhí)的,每一張承兌匯票回執(zhí)都有簽字蓋章。甘某霖對該證據(jù)質(zhì)證后認為,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有異議,雖然蓋有銀行的業(yè)務章,但簽章只是業(yè)務章并不是銀行的公章;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由單位出具的證明或者說明在蓋章以后需要負責人的簽字和說明,因此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存疑;即使該證據(jù)真實,也只能證明潤冠公司在匯票蓋章的事實,不認可該證據(jù)的證明目的。
本院對上述證據(jù)審核后認為,因瀚達公司所舉示的證據(jù)上加蓋有銀行業(yè)務章,本院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合法性予以確認,對其關聯(lián)性及證明目的將結合案件事實綜合予以認定。
本院二審經(jīng)審理查明,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承兌匯票由潤冠公司背書給時報集團戶外傳媒公司。
丁友均向甘某霖發(fā)送兩張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票號為30800053-95***589,金額為20.011643萬元,票號為31300051-40***839,金額為13.02萬元)照片時詢問甘某霖:簽名字簽誰的?
一審中,瀚達公司提交的上述銀行承兌匯票回執(zhí)簽名處有簽字,但無法辨認字跡,與其他回執(zhí)上簽署的“游亞梅”字跡明顯不同。
2019年9月28日,丁友均在與游亞梅的電話錄音中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曉得你沒有拿這個錢,你沒有拿這個錢,你必須要配合律師,律師到時候要教你啷個來把這個錢拿到起,曉不曉得,所以這個事情你就不用去扯這么遠了?!?/p>
2019年11月4日,甘某霖在與游亞梅的通話錄音中多次確認承兌匯票系由丁友均派人去太極集團領取,然后讓甘某霖拿到潤冠公司處背書,潤冠公司在背書人處蓋章后甘某霖再交給丁友均。
二審中,瀚達公司陳述,本案其他承兌匯票均由太極集團背書給潤冠公司,潤冠公司工作人員去太極集團領取匯票,再由潤冠公司背書給瀚達公司;瀚達公司與時報集團戶外傳媒公司并無合同關系;潤冠公司將承兌匯票回執(zhí)照片展示給丁友均,并非是丁友均持有回執(zhí)去太極集團領取匯票,但因丁友均手機更換所以無法提供聊天記錄。
潤冠公司陳述,本案所有承兌匯票均由該公司在背書人處蓋章,被背書人處為空白,其均不清楚被背書人的身份,去太極集團領取承兌匯票的人為甘某霖或者丁友均,潤冠公司從未去太極集團領過承兌匯票;潤冠公司與時報集團戶外傳媒公司并無合同關系。
本院對一審查明的其他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合法的委托合同關系應受法律保護。瀚達公司與潤冠公司簽訂的《委托代理協(xié)議》系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未違反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各方當事人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義務?!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二十三條第一款規(guī)定:“第二審人民法院應當圍繞當事人的上訴請求進行審理?!北景钢?,因潤冠公司在提起上訴后未在一審法院確定的期限內(nèi)繳納上訴費,應按視為撤回上訴處理,故本院在二審中對其提出的上訴主張不予審理。根據(jù)瀚達公司的上訴理由,本案的爭議焦點為:瀚達公司是否收到20.011643萬元承兌匯票?,F(xiàn)本院分析如下:
首先,丁友均在二審中主張其并不持有該回執(zhí),而系由潤冠公司向其展示回執(zhí)照片,但其并未舉示任何證據(jù)證明其主張。丁友均向甘某霖發(fā)送的回執(zhí)照片第一張并未加蓋潤冠公司印章,第二張加蓋有潤冠公司印章,丁友均詢問甘某霖簽誰的名字,太極集團處留存的回執(zhí)上除有潤冠公司印章外還有手寫簽字,該手寫簽字字跡無法辨認,明顯區(qū)別于其他回執(zhí)中游亞梅的簽字。本院認為,結合上述微信聊天記錄以及本案其他證據(jù)足以證明,案涉承兌匯票回執(zhí)系由丁友均持有。
其次,結合瀚達公司法定代表人丁友均與潤冠公司法定代表人游亞梅關于游亞梅沒有拿錢的通話內(nèi)容、以及游亞梅與甘某霖關于承兌匯票系由他人領取到潤冠公司蓋章再取走的通話內(nèi)容,本院認為潤冠公司關于其在被背書人欄為空白的承兌匯票的背書人欄處加蓋印章并將承兌匯票交付給甘某霖或者丁友均指定的其他人的陳述具有高度可能性。因此,雖然案涉承兌匯票的被背書人并非瀚達公司,但并不能由此直接認定潤冠公司未將該承兌匯票交付瀚達公司。結合本案證據(jù)綜合認定,案涉回執(zhí)應當系由丁友均持有,一審法院對于瀚達公司領取了案涉金額為20.011643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的認定并無不當,本院予以支持。
綜上所述,瀚達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案二審案件受理費8920元,由重慶瀚達廣告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趙 克
審 判 員 嚴永鴻
審 判 員 鄧筱茜
二〇二一年一月二十五日
法官助理 王璐野
書 記 員 李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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