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住所地重慶市巴**巴南大道**附********，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500113MA5U4YRC8P。

法定代表人：魏佩佩。

委托訴訟代理人：肖雅然，北京德恒（重慶）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建增，北京德恒（重慶）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田某1，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法定代理人：田某2，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系田某1的父親。

法定代理人：袁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長壽區(qū)，系田某1的母親。

委托訴訟代理人：龍永蘭，重慶冠雅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熊某1，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法定代理人：熊某2，系熊某1的父親。

法定代理人：黃某，系熊某1的母親。

原審被告：熊某2，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原審被告：黃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原審被告：張某1，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法定代理人：張某2，系張某1的父親。

法定代理人：蔡某，系張某1的母親。

原審被告：張某2，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原審被告：蔡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重慶市巴**。

上訴人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月某某公司）因與被上訴人田某1、原審被告熊某1、熊某2、黃某、張某1、張某2、蔡某侵權責任糾紛一案，不服重慶市巴南區(qū)人民法院（2019)渝0113民初1952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20年11月18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月某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肖雅然、劉建增，被上訴人田某1的法定代理人田某2、袁某及委托訴訟代理人龍永蘭，原審被告張某1、蔡某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月某某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第一項，依法改判駁回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2.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承擔。主要事實及理由：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被上訴人左肘骨折與2018年9月8日發(fā)生在上訴人的事件沒有直接因果關系。若被上訴人骨折確系2018年9月8日受傷的發(fā)展而成的，被上訴人監(jiān)護人后期監(jiān)護不當，被上訴人未帶護具開展各種活動，是造成其傷情未愈而發(fā)展成骨折的直接原因和主要原因。被上訴人在訴狀等中自認受傷系其他兩名同學造成，一審法院未查明并采信，導致本案責任認定和分配錯誤。即便上訴人有責任，被上訴人骨折也是多因一果，一審判決上訴人承擔主要責任缺乏依據(jù)。一審將家長管理期間認定為上訴方責任期間錯誤。上訴人有完善的安全管理制度和安全防護，已經(jīng)盡到教育和管理職責，不應承擔責任。被上訴人在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的醫(yī)療費用一審法院認定不清，治療發(fā)票不是原件。一審舉證責任分配錯誤。被上訴人自認為兩名同學嬉鬧所致，若被上訴人無法證明系熊某1、張某1服致，則應承擔舉證不利的后果。

田某1答辯稱，一審判決正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張某1、蔡某答辯稱，是事隔一年收到了法院傳票才知道此事。

田某1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判令月某某公司、熊某1、熊某2、黃某、張某1、張某2、蔡某共同連帶賠償114457.37元（具體包括：醫(yī)療費13209.37元、護理費14400元、住院伙食補助費540元、營養(yǎng)費3000元、殘疾賠償金75878元、精神撫慰金5000元、鑒定費1430元、交通費1000元）。

一審法院經(jīng)審理查明，月某某公司系開展音樂、樂器、武術等培訓的培訓機構，在重慶市巴南區(qū)開設有培訓學校，田某1在該培訓學校學習跆拳道。2018年9月8日，田某1在參加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在跆拳道培訓教室內(nèi)受傷。當日，田某1前往重慶市巴南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診治，在該院進行DR診斷，《DR診斷報告單》載明“報告時間：2018年9月8日15:35:12，診斷意見：左肘關節(jié)各骨及骨骺未見明顯錯位性骨折征象，隨訪。”，該院作出的《門診病歷》載明“就診時間：2018年9月8日16時19分，診斷：左手肘骨折？左肘軟組織挫傷。處理與建議：DR檢查肘關節(jié)（左正側位）、貼敷療法（中）5每部位、．．．．．．”。2018年9月11日，田某1到張桂麗診所診治，該診所出具的處方簽中載明“臨床診斷：軟組織挫傷”，并開具了治療藥物，田某1共計支付醫(yī)藥費1269.40元。2018年9月25日，張桂麗診所建議田某1轉上級醫(yī)院診治。次日，田某1再次到重慶市巴南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就診，醫(yī)院診斷為“左手肘骨折。左手肘軟組織挫傷”。

2018年9月28日，田某1前往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診治，該醫(yī)院診斷為左側肱骨外髁骨折。2018年10月6日，田某1進入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住院診治，該院修正診斷結果為“左側陳舊性肱骨外髁骨折”，并進行手術治療。2018年10月15日，田某1出院，共計住院9天。出院記錄中載明了田某1受傷后就診情況，醫(yī)囑載明“隨訪指導：加強患部護理、出院1周后顧客門診復查等；教育指導：加強營養(yǎng)，多進食水果、動物血及肉類等；交通需求：建議聯(lián)系出租車，適用兒童安全座椅”。在該院治療期間，田某1共計支付醫(yī)療費11139.97元。

2018年12月19日，田某1自行委托重慶市巴南區(qū)司法鑒定所對其傷殘等級及護理期限進行鑒定。2019年1月15日，田某1向該院提起訴訟［案號：（2019）渝0113民初1****號］，要求月某某公司進行賠償，月某某公司對田某1自行委托鑒定機構作出的鑒定結論不予認可，申請對田某1的傷殘等級及護理期限重新進行鑒定。2019年7月24日，重慶市法正司法鑒定所經(jīng)重新鑒定作出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149**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對田某1傷情進行分析后認為“田某1因故受傷，致左肱骨外髁骨折；臨床經(jīng)行左肱骨陳舊性外髁骨折切開復位內(nèi)固定術+石膏外固定術等治療。傷后當天X片提示左肘肱骨外髁可疑骨折；由于體位、特殊不穩(wěn)、攝片技術等因素，損傷早期不易被完全發(fā)現(xiàn)或肯定；而通過變換體位、攝片技術如CT能夠進一步清晰的反映骨折情況；本例為幼兒，傷后18天X片及1月CT提示左肘關節(jié)肱骨外髁骨折累及骨骺，清楚的反映了骨折情況；符合青少年四肢長骨骨折累及骨骺；目前檢見左肘部體表手術瘢痕，左肘關節(jié)活動大致可”；鑒定意見“1.田某1左肱骨骨折及骨骺的傷殘等級屬十級；2.田某1護理期綜合評定以傷后90日認定為宜”。之后，田某1撤回該案訴訟。

另查明，田某1系城鎮(zhèn)居民戶口，其在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治療期間支付的醫(yī)療費11139.97元，已通過保險報銷3119.11元。田某1表示，因前述保險報銷，醫(yī)療費收據(jù)原件已提交保險公司。

審理中，田某1的父親田某2稱，事發(fā)時，其在跆拳道培訓教室外坐著看手機，并未看到田某1受傷過程，之所以認為田某1的受傷是因熊某1及張某1嬉戲打鬧所致，是因為田某1受傷后，其拍攝了當時案涉跆拳道培訓教室的照片，從照片中看出熊某1和張某1站在教室的最前面，故認為是熊某1和張某1導致。月某某公司稱因事發(fā)后，田某1的父母稱其無大礙，所以沒有保留事發(fā)時的監(jiān)控視頻，且月某某公司申請的其工作人員郭久芬在出庭作證中稱其未看到田某1受傷的過程，月某某公司申請的其跆拳道老師張利娟在出庭作證中稱事發(fā)時，有十個左右的孩子參加跆拳道培訓，其未看到田某1在課間休息時受傷過程。

一審法院認為，公民的健康權受法律保護，因健康、身體遭受侵害，賠償權利人有權請求賠償義務人予以賠償。

關于田某1左側肱骨外髁骨折與其在月某某公司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受傷有無因果關系。本案中，月某某公司對田某1在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受傷并無異議，只是認為在事發(fā)時田某1并未骨折，之后診斷為左側肱骨外髁骨折系田某1父母監(jiān)護不當導致，故認為田某1左側肱骨外髁骨折與其在跆拳道培訓課間受傷并無因果關系。該院認為，田某1在2018年9月8日參加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受傷，當日在重慶市巴南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進行DR診斷，診斷意見為“未見明顯”錯位性骨折征象，但并非絕對排除骨折，該報告與該院出具的門診病歷診斷“左手肘骨折？”能夠相互印證，說明是否骨折具有可疑，結合田某1在此之后不間斷的診治中，亦印證了重慶市巴南區(qū)第二人民醫(yī)院作出的DR診斷并非排除骨折。且，在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14**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中，司法鑒定機構亦對田某1傷情由骨折可疑到診斷為左側肱骨外髁骨折原因進行了分析，足以說明田某1左側肱骨外髁骨折系在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受傷所致。雖然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的出院記錄中載明田某1受傷后就診情況為“予以包藥、消炎等治療，未予以固定”等，但因在此之前的診治中，尚未明確診斷為左側肱骨外髁骨折，在醫(yī)院無相關要求的情況下，田某1的父母未采取固定措施并非監(jiān)護不當，亦非事后擴大損害。綜上，該院認定田某1左側肱骨外髁骨折與其在月某某公司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受傷具有因果關系，月某某公司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

關于田某1受傷是否是熊某1與張某1所致的問題。本案中，田某1與月某某公司均認為田某1的受傷系因熊某1和張某1打鬧所致，而熊某1及其父母、張某1及其父母均不認可。因田某1與月某某公司均未舉示證據(jù)予以佐證，且在本案訴訟時距離事發(fā)時長達1年多之久的時間里均未通知過熊某1及張某1的父母，亦不符合常理。月某某公司作為專門的培訓機構，原本掌握有事發(fā)時的監(jiān)控視頻，但事發(fā)后并未積極查看事發(fā)經(jīng)過，現(xiàn)僅憑借田某1的父親田某2拍攝時間不明的照片認定站在教室最前面的兩個孩子即為直接侵權人的理由缺乏事實依據(jù)，不能成立。故，田某1主張其受傷是因熊某1與張某1打鬧所致的理由不能成立，其要求熊某1及其父母、張某1及其父母承擔賠償責任的訴訟請求，該院不予支持。

關于月某某公司應否承擔責任的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八條規(guī)定：“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在幼兒園、學?；蛘咂渌逃龣C構學習、生活期間受到人身損害的，幼兒園、學?；蛘咂渌逃龣C構應當承擔責任，但能夠證明盡到教育、管理職責的，不承擔責任。”、《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條第一款規(guī)定：“對未成年人依法負有教育、管理、保護義務的學校、幼兒園或者其他教育機構，未盡職責范圍內(nèi)的相關義務致使未成年人遭受人身損害，或者未成年人致他人人身損害的，應當承擔與其過錯相應的賠償責任?！?，所謂“其他教育機構”是指幼兒園、小學以外的為兒童舉辦的傳授文化知識和技能的教育單位，月某某公司作為開展技能培訓的專業(yè)機構，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二十六條第二款規(guī)定：“國家鼓勵企業(yè)事業(yè)組織、社會團體、其他社會組織及公民個人依法舉辦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奔啊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第二條規(guī)定：“國家機構以外的社會組織或者個人，利用非國家財政性經(jīng)費，面向社會舉辦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的活動，適用本法。本法未作規(guī)定的，依照教育法和其他有關教育法律執(zhí)行”，應當認定為屬于“其他教育機構”范疇，應當對開展培訓期間的無民事行為能力人承擔教育、管理職責。那么，就月某某公司是否已盡到教育、管理職責的認定問題，該院認為，月某某公司雖舉示了《安全告知書》、《月某某跆拳道場館安全管理制度》、《月某某每日、周、月安全自檢制度》、《跆拳道場地安全救護的設施、設備及其事實方案》等，認為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段應由田某1的父母自行看護，而田某1的父母及熊某1的父母、張某1的父母均不予認可。因前述《安全告知書》等均系月某某公司單方制作，雖其舉示了進行張貼的照片及相關視頻，但并未舉示證據(jù)證明張貼的時間，僅憑借其工作人員郭久芬和跆拳道老師張利娟的證言不足以證明已告知田某1父母，故該院對月某某公司關于其已通過口頭和張貼公告的形式告知田某1父母，由其父母承擔課間休息時段的看護責任，進而認為月某某不應當承擔責任的抗辯理由，不予采信?，F(xiàn)田某1確系在跆拳道培訓教室內(nèi)受傷，雖發(fā)生于課間休息時段，但該時段包含于培訓課時之內(nèi)，亦屬于月某某公司管理中，且田某1所在跆拳道培訓課中，參加培訓的多數(shù)為無民事行為能力的未成年人，在課間休息時段，月某某公司無任何工作人員在教室內(nèi)負責看管，說明其對于田某1的受傷并未盡到管理職責，應當承擔主要責任。而因事發(fā)當天，在跆拳道培訓課間休息時，田某2坐在培訓教室門口外的座位上明知跆拳道教室內(nèi)無工作人員看管參加培訓的孩子，而其仍然在看手機并未積極看護田某1，因此，對于田某1的受傷應當承擔次要責任。綜上所述，該院酌情認定月某某公司對于田某1的受傷應承擔70%的責任。

對于田家瑞的損失，該院認定97864.26元，具體如下：1.醫(yī)療費：本案中，月某某公司對田某1舉示的張桂麗診所開具的《處方簽》和病歷資料無異議，但對其舉示的該診所開具的《收款收據(jù)》不予認可，因田某1舉示的《處方簽》所載明醫(yī)療費用金額共計1269.40元與該診所開具的《收款收據(jù)》金額一致，故該院對該部分醫(yī)療費1269.40元予以確認；對于在重慶醫(yī)科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的醫(yī)療費，雖田某1舉示的醫(yī)療費收據(jù)系加蓋醫(yī)院復印章的復印件，但田某1已作出合理解釋，且月某某公司并未舉示證據(jù)證明田某1的醫(yī)療費已全部通過保險報銷，故該院認定田某1在該院的醫(yī)療費用11139.97元扣除已保險報銷的醫(yī)療費3119.11元后為8020.86元；但對于田某1主張的購買“左上肢肢具”的費用800元，因其僅提交了2019年2月13日開具增值稅專用發(fā)票，并未舉示相關證據(jù)證明實際購買時間及支付憑據(jù)，該院不予確認。綜上，該院認定田某1的醫(yī)療費為9290.26元。2.護理費：根據(jù)住院病案、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14**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中鑒定結論“田某1護理期綜合評定以傷后90日認定為宜”，該院認定住院期間9天護理費1080元（9天×120元）；對于剩余81天，因田某1系兒童，該院酌情認定護理費7776元（81天×96元），合計8856元。3.住院伙食補助費：該院認定540元（9天×60元）。4.營養(yǎng)費：根據(jù)出院記錄等證據(jù)，該院酌情主張2000元。5.殘疾賠償金：根據(jù)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14**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等證據(jù)，田某1系城鎮(zhèn)戶口居民，應按照城鎮(zhèn)居民標準計算賠償，該院認定殘疾賠償金75878（37939元/年×20年×10%）。6.精神撫慰金：根據(jù)渝法正［2019］醫(yī)鑒字第14**號《法醫(yī)臨床司法鑒定意見書》等證據(jù)，該院酌情認定3000元。7.鑒定費：因該鑒定費系田某1于2018年12月19日自行單方鑒定所產(chǎn)生，該院不予確認。8.交通費：根據(jù)出院記錄等證據(jù)，該院酌情認定500元。綜上，月某某公司應當賠付田某1醫(yī)療費、護理費、殘疾賠償金等共計70044.98元（100064.26元×70%），對于田某1超過該金額的訴訟請求，該院不予支持。

據(jù)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二條、第十六條、第二十二條、第三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二十六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第二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條第一款、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一款、第十九條、第二十一條第一款、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第一款、第二十四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五日內(nèi)賠償田某1醫(yī)療費、護理費、住院伙食補助費、營養(yǎng)費、殘疾賠償金、精神撫慰金及交通費共計70044.98元；二、駁回田某1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234元，由田某1負擔479元，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負擔755元（此款田某1已墊付，月某某公司在履行上述義務時一并支付田某1，該院預收金額不作清退）。

二審當事人沒有舉示新證據(jù)。

二審中，月某某公司提交情況說明一份，表示愿意在次要責任范圍內(nèi)承擔一定的補償。

二審查明的其他事實與一審一致。

本院認為，一、關于本案事實問題，從田某1的就診記錄、診斷結論等證據(jù)來看，其多次診斷結論并非相互矛盾，對此田某1亦能作出合理解釋，故上訴人認為田某1目前傷情不是2018年9月8日所受傷所致的理由不成立。關于田某1是否存在擴大損失問題，從田某1就診記錄來看，田某1均在積極進行治療，沒有證據(jù)證明其監(jiān)護人存在監(jiān)護不當?shù)冗^錯，以致田某1的損害后果擴大。對于治療費問題，雖一審中田某1提交的不是醫(yī)療費發(fā)票原件，但有相應用藥清單能與之印證，一審法院據(jù)此認定田某1的醫(yī)療費并無不當。二、關于本案責任承擔問題。上訴人應當承擔與其過錯相應的賠償責任。田某1在上訴人處受傷是事實，故上訴人應當舉證證明其盡到了教育管理職責，但上訴人舉示的證據(jù)不足證明其盡到完善的、謹慎的教育管理職責，故上訴人應當承擔賠償責任。但田某1從其受傷過程的陳述來看，系受傷系其他兩名同學打鬧摔倒砸擊所致，其陳述對上訴人而言構成自認，該自認產(chǎn)生兩種法律后果。一是上訴人不再對此承擔舉證責任，因存在其他具體的侵權人，故產(chǎn)生相應減輕上訴人賠償責任的法律后果。二是田某1應當舉證證明具體的侵權人，如舉證不能則承擔相應不利的法律后果，從一審田某1舉證情況看，不能充分證明系熊某1、張某1行為所致，故熊某1、張某1的監(jiān)護人不承擔相應賠償責任，該損失由被上訴人自行承擔。

關于上訴人賠償責任大小問題。田某1從其受傷情況的陳述來看，直接原因系其他兩名同學打鬧摔倒砸擊所致，但上訴人不僅對田某1負有教育管理職責，對其他的學生亦應盡到教育管理職責，上訴人的安全告知書、安全管理制度等均不能證明上訴人盡到了完善的謹慎的教育管理職責，故應當承擔相應責任。對賠償責任大小，依田某1陳述，其受傷存在具體的侵權人，且事故發(fā)生帶有突發(fā)性等事實，及上訴人的過錯大小以及二審中月某某公司表示愿意在次要責任范圍內(nèi)承擔一定補償?shù)囊庖姡驹鹤枚ㄓ缮显V人承擔田某150%的賠償責任，即50032.13元（100064.26元×50%）。

綜上，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部分成立，因本案出現(xiàn)新事實，本院依法予以改判。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重慶市巴南區(qū)人民法院（2019)渝0113民初19524號民事判決；

二、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賠償田某1損失50032.13元；

三、駁回田某1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延遲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審案件受理費1234元，由田某1負擔617元，由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負擔617元；二審案件受理費2468元，由田某1負擔1234元，由重慶月某某藝術培訓有限公司負擔1234元（以上費用由雙方當事人相互抵扣，本院不作清退）。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胡　蓉

審 判 員　　劉健紅

審 判 員　　胡　軍

二〇二一年二月七日

法官助理　　閆帥鋒

書 記 員　　譚虹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