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20)最高法民申766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哈爾濱物業(yè)供熱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里區(qū)工廠街92號。
法定代表人:趙志峰,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尹愛民,黑龍江朗信銀龍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趙立巖,黑龍江朗信銀龍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黑龍江德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外區(qū)南極三道街2號1-3層。
法定代表人:曹偉,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兼總經理。
再審申請人哈爾濱物業(yè)供熱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供熱集團)因與被申請人黑龍江德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某公司)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2019)黑民終45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供熱集團申請再審稱:(一)原審判決遺漏共同訴訟參與人,哈爾濱道外房產經營物業(yè)管理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道外公司)既是案涉房產的實際占用人,也是《協(xié)議書》中明確寫明的有關費用承擔主體,且道外公司已經按照協(xié)議約定進行了部分履行,屬于該協(xié)議的實際履行主體。哈爾濱中財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財公司)作為案涉協(xié)議的履行主體及債權轉讓方,應作為訴訟參與人參加訴訟以便查明案件事實,原審法院繞開道外公司、中財公司審理本案,致使案件事實認定不清。(二)供熱集團與道外公司是國有企業(yè)中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總公司與全資子公司的關系,供熱集團僅是在市改善辦協(xié)調下代表道外公司與中財公司簽訂《協(xié)議書》,協(xié)議中約定的費用承擔主體并不是供熱集團,不能據此認為供熱集團是訴請費用的承擔主體。德某公司舉示的債權轉讓通知并未實際通知到道外公司,供熱集團主體不適格。(三)債權讓與人中財公司與道外公司本互負債權債務依法可以進行抵銷。(四)德某公司與中財公司簽訂的《債權轉讓協(xié)議書》中除500萬元部分外,剩余部分不具有債權轉讓的法律性質,本質上不屬于債權轉讓,德某公司就此部分的債權不具有訴訟主體資格,中財公司的債權轉讓行為損害了其他債權人的合法權益,應依法認定為無效。(五)原審法院引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五條關于由第三人向債權人履行債務的法律規(guī)定系適用法律錯誤。綜上,供熱集團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申請再審。
本院經審查認為,供熱集團與中財公司于2016年12月30日簽訂的《協(xié)議書》,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并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合同有效。該協(xié)議書約定供熱集團同意向中財公司支付1996萬元,作為供熱集團所屬道外公司自2008年6月至2017年7月1日占用中財公司道外區(qū)南極三道街-15-7號鍋爐房、設備用房的補償費用。該合同權利義務主體是中財公司與供熱集團,雖然協(xié)議約定補償費用由第三方道外公司支付,但這一約定屬于由第三人履行債務的情形。原審法院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五條關于“當事人約定由第三人向債權人履行債務的,第三人不履行債務或履行債務不符合約定,債務人應當向債權人承擔違約責任”的規(guī)定,認定供熱集團是本案的債務人,事實認定和法律適用并無不當。供熱集團關于其不是本案適格主體的申請再審理由,缺乏依據,本院不予采信。
中財公司與德某公司于2018年5月4日簽訂《債權轉讓協(xié)議書》,中財公司將本案債權轉讓給德某公司,并向供熱集團發(fā)出債權轉讓通知書,履行了通知債務人的義務。該協(xié)議系當事人雙方真實意思表示,亦不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七十九條規(guī)定的債權不得轉讓的情形,該債權轉讓行為對供熱集團發(fā)生效力。本案債權人已由中財公司變更為德某公司,債務人為供熱集團而非道外公司,原審法院未追加中財公司、道外公司為本案當事人,并無不當。供熱集團是本案債務人,而其所主張的中財公司所欠中財雅典城小區(qū)物業(yè)費等費用的債權人為道外公司,并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九十九條規(guī)定的債務抵銷條件,其主張中財公司與道外公司可抵銷債務的申請再審理由,缺乏依據,本院不予采信。
綜上,供熱集團申請再審理由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的情形。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哈爾濱物業(yè)供熱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余曉漢
審判員 宋春雨
審判員 季偉明
二〇二〇年四月二十日
法官助理王慧嫻
書記員曹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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