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20）最高法民申200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石嘴山青年乘用車有限公司。住所地：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大武口區(qū)解放東街69-401室。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金華青年蓮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金華市婺城區(qū)八達中路501號聯(lián)合動力站房4幢。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浙**年乘用車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金華市婺城區(qū)八達中路501號。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金華青年汽車制造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金華市婺城區(qū)工業(yè)園區(qū)M-09地塊。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青年汽車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金華市工業(yè)園區(qū)M-09地塊。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龐青年，男，漢族，1958年1月23日出生。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王淑丹，女，漢族，1975年3月24日出生。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龐彩萍，女，漢族，1982年7月15日出生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孫新海。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傅紅，男，漢族，1978年12月18日出生，。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厲鮮平，男，漢族，1976年2月7日出生。
委托訴訟代理人：葉曉英，浙江京衡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寧夏石嘴山市礦業(yè)（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大武口區(qū)長勝路666號。
法定代表人：王學，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戴新毅，寧夏輔德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孔維佳，寧夏輔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石嘴山青年曼蓮花汽車有限公司。住所地：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大武口區(qū)解放東街69-301室。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被申請人（一審第三人）：石嘴山國馬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石嘴山市大武口區(qū)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
法定代表人：龐青年，該公司董事長。
再審申請人石嘴山青年乘用車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石嘴山乘用車公司）、金華青年蓮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蓮花控股公司）、浙**年乘用車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青年汽車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因與被申請人寧夏石嘴山市礦業(yè)（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石嘴山礦業(yè)集團）、石嘴山青年曼蓮花汽車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石嘴山國馬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馬公司）股東出資糾紛一案，不服本院（2018）最高法民終91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申請再審稱：一、原審判決認定事實缺乏證據(jù)證明。（一）蓮花控股公司已將案涉4900萬元轉回國馬公司，不構成抽逃出資。案涉4900萬元從國馬公司轉出時，即以往來款名義轉出，現(xiàn)以往來款轉回，二者記賬方式完全對應，國馬公司股東出資項目沒有任何變化。（二）石嘴山國馬工貿有限公司系國馬公司的全資子公司，由于其本身注冊資本只有5000萬元，其與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的大筆交易顯然資金不足，身為其唯一股東的國馬公司追加投資，直接予以付款符合常理。根據(jù)石嘴山青年曼公司與國馬公司于2012年3月1日簽訂的《“青年曼（YOUNGMAN)”曼卡銷售合同》，國馬公司支付了6800萬元購車款（附憑證），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已向國馬公司交付50臺曼卡車，且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用50臺曼卡車為石嘴山國馬工貿有限公司向石嘴山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石嘴山分行的借款提供了抵押擔保。（三）國馬公司的資金被用于石嘴山青年汽車項目符合石嘴山市人民政府和青年汽車集團簽訂的一系列協(xié)議約定，并非抽逃出資。根據(jù)石嘴山市人民政府與青年汽車集團簽訂的《投資合同書》和《補充合同書》約定及石嘴山市人民政府《關于中國青年汽車集團在石嘴山市建設汽車生產(chǎn)和銷售基地有關問題的函》[石政函（2010）56號]，石嘴山市人民政府承諾將礦產(chǎn)資源配套給青年汽車集團使用、收益且收益用于石嘴山青年汽車項目。（四）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與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在業(yè)務、人員、財務等方面均不存在人格混同，不應承擔返還出資本息的連帶責任。蓮花控股公司的人員包括財務人員、經(jīng)營活動地均在金華市，其經(jīng)營范圍與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石嘴山乘用車公司也不盡相同。
二、原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一）在股權結構及組織架構上，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不是國馬公司控股股東，無法以控股方式控制國馬公司，而且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均有各自獨立的財產(chǎn)并獨立經(jīng)營，從未派人參與國馬公司的經(jīng)營和管理，也沒有任何資金往來，不應承擔連帶責任。（二）龐青年等6名董事無協(xié)助股東抽逃出資的故意，未實施侵犯公司財產(chǎn)權的侵權行為。孫新海雖然在資金調撥單上有簽字，但簽字是其服從管理、履行職務的行為，即使該調撥違規(guī)，相應的法律后果亦應由決策者、指令者承擔。傅紅并非青年集團總部高層，僅是國馬公司財務制度的執(zhí)行者，未參加過青年集團總部任何會議。王淑丹、龐彩萍、厲鮮平只是掛名董事，不參與國馬公司的經(jīng)營管理，自始至終都未參與、也不了解國馬公司和其他任何公司的資金收支情況，更不清楚每筆往來資金的情況，參加的2013年1月8日國馬公司董事會會議是正常履職并不涉及抽逃資金問題。
綜上，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申請再審，請求撤銷原判，依法改判。
石嘴山礦業(yè)集團提交意見稱，原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的再審申請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依法應予駁回。
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國馬公司未提交書面意見。
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根據(jù)案件事實及法律規(guī)定，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的申請再審事由不能成立。
一、原審判決認定的基本事實有證據(jù)支持
關于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是否應返還出資款及利息的問題。首先，蓮花控股公司未歸還國馬公司案涉4900萬元出資款。原審查明，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發(fā)起設立國馬公司的第一期出資4824.44萬元到位，國馬公司于2010年12月30日將4900萬元轉入其中國銀行金華市分行賬戶，又于2011年1月4日將上述4900萬元轉入蓮花控股公司在中國銀行金華市分行的賬戶。雖然蓮花控股公司提交憑證主張已將案涉4900萬元轉回國馬公司，但憑證僅載明“轉款”，并未注明歸還出資也未經(jīng)法定驗資程序且款項轉入國馬公司后又于當日轉給了石嘴山青年曼公司或先后分散于其他公司。其次，國馬公司與石嘴山青年曼公司不存在真實的曼卡銷售合同關系。經(jīng)查，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的第二期出資6795.56萬元到位，國馬公司于2012年3月16日分兩筆將6800萬元轉入石嘴山青年曼公司中國建設銀行石嘴山賀蘭山南路支行賬戶，又于同日將2300萬元轉入其中國銀行石嘴山市分行賬戶，將4500萬元轉入金華汽車制造公司在中國工商銀行衢州分行營業(yè)部賬戶。雖然石嘴山青年曼公司與國馬公司于2012年3月1日簽訂《“青年曼（YOUNGMAN)”曼卡銷售合同》，約定國馬公司購買200臺型號為JNP3600FD8的青年曼卡車，單價53.8萬元，總價款1.076億元。但石嘴山青年曼公司提交的購車發(fā)票的交易主體系石嘴山國馬工貿有限公司和石嘴山青年曼公司，與國馬公司無關，而且發(fā)票開具時間、載明車輛價格、車輛交付時間、車輛型號均與上述合同內容不符。第三，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構成人格混同。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均系青年汽車集團下屬公司，與國馬公司統(tǒng)歸青年汽車集團在石嘴山設立的石嘴山項目部管理，不僅三家公司財務受石嘴山項目部管理，統(tǒng)一服從青年汽車集團調度，而且石嘴山乘用車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國馬公司的12枚公章亦由石嘴山項目部持有。由于上述三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為龐青年，而且在財務、表決權、業(yè)務上均存在混同，其將已出資到位的資本轉出，嚴重損害國馬公司的權益。據(jù)此，原審判決認定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互相配合完成了抽逃出資的行為，應當共同向國馬公司返還抽逃出資款及利息并無不當。
二、原審判決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及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承擔連帶責任，適用法律正確
首先，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是國馬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原審查明，石嘴山乘用車公司的控股股東為浙江乘用車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的全額控股股東為青年汽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的控股股東為青年汽車集團。其次，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通過統(tǒng)一管理和控制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實施抽逃出資的行為，被抽逃的資金又用于青年汽車集團控股的金華汽車制造公司。第三，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等作為國馬公司的董事分別以積極實施和不履行法定義務的方式協(xié)助股東抽逃出資。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分別為蓮花控股公司、石嘴山乘用車公司、石嘴山青年曼公司委派擔任國馬公司的董事，龐青年、孫新海、傅紅系抽逃國馬公司資金的具體決策和直接實施者，王淑丹、龐彩萍、厲鮮平違反對國馬公司的負有的忠實義務和勤勉義務。據(jù)此，原審判決認定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及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等應承擔返還抽逃資金利息的連帶責任亦無不當。
綜上，石嘴山乘用車公司、蓮花控股公司、浙江乘用車集團、金華汽車制造公司、青年汽車集團、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第六項規(guī)定的應當再審的情形。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石嘴山青年乘用車有限公司、金華青年蓮花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浙**年乘用車集團有限公司、金華青年汽車制造有限公司、青年汽車集團有限公司及龐青年、王淑丹、龐彩萍、孫新海、傅紅、厲鮮平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張能寶
審判員 郭忠紅
審判員 王云飛
二〇二〇年四月七日
法官助理雷輝
書記員舒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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