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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某某、祁小友合資、合作開發(fā)房地產合同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2019-07-17 塵埃 評論0

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19)最高法民終95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反訴被告):熊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江西省樟樹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金進,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正,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反訴原告):祁小友,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湖北省紅安縣城關鎮(zhèn)金沙村**組北村**棟**號。
委托訴訟代理人:吳畏,湖北立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硯池,湖北立豐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住所地:湖北省紅安縣城關鎮(zhèn)城南大道南大道。
法定代表人:祁小友,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汪后新,湖北立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何偉,湖北龍吟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住所地:湖北省紅安縣城關鎮(zhèn)迎賓大道將軍花園物業(yè)公司**樓。
負責人:祁小友,該項目部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汪后新,湖北立豐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何偉,湖北龍吟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魏華,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江西省南昌市紅谷灘新區(qū)灘新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魯建軍,江西哲遠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熊某某因與被上訴人祁小友、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榮超公司)、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以下簡稱臨水壹號項目部)、魏華合資合作開發(fā)房地產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2018)鄂民初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9年3月20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熊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金進、張正,被上訴人祁小友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吳畏、李硯池,榮超公司及臨水壹號項目部共同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汪后新、何偉,魏華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魯建軍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熊某某上訴請求: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或發(fā)回重審;本案一、二審訴訟費及保全費均由祁小友、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及魏華負擔。事實和理由:一、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對案涉項目總出資金額、各方出資額及所占權益比例計算錯誤。1.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李霞莉、李紅光、程怡敬、秦安居等單位或個人的出資應視為案涉項目對外進行借貸融資的行為,不能視為祁小友的個人出資。據此計算,案涉項目總投資額不應高于1.0561億元。若按熊某某出資3600萬元計算,熊某某所占權益比例為34.08%,如按熊某某出資5400萬元計算,熊某某所享有的權益比例則為51.13%。首先,依據2013年12月15日的《合作協(xié)議》,具備案涉項目出資資格的人員僅為熊某某、祁小友及魏華三人,除此之外其余人員的出資不能等同于對該項目的原始出資。其次,祁小友系榮超公司法定代表人及股東,同時也是臨水壹號項目部及和諧家園項目部的負責人,該兩項目部均由榮超公司設立,且不具備法人資格,不能獨立進行財務結算,因此其三者之間發(fā)生款項往來實屬正?,F(xiàn)象。如認定榮超公司及和諧家園項目部支付的款項系祁小友的個人出資,則祁小友存在利用職務便利挪用公司資金的行為,已觸犯刑法,屬無效的民事行為。而程怡敬等人均是將款項轉給臨水壹號項目部,非祁小友個人,其所轉款項應視為臨水壹號項目部的借款。再次,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李霞莉、李紅光、程怡敬、秦安居等出具證明的行為不能排除存在與祁小友惡意串通損害熊某某利益的可能。2.祁小友提交的2015年8月25日的《借條》及《協(xié)議書》達不到證明熊某某已退出投資的證明目的,熊某某在案涉項目中所占權益比例不應因此減少。其一,“退資”不能等同于“退股”。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并未明確如熊某某到期未能還款按退股處理。另外,該協(xié)議系因熊某某拖欠案外人秦遵智借款本金1600萬元及利息600萬元,在秦遵智等人的脅迫下簽訂,協(xié)議所約定的股權處理等事宜亦未經其他股東同意,應為無效協(xié)議。其二,臨水壹號項目部并未向熊某某實際支付2268.40萬元借款,雙方之間的借貸關系尚未成立,熊某某不存在退出投資款的情形,亦不構成對祁小友的違約。其三,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僅約定熊某某認可何艷囡的簽字行為,但對于何艷囡的代理內容未予明確,并且何艷囡的代理資格始于協(xié)議簽訂之日,即2015年8月25日。何艷囡于該日期之前簽署的《會議紀要》等不能代表熊某某的意思表示,對熊某某無約束力。3.熊某某、祁小友、魏華的退資行為均發(fā)生在2015年1月31日之后,如認定熊某某因退資導致其所享有的項目權益及案涉項目出資額相應減少,則祁小友、魏華的退資性質亦應進行相同的認定。4.一審判決未對熊某某退出投資前所產生的權益進行合理評判,對熊某某明顯不公。5.魏華未對案涉項目出資,不應享有項目權益。鑒于《合作協(xié)議》約定熊某某、魏華占股51%及魏華未實際出資的事實,可以認定熊某某實際占股51%。二、一審存在重大程序瑕疵。1.一審審理過程中,熊某某雖獲得一次查閱財務資料的機會,但發(fā)現(xiàn)存在大量的財務違規(guī)情形,且資料不全?,F(xiàn)案涉項目全部資料仍在祁小友等處,其工作人員馮忠明在一審法院組織調解的過程中明確拒絕熊某某查閱財務資料,一審判決在此情形下,仍認定熊某某未能舉證證明其查閱資料受阻不當。2.一審判決在熊某某對祁小友等提交的證據提出質疑的情況下,未進行充分合理評析即予采信,難以令人信服。3.熊某某于一審審理過程中申請將魏華的訴訟地位由第三人變更為被告,一審判決未予體現(xiàn)。4.一審判決認定熊某某提出的會計鑒定屬于“以鑒定代替審理”依據不足。
祁小友答辯稱,一、和諧家園項目部、李霞莉、李紅光等案外人出具的證明表明其系受祁小友委托轉款,并表示所轉款項權益歸祁小友享有,且轉款時間均在約定的投資截止期限之前,故該部分款項應當認定為祁小友的個人出資。二、因熊某某無法償還其所借秦遵智款項本息2268.40萬元,經各方認可,由臨水壹號項目部代熊某某償還,雙方亦于2015年8月25日簽署《協(xié)議書》加以確認。熊某某未按該《協(xié)議書》約定的期限向臨水壹號項目部償付代還款項,依約應視為退出投資。而臨水壹號項目部向祁小友、魏華返還出資款發(fā)生于臨水壹號項目商品住宅部分大部分銷售完畢,有大量回款之時,具備條件向出資人返還部分投資款,與熊某某于項目合作之初即退資性質不同。三、依據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的約定,熊某某委托何艷囡作為其代理人,故經何艷囡簽字認可的2015年7月20日《會議紀要》對熊某某具有約束力,其應按《會議紀要》的約定承擔違約責任。四、熊某某退出投資2268.40萬元之前的權利義務應由熊某某與祁小友另行協(xié)商,與本案無關,且熊某某并未在一審中提出相應訴請,一審判決未就熊某某該訴請進行評判或裁決正確。五、魏華向臨水壹號項目出資1800萬元,且系2013年12月15日《合作協(xié)議》的簽約主體之一,并參與項目經營管理,應當享有項目權益。六、祁小友及臨水壹號項目部不存在阻止熊某某參與項目管理,以及查閱臨水壹號項目財務資料的情形。臨水壹號項目部運行之初,熊某某即委派財務主管何艷囡參與項目管理。后因何艷囡自行離職,臨水壹號項目部遂委托何偉律師致函熊某某、何艷囡,要求何艷囡立即到崗或由熊某某另行指派新的股東代表,否則視為熊某某已放棄對臨水壹號項目行使監(jiān)管和履行股東的權利。但此函發(fā)出后,何艷囡并未返崗,熊某某亦未指派新代表到任。上述事實足以表明熊某某自行放棄了對項目的管理權。另外,在本案證據交換、庭審及庭后調解過程中,臨水壹號項目部均將十幾箱的財務憑證帶至現(xiàn)場供熊某某查閱,并兩次安排熊某某到項目部查閱財務資料。一審判決以熊某某查閱財務資料的權利并未受到損害為由駁回其該項訴訟請求正確。綜上所述,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共同答辯稱,同意祁小友的答辯意見。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理程序合法,應予維持。
魏華答辯稱,一、魏華作為案涉《合作協(xié)議》的簽約主體,實際出資1800萬元,并經臨水壹號項目部和祁小友確認,熊某某主張魏華并未向涉案項目出資,不享有項目權益,與事實不符。二、本案《借條》及《協(xié)議書》等證據均能證明熊某某因經濟困難挪用項目股金2268.40萬元,依據2015年7月20日《會議紀要》第四條的約定,其行為已構成違約,應承擔226.84萬元的違約責任。另外,熊某某在項目啟動之初亟需資金的情況下挪用資金,與祁小友、魏華于項目房產出售、資金回籠的情況下,經內部決議向股東退回部分投資款,二者在退款時間、對象、原因、性質和結果等方面具有本質上的不同,不應混淆。三、魏華未收取亦未占有熊某某交納的項目投資款,其要求魏華承擔連帶責任沒有依據。綜上,請求駁回熊某某對魏華的上訴請求。
熊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l.確認熊某某在涉案“金沙世紀城?臨水壹號”房地產開發(fā)項目中應享有的權益比例;并確認熊某某依該比例享有對項目的利潤及未銷售、住宅等物業(yè)的權益的權益;2.判令祁小友、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及魏華支付熊某某項目投資款5400萬元;3.判令祁小友、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及魏華保障熊某某的項目出資人權益,向熊某某公開項目的全部賬目、單據、合同等資料;4.祁小友、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魏華承擔連帶責任,并承擔本案的全部訴訟費、鑒定費、保全費等相關費用。
祁小友向一審法院反訴請求:1.熊某某向祁小友支付違約金226.84萬元;2.本案反訴費用由熊某某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榮超公司成立于2006年5月25日,注冊資本為2000萬元,經營范圍為房地產開發(fā)、銷售,資質等級為叁級,法定代表人為祁小友。公司股東為李紅光持股55%、祁小友持股40%、王錦霞持股5%。臨水壹號項目部成立于2013年12月20日,經營范圍為受公司委托,憑公司有效資質從事在公司經營范圍以內的相關業(yè)務,負責人祁小友。
2013年8月28日,武漢量達拍賣有限公司(拍賣人)與榮超公司(買受人)簽訂《拍賣成交確認書》,主要內容是:第一,買受人榮超公司以2.6億元的最高應價競得紅安縣倒水河西側一橋至城南小學段,紅政函[2013]61號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第二,買受人榮超公司承諾:本《拍賣成交確認書》簽訂當日競買保證金扣除拍賣傭金后轉為成交價款,余下款項在四個月內分期付清,其中拍賣成交后,前三個月每個月交付價款6000萬元;成交后第四個月交清余下所有價款。
2014年3月11日,紅安縣發(fā)展和改革局作出紅發(fā)改投資[2014]21號《關于紅安金沙世紀城?臨水壹號房產開發(fā)工程項目核準的批復》,同意項目單位榮超公司分三期建設臨水壹號房產開發(fā)工程項目。2013年8月26日至2015年2月11日期間,臨水壹號項目部已全額支付臨水壹號項目土地出讓金2.6億元,其中:2013年8月26日,榮超公司向紅安縣行政服務中心支付5000萬元;2013年12月30日至2015年2月2日,臨水壹號項目部向紅安縣公共資源交易中心分9次合計支付1.2億元;2014年7月31日至2015年2月11日,臨水壹號項目部向紅安縣行政服務中心分2次合計支付9000萬元。2015年1月22日,紅安縣國土資源局為臨水壹號項目核發(fā)《國有土地使用證》,證號為紅安國用(2015)第422123010202445號,土地使用權人:榮超公司,使用權面積:47314.53㎡,土地用途:商住用地。2014年7月3日,紅安縣城鄉(xiāng)規(guī)劃局為臨水壹號項目核發(fā)《建設用地規(guī)劃許可證》,證號為地字第紅規(guī)201400028號。2014年9月12日,紅安縣城鄉(xiāng)規(guī)劃局為臨水壹號項目核發(fā)《建設工程規(guī)劃許可證》,證號為建字第紅規(guī)201400102號。2014年10月13日,紅安縣住房和城鄉(xiāng)建設局為臨水壹號項目核發(fā)《建筑工程施工許可證》,編號為xxxx。
2013年12月15日,甲方熊某某、魏華與乙方祁小友簽訂《合作協(xié)議》,就合作開發(fā)房地產達成協(xié)議,主要內容是:第一條“項目概況”:此項目前期由榮超公司于2013年8月28日通過公開競標拍賣取得了土地開發(fā)權,并于2013年11月4日與紅安縣城投公司簽訂了土地使用權拍賣成交合同,此宗地凈地面積47638.9平方米(約71.46畝),總價2.6億。乙方確保此地塊拍賣合法有效。通過甲、乙雙方協(xié)商,共同開發(fā)建設,合作協(xié)議簽訂后,甲、乙雙方同意繳納土地款至1.7億元,乙方愿意承擔此合作前期拍賣成交合同中第五條所規(guī)定的逾期沒收預付款、解除合同、賠償經濟的責任的約束。第二條“項目合作基本框架”:1.項目原則上是以榮超公司名譽(義)開發(fā)建設、營運、報建,貸款融資等一切相關手續(xù)。設立項目部:暫定名(臨水壹號)但不收取項目、管理等任何費用,項目獨立核算、自負盈虧。并由乙方負責聯(lián)絡與之項目開發(fā)簽署文件和處理相關事宜,公司也不承擔項目融資、貸款、債權債務、建設、管理任何責任。以榮超公司名譽(義)開發(fā)出現(xiàn)風險由熊某某、祁小友、魏華股東按股份比例承擔;2.項目組織結構:熊某某、祁小友、魏華三人組成股東會,熊某某任董事長;祁小友任總經理;魏華任監(jiān)事;是項目最高權力機構。董事長對中層及以上管理層人員有任免權??偨浝韺χ袑蛹耙陨瞎芾砣藛T人事任免有建議權;報董事長批準。五人組成項目核心決策、運作運營、管理層。下設:行政部、財務部、工程部、營銷部、采購部,具體人員設置及分工、薪水、獎勵由董事會和管理層商討核定形成;明確部門各自崗位職責。3.項目前期發(fā)生的有效資金。宗地地價共計2.6億,乙方于2013年8月28日前支付拍地保證金5000萬元(詳見付款賬單),于2013年8月29日轉為拍賣,地勘費費、設計費、拍賣傭金(均不計息),以據實合同、票據為準;4.項目股份組成:甲方占股51%,乙方占股49%;5.項目甲、乙雙方商定總投資共計3.0億元(人民幣)為總股本金,分四個階段按股份比例籌備,第一階段2013年12月底交2.0億元(包括已交的5000萬元),同時,開始啟動項目,環(huán)評、立項、辦理兩個土地證。第二階段2014年元月底籌資4000萬元,同時抓緊項目規(guī)則(規(guī)劃、地勘勘、辦理報建、報批手續(xù)。第三階段2014年2月28日籌資3000萬元。項目正式動工建設。選擇施工隊伍招投標,開工儀式。項目部營銷中心建設啟動,銀行對接融資工作跟進。第四階段2014年6月底籌資3000萬元,同,地下室建設基本完工,地面建設全面開始始,努力協(xié)調相關部門,作好開盤準備工作。項目建設過程中,出現(xiàn)資金缺口,項目運作困難時,項目部可采取土地抵押形式申請銀行貸款或按股份比例進行社會融資(利息另議)。第三條“甲、乙雙方權利及義務”:1.甲方負責整個項目的運作、籌劃,確保股份比例資金按時到位,充分利用人脈資源、行業(yè)運作資源,爭取項目利益最大化,在確保項目品質不受影響的情況下,最大限度使用好資源,享有股份比例項目分配權;2.甲方努力保障項目資金無風險、使用合理,最大限度降低資金占有量;3.乙方負責整個項目的報建報批、使用建設質量、進度,確保工程質量及品質的情況下,有效降低成本,注意施工現(xiàn)場形象,加快進度,減少施工浪費,抓住有利銷售時機;4.乙方在正常情況下,確保項目如期進行,合理選好施工隊伍,享有股份比例項目分配權;5.甲、乙雙方享有項目盈、虧分紅權利及承擔虧損的義務。若項目運轉不順利,甲、乙雙方不得私自轉讓股份。但甲、乙雙方協(xié)商同意的前提下??梢院炞洲D讓給第三方;否則無效,并視為對方違約,賠償違約金。第四條“違約責任”:甲、乙雙方對上述條款無異議,其它事項另行協(xié)商。補充協(xié)議與本協(xié)議具有同等法律效力,若有一方違約,違約方賠償守約方實付股金的10%作為經濟補償責任。守約方有權解除合同。出現(xiàn)本合同其它爭議和違約責任,將按《合同法》規(guī)定執(zhí)行,或到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榮超公司作為監(jiān)證、認可方在《合作協(xié)議》上蓋章。
2014年1月6日至2014年3月21日,熊某某向祁小友、祁存友轉款5400萬元,分別是:2014年1月6日、1月10日,熊某某向祁存友、祁小友賬戶轉款共計900萬元;2014年1月10日,熊某某通過蔡華秀中國建設銀行賬戶向祁小友轉款500萬元;2014年1月10日,熊某某通過樟樹市豐榮實業(yè)有限公司中國工商銀行賬戶向祁存友賬戶轉款兩筆,合計700萬元;2014年1月17日,熊某某通過樟樹市豐榮實業(yè)有限公司中國工商銀行賬戶向祁存友賬戶轉款兩筆,合計600萬元;2014年1月17日,熊某某通過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中國工商銀行賬戶向祁存友賬戶轉款200萬元;2014年1月27日,熊某某通過劉勇華農村信用合作社賬戶向祁小友賬戶轉款2000萬元;2014年3月21日,熊某某通過樟樹市豐榮實業(yè)有限公司中國工商銀行賬戶向祁小友賬戶轉款兩筆,合計500萬元。臨水壹號項目部認可上述5400萬元款項分屬于熊某某3600萬元和魏華1800萬元,祁小友收到款項后分幾次轉付給了臨水壹號項目部。
自2013年8月23日起至2014年11月17日止,祁小友共計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18720萬元,其中包含了熊某某3600萬元和魏華1800萬元的項目投資款,其余款項分別為:2013年8月23日至2013年8月26日,祁小友賬戶向榮超公司轉款七筆,合計4941萬元;2013年12月30日至2014年1月17日,祁小友賬戶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九筆,合計5500萬元;2013年8月26日,榮超公司與武漢量達拍賣有限公司簽訂《協(xié)議書》并約定,如果榮超公司競得案涉地塊,榮超公司向武漢量達拍賣有限公司支付拍賣傭金120萬元,榮超公司以“土地拍賣傭金”科目報銷入賬,報銷人為祁小友;2013年8月23日,祁銀全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向榮超公司轉款兩筆,合計59萬元;2014年1月17日,李紅光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一筆500萬元;2014年1月20日、2014年1月28日、2014年6月13日、2014年6月13日,李霞莉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分別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四筆800萬元、1000萬元、5萬元、2.5萬元,以上合計1807.5萬元;2014年1月16日,程怡敬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一筆1000萬元;2014年1月9日,秦安居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四筆,合計600萬元;2014年7月31日,榮超公司通過中國建設銀行紅安縣支行營業(yè)部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一筆200萬元;2014年4月28日至2014年11月17日,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十三筆,合計3196.0006萬元,其中,2014年4月28日一筆50.0006萬元,2014年6月23日兩筆合計90萬元,2014年7月7日一筆106萬元,2014年7月31日三筆合計1300萬元,2014年8月13日三筆合計1100萬元,2014年8月29日一筆250萬元,2014年10月14日一筆200萬元,2014年11月17日一筆100萬元;2013年10月21日至2014年7月23日,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代臨水壹號項目部墊付前期開支費用合計196.4994萬元;2014年1月8日,湖北中建銘泰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原武漢凌建裝飾工程有限公司)通過紅安縣農村信用社合作聯(lián)社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三十筆,合計600萬元。以上祁銀全、李紅光、李霞莉、程怡敬、秦安居、榮超公司、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湖北中建銘泰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所轉款項以及代墊費用均系代祁小友向臨水壹號項目部的轉款,相關款項權益均歸祁小友所有,且上述各方均出具《證明》,所有《證明》均經湖北省紅安縣公證處公證并出具《公證書》。上述款項不計熊某某、魏華投資匯總為13320萬元。
2014年12月12日,臨水壹號項目部召開會議,祁小友、何艷囡、魏仁兵等參加,并作出2014第001號《會議紀要》,主要內容是:第四條“資金來源采用多渠道融資辦法”,一是吸收社會上閑置的資金,年息按20%計算;二是銀行借貸;三是投資人還可繼續(xù)投資核算股份,以2015年1月31日到賬資金為準。不足部分由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負責。按照資金到賬先后順序,資金本金按比例先到先返,后到后返的原則。
2015年7月11日,甲方祁小友與乙方魏華簽訂《協(xié)議書》,主要內容是:第一條,甲方及臨水壹號項目部確認本協(xié)議魏華實際投資總計人民幣壹仟捌佰萬元。第二條,為了確保乙方履行股東權利和義務,乙方委托魏仁兵(身份證號3622021983××××××××)作為其代理人,魏仁兵的權限為:參加股東會、行使股東表決權、簽訂履行股東權利和義務的相關文書。第三條,甲、乙雙方同意按各自實際出資數(shù)額占前述項目實際總投資比例(以2015年1月31日止股東實際投資到賬金額為準,詳見原會方記錄)確定享受權利、承擔義務。甲方同意按乙方投資比例直接分紅給乙方。雙方并同意按投資時間的先后順序確定分紅的時間順序。第四條,2013年12月10日熊某某出具給魏華的收條;2015年7月11日祁小友出具的委托書作為本協(xié)議的附件。
2015年7月20日,臨水壹號項目部召開會議,祁小友、何艷囡、魏仁兵等參加,并作出2015第3號《會議紀要》,主要內容是:第四條“關于投資人股本金的確定”:下步公司將對投資人的股本金進行核實確認,以資金到賬為準,任何投資人不得中途退出投資,如確需退出投資,1.投資人中途退股的,只退投入股金的90%,其他10%為違約金,賠償給履約方;2.或退出投資總額的70%,其他30%的待項目竣工清算后看盈虧狀況再定。
2015年8月25日,熊某某出具《借條》兩張,內容為分別借到金沙世紀城(即臨水壹號項目部)借款668.40萬元和1600萬元,合計2268.40萬元。同日,甲方熊某某與乙方臨水壹號項目部簽訂《協(xié)議書》,由熊某某簽字,榮超公司蓋章,祁擁新代表祁小友簽字,魏仁兵代表魏華、秦遵智等在鑒證方簽字,主要內容是:2013年12月15日,祁小友、熊某某、魏華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熊某某投資伍仟肆佰萬元(其中熊某某實際投資叁仟陸百萬元,魏華實際投資壹仟捌佰萬元)。目前,因熊某某經濟困難,熊某某要求挪用項目股金,經股東同意雙方就此事宜達成協(xié)議如下:一、熊某某挪用項目股金貳仟貳佰陸拾捌萬肆仟元(22684000.00元),期限至2015年10月25日止。二、如果熊某某到期不能還款,熊某某挪用項目的股金作退出投資處理(熊某某挪用項目的股金和魏華的投資款無關),退出投資的時間為2015年10月25日,熊某某退出投資前其投資中產生的權利義務,依據《合作協(xié)議》,由熊某某和祁小友協(xié)商解決。三、熊某某同意該項目投資款的繳付截止日期為2015年1月31日(詳見2014年12月12日會議紀要),各投資人按截止日期前實際到賬資金占總投資比例確定股權比例。四、熊某某委托何艷囡在該項目中履行熊某某作為投資人的代理人,何艷囡在該項目文書中的所有簽字熊某某都認可,其簽字和熊某某簽字具有同等法律效力。第五、本協(xié)議是2013年12月15日,祁小友、熊某某、魏華簽訂了《合作協(xié)議》相關權利和義務的變更和補充。
一審法院另查明,上述《借條》、《協(xié)議書》載明款項的相關憑證為:2015年2月17日,祁小友向熊某某指定收款人雷萬師轉賬一筆380萬元;2015年4月3日,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向熊某某轉賬兩筆各200萬元,合計400萬元;2015年4月27日,榮超公司紫東新城項目部向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轉賬兩筆分別為150萬元、500萬元,合計650萬元;2015年4月27日,秦遵智向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轉賬一筆100萬元;2015年4月27日,何德輝向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轉賬一筆90萬元;2015年5月6日,胡金榮向熊某某轉賬一筆300萬元;2015年5月8日,胡金榮向熊某某轉賬一筆110萬元,以上合計2030萬元。
2016年6月8日,臨水壹號項目部委托湖北龍吟律師事務所致函熊某某、何艷囡,主要內容是:熊某某委托的臨水壹號項目代表人何艷囡于2016年3月20日自行離職,至今未上班,項目部已自5月開始停發(fā)何艷囡的工資。項目部現(xiàn)要求何艷囡立即到崗或由熊某某另行指派新的股東代表,否則視為熊某某已放棄對臨水壹號項目行使監(jiān)管和履行股東權利。該律師函于6月13日由中通快遞發(fā)出并遞達。
一審法院又查明,臨水壹號房地產項目地塊總面積47314.53平方米、容積率為<4.5、商住用途。項目分三期開發(fā)建設,由12幢單體建筑組成,其中,臨水壹號1-11#樓商住樓均已通過工程竣工驗收并取得備案《湖北省房屋建筑工程和市政基礎設施工程竣工驗收備案證書》,1幢商業(yè)綜合樓已竣工驗收,備案手續(xù)尚在辦理之中。2014年12月31日至2017年11月30日,湖北省紅安縣房地產管理局為臨水壹號項目核發(fā)四份《湖北省商品房預售許可證書》,分別為:鄂紅房售字[2014]059號、鄂紅房售字[2015]020號、鄂紅房售字[2015]026號、鄂紅房售字[2017]022號。臨水壹號房地產項目面積以及截止2018年8月25日的銷:住宅總面積為**336.70平方米,已銷售面積為161098.31平方米,未售面積為4238.39平方米;商業(yè)總面積為45118.86平方米,包括1-11#樓商住樓底部商鋪24153.17平方米和商業(yè)綜合樓20965.69平方米,其中,1-11#樓商住樓底部商鋪已銷售面積為2843.34平方米,未售面積21309.83平方米,商業(yè)綜合樓未銷售;車位共850個,已銷售48個,剩余802個未售。
一審法院還查明,熊某某與蔡華秀為夫妻關系,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是蔡華秀,股東為熊某某、蔡華秀,二人各持股50%。
一審法院認為,簽訂于2013年12月15日的《合作協(xié)議》明確載明甲方為熊某某、魏華,乙方為祁小友,協(xié)議文本亦由三方簽字,可見魏華以個人名義作為一方當事人參與了合同的締結,三方作為合作主體成員外在表現(xiàn)形式明了。從《合作協(xié)議》的具體內容看,其中“項目組織架構”明確約定熊某某、魏華、祁小友組成股東會,熊某某任董事長,祁小友任總經理,魏華任監(jiān)事,作為項目最高權力機構,由此亦表明魏華實際具有合作成員身份,對案涉建設項目享有權利、分擔義務。上述《合作協(xié)議》作為本案核心證據,確定了本案合資、合作開發(fā)房地產的性質,外在表現(xiàn)為以榮超公司作為建設項目運作的平臺載體,對外享有債權、承擔債務,內在表現(xiàn)為通過設立臨水壹號項目部對建設項目獨立核算,由熊某某、魏華、祁小友在內部以個人合伙形式對涉案項目享受權益、承擔風險。該《合作協(xié)議書》系適格主體熊某某、魏華、祁小友的真實意思表示,協(xié)議內容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具有法律效力,熊某某、魏華、祁小友均應依約履行。
協(xié)議履行過程中,臨水壹號項目部于2014年12月12日形成2014第001號《會議紀要》、2015年7月20日形成2015第03號《會議紀要》,均由祁小友、代表熊某某的何艷囡、代表魏華的魏仁兵及建設項目的其他管理人員簽名,在各方當事人之間形成共同的意思表示,所達成的關于“投資人還可繼續(xù)投資核算股份,以2015年1月31日到賬資金為準”以及“投資人中途退股的,只退投入的股金的90%,其他10%作為違約金,賠償給履約方”的約定,能作為《合作協(xié)議》的組成部分。2015年8月25日,熊某某與臨水壹號項目部簽訂《協(xié)議書》,并分別經熊某某、代表祁小友的祁擁新、代表魏華的魏仁兵及相關鑒證人員簽名確認,亦表明了熊某某、魏華、祁小友三方真實意思表示,該《協(xié)議書》載明的內容亦應作為《合作協(xié)議》的補充內容,約束各方當事人。熊某某雖主張該《協(xié)議書》沒有祁小友本人簽名,三方沒有形成合意,但因祁擁新系經祁小友授權而簽字,能夠代表祁小友的意愿,且祁小友對《協(xié)議書》的內容及祁擁新代理行為予以認可,故熊某某的主張缺乏事實與法律依據,不予采納。該《協(xié)議書》第四條關于“甲方委托何艷囡在該項目中履行甲方作為投資人的代理人,何艷囡在該項目的文書中的所有簽字甲方都認可,其簽字和甲方簽字具有同等法律效力”的內容,對何艷囡授權范圍明確為涉案項目所有的文書簽名,這既是對《協(xié)議書》產生之前何艷囡簽字效力的確認,也是對何艷囡代表熊某某參加項目經營的申明。由此,表明了熊某某對2015第03號《會議紀要》的確認,故該《會議紀要》對熊某某、魏華、祁小友具有約束力。
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第三條關于“甲方同意該項目投資款的繳付日期截止日期為2015年1月31日,各投資人按截止日期前實際到賬資金占總投資比例確定股權比例”的約定,對2014第001號《會議紀要》確定的投資來源進行了重申,也構成了對2013年12月15日《合作協(xié)議書》關于熊某某、魏華(甲方)占股51%,祁小友(乙方)占股49%約定的變更。按照三方當事人達成的投資原則,結合經三方當事人質證的證據確定實際投資數(shù)額如下:熊某某初步投資的本金5400萬元有付款憑證在卷佐證,應予認定,但因2015年7月11日祁小友與魏華達成的《協(xié)議書》與2015年8月25日的熊某某、魏華、祁小友三方達成的《協(xié)議書》均記載,熊某某投資3600萬元,魏華投資1800萬元,故對于該5400萬元分屬熊某某和魏華的事實應予確認。在協(xié)議履行過程中,熊某某于2015年8月25日向臨水壹號項目部出具1600萬元及668.4萬元的兩張《借條》,與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第一條關于“甲方挪用項目股金人民幣貳仟貳佰陸拾捌萬肆仟元(22684000.00元),期限至2015年10月25日止”的約定互相印證,能夠證明熊某某因故挪用資金。另外,祁小友提交匯總金額為2030萬元的流水憑證,證明上述借款所涉?zhèn)鶆障灯钚∮选s超公司或其他付款人通過向熊某某及其掌控的公司或其指令的收款人付款所產生。經各方當事人及鑒證方于2015年8月25日相互充抵、核算匯總本金并計算利息后,形成了上述《借條》,以及確認熊某某挪用2268.40萬元資金的《協(xié)議書》。上述款項流向清晰,與形成的書證相互印證,對此應予認定。熊某某僅以資金流動與借款行為不具有關聯(lián)性,且借款沒有實際發(fā)生為由進行抗辯,但未能提供反駁證據證明資金流動的原因,也沒有對《協(xié)議書》第一條的內容提出符合邏輯的意見,對其抗辯主張不予采信。根據《協(xié)議書》第二條關于“如果熊某某到期不能還款,熊某某挪用項目的股金作退出投資處理(熊某某挪用項目的股金和魏華的投資款無關),退出投資的時間為2015年10月25日,熊某某退出投資前其投資中產生的權利義務,依據《合作協(xié)議》,由熊某某和祁小友協(xié)商解決”的約定,熊某某挪用的該部分資金作為退出股金處理。據此,可以認定熊某某投資額為1331.60萬元(3600萬元-2268.40萬元)。對于祁小友截止于2015年1月31日投入的資金:1.祁小友直接向榮超公司轉款七筆共計4941萬元有榮超公司進賬單在卷佐證,足以認定;祁小友直接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九筆共計5500萬元有臨水壹號項目部進賬單在卷佐證,足以認定;祁小友代榮超公司支付的120萬元拍賣傭金,有武漢量達拍賣有限公司開具的發(fā)票及何艷囡簽字的費用報銷單為證,足以認定;李紅光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500萬元、李霞莉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1807.5萬元、程怡敬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1000萬元、秦安居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600萬元、祁銀全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59萬元、榮超公司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200萬元、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3196.0006萬元、榮超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受祁小友委托調入196.4994萬元作為涉案項目前期費用予以支出、湖北中建銘泰裝飾工程有限公司經祁小友委托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600萬元,上述轉款合計8159萬元均經過湖北省紅安縣公證處審核付款憑證并公證,足以認定。以上祁小友共投入18720萬元,又因上述款項包括熊某某和魏華初始投入的5400萬元,故祁小友總投資為13320萬元。綜上,熊某某、魏華、祁小友有效投資總計16451.60萬元,其中祁小友投入13320萬元,占比80.965%;熊某某投資1331.60萬元,占比8.094%;魏華投資1800萬元,占比10.941%。三方應依上述比例享受權利,承擔義務。熊某某主張其在涉案建設項目中依約享有51%的權益比例缺乏事實依據,不予支持。
本案所涉建設項目處于收尾階段,尚未完全竣工,少量住宅項目及大量商業(yè)項目均未銷售,相關經營尚在繼續(xù)。鑒于熊某某及祁小友的訴訟請求均不涉及《合作協(xié)議》解除或合伙關系的解散,熊某某、魏華、祁小友仍處于合伙經營狀態(tài)。對于合伙利潤一般由合伙各方協(xié)議處理,或在合伙解散時結算分配。經查,熊某某、魏華、祁小友在本案中所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及之后形成的補充協(xié)議、《會議紀要》均沒有約定分配利潤的條件或時間節(jié)點,故對于利潤分配三方可以待條件成就時另行協(xié)商確定。本案在審理過程中查明,臨水壹號項目部已向祁小友退現(xiàn)金11186.6萬元,抵住宅1018.9246萬元,抵商鋪648.0948萬元,合計12853.6194萬元,向魏華退現(xiàn)金1650萬元,祁小友、魏華認可上述退款系退還其已投入的投資款。祁小友、魏華關于退還投資款因沒有經過合伙一方熊某某同意,本不產生法律效力,但熊某某在訴訟中變更請求,主張退回投資款5400萬元,實際上是認可祁小友、魏華的上述約定。由此可以認定熊某某、魏華、祁小友三方達成了返還投資款的合意,故對熊某某的該項主張可依據其投入的資金,比照魏華的返還比例予以支持,具體數(shù)額為1220.6333萬元(1331.60萬×1650萬元÷1800萬元)。
熊某某作為建設項目的合伙人,有權對涉案的財務憑證、建設資料進行查閱。經審查熊某某提供的證據,其沒有對祁小友、榮超公司或臨水壹號項目部阻礙其查閱財務資料進行舉證。事實上,本案在證據交換、開庭審理以及審理之后的調解過程中,熊某某均查閱了建設項目的全部財務憑證。故熊某某請求判令其查閱建設項目財務資料的訴訟請求因沒有其權利受到損害的事實,不予支持。
2015年7月20日的臨水壹號項目部《會議紀要》第四條“關于投資人股本金的確定”約定,任何投資人不得中途退出投資,如確需退出投資:1.投資人中途退股的,只退投入股金的90%,其他10%為違約金,賠償給履約方;2.或退出投資總額的70%,其他30%待項目竣工清算后看盈虧狀況再定。熊某某于2015年10月25日退出投資2268.40萬元,已構成違約,應當依據上述約定承擔違約責任,祁小友主張按退出投資款的10%,即226.84萬元計算違約金,符合約定。祁小友及魏華在庭審中確認,祁小友主張的226.84萬元包含魏華權益部分,由祁小友與魏華之間協(xié)商內部分配。故對祁小友主張熊某某向其支付226.84萬元的反訴請求,予以支持。
一審庭審之后,熊某某提出申請,要求對以下內容進行司法會計鑒定:1.臨水壹號項目部截止2018年8月31日的財務狀況及經營成果;2.臨水壹號項目部各投資人的實際投資額及時間;以及投資被抽走的金額及時間;3.臨水壹號項目部資金拆借〈包括借入和借出〉時間及利率、利息;4.各年度除臨水壹號項目部施工方和供應商之外的與其它單位或個人的資金往來發(fā)生額及余額;5.項目開發(fā)成本和間接費用分類合計;6.項目部整體資產及相關負債的評估。但本案爭議焦點在于確認臨水壹號建設項目各合資、合作方的權益比例,對此應根據各方當事人所簽訂的全部協(xié)議及實際投入資金予以確認。訴訟過程中,各方當事人對投入資金的數(shù)額及投資抽回的基本事實各持已見,形成爭議,該爭議屬于本案需要認定的事實及裁判的內容。熊某某請求對該部分內容進行會計鑒定,混淆了會計鑒定與司法裁判的概念,屬于要求以鑒定代替審理的情形,故對熊某某的請求不予采納。事實上,案涉項目尚未完全竣工并通過驗收,建設成本尚未完成對外結算,三方仍處于合資、合作過程之中。熊某某要求對截止2018年8月31日的財務狀況、經營成果及項目支出等內容進行鑒定,既不具備鑒定的條件,也不具有法律意義,更與本案所需查明的事實無關,故對其提出的司法會計鑒定申請,不予支持。
綜上,熊某某提起的訴訟請求部分成立,該院予以部分支持;祁小友提起的反訴請求成立,予以支持。該院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第五十二條、第七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二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二條的規(guī)定,判決:一、確認涉案“金沙世紀城?臨水壹號”房地產合作開發(fā)項目的總投資為16451.60萬元,其中熊某某投資1331.60萬元,占比8.094%,并依該比例享受涉案開發(fā)項目的權益;二、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熊某某投資款1220.6333萬元;三、熊某某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祁小友違約金226.84萬元;四、駁回熊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754300元、反訴案件受理費24950元、財產保全費5000元,合計784250元,由熊某某負擔600000元(含反訴案件受理費24950元),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祁小友共同負擔184250元(含保全費5000元)。
二審審理中,熊某某提交了五組證據材料:
證據1、湖北正信會計師事務所有限責任公司出具的《關于對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財務會計資料初步查閱情況的說明》及廊坊眾和普華企業(yè)事務管理服務有限公司作出的《關于湖北榮超房地產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財務盡職調查報告》各一份,擬證明臨水壹號項目部存在原始投資額不明確、重復支付工程款等違規(guī)、違法情形;
證據2、湖北省農村信用社《進賬單》《借款憑證》《記賬憑證》《業(yè)務交易憑條》《定期存單》,擬證明榮超公司取得1.3億元貸款后,僅由張麗、馮忠明向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近9000萬元,余款4000萬元被他人截取,其中祁小友侵吞2000萬元;
證據3、《法人授權委托書》一份,擬證明祁擁新系代表榮超公司簽署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而榮超公司非臨水壹號項目部股東,該協(xié)議所涉及的股權變更事項未經其他股東確認,為無效協(xié)議;
證據4、熊東流出具的書面《證明》一份,擬證明祁小友存在虛報臨水壹號項目利潤的情形;
證據5、署期為2018年3月4日的《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會議紀要》一份,擬證明臨水壹號項目已基本具備清算條件,祁小友亦同意進行司法鑒定和財務審計。
祁小友為反駁熊某某的主張,也提交了署期為2015年1月20日的《湖北榮超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會議紀要》及臨水壹號項目部關于1.3億元的《固定資產社團(銀團)借款合同》、相關財務憑證及《1.3億元貸款資金流向圖》,擬證明該1.3億元貸款已全部轉至臨水壹號項目部賬戶,祁小友不存在侵吞臨水壹號項目部資金的行為。
經各方質證并經本院審查認為,熊某某提交的證據1、證據2、證據4、證據5及祁小友提交的證據分別涉及臨水壹號項目部是否存在違規(guī)操作、祁小友是否侵吞項目資產及臨水壹號項目部的利潤確認和清算事宜,與本案雙方爭議的熊某某所享有項目權益比例的認定及投資款的退還問題無關,本案不予認定;祁小友、榮超公司及臨水壹號項目部對于熊某某所舉證據3的真實性均不持異議,本院對其真實性予以認定,但該證據僅能反映祁擁新接受榮超公司委托處理相關事務的事實,并不能達到否認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效力的證明目的,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對一審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根據雙方當事人的訴辯意見,本案二審爭議焦點確定為:一審判決認定祁小友、魏華、熊某某在案涉項目中各自出資數(shù)額、所占權益比例是否正確;一審判決熊某某向祁小友承擔違約責任是否正確;一審審理程序是否存在瑕疵。
一、關于一審判決認定祁小友、魏華、熊某某在案涉項目中各自出資數(shù)額、所占權益比例是否正確的問題。
對于祁小友、魏華出資額的認定。一審判決認定除祁小友自行向榮超公司和臨水壹號項目部所轉款項外,同時將榮超公司向臨水壹號項目部及案外人祁銀全、秦安居、李紅光、李霞莉、程怡敬、武漢凌建裝飾工程有限公司、和諧家園項目部向榮超公司或臨水壹號項目部所轉款項認定為祁小友對案涉項目的個人出資。而熊某某上訴主張依據其與祁小友、魏華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上述案外人并不具備案涉項目的投資主體資格,其所投入款項均應認定為臨水壹號項目部的借貸行為,不應計入祁小友對案涉項目的個人出資及項目總投資范疇。本院認為,熊某某的上訴請求與事實不符,不能成立。首先,本案已查明,上述單位和個人均在出具的經公證的《證明》中表示其向榮超公司或臨水壹號項目部轉款系受祁小友個人委托所為,同時亦明確所投入款項權益歸祁小友所有。在熊某某未能舉證證明臨水壹號項目部與上述單位和個人就案涉項目確屬借貸關系或存在其他經濟往來的情況下,一審法院依據本案現(xiàn)有證據,將上述單位或個人投入款項認定為祁小友對案涉項目的個人出資正確。其次,依據熊某某與經祁小友委托代表臨水壹號項目部的祁擁新于2015年8月25日簽訂的《協(xié)議書》第三條約定,案涉項目投資款的交付截止日期至2015年1月31日。該協(xié)議由魏華委托的魏仁兵在鑒證方處簽字確認,且本案審理過程中,臨水壹號項目部及魏華對協(xié)議內容予以認可,故該協(xié)議關于項目投資款交付截止日期的約定對祁小友、熊某某、魏華及臨水壹號項目部均具有約束力。鑒于祁銀全、秦安居等案外人的轉款行為均發(fā)生于2015年1月31日之前,在協(xié)議約定的投資款交付期限之內,上述款項應計入案涉項目總投資款。熊某某雖主張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系其在受脅迫且未經其他股東同意的情況下簽署,應屬無效協(xié)議,不應作為本案裁判的依據,但熊某某未能就其主張的事實提供證據加以證明。綜上,一審判決將祁銀全、秦安居等案外人所轉款項認定為祁小友對案涉項目的個人出資,并計入項目總投資款范疇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熊某某雖上訴主張魏華未實際出資,但其在本案二審庭審中,當庭表示對魏華出資1800萬元的事實予以認可,故本院對一審法院關于魏華實際出資1800萬元的認定意見予以確認。
對于熊某某實際出資額的認定。本院認為,依據熊某某提交的銀行賬戶交易明細、案外人蔡華秀、劉勇華和江西特克泰歐紡織有限公司出具的《證明》及各方陳述,熊某某在案涉項目合作過程中,通過其本人賬戶或上述案外人賬戶合計交納投資款5400萬元。但經熊某某認可,其中1800萬元為魏華交納的款項,故可認定熊某某原交納的投資款數(shù)額為3600萬元。而據祁小友提交的由熊某某于2015年8月25日出具的兩份《借條》及署期為2015年8月25日的《協(xié)議書》顯示,熊某某在交納投資款后,存在向臨水壹號項目部借款或挪用其交納的臨水壹號項目部投資款2268.40萬元及未按約定期限償還上述款項的情形。依據該《協(xié)議書》第二條“如果甲方(熊某某)到期不能還款,甲方挪用項目的股金作退出投資處理”的約定,一審判決將熊某某所挪用款項2268.40萬元從其原交納的投資款中扣除后,認定熊某某實際出資1331.60萬元有相應的事實依據及證據支持,本院亦予確認。鑒于熊某某對2015年8月25日《借條》及《協(xié)議書》中載明的2268.40萬元實為其向秦遵智所借款項本息及臨水壹號項目部代其償還上述款項的事實不持異議,臨水壹號項目部是否存在向熊某某直接付款的行為,對熊某某挪用項目投資款事實的認定及其依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約定的“挪用項目股金作退出投資處理”的逾期還款責任的承擔并無影響。熊某某以臨水壹號項目部未向其實際支付所借款項為由,主張不應認定其退出投資款2268.40萬元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信。
對于祁小友、魏華、熊某某所占案涉項目的權益比例問題。如前述分析,祁小友于案涉項目中共出資13320萬元,魏華出資1800萬元,熊某某出資1331.60萬元。依據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第三條“各投資人按截止日期前實際到賬資金占總投資比例確定股權比例”的約定,祁小友、魏華與熊某某各自所占案涉項目權益比例應分別為80.965%、10.941%及8.094%。故一審判決關于上述各方所占項目權益比例的認定具有合同及事實依據,本院予以維持。至于熊某某上訴主張應當按照2013年12月15日三方所簽《合作協(xié)議》的約定,認定其享有51%的項目權益,亦或是將祁小友、魏華領取的出資款一并從總投資款中扣除后,按照各方未退還款項占剩余總投資款的比例確定各自所享有的項目權益比例問題。本院認為,其一,雖然依據2013年12月15日《合作協(xié)議》的約定,甲方(熊某某、魏華)占股51%,乙方(祁小友)占股49%。但此后,經熊某某本人及祁小友、魏華各自委托的代理人于2015年8月25日簽署的《協(xié)議書》已明確項目股權比例的確定按各投資人實際到賬的資金為準,同時約定該協(xié)議系對2013年12月15日《合作協(xié)議》的補充和變更。上述事實證明熊某某、祁小友、魏華三方已通過另行簽署《協(xié)議書》的方式,對各方原于《合作協(xié)議》中約定的股權比例確定方式進行了變更,熊某某再行主張按《合作協(xié)議》的約定確定股權比例缺乏合同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其二,本案認定熊某某退出投資款2268.40萬元系基于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關于熊某某逾期償還所挪用款項應視為退出投資的約定,換言之,在符合上述協(xié)議約定條件的情況下,熊某某退出投資款2268.40萬元已經其與祁小友、魏華三方共同確認。而祁小友、魏華雖亦存在領取出資款的行為,但各方對于其二人所領款項性質系臨水壹號項目部在項目盈利基礎上退還的部分投資款亦或是退出投資未進行明確,并且其二人的領款時間均發(fā)生于《協(xié)議書》約定的各投資人入股截止期限之后,在此情形下,祁小友、魏華所領取的款項不應認定為退出投資行為。熊某某上訴主張應將祁小友、魏華領取的款項從總投資款中扣除后,再行按照各方實際剩余款項計算各方所享有的項目權益比例理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本案中,熊某某、祁小友及魏華雖均未主張解除合伙關系,合伙財產尚未清算,各方對于投資款的返還期限亦無明確約定,但鑒于臨水壹號項目部存在向祁小友及魏華退還投資款的情形,一審判決依據魏華領取投資款所占其總投資款的比例確定本案應當返還熊某某的投資款數(shù)額對合伙關系各方相對公平,亦與情理相符,本院予以維持。熊某某主張返還的超出部分因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另外,依據2015年8月25日《協(xié)議書》第二條的約定,熊某某退出投資前,其所退資金2268.40萬元產生的權益,應先行由熊某某與祁小友協(xié)商解決,且案涉項目尚未完全竣工驗收并清算,建設成本尚未完成對外結算,三方仍處于合資、合作過程之中,難以確定熊某某退資前的權益,故一審判決對熊某某的該訴請未予處理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
二、關于一審判決熊某某向祁小友承擔違約責任是否正確的問題。
經查,一審判令由熊某某承擔違約責任系基于署期為2015年7月20日的《會議紀要》第四條“任何投資人不得中途退出投資,如確需退出投資,1.投資人中途退股的,只退投入股金的90%,其他10%為違約金,賠償給履約方”的約定。而熊某某上訴主張上述《會議紀要》未經其確認,對其不產生約束力,不能作為判令熊某某承擔違約責任的依據。本院認為,該《會議紀要》雖無熊某某署名,但熊某某于二審庭審中當庭認可簽署該《會議紀要》的何艷囡系經其指派代其處理臨水壹號項目相關事宜,并且經熊某某于2015年8月25日簽署的《協(xié)議書》第四條亦約定:“甲方(熊某某)委托何艷囡在該項目中履行甲方作為投資人的代理人,何艷囡在該項目的文書中的所有簽字甲方都認可,其簽字和甲方簽字具有同等法律效力”,據此可以認定何艷囡簽署2015年7月20日的《會議紀要》系代表熊某某從事案涉項目管理事宜的行為,亦未超出熊某某的授權范圍,該《會議紀要》對熊某某具有法律約束力,故熊某某關于2015年7月20日的《會議紀要》對其不產生約束力的上訴理由與事實不符,本院不予采信。鑒于熊某某在合作過程中存在中途退資2268.40萬元的違約情形,以及魏華于本案一審庭審中關于違約金事宜由祁小友一并處理的意思表示,一審判決依據上述《會議紀要》第四條約定的比例,判令由熊某某向祁小友支付違約金226.84萬元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
三、關于一審審理程序是否存在瑕疵的問題。
熊某某上訴主張本案一審審理程序存在的重大瑕疵表現(xiàn)在以下四個方面:其一,一審判決以熊某某無法舉證為由認定其查閱了全部資料且未受阻礙,進而駁回其該項訴訟請求與事實不符;其二,在熊某某對祁小友、魏華等人所舉證據持有異議的情況下,一審判決未予充分合理說明即予采信不當;其三,一審法院未依熊某某申請將魏華的訴訟地位變更為被告不當;其四,一審判決以熊某某提出的司法鑒定申請屬“以鑒定代替審理”為由,對其鑒定申請未予準許不妥。經本院核查,本案一審審理過程中,祁小友、臨水壹號項目部已將案涉項目相關賬目等資料交由熊某某查閱,熊某某未能舉證證明祁小友、榮超公司、臨水壹號項目部及魏華存在阻撓其查閱相關資料的情形,一審法院據此駁回熊某某該項訴訟請求符合法律規(guī)定。一審法院對于本案關鍵證據及相關事實的分析認定意見在裁判理由部分已進行了詳細闡述,亦通過下發(fā)補正裁定的方式將魏華的訴訟地位由第三人變更為被告,熊某某主張一審判決對證據未予合理說明及未將魏華的訴訟地位進行變更與事實不符。另外,熊某某申請的鑒定事項涉及臨水壹號項目部的財務狀況、各投資人的投資額及退資額、項目開發(fā)成本及項目整體資產和負債的評估等方面,其中部分事項需借助司法鑒定意見予以認定,司法鑒定與司法裁判兩者并不沖突。就本案雙方爭議的各方出資額及所占權益比例,一審法院結合各方提交的證據即可確認,無需啟動鑒定程序。而熊某某申請的其他鑒定事項屬臨水壹號項目部實際資產狀況及負債盈利情況的范疇,鑒于本案各方的合伙關系尚未解除,合伙財產亦未經清算,上述事項是否鑒定對于本案的事實認定及實體處理無實質性影響。故熊某某關于一審審理存在瑕疵的上訴理由均不能成立。
綜上,熊某某的上訴請求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不能成立,予以駁回。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法應予維持。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一百七十五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一審案件受理費、反訴案件受理費、財產保全費按一審判決執(zhí)行;二審案件受理費262110元,由熊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李相波
審判員  方 芳
審判員  寧 晟
二〇一九年三月二十八日
法官助理王鑫
書記員苗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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