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法定代表人：高德俊，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高波，男，該公司員工。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榆神能源開發(fā)建設(shè)有限責任公。住所地：陜西省榆林市神府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清水工業(yè)園區(qū)創(chuàng)業(yè)廣場場。

法定代表人：胡克鵬，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馬虎云，陜西富能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原審被告：高德俊，男。

原審被告：楊芳，女。

榆神公司辯稱，1.華航公司在民事上訴狀和變更上訴請求申請書中認為其與榆神公司達成的關(guān)于代償款利息計算的合意，并非華航公司真實意思的表示，該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一審法院判決讓上訴人承擔12.8%的利息，事實依據(jù)主要有《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承諾函》，以及2016年11月15日華航公司與榆神公司簽署的《債權(quán)債務(wù)確認書》，這兩個事實是對代償以后支付利息的真實意思表示，一審法院的判決是有事實基礎(chǔ)的。2.一審法院判決適用法律正確，華航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榆神公司與華航公司之間關(guān)于代償款按12.8%計息的合意，是該雙方當事人作出的意思表示，榆神公司請求華航公司按年利率12.8%計息具有事實基礎(chǔ)和法律依據(jù)。3.榆神公司認為一審法院判決其承擔利息違反民法公平原則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首先，榆神公司在貸款人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多次向華航公司主張償還借款無果，并經(jīng)貸款人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多次要求榆神公司履行保證責任的情形下，依約履行了保證責任，榆神公司為維護華航公司商業(yè)信譽作出巨大犧牲。其次，榆神公司向貸款人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履行保證責任所需資金，是榆神公司通過各種渠道向社會第三方融資獲得，榆神公司也需向第三方支付利息。最后，基于榆神公司代償借款本息后需向第三方支付利息這一客觀事實，華航公司為補償榆神公司，向榆神公司出具《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本息的函》及《承諾函》，并承諾按代償款年息12.8%向榆神公司支付代償款利息，系其真實意思表示。綜上所述，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法應判決駁回華航公司上訴請求，維持一審判決。

高德俊述稱，華航公司的承諾不是真實意思，榆神公司還款在前，簽署承諾書在后。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的借款1.3億是第一筆貸款，貸款時間是2014年3月27日，貸款時間為兩年。2016年2月，華航公司、榆神公司以及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舉行座談會，會議提到2016年3月還款到期后再給華航公司貸款，原有的利息基礎(chǔ)降低后繼續(xù)給華航公司貸款，保持貸款總金額4.3億不變。

榆神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依法判令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支付代償款合計302968219.44元（其中，代償貸款本金為2.8億元，代償貸款利息為22968219.44元）；2.依法判令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支付代償款項的利息損失（應以原告墊付的每筆貸款本息為基數(shù)，從代償次日起按12.8%的年利率計算至實際付清之日，暫計算至2017年8月7日，合計為38996432.68元。詳見計算明細）；3.前述第1、2項之款項，對華航公司不能清償?shù)牟糠?，依法判令高德俊在四分之一的份額內(nèi)承擔補充清償責任；4.前述第1、2項之款項，對華航公司不能清償?shù)牟糠郑婪ㄅ辛顥罘荚谒姆种坏姆蓊~內(nèi)承擔補充清償責任；5.案件訴訟費由華航公司、高德俊、楊芳共同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4年3月14日，華航公司作為借款人與貸款人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簽訂了編號為2014-04-001《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約定：第一條借款金額本合同項下借款金額為人民幣（大寫）貳億捌仟萬元整（小寫：280000000.00元）。貸款分二期發(fā)放，其中：第一期發(fā)放的貸款金額為人民幣（大寫）壹億叁仟萬元整（小寫：130000000.00元）；第二期發(fā)放的貸款金額為人民幣（大寫）壹億伍仟萬元整（小寫：150000000.00元）。實際借款金額及放款日期以借款憑證記載為準。第二條借款期限第一期發(fā)放的貸款期限為24個月，自2014年3月28日至2016年4月4日。貸款實際發(fā)放日與約定起始日不一致時，以貸款實際發(fā)放日為起始日，到期日順延（以借款憑證記載為準）。第二期發(fā)放的貸款期限為30個月，自2014年5月28日至2016年11月28日。貸款實際發(fā)放日與約定起始日不一致時，以貸款實際發(fā)放日為起始日，到期日順延（以借款憑證記載為準）。第四條借款利率與計息第一期發(fā)放的期限為24個月的借款利率為15%/年；第二期發(fā)放的期限為30個月的借款利率為15.5%/年。日利率=月利率/30=年利率/360。借款利息起息日為貸款實際發(fā)放日。結(jié)息日為每自然季度末月的第20日（即每年3月20日、6月20日、9月20日及12月20日）及每筆貸款本金劃入借款人賬戶之日起滿一年的對應日。每期利息按當期實際占用本金天數(shù)計算。首期結(jié)息期間不滿一個月的，順延至下一結(jié)息日一并結(jié)息。第七條還款保障（二）擔保措施如下：1.榆神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編號：612700199000240）對華航公司的還款義務(wù)提供連帶責任保證，并另行簽署《保證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2）。2.恒基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編號：612700100057499）對華航公司的還款義務(wù)提供連帶責任保證，并另行簽署《保證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3）。3.華航公司法人代表高德俊夫婦提供個人連帶責任保證，并另行簽署《保證合同》（編號：2014-04-004）。4.榆神公司將其名下合計11985528.32平方米土地使用權(quán)（土地使用證編號：榆神區(qū)國用（2012）第1008號）提供抵押，并另行簽署《抵押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5）。本合同項下同時具有多種擔保措施的，貸款人有權(quán)選擇先行要求任一擔保人或同時要求多個擔保人承擔擔保責任。第十八條附件下列文件及經(jīng)雙方共同確認的其他附件是本合同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具有與本合同相同的效力。（二）《保證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2）（三）《保證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3）（四）《保證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4）（五）《抵押合同》（合同編號：2014-04-005）。

同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作為債權(quán)人與保證人榆神公司、恒基公司及高德俊和楊芳分別簽訂了編號為2014-04-002、2014-04-003、2014-04-004的《保證合同》，約定：第二條被擔保的主債權(quán)、履行期限及保證范圍。一、本保證所擔保的主債權(quán)為主合同項下債權(quán)人享有的向債務(wù)人收取貸款本金的權(quán)利，貸款本金計280000000.00元（大寫：貳億捌仟萬元整）。二、債務(wù)人履行主債務(wù)的期限按照主合同約定確定。三、擔保范圍為主債權(quán)、利息、罰息、逾期利息、復利、違約金、手續(xù)費、損害賠償金和實現(xiàn)債權(quán)及擔保權(quán)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仲裁費、保全費、律師費、審計費、評估費、鑒定費、變（拍）賣費、公證費、執(zhí)行費、差旅費、送達費、公告費等）。如因債務(wù)人的違約行為導致第三方追索債權(quán)人的，債權(quán)人因此而產(chǎn)生的全部損失，均屬于本合同約定的擔保范圍之內(nèi)。第三條保證方式本合同項下保證方式為不可撤銷的連帶責任保證擔保。第四條保證期間本合同項下保證期間自本合同生效至主合同項下還款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兩年。如果債權(quán)人根據(jù)主合同約定，宣布債務(wù)提前到期的，保證期間至債權(quán)人宣布的債務(wù)到期之日起兩年止。如果主合同項下債務(wù)分筆到期，則對每期債務(wù)而言，保證期間均至最后一期債務(wù)履行期限屆滿之日后兩年。第五條保證人義務(wù)二、對債權(quán)人發(fā)出的催收函或其他催收文件，保證人有義務(wù)簽收并在簽收后次日內(nèi)向債權(quán)人發(fā)送催收文件收件回執(zhí)。三、按本合同約定履行連帶保證責任。債務(wù)人沒有按照主合同的規(guī)定向債權(quán)人按期足額履行債務(wù)，或債務(wù)人違反主合同項下的其他任何義務(wù)、責任、陳述與保證及承諾，未履行或未完全履行相應的給付義務(wù)，保證人應在收到債權(quán)人發(fā)出的書面催收通知后三個工作日內(nèi)將書面通知中載明的金額劃付至債權(quán)人賬戶。第七條合同效力的獨立性三、主合同項下有兩個或兩個以上保證人的，各保證人承擔共同連帶保證責任，債權(quán)人可以要求任何一個保證人承擔全部保證責任，保證人都負有擔保全部債權(quán)實現(xiàn)的義務(wù)。若除本合同約定的擔保方式外，主合同項下還存在其他擔保措施的，債權(quán)人有權(quán)選擇先行使本合同項下權(quán)利，要求保證人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保證人對債權(quán)人承擔的保證責任不受任何其他擔保的影響。

2014年5月28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與華航公司簽署了《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之補充協(xié)議》，協(xié)議確認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于2014年3月28日，向華航公司發(fā)放貸款10010萬元；4月4日，發(fā)放2990萬元；5月28日，發(fā)放15000萬元。約定2016年3月27日，華航公司歸還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借款10010萬元；2016年4月3日，歸還2990萬元；2016年11月27日，歸還15000萬元。

2016年3月22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委托觀韜律師事務(wù)所向榆神公司發(fā)出《律師函》，載明：截至2016年3月21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未收到華航公司應于2016年3月21日支付的借款利息，要求榆神公司敦促、協(xié)助或代華航公司償還《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全部應還款項。

2016年3月28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向華航公司發(fā)出《信托貸款到期償債催收函》，催收《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發(fā)生的第一筆貸款本金10010萬元及利息291958.33元。

2016年3月30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委托觀韜律師事務(wù)所向榆神公司發(fā)出《律師函》，載明：截至律師函出具之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尚未收到華航公司應于2016年3月28日償還的借款本金10010萬元及利息291958.33元，要求榆神公司于同年4月1日前代華航公司償還《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全部應還款項。

2016年4月15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向榆神公司發(fā)出《通知》，載明：華航公司應于2016年4月4日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償還《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已到期貸款本金2990萬元及對應利息174416.67元。截止2016年4月14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仍未收到上述貸款本息。根據(jù)貸款合同約定，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已向華航公司宣布《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全部貸款本息于2016年4月15日全部提前到期，并要求華航公司于2016年4月22日前將全部貸款本金及相應利息償還，若華航公司未能完全履行上述義務(wù)，榆神公司應承擔擔保責任。

2016年4月25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委托觀韜律師事務(wù)所向榆神公司發(fā)出《律師函》，載明：經(jīng)催收，華航公司未履行任何還款義務(wù)，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于2016年4月15日向華航公司宣布《漢錦18號信托貸款合同》項下全部貸款本息于2016年4月15日全部提前到期；要求榆神公司承擔擔保責任，于2016年6月30日前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償還貸款本金及利息。

2016年3月25日，榆神公司代華航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歸還借款利息9390694.44元；4月5日，歸還借款本息100353030.56元；4月28日，歸還借款利息151161.11元；4月29日，歸還借款本金29900000元。

2016年11月15日，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出具《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載明：華航公司認可與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簽訂的《貸款合同》，申請榆神公司為華航公司代為清償編號為2014-04-001《貸款合同》及2015-04-063《貸款合同》（此合同本案未涉及）項下的本金及利息，榆神公司所有支付的代償金華航公司認可，華航公司承諾所有代償金將加息支付給榆神公司，利息按照12.8%的年利率計算。

同日，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發(fā)出《承諾函》，載明：從2016年3月份至11月份，榆神公司累計代華航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償還借款本金4.3億元（2014-04-001《貸款合同》項下2.8億元及2015-04-063《貸款合同》項下1.5億元），作為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的借款，借款利息從榆神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還款日起算；以上借款華航公司承諾按年利息12.8%計算。

2016年11月23日，榆神公司代華航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歸還借款本息163173333.33元。

2017年10月12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向榆神公司出具確認函，確認累計收到榆神公司代華航公司償還2014-04-001《貸款合同》項下本金280000000元、利息22968219.44元，合計302968219.44元。截至本案起訴的2017年8月7日，以榆神公司代償?shù)目铐棡楸窘?，以代償次日為起息日，按照年?2.8%計算，華航公司欠付榆神公司代償款利息共計為38996432.68元。

另查明，2016年11月15日，榆神公司做出股東會決議，其中第二條載明：同意并授權(quán)高德俊董事長簽發(fā)《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全體股東一致同意如果榆神公司能代為償還本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的所有貸款本息，全體股東一致同意以本公司資產(chǎn)以及股東自身以所持本公司股權(quán)為榆神公司作為代償人提供與之前給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完全相同的保證責任。

2017年6月21日，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向華航公司發(fā)出《貸款利息催收函》，載明：榆神公司作為保證人至2016年11月23日累計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償還43000萬元貸款本金及部分利息，未償還利息為10869190.18元。

還查明，2018年1月3日，華航公司向該院另案提起訴訟，請求撤銷2016年11月15日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發(fā)出的《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及《承諾函》。該院于2018年6月20日作出（2018）陜民初8號民事判決，駁回了華航公司的訴訟請求，該判決已經(jīng)發(fā)生法律效力。

一審法院認為，債務(wù)應當清償。該案的基本法律關(guān)系是，被告華航公司為籌措生產(chǎn)資金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申請信托貸款2.8億元，約定到期還本付息，原告榆神公司、被告高德俊、楊芳及恒基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承擔連帶共同保證擔保。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如約向華航公司發(fā)放了貸款，華航公司到期不能清償，經(jīng)催收，保證人榆神公司代替華航公司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歸還貸款本金280000000元、利息22968219.44元，合計302968219.44元?！吨腥A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三十一條規(guī)定：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quán)向債務(wù)人追償。故榆神公司作為保證人代替?zhèn)鶆?wù)人華航公司向債權(quán)人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歸還了貸款本息共計302968219.44元，榆神公司在履行了保證責任后，向債務(wù)人華航公司追償該款項，符合法律規(guī)定，予以支持。

2016年11月15日，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出具《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及《承諾函》，承諾：榆神公司所有支付的代償金華航公司認可，華航公司承諾所有代償金將加息支付給榆神公司，利息按照12.8%的年利率計算。該兩份函件榆神公司已經(jīng)接受且未提出異議，應視為華航公司及榆神公司就代償金利息達成合意。該合意系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的表示，不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榆神公司請求華航公司按照承諾以年利息12.8%為標準支付代償金利息，應當予以支持。華航公司辯稱其上述兩份函件系受欺詐而為，并就此以欺詐為由向陜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另行提起訴訟請求撤銷。經(jīng)陜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另案審理，判決駁回了華航公司的訴訟請求，該判決已經(jīng)生效，故對華航公司的上述辯解不予采納。

《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二十條規(guī)定：連帶共同保證的債務(wù)人在主合同規(guī)定的債務(wù)履行期屆滿沒有履行債務(wù)的，債權(quán)人可以要求債務(wù)人履行債務(wù)，也可以要求任何一個保證人承擔全部保證責任。連帶共同保證的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后，向債務(wù)人不能追償?shù)牟糠?，由各連帶保證人按其內(nèi)部約定的比例分擔。沒有約定的，平均分擔。該案中，榆神公司、高德俊、楊芳、恒基公司承擔的是連帶共同保證，各連帶保證人沒有約定內(nèi)部分擔比例，應平均分擔。榆神公司就其向陜西省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已經(jīng)承擔的本息共計302968219.44元，在向債務(wù)人華航公司不能追償?shù)牟糠郑袡?quán)要求共同保證人高德俊、楊芳分別在四分之一的范圍內(nèi)分擔。

本院二審期間，雙方當事人沒有提交新證據(jù)。本院查明，2016年11月15日，同意并授權(quán)高德俊簽發(fā)《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的決議系華航公司股東會做出，而非榆神公司股東會做出的決議。除此之外，本院對一審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根據(jù)一審查明的事實，2016年11月15日，華航公司向榆神公司出具《關(guān)于申請代償公司貸款本息的函》及《承諾函》，承諾：榆神公司所有支付的代償金華航公司認可，華航公司承諾所有代償金將加息支付給榆神公司，利息按照12.8%的年利率計算。上述兩份函件實質(zhì)上是華航公司與榆神公司關(guān)于代償金利息的約定，是獨立于原保證責任約定的新約定。榆神公司已經(jīng)接受上述兩份函件且未提出異議，應視為雙方當事人就代償金利息達成合意。該合意是雙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并不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故榆神公司請求華航公司按照承諾以年利率12.8%為標準支付代償金利息，應當予以支持。華航公司上訴稱上述兩份函件非其真實意思表示應認定為無效，以及應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十三條的規(guī)定，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丁廣宇

審判員　　王東敏

審判員　　陳紀忠

二〇一九年三月二十日

法官助理高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