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6年9月26日,華融信托公司與中弘旅游公司簽訂了《2號質押合同》,約定中弘旅游公司以其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95%的股權為《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項下所有債務提供質押擔保,擔保的范圍及違約責任同《1號質押合同》。同日辦理了股權質押登記(質押登記編號:xxxx)。
(2)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了《2號抵押合同》,約定弘慶地產公司以相應房產為《2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提供抵押擔保,并約定弘慶地產公司確保將華融信托公司登記為抵押物的唯一或者第一順位的抵押權人。違約責任條款同《1號抵押合同》。該《抵押合同》未注明簽署日期,亦未進行抵押登記。
(3)2017年8月30日,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業(yè)地產公司簽訂了華融信托〔2016〕信托第235號-抵4號《抵押合同》(以下簡稱《4號抵押合同》),約定弘業(yè)地產公司以其名下位于天橋區(qū)建邦大橋北延長線東、現(xiàn)狀國道309南側〔產權證號為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333、0072334、0072335、0072336、0072466號〕的五宗土地使用權為《2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提供第二順位的抵押擔保,抵押權的效力范圍、擔保的范圍及違約責任同《1號抵押合同》。2017年9月8日,雙方辦理了《不動產登記證明》〔證號分別為: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證明第0097376、0097379、0097382、0097384、0097385號〕,證明上記載為第二順序的抵押登記。
(5)《2號貸款合同補充協(xié)議》對《2號貸款合同》擔保措施增加以下內容:弘慶地產公司或關聯(lián)方將以繳納的土地出讓金不低于5.4億元而取得的土地使用權(以下簡稱擬抵押土地)提供抵押擔保,具體以屆時簽署的《抵押合同》為準。如弘慶地產公司違反上述承諾事項,則視為違約,華融信托公司有權要求弘慶地產公司加速到期償還所有剩余貸款,并追究弘慶地產公司的抵押擔保違約責任,具體以華融信托〔2016〕信托第〔235〕號-承第1號《濟南中弘某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向華融國際信托有限責任公司就信托貸款事宜的承諾函》(以下簡稱《1號承諾函》)予以明確。后雙方簽訂了《1號承諾函》,約定弘慶地產公司或關聯(lián)方將以擬抵押土地使用權為《2號貸款合同》及《2號貸款合同補充協(xié)議》項下的債權提供抵押擔保,并應在2017年8月23日前將華融信托公司辦理為唯一的、第一順位的抵押權人。2017年10月26日,弘慶地產公司再次向華融信托公司出具《承諾函》(以下簡稱《2號承諾函》),承諾于2017年11月30日前取得擬抵押土地,于2017年12月20日前抵押給華融信托公司,若弘慶地產公司或其關聯(lián)公司在2017年12月20日前未取得擬抵押土地并抵押給華融信托公司,則弘慶地產公司立即按華融信托公司要求償還《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項下全部貸款。弘慶地產公司對《1號承諾函》《2號承諾函》所做的承諾均未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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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6年9月26日,華融信托公司與中弘旅游公司簽訂了《2號質押合同》,約定中弘旅游公司以其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95%的股權為《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項下所有債務提供質押擔保。擔保的范圍及違約責任同《1號質押合同》。同日辦理了股權質押登記(質權登記編號:xxxx)。
(2)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了《3號抵押合同》,約定弘慶地產公司以其名下位于天橋區(qū)建邦大橋以北、二環(huán)西路北延長線以東、國道309以南地塊—〔產權證號為天橋國用(2015)第0400011號〕的土地使用權為《3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提供抵押擔保,抵押權的效力范圍、擔保的范圍及違約責任同《1號抵押合同》。2016年12月15日,雙方辦理了《不動產登記證明》〔證號分別為:魯(2016)濟南市不動產證明第0095016號〕,證明上記載為第二順序的抵押登記。
(3)《1號保證合同》《2號保證合同》為三份《信托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項下所有債務的履行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
中弘控股公司為弘慶地產公司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的行為,已經(jīng)由中弘控股公司董事會、股東大會決議表決通過,并通過相關公告和報告予以公布。
2016年9月29日,華融信托公司向弘慶地產公司發(fā)放了兩筆貸款,金額分別為4000萬元和1.4億元。2017年2月23日,華融信托公司向弘慶地產公司發(fā)放了兩筆貸款,金額分別為4000萬元和3.8億元,以上共計發(fā)放了信托貸款本金6億元。
2016年9月29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了1200萬元。弘慶地產公司主張此特別利息應從本金中扣除,華融信托公司主張該款項就是特別利息,在貸款合同中有明確約定。2016年11月18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195萬元。2017年2月17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345萬元。2017年3月28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10089722.22元(其中支付貸款本金1000萬元,其他為支付貸款利息)。2017年5月19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12642222.22元。2017年8月16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13403888.89元。2017年9月28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了10102916.67元(其中支付貸款本金1000萬元,其他為支付貸款利息)。2017年10月24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償還違約金1000萬元。弘慶地產公司主張該款項為支付貸款利息,華融信托公司主張該款項為違約金。2017年11月21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807萬元。2017年11月23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貸款利息5091111.11元。
2017年8月7日,華融信托公司向中弘控股公司和弘慶地產公司發(fā)函,敦促弘慶地產公司在2017年8月23日前辦妥相關抵押登記,如未依約按時辦理完畢抵押登記,則華融信托公司有權根據(jù)約定宣布貸款加速到期,并按照已發(fā)放貸款金額的20%收取違約金。
2017年12月19日,華融信托公司向中弘控股公司和弘慶地產公司發(fā)出《關于華融·鵲山龍湖信托貸款集合資金信托計劃催收函》(以下簡稱《催收函》),載明因弘慶地產公司先后兩次均未履行承諾,要求弘慶地產公司清償《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項下剩余的信托貸款本金5.8億元及相應利息。
另查,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了編號為華融信托〔2016〕財?shù)?2號《財務顧問協(xié)議》,約定:弘慶地產公司應于2016年11月30日前一次性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財務顧問費500萬元。2016年11月29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了500萬元。2016年10月14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信托業(yè)保險基金180萬元。2017年2月27日,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信托業(yè)保險基金420萬元。
再查,華融信托公司向本院起訴后已支付了10萬元律師費和260元公告費。
一審法院認為,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補充協(xié)議》《3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補充協(xié)議》系雙方當事人之間的真實意思表示,內容未違反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為有效。雙方當事人均應依約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華融信托公司已依約向弘慶地產公司履行了發(fā)放貸款的義務,但弘慶地產公司未能按照約定的償還方式償還本金和利息,且未能按《1號承諾函》和《2號承諾函》中的承諾取得相應土地使用權并抵押給華融信托公司,已構成違約。根據(jù)《貸款合同》中加速到期條款的約定及《1號承諾函》和《2號承諾函》的承諾內容,華融信托公司有權要求弘慶地產公司提前償還《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項下全部貸款本金、利息、罰息、復利和違約金(弘慶地產公司支付的貸款利息已在2017年11月20日之前的利息、違約金中予以扣除)。
其中《1號貸款合同》貸款本金為4000萬元、利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7.5%的標準計算〕、罰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計算〕、復利〔以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800萬元(以本金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
《2號貸款合同》貸款本金為5億元,利息〔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7.5%的標準計算,第二部分以36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9.5%的標準計算〕、罰息〔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計算,第二部分以36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計算〕、復利〔分別以兩部分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第一部分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遞進計算,第二部分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9400萬元(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共計2800萬元;第二部分以38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扣除已支付的1000萬元,共計6600萬元)。
《3號貸款合同》貸款本金為4000萬元、利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9.5%的標準計算〕、罰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計算〕、復利〔以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800萬元(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已償還的2000萬元本金應從三筆貸款中的哪一筆中扣除的問題,在三份《信托貸款合同》中均未對本金償還順序進行約定,但均約定了本信托計劃項下的貸款本金的償還方式為:(1)于本信托計劃項下首筆貸款放款日起滿6個月之日對應的分次還款日,償還貸款本金1000萬元;(2)于本信托計劃項下首筆貸款放款日起滿12個月之日對應的分次還款日,償還貸款本金1000萬元。從華融信托公司提交的利息計算表來看,其將2000萬元本金歸入了《2號貸款合同》項下的5.2億元本金中進行抵扣。從三份《信托貸款合同》規(guī)定的利率看,《2號貸款合同》項下的5.2億元貸款和《3號貸款合同》項下的貸款不再區(qū)分一般利率和特別利率,統(tǒng)一按9.5%計算,因此將2000萬元本金歸入《2號貸款合同》項下的5.2億元本金中進行抵扣,相比歸入《1號貸款合同》項下的4000萬元本金中進行抵扣,顯然前種方式對弘慶地產公司更為有利,弘慶地產公司對此亦未提出抗辯意見,故一審法院對此予以支持。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提出的其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的1200萬元特別利息應從本金中扣除的問題。首先,從合同的約定來看,《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中“利息的計算與支付”條款均約定,本合同項下的貸款利息分為一般利息和特別利息。特別利息應于本合同項下首筆貸款放款后5個工作日內一次性收取。這種約定系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屬于雙方當事人合意的結果,并不違反金融機構的強制性規(guī)定。其次,從款項支付的過程來看,華融信托公司已實際發(fā)放貸款本金4000萬元,并進入弘慶地產公司的賬戶。弘慶地產公司是從其實際控制的賬戶中依約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1200萬元的特別利息(記賬憑證也顯示為貸款利息)。這與金融機構直接扣除利息,減少發(fā)放貸款本金的做法存在明顯的區(qū)別。最后,從對借款人使用貸款的影響來看,借款人在簽訂貸款合同時已明知此特別利息對其使用貸款可能產生的影響,但其仍同意簽署并實際履行,可認為借款人是認可支付特別利息對其使用貸款并未產生實質性影響。故在雙方之間產生糾紛后,弘慶地產公司再試圖改變款項性質,主張從借款本金中扣除的抗辯理由不成立,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貸款加速到期日問題。根據(jù)弘慶地產公司在《2號承諾函》中明確承諾:“若我司或關聯(lián)方于2017年12月20日仍未取得不低于5.4億元的土地并抵押給貴司,則我司立即按貴司要求償還貸款合同1、2、3號項下全部信托貸款”。2017年12月19日,華融信托公司向弘慶地產公司、中弘控股公司出具了《催收函》,要求弘慶地產公司立即承擔全部償還貸款及利息的責任。故,貸款加速到期日應為2017年12月20日。弘慶地產公司主張應以收到法院傳票之日(2018年3月5日)作為貸款加速到期日的抗辯理由,不符合案件的事實和法律規(guī)定,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提出的500萬元財務顧問費應計入華融信托公司收取各項費用合計中的問題。根據(jù)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財務顧問協(xié)議》約定,弘慶地產公司應于2016年11月30日之前一次性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財務顧問費500萬元,且弘慶地產公司已于2016年11月29日實際支付了該費用。華融信托公司主張該筆費用系為弘慶地產公司其他融資項目提供財務顧問服務所簽協(xié)議,但華融信托公司并未提出相關證據(jù)予以證明,無法證明在此之間雙方之間還存在其他融資項目。故,弘慶地產公司對此的抗辯理由成立,一審法院予以支持。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提出的已支付的600萬元信托業(yè)保障基金及收益應從本金中予以扣除的問題。根據(jù)《信托業(yè)保障基金管理辦法》的規(guī)定,信托業(yè)保障基金是用于化解和處置信托業(yè)風險的行業(yè)互助資金,由融資者購入,由信托公司向中國信托業(yè)保障基金有限責任公司劃繳,信托公司在每個信托產品清算時向其認購者支付本金和收益。本案中,弘慶地產公司作為融資者,通過華融信托公司購買信托業(yè)保障基金是獨立于信托貸款的專門基金,到期后應按照《信托業(yè)保障基金管理辦法》的相關規(guī)定進行處理。華融信托公司在庭審中也認可,在債務人清償全部款項后,該筆信托業(yè)保障基金應通過華融信托公司返還本金及收益給弘慶地產公司?,F(xiàn)弘慶地產公司提出先行返還信托業(yè)保障基金及收益,并從貸款本金中予以扣除的抗辯理由,既不符合信托業(yè)保障基金返還時間的限制規(guī)定,也不符合返還性質的規(guī)定,不應從貸款本金中直接予以扣除,故弘慶地產公司的該項抗辯理由不成立,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提出的華融信托公司主張的各項費用合計應不超過年利率24%的問題。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進一步加強金融審判工作的若干意見》的相關規(guī)定,華融信托公司主張的利息、罰息、復利、違約金和其他費用總計超過年利率24%的部分,借款人可向人民法院請求予以調減?,F(xiàn)弘慶地產公司主張華融信托公司主張的利息、罰息、復利、違約金和財務顧問費用不應超過年利率24%的抗辯理由,符合法律規(guī)定,一審法院予以支持。但其提出信托業(yè)保障基金600萬元、訴訟費、保全費、公告費260元和律師費10萬元也應包含在其中的理由,因信托業(yè)保障基金600萬元屬于可以另行返還的費用,訴訟費、保全費、公告費260元和律師費10萬元屬于為實現(xiàn)債權而發(fā)生的費用,故一審法院對此部分抗辯理由,不予支持。華融信托公司主張的律師費10萬元和公告費260元,有合同約定和法律規(guī)定支持,一審法院予以支持。
關于《抵押合同》問題。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弘業(yè)地產公司為了履行《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共簽訂了四份《抵押合同》,其中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1號抵押合同》為《1號貸款合同》提供了抵押,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2號抵押合同》和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業(yè)地產公司簽訂的《4號抵押合同》為《2號貸款合同》提供了抵押,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3號抵押合同》為《3號貸款合同》提供抵押,《1號抵押合同》《3號抵押合同》和《4號抵押合同》均辦理了抵押登記。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弘業(yè)地產公司簽訂的四份《抵押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我國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為有效。雙方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在弘慶地產公司未能按期償還貸款本金及各項費用的情況下,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在弘慶地產公司承擔債務的范圍內,對抵押人弘慶地產公司、弘業(yè)地產公司已辦理抵押登記的土地使用權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并按照抵押順序進行受償。
關于弘慶地產公司提出的不應依據(jù)《2號抵押合同》承擔未辦理抵押而產生的違約金責任的問題。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2號抵押合同》是針對《2號貸款合同》的履行提供的抵押。后因《2號抵押合同》內容欠缺且并未進行抵押登記,弘慶地產公司先后向華融信托公司出具了《1號承諾函》和《2號承諾函》,先后承諾用擬取得的出讓金不低于5.4億元的土地使用權以華融信托公司為唯一的、第一順位的抵押權人為華融信托公司在《2號貸款合同》及其補充協(xié)議項下的債權提供擔保。通過《1號承諾函》和《2號承諾函》可以看出,《2號抵押合同》的產生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內容和邏輯上具有關聯(lián)性,應作為一個整體考慮。因弘慶地產公司一直未取得所承諾的擬抵押土地使用權,無法為華融信托公司提供抵押登記,故弘慶地產公司已構成違約。華融信托公司和弘業(yè)地產公司后又簽訂的《4號抵押合同》是基于弘慶地產公司不能履行前述承諾而進行的擔保補充,不能認為是對《2號抵押合同》和《1號承諾函》《2號承諾函》的替代,故弘慶地產公司應承擔未辦理抵押而產生的違約金責任。弘慶地產公司的抗辯理由不成立,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質押合同》問題。華融信托公司與中弘旅游公司為了履行《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共簽訂了兩份《質押合同》。其中《1號質押合同》以中弘旅游公司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5%的股權為《1號貸款合同》提供質押擔保,《2號質押合同》以中弘旅游公司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95%的股權為《2號貸款合同》和《3號貸款合同》提供質押擔保。兩份《質押合同》均辦理了質押登記。華融信托公司與中弘旅游公司簽訂的兩份《質押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我國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為有效。雙方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在弘慶地產公司未能按期償還貸款本金及各項費用的情況下,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在弘慶地產公司承擔債務的范圍內,對質押財產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股權后所得價款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
關于《保證合同》問題。華融信托公司與中弘控股公司、王永紅為了履行《1號貸款合同》《2號貸款合同》《3號貸款合同》共簽訂了兩份《保證合同》,兩份《保證合同》對三份《信托貸款合同》中全部貸款金額承擔連帶保證責任。兩份《保證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我國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為有效。雙方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在弘慶地產公司未能按期償還貸款本金及各項費用的情況下,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在弘慶地產公司承擔債務的范圍內,向中弘控股公司及王永紅主張連帶保證責任。中弘控股公司及王永紅在承擔相應擔保責任后,有權在承擔責任范圍內向弘慶地產公司追償。
綜上所述,華融信托公司的訴訟請求,除對各項費用超出強制性規(guī)定的部分外,其他各項起訴均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一審法院予以支持。該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六十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零八條、第一百一十三條第一款、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百九十六條、第二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三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百七十六條、第一百八十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缺席判決如下:一、弘慶地產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華融信托公司償還貸款本金4000萬元、利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7.5%的標準計算〕、罰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計算〕、復利〔以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800萬元(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計算);二、弘慶地產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華融信托公司償還貸款本金5億元、利息〔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7.5%的標準計算,第二部分以36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9.5%的標準計算〕、罰息〔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計算,第二部分以36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計算〕、復利〔分別以兩部分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第一部分按年利率11.25%的標準遞進計算,第二部分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9400萬元(第一部分以1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共計2800萬元;第二部分以38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扣除已支付的1000萬元,共計6600萬元);三、弘慶地產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華融信托公司償還貸款本金4000萬元、利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1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2017年12月20日(不含當日)止,按年利率9.5%的標準計算〕、罰息〔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計算〕、復利〔以利息為基數(shù),自2017年12月20日(含當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14.25%的標準遞進計算〕、違約金800萬元(以4000萬元為基數(shù),按20%的標準計算);四、弘慶地產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自2017年12月20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每日5萬元標準計算的因未辦理抵押而產生的違約金;五、該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四項確認的利息、罰息、復利、違約金、因未辦理抵押而產生的違約金、弘慶地產公司已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的500萬元財務顧問費之和,不得超過以委托貸款本金58000萬元為基數(shù),以年利率24%標準計算的數(shù)額;六、弘慶地產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律師費10萬元、公告費260元;七、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對弘慶地產公司抵押的位于山東省濟南市天橋區(qū)建邦大橋以北、二環(huán)西路北延長線以東、現(xiàn)狀國道309以南地塊一的土地使用權〔產權證號為天橋國用(2015)第0400011號〕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抵押土地使用權后所得價款在判決第一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享有第一順位的優(yōu)先受償權;八、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對弘業(yè)地產公司抵押的位于山東省濟南市天橋區(qū)建邦大橋北延長線東,現(xiàn)狀國道309南側的五宗土地使用權〔產權證號分別為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333號、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334號、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335號、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336號、魯(2017)濟南市不動產權第0072466號〕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抵押土地使用權后所得價款在判決第二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享有第二順位的優(yōu)先受償權;九、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對弘慶地產公司抵押的位于山東省濟南市天橋區(qū)建邦大橋以北、二環(huán)西路北延長線以東、現(xiàn)狀國道309以南地塊一的土地使用權〔產權證號為天橋國用(2015)第0400011號〕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抵押土地使用權后所得價款在判決第三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享有第二順位的優(yōu)先受償權;十、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對質押的中弘旅游公司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5%的股權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股權后所得價款在判決第一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十一、華融信托公司有權對質押的中弘旅游公司持有的弘慶地產公司95%的股權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股權后所得價款在判決第二項、第三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十二、中弘控股公司、王永紅對弘慶地產公司在判決第一項、第二項、第三項、第六項確認的債務范圍內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中弘控股公司、王永紅在承擔相應擔保責任后,有權在承擔責任范圍內向弘慶地產公司追償;十三、駁回華融信托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3531892元、財產保全費5000元,均由弘慶地產公司、弘業(yè)地產公司、中弘旅游公司、中弘控股公司、王永紅共同負擔。
本院對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爭議焦點主要是一審判決弘慶地產公司向華融信托公司支付的律師費10萬元,是否應當包括在與利息、罰息、復利及違約金等合計不得超過以信托貸款本金為基數(shù)以年利率24%標準計算的數(shù)額內。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進一步加強金融審判工作的若干意見》規(guī)定,金融借款合同的借款人以貸款人同時主張的利息、復利、罰息、違約金和其他費用過高,顯著背離實際損失為由,請求對總計超過年利率24%的部分予以調減的,應予支持。本案中,華融信托公司與弘慶地產公司簽訂的三份《信托貸款合同》中均約定在借款人違約的情況下,貸款人收取的資金按以下順序償還:(1)償還貸款人為實現(xiàn)債權所發(fā)生的費用;(2)清償應付給貸款人的損害賠償金;(3)清償應付給貸款人的違約金;(4)逾期利息(包括罰息、復利);(5)按照約定應付時間的先后順序(如有)清償利息;(6)按照約定應付時間的先后順序(如有)清償貸款本金。一審法院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進一步加強金融審判工作的若干意見》的規(guī)定,判定華融信托公司主張的利息、罰息、復利、違約金和財務顧問費用不應超過年利率24%。對此,弘慶地產公司主張,案涉律師費10萬元應包括在上述24%費用范圍內。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進一步加強金融審判工作的若干意見》規(guī)定的“其他費用”在性質上屬于借款人為獲得借款支付的成本或支出。而律師費等實現(xiàn)債權的費用系因借款人未按照約定償還借款,導致債權人產生的費用支出和損失,且通常以實際發(fā)生的數(shù)額為限,不屬于上述“其他費用”的范圍。此外,本案中,雙方對律師費問題在協(xié)議中有明確單獨約定,且華融信托公司提供了律師代理費發(fā)票證明系其實際支出。弘慶地產公司應當依照合同約定,承擔華融信托公司為提起本案訴訟支付的律師代理費。故弘慶地產公司關于案涉律師費應當納入24%費用范圍內,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濟南中弘某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2300元,由濟南中弘某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麻錦亮
審判員 郁 琳
審判員 蘇 蓓
二〇一九年九月十八日
法官助理??? 商敏
書記員 王紫伊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