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5141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陳某付,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彝族,住貴州省水城縣雙水新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熊海東,貴州新黔景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廣西建工集團建筑工程總承包有限公司,住所地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興寧區(qū)朝陽路49號建工總承包大廈。
法定代表人:陳祖訓,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馬鴻坤,該公司員工。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廣西建工集團建筑工程總承包有限公司貴州分公司,住所地貴州省貴陽市觀山湖區(qū)綠地聯(lián)盛國際第6、7號樓(6)1單元29層3、4號房。
負責人:林錦峰,該公司經(jīng)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馬鴻坤,廣西建工集團建筑工程總承包有限公司員工。
一審第三人:六盤水晨旭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貴州省六盤水市水城縣雙水新區(qū)水黃路東側(cè)、雙龍路南側(cè)水之苑二期5單元3層301號。
法定代表人:肖印,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再審申請人陳某付因與被申請人廣西建工集團建筑工程總承包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西建工總公司”)、廣西建工集團建筑工程總承包有限公司貴州分公司(以下簡稱“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一審第三人六盤水晨旭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晨旭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2019)黔民終11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jié)。
陳某付申請再審稱,二審判決認定基本事實缺乏證據(jù)證明,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二項的規(guī)定,申請再審。事實與理由:二審法院將申請人所得工程款中“土石方運費”及“棄方倒渣處置費”全部予以扣除,無事實及法律依據(jù)。1.申請人作為案涉工程土石方部分分包人,且也實際從事了土石方運輸及倒渣處置,依法應獲得相應部分的工程款項。(1)劉興與晨旭公司法定代表人肖印存在特殊關系,為了獲取一定利潤而要求參與運輸。陳某付與劉興均從事案涉工程土石方運輸。但劉興從事案涉工程土石方運輸沒有得到陳某付及廣西建工總公司和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的認可。故陳某付作為案涉土石方工程的分包人,仍就合同約定所有工程內(nèi)容向廣西建工總公司和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負責。(2)按照合同相對性原則,陳某付以案涉項目土石方量(成果)向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進行交付,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同時也應根據(jù)該成果向陳某付支付款項。至于該工作成果是由誰完成與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無關,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均應按照合同約定向陳某付支付工程款。且陳某付實際從事了案涉土石方工程的運輸及棄方工作。(3)按照陳某付與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之間《土石方工程施工協(xié)議書》第三條的約定,以及根據(jù)承攬合同的特征,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也應當根據(jù)項目所完成的土石方量向陳某付支付款項。(4)案外人劉興運輸過程中所需一切油料均使用陳某付的油料,即使劉興與晨旭公司結(jié)算屬實,劉興也只能以其與晨旭公司約定的每方20元固定包干價取得相應的運輸費用,故扣除劉興所得款項的剩余部分應屬于陳某付所有。2.鑒定報告中認定的19.02萬m3系自然狀態(tài)下開挖的山體方量,系自然方量。而自然方的土石在經(jīng)過人力或機械松動后產(chǎn)生的虛方體積增大,劉興運輸?shù)耐潦搅渴茄b車土石方量,屬于虛方方量。所以即便劉興與晨旭公司結(jié)算土石方量屬實,也不能將鑒定報告中所有土石方運費、棄土費扣除,尤其是劉興運輸方量在沒有得到陳某付確認情況下。故二審法院將本案中土石方運輸和棄方費用全部扣除無事實及法律依據(jù)。3.貴州省六盤水市鐘山區(qū)人民法院(2017)黔0201民初2434號民事判決與陳某付、廣西建工總公司和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均存在重大利害關系。在陳某付、廣西建工總公司和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均未參與該案的情況下,尤其是晨旭公司與劉興結(jié)算的運輸量在沒有得到案涉工程的總承包人(廣西建工總公司和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及分包人(陳某付)確認的情況下,法院根據(jù)晨旭公司與劉興私下結(jié)算的依據(jù)所作出裁判結(jié)果并不能對抗陳某付的主張。
廣西建工總公司、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提交意見稱,案涉《土石方工程施工協(xié)議書》的范圍和內(nèi)容已變更,土石方運輸和棄方已不屬于陳某付的承攬范圍。案涉土石方工程的全部運輸和棄方均由劉興完成,陳某付未能提供有效證據(jù)證明其履行了運輸和棄方義務。故陳某付要求廣西建工總公司、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支付運輸費和棄方費無合同和法律依據(jù)。
晨旭公司未提交意見。
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陳某付的再審申請事由及理由不能成立。
首先,陳某付主張自己與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屬承攬合同,根據(jù)合同相對性,陳某付只要向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交付案涉項目土石方量(成果),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就應當向其支付款項,至于該工作成果是由誰完成的,與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無關。但陳某付作為個人不具備建設工程施工資質(zhì),陳某付與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之間的《土石方工程施工協(xié)議書》無效。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八條的規(guī)定,合同無效或者被撤銷后,因該合同取得的財產(chǎn),應當予以返還;不能返還或者沒有必要返還的,應當折價補償。因此,陳某付僅能以他實際履行的工作量為準獲得折價補償,陳某付主張廣西建工貴州分公司及廣西建工總公司應按照陳某付完成的工程方量向其支付包含運輸、棄方在內(nèi)的所有工程款,與法律規(guī)定相悖,二審法院不予支持正確。
其次,在貴州省六盤水市鐘山區(qū)人民法院作出的(2017)黔0201民初2434號生效民事判決中,已認定劉興完成了本案土石方工程的運輸及棄方工作。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三條的規(guī)定,已為人民法院發(fā)生法律效力的裁判所確認的事實,當事人無須舉證證明,有相反證據(jù)足以推翻的除外。陳某付雖主張自己也完成了部分運輸及棄方工作,但陳某付在二審期間提交的施工班組運輸現(xiàn)場車數(shù)記錄表系其單方制作,不能證明除劉興以外陳某付還組織其他人員完成了運輸及棄方工作。且(2017)黔0201民初2434號生效判決確認劉興運輸及棄方的土石方量為19.02m3,正好為案涉工程的總體挖方體積。由此可知案涉工程的全部運輸及棄方工作均由劉興完成。陳某付認為其完成的總挖方量19.02萬m3系自然方量,而劉興完成的運輸及棄方方量為虛方方量,應換算成自然方量后才能扣除。但陳某付無證據(jù)證明(2017)黔0201民初2434號生效判決中存在自然方量和虛方方量的差別,故二審法院按照生效判決認定的方量認定陳某付實際僅從事了挖方事務,將運輸及棄方部分的費用進行全部扣除并無不當。
綜上,陳某付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的規(guī)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陳某付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馬成波
審判員 司 偉
審判員 葉 歡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十四日
法官助理成琪
書記員隋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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