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4896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上海瑞新恒捷投資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康士路23號216室。
法定代表人：肖冶，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錢磊，上海創(chuàng)遠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中國建材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qū)復興路17號國海廣場2號樓（B座）。
法定代表人：曹江林，該公司董事長。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北新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深圳市羅湖區(qū)人民南路國貿(mào)大廈34樓01-02、15-22、23AB、26-28房。
法定代表人：蔡國斌，該公司董事長。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中建材集團進出口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qū)首體南路9號主語商務中心4號樓17-21層。
法定代表人：陳詠新，該公司總經(jīng)理。
以上三位被申請人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春艷，北京市漢卓律師事務所律師。
以上三位被申請人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胡楠，北京市漢卓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煙臺港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煙臺市芝罘區(qū)北馬路155號。
法定代表人：孫付春，該公司董事長。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徐波，男，1952年6月2日出生，漢族，住山東省煙臺市芝罘區(q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陳金江，男，1942年4月18日出生，漢族，住北京市海淀區(qū)。
一審第三人：海南健翔船務有限公司。住所地：海南省?？谑袊Q(mào)大道1號景瑞大廈A座3樓。
訴訟代表人：陳少明，該公司管理人負責人。
再審申請人上海瑞新恒捷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瑞新公司）因與被申請人中國建材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建材公司）、北新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中建材集團進出口有限公司、煙臺港集團有限公司、徐波、陳金江及一審第三人海南健翔船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健翔公司）請求確認債務人行為無效糾紛一案，不服海南省高級人民法院（2019）瓊民終362號民事裁定（以下簡稱二審裁定），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xiàn)已審查終結。
瑞新公司申請再審稱：瑞新公司明確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yè)破產(chǎn)法〉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二）》（以下簡稱《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規(guī)定作為提起本案訴訟的法律依據(jù)之一，二審裁定對此未予評判并裁定駁回上訴，適用法律錯誤。首先，《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規(guī)定的追收對象包括但不限于被隱匿、轉(zhuǎn)移的債務人財產(chǎn)，追收措施包括但不限于提起確認隱匿、轉(zhuǎn)移債務人財產(chǎn)的行為無效之訴訟。其次，《最高人民法院民事案件案由規(guī)定理解與適用（2011年修訂版）》載明，債務人的行為實際損害的是全體債權人的利益，在管理人不作為的情況下，債權人也可以起訴至法院。綜上，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六項申請再審。
中國建材公司、北新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中建材集團進出口有限公司提交意見稱：（一）確認債務人行為無效糾紛案件依法應由管理人提起訴訟，瑞新公司不是管理人，無權提起本案訴訟。（二）確認債務人行為無效訴訟不屬于《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一款規(guī)定的訴訟范圍，瑞新公司無權依據(jù)該規(guī)定提起本案訴訟。《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管理人不予追收，個別債權人代表全體債權人提起相關訴訟”的范圍，是指該司法解釋第二十一條所列的“主張次債務人、債務人的出資人等直接向其償還債務的代位權訴訟或清償訴訟”。本案不屬于前述第二十一條規(guī)定的代位權或清償訴訟范圍。并且中國建材公司不是次債務人，也不存在出資不實或抽逃出資的情況；北新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中建材集團進出口有限公司既不是次債務人，也不是出資人。故本案不存在《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規(guī)定的“管理人無正當理由不予追收”的情形。綜上，請求駁回瑞新公司的再審申請。
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本案是確認債務人行為無效糾紛申請再審案件，根據(jù)瑞新公司的申請，應重點審查二審裁定認為瑞新公司不具備本案原告訴訟主體資格，是否存在適用法律錯誤的情形。
瑞新公司申請再審時主張，依據(jù)《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的規(guī)定，其有權提起本案訴訟。《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規(guī)定：“管理人不予追收，個別債權人代表全體債權人提起相關訴訟，主張次債務人或者債務人的出資人等向債務人清償或者返還債務人財產(chǎn)，或者依法申請合并破產(chǎn)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結合《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一條關于債務人財產(chǎn)的規(guī)定以及第二十三條第二款有關管理人追收問題的規(guī)定，《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中“管理人不予追收”的對象，應理解為歸屬于債務人且可用于清償其債務的財產(chǎn)。本案中，盡管健翔公司擁有其會計資料的所有權，但會計資料僅因其記載的特定信息對健翔公司具有重要價值，對于健翔公司的債權人而言，不具有直接實現(xiàn)其債權的價值。且瑞新公司一審提交的《健翔公司管理人工作報告》載明，管理人已向中國建材公司要求提供健翔公司的相關財務資料，故本案亦不存在《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規(guī)定的“管理人不予追收”的情形。因此，二審裁定未適用《破產(chǎn)法司法解釋（二）》第二十三條第三款，而是維持一審駁回瑞新公司起訴的裁定，處理結果正確，不屬于《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條規(guī)定的適用法律錯誤的情形。
綜上，上海瑞新恒捷投資有限公司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規(guī)定的情形。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海瑞新恒捷投資有限公司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黃西武
審判員 江顯和
審判員 肖 芳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十五日
法官助理李光琴
書記員謝松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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