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書
(2019)最高法民申4136號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天水泰豐果汁飲料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甘肅省天水市麥積區(qū)羲皇大道東段開發(fā)區(qū)。
法定代表人:文軍,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志杏,男,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永明,甘肅紀元律師事務所律師。
再審申請人(一審原告、二審上訴人):天水怡豐新能源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甘肅省天水市天水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廿里鋪工業(yè)園**。
法定代表人:文軍,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周志杏,男,該公司副總經理。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孟芳軍,男,漢族,1977年5月11日出生,住甘肅省天水市麥積區(qū)。
被申請人(一審被告、二審被上訴人):天水華廈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甘肅省天水市秦州區(qū)南廓路
法定代表人:趙軍,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偉偉,女,該公司副經理。
再審申請人天水泰豐果汁飲料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因與被申請人孟芳軍、天水華廈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水華廈建筑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甘肅省高級人民法院(2018)甘民終77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申請再審。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查,現已審查終結。
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申請再審稱,一、二審判決認定案涉工程不存在未完工程與事實不符。雙方所簽《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合同》中明確約定了承包范圍,即設計藍圖范圍內(除電梯設備及安裝、、地暖用紅外發(fā)熱線全部工程??梢娫O計藍圖是確定施工范圍的依據。一審判決僅憑交易習慣及實踐經驗就認定地暖工程屬于專業(yè)類施工,,地暖主材輔材及安裝一般只能由專業(yè)施工隊完成,不能分割,進而認定全部地暖工程屬于總承包合同外工程。這一認定與事實不符,不能因為是專業(yè)問題就將孟芳軍應履行的合同義務排除在外。案涉工程施工過程中雙方就施工范圍、工程質量及工期等問題長期存在糾紛,天水泰豐果汁公司與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為避免損失擴大,才尋求第三方完成了本應由天水華廈建筑公司和孟芳軍完成的工程,并在未竣工驗收的情況下銷售房屋。銷售房屋的行為并不當然表示天水華廈建筑公司與孟芳軍可以不履行合同約定的施工義務。第三方對未完工程進行施工的證據清楚顯示該部分工程款不應支付給孟芳軍。一審判決僅根據所謂專業(yè)機構的答復就徑直不予認定設計藍圖中記載的施工范圍,二審判決亦未明確該專業(yè)機構在本次訴訟中的角色,該答復未經質證即在判決中予以引用,屬于程序性錯誤。二、二審判決適用法律不當,案涉合同的違約條款應當認定為合同結算條款,約束雙方當事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七條、第五十八條規(guī)定,合同無效不影響合同中爭議解決條款的效力,過錯方應當賠償對方因此受到的損失。案涉合同中的工期、違約責任等約定通常與工程價款的結算直接相關,如果參照合同約定結算工程價款,卻又不適用合同中有關工期、違約責任的約定,則顯失公平。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一項、第二項、第六項申請再審。
孟芳軍答辯稱,一、案涉工程無正規(guī)建審手續(xù),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在施工時交給孟芳軍的圖紙是只有結構圖的零散圖紙,施工過程中孟芳軍按照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的要求進行,完工后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即接收房屋出售,并未提出異議。二、案涉施工合同中直接寫明地暖紅外發(fā)熱線是除外項目,孟芳軍在對方鋪好紅外發(fā)熱線后,已完成其上的水泥層鋪設,此外再無地暖工程施工內容。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所主張的未完工程并無證據證明。三、案涉工程早在2013年8月主體完工時就開始出售,2014年5月銷售接近尾聲,孟芳軍并無違約行為,無需支付違約金。綜上,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的再審申請不能成立,應予駁回。
本院認為,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一項、第二項、第六項為依據申請再審,但再審審查期間其未提交新證據,因此本案不存在有新證據足以推翻二審判決的情形。結合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的申請理由,本案審查的主要問題是:1.二審判決認定案涉工程不存在未完工程,是否缺乏證據證明;2.二審判決未予支持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要求天水華廈建筑公司和孟芳軍支付違約金的訴訟請求,是否存在適用法律錯誤的情形。對此,本院評析如下:
一、關于案涉工程是否存在未完工程的問題。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主張地暖工程應屬于承包范圍,孟芳軍與天水華廈建筑公司未進行地暖工程施工,該部分工程款應予扣除。對此,本院認為,雙方所簽《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合同》第二條約定承包范圍為:“設計藍圖范圍內(除電梯設備及安裝、、地暖用紅外發(fā)熱線全部工程,包括水、電安裝,窗制作和安裝,防水、消防等全部工程?!痹摋l款對地暖工程的具體內容并未明確。而從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的陳述來看,孟芳軍在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鋪設地暖用紅外發(fā)熱線后,在其上鋪設了水泥墊層。根據合同約定,,地暖用紅外發(fā)熱線屬于合同外項目應當由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自行安裝,同時,兩公司并未舉證證明在地暖用紅外發(fā)熱線鋪設及水泥墊層鋪設以外,還存在其他地暖工程施工內容。因此,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認為案涉工程存在未完工程的證據不足,二審判決對該項事實認定并無不當。
二、關于違約金問題。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的規(guī)定,案涉《建筑工程施工總承包合同》系沒有資質的實際施工人孟芳軍借用有資質的建筑施工企業(yè)天水華廈建筑公司名義而簽訂,應屬無效,從而違約金條款無效。在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未提交證據證明其實際損失的情況下,其以孟芳軍逾期交付工程為由主張違約金,無合同依據,亦無事實依據。故二審判決對該問題的認定并無不當。
綜上,天水泰豐果汁公司、天水怡豐新能源公司的再審申請不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第一、二、六項規(guī)定的情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天水泰豐果汁飲料有限責任公司與天水怡豐新能源有限責任公司的再審申請。
審判長 胡 瑜
審判員 王 濤
審判員 楊弘磊
二〇一九年十月三十日
法官助理李美紅
書記員何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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