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東城區(qū)東安德路16號。法定代表人：王宜林，職務董事長。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崇明，男，1964年8月12日出生，漢族，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法規(guī)處處長，現(xiàn)住哈爾濱市道里區(qū)通江區(qū)45號。委托訴訟代理人：岳曉峰，北京岳成律師事務所黑龍江分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蘭西縣工商小區(qū)A、B、C棟前三層別墅。法定代表人：田明偉，職務經(jīng)理。委托訴訟代理人：馮慧媛，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律師。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道里區(qū)高誼街**號。負責人：劉剛，職務總經(jīng)理。委托訴訟代理人：岳曉峰，北京岳成律師事務所黑龍江分所律師。委托訴訟代理人：張書然，北京岳成律師事務所黑龍江分所律師。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綏化市北林區(qū)中興東路***號。負責人：齊成賢，職務經(jīng)理。委托訴訟代理人：岳曉峰，北京岳成律師事務所黑龍江分所律師。原審第三人：欒圳龍，男，1960年4月1日出生，漢族，現(xiàn)羈押于呼蘭監(jiān)獄。

上訴人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原審第三人欒振龍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綏化市北林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1202民初129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5月8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崇明、岳曉峰，被上訴人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馮慧媛，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岳曉峰、張書然，原審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岳曉峰到庭參加訴訟。原審第三人欒振龍經(jīng)合法傳喚，未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上訴請求：1、請求撤銷綏化市北林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1202民初1290號民事判決，駁回被上訴人原審訴訟請求或發(fā)回重審；2、由被上訴人承擔全部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一、被上訴人無權要求上訴人及原審被告償還工程保證金。原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具備原告訴訟主體資格存在嚴重錯誤。原審法院認定于春富是被上訴人的代理人與生效刑事判決認定于春富為被害人的事實完全不一致。被害人既包括自然人也包括受害單位。如按原審法院認定于春富是被上訴人的代理人，那么被欒振龍騙取的財產(chǎn)就不是其個人財產(chǎn)。而應當是被上訴人的財產(chǎn)。按照原審法院認定的上述事實，被上訴人應為被害人。但刑事案件中于春富以個人名義向公安機關報案，稱其個人財產(chǎn)被欒振龍騙取。于春富已經(jīng)被生效刑事判決確認為被害人，也按照生效判決接受了被騙取的部分款項。被上訴人未支付保證金，也未接受返還的贓款，被上訴人沒有任何經(jīng)濟損失！刑事卷宗對于春富的詢問筆錄證實本案所涉工程保證金為于春富個人款項。進一步證明無論是刑事案件所涉詐騙款項還是民事案件所涉的保證金都與被上訴人無關。如按原審判決，必將導致沒有受到任何財產(chǎn)損失的被上訴人不當?shù)美矊е庐攲嶋H被害人于春富以個人名義重新起訴時。上訴人對同一案件事實責任的重復承擔。所以原審法院認定存在嚴重錯誤。二、原審法院在本院認為部分認定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對欒圳龍的行為承擔民事責任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1、原審判決查明事實部分認定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是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下屬單位與本院認為部分得出的綏化分公司與原綏化物流配送中心之間具有隸屬關系的結論不符，存在嚴重錯誤；2、《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六十二條是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的修改?！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六十二條刪除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中“和其他工作人員”的字樣。原審法院作出判決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已實施。但原審法院卻在原審判決書中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規(guī)定，認定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應對欒圳龍的行為承擔民事責任。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法》第九十二條規(guī)定，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規(guī)定不一致時，原審法院不應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六十二條：“法定代表人因執(zhí)行職務造成他人損害的，由法人承擔民事責任”的規(guī)定，只有欒圳龍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法定代表人，并且因執(zhí)行職務造成他人損害的，才由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承擔民事責任。而本案中欒圳龍僅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副經(jīng)理，并不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法定代表人。因此，原審法院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認定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應對欒振龍的行為承擔民事責任是錯誤的；三、原審法院認定欒圳龍實施詐騙犯罪行為為職務行為無事實及法律依據(jù)且適用法律錯誤。1、首先，職務行為是指工作人員行使職務權力,履行職務職責的活動。但本案中欒圳龍?zhí)摌嬘蛶旄脑斓氖聦?，簽訂油庫改造施工合同是實施詐騙行為的手段和方式。目的是為了非法占有被害人的財產(chǎn)，而不是代表單位履行職務職責進行正常的經(jīng)營活動，應為個人詐騙行為而不是職務行為；其次，對于同一油庫改造項目欒圳龍簽訂幾十份內(nèi)容相同而相對人不同的施工合同或拆遷合同。顯然不屬于代表公司履行工作內(nèi)容的正常行為，只能認定為犯罪行為；再次，經(jīng)生效刑事判決書確認，欒圳龍所實施的是個人詐騙犯罪行為，既不是職務犯罪行為也不是單位犯罪行為，更不屬于民事法律范圍內(nèi)的職務行為。單位對其個人犯罪行為顯然不應承擔民事責任。原審法院認定欒圳龍犯罪行為為職務行為是錯誤的；2、欒振龍以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名義與被上訴人簽訂的合同是《拆遷合同》和《拆遷安全合同》。雙方從未簽訂過《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原審法院認定欒振龍是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上加蓋公章，顯然認定事實錯誤；3、欒振龍的工作單位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不是法人單位。所以欒振龍不是企業(yè)法人的工作人員。欒振龍以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名義與被上訴人簽訂合同，并不是以法人的名義簽訂合同。更談不上以法人的名義從事經(jīng)營活動。故原審法院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第五十八條關于企業(yè)法人的規(guī)定認定上訴人承擔責任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4、《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第一款內(nèi)容為：“行為人盜竊、盜用單位的公章、業(yè)務介紹信、蓋有公章的空白合同書，或者私刻單位的公章簽訂經(jīng)濟合同，騙取財物歸個人占有、使用、處分或者進行其他犯罪活動構成犯罪的，單位對行為人該犯罪行為所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不承擔民事責任”；第五條第二款原文內(nèi)容為：“行為人私刻單位公章或者擅自使用單位公章、業(yè)務介紹信、蓋有公章的空白合同書以簽訂經(jīng)濟合同的方法進行的犯罪行為，單位有明顯過錯，且該過錯行為與被害人的經(jīng)濟損失之間具有因果關系的，單位對該犯罪行為所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依法應當承擔賠償責任”。而原審判決中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卻為：“行為人盜竊、盜用單位的公章、業(yè)務介紹信、蓋有公章的空白合同書，以簽訂經(jīng)濟合同的方法進行的犯罪行為，單位有明顯過錯，且該過錯行為與被害人的經(jīng)濟損失之間具有因果關系的，單位對該犯罪行為所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依法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通過上述對比可知，原審法院將《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的兩款合并為一款，并依據(jù)該條款錯誤的判令上訴人承擔責任適用法律嚴重錯誤。四、原審判決認為上訴人舉示的證據(jù)不足以證實被上訴人存在過錯是錯誤的。上訴人已在原審中提交了刑事判決書、刑事卷宗中訊問筆錄、詢問筆錄等證據(jù)充分證明被上訴人存在嚴重過錯。首先，本案所涉工程來源并非是公開信息途徑，而是通過熟人介紹找到欒圳龍。且于春富除與欒圳龍聯(lián)系外，并沒有就工程項目事宜與上訴人其他工作人員聯(lián)系了解。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投標法》等相關法律規(guī)定，使用國有資金的項目以及單項超過200萬元的施工合同必須采取招投標程序。但被上沒有參加招投標，卻給付只有在公開招標程序才存在的工程保證金，存在嚴重過錯；其次，于春富在沒有確認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是否給予欒振龍可代收款的情況下，就以現(xiàn)金方式將760萬元交付給欒振龍個人。未通過被上訴人的賬戶轉(zhuǎn)給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賬戶。且欒振龍在向于春富出具收據(jù)時，于春富未向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索要發(fā)票，主觀存在過錯；再次，欒振龍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并非經(jīng)理。其職責是協(xié)助經(jīng)理負責安全工作和計質(zhì)量等工作。無權對外簽訂合同。其不具有代理單位對外簽訂合同的外部特征。于春富無理由相信其具有代理權。與其簽訂合同存在嚴重過錯。另外，被上訴人并不具備房屋拆遷相應資質(zhì)，但卻簽訂拆遷合同并從事拆遷行為。說明其對合同違法性及矛盾處是明知的。且合同中約定的保證金是20萬元，但于春富向欒振龍個人匯款760萬元，并在簽訂合同前已支付，主觀存在嚴重過錯；五、原審法院認定最高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不適用于本案，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1、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中所指的被非法占有、處置的財產(chǎn)應當指被害人請求返還的財產(chǎn)范圍。無論被上訴人主張的是返還贓款還是合同之債，其所訴標的及數(shù)額均與刑事案件欒圳龍詐騙于春富的事實、標的和數(shù)額相一致。如原審法院支持了被上訴人的訴求，將勢必導致刑事案件判決事項與民事判決結果相沖突；2、因民事案件是欒振龍刑事案件所衍生出來的。與刑事案件存在密切聯(lián)系。生效的刑事案件判決書所確認的事實，對民事案件的審理具有法定約束力。但一審法院卻不顧刑事判決。自行作出與刑事判決內(nèi)容相悖的事實認定，存在嚴重錯誤；六、原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訴訟主張的保證金數(shù)額，扣除返贓應返還部分是其實際損失數(shù)額，應當?shù)玫劫r償沒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綏化中院作出（2016）黑12執(zhí)12號之六執(zhí)行裁定書存在嚴重錯誤。原審法院依據(jù)上述裁定書認為被上訴人訴訟主張的保證金數(shù)額，扣除返贓應返部分是其實際損失數(shù)額，應該得到賠償更無法律依據(jù)。生效刑事判決中已經(jīng)確認對欒振龍非法占有處置的被害人財產(chǎn)予以追贓或責令退賠。責令退賠和予以追贓的性質(zhì)不屬于行使強制執(zhí)行程序。更不屬于民事強制執(zhí)行程序。綏化中院不能作出終結本次執(zhí)行程序的裁定。按照最高院司法解釋規(guī)定，民事訴訟中終結本次執(zhí)行程序必須符合相應的條件，是暫時執(zhí)行措施。不具有終結執(zhí)行程序的法律效力。原審法院既未將該裁定書送達給上訴人及原審被告，也未經(jīng)庭審質(zhì)證，直接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jù)。審理程序嚴重違法。原審法院認為綏化中院做出執(zhí)行裁定，終結執(zhí)行程序，被上訴人主張的保證金數(shù)額就是實際損失數(shù)額毫無依據(jù)可言。純屬主觀臆測。被上訴人主張的實際損失數(shù)額是多少，應由其提供證據(jù)予以證明。原審法院不能僅僅依據(jù)執(zhí)行裁定予以確認；七、原審法院認定原審二被告沒有獨立財產(chǎn)并判決上訴人賠償被上訴人保證金，存在嚴重錯誤。首先，中石油綏化分公司與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雖然不具有獨立法人資格。但均已領取營業(yè)執(zhí)照且具有財產(chǎn)。原審法院以原審二被告不是獨立法人而直接認定沒有自己獨立財產(chǎn)屬于認定事實錯誤；其次，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是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上級主管部門，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系上訴人的分公司。為依法設立并領取營業(yè)執(zhí)照的法人的分支機構。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guī)定，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對外不能獨立承擔民事責任。但可以作為訴訟主體參加訴訟。如在民事執(zhí)行過程不能履行法律文書所確定的義務，可以追加上訴人為被執(zhí)行主體。故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具有訴訟主體資格。如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應當承擔責任，則應判決其上級主管部門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承擔責任。但原審法院卻直接判決由上訴人承擔民事責任，存在嚴重錯誤；八、原審法院作出的判決超過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存在錯誤。被上訴人起訴請求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返還其保證金。償還的意思應理解為“歸還所欠”。也就是說原審中被上訴人提起的是返還保證金之訴。返還的前提是收到保證金的主體進行返還。但中石油三被告及綏化物流中心均未收到該保證金。所以不存在返還的問題。且原審法院判決上訴人賠償被上訴人的保證金，確定上訴人應承擔的是賠償責任而不是返還責任。原審法院在被上訴人未變更訴訟請求情況下，擅自做出賠償之訴的判決已超出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范圍，存在錯誤；九、被上訴人訴求中石油三被告共同承擔責任，但原審法院只判決上訴人承擔責任，存在遺漏判項。被上訴人起訴要求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共同承擔償還責任，原審法院判決由上訴人承擔賠償責任。對于原審二被告是否承擔責任并沒有進行任何認定，如果原審法院認定原審二被告不應承擔責任，那么應當在判項中載明駁回被上訴人對原審二被告的訴訟請求，可見原審法院遺漏判項，存在錯誤。綜上所述，原審法院判決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錯誤且審理程序違法。請求二審法院支持上訴人的上訴請求，維護法律公正和尊嚴。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辯稱：一審法院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維持原判。一、本案是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诤贤P系，答辯人作為合同一方起訴合同相對方返還工程保證金并無不當。本案不是刑事案件被害人要求欒振龍返還被非法占有、處置的財產(chǎn)，二者不能混為一談。即使刑事案件被害人借用答辯人的工程資質(zhì)，答辯人也是本案的適格主體。基于建設施工合同關系，答辯人作為合同一方在原審中起訴合同相對方返還工程保證金，一審法院予以支持，答辯人并不構成不當?shù)美?；二、欒振龍憑借其特殊身份擅自使用單位公章，隱瞞重要事實及提供虛假情況，以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名義與答辯人公司簽訂合同，其主觀存在過錯。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與綏化物流配送中心亦存在重大過錯。該過錯與答辯人的損失有直接因果關系。上訴人應對欒振龍簽訂合同導致的后果承擔民事責任；三、答辯人在簽訂合同和繳納保證金過程中已盡到合理注意義務，沒有過錯；四、本案不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的規(guī)定；五、原審判決由上訴人承擔賠償保證金責任并無不當；六、《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并未被廢止?！吨腥A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中未對其他工作人員的經(jīng)營活動應負法律責任問題作出規(guī)定，一審法院適用民法通則作為判決依據(jù)并無不當。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的答辯意見與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及理由相同。欒圳龍未予答辯。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請求判令三被告共同償還原告保證金人民幣3,540,576.00元；2、請求判令本案訴訟費用由三被告承擔。一審法院認定案件事實: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是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下屬單位。2009年8月、2010年3月，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先后向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市政府提出綏化油庫增容改造申請。2010年4月14日，中國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向綏化物流配送中心作出黑油投函【2010】57號《關于綏化油庫增容達標改造項目的復函》。該復函中載明：你單位《關于綏化油庫增容改造工程的請示》（黑油綏配儲字{2010}7號）收悉，經(jīng)現(xiàn)場設計勘測并結合“十二五計劃”，并上報銷售公司立項，同意綏化油庫增容3.4萬方，同時拆除報廢儲罐；拆除原有上裝付油設施。新建4島下裝付油設施，按照油庫建設標準對庫內(nèi)相應建、構筑物、消防、電氣等設備、設施以及存在的標準對庫內(nèi)相應建、構筑物、消防、電氣等設備、設施以及存在的安全隱患一并進行達標改造。1、設計、施工、監(jiān)理由省公司按照中國石油項目管理規(guī)定進行同意招投標；2、計劃建設資金3650萬元。加強工程建設管理，嚴格控制建設規(guī)模，不得超資；3、建設單位抓緊時間辦理項目前期地方立項、報建等相關手續(xù)。爭取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協(xié)調(diào)政府各職能部門的幫助和支持。要求當年立項、當年建設、當年投產(chǎn)使用，確保地方經(jīng)濟的發(fā)展，保證地方油品的供應工作。同年5月10日，綏化市商務局向綏化市政府作出的綏商發(fā)【2010】44號《關于中國石油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油庫增容改造工程項目享受優(yōu)惠政策的報告》。該報告中載明：按照《關于中石油綏化分公司綏化油庫增容改造工程的請示》的批示，我局對該項目進行了認真調(diào)查了解?，F(xiàn)提出如下意見與建議：一、中國石油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擬對綏化油庫進行增容改造，對配套設施進行綜合改造。改造灌容將達到5.4萬立方米，列黑龍江省第三大油庫。預計投資3600萬元；二、項目應享受的優(yōu)惠政策。2013年9月，黑龍江分公司明確答復綏化油庫改造立項申請不予批準。欒圳龍系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在其任職的2011年8月至2014年7月期間，欒圳龍利用綏化物流中心油庫增容改造立項之機，謊稱油庫改造項目已審批通過并由其負責籌建。先后偽造了《中國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經(jīng)理辦公室會議紀要文件》、【2013】102號《關于下達綏化油庫增容改造前期工作項目計劃的通知》、《投資項目撥付資金使用申請通知單》、《工程項目資金支付審批表》、《油庫拆遷項目入場通知單》等相關文件，對外實施詐騙。2013年1月，原告原負責人于春富（已死亡）與被告一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所屬的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欒圳龍經(jīng)肖秀琴介紹相識并進行了接觸。地點在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欒圳龍辦公室。欒圳龍為該單位副經(jīng)理，其對于春富謊稱負責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油庫改建工程。給于春富介紹了伊春油庫增容改造項目、嘉蔭油庫增容改造項目。并在辦公室電腦展示了一系列上級單位的紅頭文件，包括黑油投函[2010]57號《關于綏化油庫增容達標改造項目的復函》、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黑油投[2013]102號《關于下達綏化油庫增容改造前期工作項目計劃的通知》、2014年4月18日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經(jīng)理辦公會議紀要文件、油庫改造鳥瞰圖、項目報價表等文件。同時欒圳龍還給于春富在電腦上展示了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給欒圳龍的特別授權。內(nèi)容概括為：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授權欒圳龍負責伊春、嘉蔭油庫增容改造項目及其相關事宜。欒圳龍要求在簽訂合同前須先支付工程保證金200萬元給綏化配送中心。且以避免財務混亂為由，要求先轉(zhuǎn)賬到綏化配送中心領導的賬戶上。按照欒圳龍的要求，于春富和肖秀琴于2013年1月21日交給欒圳龍現(xiàn)金人民幣200萬元。并讓原告負責人于春富看了其偽造的綏化油庫增容改建的省公司文件、省公司對欒圳龍的授權委托書等相關文件。欒圳龍告知于春富若想承包該工程需要交納工程保證金200萬元。欒圳龍作為物流配送中心的副經(jīng)理，在其辦公室向原告的代表展示了一系列工程文件。使得原告及原告的代表有理由相信欒圳龍的行為是代表省公司的行為。故按照欒圳龍的要求，于春富和肖秀琴于2013年1月21日交給欒圳龍現(xiàn)金人民幣200萬元。此后，又交納工程保證金560萬元（部分轉(zhuǎn)帳）。此間，欒圳龍便以綏化物流中心與于春富簽訂了《拆遷合同》、《拆遷安全合同》，并將《中國石油工程項目資金支付審批表》、《拆遷項目入場通知單》、《資金使用申請表》、《黑龍江分公司會議紀要》、《中標通知書》等文件交給于春富。由于工程一直未開工，于春富向欒圳龍多次索要，欒圳龍共計返還其370萬元。2015年12月欒圳龍因犯詐騙罪被綏化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因物流配送中心是黑龍江銷售分公司設立的單位，欒圳龍所在單位物流中心在案發(fā)后合并到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因為黑龍江銷售分公司是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的分公司。另查明，原告與欒圳龍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雖然沒有加蓋原告單位公章，但欒圳龍于8月20日的訊問筆錄中承認與原告簽訂了書面合同，后因刑事案件追繳的贓款，向于春富返還部分款項，兩二次共返臟359，424.00元。故原告要求綏化銷售分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中石油三被告共同對原告承擔賠償責任，償還原告保證金3，540，576.00元。再查明，綏化物流中心是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下屬單位。2014年7月24日，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作出黑油人【2014】76號《關于撤銷物流配送中心、組建倉儲分公司的決定》。撤銷了綏化等7個物流配送中心。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稱，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不是獨立法人單位，沒有獨立財產(chǎn)，不能對外承擔民事責任。2014年7月3日，欒圳龍因涉嫌詐騙被采取強制措施。在刑事案件中，本案原告授權的委托代理人以被害人的身份報案。被綏化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5年12月25日作出（2015）綏中法刑二初字第1號《刑事判決書》。判決：一、被告欒圳龍范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與前罪判處無期徒刑并罰，決定執(zhí)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二、查封扣押的贓物、贓款依法收繳，返還被害人。三、繼續(xù)追繳被告人欒圳龍違法所得。刑事案件判決后，欒圳龍分兩次共返還贓款6，201，123.00元。第一次返贓4，934，986.00元，第二次返贓1，266，137.00元，流拍物品價格1，674，028.00元。返還人民幣322，560.00元。綏化市物流配送中心的公章在該中心工作人員李滕炎處保管。欒圳龍先后多次未履行使用公章審批手續(xù)，擅自從李滕炎處將物流配送中心公章拿到自己辦公室，加蓋在涉案的拆遷合同上。在對欒圳龍刑事犯罪進行偵查階段，2014年9月19日，綏化市公安局在詢問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工作人員李騰焱對此有證實。2014年7月6日，綏化市公安局在詢問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經(jīng)理王慶國筆錄中，王慶國證實，2013年1月份李騰焱來我公司保管公章之前，欒圳龍在他分管的工作范圍內(nèi)有使用該公章的審批權，但對我公司對外有發(fā)包工程的合同時，必須有我單位領導開會決定后，由我簽字并到辦公室蓋我單位公章后才能生效，欒圳龍在這方面沒有簽字發(fā)包的權限。一審法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三條規(guī)定：公民、法人可以通過代理人實施民事法律行為，被代理人對代理人的代理行為承擔民事責任。本案中，于春富系刑事案件的受害人，亦是本案原告的原負責人。于春富實施民事責任應由原告承擔。原告作為案涉合同的相對人，與本案有直接利害關系。其作為原告提起民事訴訟，具備原告的訴訟主體資格。《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規(guī)定：企業(yè)法人對它的法定代表人和其他工作人員的經(jīng)營活動，承擔民事責任。本案中，第三人欒圳龍系原中石油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綏化物流配送中心撤銷后，其債權債務歸屬于其上級主管單位。因中石油公司、黑龍江分公司、綏化分公司與原綏化物流配送中心之間具有隸屬關系。根據(jù)上述法律規(guī)定，三被告對欒圳龍的行為應承擔民事責任。據(jù)此，原告將中石油公司、黑龍江分公司、綏化分公司作為本案被告提起民事訴訟，符合法律規(guī)定。三被告主張本案應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的規(guī)定，因該批復主要適用于“追繳被告人非法占有、處置的被害人財產(chǎn)”的情形，這里的財產(chǎn)性質(zhì)是贓款，其不同于本案原告主張的債務性質(zhì)。由于本案中原告是基于合同相對性提起訴訟，所主張的債務是合同之債，有法律依據(jù)。故被告的抗辯主張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五十八條規(guī)定，企業(yè)法人的法定代表人和其他工作人員，以法人名義從事的經(jīng)營活動，給他人造成經(jīng)濟損失的，企業(yè)法人應當承擔民事責任。本案中，欒圳龍系中石油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副經(jīng)理，其參與了油庫改造項目。因欒圳龍的特殊身份及中石油綏化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中加蓋公章等事實，原告有理由相信欒圳龍實施的行為屬于職務行為。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法釋[1998]7號第5條規(guī)定：行為人盜竊、盜用單位的公章、業(yè)務介紹信、蓋有公章的空白合同書，以簽訂經(jīng)濟合同的方法進行的犯罪，單位有明顯過錯，且該過錯行為與被害人經(jīng)濟損失具有因果關系的，單位對該犯罪行為所造成的損失，依法承擔賠償責任。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規(guī)定：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應當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但法律另有規(guī)定的除外。在作出判決前，當事人未能提供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其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本案中，被告主張原告在簽訂合同及繳納保證金過程中存在過錯，但舉示的證據(jù)不足以證實其主張的事實成立，應承擔不利后果。因欒圳龍刑事案件執(zhí)行過程中，本院作出(2016)黑12執(zhí)12號之六執(zhí)行裁定書認定，欒圳龍暫無其他財產(chǎn)可供執(zhí)行，裁定終結本次執(zhí)行程序。原告訴訟主張的保證金數(shù)額是其實際損失數(shù)額，應該得到賠償。關于三被告責任承擔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十四條規(guī)定，分公司不具有法人資格，其民事責任由公司承擔。根據(jù)上述法律和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中石油綏化分公司是中石油總公司的下屬單位，其不具有獨立法人資格，沒有自己獨立財產(chǎn)，對外不能獨立承擔民事責任，故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應依法對原告支付的保證金應當承擔全部賠償責任。綜上所述，原告要求被告賠償保證金的訴訟請求有理，應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第六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五十八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規(guī)定，判決如下：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在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賠償原告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交納的保證金3，540，576.00元。案件受理費35，125.0元，由被告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負擔。二審審理中，雙方當事人均未提交新證據(jù)。本院對前述一審法院判決認定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第一、關于原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具備原告訴訟主體資格,是否存在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錯誤問題。生效的刑事判決認為“欒圳龍以非法占有為目的，虛構綏化物流中心有油庫改造工程的事實，以收取工程保證金為由，多次騙取公私財物，數(shù)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已構成詐騙罪。”同時，欒圳龍的上述行為亦是其擔任綏化物流中心副經(jīng)理期間，以綏化物流中心的名義與他人簽訂《拆遷合同》，收取保證金，構成民事合同關系。上述法律事實同時侵犯了刑事和民事兩種法律關系，分別引起刑事責任和民事責任。而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與綏化物流中心簽訂綏化油庫增容改造項目《拆遷合同》。于春富持有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的《授權委托書》。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對于春富一系列代理行為始終予以認可。雙方已經(jīng)形成了拆遷合同關系。故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作為一審原告主體適格，不存在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錯誤問題。一審法院依當事人的主張，按照民事訴訟程序受理本案并無不當。第二、關于原審判決認定欒圳龍實施詐騙犯罪行為為職務行為，上訴人及原審二被告對欒圳龍的行為承擔民事責任是否有事實及法律依據(jù)，是否屬適用法律錯誤問題。根據(jù)已查明的事實，本案所涉及油庫增容改造項目，源于綏化物流中心在2009年8月、2010年3月先后向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綏化市政府的申請。申請文件與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復函、綏化市政府批示、綏化市商務局報告均真實存在。欒圳龍于2011年8月至2014年7月利用其擔任綏化物流中心副經(jīng)理職務期間，通過偽造上級公司授權其全權負責油庫項目的授權委托書、效果圖及會議紀要等材料，在其辦公室簽訂合同并加蓋單位真實公章。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基于欒圳龍的身份、簽訂合同的地點、真實的報批文件、合同加蓋真實公章及欒圳龍偽造的合同、效果圖等一系列材料的行為，足以相信欒圳龍有權代表綏化物流中心行使簽訂合同的職務行為，故案涉《拆遷合同》等體現(xiàn)了綏化物流中心與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的意思表示。在欒圳龍的詐騙行為抑或民事上的欺詐行為與合同相交叉時，案涉合同應屬可撤銷合同。該合同未依法撤銷之前，應認定為有效。鑒于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明確油庫改造不予批準，而欒圳龍代表綏化物流中心簽訂多份合同亦不可能全部履行，已經(jīng)形成了事實上的合同履行不能。根據(jù)合同法的相關規(guī)定，無論是當事人主張撤銷合同、返還財產(chǎn)，還是合同的權利義務終止，當事人主張恢復原狀，人民法院均應予以支持。欒圳龍代表綏化物流中心收取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保證金，除已返還部分外，綏化物流中心應承擔返還責任。同時，欒圳龍作為綏化物流中心的副經(jīng)理，以公司電腦內(nèi)文本為基礎偽造文件、效果圖等材料，利用公司管理漏洞，長期、多次擅自使用單位公章。欒圳龍利用其特殊身份進行詐騙活動固然系主要原因，但也與綏化物流中心及其主管單位規(guī)章制度不健全、用人失察、對公司管理人員監(jiān)督不力密不可分。故綏化物流中心在本案中具有明顯過錯，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五條第二款關于“行為人私刻單位公章或者擅自使用單位公章、業(yè)務介紹信、蓋有公章的空白合同書以簽訂經(jīng)濟合同的方法進行的犯罪，單位有明顯過錯，且該過錯行為與被害人經(jīng)濟損失具有因果關系的，單位對該犯罪行為所造成的損失，依法承擔賠償責任”之規(guī)定，綏化物流中心應依法對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的損失承擔賠償責任。此外，綏化物流中心是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的內(nèi)設機構，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中石油綏化分公司是中石油公司的分支機構，均不具有獨立主體資格，一審法院認定中石油公司作為總公司依法承擔賠償責任并無不當。中石油公司主張應在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不能履行民事判決確定的義務時，可以在執(zhí)行中追加中石油公司為被執(zhí)行主體，該理由是在總公司不是生效判決所確定的責任主體時，可依法追加為被執(zhí)行主體。本案中，黑龍江省冠通公路工程有限公司將總公司與分支機構均列為被告，一審法院認定由中石油公司承擔責任符合法律規(guī)定，中石油公司該項上訴主張不能成立。一審判決由中石油公司承擔返還被上訴人保證金的賠償責任適用法律正確。第三、關于原審判決認定被上訴人在簽訂合同及繳納保證金過程中是否存在錯誤問題。在一審法院審理此案時，被上訴人向法院提交了《拆遷合同》、《綏化油庫拆遷安全合同》及交納保證金的銀行存款業(yè)務回單等證據(jù)材料，合同上加蓋了被上訴人單位公章和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黑龍江銷售分公司綏化物流配送中心的公章。一審法院依據(jù)上述證據(jù)材料予以認定，不存在錯誤問題。第四、關于《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是否適用本案問題。因《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主要適用于“追繳被告人非法占有、處置的被害人財產(chǎn)”的情形。這里的財產(chǎn)性質(zhì)是贓款，其不同于本案被上訴人主張的債務性質(zhì)。本案中的被上訴人是基于合同相對性提起訴訟，所主張的債務是合同之債，有法律依據(jù)。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刑法第六十四條有關問題的批復》不適用本案。第五、關于一審法院是否適用法律錯誤問題。一審法院在案件查明事實部分雖然標注引用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條規(guī)定，但實際上所引用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三條規(guī)定的內(nèi)容，且在判決主文引用法律條文時引用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六十三條規(guī)定。故只是筆誤，不存在適用法律錯誤問題。第六、關于一審判決是否存在程序違法問題。在一審法院判決主文部分已經(jīng)對原審被告中石油黑龍江分公司、中石油綏化分公司在本案中不承擔責任的理由進行了論述，雖然沒有作出駁回其他訴訟請求的判項，但一審判決結果正確。綜上所述，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35，124.00元，由上訴人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杜雪紅
審判員　　張　敏
審判員　　付振鐸

書記員：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