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黑龍江農(nóng)墾建工有限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南崗區(qū)富水路93號。法定代表人：于建華，職務：董事長。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成偉，黑龍江唯實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黑龍江墾區(qū)龍墾建設工程總公司，住所地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香坊區(qū)公濱路441號。法定代表人：位冰，職務：董事長。委托訴訟代理人：許煥玉，女，1969年6月29日出生，黑龍江墾區(qū)龍墾建設工程總公司雞西項目部辦公室職工，住黑龍江省雞西市雞冠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樸永建，黑龍江惠園律師事務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姜長俊，男，1955年4月17日出生，漢族，雞西市自來水公司退休職工，住黑龍江省雞西市雞冠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承志，哈爾濱市道外區(qū)太平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農(nóng)墾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0306民初42號民事判決第二項，并依法改判駁回被上訴人對上訴人的訴訟請求；2、由被上訴人姜長俊承擔上訴費用。事實和理由：本案認定責任主體錯誤。上訴人在本案工程中實施的是獨立的承包合同，有單獨并獨立的招投標文件和自己的實際施工項目部。案件審理過程中，一審中上訴人強調(diào)被上訴人對我公司的訴訟不應與龍墾公司訴訟混在一起，應為兩個獨立的訴訟。一審審理未進行合理分析判定。按照本案一審原告變更后的訴訟請求來看，其主張已經(jīng)與農(nóng)墾公司形成債權債務關系，但是我公司由于獨立承包排水工程，并有獨立的項目部和獨立的銀行賬號，我公司沒有代姜長俊接受城子河區(qū)城祥投資有限公司轉(zhuǎn)賬的義務，并且城子河區(qū)城祥投資有限公司支付的5萬元并沒有打到我公司賬戶上，一審原告提交的轉(zhuǎn)款證據(jù)體現(xiàn)接受款項的并非我公司賬戶。我公司單獨支付給姜長俊十萬元后經(jīng)我公司財務計算，與姜長俊已不存在債權債務關系，且多支付一部分款項給姜長俊。一審判決認定的判決數(shù)額表述為工程款，而不是應當支付的侵權截留款，表明本案是工程款糾紛，一審法律關系適用混亂。按照一審原告認定的訴訟請求和事實及理由來看，本案支付的主體應當是城子河區(qū)人民政府或城子河區(qū)城祥投資有限公司，我公司具有代收代轉(zhuǎn)的法律義務，如果我公司沒有對其最終支付，那么本案應當查明我公司是否具有代收代轉(zhuǎn)的法律義務，原始的給付單位是否完成了合理的轉(zhuǎn)款行為。原始給付單位與我公司以及姜長俊之間是否成立了代為接收勞務費的合同關系，一審沒有對此給予表述及認定，其判決事項不能令人信服?；谏鲜鍪聦嵑屠碛桑埱笠婪g回姜長俊的訴訟請求。龍墾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0306民初42號民事判決第一項判決，依法改判駁回姜長俊的一審訴訟請求；2、由姜長俊承擔本案一審、二審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一審判決給付姜長俊排水勞務工程款72779元和利息19164.27元錯誤，姜長俊施工所發(fā)生的工程款已給付，龍墾公司不應再承擔給付72779元工程款和利息義務。一、一審認定2011年7月23日至2011年10月2日期間配水管道單價為70元，2011年10月3日至2011年12月13日施工期間管道單價為90元錯誤。1.龍墾公司與姜長俊未簽訂書面合同，口頭約定為單價每米60元，并且比照當年該工程的其他勞務分包合同單價，管道單價均為每米60元。一審以陳某與姜長俊簽訂的合同作為本案工程結算的依據(jù)錯誤，姜長俊是2011年7月進場施工，雙方?jīng)]有簽訂合同，2011年8月15日也沒有授權陳某與姜長俊簽訂合同，在龍墾公司沒有追認的情況下，雙方簽訂的合同不能作為本案的結算依據(jù)。2.一審認定2011年10月3日至2011年12月13日施工期間管道單價為90元錯誤。一審認定此事實的依據(jù)是陳某的證人證言。陳某與姜長俊系同學關系，并且，施工期間因工作原因龍墾公司已將陳某辭退，因而證人與龍墾公司及姜長俊之間存在利害關系，該證言效力較弱。另外，一審中僅有陳某一人證言證實工程單價的上漲事實，陳某一審證實是電話中和喬河確定的上漲事實，喬河并不是龍墾公司在案涉工程中的負責人，依據(jù)招標文件可以證實雞西項目的工程負責人是趙彥河，是案涉工程的項目經(jīng)理，因而，除上訴人和雞西項目部同意外，任何人無權對該項目中發(fā)包的工程的價格進行確認，一審采信陳某證言認定工程款單價明顯錯誤。3.驗收單不能作為雙方結算工程款的依據(jù)，陳某、王淑艷、商洪臣不是負責技術的工作人員，無權在工作量驗收單上簽字，一審以驗收單確認雙方的工作量錯誤。4.重審判決的工作量及工程款（勞務費）計算都是按照原審判決認定的內(nèi)容，沒有對重審的事實進行認真的審理和客觀的認定。二、一審判決認定排水工程中的收水井為700元沒有依據(jù)。收水井實際工程單價僅為每個50元，一審認定700元錯誤。三、在工程款中應扣除被上訴人應承擔的內(nèi)業(yè)費用、稅費等。（1）被上訴人應向上訴人出具稅務發(fā)票，如果被上訴人不出具發(fā)票，將造成上訴人無法核銷賬目，被上訴人收款后沒有出具任何稅務發(fā)票，被上訴人違約在先?；诒簧显V人不能出具發(fā)票，上訴人即便有欠付工程款的情況下，也不應支付剩余工程款。（2）被上訴人應向上訴人提供工程的竣工資料（包括內(nèi)業(yè)），上訴人沒有收到竣工資料無法進行竣工驗收。上訴人組織人員進行整理所支付的費用應由被上訴人承擔。四、一審判決給付利息錯誤。（1）上訴人并不欠被上訴人工程款，不應承擔給付義務。（2）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工程沒有竣工驗收，被上訴人竣工應提供竣工資料，上訴人在沒有提供竣工資料的情況下無法組織竣工驗收。本案在未竣工驗收審計的情況下不應承擔延付工程款利息的責任。（3）利息利率結算錯誤。五、一審認定給付管道勞務費2904元沒有依據(jù)，一審以姜長俊的一審認可的數(shù)額認定每立方米55元的單價錯誤。綜上，一審認定事實錯誤，上訴人不欠被上訴人工程款，請求依法改判。姜長俊辯稱，2009年10月上訴人分別與雞西市城子河煤礦棚戶區(qū)改造辦公室簽訂施工合同，二上訴人安排喬河為總代理人，陳某為給排水及消防工程負責人，并設立項目部。2011年陳某按喬河指示與答辯人簽訂城子河城花小區(qū)室外給、排水及消防工程勞務合同。合同履行期間，二上訴人分別在施工期間給付答辯人勞務費17萬元和39萬元，尾款欠24.3萬元。該工程于2012年4月交付并使用至今，然而二上訴人未給付尾欠勞務費。2013年2月28日將尾款勞務費20萬匯到第一上訴人賬戶，將余下的5萬元匯到第二上訴人賬戶，喬河在此期間僅支付答辯人10萬元勞務費。余下14.3萬元未償還。姜長俊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1.要求二被告公司立即給付非法占有的農(nóng)民工工資14.3萬元，并承擔欠款利息；2.要求二被告公司負擔本案的訴訟費用。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09年10月，被告龍墾公司與雞西市煤礦棚戶區(qū)改造辦公室（以下簡稱棚改辦）簽訂了城子河區(qū)城花小區(qū)一期基礎設施工程第三標段（排水）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被告農(nóng)墾公司與棚改辦簽訂了城子河區(qū)城花小區(qū)一期基礎設施工程第六標段（給水）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被告龍墾公司與被告農(nóng)墾公司承包城花小區(qū)一期排水、給水工程中，兩公司的工地負責人為陳某，陳離開后商洪臣繼續(xù)在給、排水工地負責；姚玉宏為給、排水工程監(jiān)理員；王淑艷為給、排水工程現(xiàn)場計量人員；邱衛(wèi)華為給、排水工程倉庫保管員。2011年，喬河找到原告姜長俊為城子河區(qū)城花小區(qū)一期室外排水、給水及消防工程提供勞務。原告于2011年7月23日進行施工。于2011年8月15日，陳某與原告簽訂勞務合同，合同約定：由原告承包城子河區(qū)城花小區(qū)室外排水、給水及消防工程；排水管道、給水管道安裝每米70元，消防管道（含管件）安裝每米90元，檢查井每個700元；承包方式為包人工費和機械費，材料由甲方提供；付款方式為每兩棟樓和一群房為一個結算單位，完工經(jīng)驗收合格付款90%，預留10%為質(zhì)保金，保質(zhì)期為一年。合同履行期間，根據(jù)施工情況制作了給水、排水、消防竣工工作量驗收單。2011年7月23日至2011年12月13日工作量驗收單（1-1，1-2，2-1，2-2）上，陳某以發(fā)包方項目經(jīng)理身份，王淑艷以發(fā)包方技術負責人身份，原告以承包方負責人身份簽名，其上記載2011年7月23日至2011年10月2日（1-1，1-2）期間，原告施工給水工程量為911.3米，消防為1086.95米，排水為748.8米，檢查井為43座，收井水為2座；2011年10月3日至2011年12月13日（2-1，2-2）期間，原告施工給水工程量為898.7米，排水為1089.6米，消防為1561.4米，檢查井為62座。2012年4月12日至2012年5月24日工作量驗收單（3-1）上，商洪臣以發(fā)包方項目經(jīng)理身份，王淑艷以發(fā)包方技術負責人身份，原告以承包方負責人身份簽名，其上記載此期間原告施工給水工程量為47.8米，排水為60.5米，消防為321.8米，檢查井為12座。2012年9月20日，商洪臣、王淑艷在給排水管線后增量勞務結算單上簽名，其上記載給水工程量為76米，排水為18米，找原有出戶管線人工挖土為52.8立方米，原有基礎打孔1個200元，原有下水井打孔2個400元。人工挖土每立方米55元。2011年10月3日到陳某離開期間，給水、排水及消防勞務單價每米增加20元。另查明，被告龍墾公司與被告農(nóng)墾公司提供的出庫單均有姜長俊簽名。被告龍墾公司提供的工程款收據(jù)含給水項目，被告農(nóng)墾公司提供的出庫單包含排水所用材料。被告龍墾公司已經(jīng)向原告支付工程款17萬元，被告農(nóng)墾公司向原告支付工程款39萬元。雙方認可給水、排水、消防勞務工程于2012年5月底完工。監(jiān)理員對原告的勞務施工質(zhì)量認可，工程已于2012年初投入使用。一審法院認為，原告申請變更訴訟請求，要求二被告公司依據(jù)勞務合同給付拖欠的農(nóng)民工工資，本院予以支持。故本案案由為勞務合同糾紛。二被告對其答辯意見沒有提供證據(jù)證明，故對二被告的答辯理由，本院不予支持。二被告是否與城子河區(qū)政府結算工程款，與二被告應給付原告工程款沒有關聯(lián)性。原告與二被告雖未直接簽訂合同，但從二被告各自提供的出庫單均有原告簽名，被告龍墾公司提供的原告收款收據(jù)，以及被告農(nóng)墾公司庭審中承認原告實施勞務等情形看，勞務合同已經(jīng)在二被告與原告之間履行，且二被告實際接受了原告在給水、排水、消防工程中的勞動成果，并均已向原告支付了部分工程款，陳某與原告簽訂的合同已經(jīng)實際履行，應當作為雙方約定依據(jù)。原告施工的工程已于2012年5月全部完工，經(jīng)驗收合格交付使用，二被告應將剩余欠款給付原告。二被告雖對工程量有異議，但未能提供有關工程量的證據(jù)，而原告提供了施工過程中形成的驗收單，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九條規(guī)定，當事人對工程量有爭議的，按照施工過程中形成的簽證等書面文書確認，故原告的工程量可以通過驗收單確認。原告主張后期勞務每米漲價20元，無證據(jù)證實部分，本院不予采納。因證人陳某證實在10月3日至其離開期間給排水每米漲價20元，故本院予以采信；但陳某離開后，即2012年4月至5月期間是否漲價未能證實，故2012年4月以后工程量以書面合同約定價格計算。根據(jù)合同約定價款，2011年7月23日至2011年10月2日期間，原告給水管道工程款為63791元（70元，911.3米），消防工程款為97825.5元（90元，1086.95米），排水管道工程款為52416元（70元，748.8米），檢查井工程款為30100元（700元，43座），收井水工程款為1400元（700元，2座）。此期間給水工程款小計為161616.5元；排水小計為83916元。后因給水管道、排水管道、消防工程每米漲價20元，2011年10月3日至2011年12月13日施工期間，給水管道工程款為80883元（90元，898.7米），排水管道工程款為98064元（90元，1089.6米），消防工程款為171754元（110元，1561.4米），檢查井工程款為43400元（700元，62座）。此期間給水工程款小計為252637元，排水工程款小計為141464元。因原告未能舉證證明陳某離開后的單價是否上漲，故2012年4月12日至2012年5月24日施工期間，按照合同約定價格，給水管道工程款為3346元（70元，47.8米），排水管道工程款為4235元（70元，60.5米），消防工程款為28962元（90元，321.8米），檢查井工程款為8400元（700元，12座）。此期間給水工程款小計為32308元，排水工程款小計為12635元。給排水管線增量勞務中，給水管道工程款為5320元（70元，76米），排水管道工程款為1260元（70元，18米），出戶管線人工挖土52.8立方米，因工作性質(zhì)同于給排水管道勞務，可參照給排水單價，而原告認可其為每立方米55元，故按照此單價計算，為2904元（55元，52.8米），打孔600元（200元，3個）。此期間給水工程款小計5320元，排水工程款小計為4764元。以上給水勞務工程款總計為451881.5元，排水勞務工程款總計為242779元（給水勞務工程款10%質(zhì)保金為45188.15元，排水勞務工程款10%質(zhì)保金為24277.9元）。扣除被告農(nóng)墾公司已經(jīng)支付的39萬元，給水勞務剩余工程款為61881.5元；扣除被告龍墾公司已經(jīng)支付17萬元，排水勞務剩余工程款為72779元。原告主張被告農(nóng)墾公司與被告龍墾公司給付剩余工程款的請求，本院予以支持，被告農(nóng)墾公司應當給付原告給水勞務剩余工程款61881.5元，被告龍墾公司應當給付原告排水勞務剩余工程款為72779元。原告主張被告給付2012年3月8日至2016年3月8日期間剩余工程款利息33842元，因雙方認可工程于2012年5月底完工，除質(zhì)保金一年后給付外，應當即時給付原告。逾期給付，有約定按照約定處理，沒有約定的，應當按中國人民銀行發(fā)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息計息。又因雙方約定預留10%質(zhì)保金一年，故對于質(zhì)保金部分的利息應當自2013年6月起算；質(zhì)保金以外欠付工程款應在2012年6月起算，均計算至原告主張的截止日期，即2016年3月8日。根據(jù)同期人民銀行貸款利率計算，給水質(zhì)保金利息為7702.57元，質(zhì)保金以外欠款利息為3997.31元，給水利息共計11699.88元；排水質(zhì)保金利息為4138.30元，質(zhì)保金以外欠款利息為11613.85元，排水利息共計15752.15元。給水欠款及利息共計為73581.38元；排水欠款及利息共計為88531.15元。2016年6月7日至2017年6月30日排水欠款利息3412.12元；給水欠款利息2901.21元。綜上，被告龍墾公司應當給付原告91943.27元；被告農(nóng)墾公司應當給付原告76482.59元。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二條、第一百一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十九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被告黑龍江墾區(qū)龍墾建設工程總公司給付原告姜長俊排水勞務工程款72779元、利息19164.27元，合計人民幣91943.27元，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二、被告黑龍江農(nóng)墾建工有限公司給付原告姜長俊61881.5元、利息14601.09元，合計人民幣76482.59元，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案件受理費3836元，由原告負擔319.15元，被告龍墾公司負擔1920.58元，被告農(nóng)墾公司負擔1596.27元，二被告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給付原告。本院二審期間，當事人圍繞上訴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zhì)證，二上訴人分別提交建筑業(yè)統(tǒng)一發(fā)票和勞動合同及收據(jù)，本院對姜長俊沒有提交內(nèi)業(yè)資料，二上訴人聘用代春艷完成內(nèi)業(yè)資料及稅率為5.14%的事實予以確認，但二上訴人支付給代春艷的費用分別是2013年11月15日各支付1萬元，2016年5月10日各支付5000元，因二上訴人不能證明代春艷于2013年11月15日即完成內(nèi)業(yè)資料，故本院對于2016年5月10日的付款予以確認，對2013年11月15日的付款不予確認。
上訴人黑龍江農(nóng)墾建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農(nóng)墾公司）、黑龍江墾區(qū)龍墾建設工程總公司（以下簡稱龍墾公司）與被上訴人姜長俊建設工程合同糾紛一案，前由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作出（2015）城民初字第209號民事判決，農(nóng)墾公司和龍墾公司不服該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作出（2016）黑03民終696號民事裁定，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重審后作出(2017)黑0306民初42號民事判決，農(nóng)墾公司和龍墾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7年9月21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農(nóng)墾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楊成偉，龍墾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許煥玉、樸永健，被上訴人姜長俊及其委托訴訴訟代理人王承志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本案中案涉的相關工程沒有進行竣工驗收，也未進行結算，但已實際投入使用，故相關工程質(zhì)量視為合格。雙方當事人對工程量及價款均存在爭議，在原審中，農(nóng)墾公司提出鑒定申請，一審法院未予準許，重審中亦未進行工程量鑒定,故本院只能依據(jù)現(xiàn)有證據(jù)進行評判。陳某為給、排水工地負責人，不是法人或其他組織的法定代表人、負責人，陳某以個人名義與姜長俊簽訂的勞務合同，二上訴人未予追認，該合同對二上訴人不發(fā)生法律效力，該合同不能作為雙方的結算依據(jù)。本案中上訴人主張王淑艷無簽證權，且王淑艷證明在施工中為了向區(qū)政府多報進度款所簽訂的驗收單，該驗收單不真實。驗收單的米數(shù)與上訴人出庫材料的米數(shù)不符，但是，結合二上訴人已經(jīng)給付姜長俊工程款56萬元的事實，且無證據(jù)證實雙方另存在口頭協(xié)議的情況下，可以確認雙方當事人實際履行的是該合同。《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十七條規(guī)定：“當事人協(xié)商一致，可以變更合同?！倍显V人對陳某的證言不予認可，且被上訴人無其他有效證據(jù)佐證雙方達成漲價協(xié)議的事實，一審以陳某的證言確定人工費每米漲價20元證據(jù)不足。姜長俊在上訴人交付棚改辦的材料上簽字，同意內(nèi)業(yè)由其整理，故二上訴人支付的內(nèi)業(yè)費各5000元應由姜長俊負擔。雙方對收水井及挖土方的價格未約定，上訴人主張收水井價格每個50元，挖土方每立方米24.1元，但未提交證據(jù)證明案涉收水井的工程量與檢查井的差別及挖土方的價格依據(jù)，故本院不予支持。因工程沒有竣工驗收，雙方未進行結算，雙方雖認可工程于2012年5月底完工，但不能確定交付時間，故應自姜長俊2015年5月11日起訴時計算利息。姜長俊對工作量驗收單無異議，即農(nóng)墾公司：消防給水2970.15米，給水1933.8米，2970.15米×90元＝267313.5元，1933.8米×70元＝135366元，合計402679.5元，農(nóng)墾公司已付39萬元，扣除稅款402679.5元×5.14%＝20698元，內(nèi)業(yè)費5000元，農(nóng)墾公司已不欠姜長俊工程款。龍墾公司：排水1916.9米；檢查井117座，收水井2座挖土方52.8立方米。原有基礎打孔1個，原有下水井打孔2個。1916.9米×70元＝134183元，3個打孔×200元＝600元；檢查井117座×700元＝81900元；收水井2座×700元＝1400元；挖土方52.8立方米×55元＝2904元；合計220987元，龍墾公司已付17萬元，扣除稅金220987元×5.14%＝11359元，內(nèi)業(yè)費5000元，龍墾公司尚欠姜長俊工程款34628元。綜上所述，上訴人農(nóng)墾公司的上訴理由成立，上訴人龍墾公司的理由部分成立，應予支持；一審判決認定事實部分有誤，處理結果不當，本院予以糾正。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0306民初42號民事判決第二項；二、變更雞西市城子河區(qū)人民法院(2017)黑0306民初42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為：被告黑龍江龍墾建工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后5日內(nèi)給付原告姜長俊工程款34628元及利息（以34628元為基數(shù)，自2015年5月1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至判決確定的給付之日）三、駁回一審原告姜長俊對黑龍江農(nóng)墾建工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3836元，由上訴人龍墾公司負擔929元，被上訴人姜長俊負擔2907元；二審案件受理費3811元（上訴人農(nóng)墾公司交納2099元，龍墾公司交納1712元），由上訴人龍墾公司負擔923元，被上訴人姜長俊負擔2888元。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兆宇
審判員　　季學平
審判員　　劉偉國

書記員：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