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顧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奉賢區(qū)。
被告:上海貫發(fā)海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奉賢區(qū)。
法定代表人:朱祥民,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鄧賢仁,上海尊源恒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大連貫發(fā)藥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遼寧省大連市普蘭店墨盤鄉(xiāng)滕屯村。
法定代表人:初寶石。
原告顧某某與上海貫發(fā)海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貫發(fā))確認勞動關系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11月14日立案受理后,先適用簡易程序審理,于2018年1月16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后經雙方當事人一致同意延長簡易程序至2018年5月13日。2018年5月10日,本院根據原告的申請依法追加大連貫發(fā)藥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連貫發(fā))為本案第三人。后本案轉為普通程序,并組成合議庭進行審理。因第三人無法送達,本院于2018年11月5日向第三人公告送達起訴狀副本及開庭傳票,于2019年2月22日再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顧某某到庭參加了二次庭審,被告上海貫發(fā)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到庭參加了第一次庭審,被告上海貫發(fā)及第三人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參加第二次庭審,本院依法缺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顧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請求判令被告支付:1、2014年4月1日至2016年4月28日工資差額人民幣75,000元(以下幣種同)及25%經濟補償金18,750元;2、2016年11月至2016年12月16日未付工資11,529.78元、車貼2,250元,以及25%的經濟補償金3,444.95元;3、競業(yè)限制補償金100,000元;4、違法解除勞動合同賠償金(其中2013年4月22日至2014年4月28日為12,000元;2014年4月28日至2016年4月28日為37,815.96元;2016年4月28日至2016年12月16日為15,373.048元);5、應休未休年休假工資(其中2013年4月22日至2014年4月1日為8,181.60元;2014年4月1日至2016年4月28日為25,783.80元;2016年4月28日至2016年12月16日為10,481.62元)。事實與理由:原告于2013年4月22日入職上海貫發(fā),并簽訂勞動合同,期限2013年4月23日至2015年4月22日,2014年3月20日,原告接到公司指令,調至大連貫發(fā)擔任廠長,約定工資10,000元/月(每月發(fā)7,000元,年底補足)、車貼1,500元/月;并被贈予200,000元的股份。2014年3月28日起,原告至大連貫發(fā)工作。2014年4月1日,與大連貫發(fā)簽訂了勞動合同,期限為2014年4月1日至2017年4月1日。2014年4月25日,擔任大連貫發(fā)法定代表人。2016年4月28日,與上海貫發(fā)再次簽訂勞動合同。2016年12月16日,被上海貫發(fā)直接開除。現(xiàn)原告認為,在整個工作期間,原告的工資均有上海貫發(fā)支付,用工備案也在上海;上海貫發(fā)在仲裁階段,認可原告是其派往大連的員工;在大連的工作任務均是上海貫發(fā)下達;與大連貫發(fā)的勞動合同中約定了社保按上海標準交上海個人賬戶,故原告的勞動關系在上海貫發(fā),現(xiàn)對仲裁裁決結果不服,故訴至法院。
上海貫發(fā)辯稱,原告僅與公司簽訂了2013年4月23日至2015年4月22日的勞動合同,期間被調往大連貫發(fā)工作,并與大連貫發(fā)簽訂了勞動合同,直至2017年7月18日原告申請仲裁,原告的勞動關系均在大連貫發(fā),自原告與大連貫發(fā)建立勞動關系后,與上海貫發(fā)的勞動關系自然終止。上海貫發(fā)是大連貫發(fā)的股東與實際控制人,原告的工資由大連貫發(fā)委托上海貫發(fā)發(fā)放,每月工資為基本工資3,800元、競業(yè)限制補償金2,000元、合同期內保密費600元、預付合同期外保密費600元,合計7,000元,均已足額發(fā)放,不存在10,000元/月的約定工資。且原告的該訴請的訴訟時效已過,原告2016年11月、12月工資確實未發(fā)放,是因為原告拖欠上海貫發(fā)借款15,000元未歸還,所以雙方協(xié)商予以抵扣;原告未提供報銷憑證,不應支付車貼;競業(yè)限制補償金按照競業(yè)限制補償協(xié)議已在每月工資中預發(fā),100,000元的主張沒有依據;原告嚴重違紀,大連貫發(fā)解除與原告的勞動合同理由合法,不應支付經濟賠償金,原告經濟補賠金前二段時間段以及2013年至2015年應休未休年休假工資的訴請均已過訴訟時效,即便違法解除也應當按照3,800元/月為基數。
大連貫發(fā)未到庭陳述,也未向本院提供證據。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诒驹捍_認的證據及原、被告的庭審陳述,本院依法確認以下事實:2013年4月22日,原告和上海貫發(fā)簽訂《勞動合同》,期限為2013年4月23日至2015年4月22日,崗位為車間主任,約定試用期68天(4,000元/月),試用期后6,000元/月,派往大連工作期間,每天補助35元。2014年4月25日,擔任大連貫發(fā)法定代表人。2016年7月26日,大連貫發(fā)作出《處罰決定》,認為顧某某挪用公款、克扣工資、私自向員工借款,決定留廠查看6個月。
2016年12月19日,由大連貫發(fā)蓋章出具《開除通知》,內容為“因顧某某挪用公款,拖欠員工工資,嚴重違反公司紀律,即日起解除顧某某在大連貫發(fā)藥業(yè)有限公司的所有職務,并解除與其勞動合同,終止勞動關系”。
2017年7月18日,原告向上海市奉賢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其請求被告支付:1、2014年4月至2016年12月的工資差額56,200元及25%的補償金17,800元、2016年11月至12月車貼2,250元;2、競業(yè)限制補償金100,000元;3、違法解除勞動關系賠償金72,000元;4、2013年至2016年應休未休年休假工資19,000元。2017年10月12日,該會作出裁決:對原告的請求均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裁決,遂涉訴。
審理中,原告提供了:1、其與第三人大連貫發(fā)于2014年4月1日簽訂的《勞動合同》,合同期限為2014年4月1日至2017年4月1日,約定工資標準10,000元/月、社保按上海市標準繳納,在其他約定事項中約定:①每月工資7,000元、交通補助1,500元、年底支付剩余工資3,000元/月;②競業(yè)限制補償金10萬元;③擔任法定代表人公司給予0.0058%(20萬元)股份,執(zhí)業(yè)滿20個月給付)。上述內容均為手寫,證明其工資標準,社保由被告按上海標準繳納。被告認為原告確實與大連貫發(fā)簽訂過勞動合同,但不是這份,系原告利用其法定代表人的身份自己與自己簽訂的,手寫部分也均未蓋章確認,雙方從未約定過合同中填寫的內容,故對該證據不予認可。
2、《開除通知》,認為其收到的并非被告提供的那份《開除通知》,經本院審核,兩份《開除通知》抬頭均為上海貫發(fā),區(qū)別在于被告提供的落款為上海貫發(fā)和大連貫發(fā)的名稱及印章,原告那份的落款為上海貫發(fā)名稱和大連貫發(fā)的印章。
被告提供了:1、原告與大連貫發(fā)于2016年4月28日簽訂的《勞動合同》以及《競業(yè)限制協(xié)議書》(抬頭均為上海貫發(fā)),合同期限為2016年5月1日至2018年4月30日,約定基本工資為3,800元/月;合同期內保密費600元/月、合同期外競業(yè)限制補償金2,000元/月和保密費600元/月,為便于結算,上述款項于協(xié)議簽署日起提前支付。原告認為其在合同和協(xié)議上簽好字后,被被告拿走修改了里面的內容,并在其上交大連貫發(fā)公章后私自加蓋的。
2、原告向員工借款的明細、工資明細、銀行回單、工資表、原告出具的部分借條、欠條、部分員工出具的《情況說明》和《證明》等證據,證明原告未將被告支付給他的2016年6月大連貫發(fā)員工工資發(fā)放給員工,被告又另行全額支付,原告克扣工資并以私人名義向員工借款的行為,嚴重違紀。原告認為借款系為公司辦理房產證所需,為了便于做賬,故以私人名義借款。
另查明,2014年4月24日至2016年8月26日期間,上海貫發(fā)均為大連貫發(fā)的控股股東。
以上事實,由仲裁決定書、《勞動合同》、《競業(yè)限制協(xié)議書》、《處罰決定》、《開除通知》、借款明細、工資明細、銀行回單、工資表、借條、欠條、《情況說明》、《證明》以及當事人的當庭陳述等證據予以證實,經庭審質證及本院審核,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即與勞動者建立勞動關系。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加以證明。沒有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本案中,根據查明的事實,原告自2014年3月28日起至第三人大連貫發(fā)工作,并與大連貫發(fā)簽訂了勞動合同,且擔任法定代表人,體現(xiàn)了其與大連貫發(fā)建立勞動關系的意思,被告與第三人均為各自獨立的法人,上海貫發(fā)作為第三人的控股股東,指導安排大連貫發(fā)工作任務具有合理性,由上海貫發(fā)支付工資、按上海標準繳納社保也不當然證明原告的勞動關系在上海貫發(fā),故本院認為,原告自2014年3月28日起,其與大連貫發(fā)建立了勞動關系,作出《開除通知》的也是大連貫發(f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十二條規(guī)定:當事人采用合同書形式訂立合同的,自雙方當事人簽字或者蓋章時合同成立。本案中,原告訴稱2016年4月28日再次與上海貫發(fā)簽訂勞動合同,其對被告提供的抬頭為上海貫發(fā),落款加蓋的是大連貫發(fā)公章的勞動合同提出異議,但不能提供相關證據予以反駁,以證明其實際系與上海貫發(fā)簽訂,故本院不予采信。據此,本院對原告向上海貫發(fā)主張的2014年3月28日之后的相關請求,均不予支持。至于2014年3月28日之前的相關請求,均已過訴訟時效,本院亦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第六條、第二十七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一條第一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顧某某的全部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元,公告費690元,均由顧某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喬??棟
書記員:張曉燕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