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反訴被告):鞠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所在地上海市長寧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許立志,上海市瀚諾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紀明,上海市瀚諾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反訴原告):潘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所在地江西省九江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聶運梅,上海輝和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屈小榮,上海市方正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廣州市。
原告鞠某訴被告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裝飾裝修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1月15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審理中,因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被注銷工商主體資格,本院依法追加其投資人潘某某作為被告參加訴訟。潘某某提起反訴,本院依法予以受理。本案于2019年4月3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鞠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紀明,被告潘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屈小榮到庭參加訴訟,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參加訴訟,本院依法缺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鞠某向本院提出如下訴訟請求:1、兩被告返還原告裝修款人民幣270,000元;2、兩被告雙倍返還原告定金共計6,000元;3、兩被告賠償原告利息損失(以276,000元為基數,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基準利率的1.5倍,自2018年6月21日計算至實際償還之日止)。事實與理由:2017年11月26日案外人鞠某某(原告之父)就原告名下新購房屋的裝修事宜與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簽訂《簽約意向書》一份,約定由“星藝裝飾”為原告提供裝修服務,原告繳納定金人民幣3,000元。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原廣東星藝裝飾集團有限公司)向原告出具了收據一份。2017年12月16日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指定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與原告簽訂了《裝飾工程合同書》約定由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為原告提供房屋裝修服務,工期為2017年12月16日至2018年12月15日,工程總價人民幣650,000元。合同簽訂后原告按約向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支付了工程款500,000元。因為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始終未能進場施工,2018年6月21日,原告與其口頭解除了《裝飾工程合同書》。合同解除后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向原告返還了工程款230,000元,但剩余工程款及雙倍定金卻始終拒絕返還。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系個人獨資企業(yè),現被注銷,潘某某作為投資人應承擔相應責任。經查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已經注銷,且廣東星藝裝飾集團有限公司以自己的名義向原告出具了定金收據,因此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有限公司是本案的適格被告。故原告訴諸法院。
被告潘某某辯稱,同意解除合同返還裝修款,解除日期以訴狀送達之日為準,但是原告違約在先,所以不同意雙倍返還定金和支付逾期付款利息的訴訟請求,定金應當沒收。確認原告陳述的支付定金、簽訂裝飾工程合同書、支付500,000元裝修款、退還230,000元的事實。本案合同未履行的原因是原告至今未到物業(yè)公司辦理裝修備案、未將系爭房屋交付被告方。原先雙方約定由被告方提供裝修材料,后原告要求自行購買材料,故潘某某將部分裝修款230,000元退還給了原告,雙方就之后人工費用達不成一致意見,未再繼續(xù)履行合同。雖然合同約定開工工期為2017年12月16日,但也約定自材料進場第二日起計算工期,原告材料至今未進場,故工期尚不能起算。原告自行要求解除合同,是原告違約,應賠償被告相應損失。原先潘某某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的負責人,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為了上市,要減少分公司數量,就讓潘某某把青浦分公司注銷了,成立了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后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不上市了,又把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注銷了,重新設立了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潘某某是上述青浦分公司的股東,第二負責人,接受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管理。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屬分支機構,且2018年11月17日,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與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簽訂轉讓協(xié)議,約定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將其收益及一切債權債務由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負責,與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無關。之后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注銷。故原告應向新成立的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主張債權。
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辯稱,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非適格被告。首先,與鞠某簽訂《簽約意向書》的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該分公司的總公司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并非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其次,定金收據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印刷的,格式是全國統(tǒng)一的,但是每個分公司或子公司都會在出具收據時加蓋自己公司財務專用章,本案定金收據上加蓋的是上海星藝實業(yè)有限公司財務專用章,并非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公章。要求駁回原告對廣東星藝裝飾集團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潘某某向本院提出如下反訴請求:1、鞠某支付潘某某設計費65,000元;2鞠某賠償潘某某發(fā)票稅金損失16,019.42元。事實與理由:裝修工程合同書約定,若鞠某原因終止協(xié)議,而總造價工程量未過半,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擁有收取工程總造價10%的設計費的權利?,F鞠某自行解除合同,應支付工程款總價650,000元的10%計65,000元的設計費。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已開具部分發(fā)票,繳納稅金16,019.42元,鞠某應予賠償。
鞠某針對反訴辯稱,不同意反訴請求。雙方沒有約定過由鞠某購買材料,系爭房屋是毛坯房,房門上的鎖不起作用。被告方協(xié)助鞠某驗收房屋,被告方進出施工現場沒有任何阻礙。合同約定交完定金后,由被告方進行設計、報價,再簽合同。但實際上施工圖紙沒有完成,被告方無權要求鞠某對裝修進行報備。合同約定是如果鞠某索取圖紙,則收取總價10%的設計費,但實際鞠某不需要圖紙。被告方沒有完成設計圖紙,導致合同無法履行。鞠某從未收到過發(fā)票,且可以憑生效法律文書向稅務機關申請發(fā)票作廢、退回所繳稅金,故不存在稅金損失。
經開庭審理查明,2017年11月26日,案外人鞠某某作為甲方,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作為乙方,雙方簽訂《簽約意見書》,約定甲方自愿交納3,000元裝修定金,要求乙方為其位于中駿雍景灣樓盤的別墅進行裝飾設計。當同日,鞠某某支付定金3,000元,收到相應定金收據1份,抬頭為“廣東星藝裝飾集團有限公司收款收據”,上面加蓋“上海星藝實業(yè)有限公司財務專用章”,備注“微信付至潘總”。
2017年12月16日,鞠某作為甲方,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作為乙方,雙方簽訂《裝飾工程合同書》,約定:甲方委托乙方承擔設計、施工、安裝任務,雙方達成如下協(xié)議:一,工程地點為青浦區(qū)朱家角鎮(zhèn)張家圩路299弄《青云里》112號,工程施工安裝內容及施工安裝費用以本工程報價單為準,增加項目經甲乙雙方協(xié)商同意后簽字生效,另行計費,工期自2017年12月16日到2018年12月15日(以施工期材料進場日第二天算起)。二、甲方工作:開工前全部騰空或部分騰空房屋,清除影響施工的障礙物,負責辦理施工所涉及申請、審批等手續(xù),并負責繳納物業(yè)管理處和報批的一切費用;三、乙方工作:乙方駐工地監(jiān)理,負責合同履行,按要求施工;四、關于工程價款及結算的約定:方案設計確定后甲方需交定金3,000元,才能進行施工圖設計,如因甲方原因中止本協(xié)議,甲方所交定金轉作為乙方設計的補償(另如甲方需索取圖紙,應按工程總價10%收取設計費);本合同簽訂后,甲方付給乙方雙方認可的報價單上確定的工程款總額的50%(包括定金),工程施工過程中,泥、水、電工完成前期工程,木工進場前,甲方再付乙方報價單確定總金額(包括增加工程量)的30%,木要基本完成,油漆工進場時,甲方付滿工程總價的95%(包括增加工程量)給乙方,工程竣工驗收完全部付清。甲方所付工程款以乙方財務開出的票據為準。五、關于材料供應的約定:本工程所需按報價單規(guī)定由甲方采購供應的施工材料,應為符合設計要求的合格產品,分別在各項工程開工之日前三天內由甲方采購供應到工地現場,由甲方供應材料,經乙方驗收后,由乙方負責保管,乙方保管不當造成損失,由乙方負責賠償。凡由乙方采購的材料、設施,如不符合質量要求或規(guī)格有差異,應禁止使用,對工程造成的損失由乙方負責。六、關于雙方責任的約定:1、因甲方原因影響工期,損失由甲方承擔,工期順延:A不能按期供水、電,B不能保證每天有10小時以上工作時間(含加班),C不能按期提供自購材料、設備,D不能按期付款,E因甲方原因變更設計造成材料、人工浪費,F因甲方原因終止協(xié)議,而總造價工程量未過半,乙方擁有收取工程總造價10%的設計費的權利,或按實用面積收取每平方米80元的設計費,G逾期驗收,H非乙方造成的其他不可預見的原因。2、因乙方責任:A不能按期開工或中途無故停工,影響工期,工期不順延,相應損失由乙方承擔。七、關于設計與施工及驗收的約定:乙方設計師完成施工圖后必須在商定的時間內約見甲方審圖,經甲方確認后簽字認可,乙方方可施工,乙方必須嚴格按照甲方認可的圖紙施工(安裝),在施工過程中,甲方提出變更設計、停止施工或增減項目,應以書面形式通知乙方,說明停上施工或變更增減項目的理由、工程部位、時間、材料等,乙方根據變更要求,盡快向甲方提交變更所采取的措施、增減的造價,即停工等原因造成的機械呆滯、綜合管理,甲方收到報告后兩天作出答復或協(xié)商調整。八、獎勵和違約責任:因一方原因,合同無法繼續(xù)履行時,應通知對方辦理合同終止協(xié)議,并由責任方賠償對方由此造成的經濟損失。九、裝飾工程報價單、施工圖和經雙方協(xié)商達成一致的其他具體問題主,作為合同的附件,與合同具有相同的效力。附件:一、裝飾工程報價單、設計施工圖紙。二、具體問題協(xié)議:1、本工程按要求照圖施工;2、本工程按總價陸拾伍萬元整計算。合同另約定了其他事項。
2018年6月12日,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青浦支行作為甲方,鞠某作為乙方,雙方簽訂《信用卡專向分期付款業(yè)務付款協(xié)議書》,約定甲方同意給予乙方信用卡專向分期額度為500,000元,用途:裝修類,期限60期。后經鞠某授權,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青浦支行向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發(fā)放貸款500,000元。
后上述裝修工程合同未實際履行。2018年6月21日,潘某某轉賬支付鞠某某150,000元,2018年8月22日,潘某某轉賬支付鞠某某50,000元,2018年10月23日,潘某某轉賬支付鞠某某30,000元。上述共計230,000元。
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于2018年7月12日開具金額總計500,000元的增值稅發(fā)票,其中增值稅稅率為3%,稅金金額總計14,563.10元,客戶名稱為鞠某。
另查明,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系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下屬分公司,于2013年8月6日設立,負責人為潘某某,后于2016年6月20日被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撤銷。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系個人獨資企業(yè),投資人為潘某某,于2016年2月16日成立,于2019年2月19日注銷。2018年10月31日,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再次設立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負責人為肖緒平。
2017年11月21日,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出具證明1份,內容為:“茲證明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系我司下屬分支機構。”
上述查明的事實,由以下證據證明:原、被告的陳述,鞠某提供的簽約意見書、定金收據、裝修工程合同書、家裝分期付款業(yè)務交易單、工商信息,潘某某提供的裝修工程合同書、工商信息、證明、增值稅發(fā)票,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提供的工商信息,上述證據并經庭審出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
審理中,雙方確認:1、鞠某某支付的3,000元定金已轉化為上述裝飾工程合同書的履約定金;2、潘某某轉賬支付鞠某某的230,000元系退還鞠某的工程款;3、以被告收到起訴狀之日(2019年1月22日)作為本案裝飾裝修合同解除之日。
審理中,雙方存在如下爭議:一、本案裝飾裝修合同的乙方是誰?二、合同未履行的原因?三、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反訴請求應否支持?
針對爭議焦點一,鞠某稱,在整個交易過程中,對方都以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名義進行業(yè)務往來,簽約意見書、定金收據的名稱均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潘某某稱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也是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下屬分支機構。應當由哪個被告承擔責任,由法院判決。
潘某某稱,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與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關系同答辯意見。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已將該單位的全部債權債務包括本案裝飾裝修合同轉讓給了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2018年10月31日成立),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和潘某某不承擔相關責任,應追加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作為被告由其承擔責任。對此潘某某提供2018年11月17日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與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簽訂的轉讓協(xié)議1份。
鞠某對該協(xié)議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不予認可,不同意追加廣東星藝裝飾集團上海星藝裝飾有限公司青浦分公司作為被告。
針對爭議焦點二,鞠某稱,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未提供過報價單和設計圖、施工圖,故合同無法履行。
潘某某稱,裝修工程合同書已載明報價單、施工圖作為附件,鞠某是在確認報價單、施工圖的基礎上才簽訂合同、申請貸款的,上述兩份文件已提交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青浦支行備案。鞠某是在確認效果圖之后簽訂裝修合同的。鞠某未交付房屋、未購買材料,故無法施工。2018年7月13日,潘某某與鞠某某還在微信聊天時談論關于主材的問題,潘某某不是因為解除合同才退款的,而是鞠某要求自行購買材料才退款的。對此潘某某提供效果圖、報價單、施工圖一組,以證明雙方已確認報價單和施工圖。
鞠某對該份證據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不予認可,認為鞠某從未收到過上述證據,證據上無鞠某的簽字。效果圖中的房屋結構與系爭房屋不同,施工圖存在多處名稱與實際內容不符的情形,故被告方未完成設計圖紙的義務。
針對爭議焦點三,潘某某稱,除了增值稅14,563.10元外,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還支付了5%的城建稅計728.16元、3%的教育附加費計436.89元,2%的地方教育附加費計291.26元,上述合計16,019.42元(應為16,019.41元)。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無法申請作廢發(fā)票。根據合同約定,鞠某未購買材料進場,又擅自解除合同,應賠償設計費損失。
鞠某稱,鞠某未收到上述發(fā)票,發(fā)票是可以申請作廢的,鞠某不存在違約行為,該項反訴請求無事實和法律依據。至于設計費,本案是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違約,鞠某無需賠償設計費。
審理中,潘某某未在指定期限內提交追加當事人的申請書和工商資料、微信聊天記錄等證據。
審理中,本院向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市青浦支行核實原、被告提交的申請貸款資料的情況,該行工作人員答復稱檔案中只留有裝修合同書、商品房預售合同,并無報價單和施工圖,并稱該行不在本案中主張返還貸款。
根據庭審查明的事實,本院認為:原、被告簽訂的裝飾合同書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內容不違反法律法規(guī)禁止性規(guī)定,應為合法有效,雙方均應按約履行。
針對爭議焦點一合同主體問題,簽約意向書應為預約合同,而裝飾工程合同書為本約合同,故本案裝飾裝修合同的雙方應為鞠某和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雖然定金收據的標題為廣東星藝集團有限公司收款收據,但加蓋的財務是“上海星藝實業(yè)有限公司財務專用章”,并非廣東星藝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印章,且該定金已轉化為本約合同的履約定金,預約合同的權利義務已履行完畢。
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系獨立成立的企業(yè),與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并無股權關系上的關聯(lián),盡管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曾經出具證明確認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系其分支機構,但該陳述與工商備案信息不一致,在案證據亦無法反映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的業(yè)務、人、財、物受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支配,故鞠某要求廣東星藝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承擔相應責任的主張,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債權債務轉讓,根據合同法規(guī)定,當事人一方經對方同意,可以將自己在合同中的權利和義務一并轉讓給第三人。現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轉讓債權債務未經鞠某同意,鞠某明確表示拒絕認可,故轉讓協(xié)議中涉及鞠某的債權債務部分對鞠某不發(fā)生效力。故潘某某提供的轉讓協(xié)議真實與否與本案無關,本院對該份證據不予評析。
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已注銷,潘某某作為投資人應對其存續(xù)期間的債務承擔償還責任。
針對爭議焦點二,按照一般裝飾裝修合同履行流程,業(yè)主與裝修公司簽訂合同、確認價格應是在雙方已共同確認報價單、施工圖的基礎上,但是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提供的報價單和施工圖未經鞠某簽字確認,顯然在業(yè)務流程中存在疏漏。潘某某未舉證證明上述報價單和施工圖經鞠某確認,故本院不予采信。
合同第七條約定,乙方設計師完成施工圖后必須在商定的時間內約見甲方審圖,經甲方確認后簽字認可,乙方方可施工?,F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未能舉證證明其曾約見鞠某確認施工圖,而鞠某已支付工程款超總價的50%,但潘某某在審理中提供的施工圖仍然存在標題與內容不一致的情況,屬于未完成狀態(tài),不能用于實際施工,故本院確認系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違約導致本案合同無法履行,潘某某應承擔相應違約責任。
雙方確認在2019年1月22日合同已解除,故潘某某應于2019年1月22日返還鞠某剩余工程款270,000元,并雙倍返還定金計6,000元。上海星賀藝建筑裝飾中心占用剩余工程款270,000元,造成鞠某相應利息損失,應予以賠償,但計息本金應為270,000元。鞠某主張1.5倍同期利率無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因定金3,000元不足以彌補利息損失,故鞠某可同時主張潘某某雙倍返還定金并賠償利息損失,但兩項金額總和不應超過違約造成的實際損失,故本院酌情確利息損失計算方式為(以270,000元為本金,自2018年6月21日起計算至實際返還之日止,并扣除3,000元)。
針對爭議焦點三,相應稅費損失和設計費,因本案系上海星賀藝建筑中心違約導致合同無法履行,故對兩項反訴請求,本院均不予支持。
被告廣東星藝裝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視為放棄自身訴訟權利,法律后果自負。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十八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獨資企業(yè)法》第二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潘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原告鞠某剩余工程款270,000元;
二、被告潘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雙倍返還原告鞠某定金計6,000元;
三、被告潘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償付原告鞠某利息損失(以本金270,000元為基數,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自2018年6月21日起計算至實際返還之日,并從中扣除3,000元);
四、駁回原告鞠某其余訴訟請求;
五、駁回反訴原告潘某某全部反訴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的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受理費5,440元,減半收取計2,720元,由被告潘某某負擔;反訴受理費1,825.49元,減半收取計912.74元,由反訴原告潘某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陳菊芳
書記員:胡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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