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暨被告）：陶睿，男，漢族，1983年11月18日出生，住武漢市青山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周好，湖北協(xié)立律師事務所律師。上訴人（原審被告暨原告）：中國東方航空武漢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武漢市黃陂區(qū)盤龍城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巨龍大道***號。法定代表人：吳永良，該公司董事長。委托代理人：吳利華，女，該公司員工。委托代理人：劉天兵，國浩律師（武漢）事務所律師。

陶睿上訴請求：維持原審判決第一項、第三項、第四項、第五項，撤銷原審判決第二項，依法改判陶睿無需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事實與理由：雖然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對陶睿進行了勞動技能培訓，但從事技術工種的勞動者，上崗前必須經(jīng)過培訓，因此陶睿無需支付培訓費。原審判決陶睿支付培訓費，依據(jù)的是民航人發(fā)[2005]109號《關于貫徹落實規(guī)范飛行員流動管理保證民航飛行隊伍穩(wěn)定意見有關問題的通知》，該通知針對的是飛行員內(nèi)部人員流動，而陶睿是提起的訴訟，不屬于內(nèi)部流動，因此應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判決，即便認定陶睿因違反服務期的約定，違約金的數(shù)額也不應超過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所提供的培訓費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主張多次培訓，但未能提供相關證據(jù)，因此原判判決陶睿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法律依據(jù)不充分。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辯稱，陶睿認為支付1,960,000元的培訓費事實不清，但是公司認為1,960,000元還不足以覆蓋陶睿的實際培訓成本，雙方勞動合同第36條和晉升機長協(xié)議第5條中均約定需要支付4,500,000元違約金作為培訓費補償。同時，根據(jù)勞動合同法的規(guī)定，公司對陶睿進行專項技術培訓，可以約定服務期，違反服務期約定的也應當支付賠償。陶睿從不懂得飛行駕駛的學生到責任機長，公司付出了巨額的培訓費用，且合同對于違約補償也有約定，公司認為1,960,000元培訓費不足以彌補實際損失。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上訴請求：請求撤銷原審判決，依法改判雙方勞動關系尚未解除，駁回陶睿的原審全部訴訟請求；如法院認定雙方勞動關系解除，則請求撤銷原審判決，依法改判陶睿除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外，另行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且辦理安保評價，飛行執(zhí)照、飛行技術檔案、其他飛行技術資料轉移手續(xù)屬于行政訴訟范疇，不屬于勞動爭議受案范圍，不應在本案中一并處理。事實與理由：一、雙方勞動關系尚未解除，且不宜解除。陶睿在約定的服務期未滿的情形下，單方提出解除勞動合同，有違誠信，飛行員的職業(yè)特點決定了其自由擇業(yè)需受到合理限制，公司至今仍為陶睿發(fā)放基本工資并繳納社會保險；二、一審判決認定陶睿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屬于認定事實不清，在雙方勞動關系解除的情形下，除支付上述費用外，還應該支付4,500,000元作為應支付培訓費不足部分的補償，且雙方勞動合同中對違約金有明確約定；三、陶睿要求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出具安保評價、將其飛行執(zhí)照、航空人員健康記錄本、體檢合格證、飛行技術履歷檔案、飛行經(jīng)歷記錄本、駕駛員飛行記錄簿等飛行技術檔案移交民航中南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的訴求，不屬勞動爭議案件的受案范圍。雙方勞動關系解除后，航空人員技術檔案的保管移交，應依國家民航局的相關規(guī)定辦理。陶睿辯稱，第一，雙方的勞動關系已經(jīng)解除，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認為未解除沒有法律依據(jù)；第二，陶睿無需支付違約金或培訓費；第三，按照法律規(guī)定，陶睿要求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向其出具解除勞動關系的證明及安保評價，辦理勞動人事檔案、社會保險關系的轉移手續(xù)以及將航空人員健康記錄表本、體檢合格證、飛行技術執(zhí)照關系移交到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所在地區(qū)民航管理局暫存保管等請求屬于勞動爭議受案范圍。陶睿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確認雙方之間的勞動合同關系已解除；2.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向陶睿出具解除勞動關系的證明及安保評價；辦理陶睿的勞動人事檔案、社會保險關系的轉移手續(xù)；將陶睿的航空人員健康記錄表本、體檢合格證、飛行技術執(zhí)照關系移交到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所在地區(qū)民航管理局暫存保管；3.陶睿無需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4.案件訴訟費由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承擔。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確認陶睿和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勞動關系尚未解除；2.依法認定安保評價的出具及飛行人員技術檔案的保管移交屬于行政爭議，不屬于勞動爭議案件受理范圍；3.陶睿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一次性支付培訓費2,100,000元、違約金4,500,000元。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07年11月16日，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簽訂了書面的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合同約定的重要內(nèi)容如下：1.陶睿在公司從事飛行工作；2.合同期從2007年11月16日起至法定或約定的解除合同條件出現(xiàn)時止，必須服務期從2007年11月16日起至2015年11月16日止；3.陶睿從獲得機長資格之日起為公司工作的必須服務期為八年；4.所有服務期年齡累計計算，不重疊適用，到陶睿法定退休年齡為止；5.在合同履行期內(nèi)，必須服務期已到或者沒有約定必須服務期，陶睿要求解除勞動合同，應提前三十日以書面的形式通知公司；6.陶睿在必須服務期內(nèi)單方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按照標準承擔違約責任4,500,000元。此后，公司先后與美國的航空技術學校，國內(nèi)的珠海翔翼航空技術有限公司、上海東方飛行培訓有限公司、民航飛行學院、上海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簽訂模擬機飛行培訓協(xié)議書，將包括陶睿在內(nèi)的飛行員安排到前述培訓機構進行常規(guī)的飛行培訓，公司向培訓機構支付了包括陶睿在內(nèi)的飛行學員培訓期間的培訓費。在勞動合同履行期間，陶睿在公司從事民航飛行工作，公司按月向陶睿支付工資，并為其繳納了社會保險費。2015年7月15日，陶睿與公司簽訂飛行人員晉升機長資格培訓協(xié)議，其主要內(nèi)容如下：1.公司使用其資源和財力為陶睿獲得機長資格提供相關的培訓、考核和聘用事項；2.陶睿接受了公司提供的培訓，考核和聘用并獲取機長資格之日起，應為公司提供飛行工作的必須服務期為八年。此后陶睿通過培訓獲取了飛行機長資格并繼續(xù)從事飛行工作。2017年3月7日，陶睿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郵寄了書面的解除勞動關系通知書，要求與該公司解除勞動關系并離開該公司。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收到該通知書后回復陶睿：雙方約定了服務期至法定退休年齡，該通知書違反了雙方勞動合同的約定，并挽留陶睿，希望其收回離職書，回公司工作。陶睿收到公司的回復函后，不同意繼續(xù)履行勞動合同，雙方因此產(chǎn)生糾紛。陶睿于2017年4月7日申請勞動仲裁，仲裁裁決后，雙方均不服并訴至法院。陶睿離職至今，公司持續(xù)發(fā)放了陶睿的月基本工資1,550元，每月繳納社保費7,855元。一審法院認為，案件爭議的焦點問題：一、陶睿與東航武漢公司的勞動合同關系是否解除？二、陶睿是否應向東航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違約金？培訓費的金額如何計算？三、關于陶睿的飛行技術檔案的轉移是否屬于勞動爭議案件的審理范圍，是否應當移交民航局暫存保管？一、《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三十七條規(guī)定：“勞動者提前三十日以書面的形式通知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動合同”。據(jù)此陶睿在勞動合同履行期內(nèi)，依法享有單方解除勞動合同的權利。陶睿與東航武漢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中約定：1.必須服務期為2007年11月16日至2015年11月16日。2.在合同履行期內(nèi)，必須服務期已到或者沒有約定必須服務期，陶睿要求解除勞動合同，應提前三十日以書面的形式通知公司。陶睿在2017年3月7日向公司郵寄了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的行為，符合勞動合同中雙方關于勞動合同解除的具體約定。綜上，陶睿單方提出解除與公司勞動合同的行為，既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也遵守了勞動合同的約定，則陶睿與東航武漢公司的勞動合同關系依法依約于2017年4月8日解除。二、陶睿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從事飛行員工作，飛行員行業(yè)具有專業(yè)性和特殊性，屬于高技能人才，需要長時間的能力培養(yǎng)過程和持續(xù)的能力保持過程。因飛行工作的需要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安排陶睿培訓，陶睿在培訓中飛行技能逐級提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對陶睿進行持續(xù)不斷的培訓支付了相應的費用，該費用通過學習轉化為陶睿自身的飛行技術資源，陶睿的離職必然導致該公司對飛行技術資源的流失，遵循公平合理，等價有償?shù)脑瓌t，陶睿在離職時應當承擔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參加培訓所產(chǎn)生的相關費用。關于培訓費的支付金額，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提交的相關票據(jù)明細不清，不能客觀真實的證明為陶睿支付培訓費的具體金額，對培訓費的具體金額無法準確核實并確認。案件是飛行員行業(yè)內(nèi)部流動引發(fā)的勞動爭議，中國民航總局針對飛行員行業(yè)內(nèi)部流動中的培訓費計算進行了專門的規(guī)定，因此培訓費金額應結合案件的事實并參考中國民用航空總局的相關規(guī)定來確定。經(jīng)國務院批準，中國民航總局會同國務院相關部委聯(lián)合下發(fā)了《關于規(guī)范飛行人員流動管理保證民航隊伍穩(wěn)定的意見》，該意見規(guī)定飛行人員流動時，根據(jù)現(xiàn)行航空運輸企業(yè)招收錄用飛行員的實際費用情況，參照700,000元至2,100,000元的標準向原單位支付。最高人民法院也下發(fā)通知，要求參照上述意見處理飛行員提出解除勞動合同引發(fā)的勞動爭議案件。民航人發(fā)[2005]109號《關于貫徹落實規(guī)范飛行員流動管理保證民航飛行隊伍穩(wěn)定意見有關問題的通知》細化的賠償方式是：飛行員支付培訓費的標準為：原則上以飛行員初始培訓費700,000元為基數(shù)，以年均20%遞增計算補償費，最高計算10年，即最高2,100,000元。45歲以后再從2,100,000元開始，以700,000元為基數(shù)，以年均20%遞減計算補償費。陶睿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工作的時間是九年五個月，據(jù)此計算陶睿應支付給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培訓費為1,960,000元（700,000+700,000×20%×9）元。陶睿主張不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的訴求，不予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二十二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為勞動者提供專項培訓費用，對其進行行業(yè)專業(yè)技術培訓的，可以與該勞動者訂立協(xié)議，約定服務期。勞動者違反服務期約定的，應當按照約定向用人單位支付違約金。違約金的數(shù)額不得超過用人單位提供的培訓費用。用人單位要求勞動者支付的違約金不得超過服務期尚未履行部分所應分攤的培訓費用”。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中，雖然約定了提前解除勞動合同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但是該條款違反了前述關于違約金的數(shù)額不得超過培訓費用的法律規(guī)定，則該條款因違法而無效，對雙方?jīng)]有約束力，據(jù)此陶睿無須向公司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陶睿提前解除勞動合同，依法應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違約金，違約金的金額依法應為服務期間尚未履行部分的培訓費，且不能超過應當支付的培訓費。陶睿在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后，依法無須再向公司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綜上，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主張?zhí)疹ＶЦ哆`約金4,500,000元的訴求，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不予支持。三、《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五十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應當在解除或者終止勞動合同時出具解除勞動合同的證明，并在十五日內(nèi)為勞動者辦理檔案和社會保險關系轉移手續(xù)”。陶睿的飛行技術檔案屬于其個人檔案資料的一部分，是勞動合同法調(diào)整的范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主張檔案移交不屬于勞動爭議案件裁決范圍的訴求，于法無據(jù)，不予支持。飛行技術檔案（包括安保評價、飛行執(zhí)照、健康記錄本、體檢合格證、飛行履歷檔案、飛行經(jīng)歷記錄本、飛行記錄簿）是飛行員從事飛行工作的資格證書，也是飛行安全的重要保障。為了確保飛行安全，國家民航管理機構對飛行技術檔案實施嚴格的飛行準入制度和飛行員資質管理，因此關于陶睿的飛行技術檔案的移交應當遵循國家民航管理機構的規(guī)定，將陶睿的飛行執(zhí)照交由民航中南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其他飛行技術資料封存保管6個月后交民航中南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綜上，原審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二十二條、第三十七條、第五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勞動合同關系于2017年4月8日解除；二、陶睿支付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培訓費1,960,000元；三、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為陶睿辦理飛行技術檔案的轉移手續(xù)，將陶睿的飛行執(zhí)照移交至民航中南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將其他飛行技術資料（健康記錄本、體檢合格證、飛行履歷檔案、飛行經(jīng)歷記錄本、飛行記錄簿、安保評價）封存6個月后移交至民航中南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四、駁回陶睿的其他訴訟請求；五、駁回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前述二、三項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支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的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陶睿負擔，予以減免。二審審理期間，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提交了如下新的證據(jù)：陶睿2018年2月、3月社保繳費憑證以及2018年2-4月的工資表，擬證明陶睿依然是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員工，雙方勞動關系并未解除，公司依然在為其繳納社保、支付工資。經(jīng)質證，陶睿對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提交新證據(jù)的真實性無異議，對證明目的有異議，這是公司單方行為，不是雙方合意的結果，雙方勞動關系已經(jīng)陶睿通知解除。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零五條“人民法院應當按照法定程序，全面、客觀地審核證據(jù)，依照法律規(guī)定，運用邏輯推理和日常生活經(jīng)驗法則，對證據(jù)有無證明力和證明力大小進行判斷，并公開判斷的理由和結果”之規(guī)定，本院對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提交的新證據(jù)審查判斷認為，因陶睿對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提交的新證據(jù)的真實性無異議，故本院對該證據(jù)的真實性予以確認，對其證明目的，本院將結合本案其他證據(jù)予以綜合研判。一審查明的事實有證據(jù)證明，本院予以確認。
上訴人中國東方航空武漢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與上訴人陶睿均因勞動爭議一案，不服湖北省武漢市黃陂區(qū)人民法院（2017）鄂0116民初375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3月6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勞動關系存續(xù)期間，雙方的合法權益均應受法律保護。關于雙方勞動關系是否解除的問題。勞動者依法享有擇業(yè)的權利，雖然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訂立有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但勞動者解除勞動合同的權利并不因此受到限制，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以此為由不同意陶睿解除雙方之間勞動合同，無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陶睿提前30天通知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解除雙方的勞動關系，并于30天后離職，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勞動關系已于2017年4月8日解除。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在收到陶睿的辭職申請后，仍然給陶睿發(fā)放工資并繳付社保費用的行為，是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自愿行為，不能證明雙方2017年4月8日后仍存在勞動關系。東方航空武漢公司認為雙方勞動關系尚未解除，且不宜解除的上訴主張，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雙方勞動關系依法解除后，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應當為陶睿出具解除勞動關系的證明，并辦理檔案移交手續(xù)。參照《關于進一步加強民航飛行隊伍管理的意見》（民航發(fā)[2006]109號）規(guī)定，飛行人員辭職的，原用人單位應當將其飛行執(zhí)照、技術檔案等交所在地的地區(qū)管理局暫存保管。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有義務將陶睿的檔案資料轉交所在地的地區(qū)管理局。關于陶睿上訴請求不支付培訓費用的問題。陶睿作為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飛行人員，基于自身工作崗位的實際要求，確實需要參加相應的培訓項目，培訓必然發(fā)生培訓費用。一審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主張的培訓費用無法準確核實的情況下，參照民航人發(fā)[2005]104、109號文件中確定的培訓費補償標準，判決陶睿應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的認定，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關于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上訴主張的違約金的問題。陶睿與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中，雖約定了提前解除勞動合同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但該條款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二十二條關于違約金的數(shù)額不得超過培訓費用的法律規(guī)定，在一審已判令陶睿向東方航空武漢公司支付培訓費1,960,000元的情形下，陶睿無須另行再向公司支付違約金4,500,000元。東方航空武漢公司上訴認為該違約金實為公司實際支出培訓成本遠高于法院判決認定金額不足部分的補充，但對于陶睿的實際培訓費用，東方航空武漢公司并未充分舉證，東方航空武漢公司的該項上訴主張，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實體處理得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中國東方航空武漢有限責任公司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