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陳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湖北省鄂州市梁子湖區(qū)。委托代理人:劉磊,湖北伸道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被告: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李健林,該公司總經(jīng)理。住所地:武漢市硚口區(qū)建一路**號。委托代理人:江軍,湖北成和誠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委托代理人:張馳,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員工,委托權限:一般授權。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法定代表人:賀立同,該局局長。住所地:鄂州市梁子湖區(qū)太和鎮(zhèn)太和大道*號。委托代理人:劉靜,湖北民福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被告:柯金林,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鄂州市梁子湖區(qū)。委托代理人:夏和平,湖北民福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特別授權。被告:但義楊,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鄂州市鄂城區(qū)。
原告陳某某訴訟請求:1、判令被告支付原告勞務工程欠款20萬元;2、判令被告承擔本案訴訟費用。事實與理由:2013年10月,被告湖北水總因承建鄂州市高橋河綜合治理工程需要機械及人工勞務,其高橋河治理工程項目部與原告協(xié)商,原告自帶挖掘機在被告工地進行土方回填施工,原告施工土方約9萬立方米,單價8元/立方米,共計工程款72萬元,已付原告52萬元,下欠原告20萬元,已對原告出具欠條。該工程經(jīng)驗收合格使用后,原告多次找被告討要工程余款,但被告以工程款未結算為由一直拖欠不付,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作為本工程發(fā)包方尚有工程款未付清,依法應當承擔償還責任。被告湖北水總辯稱:(一)、原告與本公司之間沒有合同關系,沒有支付工程款的義務。(二)、原告在該工程項目中只與柯金林、但義楊有勞務合同關系。首先,被告與柯金林簽訂的借款協(xié)議第五條保證條款中“甲方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工程四處有權在鄂州市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進度款支付800萬時,要求乙方柯金林優(yōu)先支付其本合同的本金及利息,否則,甲方有權停止支付乙方鄂州市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施工工程進度款”??梢钥闯觯夜九c柯金林是合同雙方,所以根據(jù)合同的相對性原則,無需對第三人負責。其次,本公司曾于2016年2月3日與柯金林和但義楊二人簽訂承諾書一份,我公司將230萬元匯款打到但義楊指定賬戶,二人承諾該款用于兌付農民工工資及所有工程外欠的工程尾款。如有類似農民工工資問題扯皮生事以及其他拖欠材料款,機械費等費用問題,一切責任由二人承擔。(三)、原告起訴依據(jù)的欠條是一個附條件的欠條,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五:“當事人對合同的效力可以約定附條件,附生效條件的合同,自條件成就時生效。”附解除條件的合同,自條件成就時失效。本案欠款只有在條件成就的情形下才能支付,即工程質保金已經(jīng)由業(yè)主方退還給被告,但該質保金現(xiàn)在并未退還。(四)、原告僅提供欠條而無相關的工程合同、工程簽證、結算驗收等相關證據(jù)進行佐證,不構成完整的證據(jù)鏈條,無法證明其工程的真實性。(五)、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九條:“行為人沒有代理權、超越代理權或者代理權終止后以被代理人名義訂立合同,相對人有理由相信行為人有代理權的,該代理行為有效。”加蓋印章人既非我公司職員又沒有我公司授予相應代理權,所以第三人沒有正當理由相信蓋章人有代理權,欠條上的項目部印章未經(jīng)被告授權加蓋,原告明知加蓋該章的人無權加蓋印章,并且第三人有過失行為,那么該欠條償還責任不應由被告承擔。(六)、我公司于2017年1月24日在長江日報上特登載聲明公告:我公司不慎將‘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部章’遺失。所以,與原告簽訂的欠款蓋章并非我公司的真實意思表示。綜上所述,被告與原告無合同關系,欠條上的印章并非被告或者被告授權加蓋,欠條支付所附條件還沒有成就,懇請人民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辯稱:被告的機構性質為機關單位,與第一被告湖北水總之間不存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系,不是本案適格主體,被告是涉案工程的水利工程行政主管部門,僅履行監(jiān)督責任。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建設管理辦公室是高橋河工程的發(fā)包人,與第一被告湖北水總存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系,其有支付工程款的合同義務。經(jīng)鄂州市政府投資審計局出具的《工程造價確認表》及2016年1月25日武漢宏信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出具《建設工程價咨詢報告書》評估及審計,高橋河決算工程價款為18943965.43元。發(fā)包人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建設管理辦公室已向第一被告湖北水總支付1752.78萬元工程款,截止2017年1月10日還欠付141.62萬元工程款(含5%質保金)。被告柯金林辯稱:追加本人作為被告是不適格的,原告的欠條是湖北水總項目部出具的,與本人沒有關系,應由湖北水總償還。被告但義楊辯稱: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由被告湖北水總承接,該項工程由其委托本人與柯金林負責。原告在被告工地進行土方回填施工,其整體工程已驗收合格,并經(jīng)評估及審計。由于被告湖北水總未按時撥付工程款,致使原告尚有部分工程款未領取,湖北水總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部向原告出具了20萬元的欠條,該欠款應由被告湖北水總償還。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有爭議的證據(jù)和事實,被告湖北水總對原告提交證據(jù)三有異議,認為原告欠條上的公章是被告但義楊加蓋,不是公司的真實意思表示,且該欠條是一個附條件欠條,本院認定如下:被告湖北水總將自己管理的公章基于自己的意思交勞務分包人但義楊、柯金林使用,具有授予他們代理權法律效果。被告湖北水總在報紙公告其項目部公章遺失,但實際上公章仍在但義楊手上,對湖北水總辯解理由不予采信,公章管理人湖北水總應為該欠條意思表示內容承擔民事責任;原告陳某某對被告湖北水總提交的承諾書、借款協(xié)議、銀行流水、柯金林欠條有異議,認為柯金林借款行為屬個人行為,其承諾是被告湖北水總與柯金林發(fā)生關系,與原告無關,被告應償還欠款,本院認為,柯金林以自己所有的房屋作抵押向湖北水總借款,其另一分包人但義楊不知道,款項也沒有用于工程項目建設,其欠款應由柯金林個人償還。被告柯金林、但義楊對湖北水總的承諾是其雙方之間法律關系,不能對抗原告?zhèn)鶛嗳?。本院?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2013年10月,被告湖北水總因承建鄂州市高橋河綜合治理工程需要機械及人工勞務,其高橋河治理工程項目工程勞務分包給但義楊、柯金林,并將將其公司項目部公章交給勞務分包人使用。后但義楊、柯金林將部分勞務工程交原告陳某某完成,原告自帶挖掘機在湖北水總工地進行土方回填施工,原告施工土方約3萬立方米,單價8元/立方米,共計工程款72萬元。原告的工程完工后,但義楊、柯金林已付原告52萬元,下欠原告20萬元,加蓋湖北水總鄂州市高橋河綜合治理工程項目部公章,向原告出具欠條,并注明待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質保金退還時一次付清余款。另查明,2013年10月24日,柯金林與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工程四處簽訂借款協(xié)議,以自己所有的房屋作抵押,借款200萬元。2014年5月28日,柯金林與李明軒簽訂合同,借款120萬元,擔保方為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工程四處。雙方約定,柯金林的上述借款,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工程四處有權從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項目工程進度款中扣還。2016年2月3日湖北水總與柯金林和但義楊二人簽訂承諾書一份,湖北水總將230萬元匯款打到但義楊指定賬戶,二人承諾該款用于兌付農民工工資及所有工程外欠的工程尾款。如有類似農民工工資問題扯皮生事以及其他拖欠材料款,機械費等費用問題,一切責任由二人承擔。2015年12月20日鄂州市政府投資審計局出具的《工程造價確認表》,2016年1月25日武漢宏信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出具《建設工程價咨詢報告書》,經(jīng)評估及審計,高橋河決算工程價款為18943965.43元。發(fā)包方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建設管理辦公室已向第一被告湖北水總支付1752.78萬元工程款,截止2017年1月10日還欠付141.62萬元工程款(含5%質保金)。2017年1月24日湖北水總在長江日報上特登載聲明公告:我公司不慎將“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部”章遺失。再查明,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部章仍在但義楊手中。
原告陳某某與被告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湖北水總)、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勞務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3月8日立案后,被告湖北水總申請追加柯金林、但義楊作為本案的被告參加訴訟,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被告湖北水總的申請符合法律規(guī)定,追加柯金林、但義楊為本案的被告。本案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陳某某的委托代理人劉磊、被告湖北水總的委托代理人江軍、張馳,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的委托代理人劉靜、被告柯金林的委托代理人夏和平及被告但義楊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條規(guī)定,當事人一方未支付價款或報酬的,對方可以要求其支付價款或報酬。被告湖北水總承建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將其勞務分包被告柯金林、但義楊,后但義楊、柯金林將部分勞務工程交原告陳某某完成,故被告柯金林、但義楊應向原告陳某某支付勞動報酬,由于原告陳某某欠條加蓋被告湖北水總公章,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六十五條規(guī)定,借用業(yè)務介紹信、合同專用章、蓋章的合同書或者銀行賬戶,出借單位和借用人為共同訴訟人。根據(jù)舉輕以明重原則,被告湖北水總將其公司管理的公章交給勞務分包人柯金林、但義楊使用,其應當知道具有授予他人代理權法律效果,由此產生民事責任應由湖北水總承擔,即對被告柯金林、但義楊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被告柯金林、但義楊對湖北水總的承諾是其雙方之間法律關系,不能對抗本案原告?zhèn)鶛嗳?。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項目由有關單位檢查驗收合格,并在建設工程項目審計后,被告湖北水總沒有向有關單位要求退還工程質保金,長期怠于行使自己權利阻止條件成就,應視為被告湖北水總領取工程質保金條件成就,原告陳某某的訴訟請求,本院予以支持。湖北水總與柯金林借款關系,其可另行主張權利。被告湖北水總以原告欠條上公章不是自己真實意思表示和原告領取質保金條件不成就的抗辯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被告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不是鄂州市梁子湖區(qū)高橋河綜合整治工程項目的發(fā)包方,不是本案的適格主體,原告要求其承擔在未領取工程款的范圍內承擔民事責任,沒有法律依據(jù),本院亦不予支持。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第一百零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十二條、四十五條、第一百零九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柯金林、但義楊在本判決書生效之日起五日內向原告陳某某支付20萬元欠款。二、被告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對被告柯金林、但義楊所欠20萬元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三、駁回原告陳某某對鄂州市梁子湖區(qū)水務水產局的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按《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限的債務利息。本案受理費4300元,減半收取2150元,由被告柯金林、但義楊、湖北水總水利水電建設股份有限公司連帶負擔。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鄂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財產案件提起上訴的,上訴案件受理費按照不服一審判決部分的上訴請求預交。在上訴期滿后的次日起七日內仍未交納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判員 吳永華
書記員: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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