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陳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楊浦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琪，上海九州通和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永城煤電控股集團上海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
　　法定代表人：陳英，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遜，上海市鄭傳本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友慶，上海市鄭傳本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上海南本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
　　法定代表人：陳某。
　　原審被告：郭乃群，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武安市。
　　原審被告：郭現(xiàn)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邯鄲市。
　　原審被告：郭現(xiàn)峰，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沙河市。
　　原審被告：林宏偉，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邢臺市。
　　原審被告：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遼寧省大石橋市。
　　法定代表人：郭現(xiàn)軍。
　　原審被告：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山西省晉中市。
　　法定代表人：郭榮慶。
　　原審被告：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遼寧省北票市。
　　法定代表人：鞠忠。
　　原審被告：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原名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遼寧省大連市。
　　法定代表人：陳衛(wèi)。
　　上訴人陳某因與被上訴人永城煤電控股集團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永城公司)以及原審被告上海南本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南本公司)、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其他合同糾紛一案，不服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下簡稱一審法院)(2016)滬01民初13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5月28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陳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琪，被上訴人永城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友慶到庭參加訴訟，原審被告南本公司、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經本院依法公告?zhèn)鲉?，原審被告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經本院依法傳喚均未到庭參加訴訟，本院依法進行缺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陳某上訴請求：改判原審判決第四項，判決駁回永城公司請求陳某對南本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1、陳某系作為南本公司法定代表人在2013年1月4日的《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以下簡稱系爭協(xié)議書)上簽字，而非以個人身份進行簽字。陳某在系爭協(xié)議書上南本公司代表的簽字位置進行簽字，系其作為法定代表人進行的職務行為，不能認定該簽名系陳某的個人意思表示。同時系爭協(xié)議書未設立保證人簽字欄，因此也不能認定系爭協(xié)議書中關于陳某個人連帶責任的條款內容為陳某提供保證的意思表示。退一步說，即使永城公司與陳某建立的是保證關系，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保證期間也已屆滿。2、一審法院將永城公司欲與陳某建立保證的意思表示錯誤識別為債務加入。系爭協(xié)議書所約定的陳某個人連帶責任雖然未以文字明確為保證責任，但基于雙方間的交易習慣，如之前的協(xié)議書約定的物的擔保以及本案其他當事人出具的《還款承諾及擔保函》的意思表示，可以推定系爭協(xié)議書中連帶責任的約定是一種人的保證。陳某從未與永城公司、南本公司達成過任何債務加入意思表示的協(xié)議，也沒有單方明確承諾債務加入，不符合債務加入的形式要件。即使屬于債務加入，系爭協(xié)議書約定的有效期至2013年12月31日，故該債務加入在2013年12月31日已屆滿。
　　永城公司辯稱，陳某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1、陳某在系爭協(xié)議書上簽字，既代表南本公司也代表其個人，且系爭協(xié)議書明確約定南本公司法定代表人承擔連帶責任，因此陳某的簽字說明其認可該約定。2、系爭協(xié)議書約定陳某承擔連帶責任，但未約定是保證責任，也沒有免除南本公司的責任，因此從法律上講不能認定陳某與永城公司之間成立保證關系，應當認定陳某為債務加入。綜上，永城公司請求駁回陳某的上訴，維持原判。
　　南本公司、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以及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均未作陳述。
　　永城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南本公司償還永城公司預付款人民幣(以下幣種相同)59,517,000元及利潤款15,076,091.93元，以及以59,517,000元為基數(shù)、自2015年8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1.125%/月計算的利潤；2、陳某、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對南本公司所負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09年7月16日，永城公司(甲方)與南本公司(乙方)簽訂《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約定：雙方就礦石、鋼材等貿易業(yè)務達成如下協(xié)議：甲方根據(jù)乙方要求代理采購或銷售乙方指定供應商的產品，乙方負責確認產品的最終買主(賣主)、價格、品質、數(shù)量、規(guī)格、交貨時間、驗收標準等交易要素；若產品在品質、數(shù)量、交貨時間、付款期限等有異議，甲乙雙方應共同對外處理，如有損失應由南本公司承擔；乙方以貨權作為抵押，并用房產證和支票作為擔保物，以確保甲方的資金安全；乙方向甲方支付1%/月(含稅)的代理費，代理費按乙方實際占用的資金為基礎，以乙方實際資金占用時間累計計算；甲乙雙方每月應按合同要求結算一次，乙方承諾每月經甲方銷售不少于3,000萬元的貿易額(以每月實際貿易合同為準)；乙方在經營中發(fā)生一切風險，甲方有權將乙方的抵押貨物或擔保物變現(xiàn)，并且甲方有權追索由此而造成的所有經濟損失和法律責任；合作期限：本協(xié)議簽訂之日起至2009年12月31日有效，如需繼續(xù)合作可根據(jù)情況續(xù)簽或作適當修改。同日，永城公司(甲方)與南本公司(乙方)簽訂《備忘錄》，約定甲方收到乙方11本《上海市房地產權證》并列明明細，并約定：以上房產證為雙方開展貿易乙方給甲方的抵押；甲方提供銀行承兌匯票(6個月)給乙方，乙方承諾到期歸還現(xiàn)金，在此6個月中(銀票到期日)，乙方按0.83%/月支付代理費給甲方；此備忘錄與雙方的貿易合作協(xié)議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2013年1月4日，永城公司(甲方)與南本公司(乙方)簽訂系爭協(xié)議書(協(xié)議編號：YMSHXYXXXXXXXXSHNB-01)，約定雙方就礦石等貿易業(yè)務達成如下協(xié)議：第一條，甲方根據(jù)乙方要求代理采購或銷售乙方指定供應商的產品，乙方負責確認產品的最終買主(賣主)、價格、品質、數(shù)量、規(guī)格、交貨時間、驗收標準等交易要素；若產品在品質、數(shù)量、交貨時間、付款期限等有異議，甲乙雙方應共同對外處理，如由損失應由南本公司承擔；甲乙雙方每月應按合同要求結算一次，乙方承諾給甲方實現(xiàn)含稅總貿易額不低于6億元(以每月實際貿易合同為準)；第二條，乙方在經營中發(fā)生一切風險，甲方有權追索由此而造成的所有經濟損失和法律責任；乙方法人代表陳某先生承諾除原定法律與經濟責任外，將以個人資產就此項貿易承擔無限的連帶責任；……第六條，合作期限：本協(xié)議自簽訂之日起至2013年12月31日有效，如需繼續(xù)合作可根據(jù)情況續(xù)簽或作適當修改。該協(xié)議書尾部，甲方由永城公司代表簽字并加蓋永城公司印章，乙方由代表陳某簽字并加蓋南本公司印章。同日，永城公司(甲方)與南本公司(乙方)簽訂《2013年度貿易合作補充協(xié)議》(以下簡稱《補充協(xié)議》)，就雙方簽訂的年度貿易協(xié)議(協(xié)議編號：YMSHXYXXXXXXXXSHNB-01)的經營收益達成以下補充條款：乙方支付甲方的貿易收益率含稅1.125%/月，按乙方實際占用時間累計計算，每月體現(xiàn)在甲方與乙方或者乙方指定客戶的銷售合同每噸商品的毛利中，收益基數(shù)為乙方實際占用甲方資金額；該備忘錄與2013年簽訂的年度貿易合作協(xié)議是不可分割的整體，且有效期與雙方簽訂的年度貿易合作協(xié)議一致等。
　　2014年11月7日，南本公司(甲方、承諾人)、郭乃群(乙方、承諾人)與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北票市北塔鄉(xiāng)于家溝鐵礦、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丙方、擔保方)出具《還款承諾及擔保函》，載明：甲方和永城公司自2008年開始進行融資性貿易，永城公司向甲方提供資金，甲方利用永城公司提供的資金與乙方及其實際控制的企業(yè)開展?jié)L動性貿易。因甲方、乙方暫時無法歸還欠款，甲方、乙方向永城公司作出如下承諾，丙方愿意提供擔保，甲乙丙三方共同出具本函：一、甲方確認：截止到2014年10月31日，甲方欠永城公司67,912,900元(其中預付款59,517,000元，利潤8,395,900元)；乙方確認：截止到2014年10月31日，乙方欠甲方780,869,683.92元。二、甲方承諾逐筆償還拖欠永城公司款項，具體還款計劃為：(一)如乙方與中國五礦集團有限公司于2014年12月前簽訂合作協(xié)議，甲方應在2014年12月31日前清償永城公司全部欠款；(二)如乙方與中國五礦集團有限公司2014年12月前未簽訂合作協(xié)議，甲方應按照如下期限償還永城公司欠款：1.2014年12月31日前，歸還欠款本金2,000萬元；2.2015年6月30日前，歸還欠款剩余本金及全部利息。三、乙方應按照本還款承諾及擔保函第二條約定，償還甲方相應欠款。如乙方未依約還款，甲方有權將乙方持有藏品拍賣后優(yōu)先受償。同時，甲方需將拍賣所得資金在三日內支付給永城公司。四、丙方同意用其擁有的全部財產向永城公司，為甲方在本承諾函中的還款義務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直至甲方全部清償完畢欠款。丙方的連帶責任保證擔保的范圍，包括欠款的本金及利息、違約金、索償費用、永城公司為實現(xiàn)債權的訴訟費用、律師費用和其他相關費用。五、如甲方不能在2014年12月31日前歸還永城公司全部欠款，上海理置貿易有限公司同意將其持有的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20%股權質押給永城公司(同時，南本公司愿意解押其質押的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的股權)，作為甲方在本承諾函中還款義務的擔保，直至甲方全部清償完畢欠款。同時，上海理置貿易有限公司承諾在本函簽署后的3日內配合永城公司到相關工商登記部門進行股權質押登記。六、如果甲方、乙方、丙方不能按照本約定履行上述義務，永城公司有權向所在地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該文件末尾，甲方由陳某簽字，南本公司加蓋公章，乙方由郭乃群簽字，丙方由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簽字，并由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北票市北塔鄉(xiāng)于家溝鐵礦、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加蓋公章，丁方由陳某簽字，上海理置貿易有限公司加蓋公章。
　　自2010年1月4日至2014年3月26日，永城公司以轉賬、匯票等方式共計向南本公司支付93,650,400元，南本公司以轉賬、匯票方式共計向永城公司歸還34,133,400元，南本公司至今累計結欠永城公司預付款59,517,000元未予歸還。期間，雙方多次進行對賬。2015年8月4日，南本公司在對賬函中蓋章確認：截止至2015年7月31日止，南本公司欠永城公司預付賬款59,517,000元及利潤款15,076,091.93元。
　　另查明，據(jù)企業(yè)信用信息查詢系統(tǒng)顯示，南本公司股東系陳某、陳衛(wèi)，持股比例分別為95%與5%。
　　一審庭審中，就永城公司與南本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永城公司稱雙方系買賣合同關系，其作為買方向南本公司支付預付款，南本公司使用該預付款向第三方采購；南本公司則稱，雙方系合作經營合同，由永城公司提供資金，其提供采購渠道，與第三方簽訂的買賣合同的買方部分是永城公司，部分是南本公司。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主要爭議在于：第一，永城公司與南本公司之間法律關系的性質；第二，永城公司主張的利潤款的金額應如何確定；第三，陳某個人在本案中是否應承擔還款責任。
　　關于第一項爭議，永城公司主張雙方系買賣合同關系，南本公司則認為雙方系合作經營關系。對此，首先從雙方所簽兩份《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及《補充協(xié)議》的內容來看，雙方的合作方式為由南本公司提供貿易渠道，永城公司提供資金代理采購南本公司指定供應商的產品，在完成一定數(shù)額貿易額的基礎上，南本公司按實際占用永城公司資金的時間，按月向永城公司支付代理費或經營收益款，再結合雙方在庭審中相關陳述，故從涉案合同約定的權利義務內容而言，雙方并非出賣人與買受人之間有償轉移標的物所有權的買賣合同關系，亦非共同出資、共同經營的聯(lián)營合同關系。據(jù)此，鑒于無法將涉案合同關系歸類于某類有名合同，故確定本案案由為其他合同糾紛。
　　關于第二項爭議，永城公司主張的截止到2015年7月31日的利潤款為15,076,091.93元，其計算方法具有合同依據(jù)，且該款項已由南本公司于2015年8月4日在對賬函中蓋章予以認可，南本公司該意思表示真實有效，應予以確認。關于永城公司主張的自2015年8月1日之后的利潤款，鑒于雙方合作關系業(yè)已結束，在南本公司未予確認的情況下，利潤款的計算缺乏合同依據(jù)，故難以支持。但上述款項經南本公司確認后仍未償還，按照等價有償原則，南本公司仍應以其確認的預付款及利潤款的總額共計74,593,091.93元為基數(shù)，按照銀行同期貸款利率向永城公司償付至實際清償日止的利息損失。
　　關于第三項爭議，永城公司認為，系爭協(xié)議書約定的陳某以個人資產就涉案貿易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已構成陳某個人對于南本公司所負本案債務的加入；陳某則認為，其系作為南本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身份在上述協(xié)議上簽字，其個人從未作出過承擔連帶保證責任或加入南本公司債務的意思表示，且永城公司從未向其主張過權利，已超過保證期間。對此，一審法院認為，系爭協(xié)議書第二條明確約定陳某承諾以其個人資產就涉案貿易承擔無限連帶責任，陳某亦在該協(xié)議尾部簽字，應視為其個人對于該條款內容的確認。關于陳某所承諾的承擔連帶責任的性質系債的加入還是連帶保證責任，上述條款的約定并不明確。在陳某上述承諾并非有明確的承擔保證責任的意思表示的情形下，結合陳某作為法定代表人及南本公司95%控股股東的身份，其所承諾的連帶責任不僅是為了南本公司的利益，對于其個人利益亦具有直接和實際的影響。有鑒于此，陳某所作上述承諾更符合債務加入的特征，陳某應按照其承諾以其個人資產就南本公司所負本案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另關于除南本公司及陳某外的八名原審被告在本案中是否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該八名原審被告在《還款承諾及擔保函》中已確認其就南本公司還款義務向永城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而在該擔保函中關于其提供擔?！爸敝良追饺壳鍍斖戤吳房睢钡募s定應視為對保證期間約定不明，依據(jù)相關司法解釋規(guī)定，保證期間應為主債務履行期屆滿之日起二年。南本公司在《還款承諾及擔保函》中承諾的最后還款期限為2015年6月30日，故至永城公司提起本案訴訟，保證期間尚未屆滿。因此，上述八名原審被告依法應就南本公司所負本案債務，包括預付款、利潤款及利息損失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其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南本公司追償。該八名原審被告經法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參加訴訟，應視為放棄相關訴訟權利，相應的法律后果應由其自行承擔。
　　據(jù)此，一審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三十一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三十二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南本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償還永城公司預付款59,517,000元；二、南本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償付永城公司利潤款15,076,091.93元；三、南本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償付永城公司以74,593,091.93元為基數(shù)，自2015年8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基準利率計算的逾期付款的利息損失；四、陳某應對南本公司上述第一、第二、第三項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五、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應對南本公司上述第一、第二、第三項債務承擔連帶保證責任，并在承擔全部保證責任后，有權向南本公司追償。如果當事人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339,535元，由南本公司、陳某、郭乃群、郭現(xiàn)軍、郭現(xiàn)峰、林宏偉、大石橋市周家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左權縣神頭冶金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北票市聚鑫礦業(yè)有限公司、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共同負擔。
　　二審中，陳某提交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2016)滬0115民初50179號民事判決書，該案中永城公司與案外人上海夏電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夏電公司)簽署的《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與本案系爭協(xié)議書表述方式一致，但該案生效判決認定夏電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邱敏對公司債務提供的是保證責任，由此證明永城公司在貿易活動中讓相對方法定代表人提供連帶保證是一種交易習慣。
　　永城公司質證認為，該案案情與本案不同，夏電公司法定代表人邱敏在合同中有擔保的意思表示。
　　本院認證認為，陳某提交的判決書是永城公司與案外人夏電公司之間的糾紛，永城公司在該案中向邱敏主張連帶保證責任，該案所涉的《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中約定邱敏“承諾以個人資產對上述貿易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并將相應的礦產或房產作為預付款的質押”。可見，該案《貿易合作協(xié)議書》中對法定代表人責任的約定與本案系爭協(xié)議書約定的內容不相同，該判決書對陳某需要證明的事實不具有證明力，本院不予采納。
　　對當事人二審爭議的事實，本院認定如下：一審法院查明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另查明，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于2017年5月31日更名為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當事人的爭議焦點為：1、陳某在系爭協(xié)議書上簽名行為的性質；2、陳某在本案中是否應對南本公司的債務承擔還款責任。
　　關于爭議焦點1，系爭協(xié)議書由永城公司與南本公司簽署，該協(xié)議書第二條明確約定了南本公司法定代表人陳某以個人資產就涉案貿易承擔無限連帶責任。對于上述涉及陳某個人責任的條款，陳某并未提出異議，其在系爭協(xié)議書上簽名，表明其對該協(xié)議書內容明知并確認，其簽名行為不僅代表南本公司同時亦代表其本人。陳某上訴稱該簽名行為僅代表南本公司缺乏依據(jù)，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爭議焦點2，系爭協(xié)議書第二條約定陳某承擔連帶責任，但未明確約定該連帶責任系基于擔保而產生。從對該條款的文義理解，也不能得出陳某承諾承擔連帶責任的債務與南本公司的債務之間存在主從關系。由于附從性是擔保債務的重要特性，故本院無法確認陳某的上述承諾屬于保證責任的承諾。一審法院結合陳某為南本公司法定代表人及95%控股股東的身份，認定陳某所作的承諾更符合債務加入的特征并無不當。陳某在系爭協(xié)議書上的承諾系以債務人身份作出，其應當按約對南本公司在本案中的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至于系爭協(xié)議書的有效期限，對陳某應承擔的義務沒有影響。
　　鑒于普蘭店市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現(xiàn)已更名，故其責任應由更名后的大連蓮山礦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繼續(xù)承擔。
　　綜上所述，陳某的上訴理由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一百七十五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414,765.46元、公告費人民幣200元，均由上訴人陳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員：馬清華

書記員：壯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