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錢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黃浦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俞韜,上海夜晨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南京聯(lián)創(chuàng)匯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注冊地南京市,經營地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孫力斌,職務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徐榮,上海大庭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錢某某與被告南京聯(lián)創(chuàng)匯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聯(lián)創(chuàng)匯金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3月27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錢某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俞韜、被告聯(lián)創(chuàng)匯金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徐榮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錢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要求被告支付原告:1、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期間工資118,620.69元;2、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金40,000元;3、2018年年終獎160,000元。事實與理由:原告于2018年4月2日進入被告上屬集團南京聯(lián)創(chuàng)科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集團公司”)從事管理工作,雙方對勞動期限、工資、年假、年終獎金等勞動情況與勞動報酬作出了明確約定。2018年6月,集團公司以公司經營戰(zhàn)略為由將原告調動至被告處工作。2018年11月起被告以公司需要資金為由遲遲不發(fā)工資,并于2018年12月29日單方解除勞動合同?,F(xiàn)原告訴至本院,要求支持訴請。
原告為證明其主張,向本院提交裁決書、2019年1月4日至2019年1月29日期間辦公地打卡記錄、辦公地租賃合同、本院另案當事人郎歌的集團任命書兩份、薪資結構調整郵件兩份、調動申請表、案外人茅某的裁決書及聘用信、證人證言、勞動合同兩份、集團公司聘用信、勞動合同解除通知書、銀行流水等作為證據(jù)。
被告聯(lián)創(chuàng)匯金公司辯稱,1、關于訴請一,同意按照仲裁裁決金額并扣除相應社保、公積金、工會費、互助基金、個人所得稅等費用后,支付原告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4日期間工資;2、關于訴請二,同意支付原告經濟補償金21,396元;3、關于訴請三,原、被告之間無年終獎的約定,故不同意支付原告2018年年終獎。
被告為證明其主張,向本院提交前錦網(wǎng)絡信息技術(上海)有限公司的社保繳納證明、轉賬憑證、發(fā)票兩張、原告2018年11月至2019年1月工資明細、被告2018年年終財務報表、本院另案當事人林軼仲裁階段提交的電子郵件打印件、案外人茅某與被告勞動爭議案件的傳票、被告2018年6月至2019年2月個人所得稅繳款憑證一組等作為證據(jù)。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根據(jù)雙方訴、辯稱意見及證據(jù),查明如下事實:
2018年6月1日原告進入被告處工作,雙方簽訂了期限自2018年6月1日至2021年5月31日的勞動合同,該合同約定原告的工作地點為上海,被告根據(jù)薪酬制度及原告的崗位確定薪酬,并保證該薪酬不低于國家及當?shù)匾?guī)定的最低工資標準。2018年12月29日原告收到被告通過電子郵件發(fā)送的解除勞動合同通知書,載明:因客觀情況發(fā)生重大變化致使勞動合同無法履行……,公司現(xiàn)決定與您的勞動關系將自2019年1月29日解除,公司將向您支付經濟補償金稅前21,396元。被告支付原告工資至2018年10月31日。
另查,上海前錦眾程企業(yè)服務外包有限公司第二分公司為原告辦理了2018年4月2日至2018年12月31日的招退工手續(xù);上海前錦眾程派順企業(yè)管理咨詢有限公司為原告辦理了2019年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的招退工手續(xù)。
再查,原告于2019年1月31日向上海市靜安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要求被告:支付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期間工資118,620.69元;支付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40,000元;支付2018年年終獎160,000元。2019年3月15日,該仲裁委作出靜勞人仲(2019)辦字第276號裁決書,裁決:一、被告支付原告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4日期間工資87,356.32元;二、被告支付原告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21,396元;三、對原告的其余請求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裁決,起訴來院。
審理中,原告稱于2018年4月2日入職集團公司,雙方簽訂了2018年4月2日至2021年4月1日的勞動合同,但集團公司通過電子郵件向原告發(fā)送落款日期為2018年3月6日的聘用信,約定原告月基本工資稅前40,000元,并約定年終獎為4個月稅前月薪,將根據(jù)個人和公司績效發(fā)放。在集團公司的要求下,原告與被告簽訂了期限自2018年6月1日起的勞動合同,當時口頭約定原告到被告處工作后依然按聘用信上約定的工資、年終獎支付原告勞動報酬。且原告自2018年4月2日至2018年10月31日期間,集團公司、被告均是以聘用信上約定的基本工資稅前40,000元發(fā)放原告工資的,但2018年年終獎至今未發(fā)放。
審理中,原告稱在被告處最后工作至2019年1月29日,被告則稱,原告在被告處最后工作至2019年1月4日,原告曾于2019年1月2日向集團公司提出于2019年1月5日解除勞動合同,故被告于2019年1月4日告知原告發(fā)送對象錯誤,并要求原告繼續(xù)履行雙方的勞動合同,但原告仍于2019年1月7日針對集團公司申請仲裁,直至2019年1月31日才申請撤訴。
審理中,證人郎歌(系本院另案當事人)出庭作證,其原系被告公司總經理,兼任集團公司金融事業(yè)部總經理,于2019年1月29日與被告協(xié)商解除勞動關系。證人郎歌稱,原告從集團公司轉入被告公司后,薪資福利沒有變化,即仍按集團公司聘用信上約定的內容執(zhí)行,但至今其沒有拿到過年終獎。
本案存在如下爭議焦點:
一、關于被告是否應當支付原告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期間工資。本案中,被告雖稱原告于2019年1月2日向集團公司提出于2019年1月5日解除勞動合同,實際在被告處工作至2019年1月4日,然被告卻委托上海前錦眾程派順企業(yè)管理咨詢有限公司為原告辦理了退工日期為2019年1月29日的退工手續(xù),故對原告稱在被告處最后工作至2019年1月29日的主張,本院予以采信,對被告稱原告工作至2019年1月4日的抗辯意見不予采納。對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期間工資的訴請,予以支持。經核算,被告應支付原告上述期間稅前工資118,620.69元(40000*2+40000/21.75*21)。
二、關于被告是否應當支付原告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金。原告在仲裁時同意被告核算的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金21,396元,并承諾不再按2018年度本市職工平均工資3倍的標準主張經濟補償金,現(xiàn)又主張要求被告支付經濟補償金40,000元,有違誠信,現(xiàn)被告同意按仲裁裁決支付原告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金21,396元,與法不悖,本院予以確認。
三、關于被告是否應當支付原告2018年年終獎。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本案中,原告稱與被告口頭約定,在被告處的薪資福利系延續(xù)集團公司聘用信中的內容,該聘用信上明確載明“年終獎為4個月稅前月薪,將根據(jù)個人和公司績效發(fā)放”。被告對此予以否認,稱原、被告雙方簽訂的勞動合同中并未對年終獎進行約定。因原告提供的證據(jù)并不足以證明年終獎系延續(xù)集團公司發(fā)送的聘用信中的約定,故對原告要求被告支付2018年年終獎160,000元的主張,本院難以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三十條、第四十條、第四十六條、四十七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南京聯(lián)創(chuàng)匯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支付原告錢某某2018年11月1日至2019年1月29日稅前工資118,620.69元;
二、被告南京聯(lián)創(chuàng)匯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七日內支付原告錢某某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金21,396元;
三、原告錢某某的其余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收取計5元,由原告錢某某與被告南京聯(lián)創(chuàng)匯金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各半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br/>
審判員:胡立群
書記員:傅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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