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
范水勝
孫家祥（湖北祥德律師事務所）
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
尹貴州
曾昭洪（湖北若磐律師事務所）

上訴人（原審原告）: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住所地:鄂州市鄂城區(qū)杜山鎮(zhèn)路口原種場1號。
法定代表人:熊漢云，該所書記。
委托訴訟代理人:范水勝，該所副書記（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
委托訴訟代理人:孫家祥，湖北祥德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住所地:鄂州市廟嶺鎮(zhèn)長山。
法定代表人:尹光，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尹貴州，該公司員工（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
委托訴訟代理人:曾昭洪，湖北若磐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為一般代理）。
上訴人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以下簡稱農科所）與被上訴人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脈公司）農業(yè)承包合同糾紛一案，前由鄂州市華容區(qū)人民法院做出（2016）鄂0703民初34號民事判決。
宣判后，農科所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訴。
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
上訴人農科所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孫家祥、范水勝，被上訴人龍脈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曾昭洪、尹貴州均到庭參加了訴訟。
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農科所的上訴請求:撤銷原判，改判被上訴人承擔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訴訟費全部由被上訴人負擔。
其上訴依據(jù)的事實和理由是:一、一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
《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及《補充協(xié)議》項下土地面積上的林木所有權均歸被上訴人所有，被上訴人僅將樹木砍伐銷售，而遺留樹樁未清理，顯然侵犯了上訴人的國有土地使用權。
另外，上述合同中明確約定“乙方為了生產經營，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結束期后一個月自行處理完畢，不能處理的，如港、渠、路等，無償歸原告所有”。
這一概括式約定通俗易懂，表達了被上訴人在承包期屆滿后要清地退場、恢復原狀的真實意思表示。
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雖然啟動了招投標程序，但是清理工作尚未結束，實際發(fā)生的費用有待依據(jù)工程量結算，據(jù)此認為上訴人訴請清理樹樁費用依據(jù)不足的認定也是錯誤的。
上訴人依據(jù)上級機關的要求選擇通過招投標方式清理樹樁，中標價格是確定的且中標結果是禁止改變的。
上訴人依據(jù)中標結果結合被上訴人自認的承包面積計算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證據(jù)充分。
二、本案清理樹樁、恢復土地原狀、滿足耕地使用效能的義務為被上訴人的事實清楚、法律依據(jù)充分、合同約定明確。
上訴人多次為清理樹樁事宜找被上訴人溝通會談，均被被上訴人拒絕。
為此，上訴人已函告被上訴人限期清理，逾期上訴人將通過公開、公平的方式進行清理。
被上訴人也明確表示放棄。
清理樹樁的價格是確定的，按要約邀請的招標文件規(guī)定是依法不能改變且必須履行的。
至于清理樹樁的面積是被上訴人自認的1420畝，即使不認定這個數(shù)額，按照一審判決認定的1200畝，原審判決也不應當全部駁回上訴人的訴訟請求。
上訴人將兩份合同中的土地發(fā)包給被上訴人栽種和經營林木有10年時間，被上訴人已經獲得豐厚的回報，如果清理樹樁的費用也要上訴人承擔則明顯有違公平。
上訴人如果按照評估意見，則清理費用多達200萬元之多，上訴人已經最大限度地降低了被上訴人的損失，該損失被上訴人應當承擔。
被上訴人在法定答辯期內未提交書面答辯狀。
農科所向一審起訴要求:判令被告承擔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并承擔本案的訴訟費用。
一審法院認定，2003年2月19日，被告龍脈公司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簽訂《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合同約定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農場所屬二分場的耕地面積800畝承包給被告龍脈公司，承包期限從2003年1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止。
2005年2月18日，雙方又簽訂一份《補充協(xié)議》，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將其所有的400畝土地承包給被告耕種，地域為中心港兩邊、開發(fā)港兩邊、三隊至漁業(yè)隊及鄂鋼農場主港北面港邊的速生楊林木場。
合同約定被告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結束期后一個月自行處理完畢，不能處理的，如港、渠、路等，無償歸原告所有。
被告將上述耕地進行林木種植。
原告農科所認為被告未按合同約定清場退地、恢復原狀、清理樹樁，侵犯了自己的國有土地使用權，故訴至法院要求被告賠償其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
本院認為，上訴人提交的增值稅發(fā)票復印件本院已與原件核對無異，且發(fā)票“貨物或應稅勞務、服務名稱”一欄載明為“樹樁挖掘清場項目”，故上述證據(jù)可以認定為上訴人支付的清理樹樁費用，該證據(jù)本院予以采信。
上訴人提交的公證書及光盤，是公證機關攝制的涉案承包耕地的地面遺留樹樁及未砍伐林木情況，該證據(jù)取證程序合法，客觀真實，本院予以采信。
被上訴人申請證人出庭證明上訴人發(fā)包給被上訴人承包的不是凈地，有100畝地上栽種有林木，但證人陳述的身份未提交有效證據(jù)證明，且無其他證據(jù)印證其證明的100畝林木的事實，該證言本院不予采信。
被上訴人提交的六份書證，被上訴人對其真實性沒有異議，本院采信上述證據(jù)記載的內容。
二審審理查明:2003年2月19日，龍脈公司（乙方）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甲方）簽訂《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合同約定: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將其所屬二分場（4隊、5隊）的耕地面積800畝承包給龍脈公司經營；承包期限從2003年1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止。
土地承包費每年每畝100元，承包期滿合計承包費96萬元。
對于合同的權利義務，雙方約定:甲方在承包面積上現(xiàn)有的附作物（指2003年夏收的小麥、油菜等）歸甲方收獲，無需向乙方支付任何費用；乙方根據(jù)生產經營的實際，需要改變地形地貌或改變土地農業(yè)用途時，需事先通報甲方同意后方可實施。
耕地承包合同簽字生效后，甲方仍需在2003年種植一年秋收作物，乙方有義務提供便利條件。
乙方承包面積內少量的魚池和林地面積，仍由甲方種養(yǎng)戶自主種養(yǎng)，向乙方上交承包費。
乙方為了生產經營，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期結束后，由乙方在一個月內自行處理完畢，不能處理的，如港、渠、路等，無償歸甲方所有。
合同還對雙方的其他權利義務作了約定。
2005年2月18日，龍脈公司又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簽訂《補充協(xié)議》一份，約定: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將其中心港兩邊、開發(fā)港兩邊、三隊至漁業(yè)隊及鄂鋼農場主港北面港邊的400畝林地上的林木轉讓給龍脈公司經營管理；龍脈公司支付85000元買斷林木的經營管理權，林木所有權歸龍脈公司所有。
期限自簽字之日起至2014年12月31日，合同終止。
合同簽訂后，龍脈公司將上述承包的耕地進行林木種植。
2014年合同到期，雙方為被上訴人在承包地上所建的房屋、地面附作物補償、清理樹樁等問題多次協(xié)商未果。
2015年11月23日，上訴人農科所向被上訴人龍脈公司發(fā)出律師函，要求龍脈公司及時辦理結算房屋及附作物補償手續(xù)，并將800畝承包地范圍內的清理樹樁干凈，否則，農科所將按照公開公平方式依法清理。
2015年12月，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委托武漢新地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對涉案承包地內樹樁挖掘清理工程進行招投標。
2016年1月28日，湖北吳都銀河農資有限公司中標涉案1000畝樹樁挖除、清運、回填工程，中標價為600008元。
2016年6月2日，農科所對上述樹樁挖掘清場工程進行驗收，并支付施工方湖北吳都銀河農資有限公司工程款600008元。
上訴人農科所認為被上訴人龍脈公司未按合同約定清場退地、恢復原狀、清理樹樁，侵犯了自己的國有土地使用權，故訴至法院請求判令被上訴人賠償其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
另查明，2010年1月9日，鄂州市人民政府發(fā)出“研究全市國有農牧漁良種場改革工作”的會議紀要，對全市農牧漁良種場進行改革。
2010年6月2日，鄂州市機構編制委員會批復同意成立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加掛農科所牌子。
鄂州市農業(yè)委員會為推進市農業(yè)“小三場”改革，于2013年11月26日發(fā)文決定組建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負責市農業(yè)“小三場”改革工作。
2015年8月10日，鄂州市機構編制委員會批復農科所為公益一類事業(yè)單位，原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的權利和義務由農科所承繼。
本院認為，本案雙方當事人爭議的焦點問題為涉案承包合同到期后，被上訴人是否應該對其承包地上的樹樁進行清理；清理樹樁費用如何確定。
關于第一個焦點問題。
上訴人與被上訴人簽訂的《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中未明確約定被上訴人承包耕地的用途（是繼續(xù)種植農作物還是栽種林木等），被上訴人承包耕地后可以改變或不改變耕地現(xiàn)狀，故上述合同在簽訂時未對清理樹樁等義務進行約定符合合同簽訂時的實際情況。
《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約定，乙方（被上訴人）為了生產經營，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期結束后，由乙方在一個月內自行處理完畢。
該條款雖包含了承包期滿后承包人清地退場義務的約定，但未明確包括清理樹樁。
從雙方簽訂的合同內容來看，上訴人給被上訴人承包的800畝土地原始面貌是耕地，被上訴人承包后改變了耕地現(xiàn)狀改種植林木。
現(xiàn)被上訴人僅將林木砍伐，遺留的大量樹樁影響了上訴人對上述耕地的再利用。
綜合考慮雙方在簽訂合同時及實際履行后未明確約定清理樹樁義務各自應承擔的過錯，依據(jù)公平原則及相關交易習慣，本院酌情確定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各承擔50%的清理樹樁費用。
關于清理樹樁費用如何確定的問題。
上訴人通過招投標程序發(fā)包的清理樹樁工程面積為1000畝，而其與被上訴人簽訂的《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上約定的承包面積是800畝，雖然之后雙方又簽訂了400畝楊林木承包經營的補充協(xié)議，但后者發(fā)包時本身是林地（種植的是楊林木），且上訴人發(fā)給被上訴人的律師函中要求被上訴人清理樹樁的面積也是800畝。
故上訴人要求最低按照1200畝的面積計算清理樹樁費用沒有事實依據(jù)，本案清理樹樁費用應按照800畝的面積再依照招投標確定的每畝單價計算為480006.4元。
原審判決認定雙方簽訂的承包合同中未明確約定承包期滿后由被上訴人清理樹樁，且上訴人的清理工作尚未結束，實際發(fā)生的費用無法確定，以此駁回上訴人的訴訟請求。
在二審中，上訴人的清理工作已經完成，并已向施工方全額支付了清理樹樁費用。
因此，本院依據(jù)二審查明的事實對一審判決依法予以改判。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二）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鄂州市華容區(qū)人民法院（2016）鄂0703民初34號民事判決。
二、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支付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清理樹樁費用240003.2元。
三、駁回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的其他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12320元，由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負擔8841元，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負擔3479元；二審案件受理費及負擔與一審一致。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本院認為，上訴人提交的增值稅發(fā)票復印件本院已與原件核對無異，且發(fā)票“貨物或應稅勞務、服務名稱”一欄載明為“樹樁挖掘清場項目”，故上述證據(jù)可以認定為上訴人支付的清理樹樁費用，該證據(jù)本院予以采信。
上訴人提交的公證書及光盤，是公證機關攝制的涉案承包耕地的地面遺留樹樁及未砍伐林木情況，該證據(jù)取證程序合法，客觀真實，本院予以采信。
被上訴人申請證人出庭證明上訴人發(fā)包給被上訴人承包的不是凈地，有100畝地上栽種有林木，但證人陳述的身份未提交有效證據(jù)證明，且無其他證據(jù)印證其證明的100畝林木的事實，該證言本院不予采信。
被上訴人提交的六份書證，被上訴人對其真實性沒有異議，本院采信上述證據(jù)記載的內容。
二審審理查明:2003年2月19日，龍脈公司（乙方）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甲方）簽訂《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合同約定: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將其所屬二分場（4隊、5隊）的耕地面積800畝承包給龍脈公司經營；承包期限從2003年1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止。
土地承包費每年每畝100元，承包期滿合計承包費96萬元。
對于合同的權利義務，雙方約定:甲方在承包面積上現(xiàn)有的附作物（指2003年夏收的小麥、油菜等）歸甲方收獲，無需向乙方支付任何費用；乙方根據(jù)生產經營的實際，需要改變地形地貌或改變土地農業(yè)用途時，需事先通報甲方同意后方可實施。
耕地承包合同簽字生效后，甲方仍需在2003年種植一年秋收作物，乙方有義務提供便利條件。
乙方承包面積內少量的魚池和林地面積，仍由甲方種養(yǎng)戶自主種養(yǎng)，向乙方上交承包費。
乙方為了生產經營，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期結束后，由乙方在一個月內自行處理完畢，不能處理的，如港、渠、路等，無償歸甲方所有。
合同還對雙方的其他權利義務作了約定。
2005年2月18日，龍脈公司又與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簽訂《補充協(xié)議》一份，約定: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將其中心港兩邊、開發(fā)港兩邊、三隊至漁業(yè)隊及鄂鋼農場主港北面港邊的400畝林地上的林木轉讓給龍脈公司經營管理；龍脈公司支付85000元買斷林木的經營管理權，林木所有權歸龍脈公司所有。
期限自簽字之日起至2014年12月31日，合同終止。
合同簽訂后，龍脈公司將上述承包的耕地進行林木種植。
2014年合同到期，雙方為被上訴人在承包地上所建的房屋、地面附作物補償、清理樹樁等問題多次協(xié)商未果。
2015年11月23日，上訴人農科所向被上訴人龍脈公司發(fā)出律師函，要求龍脈公司及時辦理結算房屋及附作物補償手續(xù)，并將800畝承包地范圍內的清理樹樁干凈，否則，農科所將按照公開公平方式依法清理。
2015年12月，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委托武漢新地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對涉案承包地內樹樁挖掘清理工程進行招投標。
2016年1月28日，湖北吳都銀河農資有限公司中標涉案1000畝樹樁挖除、清運、回填工程，中標價為600008元。
2016年6月2日，農科所對上述樹樁挖掘清場工程進行驗收，并支付施工方湖北吳都銀河農資有限公司工程款600008元。
上訴人農科所認為被上訴人龍脈公司未按合同約定清場退地、恢復原狀、清理樹樁，侵犯了自己的國有土地使用權，故訴至法院請求判令被上訴人賠償其清理樹樁費用852011.36元。
另查明，2010年1月9日，鄂州市人民政府發(fā)出“研究全市國有農牧漁良種場改革工作”的會議紀要，對全市農牧漁良種場進行改革。
2010年6月2日，鄂州市機構編制委員會批復同意成立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加掛農科所牌子。
鄂州市農業(yè)委員會為推進市農業(yè)“小三場”改革，于2013年11月26日發(fā)文決定組建鄂州市農業(yè)國有資產經營公司，負責市農業(yè)“小三場”改革工作。
2015年8月10日，鄂州市機構編制委員會批復農科所為公益一類事業(yè)單位，原鄂州市國營夏大湖原種場的權利和義務由農科所承繼。
本院認為，本案雙方當事人爭議的焦點問題為涉案承包合同到期后，被上訴人是否應該對其承包地上的樹樁進行清理；清理樹樁費用如何確定。
關于第一個焦點問題。
上訴人與被上訴人簽訂的《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中未明確約定被上訴人承包耕地的用途（是繼續(xù)種植農作物還是栽種林木等），被上訴人承包耕地后可以改變或不改變耕地現(xiàn)狀，故上述合同在簽訂時未對清理樹樁等義務進行約定符合合同簽訂時的實際情況。
《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約定，乙方（被上訴人）為了生產經營，在承包面積上自費投資改建、建設的基礎設施，在承包期結束后，由乙方在一個月內自行處理完畢。
該條款雖包含了承包期滿后承包人清地退場義務的約定，但未明確包括清理樹樁。
從雙方簽訂的合同內容來看，上訴人給被上訴人承包的800畝土地原始面貌是耕地，被上訴人承包后改變了耕地現(xiàn)狀改種植林木。
現(xiàn)被上訴人僅將林木砍伐，遺留的大量樹樁影響了上訴人對上述耕地的再利用。
綜合考慮雙方在簽訂合同時及實際履行后未明確約定清理樹樁義務各自應承擔的過錯，依據(jù)公平原則及相關交易習慣，本院酌情確定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各承擔50%的清理樹樁費用。
關于清理樹樁費用如何確定的問題。
上訴人通過招投標程序發(fā)包的清理樹樁工程面積為1000畝，而其與被上訴人簽訂的《耕地承包經營合同書》上約定的承包面積是800畝，雖然之后雙方又簽訂了400畝楊林木承包經營的補充協(xié)議，但后者發(fā)包時本身是林地（種植的是楊林木），且上訴人發(fā)給被上訴人的律師函中要求被上訴人清理樹樁的面積也是800畝。
故上訴人要求最低按照1200畝的面積計算清理樹樁費用沒有事實依據(jù)，本案清理樹樁費用應按照800畝的面積再依照招投標確定的每畝單價計算為480006.4元。
原審判決認定雙方簽訂的承包合同中未明確約定承包期滿后由被上訴人清理樹樁，且上訴人的清理工作尚未結束，實際發(fā)生的費用無法確定，以此駁回上訴人的訴訟請求。
在二審中，上訴人的清理工作已經完成，并已向施工方全額支付了清理樹樁費用。
因此，本院依據(jù)二審查明的事實對一審判決依法予以改判。

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 ?第一款 ?第（二）項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鄂州市華容區(qū)人民法院（2016）鄂0703民初34號民事判決。
二、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內支付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清理樹樁費用240003.2元。
三、駁回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的其他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12320元，由鄂州市農業(yè)科學研究所負擔8841元，鄂州市龍脈實業(yè)有限公司負擔3479元；二審案件受理費及負擔與一審一致。

審判長：廖春花
審判員：豐群輝
審判員：柯君

書記員：田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