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邯鄲市金某典當行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邯鄲市叢臺區(qū)滏東大街146號。
法定代表人：高俊祥，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安治山、劉延廷，河北紫微星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邯鄲市龍某房地產開發(fā)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邯鄲市叢臺區(qū)滏東北大街245號滏東寫字樓25層2515號。
法定代表人：蒲培國，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項軍、劉社菊，河北十力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邯鄲市春和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邯鄲市叢臺區(qū)滏東北大街245號滏東寫字樓2513號。
法定代表人：馮軍華，該公司經理。
原審被告：馮軍紅。
委托代理人：項軍、劉社菊，河北十力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廣平縣兆龍創(chuàng)業(yè)服務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廣平縣廣平鎮(zhèn)東孟固村北。
法定代表人：高李霞，該公司經理。
原審被告：河北勤道光伏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永年縣臨名關鎮(zhèn)露禪大街1號。
法定代表人：劉智英，該公司經理。

上訴人邯鄲市金某典當行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某公司）、上訴人邯鄲市龍某房地產開發(fā)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龍某公司）為與被上訴人邯鄲市春和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春和公司）、原審被告馮軍紅、廣平縣兆龍創(chuàng)業(yè)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兆龍公司）、河北勤道光伏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勤道公司）典當合同糾紛一案，不服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2013）邯市民三初字第83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金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安志山、劉延廷，上訴人龍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項軍、劉社菊，原審被告馮軍紅及其委托代理人項軍、劉社菊到庭參加訴訟。被上訴人春和公司、原審被告兆龍公司、勤道公司經本院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參加訴訟，本院依法進行缺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龍某公司、兆龍公司、勤道公司系關聯公司，馮軍紅系龍某公司的股東。
2011年8月15日，龍某公司因資金周轉向金某公司申請短期典當借款。同日雙方簽訂《典當借款合同》一份，合同主要約定：典當借款金額為人民幣5000萬元；期限自2011年8月15日起至2012年2月14日止；綜合費用27‰，借款時扣除；利率為11‰，自實際提款日起按期計息到期交納。同時約定，本合同項下的典當借款本息，由取得金某公司認可的擔保人以抵押或質押的方式提供擔保，并另行簽訂抵押合同或質押合同，作為本合同的從合同和本合同生效的前提條件。同日，為確保典當借款合同的履行，雙方又簽訂一份《抵押擔保合同》，龍某公司愿意以其有處分權的財產作抵押，抵押擔保的范圍包括典當借款本金及利息，借款人應支付的違約金、賠償金及實現債權和抵押權的費用。抵押財產由《抵押物清單》載明。雙方2011年8月15日的抵押物清單備注欄顯示，龍某公司提供的抵押物見附件補充協議。為此，雙方又于同日簽訂《借款補充協議書》，主要內容為：第一條、金某公司同意向龍某公司借款5000萬元，以解決龍某公司摘牌購地之急需；第二條、龍某公司同意將2011年7月20日在永年縣國土資源局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掛牌競得的三宗土地使用權的成交確認書、交款原始憑證等相關資料原件交由金某公司保管，待土地使用權證辦妥后向金某公司辦理財產抵押。借款到期后，龍某公司不能償還金某公司借款本金和利息及綜合費，龍某公司同意將該土地使用權劃轉到金某公司名下；第三條、龍某公司股東馮軍紅自愿將本人名下位于邯鄲市滏東北大街遠大國門寫字樓A座25層10套858.20㎡辦公用房作為龍某公司借款的擔保，待房產證下發(fā)后，馮軍紅同意用該房產辦理房產抵押登記；第四條、龍某公司同意將雞澤縣“鑫澤花園”小區(qū)項目的底商門面房，面積5642.63㎡，協議抵押給金某公司；第五條、龍某公司借款應提供股東會決議，龍某公司股東及其配偶、子女同意承擔該筆借款的連帶責任，龍某公司無力償還借款時，其各自名下的財產用于償還金某公司借款本息?！Ｔ撗a充協議上加蓋了龍某公司印章，并有股東馮軍紅等人簽字。該補充協議簽訂后，龍某公司提供了該公司的股東會決議，馮軍紅將其購房發(fā)票交付給金某公司。以上手續(xù)完成后，龍某公司向金某公司提供了轉款賬戶。2011年8月15日當天，金某公司分14筆向龍某公司指定的賬戶共計轉款4860萬元。同日，龍某公司向金某公司出具借據，證明借到金某公司人民幣5000萬元。
2012年2月14日借款到期當天，龍某公司向金某公司出具《借款延期申請》，以流動資金未到位等理由申請延期兩個月，即從2012年2月15日至2012年4月14日。
從雙方簽訂借款合同至2012年4月14日延期截止日期間，龍某公司每月向金某公司償還利息190萬元，共計償還1330萬元利息。
由于龍某公司未按期償付借款本金，龍某公司于2012年5月29日向金某公司出具《償還借款保證書》，保證已欠綜合費及利息在6月10日前全部還清，以后按月支付，不拖欠綜合費及利息。在2012年7月14日前還未還清借款本息，同意用兩宗土地辦理抵押登記等手續(xù)，如無力償還借款本息，同意將兩宗土地以拍賣價格抵償給金某公司。同日，兆龍公司向金某公司出具《保證書》，同意用其公司坐落于廣平縣東孟固村東北角的兩宗土地及地上附著物為龍某公司借款提供擔保，并分別于2012年12月3日和2012年12月7日到廣平縣國土資源局辦理了抵押登記，其中證號為廣國用（2012）第318562號、使用面積為46047.80㎡的土地抵押金額為500萬元，抵押期限為2012年11月21日至2013年11月20日；證號為廣國用（2012）第318561號、使用面積為66000㎡的土地抵押金額為1000萬元，抵押期限為2012年11月21日至2013年11月20日。另，在2012年5月29日兆龍公司出具《保證書》同日，勤道公司、馮軍紅也向金某公司出具《保證書》，勤道公司用其土地、馮軍紅用其前述房產為龍某公司借款提供抵押擔保，后未辦理抵押登記。
2013年6月6日，金某公司和龍某公司就借款清償達成協議，主要內容為：龍某公司以其抵債所享有的位于永年勤政小區(qū)的1#樓、5#樓期房抵頂價值5000萬元的債務，具體價格以實際所簽的勤政小區(qū)認購協議書為準，該房屋預計2015年交付；本協議簽訂后，上述房屋完成產權備案后，債務本金減約5000萬元（以實際簽約房屋價值為準）。同日，春和公司向金某公司出具《承諾書》，保證金某公司所得1#樓、5#樓的房源真實有效，保證不重復銷售、抵押；保證在金某公司后期銷售過程中積極配合辦理變更名稱、產權備案、開具不動產發(fā)票等相關手續(xù)；并同意房產價格按開盤價優(yōu)惠7%進行計算，其他相關事宜待預售許可證辦妥后再行協商。此后，金某公司與春和公司陸續(xù)簽訂133份《勤政小區(qū)認購協議》。2013年8月12日，金某公司給龍某公司出具《收條》，內容為：今收到龍某公司46896119元，收款事由及說明：履行債權債務抵頂協議手續(xù)，未收貨幣資金，本收條與債權債務抵頂協議同時使用方為有效。
2013年11月12日，金某公司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1、判令龍某公司償還借款本金5000萬元及利息3610萬元（利息計算：自2012年4月14日至2013年11月14日止，直至執(zhí)行完畢），本息合計8610萬元人民幣；2、判令馮軍紅、兆龍公司、勤道公司、春和公司在擔?；虻盅悍秶鷥瘸袚B帶清償責任；3、本案訴訟費用由各被告承擔。
金某公司起訴后，龍某公司、兆龍公司于2013年12月11日向金某公司出具《承諾書》，承諾由于龍某公司從金某公司借款5000萬元本息未按約定償還，兆龍公司明確承諾，對龍某公司上述5000萬元借款本息承擔連帶擔保責任，以自有或抵押的財產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同日，勤道公司也向金某公司出具了愿意對龍某公司5000萬元借款本息承擔連帶清償責任的《承諾書》。
原審法院在審理過程中，就金某公司是要求履行其與龍某公司的借款合同還是要求履行其與春和公司的預售房合同向金某公司釋明。金某公司認為，其與春和公司所簽合同為擔保合同，不是債務轉移，故要求履行與龍某公司所簽借款合同。
原審認為，根據本案雙方存在的爭議焦點分述如下：（一）關于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2011年8月15日所簽合同性質問題。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所簽合同雖名稱為《典當借款合同》，但是根據《典當管理辦法》第三十條規(guī)定，當票是典當行與當戶之間的借貸契約，是典當行向當戶支付當金的付款憑證。而《典當行業(yè)監(jiān)管規(guī)定》第二十六條規(guī)定，加強對當票與當物（質、抵押品）的對照檢查，做到賬物相符，防止和查處企業(yè)違規(guī)不開具當票、以合同代替當票、有當票無質（抵）押等違規(guī)行為。本案中金某公司未提供開具當票的相關證據，在形式上不符合典當的形式要件；《典當管理辦法》第四十四條規(guī)定，典當行對同一法人或者自然人的典當余額不得超過注冊資本的25%，……典當行財產權利質押典當余額不得超過注冊資本的50%，房地產抵押典當余額不得超過注冊資本，……，注冊資本在1000萬元以上的，房地產抵押典當單筆金額不得超過注冊資本的10%。本案中金某公司注冊資金為2500萬元，卻提供了5000萬元的借款，也違背了《典當管理辦法》的規(guī)定，故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于2011年8月15日所簽合同應為普通借款合同，而非金某公司所主張的典當借款合同。
（二）關于金某公司主張的利息和綜合費是否應當支持問題。雙方借款合同雖約定綜合費用為27‰，但是該合同為普通的借款合同，金某公司無權按照合同的約定收取綜合費，金某公司要求按照合同約定支付綜合費的主張不能支持；雙方借款合同同時約定了利息的利率為11‰，因雙方為普通借款合同，根據雙方簽訂合同的本意，參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的規(guī)定，本案借款合同可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計算利息，超出部分不予保護。
（三）本案實際借款本金數額問題。根據金某公司提供的轉款憑證顯示，金某公司總共向龍某公司轉款4860萬元，龍某公司對此數額雖有異議，認為其只收到4810萬元，但其未提交任何反駁證據，故金某公司實際發(fā)放借款數額應為4860萬元。雙方合同約定借款金額為5000萬元，但金某公司在放款時扣除了綜合費及部分利息。雖合同約定發(fā)放款項時可以扣除綜合費，但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二百條規(guī)定，借款的利息不得預先在本金中扣除，利息預先在本金中扣除的，應當按照實際借款數額返還借款并計算利息。故此約定違反了法律規(guī)定，金某公司實際發(fā)放借款本金數額應認定為4860萬元。
（四）龍某公司償還本金及利息問題。龍某公司只提供了歸還1330萬元的相關證據，且其在2013年12月11日尚認可5000萬元本息未按約定償還，而金某公司實際發(fā)放的借款數額為4860萬元，故龍某公司應按此數額履行償還責任。龍某公司提供的1330萬元還款證據中大部分注明償還的是利息，且每月還款數額相同，而該數額與合同約定的利息和綜合費的數額又相同，故龍某公司應是償還的借款利息。但是根據前述因合同約定的綜合費不支持，且利率不得超過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故龍某公司已償還的1330萬元應先抵頂從借款之日起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的利息，如有剩余應當抵頂龍某公司應償還的借款本金4860萬元。
（五）兆龍公司、勤道公司、馮軍紅、春和公司是否承擔擔保責任問題。龍某公司在簽訂借款合同后，雖承諾用其競得對土地進行抵押，但是龍某公司對該土地尚未取得使用權證書，也未辦理抵押登記，故該抵押權尚未設定。關于兆龍公司是否承擔擔保責任問題，兆龍公司雖在2012年5月29日向金某公司出具保證書，用其土地提供抵押擔保，并且辦理了抵押登記，抵押價值共1500萬元。但是2013年12月11日出具的承諾書中又承諾，愿對5000萬元借款本息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以自有或抵押的財產承擔連帶清償責任。故兆龍公司應對實際借款4860萬元的本息承擔連帶清償責任。關于勤道公司是否承擔擔保責任問題，勤道公司雖在2012年5月29日向金某公司出具保證書，用其土地提供抵押擔保，但是未辦理抵押登記，且2013年12月11日承諾書中表示愿對5000萬元借款本息承擔連帶保證責任，故勤道公司應對實際借款4860萬元的本息承擔連帶清償責任。關于馮軍紅是否承擔保證責任問題，在簽訂借款合同時，馮軍紅同意用其購買的10套房產提供擔保，且在2012年5月29日又承諾如龍某公司無力還款，自愿將10套房產以購買時的價格抵償給金某公司。但是馮軍紅和金某公司均未提供10套房產已辦理房產手續(xù)的相關證據，也沒有辦理抵押登記。而根據金某公司提供的馮軍紅10套房產購買時的發(fā)票顯示，馮軍紅該10套房產購買時的價格為580萬元，故馮軍紅應在580萬元范圍內對龍某公司的借款承擔連帶清償責任。關于春和公司是否承擔擔保責任問題，春和公司與金某公司雖簽有認購協議，但是從認購協議及金某公司和龍某公司簽訂的以物抵債協議分析，均得不出春和公司同意承擔擔保責任的意思表示，而金某公司也無其他證據證明春和公司應當承擔擔保責任，而金某公司又明確表示不要求履行與春和公司的認購協議，故金某公司要求春和公司承擔擔保責任的請求不予支持，春和公司在本案中不承擔責任。
（六）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之間的債權債務是否清結問題。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簽訂了以物抵債協議，而金某公司也與春和公司簽訂了認購協議，所簽認購協議是基于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之間的借款關系而產生，但是在金某公司起訴后，龍某公司、兆龍公司、勤道公司又給金某公司出具承諾書，承認5000萬元借款本息未按約定償還，兆龍公司、勤道公司愿對該筆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龍某公司也在兩份承諾書上簽章認可，故應視為雙方對債權債務形成了新的意思表示，而金某公司也是依此證據主張權利，故龍某公司等認為案涉?zhèn)鶛鄠鶆找亚褰Y的主張不能成立，龍某公司及各保證人仍應按照法律規(guī)定承擔相應責任。綜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零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三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龍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金某公司償還借款本金4860萬元；二、龍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向金某公司償還借款利息（計算利息的本金基數為4860萬元，從2011年8月15日起計算至本判決生效之日止；邯鄲市龍某房地產開發(fā)集團有限公司已償還的1330萬元先行抵頂應付利息，如有剩余，則再抵頂應付借款本金）；三、馮軍紅在其抵押財產價值580萬元范圍內對龍某公司的借款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其承擔清償責任后，有權向龍某公司進行追償；四、兆龍公司、勤道公司在本判決第一、二項龍某公司應承擔責任的范圍內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其承擔清償責任后，有權向龍某公司進行追償；五、駁回金某公司要求春和公司承擔擔保責任的訴訟請求；六、駁回金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472300元，由金某公司負擔72300元，由龍某公司負擔400000元。
除了對案涉法律關系性質的認定以外，本院二審查明的事實與原審一致。

本院認為，關于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之間法律關系的性質問題，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就借款及抵押擔保相關事宜簽訂了《典當借款合同》、《抵押擔保合同》、《借款補充協議書》等一系列合同，合同中不僅約定了借款性質為典當借款，還約定了“龍某公司將三宗土地使用權的成交確認書、交款原始憑證等相關資料原件交由金某公司保管，待土地使用權證辦妥后向金某公司辦理財產抵押”、“龍某公司股東馮軍紅將本人名下858.20平方米辦公用房作為龍某公司借款的擔保，待房產證下發(fā)后辦理房產抵押登記”，馮軍紅在簽約后將其購房發(fā)票交付給了金某公司，兆龍公司也以其名下的兩宗土地為該筆借款辦理了抵押登記。上述合同內容及履行行為均充分說明了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是由金某公司向龍某公司發(fā)放房地產典當借款，由龍某公司及其他擔保人履行辦理房地產抵押登記的義務。雖然有部分抵押物并未辦理抵押登記，原審判決也列出了幾項違反《典當管理辦法》其他規(guī)定之處，但《典當管理辦法》的性質為行政規(guī)章，其立法目的是對典當業(yè)進行監(jiān)督管理、規(guī)范經營行為，并不能作為否定合同效力或者否定合同性質的依據，因此雙方之間的法律關系仍應依法認定為典當合同關系，且該典當合同關系并未違反法律和行政法規(guī)的效力性強制性規(guī)定，應當確認為合法有效，本案案由也應相應變更為典當合同糾紛。按照《典當借款合同》的相關約定，利息和綜合費合計為月38‰，原判將其調低為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計息雖有不當，但因金某公司并未對此提出上訴，龍某公司主張按照月11‰計息的理由亦不能成立，故本院對原審確定的利息計算方式不再進行調整。關于借款本金數額的問題，金某公司已經提交了金額為4860萬元的銀行轉款憑證，龍某公司雖主張實際出借數額為4810萬元，但并未提供任何反駁證據，因此原審認定借款本金為4860萬元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維持。關于春和公司是否應承擔擔保責任的問題，根據以房抵債《協議書》以及春和公司出具的《承諾書》內容來看，春和公司并無為龍某公司債務提供擔保或者加入債務的意思表示，而應屬于《合同法》第六十五條規(guī)定的“由第三人履行的合同”，春和公司與債權人、債務人并未達成轉讓債務或加入債務的協議，也并未成為借款合同的當事人，只是按照借款合同當事人之間的約定，代表債務人向債權人履行債務，因此金某公司提出春和公司應承擔擔保責任或連帶還款責任的主張不能成立，原審對此未予支持并無不當。但可以確認的是，金某公司與龍某公司簽訂的以房抵債《協議書》以及金某公司與春和公司簽訂的133份《勤政小區(qū)認購協議》是合同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內容不違反法律法規(guī)的禁止性規(guī)定，是合法有效的合同，合同內容對合同當事人具有法律約束力，各方當事人應按照誠實信用原則依約履行各自義務。若春和公司履行了《承諾書》及《勤政小區(qū)認購協議》，則應相應免除龍某公司等額債務，務必以金某公司不能獲得雙份清償為基本原則。綜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一審案件受理費負擔不變；二審案件受理費431500元，由邯鄲市金某典當行有限公司負擔291800元，由邯鄲市龍某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139700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王　巍 代理審判員　葉　密 代理審判員　申　毅

書記員：李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