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連某某市連云區(qū)郵電巷1號。
　　法定代表人：張義貴，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王琮懿，江蘇明亮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馮明文，江蘇明亮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江蘇省鹽城市濱?？h向陽大道NC-20號綜合樓102室。
　　法定代表人：戴克榮，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代理人：李建強，江蘇蒼梧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唐博，江蘇蒼梧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中海工程建設總局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海淀區(qū)翠微路XXX號。
　　法定代表人：路國慶，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王貝，該公司工作人員。
　　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珅川公司)為與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春雨公司)、第三人中海工程建設總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海公司)航道、港口疏浚合同糾紛一案，于2018年4月3日向本院提起訴訟，本院于同日立案受理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進行審理。本院于2018年6月6日、2019年5月15日、6月20日組織各方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并于2019年6月2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珅川公司法定代表人張義貴及委托代理人王琮懿、馮明文，被告春雨公司委托代理人李建強，第三人中海公司委托代理人王貝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珅川公司訴稱：中海公司作為總承包人承接了連某某核電取水口航道清石及頭部南側護岸疏浚工程，并將該工程分包給春雨公司，春雨公司又將部分工程分包給珅川公司，雙方于2017年5月23日簽訂《分包施工合同》，約定工程名稱為連某某核電取水口航道清石及頭部南側護岸疏浚工程，施工范圍以春雨公司提供的設計圖為準，清淤單價為人民幣15元/m3(以下金額均為人民幣),南護岸清石單價26元/m3等內容。珅川公司完成的工程內容包括清淤(59760m3*15元)、清石(5501m3*26元)、挖除扭王塊(含四角錐，共計202塊，每塊計3m3)以及駁船方量(5680m3*15元)、臨時通道方量(13012m3*15元)，上述工程量已經中海公司確認，工程款總計為XXXXXXX元。珅川公司多次向春雨公司催討工程款，但春雨公司未予支付，遂訴至本院，請求判令春雨公司給付珅川公司工程款XXXXXXX元(低于前述各項工程款項總和)及利息，利息以XXXXXXX元為本金，自2017年7月1日起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計算至實際支付之日止，本案案件受理費及訴前財產保全申請費由春雨公司負擔。
　　春雨公司辯稱：珅川公司在施工過程中違反合同約定，擅自撤離現場并拒絕返場繼續(xù)施工，導致現場停工時間長達三個月，迫使春雨公司委托其他船舶施工，造成了春雨公司的經濟損失。珅川公司違約離場，導致其所負責的工程無法進行驗收，不具備雙方合同約定的支付工程款條件。故請求駁回珅川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
　　中海公司稱：對春雨公司與珅川公司之間的合同關系不知情，對本案糾紛并無意見。
　　珅川公司為支持其訴請主張?zhí)峤坏淖C據材料，春雨公司、中海公司的質證及本院認證如下：
　　1、2017年5月4日合同，用以證明春雨公司與珅川公司簽訂了施工合同及合同內容，珅川公司派出施工船舶到達涉案工程施工現場。春雨公司對該證據并無異議，確認該合同已履行完畢。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鑒于春雨公司確認該份合同，本院對其證據效力均予以確認。
　　2、珅川公司與施工船舶“華銓0081”輪簽訂的合同，用以證明珅川公司為完成涉案工程與“華銓0081”輪簽訂施工合同。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無法確認，認為與本案無關。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該證據與珅川公司提供的證據1、4、6相互印證，可以反映珅川公司為承接涉案工程委托了施工船舶，本院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
　　3、2017年5月23日《分包施工合同》，用以證明春雨公司與珅川公司簽訂了施工合同并約定了施工節(jié)點、協(xié)議價款、支付方式、結算安排等事宜。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予以認可，但不認可其證明目的，認為該合同約定的工程款支付條件為春雨公司收到總包方進度款后的一周內，由于珅川公司違約導致春雨公司至今未收到總包方的進度款，故付款條件并不具備，且珅川公司未完成所有的工程量，無法進行驗收，春雨公司不應向珅川公司支付工程款。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鑒于春雨公司確認該合同的真實性，本院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
　　4、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用以證明珅川公司于2017年5月7日至2017年6月3日期間完成的工程量。春雨公司確認統(tǒng)計表上簽字的真實性，但認為統(tǒng)計表記載不能反映實際情況，該表記載每天開挖船次達到了四五次，而實際每天只有兩次工程時間，且該統(tǒng)計表僅對春雨公司與中海公司有效，僅作為進度款支付的依據，統(tǒng)計表上的簽字也為一次性簽就，并非按照時間填報形成。中海公司確認在該表上簽字的趙澤倫系其員工。鑒于春雨公司、中海公司確認統(tǒng)計表簽字的真實性，本院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對珅川公司在涉案工程中所完成的工程量，本院將予以綜合認定。
　　5、三份見證記錄，用以證明珅川公司于2017年5月27日至2017年6月13日期間開挖四角錐的工程量。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無異議，但認為因工程未完成，未經驗收，無法確定相應的工程量。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鑒于春雨公司確認該證據，本院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對珅川公司在涉案工程中所完成的工程量，本院將予以綜合認定。
　　6、六月份連某某核電項目工程清單，用以證明珅川公司在2017年6月完成的工程量。春雨公司認為該證據系珅川公司單方制作，對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均不予認可。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本院認為，該證據系珅川公司單方制作，并無其他當事人或現場相關人員的確認，亦無法與其他證據相印證，故對其證據效力不予確認。
　　7、施工圖，用以證明珅川公司按照春雨公司的要求進行了施工。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予以認可。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鑒于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無異議，本院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
　　8、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一)、(二)，用以證明2017年5月及6月珅川公司作為實際施工人在現場施工，中海公司按照珅川公司的施工量進行審核后向春雨公司支付了工程進度款，其中6月的一部分工程也由珅川公司完成。春雨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予以認可。中海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也予以認可，確認該表由其制作。本院認為，該證據系中海公司作為工程總承包方為審核春雨公司申報的涉案工程進度所制作，并經春雨公司法定代表人戴克榮簽字確認，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對珅川公司在涉案工程中所完成的工程量，本院將予以綜合認定。
　　春雨公司為支持其抗辯主張?zhí)峤坏淖C據材料，珅川公司、中海公司的質證及本院認證如下：
　　1、船舶資料，用以證明珅川公司的兩艘駁船不具備運載其所主張的每次開挖方量的能力，其主張的開挖方量超過了總噸位。珅川公司認可該證據的真實性，但不認可其證明目的。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本院認為，該證據可與珅川公司提供的證據2相印證，對其證據效力予以確認，但僅憑該證據尚不足以證明珅川公司主張的工程方量過高，該證據的證明內容以其記載為準。
　　2、潮汐圖，用以證明根據珅川公司船舶的吃水深度及潮汐規(guī)律，珅川公司船舶每日僅能作業(yè)兩次，其主張每日作業(yè)四次不符合事實。珅川公司對該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及證明目的均不予認可，稱現場有專門的施工通道，潮汐不影響施工。中海公司稱對該證據不知情，無法確認真實性。本院認為，該證據來源不明，且與施工現場的對應關系不明，不足以證明潮汐對施工現場的影響方式和程度，對其證據效力不予確認。
　　中海公司未提交證據。
　　本院查明：
　　春雨公司為承接連某某田灣核電站5、6號機組取水口航道清石及頭部南側護岸疏浚工程，與珅川公司協(xié)商調遣船舶施工事宜，雙方于2017年5月4日就協(xié)商內容簽訂了第一份合同，約定珅川公司的施工船舶“華銓0081”、“永豐1208”、“航捷浚駁688”應于2017年5月4日到達施工地點，挖泥單價按照14元/m3計算，施工時間暫定一星期，保底(租金)一星期為400000元，預付100000元，余款于一星期內付清，一星期內所挖土方量超出保底租金的，則按單價結算。珅川公司為履行上述合同，又與“華銓0081”輪一方簽訂了相同內容的合同。審理中，春雨公司與珅川公司均確認雙方之間的上述第一份合同已履行完畢，400000元款項已經支付完畢。
　　2017年5月23日，珅川公司同春雨公司又簽訂了第二份合同，即《分包施工合同》。根據該合同約定，春雨公司承接了連某某田灣核電站5、6號機組取水口航道清石及頭部南側護岸疏浚工程，因施工需要，委托珅川公司承擔部分工程。合同第一條約定工程名稱為“連某某田灣核電站5、6號機組取水口航道清石及頭部南側護岸疏浚工程”；第五條工程量約定以實際土方計算，按實測水下有效方為準；第七條第1項約定工程清淤單價為15元/m3，南護岸清石單價為26元/m3；第八條工期部分約定自2017年5月5日至5月12日為一個節(jié)點，協(xié)議價400000元，已付300000元，余款100000元于2017年5月25日付清，自2017年5月13日至6月10日為第二個節(jié)點，土方量重新計算；第九條工程款支付及結算部分約定珅川公司每月24日向春雨公司報送工程進度報表以供審核，在春雨公司收到總包方/業(yè)主方進度款后一周內向珅川公司支付上月進度款的80%，余額在工程驗收合格后一次性付清。
　　2017年6月8日，中海公司駐船代表趙澤倫及珅川公司駐船代表張衛(wèi)兵在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上簽字確認珅川公司在2017年5月7日至2017年6月3日期間共開挖淤泥59760m3、四角錐20塊及少量石頭，并注明“此方量僅作為進度款支付依據，結算方量按照合同約定的計算原則計算”。2017年5月28日至6月13日期間，趙澤倫同華銓0081輪代表簽署三份見證記錄，證明施工船舶在施工現場開挖四角錐共140塊，其中2016年6月13日開挖四角錐5塊。
　　根據中海公司編制的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一)，2017年5月7日至2017年6月3日期間，中海公司審核認定的涉案工程開挖淤泥量為48353m3，并無石塊或四角錐數量的記載。中海公司根據該審核認定的工程量，依約向春雨公司支付了相應的進度款684678元，春雨公司法定代表人戴克榮對中海公司審核的工程量及進度款支付匯總表簽字予以確認。
　　根據中海公司編制的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二)，2017年6月10日至2017年10月8日期間，中海公司審核認定的涉案工程當期開挖淤泥量為19577.80m3，塊石9183.20m3，拆除方塊50塊(769.50方)，拆除四角錐202塊。中海公司根據該審核認定的工程量依約向春雨公司支付了相應的進度款418462元，春雨公司法定代表人戴克榮對中海公司審核的工程量及進度款支付匯總表予以簽字確認。
　　珅川公司當庭陳述，2017年6月1日至6月28日期間，其施工船舶長期處于待工狀態(tài)，僅進行了零星作業(yè)，并于2017年6月28日駛離施工現場。春雨公司、中海公司當庭陳述，中海公司作為涉案總體工程的總承包人，將本案系爭的疏浚工程分包給春雨公司，春雨公司又將系爭工程轉包給珅川公司施工，且春雨公司在2017年5、6月期間未安排其他船舶施工，亦未自行施工。
　　春雨公司原名為鹽城春雨河道疏浚有限公司，2017年7月6日經登記更名為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春雨公司及珅川公司均無航道工程專業(yè)承包資質或施工勞務企業(yè)資質。
　　本院認為：
　　本案為航道、港口疏浚合同糾紛，案件的爭議焦點為珅川公司在涉案工程中完成的工程量及應收取的工程款金額。
　　根據各方當事人當庭確認的事實，涉案工程系總承辦方中海公司分包給春雨公司，春雨公司又將該工程轉包給珅川公司?！吨腥A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二十六條第一款規(guī)定：“承包建筑工程的單位應當持有依法取得的資質證書，并在其資質等級許可的業(yè)務范圍內承攬工程?！痹摲ǖ诙藯l規(guī)定：“禁止承包單位將其承包的全部建筑工程轉包給他人，禁止承包單位將其承包的全部建筑工程肢解以后以分包的名義分別轉包給他人?！贝河旯咀灾泻９咎幊邪姘腹こ毯筠D包給珅川公司，珅川公司既無相應的航道工程專業(yè)承包資質，亦無施工勞務企業(yè)資質，該情形同時違反了上述法律規(guī)定。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以下簡稱《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五)項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建設工程司法解釋》)第一條第(一)項、第四條之規(guī)定，珅川公司與春雨公司之間簽訂的《分包施工合同》應認定為無效。雖然該合同無效，但珅川公司依然按合同約定進行了施工作業(yè)，根據《合同法》第五十八條的規(guī)定，作為合同相對方的春雨公司應當折價補償珅川公司相應的工程價款。
　　珅川公司為證明其所完成的工程量，提交了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見證記錄以及中海公司制作的工程進度款審核表。珅川公司在庭審中表示，對工程進度款審核表審核確定的工程量予以認可。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及見證記錄上均有中海公司駐船代表趙澤倫、珅川公司駐船代表張衛(wèi)兵的簽字，中海公司稱趙澤倫僅負責現場技術施工，其簽字僅為對施工現狀的見證，不確認工程量；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也載明，該統(tǒng)計方量僅作為進度款支付依據，結算方式應按照合同約定的計算原則計算。而根據《分包施工合同》約定，相關工程進度需經珅川公司報給春雨公司并經中海公司審核后，春雨公司再根據收取的中海公司進度款將相應款項支付給珅川公司。中海公司工程進度款審核表的編制說明中載明，該表的工程量審核依據包括了“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并依據審核結果向春雨公司支付了相應的進度款。綜合上述情況，本院認為，無論是從當事人的合同約定還是從施工過程中各方當事人確定工程量的做法來看，都應依據中海公司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來認定珅川公司實際完成的工程量。此外，需注意到，涉案工程現場自然回淤嚴重，且整體工程并未完工驗收，故無法通過鑒定來確定珅川公司的實際工程量。
　　根據中海公司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一)，2017年5月7日至2017年6月3日期間，中海公司審核認定的涉案工程開挖淤泥量為48353m3，無石塊、四角錐或其他工程內容的確認。因春雨公司在該期間內僅將工程轉包給珅川公司施工，亦未自行施工，故在無相反證據的情況下，可認定該48353m3為珅川公司在2017年5月7日至2017年6月3日期間完成的清淤工程量。
　　根據中海公司編制的工程進度款審核表(二)，2017年6月10日至2017年10月8日期間，中海公司審核認定的涉案工程當期開挖淤泥量為19577.80m3，塊石9183.20m3，拆除方塊50塊(769.50方)，拆除四角錐202塊。春雨公司在該期間先后將工程轉包給珅川公司及其他承包人，珅川公司在本案審理過程中又稱其在6月份長期處于待工狀態(tài)，僅零星施工幾次，并于2017年6月28日離場。因此，除2017年6月13日見證記錄記載的5塊四角錐外，無法明確珅川公司在此期間的實際工程量，珅川公司不能舉證證明中海公司審核認定的該期間工程內容及數量中哪些由其完成，依法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不利后果。故本院僅能確認珅川公司于2017年6月10日至2017年10月8日期間完成了5塊四角錐的開挖，對其主張的其余該期間工程量不予支持。關于珅川公司主張的駁船方量、臨時通道方量的工程內容，其未能提供有效證據證明原、被告雙方對此有過約定，中海公司也未予確認，故本院對珅川公司的該部分訴訟請求也不予支持。
　　春雨公司與珅川公司在《分包施工合同》中約定，涉案工程分兩個節(jié)點：其一為2017年5月5日至5月12日，協(xié)議價400000元，雙方在庭審中均確認春雨公司已向珅川公司支付了400000元；其二為2017年5月13日至6月10日，該節(jié)點的土方量重新計算。本院認為，根據該節(jié)事實，珅川公司已就2017年5月13日之前的工程量收取了相應的款項(保底400000元)，故在計算春雨公司應當折價補償給珅川公司的工程量中，對該日期之前的工程量應予以扣除。水下開挖工程量統(tǒng)計表記載的該日期之前的工程量為8800m3(2017年5月7日、9日、11日、12日)，又依據中海公司當庭陳述，在審核工程量過程中對施工方申報的工程量綜合各項因素扣減20%，故本院酌定應扣除的珅川公司于2017年5月13日前完成的工程量按照8800m3×80%計算，即7040m3，則春雨公司應折價補償給珅川公司的清淤工程量為41313m3(48353m3-7040m3)。參照《分包施工合同》約定的清淤單價15元/m3，春雨公司應折價補償給珅川公司的清淤工程款金額為619695元。關于四角錐的單價，珅川公司主張按每塊3m3計方量，再加上每塊100元補償計算價款，但并未提供有效證據證明原、被告雙方對此有過約定，故本院依據中海公司審核確認的單價計算，即每塊121.60元，計608元。兩項合計為620303元。
　　關于珅川公司主張的工程款利息。欠付工程款利息屬于法定孳息，應從工程價款應付之日起計付，即使涉案施工合同無效，珅川公司仍有權依法主張。本案原、被告只對工程進度款支付有約定，余款支付則以工程驗收合格為條件，而涉案工程未交付驗收，工程價款也未最終結算，依照《建設工程司法解釋》第十八條第(三)項的規(guī)定，可以當事人對付款時間約定不明的情形處理，即以當事人起訴之日2018年4月3日為應付款時間。關于利息計付標準，在涉案施工合同無效的情況下，也可以當事人沒有約定的情形處理，依照《建設工程司法解釋》第十七條的規(guī)定，以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息。故珅川公司主張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計算工程款利息可予支持，但利息應自起訴之日2018年4月3日起算。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二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五)項、第五十八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一)項、第四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三)項，《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支付工程款人民幣620303元及該款項自2018年4月3日起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計算至實際支付之日止的利息；
　　二、對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如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的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案件受理費人民幣16985.60元，訴前財產保全申請費人民幣5000元，共計人民幣21985.60元，由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負擔人民幣11913.09元，由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負擔人民幣10072.51元。
　　如不服本判決，原告連某某珅川港口工程有限公司、被告鹽城春雨水利工程有限公司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張寶娣

書記員：邱??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