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追加被執(zhí)行人):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北京市東城區(qū)北河沿大街105號。
法定代表人:張曦,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康壯,該公司員工。
委托代理人:孫紅力,北京融鵬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申請執(zhí)行人):趙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唐山市。
委托代理人:高叢松,北京競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被執(zhí)行人):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海南公司,住所地海南省海口市龍昆北路國貿大廈A座9層。
法定代表人:于雷,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陳中,該公司員工。
委托代理人:陳夢澤,該公司員工。
第三人(被執(zhí)行人):李勃,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北京市東城區(qū)北河沿大街***號***室。
原告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絲集團)與被告趙某某、第三人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海南公司(以下簡稱海南公司)、李勃執(zhí)行異議之訴一案,本院于2018年7月2日立案后,依法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進行了審理。原告中絲集團代理人康壯、孫紅力、被告趙某某及其代理人高叢松、第三人海南公司代理人陳中、陳夢澤到庭參加訴訟。第三人李勃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據不到庭,本院缺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中絲集團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不得執(zhí)行中絲集團;2.確認中絲集團完成1.8億元的注資義務;3.本案訴訟費由被告承擔。事實和理由:一、原告就執(zhí)行標的享有足以排除強制執(zhí)行的民事權益。本案中原告作為第三人海南公司的股東,因被質疑股東權利瑕疵而被執(zhí)行法院追加為被執(zhí)行人。執(zhí)行法院認為“第三人雖完成上述注資行為,但是以2500萬元為基礎,在極短時間內經幾家銀行多次轉手后轉出,完成了所謂的1.8億元的注資,應認定中絲集團未完成1.8億元的注資義務”,據此,本案的爭議焦點應為:1.中絲集團注資行為是否依法完成;2.中絲集團注資后是否存在將注入資金轉出的行為。(一)中絲集團的注資行為已經完成。從邏輯推理方面,注資行為與注資行為所依附的時間互為表里,時間具有不可逆性,因而依附于時間上的行為同樣不具可逆性,時間經過,依附于時間的行為完成,符合邏輯,因而原告中絲集團注資行為已實際完成。從法律規(guī)定方面,《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二十八條規(guī)定“股東以貨幣出資的應當將貨幣足額存入公司在銀行開設的賬戶”,法律將貨幣足額存入賬戶確定為足額出資的條件,本案中原告已將1.8億元資金存入中國銀行海南分行名下×××賬號內,故原告已完成足額注資義務。(二)中絲集團無將注資款轉出的行為。本案資金流動過程中涉及注資、轉出資金共計三個賬戶,涉及資金轉入、資金匯出兩個主體,原告注入資金的賬戶為海南公司在中國銀行海南分行凱立德基本賬戶×××賬號,資金轉出賬戶為海南公司在光大銀行海口分行開立的×××賬號及其他賬號,執(zhí)行法院認定資金轉入戶資金轉出為同一主體(原告)完成與事實不符,中絲集團注資后不存在資金轉出的行為。二、第三人償還原告?zhèn)鶛嗟男袨椴挥绊懺婀蓶|權利的完整。執(zhí)行法院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第三十二條追加原告為被執(zhí)行人,因而原告的股東權利是否有瑕疵是評判原告民事權益對抗行根本依據。現(xiàn)行公司法及其司法解釋從出資不實、抽逃出資兩個維度判斷股東權利的完整性,原告對不存在“抽逃出資”問題的論述如下:(一)、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的觀點,“抽逃出資一般是豬不存在合法真實的債權債務關系而將資金轉出的行為,抽逃出資非法減少了公司的責任財產?!睋耍嬲J為“判斷真實債權債務關系是否存在、是否非法減少公司的責任財產”是認定“抽逃出資”行為存在與否的關鍵。(二)有證據證明本案存在真實的債權債務關系。涉案注資行為發(fā)生時,原告與第三人均系全民所有制企業(yè),在國家授權資本范圍內對外開展經營活動。第三人成立于1989年,原告為其上級主管單位,1995年公司法頒布實施之前,原告與其他國有企業(yè)一樣,均在國家指令下開展對外經營活動,1995年之后,原告與第三人根據國資委的統(tǒng)一部署,建立完善的企業(yè)法人治理結構,原告與第三人分貝為獨立的法人單位,原告作為第三人的母公司,為促進其發(fā)展,從第三人成立時期,原告持續(xù)以借款形式為其提供資金支持。2014年11月24日注資行為前,第三人對原告的欠款余額約為4.5億元,截至2017年12月31日,第三人尚欠款本息合計約2.7億元。企業(yè)之間的借款往來為正常的經營行為,2014年11月24日、25日海南公司與原告的資金往來基于合法的經營行為,兩者之間存在真實的債權債務公司,第三人償還借款的行為系合法行為,不存在非法減少第三人責任財產的事實。三、有證據證明被告與第三人之間的基礎債權債務關系合法。國家審計署審計底稿顯示,2012年至2016年見,以第三人、案外人李文峰為交易平臺,其他不法商人共同參與虛構642筆無實際交易的大宗貿易,給國有資本造成近15億元的損失,其性質為合法的貿易形式掩蓋非法集資、集資詐騙等非法目的,借款行為應當被認定為無法律效力。本案基礎事實顯示被告的案款實際進入李文峰控制的相關平臺,即被告亦卷入此次非法集資活動,其債權的合法性存疑,國家有關監(jiān)管部門正在對造成本次國有資產損失的事件展開調查。綜上所述,掩蓋的股東權利無瑕疵,足以排除強制執(zhí)行,被告的基礎債權的合法性存疑,請求依法原告的訴訟請求。
為證實其主張,原告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有:
1.中絲集團企業(yè)信息信用公示報告,證明目的:原告出資人為國資委,是獨立法人公司。
2.海南公司企業(yè)信用信息公示報告,證明目的:海南公司是全民所有制企業(yè),出資行為應適用全民所有制企業(yè)法,無需驗資報告。
3.海南公司申請增加注冊資本金的報告及企業(yè)產權登記表,證明目的:原告履行了出資義務。
4.中絲集團對海南公司投資情況表,證明目的:原告已實際出資到位;
5.中絲集團于海南公司借款本金情況的說明,2012-2014三欄明細賬,2012-2014海南公司向中絲集團借款申請書及中絲集團的借款記錄、海南公司的還款記錄,中絲集團2013年、2014年審計報告,證明目的:原告與海南公司存在真實的債權債務關系,原告對海南公司有應收賬,海南公司增資后對原告轉款是海南公司的償債行為,該轉款行為合法合理;
6.2017年12月往來余額,證明目的:海南公司有應收賬款,足以償還債權人債務;
7.國發(fā)[2014]7號通知及國務院《注冊資金登記制度改革方案》,證明目的:2014年注冊資本金無需提供驗資報告,海南省工商局也不需要驗資報告;
8.財政部《企業(yè)國有資產產權登記管理辦法實施細則》,證明目的:原告變更注冊資金合法、合規(guī);
9.《國家出資企業(yè)產權登記管理暫行辦法》,證明目的:產權登記表是企業(yè)辦結產權登記的證明,原告出資合法;
10.最高人民法院執(zhí)行工作辦公室關于認定開辦單位對企業(yè)注冊資金是否投足問題的函,證明目的:分次繳納及以償債方式入資構成足額繳納注冊資本金的形式;
11.法院專遞郵件詳情單,證明目的:原告提起執(zhí)行異議訴訟具有合法訴權;
12.立信會計事務所的信會師報字(2018)第ZG29613號審計報告,證明中絲集團于海南公司之間存在債權債務關系。
被告趙某某辯稱,一、2014年10月,中絲集團采取虛假注資方式對海南公司進行增資1.8億元,屬于未繳納出資,應當承擔法律責任。中絲集團是國務院國有資產管理委員會直接監(jiān)管的中央企業(yè),原名為中國絲綢進出口總公司。成立于1987年。2017年12月21日,經國資委同意,將中國中絲集團的公司名稱面更為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改制為有限責任公司),變更后的新公司承繼中絲集團公司的全部債權債務以及各種專業(yè)和特殊資質證照。海南公司是1989年內由中國絲綢進出口總公司在海南省??谑谐鲑Y設立的全民所有制企業(yè),名稱為海南絲綢進出口公司。2012年,更名為中絲集團海南公司,注冊資本為人民幣2000萬元,目前由中絲集團100持股。2014年9月22日,中絲集團2014年底19(1)次總第83次辦公總經理辦公會議研究決定對海南公司增加注冊資本金1.8億元,將原有資本金2000萬元增加至2億元。2014年11月24、25日,中絲集團籌措2500萬元進行銀行轉賬來騙取交易數(shù)據,采取由中絲集團賬戶匯入海南公司入資賬戶后,立即轉入海南高速廣大或中信賬戶過橋,隨后馬上從過橋賬戶再轉回中絲集團賬戶。需加入自交易重復進行了八次,前七次均為2500萬元和第八次500萬元。11月26日,中絲集團又將籌措資金2500萬元歸還相應賬戶,造成1.8億元增資全部是虛假出資。按照法律規(guī)定應被認定為未繳納出資。二、海南公司早已資不抵債,目前多家法院對海南公司有執(zhí)行案件,其自身財產不足以清償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債務。根據國家工商總局企業(yè)信息網站中海南公司自行申報的海南公司財務年檢報告來看,從2013年初到2014年底,公司負債總額已經從12億元增加到16億元。海南公司其實早已處于資不抵債的狀況。本案主債權生效后,答辯人趙某某向唐山市中級人民法院申請執(zhí)行,經執(zhí)行法官多方執(zhí)行查詢,僅僅凍結了海南公司多個賬戶資金數(shù)萬元,無其他有效資產,也無實際辦公地點。2017年6月24日,因無資產可供執(zhí)行,唐山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7)冀02執(zhí)4317-5號裁定書,終結本次執(zhí)行程序。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額規(guī)定》第十七條,作為被執(zhí)行人的企業(yè)法人,財產不足以清償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的債務,申請執(zhí)行人申請變更、追加未繳納或未足額繳納出資的股東、出資人或依公司法規(guī)定對該出資承擔連帶責任的發(fā)起人為被執(zhí)行人,在尚未繳納出資的范圍內依法承擔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注冊資本是企業(yè)最基本的財產,具有標志企業(yè)信用的特殊功能,也構成企業(yè)對外承擔債務的一般擔保。注冊資本制度所追求的終極目標是保護債權人的利益,維護交易安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全民所有制工業(yè)企業(yè)法》第十七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yè)法人登記管理條例施行細則》第十三條,企業(yè)法人有國家授予的企業(yè)經營管理的財產,并能夠以其財產獨立承擔民事責任。作為海南公司的出資人中絲集團應當承擔法定的資本充實責任,應當對虛假出資行為承擔法律責任。綜上所述,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額規(guī)定》第三十三條規(guī)定,中絲集團針對唐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8)冀02執(zhí)153號執(zhí)行裁定書而提起的執(zhí)行異議之訴理由不成立,應當駁回其訴訟請求。
趙某某向本院提交的證據為:
1.2014年9月22日中絲集團總經理辦公會議紀要[2014年底19(1)次宗地83次],證明目的:中絲集團決定對海南公司增加注冊資本金到2億元;
2.海南公司章程修正案,證明目的:中絲集團由出資2000萬元注冊資本設立海南公司為出資2億元設立海南公司;
3.中絲集團注資銀行流水及由海南公司轉出至中絲集團銀行賬號的流水,證明目的:中絲集團轉款后,款項很快又回至其名下銀行賬戶,未實際完成注資。
第三人海南公司述稱,2014年11月24日,海南公司已足額收到中絲集團注資款1.8億元,期間與中絲集團和二級公司的往來款是經營款,與注資款無關,被告所說的復雜往來賬戶不能賬目是海南公司與其他公司的經營所為,與注資無關。1.8億元分8次是因為網上銀行轉賬有限額問題。中絲集團將注資款注入的是海南公司中行賬戶,該賬戶是海南公司的注資賬戶,后海南公司通過光大銀行、中信銀行償還中絲集團欠款,是經營賬戶,償還欠款行為是海南公司行為,并非中絲集團抽回注資行為,原告作為海南公司母公司已經完成注資義務,海南公司在2014年10月24日注資前與中絲集團存在債務45322.42萬元,償還欠款后,余額為27322.42萬元,海南公司該行為合法有據,并未減少海南公司的責任財產,沒有損害海南公司其他債權人的權益,該觀點可通過最高人民法院2014年執(zhí)申字第9號文書得以支持。
第三人海南公司未提交證據。
第三人李勃無陳述意見,亦未提交證據。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有爭議的證據和事實,本院認定如下:本院在執(zhí)行該判決的過程中,于2016年12月23日作出(2016)冀02民初135號民事判決,判令海南公司于該判決生效后10日內償還趙某某借款本金200萬元及相應利息,李勃對上述款項承擔連帶責任。本院在執(zhí)行該判決過程中,于2018年5月21日作出(2018)冀02執(zhí)異153號執(zhí)行裁定書,該裁定書認定如下事實:“海南公司原注冊資金為2000萬元,中絲集團于2014年9月22日召開2014年底83次總經理辦公會,決定對海南公司增加注冊資本金到2億元。但在注資后,又先后通過8次循環(huán)將注入的資金轉出,具體情況為:1.2014年11月24日中絲集團從三個賬戶籌資2500萬元,于當日11:09分將該2500萬元從中國銀行王府井支行匯入中國銀行海南分行×××賬號,11:26分中國銀行海南分行將2500萬元轉入光大銀行??诜中小痢痢临~號,隨后光大銀行??诜中袑⒃?500萬元轉回到中絲集團在中國銀行總行的營業(yè)部賬戶,完成了第一次循環(huán);2.11:51分中絲集團又從中國銀行營業(yè)部778350009614賬號匯入中國銀行海南分行2500萬元,12:05分再次將該款轉入到光大銀行??诜中?,隨后光大銀行還款分行又將該款轉到了中國銀行總行營業(yè)部,完成了第二次循環(huán);3.從12:16至15:00左右,按類似的順序將2500萬元又完成了第三、四、五次循環(huán);4.11月25日從9:33開始到上午10點多又完成了2500萬元的第六、七次循環(huán);5.11月25日10:24,將其中的500萬元又以同樣的手法完成了一次循環(huán)。這樣完成了所謂的1.8億元的注資。中絲集團在2014年11月24日和25日兩天的時間里,利用中絲集團在北京開立賬戶的中國王府井支行、中國銀行總行營業(yè)部和北京銀行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支行三家銀行,海南公司利用在海口開立賬戶的光大銀行??诜中?、中國銀行海南分行、中信銀行??诜中腥毅y行,用了不足七個小時的時間里,完成了2500萬元的七次循環(huán)和500萬元的一個循環(huán),最后這2500萬元又回到了原點。在聽證會上,中絲集團主張注資行為是一次性行為,只要完成了存款行為就完成了注資行為。該執(zhí)行裁定書認為:經申請人申請,本院依法調取的證據合法有效,符合法律的有關規(guī)定??梢宰C明中絲集團建該資金注入海南公司后,在很短的時間內間公主入資金經過幾家銀行轉手后轉出的過程,中絲集團雖完成了上述注資行為,但是以2500萬元為基礎在極短時間內經過幾家銀行多次轉手后,完成了所謂的1.8億元的注資,應認定中絲集團未完成1.8億元的注資義務。綜上,申請人的申請符合法律規(guī)定,本院予以支持。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第三十二條的規(guī)定,裁定追加中絲集團為本案的被執(zhí)行人,在未出資的范圍內履行(2016)冀02民初135號民事判決所確定是海南公司的債務。”
關于入款及轉出款情況,雙方對此無異議,但中絲集團及海南公司主張轉出的行為應為還款,趙某某主張轉出的行為應認定為虛假注冊資本金,中絲集團未實際完成出資。
關于中絲集團與海南公司之間是否存在債權債務關系的問題,中絲集團提交了立信會計事務所于2018年10月12日作出的信會師報字(2018)第ZG29613號審計報告,該報告第三項寫明:經查閱海南公司賬簿記錄,截至2014年11月24日注入資金前,中絲集團與海南公司存在債權債務關系,海南公司對中絲集團欠款余額為45322.42萬元。2014年11月24日,海南公司通過光大銀行??诜中袪I業(yè)部對中絲集團還款1億元,通過中信銀行??诜中袪I業(yè)部對中絲集團還款2500萬元,2014年11月25日,海南公司通過中信銀行??诜中袪I業(yè)部對中絲集團還款5500萬元。截至2014年11月25日,海南公司對中絲集團欠款余額為27322.42萬元。
關于海南公司的履行能力問題,中絲集團提交了海南公司自行書寫2017年12月份往來余額明細表,證明存他公司共拖欠海南公司總計14億元債權,海南公司具備履行債務的能力。趙某某主張,本案經對海南公司強制執(zhí)行,僅查封凍結海南公司財產5萬元,上海一中院和??谥性憾家蚝D瞎緹o可供執(zhí)行財產終結案件執(zhí)行。
本院認為,本案無爭議事實為中絲集團應對海南公司完成的注資金額為1.8億元。爭議焦點為:一、原告是否足額完成出資義務。二、資金轉出后的性質認定。三、海南公司是否具有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債務的能力。
關于中絲集團是否足額完成了注資義務:本院對(2018)冀02執(zhí)異153號執(zhí)行裁定書所查明的七次2500萬元循環(huán)及一次500萬元循環(huán)的事實予以認定,故本院對中絲集團存在注資的事實予以確認。但是,中絲集團為完成注資義務,以體內循環(huán)的方式,分八次將款分別轉入海南公司銀行賬戶后款項很快經海南公司另一賬號轉出至中絲集團賬號內,再由中絲集團賬戶轉入海南公司銀行賬戶后再轉出,完成了八次循環(huán)總金額1.8億元的銀行流水,基礎轉入、轉出金額僅為2500萬元,故本院對中絲集團所主張的足額完成了1.8億元的注資義務的事實不予采信。
關于資金轉出后的性質認定:中絲集團與海南公司之間是否存在合法的債權債務關系,中絲集團所提交的證據均為其自身財務記錄,立信會計師事務所的報告亦為其單方委托,基于中絲集團于海南公司之間母公司與子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具有利害關系,本院對其雙方主張因存在債權債務關系而將款轉出的行為系償債行為的事實不予采信。
關于海南公司的履行能力:海南公司作執(zhí)行案件的被執(zhí)行人,經本院對其強制執(zhí)行,未查詢到其可供執(zhí)行的財產或其它債權,海南公司亦未提供可供本院執(zhí)行的財產或債權,故本院認定海南公司無履行生效法律文書能力。
綜上所述,(2018)冀02執(zhí)異153號執(zhí)行裁定書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原告的訴訟請求理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三百一十一條、第三百一十二條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二十八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執(zhí)行中變更、追加當事人若干問題額規(guī)定》第十七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41800元,由中國中絲集團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再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劉學軍
審判員 楊福東
審判員 劉玉秋
書記員: 劉奕宏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