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褚某某,女,漢族,住上海市閔行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朱妹華,上海儒君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高國英,女,漢族,住上海市閔行區(qū)。
被告:沈利生,男,漢族,住上海市閔行區(qū)。
上列兩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邵文兵,北京盈科(上海)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褚某某與被告高國英、沈利生民間借貸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9月5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于2018年10月15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褚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朱妹華、被告高國英、被告沈利生及兩被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邵文兵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褚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兩被告歸還原告借款95萬元;2.兩被告支付原告以25萬元為基數(shù)計自2014年2月18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20%計算的利息;3.兩被告支付原告以60萬元為本金計自2014年9月27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20%計算的利息;4.兩被告支付原告以10萬元為本金計自2014年9月28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20%計算的利息。訴訟中,原告撤回第2、3、4項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原告與兩被告是親戚關系,2014年2月,被告以資金周轉為由向原告提出借款并口頭承諾年利率20%,未約定還款期限。2014年2月17日至同年9月27日期間,原告先后向高國英匯款共計95萬元。2016年8月,原告向被告催討借款和利息,但被告既未歸還本金,亦未支付利息。借款發(fā)生于兩被告婚姻關系存續(xù)期間,系兩被告夫妻共同債務,故應由兩被告共同歸還?,F(xiàn)原告為維護自身合法權益,訴至法院。
高國英辯稱,原告所述不屬實,其從未向原告借款。其自2006年起擔任范a經(jīng)營的A賓館出納,原、被告是親屬關系,原告得知范a投資需要資金并許以高額利息,故原告委托其借款給范a。原告還曾于2011年8月向范a出借40萬元。2014年2月17日至2016年3月31日期間,原告共向其轉賬七次,合計135萬元,其收到錢款后隨即就轉交給范a,并將范a出具的借條轉交給原告,原告系與范a發(fā)生借貸關系,其與原告之間不存在借貸關系,綜上,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
沈利生辯稱,其對原告轉款給高國英的情況完全不清楚,原告起訴主張的借款數(shù)額巨大,與兩被告的家庭生活需要明顯無關,即使是高國英向原告所借款項,也未用于家庭生活及經(jīng)營,不屬于兩被告的夫妻共同債務,故其不應承擔還款責任,其他答辯意見同被告高國英。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F(xiàn)根據(jù)當事人陳述和經(jīng)審查確認的證據(jù),本院認定事實如下:
2014年2月17日,原告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9519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向被告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轉賬25萬元。2014年9月26日,原告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9519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向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轉賬54萬元和6萬元。2014年9月27日,原告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9519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向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轉賬4萬元。2014年9月27日,原告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1466的交通銀行賬戶向被告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轉賬6萬元。
另查明,2014年2月18日,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向案外人范a轉賬75萬元,高國英陳述其中包括前一日原告向其轉賬的25萬元;同年9月27日高國英名下卡號為XXXXXXXXXXX****0012的中國農(nóng)業(yè)銀行賬戶向范a轉賬64萬元,高國英陳述該款即原告于2014年9月26、27日陸續(xù)轉賬給其的錢款,另有6萬元其以現(xiàn)金方式交付給范a。
再查明,2015年10月7日,原告配偶沈a向被告高國英發(fā)送微信“我們那個投資的錢到時候什么時候拿出來呀……”、“現(xiàn)在還能在(再)放進去嗎?最多還能放多久”,高國英回復“今年他還在投資所還可以放點”、“二、三年?!鄙騛又問“不能在(再)放了是嗎”,高國英回復“可以放的”。2016年3月28日,沈a向高國英發(fā)送微信“你老板現(xiàn)在那邊還需要錢用嗎?”,高國英回復“這么(怎么)說”,沈a答“就是問問,現(xiàn)在還可以放進去嗎”,高國英回復“你有多少”,沈a答“不多,一點點”。同日,沈a還向高國英發(fā)送“到時候有空給我算算吧”、“18年拿出來能到手多少錢”、“我放了3比(筆)數(shù)字,時間上都是不同的”、“我在(再)給你報一下,你看看對不對,核對一下”,高國英回復“單子我有的”,沈a又發(fā)“11年8月底40萬,14年9月底70萬,14年2月18號25萬”,高國英回復“對的”。次日,沈a問高國英“是什么時候要”,高國英回復“最好這二天要了?!鄙騛又問“也是利滾利息的對嗎?”高國英回復“對的”。
又查明,原告在庭審中陳述,其曾于2011年7月向高國英出借40萬元,因系現(xiàn)金交付無法提供證據(jù),本案中未主張。另于2016年3月30日、31日分別向高國英轉賬22萬元和18萬元,該款確實出借給A賓館老板,已歸還。
還查明,原告公公沈b在(2017)滬0112刑初2158號案件偵查階段供述:其及家人通過高國英借款180余萬元給“范老板”,一直未拿回本息。
以上事實,由銀行卡取款業(yè)務回單、補發(fā)入賬證明申請書、銀行交易清單、微信聊天記錄、收據(jù)、(2017)滬0112刑初2158號刑事判決書等證據(jù)及當事人的庭審陳述所證實,并均經(jīng)庭審質證。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借貸關系成立應當具備的構成要件,一是當事人雙方存在借貸的合意,二是貸款人須將借款交付借款人。本案中,原告僅依據(jù)金融機構的轉賬憑證提起民間借貸訴訟,被告高國英抗辯轉賬系原告通過其出借給范a,根據(jù)高國英在收到原告錢款后隨即轉賬給范a、原告公公在相關刑事案件中供述其及家人通過高國英借款給“范老板”等事實,結合原告配偶與高國英之間的微信聊天記錄,本院對被告的抗辯意見予以采信,故原告應就雙方借貸關系的成立承擔進一步的舉證責任。本案中,原告僅證明了其向高國英交付款項的事實,未能進一步提供證據(jù)證明雙方存在借貸的合意,應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故對于原告要求兩被告歸還借款的訴訟請求,本院實難支持。原告自愿撤回關于利息的訴訟請求,系其對自身權利的處分,于法不悖,本院予以準許。據(jù)此,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條第一款、第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原告褚某某的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6,650元,由褚某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或者代表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吳文靜
書記員:楊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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