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董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定州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玉東,河北世紀三和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勾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定州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許雙全,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崔東東,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李娟,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保定市競秀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許雙全,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崔東東,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劉總路,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保定市競秀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許雙全,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崔東東,河北頌和安達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董某某因與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勞動爭議糾紛一案,河北省定州市人民法院于2015年12月29日作出(2014)定民初字第2720號民事裁定,駁回董某某的起訴。董某某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6年3月17日作出(2016)冀06民終字1124號民事裁定,撤銷原審裁定,指令一審法院對本案進行審理。河北省定州市人民法院于2016年6月7日作出(2016)冀0682民初1095號民事判決,駁回董某某的訴訟請求。董某某不服,再次提起上訴。本院于2016年9月26日作出(2016)冀06民終3390號民事裁定,撤銷原審判決,發(fā)回重審。河北省定州市人民法院于2017年1月20日作出(2016)冀0682民初3523號民事判決。董某某與勾某某、李娟、劉總路均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7年4月21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董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王玉東,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崔東東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董某某上訴請求:1.改判三被上訴人賠償上訴人工資損失238902.57元,并加付25%的賠償費用59725.64元,合計298628.21元。2.改判三被上訴人支付上訴人經(jīng)濟補償金52409元。3.依法追究被上訴人虛假陳述,偽造、變造證據(jù)及以惡意清償、虛假倒閉、虛假注銷處分財產(chǎn)的法律責任。事實和理由:一、被上訴人未與上訴人辦理終止勞動關系手續(xù),解除勞動合同違法,應當賠償上訴人應得工資報酬和經(jīng)濟補償金。本案屬于經(jīng)勞動仲裁前置程序另行主張權利的新案件。且原仲裁、原審判決均查明原長勝公司未制作出具解除勞動合同書面通知書,生效判決及裁定也查明被上訴人未向上訴人出具解除勞動合同證明,未為上訴人辦理檔案和社會保險關系轉移手續(xù),也未按國家規(guī)定支付經(jīng)濟補償金。三被上訴人在沒有告知人民法院和上訴人的前提下注銷原長勝公司,注銷程序違法,三被上訴人應當承擔法律責任,原長勝公司解除勞動合同違法,且此違法行為與上訴人不能依法就業(yè)所形成的本人應得工資收入損失存在因果關系,理應承擔法律責任。一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違反解除勞動合同應按相關規(guī)定賠償工資損失,但對上訴人增加賠償費用的訴訟請求以法官釋明權為由強行刪除,明顯偏袒被上訴人。故此應改判在賠償工資的基礎上加付25%的賠償費用59725.64元。一審法院以被上訴人賠償上訴人工資損失就能彌補上訴人的全部損失為由駁回上訴人主張的經(jīng)濟補償金損失,明顯不能成立。本案中存在被上訴人拒不提供勞動條件,單方違法解除勞動合同的違法的情形,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十五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未按照勞動合同約定支付勞動報酬或提供勞動條件,迫使勞動者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用人單位應當支付勞動者勞動報酬和經(jīng)濟補償,并可支付賠償金。由此可見工資報酬與經(jīng)濟補償金并存,工資損失與經(jīng)濟補償金是兩碼事,二者不可替代,不可抵銷,故此人民法院應在依法支持被上訴人在給付工資損失后,還應當支持經(jīng)濟補償金。二、本案應當依法追究被上訴人虛假陳述,偽造、變造證據(jù)及以惡意清償、虛假倒閉、虛假注銷處分財產(chǎn)方式,故意逃避支付上訴人應得工資報酬的法律責任。在一審重審中,已查明并認定原長勝公司為上訴人繳納失業(yè)保險至2008年11月,2009年5月23日被上訴人才將上訴人的檔案和養(yǎng)老保險手冊等手續(xù)交到國防技校而非勞動行政部門,2008年12月為與除去上訴人一人在外的所有職工辦理了解除勞動關系手續(xù),并在失業(yè)保險管理機構備案,審批登記表加蓋定州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勞動合同(聘用)專用章,沒有經(jīng)辦人簽名和簽署意見,更沒有辦理審批登記表所需要的勞動合同,解除(終止)勞動合同證明,用人單位的處理決定和送達手續(xù)等材料。被上訴人所辯稱的2007年10月10日與董某某辦理了解除勞動關系的手續(xù),遞交社保、檔案等各部門,并備案,純屬故意虛假陳述,同時也印證了被上訴人提交的審批登記表系個人故意偽造、變造,理應查實事實,追究相關當事人的法律責任。被上訴人故意人為制造不能繼續(xù)工作的情形,阻礙恢復勞動關系,在訴訟期間惡意虛假辦理注銷公司登記,卻一直在原場地,以原設備生產(chǎn)原汽車配件產(chǎn)品,人員、財產(chǎn)物資等一切未發(fā)生改變。雖然一審法院責令被上訴人采取補救措施辦理檔案和社會保險轉移手續(xù),但一審法院也指出存在無法補救和不能補辦的情形,如果無法補救和補辦勢必造成上訴人無法享受各項保險待遇,達到法定退休年齡后,無法辦理退休,不能依法享受退休職工相關待遇的嚴重后果,損失巨大且無法估量,進而放縱被上訴人予以變賣公司資產(chǎn)。
勾某某、李娟、劉總路辯稱,一、上訴人董某某不存在工資損失的情況,上訴人與被上訴人雙方勞動合同到期且并未續(xù)約,因此董某某要求25%的賠償損失沒有事實依據(jù),具體答辯意見可見勾某某等人上訴狀。二、關于52409元的經(jīng)濟補償金。一審法院已經(jīng)對此做出了判決,要求經(jīng)濟補償既無事實依據(jù)又無法律依據(jù),上訴人已經(jīng)按法律規(guī)定履行了解除勞動合同程序,因董某某勞動合同已經(jīng)到期,勞資雙方并未再續(xù)訂合同因此涉及不到勞動合同法應當支付賠償金的情形。三、上訴人所上訴第二項內容與本案不具有關聯(lián)性。
二審查明,1985年12月至2006年6月,上訴人董某某在河北勝利汽車制造有限公司工作。一審判決查明其在河北長安勝利汽車制造有限公司工作,表述有誤,本院予以糾正。一審法院2016年12月23日庭審中,上訴人董某某當庭放棄賠償失業(yè)保險金損失的訴訟請求。
二審經(jīng)審理查明其他事實與一審查明一致。
本院認為,在本案訴訟前,上訴人董某某曾向法院起訴請求勾某某、李娟、劉總路給付其未出具終止勞動關系證明的賠償金、辦理檔案和社會保險轉移及未轉移造成的工資損失,因該請求未經(jīng)勞動爭議仲裁,法院未予以處理。上訴人董某某遂于2014年9月19日向仲裁機構申請仲裁,要求賠償自2007年10月至申請仲裁之日不能依法求職的工資損失,為其辦理檔案和社會保險關系轉移手續(xù),支付經(jīng)濟補償金,賠償失業(yè)保險金的損失等。故本案訴訟的基礎法律事實為原長勝公司未出具終止勞動關系證明,爭議焦點為上訴人董某某是否因未取得終止勞動關系證明存在工資損失。而長勝公司解除與上訴人董某某的勞動合同是否違法、上訴人董某某是否因此存在工資損失,此前另案已經(jīng)作出生效判決。故一審基于長勝公司違法解除勞動關系所作判決明顯脫離了上訴人董某某仲裁及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基礎,導致一審判決適用法律、法規(guī)根本錯誤。
2007年12月9日,原長勝公司電話通知上訴人董某某解除勞動關系后,未向其出具終止或解除勞動關系證明。對于該事實,雙方當事人均無異議。用人單位出具終止或者解除勞動關系證明主要是便于勞動者辦理失業(yè)登記、領取失業(yè)保險金、享受國家給予下崗職工就業(yè)或創(chuàng)業(yè)的優(yōu)惠政策。如果不出具該證明,可能會給勞動者享受失業(yè)保險待遇,享受自主創(chuàng)業(yè)、再就業(yè)的優(yōu)惠政策等造成影響。對此,上訴人董某某在其仲裁申請書中亦稱原保定長勝公司“在一審法院確認雙方存在勞動關系前惡意將公司注銷,致使申請人因沒有終止勞動合同證明及在失業(yè)保險管理機構辦理求職和失業(yè)登記的證明,造成申請人不能依法求職和享受失業(yè)保險金及國家給予下崗職工優(yōu)惠政策”。故上訴人董某某訴請因原長勝公司未出具終止勞動合同證明,由其股東依法賠償其失業(yè)保險金損失,應予以支持,但因其一審中當庭放棄該訴訟請求,系其對訴訟權利的自主支配,一審未予判決并無不當。上訴人董某某主張因原長勝公司未出具終止勞動合同證明導致其求職不能,雖提交2012年求職以及2014年應聘汽車銷售公司經(jīng)理(月薪6000元加提成)、應聘咨詢公司副總經(jīng)理(月薪10000元)未果的證明,但并不能證明其具備所應聘職位的個人條件,亦不能證明應聘未果或未就業(yè)不能取得工資收入與原長勝公司未出具終止勞動合同證明存在直接的因果關系,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第六條,其應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且上訴人董某某在(2012)定民初字第1864號案中已經(jīng)對2007年10月至2011年3月應得工資及加付25%賠償金提出請求,一審法院判決對該請求予以駁回。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二百四十七條規(guī)定,上訴人董某某在本案中就此部分請求再次起訴構成重復訴訟,依法應駁回其起訴,一審判決予以處理不當。故一審認定原長勝公司違法解除勞動關系與應得工資收入損失存在因果關系,判決原長勝公司承擔賠償責任適用法律錯誤。一審判決按照河北省在崗職工平均工資標準認定上訴人董某某工資損失238902.57元,缺乏事實依據(jù)和法律依據(jù)。上訴人董某某主張工資損失、加付25%的賠償費用,證據(jù)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關于上訴人董某某工資損失證據(jù)不足的上訴主張成立,本院予以支持。
上訴人董某某主張經(jīng)濟補償金52409元,主要法律依據(jù)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十五條。該條規(guī)定:“用人單位有下列情形之一,迫使勞動者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用人單位應當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和經(jīng)濟補償,并可支付賠償金:(一)以暴力、威脅或者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手段強迫勞動的;(二)未按照勞動合同約定支付勞動報酬或者提供勞動條件的;(三)克扣或者無故拖欠勞動者工資的;(四)拒不支付勞動者延長工作時間工資報酬的;(五)低于當?shù)刈畹凸べY標準支付勞動者工資的?!北景赶翟L勝公司提出解除勞動合同,并非上訴人董某某提出,且上訴人董某某亦未提交證據(jù)證明原長勝公司存在該解釋規(guī)定的五種情形之一,故其主張經(jīng)濟補償金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本院不予支持。上訴人董某某二審請求依法追究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虛假陳述,偽造、變造證據(jù)及以惡意清償、虛假倒閉、虛假注銷處分財產(chǎn)的法律責任,不屬于本案勞動爭議糾紛審理范圍,且證據(jù)不足,本案不予處理。
綜上所述,上訴人董某某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適用法律錯誤,判決支付工資損失錯誤,應予撤銷。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二)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河北省定州市人民法院(2016)冀0682民初3523號民事判決第二項,即“三被告采取補救措施為原告補辦檔案和社會保險關系轉移手續(xù)。限判決生效后30日內履行”;
二、撤銷河北省定州市人民法院(2016)冀0682民初3523號民事判決第一項,即“三被告負連帶責任賠償原告工資損失238902.57元”;
三、駁回上訴人董某某一審其他訴訟請求。
一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負擔。訴訟保全申請費2520元,由上訴人董某某負擔;二審案件受理費,上訴人董某某預繳的10元,上訴人勾某某、李娟、劉總路預繳的10元,共計20元,均由上訴人董某某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趙鵬壯 審 判 員 張 力 代理審判員 王雅超
書記員:馬巧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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