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住所地湖北省荊門市東寶區(qū)牌樓鎮(zhèn)新生村一組,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80069803261XT。法定代表人:王華,總經理。委托訴訟代理人:黃家虎,荊門市東寶區(qū)景東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訴人(原審原告):雷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沙洋縣人,系荊門市東寶區(qū)環(huán)衛(wèi)工人,住荊門市掇刀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治國,荊門市東寶區(qū)龍泉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被上訴人(原審被告):蔡朝元,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沙洋縣人,住荊門市掇刀區(qū),委托訴訟代理人:李萬海,湖北邦倫律師事務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唐磊,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沙洋縣人,住荊門市掇刀區(qū),
豐某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由蔡朝元、唐磊承擔雷某某的全部賠償責任;2、由蔡朝元、唐磊承擔本案一、二審案件受理費。事實與理由:1、豐某公司不是涉案動物的飼養(yǎng)人,也不是動物的管理人,沒有責任,不應承擔涉案動物的侵權責任。2、本案事件的發(fā)生是由蔡朝元疏忽大意造成,蔡朝元一人牽兩頭牛出來喝水,導致一頭牛跑出傷人。3、豐某公司是根據相關部門批準成立的,各項管理制度及設施齊全,并經相關部門驗收合格后經營,不存在瑕疵。在經營中,豐某公司只向屠宰戶提供場所、水、電及衛(wèi)生清運,經營中的一切安全生產和食品安全由經營戶自己承擔。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與客觀不符,導致錯判,損害了豐某公司的利益。雷某某辯稱,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二審法院駁回豐某公司的上訴,維持原判。蔡朝元辯稱,1、雷某某的受傷是因為豐某公司的設施設備不合格,特別是屠宰場南面的門是缺失的,也沒有鎖,屠宰場也不符合國家關于屠宰場的驗收要求,一審要求豐某公司提交合格的證明,但豐某公司沒有提交。2、對一審判決有異議,其支付了2萬元的住院費用,因雷某某沒有起訴醫(yī)療費,一審判決沒有計算進去。雷某某受傷后,為了息事寧人,其沒有上訴,鑒于上述幾個方面,希望豐某公司承擔百分之八十的賠償責任,且將其支付的2萬多元的治療費用納入計算范圍。雷某某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蔡朝元、唐磊、豐某公司共同賠償各項經濟損失93549元;2、本案訴訟費由蔡朝元、唐磊、豐某公司承擔。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7年7月28日,蔡朝元與唐磊將共同購買的兩頭牛拉到豐某公司屠宰場院內準備屠宰,其中一頭牛因喝水受驚跑出屠宰場外。同年7月29日早晨3點多鐘,受驚跑出的水牛將在東寶區(qū)車站路農商銀行門口掃地的雷某某撞倒。雷某某受傷后被送至荊門二醫(yī)住院36天,花去醫(yī)療費14812.4元,該費用已由蔡朝元、唐磊墊付,出院后經荊門騰飛法醫(yī)司法鑒定所鑒定傷殘等級為10級。另查明,豐某公司系屠宰場,2017年7月28日,該屠宰場南面的鐵柵門沒有關嚴實,呈半開狀態(tài)。一審查明,雷某某的經濟損失有:1、醫(yī)療費409元;2、護理費3222元[(32677元/年÷365天)×36天];3、住院伙食補助費1800元;4、殘疾賠償金55833.4元(29386元/年×19年×10%);5、營養(yǎng)費1800元;6、病歷復印費30元;7、精神撫慰金3000元;8、交通費酌定為300元;9、鑒定費840元。合計67234.4元。一審法院認為,公民的健康權受法律保護。蔡朝元、唐磊、豐某公司作為動物管理者因疏于管理導致雷某某受傷,應承擔民事賠償責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七十八條,飼養(yǎng)的動物造成他人損害的,動物飼養(yǎng)人或者管理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但能夠證明損害是因被侵權人故意或者重大過失造成的,可以不承擔或者減輕責任。第七十九條,違反管理規(guī)定,未對動物采取安全措施造成他人損害的,動物飼養(yǎng)人或者管理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第八十二條,遺棄、逃逸的動物在遺棄、逃逸期間造成他人損害的,由原動物飼養(yǎng)人或者管理人承擔侵權責任。蔡朝元、唐磊作為動物所有人(飼養(yǎng)人)、將待屠宰的動物關在屠宰場內疏于監(jiān)管,導致動物逃逸后將雷某某撞傷,應承擔民事賠償責任。豐某公司作為屠宰場的所有人,當蔡朝元、唐磊所有的動物拖到屠宰場內后,其對未屠宰的動物亦是管理人,且對屠宰場的設施沒有完善,導致待屠宰的動物逃逸,是造成雷某某受傷的直接原因,豐某公司亦應承擔雷某某的賠償責任。蔡朝元、唐磊、豐某公司未提交證據證明其免除責任或減輕責任的情形,故雷某某的損失由蔡朝元、唐磊與豐某公司平均承擔。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七十八條、第七十九條、第八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一、雷某某的經濟損失67234.4元,由蔡朝元、唐磊、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各自賠償22411.47元,分別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完畢;二、駁回雷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2139元,減半收取1069.5元,由蔡朝元、唐磊、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負擔。二審中,豐某公司提交了一份2018年9月15日豐某公司的代理人對李遠碧的調查筆錄一份,李遠碧稱其專門從事收購牛肝、牛白葉和牛肚,其看見牛跑出去后蔡朝元在追牛。豐某公司提交該份調查筆錄擬證明牛外逃傷人與豐某公司沒有關系。雷某某質證稱,該調查筆錄不是新證據,不予質證。蔡朝元質證稱,首先調查筆錄不是新證據,其次是李遠碧沒有出庭作證,故不予質證。本院經審核認為,豐某公司的代理人對李遠碧的調查筆錄上雖然簽名為“李遠碧”,但該公司未能提交李遠碧的身份信息予以證明,且李遠碧未出庭作證,故對該調查筆錄不予采信。一審查明的事實均有在卷證據予以佐證,各方當事人均無異議,本院予以確認。二審的爭議焦點為,一審判決豐某公司賠償雷某某的經濟損失22411.47元是否正確。豐某公司主張,1、豐某公司與屠戶之間沒有管理的義務,豐某公司對屠宰動物提供關押場地及屠宰場地,動物的出入庫、管理、屠宰、銷售都是屠戶自己在管理。2、涉案的牛外逃傷人是屠戶蔡朝元個人行為造成。從牌樓派出所的詢問筆錄及豐某公司代理人對李遠碧的調查筆錄可以證實,事發(fā)當天是蔡朝元把牛帶出來飲水,兩頭牛打架導致其中一頭牛受驚逃走,是蔡朝元的管理松懈導致牛外逃,牛不是在關押的倉庫里外逃的。3、豐某公司倉庫設備沒有瑕疵,是蔡朝元把牛牽出來在院子外飲水導致的外逃。綜上,涉案的牛外逃導致傷人與豐某公司無關,豐某公司不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雷某某辯稱,1、豐某公司作為屠宰場的所有人,當蔡朝元把待宰的牛送到屠宰場,因豐某公司的設備不完善,導致牛外逃傷人,是豐某公司的過錯導致。2、豐某公司的院內照片可以證明豐某公司院內設施不完善,存在過錯。3、豐某公司沒有提交證據證明其應免除責任,故對雷某某的損失應當承擔責任。蔡朝元辯稱,屠宰安全設施需要屠宰關押動物的設備,但豐某公司的屠宰場沒有這些設施。涉案的牛是從生產區(qū)與生活區(qū)之間的門逃出去的,當時門沒有鎖。如果豐某公司的設施牢固,牛不會逃出去,因為豐某公司安全措施不到位,才導致涉案的牛外逃傷人。
上訴人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豐某公司)因與被上訴人雷某某、蔡朝元、唐磊健康權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荊門市東寶區(qū)人民法院(2018)鄂0802民初1214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8年8月29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8年9月20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豐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王華及委托訴訟代理人黃家虎、被上訴人雷某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治國、被上訴人蔡朝元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李萬海到庭參加訴訟。被上訴人唐磊經本院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本院依法缺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蔡朝元和唐磊共同購買牛后送去豐某公司進行屠宰,蔡朝元在屠宰場內牽牛飲水時疏于監(jiān)管,導致牛逃逸后將雷某某撞傷。豐某公司作為屠宰場的所有人,應當具備防止待宰動物外逃的安全設施及管理措施,當蔡朝元和唐磊將待宰的牛送到豐某公司后,豐某公司對未屠宰的動物亦有相應的管理責任。本案所涉的牛系從豐某公司的屠宰場南門外逃后傷人,豐某公司作為屠宰場的管理者,對動物從屠宰場內外逃傷人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故一審判決由蔡朝元、唐磊和豐某公司各自賠償雷某某22411.47元的經濟損失并無不當。綜上所述,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予以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360元,由荊門市豐某食品有限公司承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周 沂
審判員 羅 勇
審判員 徐 英
書記員:劉瓊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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