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田某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四川省宜賓市翠屏區(qū)。委托代理人涂萬倫(系田某某的丈夫),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四川省宜賓市翠屏區(qū)。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住所地:四川省宜賓市翠屏區(qū)南岸長江大道中段8號,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11511200008702277J。法定代表人唐益林,局長。委托代理人曹奎,該局政策法規(guī)科副科長。委托代理人吳開林,四川富紳律師事務所律師。執(zhí)業(yè)證號:15115199410644289。
2017年9月25日,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第四十五條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強制法》的相關規(guī)定,作出宜國土資行決[2017]17號《宜賓市國土資源局關于責令田某某戶限期交出被征收土地的行政決定書》:一、責令你戶在本決定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自行搬遷,交出土地;逾期,我局將依法申請人民法院強制執(zhí)行。二、請及時到宜賓市××區(qū)農村商業(yè)銀行南岸支行領取補償款存單。原告田某某訴稱,被告作出的涉案行政決定書所述內容與事實嚴重不符。被告在對原告房屋作出征收決定至今,從未按照國家有關法律對原告進行任何安置,反而在原告不知道的情況下偽造了一份所謂放棄安置保證書強行剝奪原告的房屋安置權。被告作出該行政決定之前該區(qū)域內又啟動了另一項土地征收項目,而隨著另一個土地征收項目的啟動其行政決定書中所依據的征收項目就已結束,故被告作出的行政決定不符合相關法律規(guī)定。綜上,請求人民法院撤銷被告作出的宜國土資行決[2017]17號行政決定書。原告田某某向本院提供的證據有:宜國土資行決【2017】17號決定書、原告的結婚證、原告的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征地發(fā)放表,證明被告沒有對原告進行住房安置,宜國土資行決【2017】17號決定書事實錯誤,應予???銷。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辯稱,被告依據四川省人民政府川府函(1998)754號《關于宜賓化纖廠擴建年產2000噸蛹蛋白粘膠長絲工程征用土地的批復》,對原宜賓市××××街道田壩村花園社(以下簡稱花園社)實施全征解體的補償安置工作。田某某在1999年農轉非并領取了7000元的人員安置費。2001年,原宜賓市國土資源局開發(fā)區(qū)土管處,對花園社的16畝土地進行了青苗及附著物補償。2005年,原宜賓市國土資源局江南分局,對花園社已征未補償的293.715畝土地實施補償,支付了花園社土地補償費、安置補助費、青苗費共計7272225元。2005年9月1日,原宜賓市江南國土資源綜合服務中心與花園社簽訂了《協(xié)議》,至此國土部門對全征解體的花園社集體的補償安置工作全部結束。2010年12月25日,宜賓市翠屏區(qū)人民政府發(fā)布《關于對三江口項目范圍內征地拆遷相關事項的通告》,繼續(xù)開展對已征土地上房屋的征收補償工作。在田某某戶不配合的情況下,征地工作部門于2016年9月12日委托宜賓市忠信公證處、宜賓市縱城地籍勘測咨詢公司對案涉房屋進行丈量測繪后,依據宜府發(fā)(2010)5號、宜府發(fā)(2012)23號文件計算了補償;于2016年10月31日、11月3日兩次進行補償公示,同年12月13日,將補償款56687.30元存入宜賓市××區(qū)農商銀行南岸支行田某某賬戶,并履行了告知義務。根據相關政策規(guī)定,視為已補償完畢。由于田某某戶不配合,在被告作出行政決定前,無法入戶清點;待可以入戶時,經依法清點、登記、計算后再行對案涉房屋裝飾裝修部分補償。該戶現有戶籍人口5人,其中田某某、涂萬倫、涂斌已于2002年隨花園社鄧廷英戶進行了住房安置,分別領取了1萬元、5000元、1萬元購房補貼和25209.75元被征收房屋補償款;陳小菊、涂峻熙分別是2005年夫妻投靠、2014年生育而新增人口,該兩名新增人口,是在2002年對田某某戶進行住房安置后才新增的,不屬于安置對象范圍。按照政策規(guī)定,被告不應當對該兩人進行住房安置。綜上所述,被告作出的決定書,認定事實清楚,證據充分,程序合法,應當予以維持。請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向本院提供了作出行政行為的證據:1、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證書,證明被告行政主體合法;2、四川省人民政府川府函(1998)754號《關于宜賓化纖廠擴建年產2000噸蛹蛋白粘膠長絲工程征用土地的批復》,證明開展征收土地工作的依據;3、青苗費計算補償表、山林竹木補償協(xié)議書及附著物清點定價表、進賬單、花園社土補、安補、青苗費計算表、結算票據、協(xié)議、征地農轉非安置補助費名單??證明對集體的征地補償安置工作依法完成,對田某某進行了人員安置。4、《關于對三江口項目范圍內征地拆遷相關事項的通告》、丈量房屋的公證書、征地拆遷建(構)筑物補償計算明細表、建構筑物補償款的一次公示及照片、建構筑物補償款的二次公示及照片、拆遷補償協(xié)議、儲蓄存單、補償到位告知書及送達回證和照片、坐談記錄和照片,證明對田某某戶的案涉房屋依法進行了補償。5、對鄭廷英戶的住房安置協(xié)議書、征地發(fā)放表、保證書、田某某戶的人口信息(戶籍)證明,證明對田某某戶已進行了住房安置。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提供法律和政策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第四十五條、宜賓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關于城市規(guī)劃區(qū)內已征未補償土地實施補償有關問題的復函(宜府???函[2002]109號)、宜賓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城市規(guī)劃區(qū)征地補償安置實施細則》(試行)的通知(宜府辦發(fā)[2001]31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市轄區(qū)征地拆遷房屋安置及青苗附著物補償實施細則的通知(宜府發(fā)[2010]5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征地青苗和地上附著物補償標準的通知(宜府發(fā)[2012]23號),證明被告作出的決定有明確的法律和政策依據。經庭審質證,本院對當事人提供的以上證據作如下確認: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提供的第1、2、3組證據,原告田某某無異議。第4組證據,原告對真實性無異議,但認為不能證明對其進行了住房安置。第5組證據,原告對住房安置協(xié)議書的證明目的有異議,認為原告的房屋至今仍存在,沒有簽訂任何協(xié)議,不能證明對原告進行了住房安置;發(fā)放表和保證???的真實性有異議,認為發(fā)放表上款項不是房屋補償款,而是建安費,發(fā)放時沒有告知我款項性質,也沒有告知我以后不會提供安置房;我沒有在保證書上簽字,從來沒有保證過放棄安置房。原告田某某提供的證據,被告對證據的三性無異議,對其證明目的不予認可。原、被告提供的以上證據,均真實、合法,與案件有關聯(lián)性,本院予以采信。經審理查明,1998年12月31日,四川省人民政府作出川府函(1998)754號《關于宜賓化纖廠擴建年產2000噸蛹蛋白粘膠長絲工程征用土地的批復》,同意征用宜賓市××××街道田壩村、金魚村等四個社土地,作為宜賓化纖廠擴建年產2000噸蛹蛋白粘膠長絲工程用地。同意撤銷耕地被征完的花園等四個社建制,剩余土地收歸國有,由宜賓市政府統(tǒng)一管理。1999年對田某某進行了征地農轉非人員安置。2001年至2005年9月1日期間,國土部門先后對花園社已征未補償的土地實施補償,支付了花園社土地補償費、安置補助費、青苗費。至此花園社全征解體,國土部門已對人員實施補償安置完畢。期間,2002年3月14日,鄭廷英戶與國土部門簽訂住房安置協(xié)議書,約定對鄭廷英戶的住房安置實行貨幣安置,該戶人員包括子女田某某、其丈夫涂萬倫、其子涂彬等10人,按《宜賓市城市規(guī)劃區(qū)征地補償安置實施細則》有關規(guī)定,其中9人每人發(fā)放購房補貼1萬元,1人每人發(fā)放購房補貼5000元。之后,田某某領取了從鄭廷英戶分出的住房補償25209.75元及購房補貼1萬元;涂彬領取購房補貼1萬元;涂萬倫因在攀枝花礦務局工作,戶籍尚未遷回,故領取購房補貼5000元。田某某除鄭廷英戶分出的住房外,另行修建房屋位于宜賓市××××街道田壩社區(qū)花園社,該??屋占用土地屬于農村集體土地上的宅基地。1993年10月,田某某辦理集體土地建設用地使用證,該證載明用途為住宅,用地面積為128.70平方米。花園社59號的戶內人口現有田某某、涂萬倫(2005年10月從攀枝花遷回)、涂某、陳某菊(2005年3月結婚遷入)、涂某熙(2014年出生新增)。2010年12月25日,宜賓市翠屏區(qū)人民政府發(fā)布《關于對三江口項目范圍內征地拆遷相關事項的通告》,繼續(xù)開展對已征土地上房屋的征收補償工作。三江口項目建設用地涉及原南岸街道田壩社區(qū)花園社,田某某戶的上述房屋在此征地拆遷范圍內。從2015年起,征收部門與田某某戶就房屋安置問題曾多次座談,田某某認為以前沒有對其住房安置,要求對其戶口上五人進行住房安置,雙方不能達成一致意見,未能簽訂補償安置協(xié)議。2016年9月12日,征地工作部門委托公證處、第三方測繪機構對田某某戶的上述房屋進行丈量測繪,房屋面積為98.16平方米(磚木96.13平方米、簡易結構2.03平方米),依據宜府發(fā)(2010)5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市轄區(qū)征地拆遷房屋安置及青苗附著物補償實施細則的通知》、宜府發(fā)(2012)23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征地青苗和地上附著物補償標準的通知》文件的規(guī)定計算補償;磚木按550元/平方米、簡易結構按150元/平方米計算房屋補償為53176元,另計算殘值收購961.30元、搬家費1050元、水電補助1500元,共計補償56687.30元。征地部門于2016年10月31日、11月3日兩次進行補償公示,同年12月13日,將補償款56687.30元存入宜賓市××區(qū)農商銀行南岸支行田某某賬戶,并履行了告知義務。2017年8月2日,征地部門向田某某戶送達了補償到位告知書,告知按照只補不安的方式,房屋補償款56687.30元足額補償到位,限期于8月10日領取補償款??因田某某戶未在規(guī)定時間搬遷交出被征收土地,2017年9月25日,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作出宜國土資行決[2017]17號《宜賓市國土資源局關于責令田某某戶限期交出被征收土地的行政決定書》,責令其在本決定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自行搬遷,交出土地,并及時領取補償款。田某某不服,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認為,宜賓市國土資源局是依法負責本行政區(qū)域內土地的統(tǒng)一管理和監(jiān)督工作行政機關。田某某戶的位于翠屏區(qū)南岸街道田壩社區(qū)花園社的房屋所占用的土地經四川省人民政府依法批準征收,征收部門依法實施了土地補償和人員安置。本案爭議的焦點是征地部門是否對被拆遷戶田某某戶的戶內人口進行了住房安置。征地部門實施征地過程中,于2002年已對本案田某某戶的田某某、涂萬倫、涂彬進行了住房安置。宜賓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城市規(guī)劃區(qū)征地補償安置實施細則》(試行)的通知(宜府辦發(fā)[2001]31號)第二十七條規(guī)定,征用土地的住房安置實行補貼購房;第三十一條規(guī)定,農轉非人員和其他非農業(yè)人口領取購房補貼后,自主購房;為了妥善解決成片搬遷人員的購房,征地單位應提供優(yōu)價房源;優(yōu)價房按同區(qū)域同類經濟適用房價格出售給享受住房安置的人員;附購房補貼標準表確定征地農轉非人員中,符合第二十條享受征地補償、補助的人員每人購房補貼為4000-10000元。因此田某某戶的三人共領取的25000元購房補貼即是住房安置。田某某主張發(fā)放的25000元不是住房安置,要求住房安置,不符合“被拆遷安置人員只能享受一次房屋安置,每戶只能選擇一種安置方式”的征地補償安置政策,本院不予采信。征地住房補償安置是指在征地期間對可以計??被拆遷戶的被拆遷安置人員所進行的補償、安置。住房補償安置完畢后田某某戶的陳小菊、涂峻熙,屬于征地結束后新增人員,要求補償安置不符合征地補償安置政策。因三江口一級土地整理項目建設,需使用田壩社區(qū)花園社土地,涉及拆遷田某某戶房屋。對被拆遷戶房屋的補償安置,按照“一戶村民只能有一處不超過規(guī)定面積的宅基地”的規(guī)定和“一戶多宅的,面積合并計算”的原則計算補償,現征地部門對已征田壩社區(qū)花園社集體土地上的田某某戶房屋拆遷僅涉及房屋補償問題。相關部門按照宜府發(fā)[2010]5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市轄區(qū)征地拆遷房屋安置及青苗附著物補償實施細則的通知》、宜府發(fā)[2012]23號《宜賓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fā)宜賓市征地青苗和地上附著物補償標準的通知》文件的規(guī)定實施了???房補償,補償款56687.30元以田某某名義存入宜賓市××區(qū)農商銀行南岸支行。對田某某戶的房屋補償已經到位。綜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第四十五條“違反土地管理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阻撓國家建設征用土地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土地行政主管部門責令交出土地;拒不交出土地的,申請人民法院強制執(zhí)行”,作出責令限期交出被征收土地決定符合法律規(guī)定,其作出的行政決定,證據充分,適用法律、法規(guī)正確,符合法定程序。原告田某某請求撤銷被告作出的責令限期交出被征收土地決定的理由沒有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第六十九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駁回原告田某某???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50元,由原告田某某負擔。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供副本,上訴于四川省宜賓市中級人民法院。
原告田某某不服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作出的限期交出被征收土地的行政決定書,于2018年3月26日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本院于2018年4月2日受理后,向被告送達了起訴書副本及應訴通知書,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8年6月5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田某某的委托代理人涂萬倫,被告宜賓市國土資源局的委托代理人曹奎、吳開林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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