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濱州市濱某某商貿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濱州市。
法定代表人:孫傳文,總經理。
被告: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
訴訟代表人:王云飛,該企業(yè)破產管理人負責人。
委托訴訟代理人:蔡炳輝,上海市華誠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連成杰,上海市華誠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馬建軍,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楊浦區(qū)紀念路XXX弄XXX號XXX室。
原告濱州市濱某某商貿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第三人馬建軍買賣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5月3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濱州市濱某某商貿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孫傳文,被告委托訴訟代理人蔡炳輝律師、連成杰律師到庭參加訴訟,第三人馬建軍經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參加訴訟,不影響本案的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確認原告對被告享有破產債權3,302,489.38元(貨款本金2,459,039元,逾期付款違約金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為標準自2011年10月23日計算至2018年10月17日為843,450.38元)。審理中,原告變更訴訟請求為:確認原告對被告享有破產債權2,917,877.62元(貨款本金2,137,000元,逾期付款違約金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為標準自2011年10月23日計算至2017年11月27日為780,877.62元)。事實與理由:因被告在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施工需要建筑鋼材,原、被告雙方于2009年6月24日簽訂了《鋼材供貨合同》,約定被告向原告購買建筑鋼材,原告每交付150噸鋼材,被告支付50%款項,所供鋼材結束后一個月內付清全部貨款,如遲延付款,每天每噸加收10元違約金。嗣后,原告分批次向被告提供各種型號螺紋鋼、盤螺鋼、直條鋼等鋼材約幾千噸,每送一批貨物,被告均向原告出具《收條》,確認收到鋼材的規(guī)格及數量,并由被告在涉案項目工地的收料員陸飛在《收條》上簽字確認;此外,雙方再口頭約定以供貨當日網上發(fā)布的《濟南建筑鋼材市場工地采購指導價格》為結算單價,在原告向被告交付一定數量鋼材后,被告結算一筆貨款,被告通過濱州市金義置業(yè)有限公司或者被告在涉案項目工地負責人邢飛個人銀行賬戶向原告法定代表人付款,同時將已支付貨款的《收條》收回。后經原、被告雙方于2011年10月22日對賬,確認被告欠付原告貨款2,137,000元,涉及鋼材約為450噸,并由邢飛代表被告出具《欠條》對上述事實予以確認。此后,被告再提出需原告提供鋼材,原告遂于2011年10月、11月再向被告交付鋼材共計60.773噸,根據當日《濟南建筑鋼材市場工地采購指導價格》計算該批鋼材的貨款應為322,039元,并由陸飛出具《收條》確認鋼材的數量,該款項不包含在《欠條》所載金額內,故被告欠付原告的貨款總計為2,459,039元,且應根據《鋼材供貨合同》的約定按照每天每噸10元標準計算逾期付款違約金為11,696,701.7元,現原告自愿調整違約金標準為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并自2011年10月23日計算至2018年10月17日為843,450.38元;后因被告涉案項目工地停工,原告再未向其提供鋼材。案件審理過程中,經被告提示,原告回憶起因被告未支付2,137,000元貨款,原告于2011年10月、11月向被告提供鋼材時要求其即時付款,故被告通過邢飛銀行賬戶向原告支付了30萬元與該322,039元貨款抵銷,現原告變更訴訟請求為要求確認原告對被告享有破產債權2,917,877.62元,其中貨款本金為2,137,000元,逾期付款違約金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為標準自2011年10月23日計算至被告進入破產清算程序之日即2017年11月27日為780,877.62元。由于上述交付的鋼材時間較久,《鋼材供貨合同》原件已遺失,原告也未保留當時向他人購買鋼材的購貨憑證,準確交付數量無法統(tǒng)計,且因濱州市金義置業(yè)有限公司原付款銀行賬號注銷,原告收款賬戶上無法顯示付款方名稱,但原告向被告提供鋼材是事實,該涉案項目工程主體結構已經封頂,工地所有鋼材均由原告提供,被告沒有其他鋼材供應商;現無法與邢飛、陸飛取得聯系,亦不清楚該兩人的身份信息。此外,對于被告拖欠的上述款項,原告多次至被告涉案項目工地主張,并在邢飛離開項目工地后,多次向被告在該項目的其他負責人馬建軍催討直今,因被告涉案項目一直未完工,項目負責人都在,被告一直稱項目重新啟動后就付款,故原告未考慮通過訴訟方式向被告主張款項,此后,原告得知被告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后即至法院提起本案之訴,因此,原告的訴訟請求并未超過訴訟時效。
被告辯稱,不同意原告的訴訟請求。《鋼材供貨合同》未提供原件,對其真實性不予確認,即使該合同真實,亦未約定供貨單價,對原告的計算方式不認可,且因“擔保方”未簽字或蓋章,該合同未成立亦未生效。對《欠條》的真實性無法確認,為邢飛向原告法定代表人出具,應為邢飛個人向原告法定代表人所負欠款,與被告無關,且所載金額沒有事實依據,若法院確認該《欠條》所載內容與本案有關,則被告確認原告在本案中的主體資格,具體法律關系由法院裁判。對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5)魯商終字第179號]民事判決中認定的邢飛是被告在該項目的授權代理人無異議,不清楚被告與邢飛間就涉案項目是否存在發(fā)包與分包的關系,也不清楚邢飛是否有其他身份,但不排除邢飛與原告或與原告法定代表人間存在個人債務,現邢飛已失聯。原告未提交證據證明其向被告履行了交付鋼材的義務,被告破產管理人接收的材料中未發(fā)現其他鋼材供應合同,也沒有其他鋼材供應商申報破產債權,故無法指出涉案項目的其他鋼材供應商;此外,陸飛不是被告員工,對《收條》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均不予確認。濱州市金義置業(yè)有限公司為涉案項目的發(fā)包方,被告為承包方,被告是否通過其向外支付款項不清楚,但在案件審理過程中,被告調取了原告法定代表人的銀行賬戶,查明在2011年10月22日前后邢飛均向原告法定代表人支付過款項,并于2011年10月27日向其轉賬30萬元,故能證明邢飛與原告或其法定代表人間存在個人債務,若法院認為邢飛的付款行為代表被告,則應在2,137,000元欠款中扣除該30萬元。對于原告稱其向馬建軍主張款項的意見,馬建軍提交的《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已在本院[(2018)滬0109民初17722號]案件中進行了質證,對該證據的真實性予以確認,但該證據僅證明馬建軍于2013年3月29日受被告委托成為涉案項目部負責人,故對馬建軍陳述其知曉原告于2009年至2011年提供過鋼材的意見不認可;且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2017)滬02民申58號]民事裁定書載明,案外人王耀生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馬建軍系被告員工,故原告向其主張款項不能產生訴訟時效中斷的法律后果,原告的訴訟請求超過了訴訟時效期間,應當予以駁回。
第三人述稱,其于2009年至2018年3月間在被告涉案項目工地工作,邢飛于2011年底離開涉案項目工地后即失蹤找不到人,被告于2013年3月29日出具《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2013)京海辦字第004號]任命其為涉案項目部負責人,上述證據已在本院[(2018)滬0109民初17722號]案件審理中向法院出示證據原件并經被告質證;本案中,原告主張的事實存在,原告是涉案項目工地的鋼材供應商,因被告未支付款項,其法定代表人家屬一直到涉案項目工地要錢直至2017年底,還把項目工地吃飯的桌子掀翻了,2018年沒有見到。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對以下事實予以認定:1、原告提交簽訂日期顯示為2009年6月24日的《鋼材供貨合同》復印件,載明如下主要內容:經雙方協商,被告所用鋼材全部由原告供應;供貨方式為原告根據被告提供的進貨計劃組織材料進場,被告負責卸車;所供鋼材,原告不負責開發(fā)票;每到150噸付50%材料款,以后的鋼材款以此類推,被告三天內將款項打入原告賬號,所供鋼材結束后一個月內全部付清;被告若拖欠貨款,原告有權停止供貨,并對拖欠的貨款每天每噸加收10元的違約金;雙方簽訂本合同后,除原告違約,被告不得中途另擇供應商;合同一式三份,原、被告及擔保方各執(zhí)一份,自三方簽字之日起生效等,落款處有原告蓋章、被告“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印章及邢飛簽字,“擔保方”空白。
2、2011年10月22日,邢飛出具《欠條》載明,今欠孫傳文鋼材款2,137,000元,特打此條為據。原告法定代表人孫傳文在山東省濱州農商銀行XXXXXXXXXXXXXXXXXXX81賬號于2009年9月2日、2010年10月29日、2011年10月27日分別收到邢飛XXXXXXXXXXXXXXXXXXX72銀行賬號轉賬付款20萬元、15萬元、30萬元。
3、由“陸飛”簽字的一組《收條》載明:于“10月25日”分別收到“A8.6盤園6.65噸”、“C20直條90支”、“C18直條110支”;于“10月26日”收到“C12直條750支”;于“10月28日”收到“A8.6盤園6.98噸”;于“10月29日”分別收到“C25直條60支”、“C12直條500支”、“C14直條180支”、“C16直條281支”;于“11月2日”分別收到“C25直條60支”、“C22直條75支”、“C10直條360支”;于“11月3日”收到“C14直條389支”;于11月6日收到“C18直條110支”、“C12直條500支”;于11月15日分別收到“C20直條180支”、“C8盤螺2.4噸”、“A8盤園2.43噸”。
4、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5)魯商終字第179號]民事判決書載明,經法院查明:2009年6月10日,邢飛出具委托書,委托楊大銀到新世紀租賃公司處辦理租賃業(yè)務,該委托書上加蓋了“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部”印章,另邢飛亦在2009年出具委托書委托劉加林、范洼斗、吳其建、王子峰、王志良、馬建軍到新世紀租賃公司辦理租賃業(yè)務;該院認定,根據涉案租賃合同中加蓋的“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部”印章和邢飛簽字,以及在濱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濱中商初字第27號]案件中留存的被告出具的《法人授權委托書》等證據,足以認定邢飛系被告人員及其在濱州項目中的合法代理人。
5、本院于2017年11月27日作出[(2017)滬0109破9號]民事裁定書,受理申請人李必成對被申請人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提出的破產清算申請。
審理中,本院調取本院[(2018)滬0109民初17722號]案件中馬建軍出示的證據及庭審筆錄,其中《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2013)京海辦字第004號]主要載明以下內容: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即將復工,為避免原項目出現的各種問題和違規(guī)現象等,經公司總經理辦公會議研究決定,重組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部,任命錢某某為項目經理,馬建軍為項目部負責人等;落款日期為2013年3月29日,落款處蓋有“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印章。證人錢某某出庭作證陳述,其于2003年至2017年4月為被告正式員工,被告于2009年中標涉案項目后其與馬建軍即在項目工地工作,馬建軍為被告聘請的工地一般管理人員;2011年底邢飛離開項目工地后涉案項目即停工,停工期間,馬建軍為現場看護人員,直至2013年3月,被告決定復工并任命其為項目部經理,任命馬建軍為項目部負責人;工程復工后,與涉案項目相關的債務被告均未清償。被告對《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2013)京海辦字第004號]的真實性予以確認,確認被告原名稱為“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2015年更名為“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在于:一、《鋼材供貨合同》的效力及履行情況;二、原告的訴訟請求是否超過訴訟時效期間。
對于《鋼材供貨合同》的效力及履行情況,首先,從《鋼材供貨合同》載明的內容來看,被告雖否認該合同的真實性,但在被告涉案項目必然使用鋼材的情況下,被告卻無法指明該鋼材的供應商,亦否認原告向其提供鋼材,顯然有悖常理,故對被告的該項意見不予采信;且被告無法指明涉案項目工地鋼材供應商的事實與合同中所載明的被告所需鋼材全部由原告提供、被告不得中途另擇供應商的內容相吻合。其次,該合同落款處“上海京海建筑工程公司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部”印章文字內容與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5)魯商終字第179號]民事判決書中查明的被告對外簽訂合同所使用的印章內容一致,該民事判決亦確認邢飛系被告人員及其在涉案項目中的合法代理人身份,故《鋼材供貨合同》上有邢飛簽字符合邢飛代表被告的客觀情況。再次,由邢飛出具的《欠條》主體雖為邢飛及孫傳文,但其載明的款項性質為“鋼材”款,孫傳文確認其作為原告法定代表人與被告履行鋼材交易事宜,被告雖主張該欠款為邢飛所負個人債務,但無法指明邢飛除為被告在涉案項目的代理人外還存在其他身份關系,亦無法說明邢飛所購“鋼材”除涉案項目工程外的其他使用場地,故對被告的該項否認亦不予采納,本院確認該《欠條》的還款義務主體為被告。最后,第三人確認原告向被告交付了涉案鋼材,對此,被告雖確認《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2013)京海辦字第004號]的真實性,確認馬建軍為涉案項目部負責人,但認為該證據僅能證明馬建軍自2013年3月29日在涉案項目工地,并不能證明其此前即在涉案項目工地并了解原告所主張的事項;本院認為,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2015)魯商終字第179號]民事判決書查明邢飛在2009年出具委托書委托楊大銀、馬建軍等人辦理相關業(yè)務,本院[(2018)滬0109民初17722號]案件中證人錢某某亦證明馬建軍自2009年起即在涉案項目工地工作,在涉案項目工地停工期間,馬建軍亦作為看管人員留守涉案項目工地,故對被告認為馬建軍不應知曉原告交付鋼材的意見不予采納。綜上,原告提交的《鋼材供貨合同》在證據形式上雖然存在瑕疵,但通過相關補強證據并結合案件實際情況,該《鋼材供貨合同》載明的內容符合客觀情況,亦不違反一般常理,可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且被告雖然對上述事實予以否認但未提交證據予以推翻,故本院對原告提交的《鋼材供貨合同》的真實性予以確認,確認原、被告雙方就涉案鋼材供應存在買賣合同關系。對于被告認為該合同因“擔保方”未簽字或蓋章而未生效的意見,本院認為,該合同僅顯示“擔保方”字樣,并未載明擔保方的名稱,亦無任何擔保條款,該擔保法律關系不成立,亦不影響涉案合同的效力,故對被告的該項意見不予采納。從被告涉案項目工程施工情況、第三人陳述、邢飛出具的《欠條》載明的內容來看,原告依約履行了《鋼材供貨合同》義務,向被告交付了涉案鋼材,被告則應依據《鋼材供貨合同》及《欠條》履行付款義務。
對于應付款項金額,原告稱邢飛代表被告向其出具《欠條》后,原告又于2011年10月、11月向被告提供價款為322,039元的鋼材并由陸飛出具《收條》確認,被告對此予以否認,亦否認陸飛為被告涉案項目工地工作人員的身份,對此,本院認為,原告提供的該組《收條》載明的內容不完整,無法與其主張印證,亦未提交補強證據或其他證據證明陸飛的身份,故對原告的該項主張不予支持?,F原告確認邢飛的付款行為代表被告,邢飛代表被告出具《欠條》后又于2011年10月27日向原告支付款項30萬元,該款項應為涉案貨款,故被告欠付原告的貨款金額為1,837,000元,被告還應按照《鋼材供貨合同》約定自2011年10月23日起計算支付違約金,現原告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為標準主張至被告進入破產清算程序之日止的違約金,于法不悖,本院對該計算標準及期限予以確認,故被告還應支付原告以1,837,000元為基數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為標準自2011年10月23日計算至2017年11月27日止的違約金671,255.12元。
對于原告的訴訟請求是否超過訴訟時效期間,本院認為,訴訟時效制度的主要目的在于平衡雙方當事人的利益,維護社會秩序,體現為公平與效率價值的平衡;訴訟時效中斷制度目的在于明確和維持權利,督促權利人行使權利,并非限制權利人權利的行使,故除應依據當事人提交的證據進行審查外,還應設定寬松的認定標準,如有證據證明權利人有明確和維持權利的行為,則應基于誠實信用原則予以采信。本案中,原告主張其自被告出具《欠條》后除向邢飛主張款項外,還多次向第三人主張款項,第三人亦確認自2011年底邢飛離開涉案項目工地后原告持續(xù)不斷地向其主張涉案款項直至2017年底,被告以第三人并非被告員工為由否認原告向第三人主張款項的效力,本院認為,《關于加強山東濱州義烏國際商貿城工程項目管理決定》[(2013)京海辦字第004號]確認第三人為涉案項目部負責人,其是否為被告員工與其作為涉案項目部負責人并無必然聯系,其作為被告涉案項目部負責人后,對外行為代表被告,由其確認的事項如無相反證據予以推翻理應予以采信,故原告持續(xù)向第三人主張權利的行為能夠產生訴訟時效中斷的法律后果;此外,在涉案項目工地未完工,涉案項目部負責人均在工地現場的情況下,原告通過向項目部負責人主張權利的方式具有合理性?,F被告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故本院確認原告對被告享有因欠付貨款所產生的破產債權1,837,000元,享有因支付違約金所產生的破產債權671,255.12元,上述破產債權共計2,508,255.12元。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yè)破產法》第四十六條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總則》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二百四十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確認原告濱州市濱某某商貿有限公司對被告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享有破產債權2,508,255.12元。
本案案件受理費30,143.02元,減半收取為15,071.15元,由原告濱州市濱某某商貿有限公司負擔2,115.74元,由被告上海京海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負擔12,955.41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15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宋愛琴
書記員:王??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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