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赤壁市赤馬港辦事處。法定代表人：黃文華，該公司董事長。上訴人（原審被告）：黃文華，男，1963年11月1日出生，漢族，住赤壁市。二上訴人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沈立志，湖北文喆律師事務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湖北佰泰工業(yè)園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赤壁市赤馬港辦事處六樓。法定代表人：曾優(yōu)良，該公司董事長。委托訴訟代理人：劉衛(wèi)國，男，該公司工作人員。

中閩公司、黃文華上訴請求：撤銷一審判決，改判駁回佰泰公司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1.一審依據被上訴人提供的《赤壁市蒲圻磚瓦廠廢棄污水塘整治暨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以下簡稱《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赤壁市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報告》、赤壁市水利局赤水復【2008】1號文件及被上訴人委托寧波大學完成的東風垸地塊整體設計方案材料，認定被上訴人取得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的《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的相關的合同權利，而對于《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是否有效、是否按約履行等沒有審查，上訴人沒有取得《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的相關合同權利，上訴人沒有承接被上訴人轉讓的合同權利義務；同時，合同的權利義務轉讓也沒有經合同相對方（赤壁市人民政府）的同意。2.一審中雙方認可案涉合同關系為項目轉讓合同關系，項目轉讓合同必須符合法律規(guī)定，被上訴人沒有提供證據證明其擁有該宗土地的立項及取得該宗土地使用權的證據，被上訴人雖簽訂了《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但沒有取得該宗土地使用權，也沒有按約繳納定金，更未進行開發(fā)，沒有取得相應的權利義務，僅為一份意向性合同書，沒有實際的權利義務，客觀上也沒有實際轉讓。3.被上訴人與黃文華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只有簽約行為，沒有實際履行，兩上訴人沒有付款義務?！逗献鲄f(xié)議書》約定是被上訴人將《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約定的內容對接到黃文華成立的公司，但被上訴人并未實際履行對接行為，上訴人中閩公司的建設項目是依據另行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的《赤壁市新天地項目開發(fā)合同書》取得，雙方分別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協(xié)議的目的不同，內容上也不一致，建設土地的取得方式和價格也不同，在法律上不存在關聯(lián)性，《合作協(xié)議書》雖約定支付款項條款，但被上訴人沒有履行約定的權利義務，故上訴人沒有付款義務。佰泰公司辯稱，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中閩公司上訴提出的事實和理由不成立，請求駁回上訴，維持原判。理由如下：1.雙方經協(xié)商一致后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為有效協(xié)議，受法律保護，對雙方應有法律約束力，雙方應按協(xié)議履行合同的權利和義務。2.雙方己實際履行協(xié)議，（1）協(xié)議約定合作項目為赤壁市東風垸地塊項目，包括東風垸的排污治污及所涉周邊的整治與延伸土地（見紅線圖）的綜合利用和商業(yè)開發(fā)，上訴人依據本協(xié)議享有權利開發(fā)的地塊包含了該地塊。（2）協(xié)議約定被上訴人（甲方）將本項目對接到上訴人黃文華（乙方）成立的公司（中閩公司）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該項目開發(fā)建設合同，在此期間甲方積極配合乙方工作，協(xié)商解決相關事宜。事實上，黃文華于2011年1月12日成立了中閩公司，同年9月，中閩公司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了《赤壁市新天地項目開發(fā)合同書》，后通過招投標竟得了三宗國有土地使用權，且已開發(fā)建設樓盤對外出售，上訴人按協(xié)議的約定己享有權利并得己實現(xiàn)，若無本協(xié)議為前置和被上訴人的積極作為，上訴人的這些權利無法享有和實現(xiàn)。3.按協(xié)議被上訴人享有該項目的固定收益及成本回收1000萬元，即無論該項目將來運作后盈虧如何，被上訴人不參與分配收益或承擔虧損，上訴人有義務按約定支付。上訴人僅支付290萬元，下欠710萬元未按約支付構成嚴重違約，應承擔未付款710萬元的20%的違約責任即142萬元。佰泰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判令中閩公司支付其項目成本回收及收益款710萬元及利息（自應付款之日起按同期商業(yè)銀行貸款利率計息至付清項目回收及收益款之日止）；2、判令黃文華對上述債務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一審法院認定的事實：2008年3月20日佰泰公司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赤壁市蒲圻磚瓦廠廢棄污水塘整治暨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下稱《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約定“赤壁市人民政府擬通過招商引資方式對赤壁市原蒲圻磚瓦廠廢棄污水塘及周邊地區(qū)進行調洪治污建設……1、污水塘治理……緊靠河北大道與陸水湖大道建筑物交叉處后側新建人行道，人行道下埋設涵管集中排放居民生活污水；人行道緊靠塘內側進行綠化、美化，建立環(huán)湖景觀……。2、排洪渠建設：從現(xiàn)有的排洪渠延伸至陸水河，總長約五百米（寬3米、高3米）……并在此基礎上新建一條城市主干道至陸水河邊。同時在排污泵站出水口至陸水河興建一條鋼筋混凝土排水渠……。3、合理利用調洪治污的廢棄土地及新建的主干道兩邊土地建設與‘寧波工業(yè)園’國際高檔家具生產基地相配套的大型家具市場……同時建設相關設施，使該區(qū)域形成獨具鄂南特色的家具商務區(qū)?！曳剑ò厶┕荆┩恋厝〉梅绞剑河杉追剑ǔ啾谑腥嗣裾┏鲎屚恋亟o乙方，乙方受讓的土地必須是甲方通過‘招、拍、掛’方式取得的出讓土地。該土地為綜合性用地。乙方依照法定程序進行掛牌獲取該宗土地的使用權證。出讓的土地總面積（不包括公共配套設施用地），凈用地面積初步估算約40畝，以實際用地為準。由甲方負責辦理建設用地出讓手續(xù)。乙方在依法取得國有土地使用證起，到本項目開發(fā)建成時止，期限為三年。甲乙雙方簽訂正式合同之后，7日內乙方向甲方交付土地款（定金）200萬元。在交付的定金到位的兩周內，赤壁市人民政府應照開發(fā)區(qū)及相關的優(yōu)惠政策，提供該項目的特別優(yōu)惠，以鼓勵支持排污治污的公益事業(yè)及‘寧波工業(yè)園’建設。具體政策及各單位的收費以赤壁市人民政府會議紀要的形式予以確定，并列為市政建設的重點工程，并保證該會議紀要在本項目未完成前具有地方法規(guī)效力?！こ填A算均按國家市政建設工程預算定額進行計算，調洪治污工程所發(fā)生的費用在土地款中扣除”。協(xié)議簽訂后佰泰公司聘請赤壁市水利局勘察設計院作出“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報告”，并已支付設計費15萬元。后向赤壁市水利局呈報《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報告》（下稱《設計報告》）。2008年7月4日，赤壁市水利局印發(fā)赤水復[2008]1號文件，對該《設計報告》批復如下：“一、同意你單位按呈報的《赤壁市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報告》對東風垸進行環(huán)境整治改造方案及工程概算編制方法。二、基本同意報告引用《湖北省赤壁市城市防洪工程初步設計報告》中地址勘察方面的成果，同意報告所作主要工程地質結論。三、同意東風垸工程建設標準按50年一遇防洪標準，3級建筑物復核，東風泵站按10年一遇一日暴雨一日排完的標準復核?！就鈭蟾娲_定的四項建設任務……”，之后佰泰公司又與寧波大學建筑設計院簽訂了“赤壁市東風垸地塊城市設計合同”，并已支付設計費71000元，該項目正式進入實質性實施階段。2010年8月3日，佰泰公司（甲方）與黃文華（乙方）簽訂《合作協(xié)議書》，約定“經雙方友好協(xié)商一致決定聯(lián)合開發(fā)建設‘赤壁市東風垸地塊項目’……一、合作項目概況：赤壁市東風垸地塊項目包括東風垸的排污治污及所涉及周邊的整治與延伸土地（見紅線圖）的綜合利用和商業(yè)開發(fā)。二、甲方的權利和義務：1.甲方負責將本項目對接到乙方成立的公司與赤壁市政府簽訂該項目開發(fā)建設合同，在此期間甲方要積極配合乙方開展工作，協(xié)調解決相關事宜。2.甲方應保證該項目地塊的土地出讓金為每畝不超過50萬元（寫入所簽合同），如超過50萬元其超過部分赤壁市政府應返還給乙方。該宗地塊不低于40畝。3.甲方應保證該項目所出讓的土地為商業(yè)建設用地，其道路及相關公用設施用地不在出讓土地中。……5.甲方享有該項目的固定收益及成本回收總計人民幣1000萬元，此款項按雙方協(xié)議支付完成后，無論該項目將來運作后盈虧如何，甲方不再參與分配收益或承擔虧損。三、乙方的權利和義務:2.本協(xié)議簽訂后，乙方應在一個月內做好公司的注冊登記及相關手續(xù)審批（若由于政府有關部門的辦事程序影響，則順延辦證時間），其所需費用由乙方承擔。3.該項目于赤壁市政府簽訂合同后，乙方應成立項目部，全面負責本項目投資的管理及一切相關事務。4.乙方保證按如下約定支付給甲方的成本回收及收益：①乙方應于赤壁市政府簽訂合同和政府出讓相關本項目的會議紀要并成立項目指揮部后十五日內即支付給甲方300萬元。②乙方應在政府將安置地交由乙方建設并開盤銷售即支付給甲方300萬元。③乙方應在競得赤壁市東風垸整治項目所涉地塊土地6個月后支付給甲方400萬元。四、本協(xié)議簽訂后……如任何一方不履行本協(xié)議的權利和義務，違約方應賠償對方經濟損失?！?。佰泰公司隨即退出赤壁市東風垸地塊項目的開發(fā)工作。2011年1月12日，黃文華成立“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并擔任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2011年9月21日，中共赤壁市委辦公室下發(fā)赤辦文[2011]55號通知，決定成立新天地項目協(xié)調領導小組。2011年9月22日，中閩公司（乙方）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甲方）簽訂《赤壁市新天地項目開發(fā)合同書》（下稱《新天地合同書》），約定“一、項目概況：1.項目名稱赤壁新天地。2.項目位置：赤壁市東洲大橋至一橋北岸及東風閘周邊地塊。3.項目建設內容：項目由赤壁新天地和安置小區(qū)兩個版塊組成。4.項目用地面積：項目規(guī)劃用地面積約100畝。其中蓄洪塘周邊地塊約17畝，沿河地塊約83畝。5.項目投資規(guī)模：項目總投資人民幣約8億元，其中首期投資約1.5億元?！?、開發(fā)模式:1.乙方自主負責本項目建設投資、施工管理，并按照法定程序進行項目立項，報批，征地、房屋征收補償、安置以及土地出讓等工作，甲方指定相關單位進行專項協(xié)調辦理，并形成會議紀要。……4.乙方通過掛牌出讓方式取得項目用地，甲方為支持乙方項目建設，對乙方項目配套設施實行財政補貼，補貼標準為乙方摘牌價扣除乙方用于本項目建設用地征地、房屋征收補償、安置等費用后高出10萬元/畝部分（系指土地出讓金地方財政留成部分），補貼資金在赤壁市財政部門收到土地出讓金后二十日內撥付給乙方，用于該項目基礎設施建設，不得挪作他用；甲方所收取的10萬元/畝土地出讓金用于子敬路的道路建設……”。2011年11月11日、12日，赤壁市發(fā)展和改革局下發(fā)赤發(fā)改社發(fā)[2011]219號文件批復，同意建設赤壁市新天地文化旅游長廊項目，該項目占地面積113畝，總建筑面積300000平方米。2012年2月28日，中共赤壁市委辦公室下發(fā)赤辦文[2012]10號通知，決定調整新天地項目協(xié)調領導小組成員。2013年3月9日，中閩公司在赤壁市招投標交易中心（地點）舉辦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掛牌出讓活動中競得編號G（2013）02號地塊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并于2013年3月19日與赤壁市國土資源局簽訂《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將該地塊（總面積6150.80平方米，位于赤壁市××大道西側、××路向西××段北側）以出讓價2250萬元（每平方米3658.06元）出讓并交付給中閩公司開發(fā)。2013年9月30日，中閩公司在赤壁市招投標交易中心（地點）舉辦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掛牌出讓活動中競得編號G（2013）41號地塊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并于2013年10月8日與赤壁市國土資源局簽訂《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將該地塊（總面積532.10平方米，位于赤壁市××大道西側、××路向西××段北側）以出讓價227萬元（每平方米4266.11元）出讓并交付給中閩公司開發(fā)。2015年1月23日，中閩公司在赤壁市招投標交易中心（地點）舉辦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掛牌出讓活動中競得編號P（2014）023號地塊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并于2015年1月30日與赤壁市國土資源局簽訂《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合同》，將該地塊（總面積44586.18平方米，位于赤壁市赤馬港辦事處赤馬港社區(qū)陸水河東側）以出讓價125000000元（每平方米2803.55元）出讓并交付給中閩公司開發(fā)。后中閩公司在摘牌競得項目地塊基礎上已建成部分樓盤并對外銷售。中閩公司、黃文華已支付佰泰公司290萬元（其中2012年10月15日支付100萬元，同年12月17日支付100萬元，2013年1月28日支付90萬元），佰泰公司分別于2015年6月3日、同年9月6日向中閩公司、黃文華郵寄送達“催收通知書”，同年11月12日派員當面向其送達“催收通知書”，但中閩公司、黃文華均未支付剩余款項，故佰泰公司提起訴訟。一審法院認為，佰泰公司與黃文華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名為合作，實為轉讓，但該轉讓并不符合項目轉讓的條件，雙方的轉讓應為合同權利義務的轉讓。雙方在簽訂轉讓協(xié)議前佰泰公司即與赤壁市人民政府于2008年3月20日即簽訂了《家具城建設項目協(xié)議書》，隨后佰泰公司與赤壁市水利局共同組織實施該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完成了赤壁市“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及論證報告，并與該局設計院簽訂了勘察設計合同，該局于2008年7月4日發(fā)文批復“東風垸環(huán)境整治改造工程初步設計報告”，之后佰泰公司又委托寧波大學完成了東風垸地塊整體設計方案，佰泰公司向相關設計單位繳納了設計費用，佰泰公司基于上述協(xié)議已取得了相關合同權利；佰泰公司與黃文華就合同的轉讓達成了協(xié)議。轉讓合同為處分行為，雙方的轉讓行為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規(guī)定的條件，且《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明確規(guī)定，只有“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的合同才無效，《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解釋二進一步將法律行政法規(guī)中強制性規(guī)定區(qū)分為效力性強制性規(guī)定和管理性強制性規(guī)定，并規(guī)定只有違反“效力性強制性規(guī)定”才無效。雙方的協(xié)議并未違反效力性強制規(guī)定。此外黃文華亦未就協(xié)議是否屬于可變更或撤銷情形提出抗辯，因此該協(xié)議對雙方具有約束力；本案佰泰公司、黃文華所簽訂的轉讓合同并不屬于根據合同性質不得轉讓、當事人約定不得轉讓以及法律禁止轉讓的情形，該合同具有讓與性；轉讓合同權利按照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規(guī)定需要辦理批準、登記手續(xù)的，辦妥這些手續(xù)方能生效，本案中，中閩公司承繼開發(fā)的新天地項目涵蓋了佰泰公司與赤壁市政府協(xié)議中意向開發(fā)項目，并在受讓佰泰公司前期意向開發(fā)權利所指向地塊基礎上進行了擴充，均通過了行政審批并進行了開發(fā)，佰泰公司隨即喪失項目的開發(fā)權及獲得可預期利益的權利。至于中閩公司、黃文華抗辯雙方《合作協(xié)議書》中約定的土地出讓金數(shù)額及地塊面積條款，系行政審批權限范圍，該條款無效，但不影響其他部分的效力，不屬于附條件的民事法律行為。佰泰公司已完全履行了合同約定的義務。佰泰公司請求支付利息損失，因其在催收函中表示只要求中閩公司、黃文華支付本金并未要求支付利息，故該項請求不予支持。綜上所述，佰泰公司、黃文華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是雙方真實意思的表示，不損害國家、社會和第三人利益，且黃文華未就該合同是否屬于可變更、撤銷的合同進行主張，故該合同合法有效，現(xiàn)該合同約定付款期限均已逾期，黃文華應依約支付合同轉讓款。中閩公司為佰泰公司、黃文華簽訂的合同約定由黃文華成立的對接公司，且由黃文華獨資，現(xiàn)無證據證明中閩公司與黃文華資產各自獨立，應視為財產混同，應對佰泰公司承擔連帶償付責任。佰泰公司的訴訟請求部分成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四條、第五十六條、第六十條、第一百零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六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判決：一、黃文華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向湖北佰泰工業(yè)園開發(fā)有限公司支付轉讓款710萬元，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二、駁回湖北佰泰工業(yè)園開發(fā)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61500元，由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黃文華共同負擔。二審中，當事人沒有提交新證據。二審經審理查明，黃文華按約于2011年1月12日成立自然人獨資的湖北中閩房地產開發(fā)有限公司，后更名為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一審認定其他事實屬實，本院予以確認。
上訴人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閩公司）、黃文華因與被上訴人湖北佰泰工業(yè)園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佰泰公司）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赤壁市人民法院(2016)鄂1281民初1588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理，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條規(guī)定，當事人行使權力、履行義務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誠實信用原則是市場經濟活動中形成的一項基本道德準則，要求人們在市場經濟活動中恪守諾言，誠實不欺，在不損害他人利益和社會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利益。誠實信用原則的本質在于平衡法律關系中當事人的利益。本案黃文華在充分了解佰泰公司與赤壁市人民政府合作項目后，與佰泰公司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真實意思是佰泰公司放棄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的東風垸建設項目合同履行，由黃文華成立的中閩公司履行赤壁市人民政府東風垸建設項目，合同中約定佰泰公司享有該項目固定收益及成本回收1000萬元，實質是佰泰公司放棄建設項目合同履行情況下，雙方為平衡利益所確定的對價。其后黃文華成立的中閩公司與赤壁市人民政府簽訂的項目開發(fā)合同與佰泰公司東風垸建設項目合同不盡相同，但系為優(yōu)化規(guī)劃設計而新增開發(fā)面積等相關內容，且該合同包含了佰泰公司東風垸建設項目地塊，黃文華及中閩公司并未因合同內容變更而減少利益收益。黃文華承諾佰泰公司享有該項目固定收益及成本回收1000萬元，應清楚知曉該承諾將誘使佰泰公司信賴其承諾而終止履行赤壁市人民政府東風垸建設項目，且佰泰公司事實上也確因信賴黃文華承諾而終止了建設項目的履行，并按合作協(xié)議約定履行了協(xié)助義務，黃文華不按協(xié)議履行義務將使佰泰公司蒙受損失，導致利益失衡，產生不公平的結果，故合作協(xié)議中佰泰公司享有固定收益及成本回收1000萬元的約定對黃文華具有約束力，黃文華應按合同約定承擔給付責任。中閩公司為黃文華成立的自然人獨資公司，因訴訟中未提供證據證明與黃文華資產各自獨立，一審判令中閩公司承擔連帶責任符合法律規(guī)定。綜上所述，中閩公司、黃文華上訴請求不成立，應予駁回。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61500元，由湖北中閩文化旅游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何云澤
審判員　　胡應文
審判員　　陳繼高

書記員：肖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