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杭州市高新技術開發(fā)區(qū)濱江科技園濱康路568號。組織機構代碼：14292416-1。
法定代表人：胡季強，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王帆，該公司商標維權事務工作人員。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即代為承認、變更、放棄訴訟請求，代為和解，簽署和解協(xié)議，代為收取賠償款及訴訟費，代收法律文書等。
被告：任詠安，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湖北省麻城市人，現(xiàn)住湖北省麻城市。系麻城市金橋安康大藥房經營者。
被告：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南陽市鎮(zhèn)平縣工業(yè)園區(qū)。組織機構代碼證：71261797-3。
法定代表人：李建法，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岳建洲，河南漢冶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即代為承認、變更、放棄訴訟請求，代為和解，代收法律文書等。

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康某某公司）與被告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澳福來公司）、任詠安侵犯商標專用權糾紛一案，原告康某某公司于2015年5月25日向本院提起訴訟。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由審判員楊友泉擔任審判長,審判員倪志勇、朱衛(wèi)參加的合議庭，于2015年7月17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康某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王帆，被告任詠安，澳福來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岳建洲均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康某某公司訴稱，原告是“前列康”注冊商標的專用權人，擁有的“前列康”商標為知名商標。原告生產銷售的“前列康”牌普樂安片投放市場已有三十年之久，產品覆蓋全國二十多個省份，港澳地區(qū)和東南亞等國內外市場。原告為上述品牌的維護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及費用，近年來投入了大量的廣告費用，該產品一直深受廣大患者的認同，2005、2012年曾被依法認定為馳名商標。近年來原告投入市場的廣告費用高達數(shù)億元，“前列康”產品已成為同類產品中消費者首先品牌。
經原告調查核實后發(fā)現(xiàn)，被告任詠安系麻城市金橋安康大藥房經營者，其是一家專業(yè)的醫(yī)藥經營大藥房。近年來，其在明知侵犯原告“前列康”商標專用權的情況下，向當?shù)貜V大消費者（患者）銷售侵犯原告“前列康”商標專用權的“前列康凝膠劑”。該產品標注由澳福來公司出品；任詠安同時也銷售原告的正牌前列康產品，可見其主觀故意十分明顯。二被告未經原告的授權，侵犯原告注冊商標專用權，造成了原告的經濟損失，侵害了廣大消費者的身心健康和生命安全，擾亂了社會主義市場秩序。特訴至法院，請求：一、判令被告任詠安、澳福來公司立即停止侵犯原告“前列康”注冊商標專用權行為，即召回、封存并銷毀含有“前列康”商標字樣的包裝物及標識；二、判令被告任詠安、澳福來公司在《中國知識產權報》上公開向原告賠禮道歉、消除影響；三、判令被告任詠安、澳福來公司共同賠償原告經濟損失人民幣40萬元（其中包含調查和制止侵權所支出的合理費用，即律師費、調查費用及差旅費用等）；四、本案的訴訟費等相關費用由兩被告承擔。
被告任詠安辯稱，一、本人不知道所銷售的商品侵犯了原告的注冊商標專用權。原告所生產的是國藥準字號口服藥，本人銷售的是藥監(jiān)械準字外用凝膠劑，不是同一商品。二、本人銷售的商品有合法來源。本人銷售的五盒外用凝膠劑均是從合法渠道購進。故本人不應承擔賠償責任。
被告澳福來公司辯稱，本公司不存在侵權行為，不應承擔侵權賠償責任。理由：一、本公司是經過審批的合法企業(yè)，經國家、省、市相關部門批準的合法生產外用醫(yī)療器械，合法企業(yè)生產的合法產品不可能構成侵權；二、本公司生產涉案產品的期限短，只生產了一個批號的產品，即使構成侵權，不可能造成原告的巨大損失。三、康某某公司曾就該產品在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起訴，若澳福來公司存在侵權行為也不應為同一涉案產品、同一理由重復承擔責任。故請求駁回原告對本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
原告康某某公司為支持其訴訟主張，向本院提交了以下三組證據(jù)：
第一組證據(jù)：共六份。1、康某某公司的企業(yè)法人營業(yè)執(zhí)照及企業(yè)榮譽證書及浙江省工商行政管理局授牌的“前列康被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認定為馳名商標”標牌復印件各一份，擬證明原告是“馳名商標”、經營規(guī)模龐大的企業(yè)；2、康某某公司的“前列康”商標第331581號商標注冊證、核準變更商標注冊人名義證明、核準轉讓注冊商標證明及核準續(xù)展注冊證明復印件各一份，擬證明康某某公司享有商標專用權；3、康某某公司的“前列康”第545266號商標注冊證、其核準變更商標注冊人名義證明、核準變更商標注冊人名義及地址證明及核準續(xù)展注冊商標證明復印件各一份，擬證明康某某公司享有商標專用權；4、康某某公司的“前列康”第1312716號商標注冊證及核準轉讓注冊商標通知單、核準轉讓注冊商標證明、核準續(xù)展注冊證明復印件各一份，擬證明康某某公司享有該商標專用權；5、“前列康”編年史、報道說明、擬證明“前列康”連續(xù)四屆獲得著名商標，并榮獲中國藥品品牌榜；6、康某某公司的“前列康”系列產品外包裝，擬證明康某某公司使用該前列康商標已達十年之久。
第二組證據(jù)：共四份。7、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文件（國藥管市【2000】243號）一份，擬證明“普樂安片”為藥品通用名稱，而“前列康”非藥品通用名稱；8、貴州省貴陽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一份和江蘇省南通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各一份，擬證明“前列康”商標的司法保護及知名度；9、浙江省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和遼寧省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事調解書各一份，擬證明“前列康”商標的司法保護及馳名度；10、湖南省岳陽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行政處罰決定書一份，擬證明“前列康”商標的行政保護。
第三組證據(jù)：共三份。11、兩被告企業(yè)信息，擬證明兩被告的經營規(guī)模。12、涉案產品“前列康”凝膠劑說明書、銷售票據(jù)等，擬證明任詠安有銷售涉案產品的侵權行為。13、康某某公司調查人員購買的涉案產品“前列康”凝膠劑產品。
被告任詠安為證明其主張，提交證據(jù)一份：
證據(jù)14、銷貨單三張及太和縣金陽保健品經營部營業(yè)執(zhí)照一張，擬證明其所售四盒前列康外用凝膠劑是從合法經營渠道購進。
被告澳福來公司為證明其主張，提交證據(jù)三份：
證據(jù)15、南陽市藥監(jiān)總局批準的醫(yī)療器械注冊證和醫(yī)療器械產品制造生產許可表，擬證明其生產“前列康凝膠劑”是經過合法批準的；與原告的產品不是同一類別，屬醫(yī)療器械類的外用藥，有別于原告的產品；在用途和適用范圍與原告產品不同。
證據(jù)16、南陽市食藥監(jiān)局官網(wǎng)和國家食藥監(jiān)總局官網(wǎng)上下載的信息表，擬證明本公司生產涉案產品在短時間內就被相關職能部門注銷了，產品是在存續(xù)期間內合法生產的。
證據(jù)17、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一份，擬證明原告康某某公司的行為構成重復起訴。
經當庭對上述證據(jù)進行質證，對證據(jù)1-10，任詠安不發(fā)表質證意見；澳福來公司認為是全部是復印件，無法判斷真實性。對證據(jù)11,12、13，任詠安對真實性無異議，認為藥品是其銷售的，收據(jù)也是其開的，但不知道該產品是侵權。澳福來公司對證據(jù)11,12、13的真實性無異議，但對證明目的有異議，認為該公司生產的產品與原告出示的產品不同。
康某某公司對被告任詠安提供的證據(jù)14無異議，對其合法來源亦認可。但認為任詠安在銷售本公司的正牌產品外，還銷售侵權產品，其主觀存在惡意，不能免除其責任。澳福來公司對證據(jù)14，認為對此情況不清楚，不發(fā)表質證意見。
康某某公司對澳福來公司提交的證據(jù)15有異議，認為其全是復印件，真實性無法確定，且即使澳福來公司有合法的醫(yī)療器械注冊證和制造生產許可，只能證明其產品符合國家的規(guī)定，不能證明其產品名稱沒有侵犯“前列康”的商標專用權；其產品與本公司產品是同一類別，作為藥物使用，是在本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的保護范圍內。任詠安對該證據(jù)無異議，認為康某某公司與澳福來公司的產品屬兩個類別，一個是口服，一個是醫(yī)用器械類，但不清楚是否構成侵權。康某某公司對證據(jù)16有異議，認為全是打印件，真實性不予確認，且從該證據(jù)中看不出來涉案產品被注銷的時間。任詠安被告對證據(jù)16未發(fā)表質證意見?？的衬彻緦ψC據(jù)17的真實性無異議，但認為該案與本案無關，該案只起訴了銷售者，未起訴生產者澳福來公司。任詠安對證據(jù)16未發(fā)表質證意見。

本院認為，康某某公司提交的第一組證據(jù)、第二組證據(jù)的證據(jù)7、第三組證據(jù)11、12、13經核實，從形式、內容上均合法，能證明本案的事實，應作為定案依據(jù)。第二組證據(jù)的證據(jù)8、9、10與本案無關，本院不予采信。對任詠安提交的證據(jù)14，因當事人均無異議，本院予以采信。對澳福來公司提交的證據(jù)15，只能證明該公司生產的產品經過相關職能部門的審批，準許其生產，但不能證明取得了“前列康”的注冊商標的使用權。本院不予采信；對證據(jù)16，能證實澳福來公司產品被批準和被撤銷生產的時間，能證明其在批準的時間內生產產品，本院予以采信。對證據(jù)17，與本案無關，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經審理查明，浙江省蘭溪市云山制藥廠擁有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注冊的文字商標“前列康”，注冊號331581，申請類別為第31類，核定使用范圍：特種花粉片、特種花粉膠囊等。2001年6月，該商標的商標注冊人變更為原告康某某公司。2009年2月，該商標續(xù)展注冊，有效期限自2008年11月30日至2018年11月29日。
1991年3月，浙江省蘭溪市云山制藥廠在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申請注冊“前列康”文字商標，注冊號545266，申請類別為第30類，核定使用范圍咖啡，茶，糖果，蜂蜜，糖漿等。1998年7月該商標的商標注冊人變更為原告康某某公司。2001年3月，經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核準，該商標續(xù)展注冊，有效期限自2001年3月10日至2021年3月9日。
1999年9月，浙江康某某制藥有限公司向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標局申請注冊“前列康”中文商標，注冊號1312716。申請類別為第5類，核定使用范圍：醫(yī)藥制劑，人用藥物，醫(yī)用藥草，藥酒，醫(yī)用營養(yǎng)食品等。商標有效期限至2019年9月。該商標經原告康某某公司受讓取得。
2004年、2007年、2010年，浙江省工商行政管理局授予原告康某某公司注冊在第5類普樂安片、普樂安膠囊商品上的“前列康”商標為浙江省著名商標，2012年被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認定為馳名商標。
2013年7月8日，康某某公司指派的工作人員來到位于湖北省麻城市任詠安所經營的麻城市金橋安康大藥房，現(xiàn)場購買了兩盒“前列康”凝膠劑產品，并取得收據(jù)一張。
庭審中，康某某公司提交了其指派的工作人員所購買的“前列康凝膠劑”兩盒和收據(jù)原件。涉案產品的外包裝正面正中央標明“前列康”三個漢字，字體較大，右邊小字標注“凝膠劑”。下面注明適用范圍：用于急慢性前列腺炎以及由前列腺引起的尿頻、尿急、尿道澀痛、淋濁、性欲減退、陽痿早泄等。側面注明產品結構及性能機理：本品由塑料人那個氣、凝膠、指套組成，凝膠中含有雙烷基季銨鹽及醋酸氯已啶、冰片、復合制劑。具有清熱解毒、利水消腫、抑菌止痛、清涼舒爽的作用。內包裝上突出注明“前列康”三個字，標明了產品結構和性能機理、適用范圍、用法用量等；同時還標明批準注冊號：豫皖食藥監(jiān)械（準）字2012第1640167號、產品標準：YZB/豫皖0167-2012。說明書上還標注制造商為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
另查明，澳福來公司成立于1999年01月04日，法定代表人李建法，公司類型為有限責任公司。經營范圍為：第二類：6826、6858、6864醫(yī)療器械生產（憑證，有效期至2017年4月27日）；化妝品生產、銷售（依據(jù)化妝品許可批件和備案憑證組織生產，憑證，有效期至2016年1月3日）；代用茶生產（憑證，有效期至2014年7月7日）；飲料（固體飲料類）生產、銷售（憑證有效期至2014年7月7日）；生產銷售衛(wèi)生用品（液體抗（抑）菌劑、液體抗（抑）菌洗衣液生產（憑證，有效期至2014年4月18日）；保健食品生產、銷售（嚴格按照保健食品生產許可證核定的范圍和期限經營）。該公司生產的涉案產品“前列康凝膠劑”于2012年11月13日經南陽市食品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審查，符合醫(yī)療器械產品市場準入規(guī)定，準許注冊（注冊號：豫皖食藥監(jiān)械（準）字2012第1640167號），有效期為四年，后又于2013年3月27日被該局注銷。
任詠安經營的麻城市金橋安康大藥房成立于2008年12月02日，類型為個體工商戶，注冊資本4萬元。經營范圍為處方藥、非處方藥、中成藥、化學藥制劑、抗生素制劑、生化藥品、保健食品、衛(wèi)生用品銷售（藥品經營許可證有效期至2014年12月31號）；經營方式：銷售。
還查明，2000年6月l3日，國家藥品監(jiān)督管理局國藥管市(2000)第243號通知規(guī)定，自2001年1月1日起，嚴禁以任何方式在普樂安(片、膠囊)包裝上標識“前列康”的藥品名稱。
本院認為，康某某公司提供的證據(jù)足以證明涉案的產品系澳福來公司所生產、銷售：1、被控侵權產品的注冊號、生產企業(yè)許可證編號均為與澳福來公司提供的《醫(yī)療器械注冊證》、《醫(yī)療器械產品生產制造認可表》上的登記信息一致。2、涉案產品上的制造商名稱、生產地址與澳福來公司的名稱、地址相符。結合一般識別產品生產者的方法，應認定被控侵權產品的生產、銷售者即系澳福來公司。
康某某公司提供的被控侵權產品和收據(jù)證明足以證明任詠安有銷售澳福來公司生產的“前列康凝膠劑”產品的行為，且任詠安在庭審中對該事實表示承認。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2001年修正版）第五十一條規(guī)定，注冊商標的專用權，以核準注冊的商標和核定使用的商品為限?？的衬彻疽婪ㄈ〉谩扒傲锌怠弊陨虡嗽诘?類、第30類、第31類的范圍內的商標專用權，故該注冊商標專用權依法應受到法律保護。同時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2001年修正版）第五十二條第一款第（一）、（二）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實施條例》第五十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未經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商品或者類似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標的，銷售侵犯商標專用權的商品的，或在同一種商品或者類似商品上，將與他人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標志作為商品名稱或者商品裝潢使用，誤導公眾的，均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
涉案“前列康”商標經國家商標局核準注冊，目前均在有效期內，康某某公司在核定的第5類和第30類商品上依法享有注冊商標專用權。任何人未經其許可，不得實施侵犯該公司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雖南陽市食品藥品監(jiān)督局批準準許澳福來公司生產“前列康凝膠劑”產品，其只是對制造商生產的產品的標準及生產條件進行是否符合生產要求的審批，而對注冊商標的使用核準是屬工商行政部門的審批范圍。且“前列康”非藥品通用名稱，澳福來公司既未得到國家工商行政部門的核準亦未經“前列康”注冊商標的所有權人康某某公司的許可，擅自將自己的產品上加注“前列康”，系不合法使用。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2001年修正版）第十三條的規(guī)定，對馳名商標具有特別保護規(guī)定，其保護不僅僅限于相同或者類似商品或服務，對不相同或者不相類似的商品的申請注冊或使用時，都將不予注冊并禁止使用，因此馳名商標被賦予了比較廣泛的排他性權利。即使澳福來公司認為其生產的“前列康凝膠劑”是醫(yī)療器械類產品，與康某某公司生產的“前列康”產品為不相同類型產品，因“前列康”于2012年被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認定為馳名商標，其已在中國為相關公眾所熟知并享有較高的聲譽，受馳名商標的特別保護，故澳福來公司生產的“前列康凝膠劑”即使與康某某公司生產的產品為不相同類型產品，但仍被禁止使用“前列康”的名稱。
經過比對被控侵權產品與原告產品，被控侵權產品內外包裝均突出使用“前列康”的名稱，與原告的注冊商標相同，相關公眾容易認為被控侵權產品與“前列康”商標存在關聯(lián)，從而對商品的來源產生混淆誤認，因而可以認定被控侵權產品使用的“前列凝膠劑”與“前列康”商標構成近似。同時，按被控侵權產品標注的適用范圍主要針對前列腺功能障礙，該功能與康某某公司生產的“前列康”牌普樂安片功能相同。從產品性質、產品功能以及銷售渠道來看，該產品與康某某公司享有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前列康”牌普樂安片在功能、銷售渠道上相同或近似，加之“前列康”曾被作為藥品通用名稱使用，故以普通消費者的一般認識判斷，被控侵權產品與藥品屬于相類似商品。因此，澳福來公司的“前列康凝膠劑”產品侵犯了原告康某某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六條第三款“銷售不知道是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能證明該商品是自己合法取得的并說明提供者的，不承擔賠償責任”的規(guī)定，銷售者不承擔賠償責任應該同時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要證明其通過合法的進貨渠道、以正常的買賣關系購買取得的；二是要主觀上不知道其銷售的是侵權商品。任詠安雖辯稱其為合法的進貨渠道所取得的“前列康凝膠劑”產品，但其作為專門的藥品和保健品經銷商，應當知道“前列康”商標的馳名情況，故對其銷售的產品名稱是否侵權應具有較高的審查注意義務。同時，任詠安未經原告康某某公司許可，在其經營場所銷售侵權產品“前列康凝膠劑”，其已構成了對康某某公司享有的“前列康”商標專用權的侵犯，應當承擔停止侵權并賠償損失的民事法律責任。因澳福來公司是該侵權產品的生產者，故澳福來公司與任詠安均應承擔賠償責任。
關于浙江康某某公司訴請判令兩被告賠償其包含調查和制止侵權所支出律師費、調查費用及差旅費用等經濟損失人民幣40萬元的問題?！吨腥A人民共和國商標法》（2001年修正版）第五十六條第二款規(guī)定：“前款所稱侵權人因侵權所得利益，或者被侵權人因被侵權所受損失難以確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jù)侵權行為的情節(jié)判決給予五十萬元以下的賠償?！北景钢校憬的衬彻疽髢杀桓尜r償各種經濟損失40萬元，但該公司既無證據(jù)證實兩被告在侵權期間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亦無證據(jù)證實其在被侵權期間因被侵權所受到的損失，故本院綜合兩被告的侵權情節(jié)酌情裁量。因任詠安經營所在地在麻城市，經濟發(fā)展水平較低，后果并不嚴重，故本院酌情裁量由任詠安承擔因其侵權造成康某某公司的經濟損失及維權費用各項經濟損失共計15000元；因澳福來公司生產“前列康凝膠劑”銷售范圍廣，侵權故意明顯，但其生產時間較短，故本院酌情裁量由澳福來公司因其侵權造成康某某公司的經濟損失及維權費用各項經濟損失共計50000元。關于康某某公司要求兩被告在當?shù)刂麍罂绊戀r禮道歉的訴訟請求，因本案系侵犯商標專用權糾紛，不涉及名譽權等人身權利，故該項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一）、（七）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2001年修正版）第十三條、第五十二條第一款第（一）、（二）項、第五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商標法修改決定施行后商標案件管轄和法律適用問題的解釋》第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商標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九條、第一百四十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任詠安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銷售侵犯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前列康”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即停止銷售帶“前列康”凝膠劑字樣的產品；
二、被告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自本判決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生產、銷售侵犯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前列康”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即停止生產、銷售、召回、封存并銷毀帶“前列康”凝膠劑字樣的產品；
三、被告任詠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賠償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各項經濟損失15000元；被告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賠償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各項經濟損失50000元；
四、駁回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2300元，由原告浙江康某某制藥股份有限公司負擔500元，被告任詠安負擔600元；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負擔1200元。
如果被告任詠安、南陽市澳福來藥業(yè)有限責任公司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限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二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上訴人應在提交上訴狀時，根據(jù)不服本判決的上訴請求數(shù)額及《訴訟費用交納辦法》第十三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預交上訴案件受理費，款匯至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開戶銀行：中國農業(yè)銀行武漢市東湖支行，戶名：湖北省財政廳非稅收入財政專戶，賬號：05×××69-1。上訴人在上訴期屆滿后七日內仍未預交訴訟費的，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

審判長 楊友泉
審判員 倪志勇
審判員 朱衛(wèi)

書記員： 劉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