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河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滄州黃驊支行。住所地:黃驊市迎賓大街。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130983598291921K。
負責人:劉月泉,該支行行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田淑梅,河北滄獅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張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河北省黃驊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華英,河北興驊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河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滄州黃驊支行(以下簡稱河北銀行黃驊支行)因與被上訴人張某儲蓄存款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河北省黃驊市人民法院(2017)冀0983民初279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7年8月15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對本案進行了審理。上訴人負責人劉月泉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田淑梅、被上訴人張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張華英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上訴人河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滄州黃驊支行上訴請求:撤銷一審判決,改判駁回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一、一審法院程序錯誤。一審法院并未向上訴人送達訴狀、傳票等資料。上訴人并未收到一審法院送達的傳票及被上訴人起訴狀等任何資料,在上訴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缺席判決,屬于程序錯誤。二、一審法院事實認定不清1、一審法院認定被上訴人在上訴人處刷卡消費、轉賬理財是錯誤的。一審法院根據(jù)被上訴人提交的刷卡憑條、交易卡明細,僅能證明通過河北銀行POS機,其資金從興業(yè)銀行轉出,但是不知轉出去向。被上訴人開立的一張河北銀行如意卡(即河北銀行普通卡),僅能證明被上訴人在河北銀行開卡行為,上訴人無任何簽字確認購買理財?shù)馁Y料或是河北銀行出具的理財購買的憑證,法院認定該資金用以購買河北銀行理財,屬于事實認定錯誤。2、高陽行為不屬于職務行為或表見代理行為。合同法第49條規(guī)定:“行為人沒有代理權、超越代理權或者代理權限終止后以被代理人名義訂立合同,相對人有理由相信行為人有代理權的,該代理行為有效”。該條規(guī)定目的是保護第三人的合法權益、促進市場交易安全。從立法目的解釋表見代理的構成要件,應當包括代理人的無權代理行為在客觀上形成具有代理的表象,相對人在主觀上善意且無過失地相信行為人有代理權,相對人善意且無過失應當包含兩方面含義:一是相對人相信代理人所進行的代理行為屬于代理權限內的行為;二是相對人無過失,即相對人已盡了充分的注意,仍無法否認行為人的代理權。張某在其自己陳述的購買理財過程中,存在以下方面未盡合理注意義務的過失。張某在“購買理財”過程中存在諸多不合常規(guī)操作未產(chǎn)生懷疑。張某雖然未在上訴人處購買過理財,但是其作為他行理財客戶,應當知道購買理財產(chǎn)品應當進行首先為客戶進行風險評估,并要求客戶填寫理財購買的申請表,并在銀行柜臺上將資金存入理財?shù)你y行的卡上方可購買。張某為第一次在河北銀行辦理其陳述的理財業(yè)務,張某并未填寫任何理財憑證,僅根據(jù)高陽自己的承諾,就將該筆資金在POS機上轉出,并甚至在將卡內資金轉出后,才開立河北銀行卡,而未將資金轉入其在河北銀行開立的卡內,張某對于如此大額的資金轉出這種不合常規(guī)的操作未懷疑不合常理。被告張某不符合善意無過錯的表見代理構成要件要求,高陽的行為不構成表見代理。3、法院認定理財合同成立是不正確的。張某提供的證據(jù)僅為其提交的一張興業(yè)銀行的卡上轉出資金的刷卡憑條,證明其使用過上訴人POS機轉賬,但是并未提供理財合同等能夠證明在上訴人購買理財產(chǎn)品的證據(jù)。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13條規(guī)定:“當事人訂立合同,需要采取要約、承諾方式。”該法第25條規(guī)定:“承諾生效時合同成立”按照上述法律規(guī)定,訂立合同必經(jīng)要約和承諾兩個階段,本案中,張某未發(fā)出要約,同時,上訴人未進行承諾。張某應知購買理財需要在銀行柜臺上辦理,但是其并未向柜臺表示購買50萬元理財產(chǎn)品,其稱向高陽表示購買理財,但是其明知高陽僅為行內員工,并非銀行負責人,且張某為第一次在河北銀行辦理業(yè)務,上訴人并未給高陽任何辦理理財產(chǎn)品的授權,且上述已闡明高陽不構成表見代理,張某認為高陽能夠代表上訴人辦理業(yè)務是無依據(jù)的。同時,張某并未提供上訴人出售理財產(chǎn)品的文本信息,上訴人也確實并未向其出售理財產(chǎn)品,其僅以在興業(yè)銀行的資金轉出憑證就證明購買上訴人理財,也是無任何根據(jù)的。三、一審法院法律適用錯誤。上述行為不構成表見代理或是職務行為,無法適用判決中采用的法律規(guī)定。且上訴人并非缺席,而是未收到傳票,不知開庭情況。張某作為成年人,理應妥善保管自己銀行卡,認真核實資金去向。同時,針對該筆較大額的資金,更應謹慎。法院僅以張某資金由高陽使用河北銀行POS機操作,便認定資金由河北銀行負責,不僅對河北銀行不公平,更有可能助長以后業(yè)務中,銀行員工與客戶采用類似的方式,將責任推到銀行負責,損害國有資產(chǎn)。
本院經(jīng)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判決認定事實一致。
本院認為,上訴人河北銀行黃驊支行認可高陽系其工作人員,且已工作了三、四年左右,2017年3月7日的下午3時18分左右,高陽穿著銀行制服與被上訴人張某在上訴人的工作場所辦理銀行理財,高陽使用上訴人的POS機將被上訴人張某名下的興業(yè)銀行卡轉款500000元后,高陽為被上訴人出具了刷卡憑條,該憑條上商戶名顯示為“河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滄州黃驊支行”,金額500000元(對于該筆轉款,興業(yè)銀行交易明細中顯示“受理方信息CHNSHSHH轉賬理財滄州黃驊支行”);高陽并為被上訴人辦理了一張河北銀行如意卡,且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均認可“銀行理財產(chǎn)品”在購買時該筆款項不在購買人的銀行卡內,到期后才進入購買人的銀行卡內;二審中,上訴人主張,其商戶名為上訴人的POS機除了不綁定賬號外,和商場消費是一樣的,案涉的款項并未進入其賬戶,且該種操作方式系人民銀行允許的行為,上訴人的行長助理劉淑艷在公安部門的詢問中稱高陽無權操作該臺POS機,但高陽在本案中卻實際操作了,可見上訴人對于設備及人員的管理存在過錯,對于POS機的以上操作,足以造成作為普通消費者的被上訴人張某與平時商場消費使用POS機之間的誤導,對于以上的整個交易過程足以讓作為非金融專業(yè)人士的被上訴人張某有理由相信高陽系代表上訴人在辦理銀行業(yè)務,一審法院認定高陽的行為系職務行為并由上訴人承擔賠償責任,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四十三條:“企業(yè)法人對它的法定代表人和其他工作人員的經(jīng)營活動,承擔民事責任”;《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試行)》第五十八條:“企業(yè)法人的法定代表人和其他工作人員,以法人名義從事的經(jīng)營活動,給他人造成經(jīng)濟損失的,企業(yè)法人應當承擔民事責任”的相關法律規(guī)定。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張某與高陽系私人交易,二人共同盜用其POS機以達到個人交易,但未能提供相關證據(jù),本院不予支持;
上訴人另外主張一審法院未向其送達起訴狀、傳票等起訴材料而缺席判決,屬于程序錯誤,經(jīng)本院核實,一審法院依照法律程序向上訴人郵寄送達了起訴狀、應訴通知書、開庭傳票等起訴手續(xù),上訴人拒收,未到庭參加訴訟,一審法院據(jù)此缺席審理、判決,審理程序并無錯誤。
綜上所述,上訴人的上訴請求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800元,由上訴人河北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滄州黃驊支行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曉莉 審判員 付 毅 審判員 李 霞
書記員:張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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