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委會，住所地張家口市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
法定代表人：牛秀鈞，該村村委會主任。
委托代理人：張繼，河北華祥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河北河某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張家口市涿鹿縣涿鹿鎮(zhèn)玉泉小區(qū)。
法定代表人：馮玉全，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蔣書鋒、胡建偉，河北海龍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河北凱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唐山市灤南縣司各莊鎮(zhèn)正陽街中段。
法定代表人：高煥雨，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范建國，河北思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趙某占。
委托代理人：任志宏，河北厚霖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委會（以下簡稱礬山村委會）、上訴人河北河某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河某公司）為與被上訴人河北凱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凱某公司）、被上訴人趙某占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張家口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張商初字第7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礬山村委會委托代理人張繼，河某公司委托代理人蔣書鋒、胡建偉，凱某公司委托代理人范建國，趙某占及其委托代理人任志宏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2010年6月25日，凱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簽訂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礬山村委會為發(fā)包方，凱某公司為承包方，由凱某公司包工包料，承建“礬山鎮(zhèn)東關村新民居建設工程”1至10號樓，工期從2010年7月1日至2011年7月30日，合同價款為4689.32974萬元。雙方商定，合同為固定包死價860元／㎡，由凱某公司自籌資金，墊付至三層封頂，礬山村委會給付工程量費用的85%；墊資至主體封頂，礬山村委會給付工程量費用的85%；墊付到內(nèi)外抹灰后付85%；墊資到竣工全部付清。質量保修金為施工合同價款的1%。
《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簽訂后，凱某公司即按照約定組織了施工。在施工過程中，因礬山村委會資金短缺，未能按照合同約定支付工程款，致使施工無法進行。為保證涉案工程的順利進行，2011年7月1日，經(jīng)礬山村委會研究決定，其與凱某公司及趙某占簽訂了《墊資施工協(xié)議》，決定暫由凱某公司項目部負責人趙某占墊資施工。該協(xié)議約定：無論趙某占墊資款項如何籌措，礬山村委會只承擔不超過信用社同期貸款利息四倍的墊資利息。計算方式以趙某占實際支付給施工隊工程款的數(shù)額和時間計算利息；以實際支付材料款數(shù)額和時間計算利息；以實際支付費用的數(shù)額和時間計算利息。趙某占墊資至2011年11月后，由于再無力墊資，導致工程停工。
2011年12月9日，礬山村委會又與河某公司簽訂了《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書》，約定：礬山村委會將“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交由河某公司開發(fā)，礬山村委會保證項目與以前的合作方無糾紛，如出現(xiàn)與以前合作方的任何糾紛，與河某公司無關；簽訂協(xié)議后，河某公司先行給付項目現(xiàn)在拖欠的農(nóng)民工工資，該項目工地里的現(xiàn)有工程待河某公司核算后，扣除質量保證金、稅金及其它相關費用后一次性給付；礬山村委會無償提供集體用地約307畝，除保證東關村集體及回遷戶建設用地外，其余由河某公司出資建設，出售收益。上述協(xié)議簽訂后，雙方又在涿鹿縣礬山鎮(zhèn)人民政府的見證下，于2012年6月15日簽訂了《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補充條款》，約定：由礬山村委會負責把原開發(fā)建設單位給施工隊撥付的工程款及墊付材料費核實清楚，各方簽字后將明細表交與河某公司，以此作為開工前撥付工程款的依據(jù)。上述協(xié)議簽訂后，河某公司又于2012年1月17日與萬興公司簽訂了《工程承包意向書》，約定：由萬興公司承建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新民居、合符小區(qū)所有在建住宅、商業(yè)工程，包工包料。
按照補充協(xié)議的要求，趙某占分別于2012年6月26日、30日、7月1日，與各施工隊及供料方對撥付工程款、收取質保金、供料等進行了確認，并將確認表交付給了河某公司。河某公司在確認后，制作了“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并以此作為向各施工隊結算的依據(jù)?！摆w、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顯示，趙、王合付1932.2177萬元，趙某占供材料403.5161萬元，合計為2335.7338萬元。上述趙、王合付的1932.2177萬元中，王曉晨支付了1134萬元。2012年7月20日，河某公司通過中國人民銀行向萬興公司匯款630.327764萬元。2012年7月23日，萬興公司向趙某占匯款630.327764萬元，趙某占于當日出具了收條，該收條載明：今收到河北河某房開現(xiàn)金630.327764萬元。2012年11月21日，在涿鹿縣政府相關領導的組織下召開了協(xié)調會，并制作了“關于礬山鎮(zhèn)東關新民居建設協(xié)調會議方案”，趙某占及礬山村委會、河某公司均派人參加了該會議。方案中載明：河某公司接手工程后就支付了一千多萬元農(nóng)民工工資，起初與趙某占談過資金的問題，先拿出630萬元解決了部分，等工程款撥下后再給另一半資金，慢慢解決。由于河某公司只是開發(fā)商，沒有建筑資質，各施工隊都和承包方萬興公司簽訂了協(xié)議。趙某占也承包了部分工程，但由于其拒絕和新的承包人簽訂協(xié)議，河某公司就沒再給其撥款。雙方認可的1200萬元，只給了630萬元，還有570萬元未給付。趙某占主張的其它各項費用118.0036萬元，僅提供了單方作出的票據(jù)，并未經(jīng)礬山村委會、河某公司確認。
另查明，2009年10月5日，王曉晨以涿鹿縣聚源新型建材有限公司的名義與礬山村委會注冊的涿鹿三祖圣地新民居建筑有限公司簽訂了《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書》，雙方就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示范建設達成了合意。由于軒轅公司的介入，2010年8月30日，涿鹿縣人民政府與軒轅公司簽訂了《涿鹿縣礬山東關開發(fā)建設項目意向書》，約定由軒轅公司開發(fā)“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新民居建設工程、礬山鎮(zhèn)靈山路商業(yè)街新和符小區(qū)工程”。意向書簽訂后，雙方未按照意向書具體實施，王曉晨遂以個人的名義對上述工程中的部分進行了施工。2011年7月2日，涿鹿縣礬山鎮(zhèn)人民政府出具的通知載明：2011年7月2日之前，王曉晨為涉案新民居建設工程指揮部負責人和軒轅公司委托代表。2012年6月21日，河某公司、礬山村委會、軒轅公司三方簽訂了《涿鹿縣礬山東關開發(fā)建設項目轉接書》，載明：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新民居項目是以軒轅公司名義簽訂的，其它未辦理任何手續(xù)，現(xiàn)建設所有工程與涿鹿縣軒轅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無關。2012年7月18日，萬興公司按河某公司指示向張建斌支付了30萬元（代趙某占支付）；2012年10月18日，向李樹林支付了5萬元（代趙某占支付）。另，涉案工程至今雖未經(jīng)過竣工驗收，但現(xiàn)已入住使用。因施工問題各方發(fā)生糾紛，凱某公司和趙某占訴至原審法院，請求判令礬山村委會和河某公司：1、向凱某公司支付違約金26.7978萬元；2、支付趙某占墊付的工程款617.8115萬元；3、支付趙某占墊資利息548.1713萬元；4、支付趙某占其他費用118.0036萬元；5、承擔本案訴訟費用。
原審法院認為，凱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因礬山村委會無房地產(chǎn)開發(fā)資質，因此雙方簽訂的上述合同違反了法律禁止性規(guī)定，應為無效。故，礬山村委會主張雙方簽訂合同無效的觀點應予支持。雖然上述合同無效，但由于凱某公司對涉案工程進行了施工，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的規(guī)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的，并不導致支付工程款條款的無效。因此，凱某公司有權依照合同約定主張欠付工程款。對于凱某公司主張，礬山村委會已按照合同約定在1至5號樓三層封頂時向其支付了380萬元工程款，尚有337.9794萬元工程款逾期未付；在四至六層封頂時向其支付了520萬元工程款，尚有197.9794萬元工程款逾期未付，礬山村委會應向其承擔逾期支付工程款的5%，即26.7978萬元違約金的觀點，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的規(guī)定，該主張的舉證責任應由凱某公司承擔。但在該院向凱某公司釋明后，至庭審結束時，其未提供證據(jù)證明涉案工程是否按約定進行了施工；在三層封頂時、四至六層封頂時，礬山村委會應向其支付多少工程款，已支付了多少工程款。故，對凱某公司的上述主張，因無證據(jù)支持該院不予支持。對于凱某公司在起訴狀中提到的未付工程款，經(jīng)庭審釋明，其暫不主張，原審法院不予審理。
對于《墊資施工協(xié)議》，雖是各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但由于凱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趙某占亦只是凱某公司項目部負責人，無建設工程施工資質，因此《墊資施工協(xié)議》亦屬無效協(xié)議。該協(xié)議雖然無效，但對于協(xié)議中約定的墊資條款仍然有效。根據(jù)上述協(xié)議及凱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之間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可以證明，趙某占雖為凱某公司在涉案工程中的項目部負責人，但其是在凱某公司無力墊資的情況下，由礬山村委會決定由其墊資的。故，《墊資施工協(xié)議》簽訂后的實際墊資人應為趙某占個人，不能將趙某占的墊資行為，視為凱某公司的行為。趙某占應為本案適格原告，其有權主張自己的權利。對于礬山村委會主張的趙某占不是本案適格原告，其應向凱某公司主張權利的觀點及將其列為被告訴訟主體錯誤的觀點，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該院不予支持，其應按照上述協(xié)議的約定向趙某占支付相關墊資費用及利息。
對于河某公司主張的其與趙某占既無合同關系，又未約定負擔接手之前工程欠款，將其列為本案被告錯誤的觀點，因：1、礬山村委會與河某公司簽訂的《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書》中雖約定“礬山村委會保證項目與以前的合作方無糾紛，如出現(xiàn)與以前合作方的任何糾紛，與河某公司無關”，但又約定“簽訂協(xié)議后，河某公司先行給付項目現(xiàn)在拖欠的農(nóng)民工工資，該項目工地里的現(xiàn)有工程待河某公司核算后，扣除質量保證金、稅金及其它相關費用后一次性給付”。對于趙某占提供的《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補充條款》復印件，因該補充條款為礬山村委會與河某公司之間簽訂，通過庭審釋明，二當事人仍稱該補充條款不能找到，拒不提供該補充條款的原件，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七十五條的規(guī)定，對趙某占提交的該證據(jù)的復印件該院予以采信。該補充條款對礬山村委會與河某公司間的合作協(xié)議作了變更，約定“由礬山村委會負責把原開發(fā)建設單位給施工隊撥付的工程款及墊付材料費核實清楚，各方簽字后將明細表交與河某公司，以此作為開工前撥付工程款的依據(jù)”，故可以證明，礬山村委會及河某公司對在開工前將欠付原建設單位的工程款及材料費，在確認后由河某公司進行支付達成了一致意見。2、由趙某占提交的各施工隊及供料方簽字確認的“撥付工程款、收取質保金、所有供料等數(shù)據(jù)確認表”、萬興公司提供的“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高某談話筆錄及其簽字的對賬材料、袁某談話筆錄及其簽字的1至5號樓塑鋼門窗工程量計價款確認表、楊孝文、楊孝平、劉何艷、李海明、侯凱俊的證人證言等，可以證明對趙某占的墊資情況進行過對賬。河某公司根據(jù)對賬情況已作出了“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匯總表，并以此為依據(jù)提供給了萬興公司。而該匯總表中的“趙王合付”款項，與趙某占提供的各施工隊及供料方簽字確認的“撥付工程款、收取質保金、所有供料等數(shù)據(jù)確認表”中的總承包方給施工方撥付工程款數(shù)額，能夠一一對應。3、“關于礬山鎮(zhèn)東關新民居建設協(xié)調會議方案”、萬興公司提供的中國人民銀行支付系統(tǒng)專用憑證、轉賬憑證、趙某占收條、王曉晨談話筆錄及情況說明，能夠進一步證明河某公司與趙某占確認了對賬結果，并于2012年7月23日通過萬興公司向趙某占匯款630.327764萬元，部分履行了付款義務。4、對于“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匯總表中的“趙某占供材料”的結果403.5161萬元，雖與趙某占提供證據(jù)中的數(shù)額有差距，但由于“撥付工程款、收取質保金、所有供料等數(shù)據(jù)確認表”中包含了收取各施工隊的掛靠費，該費用違反了法律禁止性規(guī)定，且趙某占提供證據(jù)大多為白條，無法一一核對其真實性。因此，對趙某占供應材料款項的數(shù)額，應以河某公司匯總的“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中確認的403.5161萬元為準。5、由以上幾點可以確認：趙某占的墊資款數(shù)額為：1932.2177萬元（趙、王合付工程款）-1134萬元（王曉晨付工程款）＋403.5161萬元（趙某占供材料款）=1201.7338萬元?？鄢幽彻就ㄟ^萬興公司已向趙某占支付的630.327764萬元，現(xiàn)趙某占墊付工程款為：1201.7338萬元-630.327764萬元=571.406036萬元。又由于，趙某占對2012年7月18日萬興公司按河某公司指示向張建斌支付的30萬元（代趙某占支付）；2012年10月18日向李樹林支付的5萬元（代趙某占支付）均無異議，應從墊資款中扣除。故，對上述兩筆款項應在欠付款571.406036萬元中扣除，扣除后趙某占墊付工程款數(shù)額為536.406036萬元。綜上，趙某占雖與河某公司無合同關系，但由于河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簽訂《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書》、《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補充條款》后，河某公司擁有了上述協(xié)議書中約定的相應權利，承繼了向原建設單位支付款項的義務，趙某占的墊資款項亦已物化進了涉案工程之中。且河某公司已按“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中確定的數(shù)額，通過萬興公司于2012年7月23日向趙某占匯款630.327764萬元，部分履行了付款義務。現(xiàn)河某公司再主張上述觀點，無事實和法律依據(jù)，該院不予支持。因此，河某公司雖未與趙某占簽訂墊資協(xié)議，無合同關系，但由其與礬山村委會的上述行為可以證明，其應對欠付趙某占的墊資款承擔給付責任。礬山村委會因將支付趙某占墊資款的義務轉讓給了河某公司，故其對趙某占的剩余墊資款不再承擔相應還款責任。
對于趙某占主張的墊資款利息的問題，雖然在《墊資施工協(xié)議》中約定了利率和利息的起算時間，但庭審中趙某占卻主張以月息2.5%為準，既違反了合同約定，又違反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的規(guī)定。因此，其利率應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為準。至于計息的起算時間，因趙某占提供證據(jù)大多為白條，對其墊資時間和具體數(shù)額無法一一核實，而趙某占又確實進行了墊資。因此，對利息的起算時間，該院酌定從墊資的最后一個月，即2011年11月1日起算。對于利息的承擔問題，根據(jù)庭審查明事實可知，河某公司接手涉案工程時，礬山村委會并未將《墊資施工協(xié)議》中有關利息的問題進行移交，也就是說河某公司對墊資款存在利息的問題并不知情。因此，河某公司不應承擔《墊資施工協(xié)議》中約定的利息。但又由于，河某公司承繼了向趙某占支付墊資款的義務后，至今未向趙某占履行完畢給付墊資款的義務。因此，河某公司有義務承擔其接手涉案工程之后的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利息，即：2011年12月9日之后的利息。具體為：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為準，分別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1年12月9日起至2012年7月18日止；以1171.7338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19日起至2012年7月23日止；以541.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24日起至2012年10月18日止；以536.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10月19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對于礬山村委會，因其是《墊資施工協(xié)議》的簽訂主體，其無證據(jù)證明在移交涉案工程時，已將《墊資施工協(xié)議》中相關利息的問題移交給了河某公司。因此，在河某公司承擔其接手后的利息后，礬山村委會應按照《墊資施工協(xié)議》中的約定，承擔剩余的其它利息，即：一是河某公司接手之前的利息，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利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為準，從2011年11月1日起至2011年12月8日止。二是河某公司接手后的利息，利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三倍為準，分別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1年12月9日起至2012年7月18日止；以1171.7338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19日起至2012年7月23日止；以541.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24日起至2012年10月18日止；以536.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10月19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
對于趙某占主張墊付的其它費用118.0036萬元及其利息84.7659萬元，應由礬山村委會及河某公司負擔的觀點，因該項費用未經(jīng)礬山村委會及河某公司確認，趙某占提供的相關票據(jù)為其單方作出，又無其它證據(jù)佐證相關費用支付在了涉案工程上。因此，對于趙某占的該項主張，其可在與礬山村委會及河某公司確認后另行解決。
綜上，依據(jù)查明事實可以證明：趙某占對涉案工程進行了墊資，其墊資款為1201.7338萬元，扣除河某公司已支付的款項，現(xiàn)尚欠趙某占的墊資款為536.406036萬元，該款項應由河某公司繼續(xù)履行給付義務。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二百六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第七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遂判決：一、河某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趙某占墊資款536.406036萬元及墊資款的相應利息（利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為準，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1年12月9日起至2012年7月18日止；以1171.7338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19日起至2012年7月23日止；以541.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24日起至2012年10月18日止；以536.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10月19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二、礬山村委會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趙某占墊資款的相應利息（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利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四倍為準，從2011年11月1日起至2011年12月8日止。利率均以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三倍為準，分別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1年12月9日起至2012年7月18日止；以1171.7338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19日起至2012年7月23日止；以541.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7月24日起至2012年10月18日止；以536.406036萬元基數(shù)，從2012年10月19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三、駁回凱某公司的訴訟請求和趙某占的其它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00447元，由礬山村委會、河某公司各負擔50223.5元。
上訴人礬山村委會請求二審法院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或發(fā)回重審，訴訟費和上訴費均由被上訴人負擔。主要事實和理由如下：一審法院認定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適用法律錯誤。案件真實情況為：2010年6月25日，凱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簽訂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承包1—10#樓的墊資施工，工期為2010年7月1日至2011年7月30日。由于施工單位技術人員資金不足，工程進度緩慢，2011年7月1日，原合同工期將滿，然而所有工程均未達到三層封頂，且已實際停工。為了促進施工方繼續(xù)履行合同義務，礬山村委會被迫簽訂墊資施工協(xié)議，凱某公司作為乙方在協(xié)議上蓋章。但是墊資協(xié)議的簽訂并未達到促使施工方誠實履行合同的目的，直到河某公司接手時凱某公司所承包的工程仍未達到付款條件。根據(jù)上述實際情況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的第二條及第六條的規(guī)定可知，趙某占并不是工程承包人，施工方是凱某公司。根據(jù)礬山村委會與凱某公司的墊資協(xié)議，可以證明凱某公司是施工主體，墊資主體也是凱某公司，而趙某占只是公司項目部負責人，趙某占墊資是對其所在單位即凱某公司墊資。其墊資應當與凱某公司進行結算，趙某占在本案中不是適格的原告?！秹|資施工協(xié)議》第一條中明確約定“東關村委會同意無論凱某墊資款項如何籌措”，這句話明確說明了礬山村委會只同意凱某公司墊資，趙某占如果在工程中墊資，只是凱某公司與趙某占之間內(nèi)部約定。一審判決適用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六條之規(guī)定，但本案標的系在建工程，施工方未能提供相關工程技術資料，至今尚未驗收。在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被確認無效后，建筑工程應經(jīng)過竣工、驗收、合格，承包人方可請求支付工程價款。一審法院在庭審調查中也調查證實了未驗收情況，卻做出給付工程款的判決，明顯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礬山村委會與凱某公司簽訂的墊資施工協(xié)議，合同主體明確、內(nèi)容明確，礬山村委會與二被上訴人形成了施工合同關系。一審法院既然認為本案是建設施工合同糾紛，就不該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之規(guī)定民間借貸法律關系。
上訴人河某公司請求二審法院撤銷一審判決，依法改判或發(fā)還重審，全部訴訟費由被上訴人負擔。主要事實和理由如下：一、原審法院認定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具體為：1、河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之間未約定承擔承接前的債務，原審法院認定礬山村委會欠趙某占的墊資款的付款義務轉讓給了河某公司，明顯錯誤。河某公司與礬山村委會的合作協(xié)議書中約定，礬山村委會與之前合作方無糾紛，若出現(xiàn)糾紛與河某公司無關，該條款的約定是河某公司承接該項目的前提。另外，河某公司之前曾與王某，也因債務糾紛形成了訴訟，而涿鹿縣人民法院依法認定，債務的承擔人是礬山村委會。原審法院認為“礬山村委會因將支付趙某占墊資款的義務轉讓給了河某公司，故其對趙某占的剩余墊資款不再承擔相應還款責任”，該認定明顯是合同法中債務轉移的表述，即認為礬山村委會已將債務轉移給河某公司，因此，礬山村委會不承擔還款義務，應當由河某公司承擔。該認定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2、趙某占已將結算單據(jù)全部收回，因此河某公司與趙某占無結算的合意。原審庭審中，趙某占明確表示其所有的單據(jù)、票據(jù)等，已全部從高某手中取回，且在庭審中提交，河某公司在一審的質證意見中也說的很清楚，即趙某占當時向河某公司提交了單據(jù)，但雙方并未簽訂書面的結算清單，最多就是有結算的意向，而趙某占將全部結算單據(jù)、票據(jù)等取回，從行為上明顯表明不再愿意繼續(xù)結算；3、原審法院向證人高某、袁某、王某所做的調查筆錄，證人未能到庭接受質詢，違反了法律規(guī)定，且證人與趙某占和凱某公司間存在利害關系，不應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jù)。二、原審法院適用法律錯誤。一審判決中，適用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第六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第六條的規(guī)定，這幾條法律規(guī)定不僅適用不當，而且前后矛盾。1、本案標的所涉及的建筑物尚未驗收。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被確認無效后，建設工程應當經(jīng)過竣工、驗收、合格，承包人方可請求支付工程價款，而河某公司承接的該工程尚未驗收，法院在庭審調查中也調查了該情況，但原審法院卻作出了河某公司給付的判決，這明顯是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2、趙某占不是承包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及第六條的規(guī)定，都明確了權利的主張人應當是承包人。在本案中，施工方應當是凱某公司，墊資主體也是凱某公司，趙某占只是其公司人員，趙某占的墊資是對其所在單位即凱某公司墊資，其墊資應當與凱某公司進行結算，趙某占并不是本案適格的原告；3、原審法院既然認為本案為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卻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原審法院對法律的適用明顯違背了事實，且前后矛盾。
二審庭審時，河某公司補充上訴意見稱：1、原審法院認定礬山村委會和凱某公司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但無效原因并非礬山村委會無房地產(chǎn)開發(fā)資質，而應是凱某公司將工程非法轉包給沒有資質的實際施工人趙某占，因而導致合同無效。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四條之規(guī)定，人民法院應當收繳當事人已經(jīng)取得的非法所得，原審法院將合同無效的原因歸責于礬山村委會一方，而對導致合同無效的真正原因進行掩蓋和庇護，是違法和不公正的。2、2011年7月1日簽訂的《墊資施工協(xié)議》主體是甲方礬山村委會，乙方凱某公司，趙某占并不是協(xié)議主體，而只是凱某公司的項目部負責人，因此，趙某占沒有主張返還墊資及利息的請求權。3、原審法院認定墊資施工協(xié)議為無效協(xié)議，又認定該協(xié)議雖然無效，但對于協(xié)議中約定的墊資條款仍然有效，這種認定明顯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而且是自相矛盾的。根據(jù)合同法對無效合同的規(guī)定，合同被確認無效后，應進行財產(chǎn)返還和賠償損失，而不應將無效合同中的主要內(nèi)容再認定為有效而予以支持。4、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項目，最早是由王曉晨以涿鹿縣聚源新型材料有限公司的名義，在2009年與礬山村委會注冊的涿鹿三祖圣地新民居建筑有限公司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而形成的。2010年6月25日，礬山村委會和凱某公司簽訂建設施工合同時，正處于王曉晨和礬山村委會合作開發(fā)該項目的時期。后于2010年8月30日，涿鹿縣人民政府與軒轅公司簽訂《涿鹿縣礬山東關開發(fā)建設項目意向書》，約定由軒轅公司開發(fā)該項目，軒轅公司的委托代表仍然是王曉晨。王曉晨在開發(fā)項目中將部分房屋出售，將售房款攜走，所以支付凱某公司工程款的責任不僅由礬山村委會承擔，也應由王曉晨承擔。一審法院沒有將王曉晨追加為本案的共同被告，在程序上存在嚴重瑕疵。5、在一審訴訟中凱某公司和趙某占主張由礬山村委會和河某公司連帶清償趙某占墊付的工程款，而原審法院卻判令河某公司給付趙某占墊資款，只判令礬山村委會承擔墊資款的相應利息。這種判決內(nèi)容與訴訟請求嚴重相悖的判決是明顯違反民事訴訟法相關規(guī)定的，而且一審判決也沒有釋明礬山村委會為什么不承擔連帶清償責任，而只承擔墊資款的相應利息的理由。6、在合作開發(fā)項目中，開發(fā)成果應由合作開發(fā)各方共同享有，開發(fā)中所欠債務也應當由合作開發(fā)各方共同承擔。案涉項目前期開發(fā)的合作開發(fā)人王曉晨沒有承擔其所欠下的工程款債務，而攜走售樓款，對此礬山村委會作為合作一方負有清償該債務的責任。河某公司接續(xù)開發(fā)后，與礬山村委會明確約定不承擔此前所形成的債務。原審法院將河某公司接續(xù)開發(fā)前的債務判決由河某公司承擔是錯誤的。7、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審理的是發(fā)包方和承包方之間因建設工程施工所引發(fā)的拖欠工程款、工程質量、逾期交工等合同糾紛，此類合同糾紛的訴訟主體只限定在發(fā)包方和承包方、轉包方、分包方以及實際施工人范圍之內(nèi)。原審法院對趙某占既未認定為承包人，也未認定為轉包人和分包人，更未認定為實際施工人，徑行判決趙某占獲取施工合同的工程款，這是明顯錯誤的。另外，河某公司不是該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的發(fā)包方，不存在與承包方的權利義務關系，原審法院判決由沒有合同關系的河某公司將工程款給付不是承包人的趙某占，這不合法也不公平，是極其錯誤的。
凱某公司答辯稱：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正確，既然河某公司半截接管工程，產(chǎn)權是屬于河某公司的，那么河某公司有義務將前期的款項予以支付。事實上河某公司已在對賬后付款630余萬元，僅因之后出現(xiàn)一些分歧就沒有再付款。一審判決適用法律正確，趙某占有權對自己支付的墊資款主張權利?，F(xiàn)案涉房屋已經(jīng)實際交付使用，根據(jù)相關法律規(guī)定，工程雖未經(jīng)驗收但已經(jīng)使用的應視為已經(jīng)驗收，即使合同無效，河某公司也應當將墊資款予以返還。
趙某占答辯稱：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判決結果體現(xiàn)了公平、公正，上訴人主張的理由缺乏事實及法律依據(jù)。
本院二審查明的事實除與原審一致外，另查明：二審庭審中，上訴人礬山村委會和河某公司均認可簽訂過《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補充條款》，但無法提供原件。另被上訴人凱某公司明確表示對趙某占起訴主張權利不持異議，不存在再起訴主張工程欠款的問題。

本院認為，本案二審爭議的焦點有三個：1、趙某占是否具備原告主體資格；2、趙某占實際墊資數(shù)額是多少，應由誰承擔給付責任；3、趙某占墊資款利息應如何計算，由誰承擔給付責任。
關于趙某占是否具備原告主體資格。從2011年7月1日《墊資施工協(xié)議》內(nèi)容看，甲方為“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委會”，乙方為“河北凱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項目負責人趙某占”，且協(xié)議中載明“暫由項目部負責人趙某占墊資施工”，故被上訴人趙某占與該協(xié)議具有利害關系。同時，根據(jù)已查明的事實，也系由被上訴人趙某占實際履行該墊資施工協(xié)議，被上訴人凱某公司對此不持異議，故被上訴人趙某占作為墊資人具備原告主體資格。
關于趙某占實際墊資數(shù)額是多少，應由誰承擔給付責任。一審法院系根據(jù)從萬興公司調取的《趙、王付礬山工地工程款》表中載明的數(shù)據(jù)認定被上訴人趙某占實際墊付資金1201.7338元。雖上訴人河某公司只承認曾與被上訴人趙某占對過賬，不承認該表系由其向萬興公司出具，該表也確無其簽字或蓋章，但根據(jù)一審法院對萬興公司負責人所做的談話筆錄、河某公司通過萬興公司轉付趙某占630.327764元匯款憑證以及河某公司項目負責人張桂枝在涿鹿縣政府協(xié)調會上的表述，可以綜合認定被上訴人趙某占實際墊資1201.7338元的事實。同時，亦可綜合證明被上訴人河某公司同意償付被上訴人趙某占墊資款，并已實際償付630萬余元，故一審法院判令河某公司承擔償付剩余墊資款的責任并無不當。另《墊資施工協(xié)議》的簽訂者雖為上訴人礬山村委會，但根據(jù)礬山村委會和河某公司簽訂的《礬山鎮(zhèn)東關村三年大變樣新民居建設合作協(xié)議補充條款》內(nèi)容，雙方同意核算清楚后由河某公司償付原開發(fā)建設單位墊資款項。河某公司項目負責人張桂枝在政府協(xié)調會上亦明確表示案涉工程的最終產(chǎn)權歸河某公司所有，剩余墊付款項逐步給付趙某占，故上訴人礬山村委會不應再承擔償付趙某占墊資款的責任。
關于趙某占墊資款利息應如何計算，由誰承擔給付責任?！秹|資施工協(xié)議》雖系雙方真實意思表示，但因被上訴人趙某占作為自然人不具備施工資質，故該協(xié)議依法應屬無效。因該協(xié)議的性質屬墊資施工協(xié)議而非借款協(xié)議，故在協(xié)議無效的情況下一審法院參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糾紛案件的若干意見》確定利息標準屬適用法律不當，本院予以糾正。另因被上訴人凱某公司和趙某占并未參與后續(xù)工程施工，趙某占起訴主張的為純粹工程墊資款，不含施工利潤，凱某公司也明確表示不再起訴主張工程款，故本案并不完全符合《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六條規(guī)定的情形。因雙方對協(xié)議無效均有過錯，根據(jù)公平原則，本院酌定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的兩倍計算趙某占墊資款的利息。另，因沒有證據(jù)表明上訴人河某公司接手開發(fā)案涉項目時知曉并同意承繼《墊資施工協(xié)議》的義務，故對其接手開發(fā)前的利息應由協(xié)議簽訂者礬山村委會負擔，對之后的利息雙方各自負擔一半。
綜上，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但適用法律部分不當，上訴人礬山村委會部分上訴理由成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張家口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張商初字第7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第三項；
二、撤銷張家口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張商初字第7號民事判決第二項，改判為：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委會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給付趙某占墊資款的相應利息（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的兩倍，從2011年11月1日起至2011年12月8日止；以下均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公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以120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1年12月9日起至2012年7月18日止；以1171.7338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2年7月19日起至2012年7月23日止；以541.406036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2年7月24日起至2012年10月18日止；以536.406036萬元為基數(shù)，從2012年10月19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止）。
一審案件受理費的負擔維持不變；二審案件受理費100447元，由上訴人涿鹿縣礬山鎮(zhèn)東關村委會負擔30000元，由上訴人河北河某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70447元。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宣建新 代理審判員　　吳　悅 代理審判員　　王　芳

書記員：張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