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滄州市運河區(qū)迎賓大道西客站北側(cè)泰大家居廣場雙子座6#樓B座1410.
法定代表人:宋吉峰,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楊秀霞,河北榆軒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皮德志,河北滄獅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滄州市運河區(qū)解放西路頤和大廈2008鋪。
法定代表人:劉鐵良,該公司執(zhí)行董事。
委托代理人:李秀樹,河北東方偉業(yè)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段作如,河北精忠致遠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住所地:河北省滄州市青縣新華東路北側(cè)。
法定代表人:臧文輝,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張紅,河北傲宇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廣和公司)因與被上訴人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滄潤公司)、原審被告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潤公司)借款合同糾紛一案,不服河北省滄州市運河區(qū)人民法院(2015)運民初字第191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于2016年10月26日受理后,于2016年11月14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廣和公司委托代理人楊秀霞和皮德智、被上訴人滄潤公司委托代理人李秀樹和段作如、原審被告中潤公司委托代理人張紅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廣和公司上訴請求:請求撤銷一審法院第二項判決內(nèi)容,依法改判滄潤公司對中潤公司20000000元的借款本息向廣和公司承擔連帶償還責任。事實與理由:一、一審判決認定廣和公司與滄潤公司未約定擔保期限,對該事實的認定不清,適用法律不當。2014年8月11日,廣和公司與中潤公司、滄潤公司簽訂了20000000元借款合同,中潤公司為貸款方,滄潤公司為連帶責任的保證人,按照該合同中第四條:“丙方自愿為本合同項下貸款本息及綜合費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和第五條“……逾期未還的乙方有權向甲方或丙方進行追償"的約定,本擔保的期間應視為約定不明,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nèi)舾蓡栴}的解釋》第三十二條第二款之規(guī)定,對廣和公司與滄潤公司之間約定不明的保證期間所適用的訴訟時效,應是主債務履行期屆滿之日二年,本案廣和公司在2015年8月4日向一審法院提起訴訟并沒有超過二年的訴訟時效。二、一審判決認定廣和公司在主債務履行期屆滿之日起六個月內(nèi)未向保證人要求承擔保證責任,對該事實的認定屬于認定事實不清,適用法律不當,導致作出免除保證人保證責任的判決錯誤。2014年10月10日借款到期后,貸款人中潤公司并沒有按照借款合約定的期限償還借款本息,廣和公司工作人員在借款到期后每天、每周都向貸款人中潤公司及擔保人滄潤公司催要借款及利息,但貸款人和保證人都以資金緊張為由,推遲還款的期限,借款到期后,廣和公司在六個月法定的保證期間從未間斷向貸款人及擔保人主張還款及還款保證責任,一審法院認定廣和公司在六個月法定的保證期間未向擔保人主張權利,與事實不符,其作出免除保證人保證責任的判決錯誤。
滄潤公司辯稱:一審判決第二項內(nèi)容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當予以維持,廣和公司的上訴請求于法無據(jù)。一審法院適用擔保法第二十六條的規(guī)定,對于連帶責任擔保適用到期六個月的期間是完全正確的,廣和公司主張擔保期限為二年,是對法律的歪曲和錯誤理解。債權到期后,廣和公司從未向滄潤公司主張過任何權利,廣和公司主張的每日每周都向擔保人催要借款及利息,該事實不存在,一審庭審中其也未向法庭提供任何證據(jù)證明,廣和公司的上訴理由及請求均不成立。二審法院應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中潤公司答辯稱:廣和公司上訴是針對滄潤公司,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請求二審法院予以維持。其他答辯意見同滄潤公司的答辯意見。一審法院判決中潤公司承擔給付責任,中潤公司沒有上訴,其他同一審判決中答辯意見。
廣和公司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2014年8月11日廣和公司與中潤公司簽訂借款合同,編號為“2014年借字第142號”。借款合同約定廣和公司向中潤公司發(fā)放貸款20000000元,借款期限2個月,月利率30‰,并約定逾期還款違約責任及解決爭議方式等條款。合同簽訂后,廣和公司依約向中潤公司指定賬戶轉(zhuǎn)賬貸款。但合同到期后中潤公司未履行還款義務,經(jīng)廣和公司多次催要中潤公司至今仍未履行。另滄潤公司作為借款履約擔保人應承擔連帶擔保責任,即與中潤公司連帶償還廣和公司借款本金、利息,賠償違約金,承擔實現(xiàn)債權費用。廣和公司在庭審過程中對訴訟請求變更為借款利息按月息2分計算。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4年8月11日,中潤公司作為甲方(借款人)與廣和公司作為乙方(貸款人)、滄潤公司作為丙方(保證人)簽訂了2014年借字第142號借款合同。該借款合同約定了借款金額為貳仟萬元整(20000000元),借款期限為2個月(自2014年8月11日至2014年10月10日),利率為月利率30‰;并約定該筆款項轉(zhuǎn)入甲方指定賬戶,戶名為郝永,賬號為62×××17,開戶行為農(nóng)行青縣支行;丙方自愿為本合同項下貸款本息及綜合費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還約定,借款到期未還,而且沒申請展期(未能展期)的,甲方應在原利費率的基礎上按違約天數(shù)再向乙方交付20%的違約金,同時乙方有權采取措施強制收回全部貸款本息;三方還約定了發(fā)生爭議的解決方式等事項。該合同落款處加蓋了甲方中潤公司的公章并有郝永的簽字和手印、乙方廣和公司公章并有法定代表人宋吉峰的印章、丙方滄潤公司的公章并有李軍的簽字和手印。2014年8月11日,中潤公司作為借款人與廣和公司作為貸款人簽訂了2014年借字第142號借款借據(jù),借款金額、借款期限、借款利率及借款轉(zhuǎn)入的指定賬戶均同上述廣和公司與中潤公司、滄潤公司于2014年8月11日簽訂的2014年借字第142號借款合同,并在此借款借據(jù)的落款處加蓋了借款人中潤公司的公章并有郝永的簽字和手印、貸款人廣和公司的公章并加蓋有宋吉峰的印章。合同簽訂后,廣和公司主張依約將款項轉(zhuǎn)入指定賬戶,并提供了兩張轉(zhuǎn)賬交易成功憑據(jù),一張網(wǎng)銀流水號為02014081115287755150的轉(zhuǎn)賬交易成功憑證顯示,2014年8月11日15:28:20由開戶行為河北分行、戶名為張靜、賬號為62×××76的賬戶作為付款人向開戶行為河北分行、戶名為郝永、賬號為62×××17作為收款人的賬戶轉(zhuǎn)賬10000000元;另一張網(wǎng)銀流水號為02014081115347873523的轉(zhuǎn)賬交易成功憑證顯示,2014年8月11日15:34:22由開戶行為河北分行、戶名為張靜、賬號為62×××76的賬戶作為付款人向開戶行為河北分行、戶名為郝永、賬號為62×××17作為收款人的賬戶轉(zhuǎn)賬10000000元;兩張轉(zhuǎn)賬交易成功憑證合計轉(zhuǎn)賬20000000元。
一審法院認為,廣和公司、中潤公司、滄潤公司簽訂的借款合同加蓋了廣和公司的公章及法定代表人的簽字和中潤公司的公章及郝永的簽字、滄潤公司的公章及李軍的簽字,雖中潤公司抗辯稱郝永并未得到授權簽訂合同并對公章的真實性不予認可,但中潤公司并未提供相應的證據(jù)予以證明,故一審法院不予采信;滄潤公司辯稱該合同上的公章系非法刻制,亦未提交相關的證據(jù)予以證明,故一審法院不予采信。綜上,廣和公司與中潤公司、滄潤公司之間簽訂的借款合同系真實意思表示,亦未違反法律及相關的行政法規(guī),應受到法律的保護。現(xiàn)廣和公司已依合同約定履行了借款義務,中潤公司未能依合同約定按期還款構成違約,故對廣和公司要求中潤公司償還借款的訴訟請求,一審法院予以支持。雙方在借款合同中約定的利率過高,庭審中廣和公司將借款利率調(diào)整為按月利率2分計算,即月利率20‰(年利率24%)符合法律規(guī)定,一審法院予以采納。廣和公司主張滄潤公司承擔保證責任,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二十六條規(guī)定:連帶責任保證的保證人與債權人未約定保證期間的,債權人有權自主債務履行期屆滿之日起六個月內(nèi)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在合同約定的保證期間和前款規(guī)定的保證期間,債權人未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的,保證人免除保證責任。本案中雙方并未約定擔保期限,借款2014年10月10日到期后,廣和公司并未向擔保人主張權利,故滄潤公司免除對該借款的擔保責任。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二百零五條、第二百零六條、第二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第二十一條、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三十條,判決如下:一、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償還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借款本金20000000元及自2014年8月11日按年利率24%支付利息至履行完畢之日止。二、駁回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上述給付內(nèi)容,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如未按本判決指定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147167元及保全費5000元,由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承擔。
二審審理中,廣和公司提交了如下證據(jù):
一、四份錄音資料。四份錄音資料通話人系廣和公司工作人員秦永才與李軍,相關通話記錄為:
1、2016年6月30日的通話記錄內(nèi)容:
秦:你說你中潤貸、豐潤貸、滄潤擔保,從打到期,說實在的,你這到期也沒還了,再說,你說我哪一天,可以說我哪一個禮拜,我沒給你打電話,是嗎?哪天我不跟你要,哪天不跟你追要,是吧?
李:是。
秦:可是追要多長時間,從打貸款到期以后,我天天催呀,你也沒償還了,沒償還了盡管這樣,我也沒有馬上起訴,是那么回事吧?
李:是,沒有沒有。
2、2016年7月4日9時48分的通話記錄內(nèi)容:
秦:你最起碼說實在的,軍弟咱到哪天,咱說你還得了,還不了,說實在的,你最起碼說實在的,股東們現(xiàn)在追問俺了,你最起碼承認貸款到期的哪一天,我就天天給你打電話,天天找你要,天天去。
李:那肯定的,肯定的。
3、2016年7月4日10時10分的通話記錄內(nèi)容:
秦:我說李軍我再問你一句這個就說這個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給中潤、豐潤擔保那會是你的法人吧?
李:是啊。
秦:那你什么時候變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別人的?
李:那個我還真忘了時間。
4、2016年7月4日11時38分的通話記錄內(nèi)容:
秦:我說到現(xiàn)在就是實話實說唄,兩筆都是青縣豐潤商貿(mào)公司貸的,一筆是青縣中潤商貿(mào)貸的一筆,多少錢是吧。擔保呢,都是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擔保,實話實說唄,是吧?
李:嗯。
秦:到期以后,是吧,向借款人郝永,我也是天天打電話,是吧?我向擔保單位也就是李軍唄,也就是向你唄,幾乎我就天天打電話,天天催要,還經(jīng)常去人,這個以后呢,咱就走訴訟了,是吧?我說我可不是失職,光知往外放錢,不知要,是吧?
李:嗯。
秦:你說是那么回事吧?
李:對啊。
秦:是吧?你說我說錢現(xiàn)在沒要回來,這個可以,人家再說人家李軍說實在的說的很好,是吧,保證能夠償還,你要說我不追要,說我瀆職失職,這事我不認可,是那么回事嗎?
李:嗯、嗯。
廣和公司主張其在2014年7月16日、2014年8月11日、2014年9月4日分三次向豐潤、中潤公司貸款,金額分別是1000萬、2000萬、450萬,并由滄潤公司對三筆貸款進行連帶擔保。在三筆貸款分別到期后,即2014年10月15日,2014年10月10日,2014年11月3日三筆貸款到期后,廣和公司的工作人員秦永才到期后第二天即和借款人法定代表人郝永聯(lián)系償還借款及本息,在借款人無力償還的情況下與滄潤公司法定代表人李軍聯(lián)系,催擔保人代借款人償還三筆借款本息。李軍答復可以代為償還借款本息,讓廣和公司等等再說。
滄潤公司對上述四份錄音資料的質(zhì)意見是:不認可四份錄音資料中所陳述的內(nèi)容。1、從整理的文字記錄看,錄制的時間分別是2016年6月30號和2016年7月4日,該時間是一審法判決已經(jīng)做出后,由此可知,發(fā)話方當時是有目的的誘導李軍,從最后一次錄音李軍所說的也能反映出來。李軍講“你放心吧,全往我身上推就行了”,李軍的此種表述明顯的暴露了秦永才和李軍是在串通的情況下形成的對話,故四份錄音資料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證據(jù)。2、一審中廣和公司從未提到向擔保人滄潤公司主張權利的事實,更沒有出具廣和公司向滄潤公司主張權利的任何證據(jù),通話錄音中提到的天天要賬,是不真實的。3、李軍和滄潤公司之間存在著嚴重的利害沖突,李軍講的所謂要賬,李軍從未向滄潤公司陳述過該事實,而且滄潤公司有充分的證據(jù)能證實廣和公司從未向滄潤公司主張過任何權利。從2016年7月4日第一次錄音資料中能證明本案真正的借款人是李軍,不是中潤公司或豐潤公司。另外廣和公司起訴的時間是2015年7月,自起訴至今滄潤公司包括李軍在內(nèi)從未有人知道廣和公司向滄潤公司主張權利。滄潤公司認為廣和公司提供的四份錄音資料所記載的內(nèi)容不具有真實性,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依據(jù)。4、即使廣和公司工作人員存在向李軍催要借款的情況,李軍是豐潤公司的股東,是中潤公司的全權代理人同時也是滄潤公司的股東,向李軍主張權利不代表向滄潤公司主張擔保債權,滄潤公司其他員工從未收到書面的催款和任何催款信息,廣和公司提供的以上四份錄音資料不能證明已向滄潤公司主張債權的事實。
中潤公司質(zhì)證稱:上述四份四段錄音都是秦永才以如何向股東會反應其是否失職的背景下向李軍進行的錄音,而并非廣和公司陳述的在六個月保證期內(nèi)向李軍承擔擔保責任的對話,四份錄音與本案沒有關聯(lián)性,其他質(zhì)證意見同滄潤公司。
二、證人李某到庭作證的證言。其證言主要證明2014年11月10日以前,廣和公司的秦永才拿著三份借款合同到其辦公室,說借款均到期,在其辦公室向借款人郝永、擔保人李軍打電話催要借款的事實。
滄潤公司對李某證言質(zhì)證稱:因舉證期限已滿,不同意證人出庭作證;李某證言內(nèi)容與其2016年8月3日的材料不相符;李某的證言在沒有其他書證佐證下,只有通話記錄,不能作為本案的有效證據(jù)使用。
中潤公司對李某證言的質(zhì)證意見同滄潤公司。
廣和公司對其庭審前提交的2016年8月3日李某的書面證言未向本庭提交原件,庭審中撤回該書面材料,不做為證據(jù)提交。
滄潤公司二審審理中主張其公司從未給中潤公司及豐潤公司的借款行為提供過任何擔保,自2014年7月份至今也未收到過廣和公司任何催款的書面材料和信息。二審審理期間提交以下證據(jù):1、滄州仲裁委針對國務院法制辦和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請示兩份、民事起訴書一份。證實證人李某與滄潤公司及中潤公司存在嚴重的利害沖突。2、2016年8月12日李軍的證明,主要內(nèi)容:證明自2014年7月16日至滄潤公司收到廣和公司起訴狀之日,廣和公司從未向滄潤公司主張過任何權利。3、滄潤公司委托代理人段作如與李軍的電話錄音一份,證明2016年8月12日的證明是其書寫以及廣和公司從未向滄潤公司主張過擔保權利及其他權利的事實。
廣和公司質(zhì)證稱:上述證據(jù)系當庭提交證據(jù),不是新的證據(jù),不應作為證據(jù)使用。證據(jù)1與本案無關聯(lián)性。李軍出具的證明,該證明形式是證人證言,證人證言需證人出庭接受雙方質(zhì)詢方能作為證據(jù)使用,不能通過錄音代替證人出庭,因此該錄音證據(jù)屬于無效證據(jù)。根據(jù)民事證據(jù)規(guī)則第九條規(guī)定,廣和公司借給滄潤公司、中潤公司3000多萬巨額財產(chǎn),在債權到期后不向債務人和擔保人主張權利不符合該規(guī)則。
中潤公司認可滄潤公司提交的證據(jù)。
另查明,2015年8月4日,一審法院受理該案。
二審經(jīng)審理查明,本院對一審法院查明的借款合同的簽訂、履行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是滄潤公司應否對中潤公司應予償還廣和公司的借款本息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二審審理中,廣和公司與滄潤公司均未對2014年8月11日簽訂的借款合同真實性、合法性、關聯(lián)性提出異議,該借款合同系各方當事人真實意思表示,亦未違反法律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應認定借款合同真實合法有效,各方當事人均應按照借款合同履行各自的權利義務。
借款合同第四條約定:“丙方(滄潤公司)自愿為本合同項下貸款本息及綜合費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即借款合同中約定滄潤公司對借款本息承擔的保證責任方式為連帶責任保證,借款合同中未約定保證期間;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二十六條規(guī)定:“連帶責任保證的保證人與債權人未約定保證期間的,債權人有權自主債務履行期屆滿之日起六個月內(nèi)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在合同約定的保證期間和前款規(guī)定的保證期間,債權人未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的,保證人免除保證責任”,因借款合同中并未約定保證期間,依據(jù)上述法律規(guī)定,借款人廣和公司應在2014年10月10日借款到期后的六個月內(nèi)向連帶責任保證人滄潤公司要求其承擔保證責任。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nèi)舾蓡栴}的解釋》第三十四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連帶責任保證的保證人在保證期間屆滿前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的,從債權人要求保證人承擔保證責任之日起,開始計算保證合同的訴訟時效”,即債權人只要在保證期間內(nèi)向保證人主張權利,要求保證人承擔責任,保證期間的作用便已完結(jié),訴訟時效制度開始發(fā)生作用,依據(jù)民法通則第135條的規(guī)定計算兩年的訴訟時效。二審審理期間,廣和公司提交了四份錄音資料,該四份錄音資料系廣和公司工作人員秦永才與李軍的通話記錄,錄音資料錄制的時間雖然是2016年6月30日、7月4日,但通話記錄的內(nèi)容能證明借款合同到期后六個月內(nèi)廣和公司多次要求滄潤公司承擔保證責任的事實。滄潤公司對錄音資料的真實性沒有異議,但認為錄音資料陳述的內(nèi)容不真實,向李軍主張權利不代表向滄潤公司主張擔保權利;因廣和公司與中潤公司、滄潤公司簽訂借款合同時,李軍系擔保單位滄潤公司法定代表人,其后滄潤公司法定代表人予以變更,變更后李軍仍為滄潤公司的股東,變更時滄潤公司并未通知廣和公司,廣和公司在借款到期后向簽訂借款合同時滄潤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李軍主張權利,并無不當,且通話記錄中亦有向擔保單位催要的內(nèi)容,故滄潤公司上述主張缺乏事實依據(jù)。對證人李某的證言,因滄潤公司提交了相關證據(jù),證明李某與本案有利害關系,故本院對李某的證人證言不予認定。滄潤公司提交的李軍的證明,該證據(jù)形式系證人證言,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五十五條規(guī)定“證人應當出庭作證,接受當事人的質(zhì)詢”,以及第六十九條規(guī)定“下列證據(jù)不能單獨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jù):…(五)、無正當理由未出庭作證的證人證言”,因李軍未到庭作證,未接受當事人的質(zhì)詢,故滄潤公司提交的該證明,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jù)。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零八條規(guī)定“對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當事人提供的證據(jù),人民法院經(jīng)審查并結(jié)合相關事實,確信待證事實存在具有高度可能性的,應當認定該事實存在”,二審審理中因廣和公司提交了四份錄音資料,上述錄音資料能證明廣和公司在借款到期后的六個月保證期間內(nèi)向滄潤公司要求其承擔保證責任的事實存在,至2015年8月4日廣和公司起訴中潤公司、滄潤公司,廣和公司的訴訟請求并未超過訴訟時效,滄潤公司應對中潤公司應予以償還廣和公司的借款本金及利息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一審判決免除滄潤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事實有誤,應予糾正。
綜上,一審判決認定部分事實有誤,應予改判。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nèi)舾蓡栴}的解釋》第三十四條第二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零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二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河北省滄州市運河區(qū)人民法院(2015)運民初字第1911號民事判決第一項: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償還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借款本金20000000元及自2014年8月11日按年利率24%支付利息至履行完畢之日止;
二、撤銷河北省滄州市運河區(qū)人民法院(2015)運民初字第1911號民事判決第二項;
三、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對本判決第一項內(nèi)容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四、駁回滄州廣和投資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上述給付內(nèi)容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履行。
如未按本判決指定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一審案件受理費147167元及保全費5000元,由青縣中潤商貿(mào)有限公司、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二審案件受理費141800元,由河北滄潤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范秉華 代理審判員 畢文娟 代理審判員 程玉玉
書記員:徐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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