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沈某有,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清潔工,戶籍地。
原告:郭紅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清潔工,戶籍地。
原告:楊福波,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清潔工,戶籍地。
原告:王宏榮,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食堂后廚,戶籍地。
四原告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慶英,黑龍江姜笑雨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黑龍江省筆架山農場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集賢縣筆架山農場。
法定代表人:魏凱,男,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耿亞軍,男,該公司法律顧問。
原告王宏榮訴被告黑龍江省筆架山農場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筆架山農場)勞動爭議一案,本院于2017年11月3日立案審理。本院于2017年4月24日受理的沈某有、2017年6月1日受理的郭紅某、楊福波三人與筆架山農場勞動爭議三案的訴訟標的與本案是同一種類,2017年11月24日,經四原告與被告同意,沈某有、楊福波、郭紅某與筆架山農場勞動爭議三案并入本案合并審理。本院于2017年12月21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郭紅某、楊福波、王宏榮及四原告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陳慶英、被告筆架山農場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耿亞軍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王宏榮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并當庭變更為:1.要求確認四原告與被告形成的事實勞動合同關系;2.要求被告為四原告補交從參加工作開始至2017年的社會保險。王宏榮當庭放棄了要求筆架山農場給付經濟補償金的訴訟請求。事實和理由: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在筆架山農場從事清潔工作,王宏榮在筆架山農場的食堂從事后廚工作,四人到筆架山農場的工作時間不同,沈某有為2006年、郭紅某為2009年、楊福波為2010年、王宏榮為2011年。在工作期間,四原告多次要求筆架山農場與其簽訂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及繳納社會保險費,筆架山農場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四原告為此提起勞動仲裁?,F(xiàn)已下達不予受理案件通知書,四原告對此決定不服,故提起訴訟。
被告筆架山農場辯稱,四原告與被告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雙方是非全日制用工關系。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每天僅在上午七點半之前從事清掃工作,工作時間不足4小時,王宏榮在食堂從事后廚工作,筆架山農場與王宏榮于2015年1月1日簽訂了《非全日制用工協(xié)議》,四原告沒有理由要求筆架山農場為其繳納社會保險。2013年3月,沈某有到集賢縣筆架山農場山新物業(yè)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山新物業(yè))工作,與筆架山農場再無任何關系。在2013年筆架山農場已經口頭通知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解除非全日制用工關系,四原告的訴訟請求已經超過仲裁時效和法律規(guī)定的訴訟時效。綜上,請求法院依法駁回四原告的訴訟請求。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F(xiàn)雙方爭議焦點為:1.雙方是否形成勞動合同關系;2.被告是否應為原告補繳社會保險;3.四原告參加工作開始時間;4.本案是否超過訴訟時效期間。針對爭議焦點,原告提交了以下證據(jù):1.集賢縣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對四原告作出的不予受理案件通知書;2.原告沈某友的工資折;3.郭紅某申請法院調取的工資發(fā)放簽名表;4.楊福波申請法院調取的工資發(fā)放簽名表;5.王宏榮的工資發(fā)放明細表5張。被告提供了以下證據(jù):1.筆架山農場與三新物業(yè)簽訂的《物業(yè)管理委托承包合同書》3份;2.三新物業(yè)出具的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工作證明3份;3.2013年3月及2014年12月,三新物業(yè)給沈某友,郭紅某發(fā)放工資的工資表4張、案外人王寶立替沈某友在山新物業(yè)領取2015年5月至10月工資收據(jù)1份;4.山新物業(yè)給郭紅某、楊福波發(fā)放工資的中國農業(yè)銀行批量明細信息表5頁;5.筆架山農場與王宏榮于2015年1月1日簽訂的《非全日制用工協(xié)議》。
根據(jù)當事人陳述和經審查確認的證據(jù),本院認定事實如下:
被告筆架山農場系企業(yè)單位,筆架山農場服務大隊隸屬于筆架山農場,歸筆架山農場直接領導和管理。原告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在筆架山農場服務大隊從事保潔工作,每天早上7點前將分擔區(qū)內的街道路面清掃完畢。原告王宏榮在筆架山農場的食堂從事后廚工作,四原告一直由服務大隊負責管理,工作時間均超過一年以上,在此期間筆架山農場未與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簽訂書面勞動合同,筆架山農場與王宏榮于2015年1月1日簽訂了《非全日制用工協(xié)議》。筆架山農場未給四原告繳納社會保險。
原告王宏榮于2017年10月18日、原告沈某有于2017年4月14日、原告楊福波、郭紅某于2017年5月17日向集賢縣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集賢縣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分別于2017年10月19日、2017年4月14日、2017年5月19日對四原告作出不予受理案件通知書。四原告對此決定不服,故提起訴訟。
關于四原告開始在被告筆架山農場工作的時間,雙方主張不同,法律規(guī)定計算勞動者工作年限,由用人單位負舉證責任。筆架山農場作為用人單位應當承擔舉證責任,其未能提供證據(jù)證明反駁意見,應當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故四原告主張到筆架山農場工作的時間,沈某有為2006年、郭紅某為2009年、楊福波為2010年、王宏榮為2011年,本院予以認定。
本院認為,四原告當庭將“要求被告與原告簽訂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的訴訟請求變更為“確認四原告與被告形成的事實勞動合同關系”,這兩個訴訟請求屬于同一性質,與雙方訴爭的勞動爭議具有不可分性,因此無需再另行仲裁,可直接審理。
原告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按照筆架山農場的安排在筆架山農場處工作均超一年以上,工作內容、時間均由筆架山農場決定,筆架山農場對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在工作期間履行了管理職責,并按月支付勞動報酬,雙方雖未簽訂書面的勞動合同、確定合同期限,但因雙方已實際履行超過一年以上,應視為雙方訂立了無固定期限的勞動合同。筆架山農場稱與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之間是非全日制用工合同關系,但雙方未以書面形式對此作出約定,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亦不認可;從雙方履行的合同內容來看,并非以小時計酬也并非在十五日內結算一次勞動報酬,并不具有非全日制用工合同的特點,故對筆架山農場此項答辯不予認定。筆架山農場稱在2013年,已與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解除了合同關系,沈某有已與山新物業(yè)訂立了新的合同關系,郭紅某、楊福波也均在山新物業(yè)領取工資,但筆架山農場未能證明以書面形式通知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解除了勞動合同關系,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也未申請解除與筆架山農場的勞動合同關系,雙方就解除勞動合同關系并未達成合意,故應認定筆架山農場與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的勞動合同關系仍然存續(xù)。在雙方勞動合同關系存續(xù)期間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是否又與山新物業(yè)訂立其他合同關系與原、被告之間的勞動合同關系無關,因此沈某有、郭紅某、楊福波請求確認與筆架山農場之間存在事實上的勞動合同關系,應予以支持。筆架山農場與王宏榮簽訂了《非全日制用工協(xié)議》,王宏榮主張是受到被告強迫才簽訂的該協(xié)議,但未提供證據(jù)證明,故王宏榮的主張不予認定,雙方并未解除該協(xié)議,應認定筆架山農場與王宏榮之間存在非全日制用工合同關系。因原、被告雙方勞動關系一直存在,并未解除,所以雙方不存在超過訴訟時效與仲裁時效的問題。筆架山農場應當為四原告繳納社會保險,但是應當由社會保險行政部門依法進行行政征繳,四原告請求人民法院判令筆架山農場補交,不屬于人民法院民事案件審理范圍,故對四原告此項請求,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一百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十四條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二款、《社會保險費征繳暫行條例》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一)》第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五十二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的解釋》第九十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確認原告沈某有、楊福波、郭紅某與被告黑龍江省筆架山農場有限責任公司存在勞動合同關系;
二、確認原告王宏榮與被告黑龍江省筆架山農場有限責任公司存在非全日制用工合同關系;
三、駁回原告王宏榮、沈某有、楊福波、郭紅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40元(原告王宏榮、沈某有、楊福波、郭紅某、已預交),由被告黑龍江省筆架山農場有限責任公司承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雙鴨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高峰
人民陪審員 朱大慶
人民陪審員 王桂琴
書記員: 遲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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