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楊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上海市虹口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懷剛,上海金仕維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澤江,上海金仕維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崇明縣。
法定代表人:劉定春,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向平,上海市東方劍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mào)易試驗區(qū)崮山路XXX號。
法定代表人:葛以衡,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湯瑋,上海市金茂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丁盛。
被告:上海隧道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匯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焰,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任立民,北京市隆安律師事務所上海分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吳志滔,北京市隆安律師事務所上海分所律師。
原告楊某某與被告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福盛集團)、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城建公司)、上海隧道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隧道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本院受理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由審判員秦忠獨任審判,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楊某某及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懷剛、李澤江、被告福盛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向平、被告城建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湯瑋、丁盛、被告隧道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吳志滔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令三被告立即共同支付所欠原告工程款計為人民幣(以下幣種均為人民幣)4,676,914.25元;2、判令三被告立即共同支付逾期付款利息暫計116,922.85元(以實際欠款為本金,按同期銀行貸款利率計息,從2018年2月16日起計至判決之日止,暫計至2018年8月16日)。事實與理由:2015年,被告福盛公司與被告城建公司簽訂《建設工程專業(yè)分包合同》(以下簡稱“合同”),約定由被告福盛公司為被告城建公司承包的位于上海市嘉定區(qū)博園路和安研路交叉口處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工程(以下簡稱系爭工程)進行施工。合同簽訂后,被告福盛公司實際并未參與上述工程的施工,原告作為實際施工人,實際完成了上述工程施工。工程完工后,三被告除支付部分工程款外,對于剩余的工程款項,雖經(jīng)過原告通過發(fā)送律師函等方式多次討要,至今仍未付清。原告認為,原告依約履行了工程施工義務,被告城建公司與被告福盛公司作為工程的承包方與分包方,理應依約向作為實際施工人的原告付款。被告城建公司系一人有限責任公司,被告隧道公司作為唯一出資人,應當對被告城建公司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因三位被告無理由拒不付款,故原告涉訴。
被告福盛公司答辯稱:不同意原告訴請。理由是:1、本案原告訴訟主體不適格。楊某某和案外人上海儒聯(lián)實業(yè)公司(以下簡稱儒聯(lián)公司)都是福盛公司的內(nèi)部承包人,均不具備提起本次訴訟的資格,而且福盛公司與儒聯(lián)公司就本案系爭工程達成口頭承包協(xié)議,由儒聯(lián)公司作為本案實際施工人。2、發(fā)包方城建公司與承包方福盛公司雙方明確的系爭工程造價為800萬元,而非原告所稱的1,067.3422萬元,且已經(jīng)支付644.13萬元,尚欠金額155.87萬元;3、對于尚未支付的150余萬元,是由于儒聯(lián)公司不配合導致城建公司雖然愿意支付但無法支付,該責任應由儒聯(lián)公司自行承擔。
被告城建公司答辯稱:不同意原告訴請。理由如下:1、原告與城建公司沒有合同關系,福盛公司是城建公司的分包單位,原告簽字的相關文件都是代表福盛公司一方,故原告不符合起訴條件,城建公司沒有向原告支付分包工程款的義務;2、城建公司與福盛公司分包工程結算款為800萬元,城建公司已向福盛公司支付744.13萬元,但由于福盛公司賬戶原因導致其中100萬元的支票被銀行退票,實際支付644.13萬元,尚未支付155.87萬元;3、原告與城建公司沒有合同關系,無權主張逾期付款利息。
被告隧道公司答辯稱:不同意原告訴請。理由是:1、隧道公司并非涉案建設施工工程任何法律主體,與涉案工程沒有關系,無須支付原告所謂的工程款和利息。2、隧道公司雖為城建公司的唯一股東,但是城建公司與隧道公司均為依法設立并具備獨立法人資格的有限責任公司,應各自按照法律法規(guī)承擔獨立的法律責任。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對有異議的證據(jù),本院認定如下:
1、原告楊某某提供的由福盛公司出具的《情況說明》,內(nèi)容為:“2015年我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與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簽訂《建設工程專業(yè)分包合同》,約定由我司為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承包的位于上海市嘉定區(qū)博園路和安研路交叉口處的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工程進行施工。合同簽訂后,我司實際并未參與上述工程的施工建設,實際施工人為楊某某,楊某某作為上述土方工程的實際施工人,有權直接向工程承包方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等單位主張上述土方工程款項?!痹嬗源俗C明原告為該分包合同項下工程的實際施工人,有權主張上述工程款。城建公司和隧道公司均不認可該證據(jù)真實性,城建公司認為福盛公司擅自分包違背承諾,原告無權向城建公司主張款項。隧道公司認為該證據(jù)與其沒有關聯(lián)。福盛公司認可該證據(jù)真實性,但認為出具該份情況說明的原因是原告多次到福盛公司要求其配合原告在起訴城建公司的文件上簽字,其拒絕后迫于無奈才出具該份《情況說明》,對福盛公司印章真實性認可,但認為《情況說明》不是其真實意思表示。福盛公司為此還提交了福盛公司與儒聯(lián)公司關于系爭工程款代收協(xié)議,代收協(xié)議的主要內(nèi)容是福盛公司與儒聯(lián)公司就系爭工程進行結算及雙方約定由福盛公司根據(jù)儒聯(lián)公司的要求將剩余300萬元工程款項匯入儒聯(lián)公司指定賬戶。福盛公司認為代收協(xié)議的相關內(nèi)容完全可以證明儒聯(lián)公司是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
本院認為,福盛公司所述其系被迫出具上述《情況說明》的意見及楊某某和儒聯(lián)公司與福盛公司之間均系內(nèi)部承包關系的主張,均無相關證據(jù)證明,本院難以采信。在《情況說明》和代收協(xié)議的證明內(nèi)容存在矛盾的情況下,本院結合案外人儒聯(lián)公司庭后向本院提交的《情況說明》(儒聯(lián)公司在該說明中確認本案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系楊某某而非儒聯(lián)公司)的內(nèi)容,確認楊某某系本案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
2、原告提交2018年春節(jié)前在上海郝沐工貿(mào)有限公司樓下拍攝的視頻截圖照片三張,欲證明城建公司通知原告支取100萬元支票的同時又組織社會人員進行阻礙,城建公司實際上沒有付款意愿。福盛公司對該證據(jù)真實性予以認可,對合法性關聯(lián)性不予認可,認為無法證明原告主張。城建公司與隧道公司對該證據(jù)三性均不認可。
本院認為,原告提供的視頻截圖照片無法完整反映現(xiàn)場情況,也無法證明城建公司沒有付款意愿及阻礙付款的事實,對該份證據(jù)本院不予認可。
3、原告楊某某提交原告方工人王敏與城建公司員工丁盛、郝清于2018年8月10日在工地施工項目部的談話錄音光盤及錄音文字整理材料,欲證明原告找過被告要求支付工程款以及工程土方施工單價為每立方米53元的事實。福盛公司認為錄音沒有福盛公司的參與,對該組證據(jù)三性均不認可,土方施工單價應以發(fā)包合同約定為準。城建公司認為該錄音是在丁盛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錄制,且錄音內(nèi)容可以事后編輯,故對該組證據(jù)三性均不認可。隧道公司對該組證據(jù)真實性不認可,且該證據(jù)與隧道公司沒有關聯(lián)。
本院認為,在三被告均否認談話錄音資料真實性的情況下,本院無法核實談話人的身份和相關談話內(nèi)容,對其真實性無法確認。即便上述錄音資料屬實,系爭工程土方施工單價的金額也無法僅僅根據(jù)城建公司員工的陳述來作出認定。
4、福盛公司提交福盛公司(乙方)與城建公司(甲方)簽訂的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單位結賬單,欲證明雙方結算金額為800萬元。結賬單約定:甲乙雙方于2015年12月簽訂的安亭瑞士錦庭土方工程合同經(jīng)甲乙雙方協(xié)商,對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工程自2017年春節(jié)前已完成工程量作一次性結賬了斷……本次結賬總金額為人民幣捌佰萬元整,甲方于2017年春節(jié)前付款人民幣伍佰萬元整,余款于2018年春節(jié)前付清。本結賬單經(jīng)雙方簽字蓋章確認后原簽訂的土方工程合同自動終止,雙方不得已任何理由違反本結賬單所述條款,否則違約方將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和經(jīng)濟損失。原告楊某某對該結賬單真實性認可,但認為出具背景是2017年1月份春節(jié)期間施工工人要回家過年,向福盛公司討要工程款,福盛公司與城建公司對付款事項達成一致意見。原告表示其當時在結賬單上簽字僅是作為施工人進行監(jiān)督。另原告表示工程實際發(fā)生金額為1067萬元,只是因為在付款時間上約定2017春節(jié)付款500萬,2018年春節(jié)結算清楚,所以結算價才約定為800萬元。但因為福盛公司沒有按照約定時間支付,故應按照1,067.3422萬元支付,否則對原告而言顯失公平。城建公司表示福盛公司送審價格確實是1,067.3422萬元,但最終審定的金額是800萬元,城建公司認為系爭工程價款應按審定確認單上的審定金額800萬元為準。隧道公司對該組證據(jù)三性予以認可。
本院認為,福盛公司與城建公司作為系爭工程的發(fā)包人和承包人對系爭工程進行結算并出具的結算單是雙方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特別是作為實際施工人的原告楊某某本人亦在結賬單上簽字,表明楊某某對結算金額800萬元也是認可的。楊某某稱因福盛公司未按照約定時間付款故結算價應計算為1,067.3422萬元的主張沒有依據(jù),本院無法采納。
根據(jù)當事人的陳述以及經(jīng)審查確認的證據(jù),本院確認如下事實:
2015年12月1日,城建公司(承包人)與福盛公司(分包人)簽訂《建設工程專業(yè)分包合同》,約定:鑒于上海城建博遠置業(yè)有限公司(發(fā)包人)與承包人已經(jīng)簽訂施工總承包合同,承包人和分包人就分包工程施工事項經(jīng)協(xié)商達成一致,訂立本合同。分包工程名稱: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工程。分包工程地點:上海市嘉定區(qū)博園路和安研路交叉口。分包合同價款金額(暫定):人民幣捌佰萬元。計劃開工日期:2015年12月01日,計劃竣工日期2016年12月30日。分包人向承包人承諾:……(3)分包人未允許任何公司或個人以分包人名義和資質承接分包合同項下分包工程。除分包合同另行約定外,分包工程將完全而真實的由分包人建設實施。楊某某亦在該合同分包人落款處簽字。上述合同簽訂后,楊某某組織人員進行施工。2017年1月20日,城建公司(甲方)與福盛公司(乙方)簽署《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單位結賬單》(以下簡稱結賬單),內(nèi)容主要為:經(jīng)甲乙雙方協(xié)商,對安亭瑞仕錦庭土方工程自2017年春節(jié)前已完成工程量作一次性結賬了斷,本次結賬總金額為人民幣捌佰萬元整,甲方于2017年春節(jié)前付款人民幣伍佰萬元整,余款于2018年春節(jié)前付清。本結賬單經(jīng)雙方簽字蓋章確認后原簽訂的土方工程合同自動終止。
2017年3月22日,福盛公司(甲方)與儒聯(lián)公司(乙方)簽署《上海城建置業(yè)安亭瑞士錦亭土方工程項目工程款代收協(xié)議》(以下簡稱代收協(xié)議),約定,1、乙方施工的上海城建置業(yè)安亭瑞士錦亭土方工程項目合同金額為800萬,乙方已經(jīng)收到工程款項為500萬元,按合同金額尚余300萬元未收訖。2、應乙方要求,甲方在收到上海城建置業(yè)安亭瑞士錦亭土方工程項目尾款后,將款項直接轉入乙方要求指定的新賬戶。甲方將尾款轉入新指定賬戶的行為由乙方付全部責任,并收取相應稅款和管理費用。3、新指定賬戶為:祖勝龍工行曹安支行。該代收協(xié)議上附有手寫內(nèi)容:2018年1月20號付90萬人民幣,100萬去稅和管理費。福盛公司、儒聯(lián)公司以及楊某某均在上述代收協(xié)議上簽字蓋章。
2018年3月,楊某某以儒聯(lián)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身份,以城建公司拖欠安亭瑞仕花園一、二、三期土方工程700余萬元工程款未結算為由向市信訪辦提出上訪。2018年5月12日,隧道公司收到市信訪辦轉來的信訪件后,向楊某某發(fā)出《信訪事項書面答復意見書》,其中涉及本案系爭工程的相關答復意見為:安亭瑞仕花園三期土方工程于2015年9月開工。2018年1月竣工備案。貴公司(指儒聯(lián)公司)所承擔的工程合同造價為800萬元,決算價為800萬元。截止到2018年春節(jié)前,市政集團(指城建公司)已累計支付744.1300萬元,但因貴公司原因,2018年2月1日的100萬元支票未入賬,銀行出具了退票。故實際支付工程款為644.1300萬元。因此,安亭三期余款為約155萬元。而市政集團多次電話與你們進行溝通協(xié)商支付余款事宜,但至今未得到配合。
2018年8月15日,被告福盛公司出具《情況說明》一份,大致內(nèi)容為,福盛公司并未參與系爭工程的施工建設,實際施工人為楊某某,楊某某有權向系爭工程的承包方城建公司主張工程款項。
2018年12月10日,儒聯(lián)公司出具《情況說明》一份,大致內(nèi)容為,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為楊某某,并非儒聯(lián)公司。
審理中,城建公司與福盛公司均確認,至2018年2月14日,城建公司共計支付福盛公司系爭工程款644.13萬元,尚余155.87萬元未付。
庭審中,楊某某、福盛公司均確認,楊某某收到福盛公司于2017年1月16日支付的工程款937,600元,于2017年1月24日支付的工程款522,500元,于2017年1月25日支付的工程款3,290,000元,于2017年2月28日支付的150,000元,于2018年1月22日支付的的工程款940,000元(該款實際由案外人祖某某收取)。上述款項共計5,840,100元。
本案的爭議焦點是:一、原告楊某某是否是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二、系爭工程結算價款及尚欠工程款金額。針對上述爭議焦點,現(xiàn)具體分析如下:
關于爭議焦點一,本院認為,福盛公司曾于2018年8月15日出具《情況說明》,并在其中自認楊某某為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福盛公司雖堅持稱儒聯(lián)公司才系本案工程實際施工人,但儒聯(lián)公司對此予以否認,且出具《情況說明》稱其并非實際施工人,楊某某才系實際施工人。儒聯(lián)公司雖同福盛公司簽署過《代收協(xié)議》,但該《代收協(xié)議》只能證明案外人祖某某代收部分工程款的事實,并不能證明儒聯(lián)公司是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綜上,福盛公司關于儒聯(lián)公司同其構成內(nèi)部承包關系,儒聯(lián)公司是本案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的主張,證據(jù)不充分且與本院查明的事實相悖,本院不予認同。本院確認,本案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為原告楊某某,楊某某訴訟主體適格。
關于爭議焦點二,本院認為,在2017年1月20日城建公司和福盛公司簽訂的結賬單中,城建公司與福盛公司已確認本案系爭工程的結算金額為800萬元,楊某某亦在結賬單上簽字確認。在2017年3月22日福盛公司與儒聯(lián)公司簽訂的《代收協(xié)議》中亦載明系爭工程合同金額為800萬元,楊某某作為儒聯(lián)公司委托人亦予以簽字確認。楊某某雖稱其在結賬單對中800萬元的確認系對福盛公司在春節(jié)前付清工程款所做的折讓,因福盛公司未付清相應款項,故應以10,673,422元進行結算,但并無證據(jù)予以證明,故本院不予認同。本院確認,本案系爭工程結算價為800萬元。關于應付未付工程款,福盛公司認為應該在800萬元結算總價中扣除福盛公司已付的5,840,100元后再扣除應當由楊某某承擔的稅費和2.5%的管理費,剩余款項則為福盛公司應付的工程款。楊某某認為,雙方并沒有關于收取管理費的約定,故不同意扣除管理費。即便應該扣除,可以按照1%計算管理費,而非2.5%。本院認為,福盛公司同城建公司之間就系爭工程的結算價確認為800萬元,福盛公司自城建公司處承包本案系爭工程后再將系爭工程交由他人施工完成,福盛公司收取部分管理費尚屬合理。關于管理費的比例,從本案中福盛公司向楊某某支付的各項工程款來看,其均系扣除2.5%的管理費后的金額,楊某某對此并未提出過異議,結合雙方交易往來的慣例,福盛公司要求楊某某承擔系爭工程2.5%的管理費,并無不當,本院予以準許。關于稅金的承擔,雙方一致同意另行處理,故本案中本院對此不做處理。
本院認為,福盛公司自城建公司處承包了本案系爭工程后,其實際并未完成系爭工程的施工,而是由楊某某實際施工完成。楊某某作為本案系爭工程的實際施工人,其有權要求福盛公司支付系爭工程款。根據(jù)本院查明的事實,本案系爭工程結算價為800萬元,扣除楊某某應負擔的2.5%的管理費200,000元,福盛公司共應支付楊某某工程款7,800,000元,福盛公司已支付楊某某工程款5,840,100元,尚余1,959,900元未付,該款福盛公司應該支付給楊某某。城建公司作為本案系爭工程的發(fā)包方,其尚欠福盛公司工程款155.87萬元,故其應當在欠付的工程價款范圍內(nèi)對楊某某承擔責任。隧道公司系城建公司的唯一股東,其并未舉證證明隧道公司財產(chǎn)獨立于城建公司財產(chǎn),故隧道公司應當對城建公司應負擔的上述責任承擔連帶責任。關于逾期支付工程款的利息,根據(jù)約定,福盛公司未付款項應于2018年春節(jié)前(2018年2月15日)付清,但截至2018年2月15日,福盛公司尚欠楊某某工程款1,959,900元,故楊某某要求福盛公司向其支付自2018年2月16日起至判決之日止的利息,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于法不悖,本院予以準許。城建公司只應在欠付的工程價款范圍內(nèi)對楊某某承擔責任,逾期付款的利息不屬工程款范圍,楊某某要求城建公司、隧道公司支付逾期付款利息,于法無據(jù),故對楊某某要求城建公司、隧道公司支付逾期付款利息的主張,本院均不予支持。據(jù)此,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六十三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原告楊某某工程款1,959,900元;
二、被告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支付原告楊某某逾期付款利息(以1,959,900元為基數(shù),自2018年2月16日起至判決生效之日止,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
三、被告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應在1,558,700元工程款范圍內(nèi)對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的上述第一項付款義務承擔連帶責任;
四、被告上海隧道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應對上海城建市政工程(集團)有限公司的上述第三項付款義務承擔連帶責任;
五、楊某某的其余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負有金錢給付義務的當事人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案件受理費45,150.7元,減半收取22,575.5元,由原告楊某某負擔13,545.5元,被告上海福盛建設集團有限公司負擔9,030元。被告負擔之款應于本判決生效后七日內(nèi)交付本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秦??忠
書記員:張??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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