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杜春華,漢族,住枝江市。委托訴訟代理人:吳順法,枝江市為民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特別授權。被告:國營紅某蓄電池廠。住所地枝江市董市鎮(zhèn)姚家港。統(tǒng)一社會信用代碼:91420583182662899Y。法定代表人:馬守生,廠長。委托訴訟代理人:謝凱東,湖北演繹律師事務所律師。特別授權。被告:長興天越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長興縣經濟開發(fā)區(qū)長興民營科技園*期*號廠房*樓。工商注冊號:330522000113065。法定代表人:單曉杭。
原告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請求確認原告與兩被告的事實勞動關系;2、請求判令被告支付未與原告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22800元;3、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放假工資5700元;4、請求解除原告與兩被告的事實勞動關系;5、請求判令兩被告給原告繳納社會保險費(從2005年4月至判決時止)。事實與理由:2005年4月28日,原告被紅某電池廠招為職工,工種為后勤生活員,為廠干部做飯。被告紅某電池廠未與原告簽訂勞動合同,也未給原告購買社會保險。開始工資為400元/月,后逐年增加到現在的1900元/月。2016年5月因工廠效益不好,工廠辭退了部分職工,被辭退人員不服并申請勞動仲裁。原告才知道紅某電池廠將廠房、設備于2014年1月租賃給被告天越公司,期限至2016年12月31日止。原告為兩個被告工作至2016年12月底后,兩被告都沒有再通知原告上班。本案經枝江市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枝勞仲案字[2017]第123號、124號仲裁書裁決,原告不服仲裁裁決,為此訴至法院。被告紅某電池廠辯稱,原告與被告紅某電池廠不存在勞動關系,原告將廠房先后租賃給案外人王永慶、沈樹學、被告天越公司經營,原告是上述人員和公司雇請的職工,請求駁回原告對被告紅某電池廠的訴訟請求。被告天越公司既未到庭應訴,亦未提交書面答辯狀。經審理查明:被告紅某電池廠成立于1990年2月13日,經營范圍:蓄電池生產、銷售,塑料添加劑、精細化工等。被告紅某電池廠將其密封電池分廠廠房及配套設備、工會實體廠房1296㎡先后租賃給案外人王永慶、沈樹學、被告天越公司經營。其中,2010年11月前,被告紅某電池廠將廠房和設備出租給案外人王永慶;2010年11月1日,被告紅某電池廠與案外人沈樹學簽訂《廠房、設備租賃合同》,租賃期限為2010年11月1日至2013年10月31日,其中第一年租金為40萬元,后兩年為年租金50萬元;2014年1月4日,案外人沈樹學以被告天越公司的委托人身份與被告紅某電池廠與簽訂《廠房、設備租賃合同》,租賃期限為2014年1月4日至2016年12月31日,年租金50萬元。原告自述從2005年4月28日到紅某電池廠上班,崗位為后勤生活員,最初的工資為400元/月。原告提供的其郵儲銀行工資賬戶流水從2007年開始,原告工資收入為460元/月,通過現金轉入其銀行賬戶。2014年-2016年12月,原告的工資收入為1900/月,通過以沈樹學為委托人的承租方會計以現金方式由柜臺匯入其賬戶。原告認可其在王永慶、沈樹學、天越公司租賃的場地食堂上班。案外人沈樹學在天越公司其他人員仲裁案件中接受仲裁人員調查時,認可其作為天越公司的委托代表人,于2014年1月4日以天越公司的名義與紅某電池廠簽訂《廠房、設備租賃合同》,沈樹學是天越公司的股東之一,工人是自己招的,工人的工資由天越公司發(fā)放,工廠的食堂與紅某電池廠的食堂不在一起。原告持有的被告紅某電池廠的出入證系沈樹學協商被告紅某電池廠后自己制作。被告紅某電池廠未對承租方的生產經營進行管理。被告紅某電池廠的生產科有一個員工名為杜春華,但生產科的該“杜春華”性別為男,不是本案的原告杜春華。上述事實有原告舉證的仲裁裁決書、銀行賬戶流水明細、紅某電池廠動力電池分廠的開戶銀行、原告工牌復印件、紅某電池廠人員名單、視頻資料,被告提供的租賃合同,調解仲裁筆錄及雙方當庭陳述在卷佐證,足以認定。
原告杜春華與被告國營紅某蓄電池廠(以下簡稱紅某電池廠)、長興天越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越公司)勞動爭議糾紛一案,本院于2017年12月4日立案受理。依法適用普通程序于2018年4月16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杜春華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吳順法,被告紅某電池廠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謝凱東到庭參加訴訟,被告天越公司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一、原告雖然向本院提供了2007年至2016年的銀行賬戶流水,但該流水明細反映的是原告每個月有工資入賬,不能證實原告的工資由被告紅某電池廠發(fā)放,更不能證實原告系被告紅某電池廠的職工。被告紅某電池廠人員名單上的“杜春華”系男性,并非本案原告。原告稱其是被告紅某電池廠的員工,有責任提供證據加以證明。沒有證據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被告紅某電池廠并未對原告杜春華的生產勞動進行管理,也未向原告發(fā)放工資,亦未與原告形成人身依附關系。因此,原告與被告紅某電池廠并未構成勞動關系。二、根據租賃合同,沈樹學系被告天越公司的委托人,2014年1月簽訂租賃合同后,在被告紅某電池廠租賃場地生產經營的就是被告天越公司。原告認可其在該租賃場地食堂工作,且沈樹學在其他案件的調解仲裁筆錄中認可其招聘工人的工資是天越公司發(fā)放的,紅某電池廠和天越公司的食堂不在一起,因此,原告與被告天越公司構成事實勞動關系。三、原告在天越公司2014年1月工作至2016年12月底,2017年后被告天越公司沒有通知原告去上班,且天越公司的租賃合同至2016年12月底結束,故原告與被告天越公司的勞動關系于2016年12月底實際解除。原告與天越公司的事實勞動關系已實際解除后,原告再要求法院解除雙方的勞動關系,本院不予支持。四、法律規(guī)定,建立勞動關系,應當訂立書面的勞動合同;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滿一年未與勞動者訂立勞動合同的,應當向勞動者每月支付二倍的工資;用人單位自用工之日起滿一年未與勞動者訂立勞動合同的,自用工之日起滿一個月的次日至滿一年的前一日應當依照勞動合同法第八十二條的規(guī)定向勞動者每月支付雙倍的工資。被告天越公司2014年1月雇請原告為職工,但未與原告簽訂書面的勞動合同,原告要求被告天越公司支付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本院予以支持,但原告請求的數額有誤,本院予以更正為1900元/月×11月=20900元。五、原告與被告天越公司的勞動合同于2016年12月底實際解除,原告主張2017年1-3月的放假工資,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其請求本院不予支持。六、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社會保險費征繳暫行條例》規(guī)定,用人單位無故不繳納社會保險費的,由勞動行政部門責令其限期繳納。用人單位未按時足額繳納社會保險費的,由社會保險費征收機構責令其限期繳納或者補足。因此,原告訴請要求被告天越公司補繳社會保險,不屬于人民法院民事案件受理范圍,本案不予審理。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第十條、第八十二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實施條例》第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勞動爭議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三)》第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杜春華與被告長興天越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于2014年1月至2016年12月構成事實勞動關系;二、被告長興天越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決書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杜春華未簽訂勞動合同的雙倍工資的部分20900元;三、駁回原告杜春華的其他訴訟請求。義務人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10元,由被告長興天越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負擔(該費用已由原告墊付,待被告支付上述款項時一并支付原告)。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湖北省宜昌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長 羅黃鶴
審判員 林蘭英
審判員 曹自豪
書記員:阮曉艷
成為第一個評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