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松
汪濤（湖北忠三（襄陽）律師事務所）
段永建
黃發(fā)國
李某
邱奇先（湖北金鶴律師事務所）
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有限公司
陳水源（湖北弘正法律服務所）

上訴人（原審原告）:徐青松，男。
委托代理人:汪濤，湖北忠三（襄陽）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段永建，男。
委托代理人:黃發(fā)國，男。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李某，男。
委托代理人:邱奇先，湖北金鶴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有限公司（原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住所地湖北省武漢市雄楚大街268號出版文化城主樓B座6樓。
法定代表人:李兵，該公司總經(jīng)理。
委托代理人:陳水源，湖北省弘正法律服務所法律服務工作者。
上訴人徐青松因與被上訴人段永建、李某、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侵害著作權(quán)糾紛一案，不服湖北省襄陽市中級人民法院（2012）鄂襄陽中知民字第0007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2009年12月31日，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變更企業(yè)名稱為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有限公司，2013年12月3日，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有限公司變更企業(yè)名稱為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少兒出版公司）。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4年5月2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徐青松及其委托代理人汪濤，被上訴人段永建的委托代理人黃發(fā)國、被上訴人李某及其委托代理人邱奇先、被上訴人少兒出版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陳水源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一審法院經(jīng)審理查明，2005年12月20日，棗陽市委宣傳部決定采取一系列措施，大力宣傳棗陽籍航天英雄聶海勝，擬定的措施包括出版《聶海勝故事》一書，建立一個教育基地，編排一部關(guān)于聶海勝的戲，建一處巨型廣告牌等。2006年1月21日，棗陽市委宣傳部召集相關(guān)人員召開座談會，商議創(chuàng)作《聶海勝故事》一書。會議明確了《聶海勝故事》一書的創(chuàng)作由棗陽市委宣傳部副部長、文明辦主任李某牽頭，全權(quán)負責，并抽調(diào)棗陽市文聯(lián)副主席徐青松協(xié)助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方式采取共同采訪、分別創(chuàng)作、擇優(yōu)選用的原則，創(chuàng)作上的物質(zhì)保障由棗陽市文明辦負責。會后，徐青松到棗陽市委宣傳部報到，參與《聶海勝故事》的創(chuàng)作。從2006年2月上旬至3月上旬，李某和徐青松一道或分別獨立對聶海勝少年時期的鄉(xiāng)鄰、老師、同學、親朋進行采訪，收集創(chuàng)作素材。同時，李某、徐青松根據(jù)各自掌握的素材進行了獨立創(chuàng)作。二人創(chuàng)作期間的費用由棗陽市委宣傳部支出。2006年3月18日－5月7日，徐青松作品手稿《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組成為:1.《前言》；2.《海勝小學》；3.《開學第一課》；4.《風雪天》；5.《撿柴火》；6.《攆兔子》；7.《海勝想當兵》；8.《看大戲》；9.《數(shù)學王》；10.《老爺宮的碑數(shù)得清》；11.《和老強重歸于好》；12.《聽劉蘭芳講岳飛傳》；13.《要變憋氣為爭氣》；14.《同學們選出的班長》；15.《大魚送給老師吃》；16.《檢討該有我來寫》；17.《邊防響起槍炮聲的時候》；18.《入團》；19.《小老師》；20.《是人民養(yǎng)育了我》；21.《煤油燈》；22.《鬼沒有了》；23.《考入“棗陽的清華”》；24.《從零開始》；25.《物理課代表》；26.《課余打工仔》；27.《小學老師終生難忘的一件事》；28.《扳手腕第一》；29.《中學校長當時哭了》；30.《兩個蹭書的學生》；31.《田徑場上的明星》；32.《前后出師表》；33.《與命運抗爭的高中生》；34.《閃光的團徽》；35.《參軍前夕》；36.《解讀聶海勝感悟榮辱觀》，共36篇文章組成。棗陽市政府行政事務管理局打印室齊敏證明2006年4月15日按徐青松手稿打印稿件35篇，但有部分手稿落款時間在前但打印時間在后，其手稿完成的真正時間無法確定；2006年4月26日前，徐青松打印由《寫在前面》38篇文章組成的《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文稿已送往中國青年出版社。其中，徐青松在《寫在前面》落款時間為2006年4月16日。2006年4月27日徐青松將書稿送棗陽市委宣傳部余干琴副部長，比送往中國青年出版社的書稿少了3篇文章《相約不言敗》、《一次沒見到本人的采寫》、湯華明文章《偶然在必然之中》，其余內(nèi)容均相同。李某的初稿《聶海勝的故事》2006年3月15日完成，由《聶家生了個寶》、《我也要當小英雄》、《數(shù)學王成了娃子頭》、《海勝想當兵》、《去孫寨中學讀初中》、《海勝當班長》、《壞事變好事》、《讀報激發(fā)起愛國熱情》、《捉鬼》、《不得不輟學》、《回家背糧》、《打工的日子》、《一定要把英語搞上去》、《跑馬嶺挖樹窩》、《消滅疥瘡》、《我記住你的約定》、《第一個裝成收音機》、《驗上了飛行員》、《戴團徽的照片》、《堅持就是勝利》、《沒有想到的短信》、《男兒有淚不輕彈》22篇文章組成，由原棗陽市報社編輯張永亮作錯別字的修改和建議；第二稿《聶海勝的故事》，2006年3月26日列目錄《聶莊》等24篇文章組成，并于同年4月11日請襄陽市作家協(xié)會主席段明貴提出了文章修改意見，但未進行實質(zhì)性修改；第三稿李某將書名擬名為《少年聶海勝》由《聶莊》31篇文章組成，2006年4月上旬，棗陽市實驗中學高級教師龔升峰到李某辦公室翻閱、拷貝其書稿，并提出修改建議。
另查明，2006年5月中旬棗陽市委宣傳部安排原副部長吳祥明和龔升峰對李某的《少年聶海勝》書稿，如《英雄出寒門》、《兒時飛天夢》及部分內(nèi)容進行了修改。同年5月12日吳祥明對李某書稿《少年聶海勝》的書名（修改書名為聶海勝的學生時代）、目錄、內(nèi)容進行了修改，并且吳祥明對徐青松、李某的書稿進行了修改整合，改為主編:段永建，執(zhí)筆:李某、徐青松。至此，棗陽市委宣傳部組織撰寫的《少年聶海勝》書稿共33篇，其中包括李某《貧寒之家》等26篇文章和徐青松《老爺宮的碑》、《小老師》、《大魚送給老師吃》、《煤油燈下》、《扳手腕第一》、《兩個蹭書的學生》、《跑出來的明星》7篇文章。因徐青松不同意吳祥明、龔升峰對自己的文章改動，同年6月15日向棗陽市委宣傳部副部長余干琴寫信稱:不同意合并出版，選擇退出。2006年6月30日，棗陽市委宣傳部與少兒出版公司簽訂《少年聶海勝》一書的出版合同，作品名稱《少年聶海勝》，作者署名段永建、李某，著作權(quán)人棗陽市委宣傳部。2006年9月15日，少兒出版公司出版了署名為段永建、李某的《少年聶海勝》一書，該書由《貧寒之家》等26個由李某撰寫的文章（其中《好班長》更名為《做個好班長》，《回家背糧》更名為《半袋黑面》）和李某增寫的《特殊的學費》、《秘密武器》、《不打不成交》、《愛管閑事》、《跑出來的冠軍》5篇文章組成，共31篇文章。徐青松撰寫的《老爺宮的碑》、《小老師》、《大魚送給老師吃》、《煤油燈下》、《扳手腕第一》、《兩個蹭書的學生》、《跑出來的明星》七篇文章未列入出版的《少年聶海勝》圖書之列。少兒出版公司支付棗陽市委宣傳部稿費4799.2元。
還查明，2013年10月26日，湖北科技事務司法鑒定中心作出（2013）知鑒字第1001號司法鑒定意見:1.徐青松創(chuàng)作的《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書稿及書稿中的每一篇小標題作品均不屬于唯一表達方式，亦不處于公有領(lǐng)域的內(nèi)容，具有獨創(chuàng)性；2.將徐青松作品《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書稿中的獨創(chuàng)性部分與段永建、李某作品《少年聶海勝》圖書的對應部分比對，二者不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該鑒定機構(gòu)收取鑒定費10000元。
一審法院認為，棗陽市委宣傳部為了當?shù)匚幕a(chǎn)業(yè)的發(fā)展，抽調(diào)徐青松、李某等人員組成專班，以在本地出生、青少年時期在此成長的航天英雄聶海勝為主人公進行宣傳、創(chuàng)作。徐青松、李某接受組織安排的任務后，二人積極共同或單獨對聶海勝少年時期的鄉(xiāng)鄰、老師、同學、親朋進行采訪，收集創(chuàng)作素材后各自完成了《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少年聶海勝》兩部作品。李某、徐青松均屬當?shù)貤楆柺械膰夜ぷ魅藛T，為了完成棗陽市委宣傳部安排的宣傳工作任務，以聶海勝青少年時期成長事跡為題材，分別創(chuàng)作的兩部作品的性質(zhì)屬于職務作品。徐青松主張李某“剽竊”其作品，判決是否構(gòu)成剽竊，首先，應確定兩人的作品完成時間以及李某是否能夠接觸徐青松的作品，其次，應判斷李某的作品與徐青松的作品內(nèi)容是否構(gòu)成相同或者實質(zhì)性相似。徐青松采訪、收集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素材后獨立完成《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書稿，并于2006年4月27日送往棗陽市委宣傳部，據(jù)此能夠確認李某在2006年4月27日之前無法接觸到徐青松的作品，而2006年4月上旬，李某創(chuàng)作的由《聶莊》31篇文章組成的《少年聶海勝》書稿已經(jīng)完成，在此之前李某亦無法接觸到徐青松的作品；并且，2006年5月中旬，棗陽市委宣傳部安排吳祥明對徐青松和李某兩人作品進行統(tǒng)稿，意圖將兩人作品各選取部分文章合并出版，但徐青松不同意吳祥明對李某的《貧寒之家》等26篇文章及徐青松的《老爺宮的碑》、《小老師》、《大魚送給老師吃》、《煤油燈下》、《扳手腕第一》、《兩個蹭書的學生》、《跑出來的明星》7篇文章修改組合后出版的意見并選擇退出。在此情況下，李某增寫了《特殊的學費》、《秘密武器》、《不打不成交》、《愛管閑事》、《跑出來的冠軍》5篇文章，加之此前已經(jīng)完成的26篇文章，共31篇文章，交由單位組織出版。徐青松2006年4月27日將其創(chuàng)作的《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書稿交給棗陽市委宣傳部副部長余干琴時，李某增寫的《特殊的學費》、《秘密武器》、《不打不成交》、《愛管閑事》、《跑出來的冠軍》5篇文章之外的26篇文章已在2006年4月中旬完成，故僅對李某增寫的《特殊的學費》、《秘密武器》、《不打不成交》、《愛管閑事》、《跑出來的冠軍》5篇文章與徐青松相應文章的內(nèi)容進行“相同或具有實質(zhì)性相似”對比，無需對李某在2006年4月27日之后對徐青松的作品是否“接觸”進行評價、確認。但是，徐青松作品《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與李某作品《少年聶海勝》均不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徐青松創(chuàng)作的《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及作品中的每一篇小標題作品均不屬于唯一表達方式，亦不處于公有領(lǐng)域的內(nèi)容，具有獨創(chuàng)性。本案中李某的“接觸”，僅僅指李某、徐青松在準備撰寫宣傳聶海勝的文章之前共同對聶海勝少年時期的鄉(xiāng)鄰、老師、同學、親朋進行采訪、收集創(chuàng)作素材的過程中兩人之間相互交流寫作方法或技巧，但兩人最終各自創(chuàng)作的作品不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故兩人各自擁有各自的著作權(quán)。因李某享有《少年聶海勝》作品的著作權(quán)，將段永建作為《少年聶海勝》一書的署名人，屬于李某對其民事權(quán)益自由處分，并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亦未侵害徐青松作品的相關(guān)著作權(quán)；另因李某創(chuàng)作的《少年聶海勝》屬職務作品，棗陽市委宣傳部依法享有在其業(yè)務范圍內(nèi)的優(yōu)先使用權(quán)，少兒出版公司按其與棗陽市委宣傳部簽訂的合同出版《少年聶海勝》一書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quán)法》第十六條 ?、第二十九條 ?、第三十條 ?的規(guī)定，故亦并未侵犯徐青松的著作權(quán)。
綜上所述，徐青松主張段永建、李某剽竊其作品《航天英雄聶海勝青少年時期的故事》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由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一審法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quán)法》第十一條 ?，《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審理著作權(quán)民事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五條 ?，《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 ?、第七十一條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之規(guī)定，判決:駁回徐青松的訴訟請求。一審案件受理費6289元、鑒定費10000元均由徐青松負擔。
徐青松不服一審判決提起上訴，請求:1、依法撤銷一審判決并支持上訴人的一審訴訟請求；2、本案一、二審訴訟費用由三被上訴人共同承擔。事實與理由:1、一審認定段永建、李某接觸徐青松作品的時間是2006年4月27日，因此只需對李某增寫的《特殊的學費》等五篇文章是否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進行比對的觀點是錯誤的。上訴人的作品是分期分批創(chuàng)作完成的，并分期分批交給棗陽市委宣傳部進行審閱，而段永建、李某當時又是棗陽市委宣傳部的主要領(lǐng)導，在2006年4月27日前已經(jīng)多次接觸上訴人的作品。其次，一審認定李某的大部分作品是在2006年3月15日前創(chuàng)作完成也缺乏充分的證據(jù)證明，一審對此認定的主要依據(jù)是大量的證人證言，而這些證人和棗陽市委宣傳部存在利益關(guān)系，這些證人證言不足以讓人信服；2、一審依據(jù)鑒定結(jié)論認定段永建、李某的行為不構(gòu)成剽竊明顯不當。首先，該鑒定結(jié)論自相矛盾，鑒定材料中認為兩部作品經(jīng)過比對存在雷同之處達到77%，但鑒定結(jié)論卻認為兩部作品不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其次，鑒定人不具備鑒定能力，鑒定報告所附鑒定人資質(zhì)證書顯示，鑒定人一人為工程師，一人為會計師，并不具備對文學作品是否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進行鑒定的能力；3、本案爭議的兩部作品除了標題和主題相同以外，大量的小標題、思路、選材、觀點和手法等完全雷同，足以證明兩部作品構(gòu)成實質(zhì)性相似。首先是標題雷同，上訴人作品小標題是《數(shù)學王》，被上訴人變成《綽號“數(shù)學王”》，上訴人作品標題是《海勝想當兵》，被上訴人變成《長大想當兵》，上訴人作品標題是《同學們選出的班長》，被上訴人變成《做個好班長》，上訴人作品標題是《檢討該有我來寫》，被上訴人變成《檢討我重寫》，上訴人作品標題是《田徑場上的明星》，被上訴人變成《跑出來的冠軍》等。其次，上訴人虛構(gòu)的內(nèi)容也出現(xiàn)在被上訴人的作品中，上訴人的作品《大魚送給老師吃》、《海勝小學》中虛構(gòu)的內(nèi)容出現(xiàn)在被上訴人作品《特殊的學費》和《可愛的小黑板》中。再次，上訴人前期作品中出現(xiàn)的錯誤同樣地出現(xiàn)在被上訴人的作品中，上訴人的作品起初將人名“李秉峰”錯寫成了“李柄峰”，在被上訴人的作品《胡菁沒想到》中也將“李秉峰”錯寫成了“李柄峰”，上訴人在寫書稿時將“周玉鳳”誤寫成“周玉芳”，在被上訴人的作品中也出現(xiàn)此錯誤。另外，被上訴人的作品在選材、構(gòu)思方面和上訴人的作品基本雷同，被上訴人的許多作品均是從上訴人的作品中套改而來，上訴人作品《大魚送給老師吃》被改為《特殊的學費》，上訴人作品《煤油燈》被改為《秘密武器》，上訴人作品《扳手腕第一》被改為《不打不成交》，上訴人作品《跑出來的明星》被改為《跑出來的冠軍》。綜上，被上訴人剽竊了上訴人的作品，一審認定事實不當，適用法律錯誤，判決顯失公正，請二審法院依法予以改判。
被上訴人段永建庭審中口頭答辯稱: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證據(jù)確實充分，請求二審法院駁回上訴人的上訴請求。
被上訴人李某庭審中口頭答辯稱:一審期間李某已提交相關(guān)證據(jù)證明其作品完成時間早于上訴人的作品完成時間，上訴人提供了虛假證據(jù)；且鑒定結(jié)論已經(jīng)證明李某作品不構(gòu)成對上訴人作品的剽竊。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證據(jù)確實充分，請二審法院依法查明。
被上訴人少兒出版公司庭審中口頭答辯稱:著作權(quán)法規(guī)定針對同一題材作者各自進行創(chuàng)作，應分別享有著作權(quán)。涉案兩部作品中有幾篇文章存在不同。
各方當事人在二審期間均未提交新的證據(jù)。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6289元，由徐青松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人民幣6289元，由徐青松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徐翠
審判員：秦小雙
審判員：毛向榮

書記員：汪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