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原告)徐新華。
委托代理人徐小麗。
委托代理人鄭自儉,系邢臺市橋東區(qū)豫讓橋辦事處南王段村村民委員會推薦人員。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徐某某。
委托代理人田淑榮,河北凱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徐新華因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繼承糾紛一案,不服河北省邢臺市橋東區(qū)人民法院(2015)東民初字第13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徐新華的委托代理人徐小麗、鄭自儉,被上訴人徐某某及其委托代理人田淑榮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審查明,原、被告母親高京妮育有三子,即本案原、被告和徐繼華,徐繼華已去世。1980年11月24日,高京妮在見證人的主持下對其家中財產(chǎn)進行了處分,其中涉及土地的部分,約定自留地0.16畝始終由徐某某耕種收獲,徐新華、徐某某、徐繼華在分單上簽字認可。1992年農(nóng)村土地承包時,原被告所在的村委會按照原被告母親的分單,將原、被告分得的高京妮的承包地和自留地在二人各自的家庭戶的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中予以確認,高京妮原有的0.16畝自留地被確認在徐某某的承包經(jīng)營權范圍內(nèi)。1995年,高京妮去世,1999年土地二次延包時,南王段村委會再次按照高京妮的分單,將高京妮的0.16畝自留地確權給了徐某某,并頒發(fā)了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原告對此知情且未向村委會和徐某某提出異議,徐某某耕種該自留地至今。2013年該0.16畝自留地被征收,獲得補償,因原、被告糾紛,南王段村委會未向承包經(jīng)營戶發(fā)放補償款。
原審認為,原、被告的母親高京妮在世時已經(jīng)將自留地分給被告徐某某耕種,徐新華在分單上簽字確認,在1992年南王段村委會以土地承包經(jīng)營合同形式將0.16畝自留地發(fā)包給徐某某以前,徐某某只是按其母親的分單耕種收獲,1992年村委會向徐某某頒發(fā)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后,就以行政合同的方式將該0.16畝自留地發(fā)包給徐某某,徐某某取得0.16畝自留地是村委會依法行使村民委員會自治權將本集體的土地發(fā)包給本村村民,與高京妮不再有關聯(lián),如果村民對村民委員會土地分配有異議,可以依法向村委會提出,同理,原告徐新華分得的其母親的地塊因取得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從而也就屬于徐新華家庭戶承包經(jīng)營范圍,不再與高京妮有關聯(lián)。無論是自留地、責任田都屬于集體所有,都不是村民個人遺產(chǎn),但村民承包的土地被征收的可依法取得補償。徐新華認為0.16畝自留地是其母親的遺產(chǎn),要求分割補償款,屬于法律認識錯誤。經(jīng)調(diào)解無效,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農(nóng)村土地承包法》第九條、第十五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農(nóng)村土地承包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第(三)項之規(guī)定,原審判決:駁回原告徐新華的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50元,由原告徐新華負擔。
上訴人徐新華上訴請求撤銷原判,依法改判支持上訴人的訴訟請求。主要理由:一、本案所涉土地是村委會發(fā)包給高京妮的自留地,雖然登記在被上訴人的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上,但并不是村委會于1992年或1999年二次延包時重新發(fā)包給被上訴人的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土地,村委會與被上訴人之間沒有該0.16畝自留地或包括該塊自留地在內(nèi)的行政合同,也不是以行政合同的方式將本案訴爭自留地確權給了被上訴人,一審判決認定村委會以行政合同的方式發(fā)包給被上訴人明顯錯誤。二、1980年11月24日的分單中高京妮處分的僅是耕種收獲的權利,不包括該塊土地的征收補償,補償款也不屬于耕種收獲的范圍。三、被上訴人耕種收獲訴爭土地,但沒有多盡贍養(yǎng)義務,上訴人盡到了與被上訴人同樣的贍養(yǎng)義務,同是第一順序法定繼承人,對于該塊土地的補償款應依法進行分割。四、被上訴人的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上雖然載明有該0.16畝自留地,這只是對該塊土地進行的登記,并非確權,更不是村委會將該塊土地發(fā)包給了被上訴人。上訴人對該塊自留地的登記情況并不知道,更沒有同意,一審判決認定上訴人對此知情并無異議是錯誤的。五、我國法律雖對自留地沒有明確的法律規(guī)定,但根據(jù)政策其與家庭承包土地有明顯區(qū)別,是人人有份的口糧田,村委會不能將自留地以家庭承包的方式發(fā)包給承包人。六、被上訴人的姐姐徐秋果在一審書面申請以原告身份參加訴訟,但一審法院沒有將徐秋果作為本案原告,剝奪了徐秋果參加繼承分配的權利,屬于程序違法。一審主辦法官開庭時向被上訴人明確說明該塊土地補償款不能單獨享有,如雙方協(xié)商不成將判歸集體所有。該意見與一審判決結果不符,上訴人對此有疑問。
被上訴人徐某某答辯主要稱,一、上訴人所訴0.16畝自留地不屬于高京妮的遺產(chǎn),高京妮在世時已以分單形式將該地分給被上訴人,并于1992年由南王段村委會以土地承包經(jīng)營合同形式發(fā)包給被上訴人承包,屬于被上訴人的承包地。自留地是在特定歷史條件下對該塊土地的一個稱謂,隨著時間推移其在性質(zhì)上與其他承包地完全相同。贍養(yǎng)義務是子女對父母應盡的法定義務,與是否有權分得0.16畝土地補償收益不是同一法律關系。土地補償收益是該土地的承包人即被上訴人依法享有的,與上訴人及其他人無任何關系。二、本案不是繼承法律關系,無需追加徐秋果及去世的徐繼華的子女為原告,上訴人在一審中也未將以上人員列為原告。一審法院將徐秋果傳到法院,是基于調(diào)解征求徐秋果的意見。本案是承包合同糾紛,不能因為傳喚徐秋果變成繼承糾紛,沒必要列徐秋果為當事人,一審程序并無不當。
經(jīng)審理查明,1980年11月24日,高京妮在見證人的主持下以分單的形式對其家中財產(chǎn)(包括土地)及養(yǎng)老問題進行了安排,其中涉及土地的部分,分單載明自留地0.16畝始終由徐某某耕種收獲,高京妮的兒子徐新華、徐某某、徐繼華在分單上簽字認可。1992年農(nóng)村土地承包時,南王段村委會按照高京妮所立分單,將高京妮的承包地和自留地在徐新華、徐某某各自的家庭戶的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中予以登記,高京妮的0.16畝自留地被登記在徐某某的承包經(jīng)營權范圍內(nèi)。1995年高京妮去世,1999年土地二次延包時,南王段村委會再次按照高京妮的分單,將高京妮的0.16畝自留地登記在徐某某名下,并頒發(fā)了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書,徐某某耕種并收益該自留地至今。2013年該0.16畝自留地以每畝138000元被列于征收范圍,2014年12月30日徐新華訴至原審法院,請求依法分割高京妮生前遺留的自留地因被征收所獲得的補償金7360元。
本院認為,徐新華要求以法定繼承的方式分割高京妮生前遺留自留地被征收的補償款,因該地被征收時高京妮已經(jīng)去世,征地補償款依法不屬于高京妮的遺產(chǎn)范圍,徐新華要求分割于法無據(jù)。另,現(xiàn)有證據(jù)只是證實雙方訴爭的0.16畝土地被征收,沒有證據(jù)證實徐某某取得了訴爭土地的補償款,徐新華起訴徐某某要求分割該補償款沒有事實依據(jù)。因訴爭土地已登記在徐某某的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上,原審認定南王段村委會將訴爭土地以行政合同形式發(fā)包給徐新華并無不當。本案并非法定繼承糾紛,原審未追加案外人徐秋果為當事人亦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綜上,徐新華的上訴理據(jù)不足,本院不予支持。經(jīng)調(diào)解無效,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0元,由徐新華承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王小英 代理審判員 張志春 代理審判員 王朝輝
書記員: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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