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某
王靜(河北廊坊廣陽區(qū)愛民道通順法律服務所)
王某某
王井生
杜書軍
孫亞東
梁雪靜(河北賈俊清律師事務所)
賈俊清(河北賈俊清律師事務所)
張立軍
劉玉良
原告:張某,系王偉(死者)之妻。
原告:王某某,系王偉(死者)之子。
法定代理人:張某,系王某某之母。
原告:王井生,系王偉(死者)之父。
原告:杜書軍,系王偉(死者)之母。
四原告共同委托代理人王靜,廊坊市廣陽區(qū)愛民道通順法律服務所法律工作者。
被告:孫亞東。
委托代理人梁雪靜,河北賈俊清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賈俊清,河北賈俊清律師事務所律師。
第三人張立軍,系王偉(死者)之岳父。
委托代理人劉玉良。
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與被告孫亞東、第三人張立軍義務幫工人受害責任糾紛一案,本院于2015年1月30日作出(2014)固民初字第1255號民事判決書,原告、被告及第三人均不服,向廊坊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廊坊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5年5月28日作出(2015)廊少民終字第31號民事裁定書,裁定撤銷本院(2014)固民初字第1255號民事判決,發(fā)回重審。
本院又依法另行組成合議庭適用普通程序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合議庭成員有審判員岳軍勇、代理審判員張海燕、代理審判員徐國峰,岳軍勇?lián)螌徟虚L,書記員王海威記錄,原告張某、王井生及其共同委托代理人王靜,被告孫亞東及其委托代理人梁雪靜、賈俊清,第三人張立軍及其委托代理人劉玉良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原告方訴稱,2014年5月31日,張某和王偉帶著孩子五點多騎車從南黃垡到南陳村張某父親張立軍家打玉米,大概五點半到的南陳村,等了一會兒,所雇打玉米的人帶機子來了,就開始打玉米,家里人還有張某的父母、弟弟、姐姐、姐夫,大約八個人打了五、六畝地玉米,打會兒歇會兒,不到七點差不多打完了,所雇打玉米的人就走了,我們就去買飯了。
大概八點半被告孫亞東開三輪車來到張立軍家裝玉米,到了就開始裝,孫亞東自己裝,其他人就給幫忙撐口袋,一會兒孫亞東的妻子帶著孩子來送口袋,裝滿車后,孫亞東的妻子說讓幫忙卸車,后來孫亞東也說幫忙押車,別丟了。
王偉無奈便同被告一起乘坐被告的車前往,在和被告將2500斤玉米卸完后,王偉到被告屋里休息時,感到身體不舒服,被告在沒有醫(yī)囑的情況下,為王偉服下速效救心丸,服藥后被告讓人通知家屬并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等到十點半左右,有人來叫張某,張某到了孫亞東家,看見王偉在孫亞東家的炕上躺著呢,走近了聞著身上有味兒,張某到了王偉就已死亡了。
120急救車來了,到了牛駝醫(yī)院,什么檢查都沒做,就量了量血壓。
后經河北省醫(yī)科大學法醫(yī)鑒定中心鑒定,結論為王偉系中暑死亡。
王偉是在給被告孫亞東幫忙的過程中死亡,孫亞東是被幫工人,其應承擔全部的賠償責任。
原告方損失包括:交通費1400元,喪葬費21266元(按照2014年在崗職工年平均工資42532元計算)、尸檢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死亡賠償金182040元(根據(jù)2014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9102元計算)、王某某的撫養(yǎng)費68265元(按照2014年農村居民年均純收入9102元標準計算)、王井生的撫養(yǎng)費61340元(按照2014年農村居民消費性支出6134元計算,因到了六十沒人養(yǎng)著王井生,現(xiàn)在也干不了力氣活)、精神撫慰金30000元、張某補償費9102元(因王偉死亡時張某已經懷孕四個月,后因此事精神受到打擊,不能勞動,又做了引產,根據(jù)農村居民人均年收入標準,要求給一年的撫養(yǎng)費)、停尸費107140元,共計492553元。
我方主張的停尸費107140元是自2014年6月1日至2015年7月31日王偉尸體停放的各項費用,包括尸體存放費102240元(426天×240元)、拉尸體車費1500元、抬尸費800元、尸體袋160元、火化紙棺240元、尸體消毒200元、尸體穿衣整容費2000元,因為被告兩次提出重新鑒定申請,所以王偉的尸體至今停放在固安縣中醫(yī)院殯葬服務中心未火化,王偉的相關尸檢器官現(xiàn)在石家莊保存。
此項停尸費尚未支付。
被告孫亞東辯稱,2014年5月30日晚,通過本村的吳振敏得知張立軍家要打玉米。
第二天早晨八點多,吳振敏打電話說張立軍家打完玉米了,讓我去張立軍家看玉米,我騎著自行車到了張立軍家看了看玉米,說可以,跟張立軍說的價格是每斤1.1元或者是1.14元,他說他腿傷了,倆姑爺正在幫他打玉米,他讓我開車去,說他的三輪車壞了不著了,他有兩個姑爺幫我裝,幫我卸。
我拿著口袋開著自家的農用三輪車回到張立軍家裝玉米,我用鐵锨裝玉米,大姑爺撐口袋,王偉給過稱,給我裝了2500斤,正好一車,我拉著玉米出去后,張立軍讓王偉跟我卸車去,王偉往車上一竄就上車了,到了我家,我倆一人一頭抬著玉米袋卸車,卸了兩袋王偉說上屋待會兒,我就自己繼續(xù)卸,我卸完了進屋就給王偉拿煙,我給王偉打煙盒的時候他說不好受,就躺那了,我叫鄰居龐永新拿了速效救心丸過來,給王偉塞了四粒,我讓龐永新叫大夫,我通知了王偉家屬,然后就撥打了120,十多分鐘后大夫先到的,然后王偉家屬后來的,等120來了,就把王偉拉走了,120說拉到就近的醫(yī)院,到醫(yī)院說不行了。
下午張立軍叫我去南黃垡說一下王偉怎么死的,也報警了,做了筆錄,我在派出所做筆錄說的都是實話。
我方認為:一、王偉跟著卸車死在我家,雖然我沒有拒絕王偉跟著卸車,但他不是為我無償幫工。
我提供的七份證人證言證實買賣玉米的賣家管送管卸,王偉跟著卸車是在為其岳父張立軍履行買賣合同的附隨義務,被幫工人是張立軍而不是我,所以我不應承擔賠償責任。
二、原告提交的法醫(yī)病理鑒定意見書不能作為定案依據(jù)。
首先其程序違法,該鑒定意見書無鑒定人員親筆簽名,也無鑒定人員資質信息。
根據(jù)民訴法的相關規(guī)定,單方提出鑒定要求,應當由涉案當事人協(xié)商鑒定機構,協(xié)商不成的由人民法院依法指定,而本案是原告在被告不知情的情況下單方出具。
其次該鑒定書依據(jù)的鑒定材料不實,所得結論亦錯誤。
1、鑒定意見書依據(jù)的鑒定資料僅是派出所對王井生的詢問筆錄和氣象局出示的當日最高氣溫。
氣象局出示的當日最高氣溫為34℃,法庭調查查明,王偉死亡時間在上午9點至10點之間,我方調取了固安縣氣象局出具的案發(fā)當日具體時間段的氣溫,從該份證據(jù)看出,當時上午十點最高氣溫只有28.8℃,根據(jù)常識,每日最高氣溫時間段應該在中午12點至下午2點之間,故應依據(jù)被告方提供的證據(jù)認定王偉死亡時的溫度而不應依據(jù)當日最高溫度來認定本案的事實。
所以我方認為鑒定機構依據(jù)錯誤的資料作出的結果也是錯誤的。
2、該鑒定意見書是在王偉死亡后第九天即2014年6月9日提出的,鑒定時間為王偉死亡后第九天至第二十七天,即2014年6月9日至2014年6月26日,鑒定時尸體已經發(fā)生自溶,在此情況下作出的鑒定結論無法做到準確無誤,不能排除中暑死亡的鑒定結論與自溶有關。
3、鑒定意見書所查心肌纖維斷裂的結果,可以證明王偉死亡與心臟有關,而醫(yī)生在王偉死亡的第一時間出具的診斷證明也記載為心梗,該兩者相互印證,應得××死亡的結論,而無法得出中暑死亡的結論,從王偉死亡癥狀看,與中暑死亡并不符合,中暑死亡應該先進入昏迷狀態(tài),需持續(xù)幾日才會死亡,而王偉自發(fā)病至死亡時間僅有1、2分鐘的時長,這與心梗的癥狀更為相符。
綜上,該鑒定意見書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依據(jù)。
三、張立軍當庭認可其在案發(fā)五點鐘時就叫王偉去家中幫忙打玉米,七點鐘才結束,而去孫亞東家的時間只有半小時左右時間,故其大部分的勞動是在第三人家從事的。
且孫亞東與王偉在相同的工作環(huán)境從事相同體力的活兒,而孫亞東并未出現(xiàn)任何不適,可見這個勞動強度不足以致死,如果王偉自身不存在××的話不可能死亡。
綜上三點,不應認定被告負有賠償責任。
關于賠償項目及賠償數(shù)額方面,根據(jù)最高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若干問題的司法解釋的規(guī)定,賠償項目應當界定為:死亡賠償金、喪葬費及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其他損失不屬于直接損失。
我方就賠償請求的計算及相關證據(jù)的意見如下:1、交通費1400元,不是正式發(fā)票且收據(jù)連號,不具有真實性;2、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計算錯誤,應按照上年度農村居民人均年生活消費性支出計算,王井生并未達到法律規(guī)定的被扶養(yǎng)人的條件,腰間盤突出也不屬于喪失勞動能力的范疇;3、張某的補償費,沒有法律依據(jù);4、精神損害撫慰金應根據(jù)責任比例確定。
5、關于巨額停尸費107140元不應支持。
首先收取單位沒有提供收取的法律依據(jù),不能證明收取費用的合法性,依法不應支持。
我方認為該筆費用是原告故意擴大所致。
因為我方要求重新鑒定并不影響原告將尸體火化,且原告自始至終也未表明其要將尸體火化的意思,原告在2014年6月9日申請的鑒定,鑒定機構在當日已將進行鑒定所需器官封存,重新鑒定死因不需要再次從尸體上提取樣本。
貴院技術室要求被告到石家莊的河北醫(yī)科大學提取鑒定器官,而不是到停尸房再次對尸體取樣進行鑒定,故重新鑒定與將尸體火化無關,也就是說該筆費用是原告自行造成的,不應支持。
其次、該筆費用原告尚未支付,不應由被告支付給原告。
再次、該份收費證明不屬于法院調取證據(jù)的范疇,證據(jù)取得來源不合法。
綜上,應依法駁回原告對被告的全部訴訟請求。
第三人張立軍辯稱,2014年5月30日傍晚四五點鐘,我找機手張慶森幫忙打玉米,我問村里誰收玉米,他說孫亞東養(yǎng)豬收玉米,自己來車裝卸,我問有孫亞東的電話嗎,他說沒有,我后來找吳振敏問了一下孫亞東還收玉米嗎,我跟吳振敏說我什么都不管,讓吳振敏把信傳過去,吳振敏給我回話孫亞東出價每斤1塊1毛4,市場價是1塊1毛6,因為在自己門口賣,有點差價,第二天早晨五點我就叫機手張慶森來了,我們就開始打,王偉他們是五點多到的,還有大姑爺兩口子,一共八個人,五畝地的玉米,大概4000斤,那會兒天氣涼爽,七點打完了以后我就叫他們回去吃飯了。
八點多孫亞東騎著自行車看玉米,看完之后說行,他就回去開車拿口袋了。
開車來了以后,孫亞東先說給幫幫忙,大姑爺就跟著撐口袋,王偉在邊上站著,裝了20多袋玉米,孫亞東的妻子帶著孩子來了,后來王偉和我跟著過稱,快裝完了,孫亞東的妻子說讓幫幫忙,她帶著孩子幫不上手,裝完車以后,他們兩口子說幫忙跟著卸車去,王偉要跟著去,我攔了一下,說那么遠你跟著干嘛去,王偉就沒去,到了門口孫亞東沒走,又要求王偉幫忙去,這樣王偉才去幫忙,孫亞東的媳婦在我家待了會才走。
十點半張子玉叫我去孫亞東家看看,王偉病那了。
我方認為被告孫亞東申請追加張立軍作為本案第三人是不合理的,沒有法律依據(jù)。
被告稱受害人王偉去被告家?guī)兔π队衩资窃跒榈谌斯ぷ魇菦]有道理的,受害人為第三人工作的時間只是早晨5點到7點打玉米的時間,7點打完玉米一家人開始休息、安排吃飯。
等被告8點30分開車去買玉米時,這段時間是受害人的休息時間。
第三人與被告之間的交易也是口頭協(xié)商的,因第三人當時腳上有傷行動不便,寧可低價出售,讓被告自己開車帶著包裝袋到自己家親自來拉走,所以被告就開著自家的農用三輪車去拉玉米去了,自己標包,每包100斤,為了方便自己回家配料。
幫被告裝玉米袋以及卸車都是為了孫亞東服務。
根據(jù)上述分析受害人王偉去被告家?guī)兔π队衩讓儆谡5膸凸と?,被告屬于被幫工人,也是受益人?br/>受害人也是受被告方夫妻的邀請,通常幫工不需要被幫工人的明確邀請,只要被幫工人沒有明確拒絕幫工的,就確認雙方已構成幫工與被幫工的因果關系,幫工人在幫工過程中也沒有因故意、過失和第三人侵權造成受害人死亡的原因,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三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為他人無償提供勞務的幫工人,在從事幫工活動中致人傷害的,被幫工人應當承擔賠償責任。
所以被告應該承擔此事故的全部責任,第三人無責任。
對原告主張的損失沒有意見。
本院認為,河北醫(yī)科大學法醫(yī)鑒定中心受固安縣溫泉園區(qū)派出所委托對王偉的死因進行鑒定,符合法律程序,其鑒定結論為“王偉符合中暑死亡”,這是對王偉死因的唯一鑒定結論,對此本院予以認定。
被告對此否認的辯解,因其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對抗此鑒定結論的證據(jù)效力,故對其死因辯解本院不予采信。
王偉因中暑而亡,此結果發(fā)生在為第三人張立軍打玉米和為孫亞東裝卸玉米的連續(xù)勞動過程中,第三人張立軍承認王偉為其幫忙打玉米,王偉與第三人張立軍幫工法律關系成立。
被告孫亞東辯解按照交易習慣張立軍賣玉米附有裝車卸車的義務,對此原告方與第三人否認,被告提供的證人孫某的證言表述“自己家種的玉米,送玉米是事先約好的”,甘永坡的證言稱“管裝管缷是提前說好了的”,二證人證言不能證明賣玉米的人有裝車卸車的附隨義務,卻證實了裝車卸車是買賣雙方事先約定的,被告孫亞東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證實有第三人管裝管缷的約定或交易習慣,對此本院不予采信。
被告否認王偉的幫工行為,但承認與王偉一起卸玉米及王偉死在其家的事實,也認可自己開三輪車及自備口袋去拉玉米的事實,玉米裝上被告車后就已完成了交付行為,王偉跟被告卸玉米,被告也未明確拒絕,故此本院認定王偉與被告孫亞東幫工法律關系成立。
幫工人因幫工活動遭受人身損害的,被幫工人應承擔賠償責任,故此本案被幫工人孫亞東與張立軍對王偉的死亡結果應各承擔50%的賠償責任。
對第三人關于被告應該承擔此事故的全部責任及第三人無責任的辯解,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原告方的損失數(shù)額應依法確定。
喪葬費按2014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計算六個月,即21266元(職工年平均工資42532元÷2);死亡賠償金按2014年度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標準計算二十年,即182040元(9102元×20年);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出診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按2014年度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標準計算至十八周歲止,即46005元(6134元×15年÷2人);停尸費數(shù)額,雖然原告方尚未支付,但其必然發(fā)生,且固安縣中醫(yī)院殯葬服務中心已出具清單證明,被告提出系原告自行擴大損失,本院認為原告方將王偉尸體長期停放于固安縣中醫(yī)院殯葬服務中心有悖常理,應及時火化處理,但被告兩次申請重新鑒定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原告方對王偉尸體的處理,故本院酌定支持自2014年6月1日至被告第二次申請重新鑒定日即2014年11月19日后7天止,共計179天的停尸費,該項損失共計47860元(含尸體存放費179天×240元=42960元、拉尸車費1500元、抬尸費800元、尸體袋160元、火化紙棺240元、尸體消毒200元、尸體穿衣整容費2000元)。
本院認定原告方損失共計340571元。
對原告方訴訟請求數(shù)額共計340571元,本院予以支持。
原告方對王偉尸體存放179天后的尸體存放費請求,因屬于自行擴大損失,應由其自行負擔,故對此部分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原告方主張的王井生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被告不認可,原告方也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證實王井生無勞動能力又無其他生活來源,對此本院無法支持。
原告方主張的張某因引產補償費,與本案無直接因果關系,且屬于精神損害撫慰金范疇,重復主張損失于法無據(jù),對此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四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損失包括喪葬費21266元、死亡賠償金18204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46005元、停尸費47860元,共計340571元,由被告孫亞東承擔50%即170285.5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履行。
二、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損失包括喪葬費21266元、死亡賠償金18204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46005元、停尸費47860元,共計340571元,由第三人張立軍承擔50%即170285.5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履行。
三、駁回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 ?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受理費9994.96元,由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負擔3000元,由被告孫亞東負擔3497.48元,由第三人張立軍負擔3497.48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交副本,上訴于河北省廊坊市中級人民法院。
申請執(zhí)行期限:二年。
本院認為,河北醫(yī)科大學法醫(yī)鑒定中心受固安縣溫泉園區(qū)派出所委托對王偉的死因進行鑒定,符合法律程序,其鑒定結論為“王偉符合中暑死亡”,這是對王偉死因的唯一鑒定結論,對此本院予以認定。
被告對此否認的辯解,因其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對抗此鑒定結論的證據(jù)效力,故對其死因辯解本院不予采信。
王偉因中暑而亡,此結果發(fā)生在為第三人張立軍打玉米和為孫亞東裝卸玉米的連續(xù)勞動過程中,第三人張立軍承認王偉為其幫忙打玉米,王偉與第三人張立軍幫工法律關系成立。
被告孫亞東辯解按照交易習慣張立軍賣玉米附有裝車卸車的義務,對此原告方與第三人否認,被告提供的證人孫某的證言表述“自己家種的玉米,送玉米是事先約好的”,甘永坡的證言稱“管裝管缷是提前說好了的”,二證人證言不能證明賣玉米的人有裝車卸車的附隨義務,卻證實了裝車卸車是買賣雙方事先約定的,被告孫亞東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證實有第三人管裝管缷的約定或交易習慣,對此本院不予采信。
被告否認王偉的幫工行為,但承認與王偉一起卸玉米及王偉死在其家的事實,也認可自己開三輪車及自備口袋去拉玉米的事實,玉米裝上被告車后就已完成了交付行為,王偉跟被告卸玉米,被告也未明確拒絕,故此本院認定王偉與被告孫亞東幫工法律關系成立。
幫工人因幫工活動遭受人身損害的,被幫工人應承擔賠償責任,故此本案被幫工人孫亞東與張立軍對王偉的死亡結果應各承擔50%的賠償責任。
對第三人關于被告應該承擔此事故的全部責任及第三人無責任的辯解,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原告方的損失數(shù)額應依法確定。
喪葬費按2014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計算六個月,即21266元(職工年平均工資42532元÷2);死亡賠償金按2014年度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標準計算二十年,即182040元(9102元×20年);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出診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按2014年度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性支出標準計算至十八周歲止,即46005元(6134元×15年÷2人);停尸費數(shù)額,雖然原告方尚未支付,但其必然發(fā)生,且固安縣中醫(yī)院殯葬服務中心已出具清單證明,被告提出系原告自行擴大損失,本院認為原告方將王偉尸體長期停放于固安縣中醫(yī)院殯葬服務中心有悖常理,應及時火化處理,但被告兩次申請重新鑒定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原告方對王偉尸體的處理,故本院酌定支持自2014年6月1日至被告第二次申請重新鑒定日即2014年11月19日后7天止,共計179天的停尸費,該項損失共計47860元(含尸體存放費179天×240元=42960元、拉尸車費1500元、抬尸費800元、尸體袋160元、火化紙棺240元、尸體消毒200元、尸體穿衣整容費2000元)。
本院認定原告方損失共計340571元。
對原告方訴訟請求數(shù)額共計340571元,本院予以支持。
原告方對王偉尸體存放179天后的尸體存放費請求,因屬于自行擴大損失,應由其自行負擔,故對此部分訴訟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原告方主張的王井生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被告不認可,原告方也未能提供足夠證據(jù)證實王井生無勞動能力又無其他生活來源,對此本院無法支持。
原告方主張的張某因引產補償費,與本案無直接因果關系,且屬于精神損害撫慰金范疇,重復主張損失于法無據(jù),對此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四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 ?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損失包括喪葬費21266元、死亡賠償金18204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46005元、停尸費47860元,共計340571元,由被告孫亞東承擔50%即170285.5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履行。
二、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損失包括喪葬費21266元、死亡賠償金182040元、精神損害撫慰金30000元、尸檢費3000元、鑒定費9000元、交通費1400元、王某某的被扶養(yǎng)人生活費46005元、停尸費47860元,共計340571元,由第三人張立軍承擔50%即170285.5元,于本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后十日內履行。
三、駁回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 ?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受理費9994.96元,由原告張某、王某某、王井生、杜書軍負擔3000元,由被告孫亞東負擔3497.48元,由第三人張立軍負擔3497.48元。
審判長:岳軍勇
審判員:張海燕
審判員:徐國峰
書記員:王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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