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尚某,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個體業(yè)主,住黑龍江省同江市。委托訴訟代理人:顧堯,黑龍江天樂平律師事務所律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王魁,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同江市陽光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員工,住黑龍江省同江市。委托訴訟代理人:田義海,黑龍江中東律師事務所律師。原審被告:趙金發(fā),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個體業(yè)主,住黑龍江省同江市。原審被告:左言文,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教師,住黑龍江省同江市。原審被告:趙瓊霞,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無職業(yè),住黑龍江省同江市。
上訴人尚某上訴請求:1、撤銷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6)黑0881民初1666號民事判決,依法改判駁回被上訴人王魁對上訴人尚某的訴訟請求;2、一、二審案件受理費由被上訴人王魁承擔。事實和理由:一、一審程序中的關鍵證據(jù)系事后填寫,不具有真實性,不能作為定案依據(jù)。1、“原圣彼得堡賓館”根本不存在,2012年欠條已經(jīng)被證偽?,F(xiàn)有證據(jù)完全能夠證明,2012年4月28日,欠條開具時,只有圣彼得堡賓館,而沒有原圣彼得堡賓館。原圣彼得堡賓館這個稱謂的形成一定是在圣彼得堡賓館更名之后才會出現(xiàn)的。而圣彼得堡賓館更名時間是在上述欠條產(chǎn)生時間之后的2015年,也就是王魁提起訴訟的那個年份。這一事實說明這張欠條是有人之后填寫的,不能如實反映案件的真實情況,因為其形成程序不合法,欠缺證據(jù)資格,所以不能進入訴訟作為定案依據(jù)。2、一審判決既認定了欠條的真實性,又認定了左言文用圣彼得堡賓館抵押的行為,自相矛盾。一審判決認定了欠條是真實的,那么也就是認定了“原圣彼得堡賓館”的客觀存在。但在判決書后半部分,又認定左言文提供的“圣彼得堡賓館”就是欠條中的抵押物,而欠條中的抵押物卻是“原圣彼得堡賓館”。如果欠條是真實的,那么就是有人用“原圣彼得堡賓館”對債務進行了抵押,但現(xiàn)在既找不到“原圣彼得堡賓館”房產(chǎn)所在,也找不到產(chǎn)權人的信息。這個抵押行為是客觀不存在的。如果左言文用“圣彼得堡賓館”進行了抵押(這一點一審法院也認可了),那么欠條的內(nèi)容就是偽造的,因為“原圣彼得堡賓館”字樣出現(xiàn)在欠條中是不可能的。一審法院既認定欠條是真實的,又認定左言文用“圣彼得堡賓館”抵押存在,實際上就是把“原圣彼得堡賓館”與“圣彼得堡賓館”進行了混同,也就是說,一審法院認定這兩個稱謂是一致的。這不但有悖法理,也有悖公理。而且這種認定方法恰恰證明了欠條內(nèi)容是偽造的、不真實的。3、上訴人尚某的簽名占據(jù)了“欠款人”后邊的正位,而實際收款人趙金發(fā)簽名擠在上部空隙,這種不符合書寫習慣的欠條就是不真實的。尚某的簽名位置處于慣常的欠款人位置,左言文的簽名也出現(xiàn)在慣常的擔保人位置,都符合書寫習慣。但趙金發(fā)、趙瓊霞的簽名位置明顯與書寫習慣不符,也無法合理解釋原因。這只能說明,這張欠條是被人事后填寫的,不能真實反映待證事實,根本不能作為證據(jù)使用。二、一審法院具有較強的傾向性,無法公平地對待上訴人的合法訴求。1、對復印件欠據(jù)進行了違法認證。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無法與原件核對一致的復印件不能作為證據(jù)。但一審法院違反上述司法解釋的明確規(guī)定,違法認證復印件的證據(jù)效力,無法知悉其出于何種考慮。2、在原審二審庭審時,電費收據(jù)原件已經(jīng)被王魁、趙金發(fā)當庭承認并記入庭審筆錄附卷,但一審法院不予理會。在佳木斯市中級人民法院二審開庭時,上訴人的代理人已經(jīng)當庭出具電費收據(jù)原件,王魁與趙金發(fā)當庭承認其真實性。這一事實記載于庭審筆錄并已經(jīng)附卷。一審法院未查閱相應卷宗就直接認定電費收據(jù)無效的行為存在著重大疏漏。3、在依職權調(diào)查新遠東公司、閩江賓館工商檔案的同時,故意遺漏調(diào)查“原圣彼得堡賓館”的工商檔案,為判決中認定“不能認定尚某所主張事實”埋下伏筆。同江市人民法院在沒有任何當事人申請調(diào)查取證的情況下,依職權向同江市工商行政管理部門調(diào)取了新遠東公司和閩江賓館的工商檔案。也就意味著,如果其認為電費收據(jù)的證明效力不足以達到工商檔案的證據(jù)效力而依職權調(diào)取圣彼得堡賓館工商檔案沒有任何現(xiàn)實障礙。這也是人民法院法定權力和職責所在,但同江市人民法院故意遺漏對圣彼得堡賓館的工商檔案調(diào)查。最后又在判決書內(nèi)容中明確,“本院經(jīng)審查認為,企業(yè)更名應當以工商管理部門出具的證明材料為準,該份證據(jù)(電費收據(jù))不能證明被告尚某所主張的事實,法院對該份證據(jù)不予采信?!痹瓉硗腥嗣穹ㄔ汗室膺z漏依法調(diào)取工商檔案的行為就是為了最終在判決書中認定,上訴人尚某提供的電費收據(jù)不足以證明所要證明的事實而產(chǎn)生無法證明待證事實導致敗訴的必然結果。4、偷換概念,將上訴人的待證事實“2012年借款時不存在原圣彼得堡賓館”替換為“圣彼得堡賓館何時更名”。上訴人想要證明的待證事實是,2012年欠條上所記載的產(chǎn)生借貸關系時,圣彼得堡賓館的名稱存在,原圣彼得堡賓館的名稱不存在。那么,只要有有關部門出具的收費憑證就可以證明到底是圣彼得堡賓館在繳費,還是原圣彼得堡賓館在繳費,一目了然,因為辦理電費手續(xù)必須使用營業(yè)執(zhí)照,所以電業(yè)部門的檔案記載真實。一審法院違背基本邏輯準則,偷換概念,將上訴人要證明的事實偷換成了“企業(yè)更名”?!胺ㄔ航?jīng)審查認為,企業(yè)更名應當以工商管理部門出具的證明材料為準,該份證據(jù)(電費收據(jù))不能證明被告尚某所主張的事實”。上訴人既沒有主張證明企業(yè)何時更名,也沒有主張企業(yè)更名結果,一審法院一定要用這種典型地邏輯錯誤,將本來能夠用證據(jù)證明的事實(2012年只有圣彼得堡賓館,沒有原圣彼得堡賓館)推倒在上訴人舉證不能的敗訴結果中,其行為目的沒有合理解釋。況且,在一審判決書第9頁,一審法院在對同江市房產(chǎn)部門調(diào)查取證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2015年房產(chǎn)變更的事實,而房產(chǎn)的主體是公司不是自然人。也就是說,房產(chǎn)部門的檔案已經(jīng)明確了企業(yè)變更的時間和結果,這也是一審法院實際掌握的情況,但在判決書中,仍然不予認定這一事實,隱瞞事實以將舉證不能的后果歸咎于上訴人,如此自相矛盾的行為不知道是基于何種目的。5、模糊主體范圍,強行將上訴人尚某塑造成共同借款人。一審判決書第8頁,對銀行賬戶流水明細這份證據(jù),在上訴人的代理人已經(jīng)明確指出,其對應賬戶沒有體現(xiàn)尚某的姓名,不能證明銀行賬戶內(nèi)容與上訴人尚某的關系。一審法院寫明“法院經(jīng)審理查明,該份證據(jù)能夠證明原告以匯款方式交付的借款數(shù)額以及被告償還借款1000000元的案件事實,法院對該份證據(jù)予以采信?!笨偣菜膫€被告,一審法院認為到底是哪一個或者哪幾個被告償還了借款,并沒有必要的區(qū)分和說明。這樣的做法,是將上訴人尚某裹挾進共同借款人的范圍,通過這種不規(guī)范、不嚴謹?shù)恼J定方式,實現(xiàn)了由尚某承擔債務的目的。綜上所述,一審法院沒有依法履行公平公正的裁判職責,出于不為人知的目的,通過一系列看似合法,實則違法的訴訟手段,強行將上訴人尚某認定為共同借款人,實現(xiàn)由上訴人對本案借款承擔連帶責任的目的,完全背離了司法程序的價值追求,將國家公權力變成實現(xiàn)某種利益訴求的工具,嚴重侵害了上訴人尚某的合法權益。三、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上訴人和趙金發(fā)、趙瓊霞具有借款的共同意思表示,一審法院強行認定都是共同借款人。依照法律規(guī)定,共同借款人要有共同借款的意思表示并且有共同的借款行為?,F(xiàn)有證據(jù)不能證明上訴人尚某與趙金發(fā)、趙瓊霞有意思表示的聯(lián)結,2012年欠條已經(jīng)被證偽的情況下,上訴人是否知悉趙金發(fā)與王魁之間的借貸關系都無法被證明,更毋庸談三人之間是否存在共同的借款意愿。況且,趙金發(fā)多次開庭時都明確表示,萬陽公司就是自己的公司,借款用于償還萬陽公司的信用證,王魁的借款在扣除利息后實際匯入趙金發(fā)的個人賬戶。以上事實和行為,都沒有上訴人尚某存在的必要和影子。尚某借款干什么,尚某還款干什么,這些疑問都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尚某根本沒有參與王魁與趙金發(fā)的借貸行為。一張已經(jīng)被證偽的欠條只能說明這個案件中被隱瞞的真相很多,已經(jīng)給上訴人的合法權益造成了嚴重地損害。四、訴訟時效已經(jīng)過期,但因為趙金發(fā)的承認,一審法院認定訴訟時效中斷。尚某不是趙金發(fā)的共同借款人,趙金發(fā)對訴訟時效中斷的承認并不能影響尚某提出的訴訟時效過期主張。同時,左言文代理人當庭表示,沒有任何人對其提出承擔保證責任的請求,也能夠從側面證明,訴訟時效已經(jīng)過期。綜上所述,上訴人無法接受一審法院具有極強傾向性的判決內(nèi)容,其毫無準備地被裹挾進他人的借貸關系中而面臨著承擔根本不存在的債務負擔。因此,懇請上一級人民法院依法準予所請。被上訴人王魁辯稱,一、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應予維持。1、2012年4月28日,上訴人尚某,原審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共同在被上訴人處借款2600000元,并向答辯人出具欠條一份,約定月利率15‰,原審被告左言文為此筆借款的擔保人、抵押人并在欠條上簽字,借款期限至2012年6月18日;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以同江市新遠東公司,閩江賓館、圣彼得堡賓館作為此筆借款的抵押物。向被上訴人出具的欠條中除本人簽名部分外,全部是由原審被告趙金發(fā)書寫,之所以會出現(xiàn)“原圣彼得堡賓館”字樣,是因為書寫欠條時,圣彼得堡賓館已經(jīng)停業(yè),并且牌匾已經(jīng)拆除,所以寫成“原圣彼得堡賓館”。并且上訴人在欠條上簽名時,原審被告趙金發(fā)手寫部分內(nèi)容已經(jīng)客觀存在,上訴人尚某是知道的,并不是事后填寫,欠條簽名部分書寫位置并不能影響欠條的真實性,上訴人尚某抗辯稱欠條是偽造的,沒有任何依據(jù)。2、上訴人尚某與原審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共同向被上訴人借款,并為被上訴人出具欠條,三人均在欠條中簽名,該借貸行為是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并且沒有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該借貸關系合法有效。自然人之間的借款合同自借款人收到借款時合同生效,上訴人尚某稱未實際收到借款,但被上訴人向共同借款人中的一人交付借款后,該借款合同便生效,合同生效后,對其他借款人均具有約束力。即在共同借款人原審被告趙金發(fā)收到借款后,借貸關系便成立并生效,上訴人尚某即應承擔共同還款責任。二、被上訴人主張的權利未超過法定的訴訟時效,原審法院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上訴人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四十條:“訴訟時效因提起訴訟、當事人一方提出要求或者同意履行義務而中斷。從中斷時起,訴訟時效期間重新計算?!钡囊?guī)定,本案中被上訴人在借款到期后多次向共同借款人原審被告趙金發(fā)主張債權,趙金發(fā)也證實被上訴人曾多次要求其還款,對此被上訴人足以證明訴訟時效中斷的事由。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事案件適用訴訟時效制度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對于連帶債務人中的一人發(fā)生訴訟時效中斷效力的事由,應當認定對其他連帶債務人也發(fā)生訴訟時效中斷的效力。”的規(guī)定,被上訴人對其主張的權利未超過法定訴訟時效,上訴人上訴理由不能成立。綜上所述,基于以上的事實與理由,答辯人認為原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適用法律正確,程序合法。故被答辯人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答辯人懇請貴院駁回被答辯人的訴訟請求,依法維持原判。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趙瓊霞述稱未提出書面答辯。原審原告王魁向一審法院起訴請求:1.要求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償還借款本金1522000元、利息1002174元,本息合計2524174元,逾期利息按月利率20‰計付至借款本金清償時止,并承擔本案訴訟費用;2.要求被告左言文在提供的抵押物價值范圍內(nèi)承擔還款責任。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2年4月28日,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在原告王魁處借款2600000元,雙方約定借款期限自2012年4月28日至2012年6月28日,月利率為15‰,欠條上載明欠款人用新遠東公司、閩江賓館、原圣彼得堡賓館共同抵押借款。同日,原告與被告左言文、尚某到房產(chǎn)部門辦理抵押登記,因圣彼得堡賓館已被抵押,未能辦理抵押登記,僅簽訂了房地產(chǎn)抵押貸款同意書。原告以匯款方式向被告趙金發(fā)交付借款2496000元,以現(xiàn)金方式交付借款26000元,實際交付借款合計2522000元。借款到期后,被告趙金發(fā)于2013年3月5日償還原告借款本金1000000元并支付利息,剩余借款經(jīng)原告多次索要,四被告均未償還。經(jīng)與同江市工商管理局核實,欠條上載明的新遠東公司全稱為同江市新遠東國際貿(mào)易有限公司,該公司成立于2008年7月25日,法定代表人為殷國平。自該公司成立至今,法定代表人未發(fā)生過變更。經(jīng)與同江市工商管理局、同江市房產(chǎn)部門核實,閩江賓館系同江市閩江賓館有限責任公司所屬企業(yè),閩江賓館使用的房產(chǎn)系租用被告趙金發(fā)所有的位于同江××××直路大成酒店455.59平方米的房產(chǎn)。該房產(chǎn)的所有權證號為2009002317,建筑面積為463.38平方米,所有權人為趙金發(fā)。經(jīng)與同江市房產(chǎn)部門核實,原告提供的左言文名下的房屋所有權證是真實的,該房產(chǎn)登記時間為2010年4月29日,產(chǎn)權證號為同房權證西字第××號,所有權人為左言文,建筑面積為990.00平方米。2015年10月16日,被告左言文將該房產(chǎn)轉讓給被告尚某,并辦理了轉移登記手續(xù)。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爭議焦點有二,1、被告趙金發(fā)為借款人還是擔保人;2、被告左言文為保證人還是抵押擔保人;若為抵押擔保人,其應如何承擔擔保責任。關于本案爭議焦點一、被告趙金發(fā)為借款人還是擔保人。被告趙金發(fā)雖稱實際借款人為尚某,并為原告出具擔保書,能夠證明其為擔保人的事實。經(jīng)審查,被告趙金發(fā)在欠條的借款人處簽字,并且該筆借款實際用于其名下的公司償還貸款,原、被告雙方亦未協(xié)商一致將被告趙金發(fā)由借款人變更為擔保人,因此,其在借款人處簽字,亦是實際用款人,其應當作為借款人承擔還款責任。關于本案爭議焦點二、被告左言文為保證人還是抵押擔保人;若為抵押擔保人,其應如何承擔擔保責任。被告左言文在欠條的擔保人處簽字,但在欠條條款中載明“欠款人用財產(chǎn)新遠東公司、閩江賓館、原圣彼得堡賓館共同抵押”,且原告提供的房屋所有權證復印件、房地產(chǎn)抵押貸款同意書能夠證明被告左言文為同三路圣彼得堡樓990平方米房產(chǎn)的所有權人,應認定其為該筆借款的抵押擔保人,而非保證人,且該抵押合同內(nèi)容未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該抵押擔保合同合法有效。抵押的房產(chǎn)雖未辦理抵押登記,抵押權未成立,債權人就抵押物不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但不影響債權人要求抵押人承擔抵押合同上的擔保義務,即原告有權向被告左言文主張抵押擔保責任?,F(xiàn)被告左言文提供的抵押房產(chǎn)已轉讓給被告尚某,該抵押擔保合同已無繼續(xù)履行的可能,因此,被告左言文應當承擔因違反抵押擔保合同而產(chǎn)生的違約賠償責任。因違約責任以補償損失為主,在主債務人未清償債務的情況下,債權人的損失并未實際發(fā)生,僅存在發(fā)生的可能性,只有主債務人經(jīng)強制執(zhí)行后,債權仍未清償時,損失才確定發(fā)生。因此,被告左言文應當在其提供的抵押房產(chǎn)價值范圍內(nèi)就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全部財產(chǎn)不足以清償?shù)牟糠殖袚a充賠償責任。并且被告趙金發(fā)自認原告王魁在2013年3月5日后多次向其主張債權,此筆借款未過訴訟時效。而被告左言文承擔的是抵押合同上的擔保義務,系從債權,主債權未過訴訟時效,從債權亦未過訴訟時效。故原告要求被告左言文承擔抵押擔保責任的訴訟請求合法,法院予以支持。綜上,原告王魁與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尚某系民間借貸關系,該借貸行為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并且沒有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該借貸關系合法有效。原告交付借款時預先扣除利息,應當以其實際交付的借款數(shù)額認定為借款本金。借款到期后,三被告未償還全部借款,系違約,應當承擔償還借款的責任。此筆借款系有息借款,因雙方未約定逾期利率,原告有權要求按借期內(nèi)利率15‰支付逾期利息,對于其主張的超出該利率部分,法院不予支持。被告尚某雖辯解稱其未實際收到借款,不同意償還。因自然人之間的借款合同自借款人收到借款時合同生效,出借人向共同借款人中的一人交付借款后,該借款合同生效,合同生效后,對其他借款人均具有約束力。即在共同借款人趙金發(fā)收到借款后,原、被告之間的借貸關系成立并生效,被告尚某即應承擔共同還款責任。據(jù)此,被告尚某的辯解意見不成立,法院不予采納。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二百條、第二百零五條、第二百零六條、第二百零七條、第二百一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百四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九十條、第九十一條、第九十三條之規(guī)定,判決:1、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于判決生效之日共同償還原告王魁借款本金1522000元、利息980605元〔(2522000元×15‰×10個月零5天)(2012年4月28日至2013年3月5日)-(2600000元×15‰×8個月零4天)(2012年6月29日至2013年3月5日)+(1522000元×15‰×40個月)(2013年3月6日至2016年7月5日)〕,本息合計2502605元,自2016年7月6日起按月利率15‰計付逾期利息至借款本金清償時止;2、被告左言文對上述借款本息以其提供的抵押房產(chǎn)價值為限就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全部財產(chǎn)不足以清償?shù)牟糠殖袚a充賠償責任;3、駁回原告王魁的其余訴訟請求;4、案件受理費26820元,由被告尚某、趙金發(fā)、趙瓊霞、左言文共同負擔。二審中,上訴人尚某未提交新證據(jù),被上訴人王魁為證明上訴人尚某是本案借款人提交了補強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質(zhì)證。對當事人二審爭議的事實,本院認定如下:被上訴人王魁舉示2012年6月29日,上訴人尚某通過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同江支行(以下簡稱:“銀行”)卡號為62×××29轉賬付給被上訴人王魁銀行卡號為62×××68案涉借款115000元;2012年12月20日,上訴人尚某繼續(xù)通過銀行轉賬付給被上訴人王魁案涉借款60000元。上訴人尚某質(zhì)證意見,對通過銀行兩次轉給被上訴人王魁175000元的轉款憑證真實性無異議,對證明問題有異議。上訴人尚某提出兩次付款不是償還案涉借款,而是其它經(jīng)濟往來,但未能舉示相關證據(jù)證明兩次付款與案涉借款不具有關聯(lián)性的證據(jù),上訴人尚某償還案涉借款的事實與原審卷宗內(nèi)的其它相關證據(jù)相互印證,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條,能夠證明上訴人尚某是本案借款人的事實,本院予以采信。另外,被上訴人王魁還舉示與證人孫某通話錄音光盤一張,證明案涉借款的形成過程,因原審法院已經(jīng)向證人孫某進行書面調(diào)查,證人孫某已對案涉借款的形成過程進行陳述,且二審中證人孫某未出庭作證,未能接受當事人的質(zhì)詢,故本院對被上訴人王魁舉示與證人孫某通話錄音記載內(nèi)容,本院不予采信。因二審中被上訴人王魁提交了上訴人尚某兩次償還案涉借款的證據(jù),導致原審法院判決對應付案涉借款本息計算錯誤,本院應予糾正外,對一審法院查明的其它認定事實予以確認。
上訴人尚某因與被上訴人王魁、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趙瓊霞民間借貸糾紛一案,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于2015年9月15日作出(2015)同商初字第850號民事判決。上訴人尚某不服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5)同商初字第85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于2016年4月13日作出(2016)黑08民終27號民事裁定,裁定撤銷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5)同商初字第850號民事判決;發(fā)回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重新審理。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于2017年2月14日作出(2016)黑0881民初1666號民事判決。上訴人尚某不服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6)黑0881民初1666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于2018年3月5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通過閱卷、調(diào)查和詢問當事人,不開庭審理了本案。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本院認為,上訴人尚某與被上訴人王魁、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趙瓊霞之間的民間借貸關系明確,且不違反國家法律、行政法規(guī)強制性的規(guī)定,該借貸關系依法成立,合法有效,應當受法律保護。上訴人尚某二審中抗辯稱與被上訴人王魁、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趙瓊霞之間未發(fā)生民間借貸關系,2012年4月28日欠條系屬偽造,因案涉借款沒有基礎法律關系,故上訴人尚某不應償還案涉借款本息,且案涉借款已經(jīng)超過訴訟時效期間。2012年4月28日,上訴人尚某與被上訴人王魁、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左言文、趙瓊霞簽訂借款協(xié)議,借款金額2600000元,借款期限為2012年4月28日至2012年6月28日。在簽訂借款協(xié)議當日被上訴人王魁通過銀行轉賬向其中借款人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實際交付借款本金為2496000元、交付現(xiàn)金26000元,合計2522000元,完成了案涉借款的交付義務,借貸關系成立。借款逾期后,1、2012年6月29日,上訴人尚某償還借款115000元。2012年4月28日至2012年6月29日,在此期間應發(fā)生利息為2522000元為基數(shù)×月利率1.5%×12×62天÷365天=77111.01元,多付利息115000元-77111.01元=37888.99元,此款應從本金中扣除,尚欠本金2522000元-37888.99元=248111.01元;2、2013年3月5日,上訴人尚某和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共同償還案涉借款1319265.75元,其中償還案涉借款本金1000000元、償還借款利息319265.75元〔2012年6月29日至2013年3月5日期間,利息的計算方法是:以借款本金2600000元為基數(shù)×月利率1.5%×12×249天÷365天=319265.75元(其中,2012年12月20日,上訴人尚某付利息款60000元、被上訴人王魁用在原審被告趙金發(fā)開的同江市閩江賓館賒欠餐飲待費、住宿費、煙、茶葉、茶具等消費抵償案涉借款利息259265.75元,合計償還利息為319265.75元)〕。2012年6月29日至2013年3月5日,在此間應發(fā)生利息為248111.01元為基數(shù)×月利率1.5%×12×249天÷365天=305035.22元,多付利息319265.75元-305035.22元=14230.53元,此款亦應從本金中扣除,截止2013年3月5日,上訴人尚某、原審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尚欠被上訴人王魁案涉借款本金為248111.01元-償還本金1000000元-多付利息折扣本金14230.53元=1469880.48元。另外,上訴人尚某還抗辯稱案涉借款已經(jīng)超過訴訟時效期間,上訴人尚某不應當承擔案涉借款本息的償還責任。案涉借款到期后,上訴人尚某與原審被告趙金發(fā)均償還過案涉借款的本息,且原審被告趙金發(fā)一審中承認案涉借款沒有超過訴訟時效期間。依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事案件適用訴訟時效制度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對于連帶債務人中的一人發(fā)生訴訟時效中斷效力的事由,應當認定對其他連帶債務人也發(fā)生訴訟時效中斷的效力?!惫噬显V人尚某抗辯稱案涉借款超過訴訟時效期間的證據(jù)不足,本院不予支持。綜上所述,尚某的上訴請求部分成立。本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二百一十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一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事案件適用訴訟時效制度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第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二條、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6)黑0881民初1666號民事判決第二、三項;二、變更黑龍江省同江市人民法院(2016)黑0881民初1666號民事判決第一項為上訴人尚某、原審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于判決生效之日共同償還被上訴人王魁借款本金1469880.48元及利息(2013年3月6日起利息計算方法:以1469880.48元本金為基數(shù),按月利率1.5%計收利息至全部借款清償完畢之日止)。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一審案件受理費26820元、二審案件受理費24984元,由上訴人尚某、原審被告趙金發(fā)、趙瓊霞、左言文共同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劉艷軍
審判員 荊獻龍
審判員 梁勁松
書記員:王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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