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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某與上海嘉某攝影有限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審民事判決書

2021-06-09 塵埃 評論0

  原告:宋某,女,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住上海市黃浦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徐慧倢,上海周祖琪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嘉某攝影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徐匯區(qū)。
  法定代表人:駱仕杰,執(zhí)行董事。
  委托訴訟代理人:姚某某,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某某,男。
  原告宋某與被告上海嘉某攝影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嘉某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9年7月3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宋某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徐慧倢、被告嘉某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姚某某和王某某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宋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要求確認雙方當事人之間于2012年11月18日至2019年2月18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2.要求嘉某公司補足2018年12月1日至2019年2月18日期間的工資53,670元;3.要求嘉某公司支付解除勞動合同經(jīng)濟補償金149,500元。事實和理由:宋某于2012年11月14日入職,進入嘉某公司實際控制的嘉某集團從事文員工作,工作地點一開始為本市建國西路XXX號“韓國首爾SUM婚紗攝影”,之后按先后順序分別搬遷至本市襄陽南路XXX號“韓國MissLuna婚紗攝影”、本市高雄路XXX號、本市凱旋南路XXX號9b、本市龍吳路XXX號“格樂利雅文化中心”。
  嘉某公司每月支付上月全月工資。宋某2016年5月至2017年11月期間的工資均由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駱仕杰銀行賬戶發(fā)放,之后發(fā)放賬戶變更非宋某所能控制;平時領取工資時根據(jù)銀行交易明細盡管顯示出來是諸如“武*室”、“蘇*室”、“天*室”等各個工作室發(fā)放,但宋某認為均系嘉某公司支付。
  宋某于2018年12月未拿到工資時去社會保險管理部門查詢,發(fā)現(xiàn)宋某的社會保險繳費單位先后是上海韓精藝企業(yè)形象設計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韓精藝公司)、上海韓愛絲婚慶策劃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韓愛絲公司)、上海辰帆企業(yè)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辰帆公司)、上海方智勞務派遣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方智公司)。上述單位中韓精藝公司、韓愛絲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為駱仕杰,兩公司均已在2018年9月注銷。
  2019年3月19日,宋某以嘉某公司拖欠工資為由致函解除雙方勞動合同,后提起勞動爭議仲裁。嘉某公司在仲裁庭審中提供了由宋某與上海韓匠攝影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韓匠公司)簽訂的勞動合同以及兩次勞動合同變更書,最后一份變更書將宋某勞動關系轉入韓藝投資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韓藝公司)。這些勞動合同和變更書雖系宋某簽署,但宋某簽字時劃線空白需填寫處均為空白,落款處亦未加蓋公章,且均未交予宋某留存,這些材料上現(xiàn)空白處的手寫內容為事后統(tǒng)一于近期填寫的可能性極大。宋某簽訂勞動合同時并不知曉其與哪家公司建立勞動關系,后來才慢慢認為其系為嘉某公司提供勞動。
  綜上,宋某認為:自己一直是與嘉某公司建立勞動關系,嘉某公司擅自多次變更其勞動關系,肆意篡改文件,侵害宋某合法權益;宋某每月稅后實得工資為23,000元,2018年12月1日至2019年2月18日期間2.5個月工資總額應為57,500元,嘉某公司僅支付2018年12月工資2,136元、2019年1月工資1,694元,還需補足差額53,670元(57,500元-2,136元-1,694元);宋某因嘉某公司拖欠工資而解除雙方勞動關系,嘉某公司應按本人工作年限支付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金149,500元(23,000元×6.5個月)。
  嘉某公司辯稱,不同意宋某的訴訟請求。雙方不存在勞動合同關系,宋某的訴訟請求無依據(jù)。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駱仕杰向宋某進行過銀行轉賬,但是駱仕杰是包括嘉某公司、韓匠公司在內的多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其個人銀行賬戶有時會被其他公司用作轉賬,本案中駱仕杰應該是代表韓匠公司或者韓藝公司向宋某發(fā)放工資。宋某提到的向其進行銀行轉賬的“武*室”、“蘇*室”、“天*室”等工作室與嘉某公司、韓匠公司、韓藝公司均有業(yè)務合作關系。上述工作室向宋某所在的韓匠公司或者韓藝公司的企劃部提出設計要求,完成后將報酬直接發(fā)放給宋某,與嘉某公司無關。
  本院經(jīng)審理認定事實如下:
  2012年11月7日,宋某與韓匠公司簽訂《勞動合同》約定:合同期限自2012年11月7日起至2013年11月6日止;宋某從事網(wǎng)絡推廣工作,稅前月工資2,000元。
  宋某簽署了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第一份《勞動合同變更書》甲方為韓匠公司、乙方為宋某,落款處“甲方(蓋章)”欄加蓋有韓匠公司公章并手寫日期2013年10月21日,“乙方(簽名)”欄由宋某簽名,相關內容為,經(jīng)雙方協(xié)商一致,續(xù)簽合同期限自2013年11月7日起至2015年11月6日止。第二份《勞動合同變更書》甲方為韓匠公司、乙方為宋某,相關內容為:經(jīng)雙方協(xié)商一致,續(xù)簽合同自2015年11月7日起至2019年11月6日止;其中第二條補充事項第1點手寫有“勞動合同原約定的甲方現(xiàn)變更為韓藝投資管理(上海)有限公司。”落款處“甲方(蓋章)”欄加蓋有韓匠公司和韓藝公司公章并手寫日期2015年10月19日,“乙方(簽名)”欄由宋某簽名。
  宋某2013年3月至2014年9月期間的社會保險繳費單位為韓精藝公司,2014年10月至2015年10期間的繳費單位為韓愛絲公司,2015年11月至2017年11月期間的繳費單位為辰帆公司,2017年12月至2019年2月期間的繳費單位為方智公司。
  嘉某公司于2014年11月14日支付宋某22,039元。2015年8月至2016年5月期間,駱仕杰(系韓精藝公司、韓愛絲公司、韓匠公司、嘉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有向宋某轉賬。
  宋某的工商銀行賬戶歷史明細清單顯示:
  2016年6月至2017年12月期間,每月15日左右有一筆或兩筆付款,對方戶名為“駱*杰”,摘要為“跨行匯款”。2018年1月至4月期間,每月15日左右有一筆付款,對方戶名為“其*戶”,摘要為“跨行”。2018年5月至9月期間,每月15日左右有一筆付款,對方戶名為“武*室”,摘要為“企劃”或“匯劃”。2018年10月15日有一筆付款,對方戶名為“蘇*室”,摘要為“企劃部G”。2018年11月14日有一筆付款,對方戶名為“天*室”,摘要為“DSG”。2018年12月14日有一筆付款,對方戶名為同之前的“蘇*室”,摘要為“企劃部G”。前述各筆轉賬金額不等,最低額為1,924元,最高額為34,197元。
  2019年1月15日、2月15日各有一筆付款,金額分別為2,136元、1,694元,對方戶名分別為“上海市長寧區(qū)韓致婚慶服務工作室”、“上海市長寧區(qū)艾特姿攝影工作室”,摘要均為“企劃部G”。
  2019年2月28日,韓藝公司向宋某發(fā)出解除勞動關系通知書,載明:“2019年2月18號至今你已累計曠工數(shù)日(2天及以上),按照公司相關規(guī)章制度,月度累計曠工兩天及以上的情況屬于嚴重違紀過失性行為,公司予以解除勞動合同。按照《勞動合同法》第三十九條第二款,嚴重違反用人單位規(guī)章制度的,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動合同,現(xiàn)經(jīng)公司研究決定,與你解除勞動關系,請你再(在)2019年3月4日上午10點到(上海市徐匯區(qū)龍吳路XXX號人力資源部)辦理離職相關手續(xù),并在15日后到人力資源部領取退工單(或離職證明)。”
  2019年3月19日,宋某向嘉某公司、駱仕杰郵寄《解約函》,以“未足額發(fā)放工資”為由,提出解除雙方勞動關系。郵寄地址為“徐匯區(qū)龍吳路XXX號、格樂利雅”。
  2019年3月19日,宋某向上海市徐匯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要求確認2012年11月18日至2019年2月18日期間與嘉某公司存在勞動關系;要求嘉某公司支付2018年12月1日至2019年2月18日期間的工資差額、解除勞動關系經(jīng)濟補償。嘉某公司參加仲裁案件審理的代理人為洪坤、崔亞琦,嘉某公司提供了崔亞琦的身份證和委托書,顯示崔亞琦為嘉某公司的“法務/人事經(jīng)理”。2019年4月28日,上海市徐匯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作出仲裁裁決,以僅憑在案證據(jù)不足以證明雙方存在勞動關系為由,裁決對宋某的全部請求不予支持。宋某對此不服,向本院提起訴訟,即為本案。
  2019年6月24日,上海市公安局徐匯分局經(jīng)偵支隊的《詢問筆錄》載明:
  被詢問人是汪傳鎖,其自述工作單位為韓藝公司的財務負責人,表示“我是就宋某、周雋、周菁璇、賀昺炎控告嘉某集團公司涉嫌合同詐騙一事來進行情況說明的?!?br/>  關于韓藝公司、“嘉某集團”、宋某等人之間的關系及入股情況,汪傳鎖表示:“嘉某集團”是在香港注冊成立的,與韓藝公司“法律、投資關系上目前沒有聯(lián)系,但是嘉某集團和韓藝投資是同一個老板(施倩)”;宋某、周雋、周菁璇、賀昺炎與“嘉某公司”沒有關系,他們原來都是韓藝公司的員工,于2019年年初,大概3月份左右離開,“他們是一個企業(yè)策劃團隊,宋某是他們的負責人”;“他們入股的應該是韓藝公司,并非嘉某集團”,入股的錢款“打到施琦個人賬戶”,“都簽訂了《協(xié)議書》”,“主要都用于韓國藝匠品牌的廣告宣傳費用”。
  此外,公安部門留存的與入股有關的材料為:入賬日期分別為2016年7月7日、8月29日的兩張收據(jù),抬頭均有打印字體“嘉某投資”、“文化產(chǎn)業(yè)投資集團”,“收款事由”分別為“入股全集團”、“入股嘉某集團股本”;《協(xié)議書》一份,抬頭處和落款處的甲方欄均為空白,抬頭處和落款處的乙方欄均手寫有宋某名字和身份證號碼,每頁中間最上方有打印字體“上海嘉某集團有限公司”,協(xié)議中提到的公司名稱均為手寫的“嘉某集團”。
  另查,韓精藝公司和韓愛絲公司均成立于2011年11月7日,均于2018年9月7日注銷,兩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為駱仕杰,股東均為施倩、房玉根,韓精藝公司注冊地址為本市虹口區(qū)四平路XXX弄XXX號XXX室,韓愛絲公司注冊地址為本市虹口區(qū)四平路XXX弄XXX號XXX室。
  韓匠公司成立于2010年11月16日,法定代表人原為房玉根,自2014年8月14日起變更為駱仕杰,股東原為施倩、房玉根,自2017年9月8日起變更為韓藝公司,注冊地為本市嘉定區(qū)南翔鎮(zhèn)蘊北公路XXX弄XXX號XXX室。
  嘉某公司成立于2013年9月2日,法定代表人為駱仕杰,股東為駱仕杰、施倩,注冊地址為本市徐匯區(qū)建國西路XXX號B1首層6號1093室。
  韓藝公司成立于2014年9月11日,法定代表人為施琦,股東為施倩、施琦,注冊地為本市長寧區(qū)江蘇路XXX號XXX樓。
  上述事實,除雙方當事人一致的陳述證明外,另有宋某提供的銀行歷史明細清單、《解約函》、企業(yè)登記信息查詢材料,嘉某公司提供的《解除勞動關系通知書》,以及本院根據(jù)宋某申請調取的公安部門詢問筆錄和入股相關材料等證明,本院對此予以確認。
  庭審中,關于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宋某表示:自己記憶中有兩次續(xù)簽,分別發(fā)生在2016年、2017年或2018年,人事告知要續(xù)簽合同,員工當時都排隊續(xù)簽,本人簽字時并無《勞動合同變更書》的抬頭,也未加蓋公章,合同下劃線需填寫處均為空白;這些材料簽好字后,本人均未拿到過;現(xiàn)確認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抬頭處乙方即本人的身份情況、落款處本人姓名為本人所寫。宋某遂申請對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中自己簽字的形成時間與韓匠公司、韓藝公司印章捺印及日期的形成時間、以及第二份《勞動合同變更書》中關于將勞動合同甲方由韓匠公司變更為韓藝公司這一手寫內容的形成時間進行鑒定。
  庭審中,嘉某公司表示,本公司部分辦公人員在本市龍吳路XXX號辦公,該處是一個很大的園區(qū),整個辦公區(qū)域對外掛有“嘉某”兩字,并非本公司名稱,園區(qū)名稱是“韓國藝匠格樂利雅徐匯旗艦店”,本公司、韓匠公司等均在此辦公。宋某則表示,龍吳路XXX號辦公園區(qū)的情況基本如嘉某公司所述,辦公區(qū)域對外掛的銘牌為“嘉某”,但相關公司中只有嘉某公司名稱中有這兩個字。
  庭審中,宋某為證明與嘉某公司建立勞動關系,還提供了:
  1.照片一張、員工卡一張。兩份材料上均有“嘉某投資”字樣。宋某表示照片拍攝的是自己參加公司年會的情況。
  2.“嘉某投資”網(wǎng)站材料截屏打印件,其中備案信息一頁顯示網(wǎng)站名稱為“嘉某文化產(chǎn)業(yè)投資集團”,網(wǎng)站負責人駱仕杰,主辦單位為嘉某公司,其他材料顯示的與嘉某有關的名稱為“嘉某集團”、“嘉某國際控股總部”、“嘉某投資集團”,網(wǎng)站材料中有宋某的照片打印件。
  3.“嘉某投資官方微博”截屏打印件,顯示“微博認證”單位為嘉某公司,微博中有宋某照片。
  4.崔亞琦與宋某之間于2019年6月10日至7月16日期間的微信聊天記錄以及崔亞琦微信頭像通訊錄電話信息的截屏打印件,其中崔亞琦的通訊錄電話信息顯示“嘉某集團”字樣,聊天內容是雙方進行工資差額、補償金等進行協(xié)商。宋某表示,崔亞琦是嘉某公司人事部負責人,在本人與嘉某公司的勞動爭議仲裁案件中,崔亞琦作為嘉某公司代理人。
  5.“釘釘”系統(tǒng)手機截屏打印件,顯示宋某2018年1月、2月、6月至10月的考勤統(tǒng)計所在單位為嘉某公司。關于考勤記錄為何日期不連續(xù)有缺失,宋某表示自己不小心刪掉了。
  嘉某公司對上述證據(jù)1照片和員工卡有異議,表示本公司沒有這樣的員工卡;對證據(jù)2“嘉某投資”網(wǎng)站材料截屏打印件真實性無異議,表示網(wǎng)站雖是本公司主辦,但網(wǎng)站內容會顯示合作方和供應商等他方的信息;對證據(jù)3“嘉某投資官方微博”截屏打印件真實性無異議,表示這是一個媒體平臺,不能證明照片中的人與本公司有直接的勞動關系;對證據(jù)4崔亞琦與宋某之間的微信聊天及微信頭像記錄打印件真實性無異議,表示崔亞琦是韓藝公司負責本市龍吳路XXX號園區(qū)考勤的負責人,由于宋某是韓藝公司員工,而本公司與韓藝公司有合作關系,故由崔亞琦在仲裁案件中作為本公司的代理人,來解釋宋某與韓藝公司建立勞動關系的情況。
  嘉某公司對上述證據(jù)5“釘釘”系統(tǒng)手機截屏打印件真實性無異議,表示“釘釘”系統(tǒng)中的考勤系統(tǒng)是非官方的系統(tǒng),一名員工在該系統(tǒng)中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不同公司的組織架構內,由于宋某所在的企劃部要對接包括本公司在內的很多客戶公司,宋某除了會出現(xiàn)在韓匠公司或韓藝公司的組織架構中,還會出現(xiàn)在其他合作方組織架構中作為外部聯(lián)絡員,員工如果出現(xiàn)在多個公司的組織架構中,就會形成不同公司名稱的內容相同的考勤統(tǒng)計表和生日祝福。
  嘉某公司為證明自己的主張,提供了上海韓酷電子商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韓酷公司)在“釘釘”系統(tǒng)中于2018年1月至12月期間對宋某進行考勤的記錄打印件。宋某對此表示:從證據(jù)獲得來源判斷,韓酷公司與嘉某公司存在管理上的關聯(lián)性;自仲裁以來雙方提供的證據(jù)從未顯示與韓酷公司有任何關聯(lián),本人收到的考勤記錄顯示為嘉某公司員工;作為“釘釘”的用人單位(客戶端)擁有對所屬員工的相關信息做隨意變更的“軟件權限”,該證據(jù)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即現(xiàn)在所顯示宋某屬于韓酷公司系嘉某公司事后任意更改,故該證據(jù)無法真實證明所記載的時間客觀情狀。
  對雙方當事人提供的上述證據(jù),本院采證如下:
  關于宋某提供的證據(jù)1照片和員工卡,由于兩份材料顯示的均為“嘉某投資”字樣,并無嘉某公司名稱,在嘉某公司對此有異議的情況下,該證據(jù)不能證明宋某主張,本院對此不予確認。
  關于宋某提供的證據(jù)2“嘉某投資”網(wǎng)站材料截屏打印件以及證據(jù)3“嘉某投資官方微博”截屏打印件,盡管網(wǎng)站主辦單位和“微博認證”單位為嘉某公司,但網(wǎng)站和微博中出現(xiàn)與宋某有關的內容并不能直接證明雙方之間存在勞動關系,更何況從具體內容看,涉及到的名稱為“嘉某集團”、“嘉某國際控股總部”、“嘉某投資集團”,無法證明嘉某公司與宋某之間存在勞動關系,本院對此不予確認。
  關于宋某提供的證據(jù)4崔亞琦與宋某之間于2019年6月10日至7月16日期間的微信聊天記錄以及崔亞琦微信頭像、通訊錄電話信息的截屏打印件,該聊天記錄發(fā)生于宋某收到解除勞動關系通知之后,雙方就工資差額、補償金進行協(xié)商,崔亞琦通訊錄電話信息顯示的是“嘉某集團”字樣,其參加仲裁時也是依據(jù)嘉某公司出具的委托書,并無其與嘉某公司的勞動合同,故崔亞琦與宋某之間在勞動關系被解除后就爭議進行協(xié)商,同樣不足以證明嘉某公司與宋某之間存在勞動關系,本院對此不予確認。
  關于宋某提供的證據(jù)5和嘉某公司提供的證據(jù),由于均系從“釘釘”系統(tǒng)取得的考勤記錄,雙方均未對真實性持異議,本院予以確認,并在下文予以分析。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的主張應當提供證據(jù)證明。宋某主張其與嘉某公司存在勞動關系,應對此提供證據(jù)證明。
  從現(xiàn)有查明的事實可見:宋某于2012年11月入職時即與韓匠公司簽訂勞動合同,其自認之后兩次續(xù)簽;曾向宋某轉賬支付錢款的駱仕杰雖系嘉某公司法定代表人,但同時也是韓愛絲公司、韓精藝公司和韓匠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前兩個公司系宋某的社會保險費繳費單位,后一公司更是與宋某簽訂勞動合同的單位,且嘉某公司的注冊成立日期為2013年9月2日,晚于宋某所述的入職日期,而除駱仕杰外,其他支付宋某工資的付款人均非嘉某公司;宋某自述的各個工作地點除本市龍吳路XXX號外,與嘉某公司并無直接關系,而本市龍吳路XXX號經(jīng)雙方當事人確認一致系一大型園區(qū),在其中辦公的不止嘉某公司一家;向宋某發(fā)出解除勞動關系通知的是韓藝公司;宋某等人為入股事宜向公安部門報案后,從公安部門的《詢問筆錄》可見,來公安部門說明情況的人員自稱是代表韓藝公司,提及的其他公司則是注冊在香港的“嘉某集團”。由上述種種事實可見,從締結勞動關系的合意、工作地點、工資支付和社會保險費繳納等各方面均無法反映宋某與嘉某公司形成勞動法意義上的權利、義務關系并實際相互履行相應的勞動權利、義務。
  從宋某提供的證據(jù)來分析,如同本院在采證部分所述,宋某雖提供“釘釘”考勤記錄,顯示對其考勤的是嘉某公司,但該考勤記錄并不完整連續(xù),宋某的解釋是自己不小心刪除,而嘉某公司提供的2018年期間完整連續(xù)的考勤記錄則顯示由韓酷公司對宋某進行考勤,即宋某在同一時期亦有韓酷公司進行考勤。更何況“釘釘”系統(tǒng)的網(wǎng)上考勤記錄并非認定勞動關系的唯一、直接的依據(jù),宋某未提供其他有效證據(jù)證明與嘉某公司之間實際建立并相互履行了勞動權利、義務,僅憑該考勤記錄不足否定勞動合同的簽訂、工資支付等前述已認定事實所反映的勞動關系狀況。
  關于宋某對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的鑒定申請,本院認為,宋某入職后已然與韓匠公司簽訂了《勞動合同》,這兩份《勞動合同變更書》顯示的是續(xù)簽情況,本身就與雙方當事人之間是否存在勞動關系無直接關聯(lián),故對宋某的鑒定申請不予準許。
  綜上所述,宋某未能提供有效證據(jù)證明其與嘉某公司存在勞動關系,現(xiàn)有查明的事實亦無法印證其主張,故宋某的訴訟請求缺乏事實、合同和法律依據(jù),本院難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七十八條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宋某的全部訴訟請求。
  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收取計5元,免予收取。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王儀蔚

書記員: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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