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孫某某,男,xx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戶籍地江蘇省,住上海市靜安區(qū)。
委托訴訟代理人:張玉霞,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唐一,上海申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圣發(fā)物流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張阿耀,職務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胡泉,上海眾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謝怡,上海眾華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孫某某與被告上海圣發(fā)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圣發(fā)物流公司)勞動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7月19日立案后,依法適用簡易程序,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孫某某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唐一,被告圣發(fā)物流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謝怡到庭參加訴訟。經(jīng)雙方當事人同意,本案延長適用簡易程序?qū)徖砥谙?。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原告孫某某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請求確認原被告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2、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休息日加班工資259,724.09元;3、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31,793.06元;4、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工資差額16,275.83元;5、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9年9月1日至2017年6月至8月期間的高溫費4,800元;6、請求判令被告支付原告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的夜班費30,960元。事實與理由:原告于2009年9月1日進入被告處,擔任卸貨工作,雙方未簽訂勞動合同。原告的基本工資為3,500元/月,現(xiàn)原告不服仲裁裁決訴至本院,請求支持訴請。
原告為證明自己的主張,向本院提交了裁決書作為證據(jù)。
被告圣發(fā)物流公司辯稱,原被告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被告不應支付原告勞動權(quán)利義務項下的各項費用,且原告主張2017年之前的高溫費已超過一年的仲裁時效,故不同意原告的全部訴訟請求。
被告為證明自己的主張,向本院提交了2017年3月、4月的工資條作為證據(jù)。
當事人圍繞訴訟請求依法提交了證據(jù),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jù)交換和質(zhì)證。對當事人無異議的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并在卷佐證。根據(jù)雙方訴、辯稱意見及證據(jù),查明如下事實:
原告系江蘇省戶籍來滬從業(yè)人員。
被告的前身上海鑫勝速遞服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鑫勝速遞公司)于2006年6月11日成立,法定代表人陳昉祺。2010年5月25日,鑫勝速遞公司更名為被告;2013年11月22日,法定代表人變更為張阿耀。
原告等21人于2018年5月29日向上海市靜安區(qū)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要求:1、確認與被告于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存在勞動關系;2、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休息日加班費268,137元;3、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費48,413元;4、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工資差額10,800元;5、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7年6月至8月高溫費5,400元;6、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夜班費31,500元。該仲裁委于2018年7月11日作出靜勞人仲(2018)辦字第1068號裁決:對原告所有請求不予支持。原告不服,訴至本院。
審理中,原告稱于2009年9月1日由之前在被告處工作的一個姓陳的人介紹進入被告處,先是從事卸貨工作,后也同時從事配送工作。工作期間原告先后接受被告經(jīng)理陳萬奇和朱國真的管理。被告的貨物每天從廣州等地運至七浦路臨時卸貨區(qū),原告卸貨后再將貨物送至各商鋪。原告每天工作時間為凌晨1點至早上9點,原告除為被告工作外,并未為其他公司工作過。雙方口頭約定原告月工資為3,500元,實得工資基本固定在每月3,000元(100元/日),原告缺勤一天扣100元,每月月底結(jié)算,先是由陳萬奇、朱國真通過現(xiàn)金形式發(fā)放,現(xiàn)由宋紅梅(在被告公司發(fā)放錢款)通過現(xiàn)金形式發(fā)放;被告則稱何時雇傭過原告已無法核實,原告亦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向被告提供勞務的時間。陳萬奇的身份不清楚,朱國真不是被告的員工,而是法定代表人張阿耀的朋友,2017年10月前曾幫助被告發(fā)放勞務費,但并不在被告處工作,也未對原告進行過管理。宋紅梅不是被告的員工,是法定代表人的朋友,負責被告處財務工作。原告主要從事卸貨工作,可能還有配送的工作,被告每天有貨車從廣州送貨至上海市七浦路XXX號(停車場),一般凌晨3點左右將貨物卸至停車場,故被告需要人手將這些貨物卸下后派送至七浦路周邊的六個商場(商鋪)門口,整個卸貨過程一般1至2小時內(nèi)即可完成。貨車每天到達時間不固定,早到可能在凌晨2點左右,晚到在凌晨4點前后,淡季1小時內(nèi)即可完成卸貨、旺季有時需要近2小時才能完成。被告每天凌晨貨車到達停車場后,會有人打電話詢問原告是否有時間幫忙卸貨,原告根據(jù)自己當天的情況決定是否前來幫忙。若貨車晚到,則過來幫忙裝卸貨的人員就會很少,被告需要請求其他公司提供幫助。被告并未強制規(guī)定原告必須來,也未要求原告凌晨1點來。即便原告還從事部分配送的工作,也在凌晨6點前即可完成,整個過程在2至3小時內(nèi)。被告對原告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要求,原告不來卸貨也無須提前請假。原告不僅為被告提供勞務,卸貨后還為百世匯通快遞公司以及其他公司提供勞務。被告按照每天100元的標準現(xiàn)金結(jié)算原告的勞務費(2017年10月后由宋紅梅負責結(jié)算),由原告簽收。若原告每天都來卸貨,就按每月3,000元計算(淡季按每月2,500元、旺季按每月3,500元計算)。勞務費支付周期不固定,若原告有要求可當天結(jié)算,否則即一個月結(jié)算一次。
本院認為,當事人對自己提出的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或者反駁對方訴訟請求所依據(jù)的事實有責任提供證據(jù)加以證明。沒有證據(jù)或者證據(jù)不足以證明當事人的事實主張的,由負有舉證責任的當事人承擔不利后果。勞動關系是勞動者與用人單位在勞動過程中以勞動力的使用和勞動報酬的支付為對價而建立的社會經(jīng)濟關系,勞動關系既包含勞動者與用人單位之間單純以勞動力為對價的財產(chǎn)關系,同時還具備勞動者對用人單位的人身隸屬關系,這是勞動關系區(qū)別于其他民事關系最顯著的特征。本案中,首先,原告僅提供裁決書作為證據(jù),原告雖稱被告要求其每天都去上班,上班時間在凌晨1點至9點,原告在被告處接受被告經(jīng)理陳萬奇、朱國真的管理,但均未向本院提交任何證據(jù)予以佐證。根據(jù)貨運行業(yè)的特征,被告所稱根據(jù)貨物到達指定停車場的時間來確定原告裝卸貨物的時間且一般裝卸時間不超過兩小時、加上配送至各商場的時間控制在2至3小時內(nèi)即可完成的陳述較為合理。結(jié)合雙方各自所述,被告對原告的上班及考勤均沒有時間上的硬性規(guī)定,可見被告的管理較為松散,原告也未提供證據(jù)證明其接受被告的管理和約束,故雙方之間并未形成管理與被管理的人身隸屬關系。其次,被告支付原告報酬完全由原告從事裝卸、配送工作的天數(shù)來確定,原告雖稱其每月工資為3,500元,月底結(jié)算,但亦未向本院提供相關證據(jù)予以證明,且原告自述缺勤一天扣100元,被告通過現(xiàn)金形式向原告發(fā)放報酬。結(jié)合上述分析,原告勞動報酬計發(fā)按照其從事裝卸、配送工作的天數(shù)計算,支付周期不固定,被告對原告也不實行考勤,難以認定原被告之間形成了人身上及經(jīng)濟上的隸屬關系,故對原告要求確認與被告之間存在勞動關系的訴請,本院不予支持。
鑒于原被告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原告基于勞動關系要求被告支付2009年9月1日至2018年5月29日期間的休息日加班工資、法定節(jié)假日加班工資、工資差額、夜班費以及2009年9月1日至2017年6月至8月期間高溫費的訴請,本院均難以支持。
綜上所述,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原告孫某某的全部訴訟請求,均不予支持。
案件受理費10元,減半收取計5元,由原告孫某某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nèi),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shù)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胡立群
書記員:周??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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