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訴人(原審被告):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mào)易實驗區(qū)銀城中路488號29-33層。法定代表人:王濱,該公司董事長。委托訴訟代理人:牟善志,北京大成(哈爾濱)律師事務所律師。委托訴訟代理人:洪博宇,男,漢族,1987年8月6日出生,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黑龍江公司職員,現(xiàn)住哈爾濱市道里區(qū)。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王家育,男,漢族,1992年10月19日出生,農(nóng)民,現(xiàn)住黑龍江省寶清縣。委托訴訟代理人:羅立祥,黑龍江孟繁旭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因人身保險合同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寶清縣人民法院(2017)黑0523民初825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上訴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委托訴訟代理人牟善志、洪博宇,被上訴人王家育及其委托訴訟代理人羅立祥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上訴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上訴請求:一、撤銷(2017)黑0523民初825號民事判決;二、駁回被上訴人一審訴訟請求;三、判令被上訴人承擔本案訴訟費用。事實和理由:《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規(guī)定了不利解釋原則,以規(guī)制格式條款制定方,保護非制定方合法權(quán)益。但是,對于該不利解釋原則的適用,并非隨意,即雙方產(chǎn)生爭議各有主張,立即宣布不利于格式條款制作方。而是:1、因合同條款的文義模糊有解釋之必要;2、解釋時需遵循解釋順利,先通常理解,通常理解仍然存在兩種以上的文義時,才作出不利于制定方的解釋。本案中,涉案《太平附加百萬嘉年華B款意外上海保險條款》第六條對“私家車”給出了定義,并界定“私家車”為汽車分類國家標準(GB/T3730,1-2001)中的“乘用車”范圍。那么,該合同條款當排除“商用車”。因此,合同條款含義清晰,不存在按照通常理解存在兩種以上理解的可能,也不存在字面文義與實質(zhì)含義有重大差別的情形,故本案不應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規(guī)定。一審判決的錯誤在于,1、當事人可以任意約定合同內(nèi)容,不必須非要有對應的法律規(guī)定,故不能以沒有法律界定“私家車”為由啟動不利解釋規(guī)則,約即違法;2、合同解釋的主體是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gòu),即有權(quán)解釋。當事人的理解是己方主張。一審判決“原告的理解符合通常的理解”于法不符;3、合同解釋的客體是“表示”,即形成于書面的合同條款文句,而不是其他;4、目的解釋是通過對交易目的的考究,探究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保險的重要特點是附和性,即保險人制定條款,約定保險范圍,投保人要么接受要么不接受。因此,交易目的是保險范圍,而不是投保人的主觀想法和期待(一審判決列明的是被上訴人作為受益人的主觀想法)。顯然,一審判決違反了目的解釋規(guī)則。綜上,一審判決濫用不利解釋規(guī)則,錯判上訴人承擔責任。請求二審法院公正裁判。被上訴人王家育答辯稱: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保險合同中關于“私家車”的概念,是保險公司為了重復使用,而單方面制定的定義且屬于格式條款。按照《合同法》四十一條規(guī)定,對格式條款的理解發(fā)生爭議,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格式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時,應當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的解釋。同時按照《保險法》第三十條之規(guī)定,采用保險公司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仲裁機構(gòu)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而具體到本案中,雙方發(fā)生爭議的“私家車”定義,既沒有相關法律規(guī)定,也沒有有關行政部門的具體說明,而保險人對“私家車”的解釋僅是保險公司的單方面的解釋。而法律上所規(guī)定的“通常理解”是指依據(jù)具有一般智力能力的普通正常人的理解。而按照交通管理部門的常識性理解及被上訴人的正常理解:私家車是指登記在個人名下的,用于家庭生活的非營運性車輛。雙方對于私家車定義的理解有重大分歧。因此,按照《合同法》第四十一條及《保險法》第三十一條的規(guī)定,對于“私家車”的理解應當作出對于保險人不利的解釋。即原告的理解符合通常的理解,原告的要求符合法律的規(guī)定,一審法院判決正確,應予維持。原審法院認定:2015年11月13日,投保人王立志與被保險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簽訂了合同號為002066578497008的保險合同,購買了太平百萬駕年華B款兩全保險、太平附加百萬駕年華B款意外傷害保險。保險合同約定合同生效日為2015年11月14日零時,保險費交費日為11月14日;被保險人為王立志、生存受益人為王立志、身故受益人為王家育;基本保險金額100000元、保險年限30年、交費年限10年、交費方式為年交、首期保險保費合計為1350元。太平附加百萬駕年華B款意外傷害保險條款第六條第三項約定為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如果被保險人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nèi)駕駛或乘坐私家車期間發(fā)生公安交通管理部門認定的交通意外傷害事故,且自事故發(fā)生之日起180日內(nèi),被保險人因該事故導致身故,保險人按以下方式給付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同時本附加合同終止。第三項第二款約定如果被保險人在第一個保單年度后且年滿70周歲后的首個保險單周年日零時之前身故,保險人按被保險人身故時本附加合同基本保險金額的10倍給付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合同中對私家車的概念進行了解釋,私家車是“指同時符合以下五條規(guī)定的車輛(1)符合汽車分類國家標準中的乘車定義;(2)有合法有效行駛執(zhí)照的非商業(yè)營利性用途的車輛,且行駛證記載所有人為個人的;(3)主要用于載運乘客及其隨身行李或臨時物品;(4)包括駕駛員座位在內(nèi)最多不超過9個座位(5)不包括以下車輛:軌道交通車輛、警車等農(nóng)業(yè)用途車輛”。被保險人王立志依約交納了1350元保險費。2016年12月26日19時30分許,被保險人王立志駕駛黑J×××××號輕型普通貨車沿寶豬公路尖山子鄉(xiāng)由東向西行駛,當車行至東方村西側(cè)附近時,由于采取措施不當致使車輛撞向道路南側(cè)的樹上,造成王立志死亡,車輛受損的單方事故。事故發(fā)生后,原告多次與被告的雙鴨山中心支公司理賠部協(xié)商理賠事宜,要求按照被保險人王立志與被告公司簽訂的保險合同約定給付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1000000元。被告認為,被保險人王立志駕駛的車輛是輕型普通貨車非合同中約定的“私家車”,不符合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領取標準,符合一般意外身故保險金領取標準,支付給原告保險金100000元。現(xiàn)在原告訴訟來院認為,被告關于“私家車”解釋的條款內(nèi)容屬于格式條款,其中隱含著免除保險人責任的內(nèi)容,又未履行提示、明確說明義務,應認定為無效條款;按照交通管理部門的定義,私家車是登記在個人名下,用于家庭生活需要的非營運車輛,被保險人王立志駕駛的登記在其名下的牌照號為黑J×××××的輕型普通貨車,是非營運車輛,屬于私家車范疇,符合投保人與保險人簽訂的太平附加百萬駕年華B款意外傷害保險條款第六條保險責任、第三款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第二項規(guī)定的給付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的條件,應當按照約定給付1000000元的保險金。被告已給付100000元保險金。因此,請求判令被告1、按照保險合同約定給付原告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900000元;2、由被告承擔本案的訴訟費用。被告認為,基于保險合同的約定,“私家車”只能是“乘用車”中的一種。原告關于登記于個人名下的車稱為“私家車”,或者將登記為“非營運”車稱為“私家車”的理解都偏執(zhí)的。這不是正常的、通常的理解。合同的解釋應當也必須基于合同。脫離合同、百姓化的解釋,不是司法的應然和實然?!柏涇嚒睂儆诓槐oL險,不代表其屬于除外風險。不保風險和除外風險沒有邏輯交叉。原告“保險責任中隱藏著免責部分”的觀點,實際上是承認“私家車”不包括“貨車”的,依法構(gòu)成自認。保險條款屬于格式條款。但格式條款不是罪,違反公平原則的格式條款才被司法否定?!八郊臆嚒敝浮俺擞密嚒边@一商業(yè)選擇不存在違反公平原則問題,因而不應被宣告無效?!吨腥A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七條第二款中“提示”、“說明”的范圍是除外風險,對象是“投保人”。本案中,“貨車”屬于不保風險,無需“提示”、“說明”。原告作為受益人也沒權(quán)利質(zhì)疑“提示”、“說明”。即使“貨車”不賠屬于免責,被告提供的《電子投保確認書》、《投保提示書》、《送達回執(zhí)》、《回訪記錄》已經(jīng)證明被告履行了“提示”、“說明”義務。原告沒有提出反證。故原告關于沒有“提示”、“說明”的觀點不能成立?!吨腥A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不利解釋原則”的前提是保險合同有兩種以上含義,且按照通常解釋仍不能確定該條款的意思。本案中,保險合同的含義沒有爭議,故本案沒有適用“不利解釋原則”的余地。雙方各持觀點、各提訴求,這是對案件的爭議,不是對保險合同含義的爭議。原審法院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問題為,1、原告作為受益人是否有權(quán)主張被告未盡“提示、明確說明義務”,被告是否盡了“提示、明確說明義務”;2、被保險人王立志的“輕型普通貨車”是否屬于“私家車”范圍。投保人王立志與保險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于2015年11月13日簽訂了合同號為002066578497008的太平百萬駕年華B款兩全保險、太平附加百萬駕年華B款意外傷害保險保險合同,該合同是以人的壽命和身體為保險的保險合同,因此,本案應為人身保險合同糾紛。該合同雙方主體適格,合同形式和內(nèi)容不違反法律規(guī)定,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合同雙方當事人應依約履行。投保人王立志依合同約定交納了保險費,保險合同于2015年11月14日零時生效。該合同約定保險年限為30年,被保險人王立志于2016年12月26日19時30分許發(fā)生保險事故并死亡,該保險事故發(fā)生在保險責任期間內(nèi),故受益人王家育依據(jù)保險合同約定向保險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主張賠償?shù)恼埱蠓戏梢?guī)定,應予支持?!吨腥A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十九條規(guī)定,采用格式條款訂立合同的,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當事人應當遵循公平原則確定當事人之間的權(quán)利和義務,并采取合理的方式提請對方注意免除或者限制其責任的條款,按照對方的要求,對該條款予以說明;格式條款是當事人為了重復使用而預先擬定,并在訂立合同時未與對方協(xié)商的條款。因此,投保人王立志與保險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簽訂的太平附加百萬駕年華B款意外傷害保險條款,是保險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為了重復使用而預先擬定,并在訂立合同時未與對方協(xié)商的條款是格式條款?!吨腥A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七條規(guī)定,訂立保險合同,采用保險人提供格式條款的,保險人向投保人提供的投保單應當附格式條款,保險人應當向投保人說明合同的內(nèi)容;對保險合同中免除保險人責任的條款,保險人在訂立保險合同時應當在投保單、保險單或者其他保險憑證上作出足以引起人注意的提示,并對該條款的內(nèi)容以書面或者口頭形式向投保人明確說明;未作提示或者明確說明的,該條款不產(chǎn)生效力?!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一條第二款規(guī)定,保險人對保險合同中有關免除保險人責任條款的概念、內(nèi)容及其法律后果以書面或者口頭形式向投保人作出常人能夠理解的解釋說明的,人民法院應當認定保險人履行了保險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guī)定的明確說明義務。第十三條規(guī)定,保險人對其履行了明確說明義務負舉證責任;投保人對保險人履行了符合本解釋第十一條第二款要求的明確說明義務在相關文書上簽字、蓋章或者以其他予以確認的,應當認定保險人履行了該項義務;但另有證據(jù)證明保險人未履行明確說明的義務除外。因此,保險人明確說明義務的對象應為投保人。被告認為原告作為受益人沒權(quán)利質(zhì)疑“提示”、“說明”義務,并提供《電子投保確認書》、《投保提示書》、《送達回執(zhí)》、《回訪記錄》證明被告履行了向投保人“提示”、“說明”義務,且原告沒有提出證據(jù)證明保險人未履行明確說明的義務,因此被告的抗辯理由成立,應予支持。原告關于被告關于“私家車”解釋的條款內(nèi)容屬于格式條款,其中隱含著免除保險人責任的內(nèi)容,又未履行提示、明確說明義務,應認定為無效條款的觀點不能成立,不予支持。原告認為按照交通管理部門的定義,私家車是登記在個人名下,用于家庭生活需要的非營運車輛,被保險人王立志駕駛的登記在其名下的牌照號為黑J×××××的輕型普通貨車,是非營運車輛,屬于私家車范疇。而被告認為,基于保險合同的約定,“私家車”只能是“乘用車”中的一種。訴爭的保險合同中對私家車的概念進行了注解,私家車是“指同時符合以下五條規(guī)定的車輛(1)符合汽車分類國家標準(GB/T3730,1-2001)中的乘用車定義;(2)有合法有效行駛執(zhí)照的非商業(yè)營利性用途的車輛,且行駛證記載所有人為個人的;(3)主要用于載運乘客及其隨身行李或臨時物品;(4)包括駕駛員座位在內(nèi)最多不超過9個座位(5)不包括以下車輛:軌道交通車輛、警車等農(nóng)業(yè)用途車輛”。GB/T3730,1-2001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汽車和掛車類型的術語和定義》對汽車和掛車類型進行了分類,汽車包括乘用車(在其設計和技術特性上主要用于載運乘客及其隨身行李和/或臨時物品的汽車,包括駕駛員座位在內(nèi)最多不超過9座位。它也可以牽引一輛掛車。)和商用車輛(在其設計和技術特性上主要用于運送人員和貨物的汽車,并且可以牽引掛車。乘用車不包括在內(nèi)。)。而不論是乘用車還是商用車輛類型中均未包含本案訴爭車輛“輕型普通貨車”。且GB/T3730,1-2001中未對“私家車”進行界定。保險合同中關于“私家車”的概念是保險人為簽訂保險合同而單方面制定的定義而非法律法規(guī)的規(guī)定,且為格式條款非與投保人協(xié)商一致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原、被告對“私家車”的理解發(fā)生了爭議?!吨腥A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一條的規(guī)定,對格式條款的理解發(fā)生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格式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應當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條款一方的解釋;格式條款和非格式條款不一致的,應當采用非格式條款?!吨腥A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三十條規(guī)定,采用保險人提供的格式條款訂立的保險合同,保險人與投保人、被保險人或者受益人對合同條款有爭議的,應當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對合同條款有兩種以上解釋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gòu)應當作出有利于被保險人和受益人的解釋。關于“私家車”的概念法律法規(guī)沒有規(guī)定,也沒有相關部門作出明確說明,故保險人對“私家車”的解釋不是唯一的依據(jù)。“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釋”是指依據(jù)具有一般智識能力的正常人的理解進行的解釋。據(jù)此,原告的理解符合通常的理解,符合投保人與保險人訂立保險合同的目的,符合當保險事故發(fā)生時,原告能獲得賠償?shù)暮侠砥诖托刨嚴婺塬@得合法保護。登記在原告名下的非營運“輕型普通貨車”,應為“私家車”,屬于保險合同約定承保的私家車范圍。原、被告對“私家車”的不同理解是對“私家車”的兩種解釋,保險合同中對私家車的約定是格式條款,因此,應做出對保險人不利的解釋。故原告關于被保險人王立志符合給付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的條件,應當按照約定給付1000000元的保險金訴訟請求符合法律規(guī)定,應予支持。被告已給付的100000元保險金應扣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三十九條、第四十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第十七條、第三十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一條第二款、第十三條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被告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給付原告王家育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900000元,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給付。案件受理費12800元,由被告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負擔。二審審理期間,上訴人與被上訴人均未提交新證據(jù)。二審查明的事實與一審查明的事實一致。
本院認為,保險人在保險合同中約定的“私家車”定義,屬格式條款,且未與投保人協(xié)商一致,屬于保險公司單方制定的定義。同時保險公司在保險合同第六條保險責任中約定:如果被保險人在中國駕駛或乘坐私家車期間,或以乘客身份乘坐本附加合同第十六條所定義的公共交通工具期間發(fā)生公安交通管理部門認定的交通意外傷害事故,且自該事故發(fā)生之日起180日內(nèi)……,保險公司應當按照保險合同給付一般意外保險金和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而在該合同主頁的小字部分,又對“私家車”進行了解釋,私家車應當符合以下五條規(guī)定:……。是保險公司為了重復使用,而未與投保人協(xié)商一致單方制定的格式條款,保險公司對于“私家車”的定義既不屬于法律規(guī)定,也不屬于有關行政機關的有權(quán)解釋,僅屬于保險公司自身對于“私家車”概念的理解和認識。另外,被上訴人對于“私家車”的解釋,符合一般智力能力的正常人的通常理解。私家車是指登記在個人名下的,用于家庭生活的非營運車輛。符合一般智識能力的一般正常人的通常理解。被上訴人的父親王立志駕駛的車輛黑J×××××,登記所有人為王立志個人名下,車輛行駛證上的使用性質(zhì)登記為非營運,同時在庭審過程中也已查明王立志平時就利用該車出門代步,屬于登記在個人名下的,僅用于家庭生活的非營運車輛。因此,本案被上訴人父親駕駛的車輛黑J×××××屬于“私家車”定義,應當按照保險合同中約定給付全部的保險金。被上訴人與保險公司對于“私家車”的理解發(fā)生爭議的,應當按照不利于保險公司一方的理解予以解釋。綜上,“私家車”是指登記在個人名下的,用于家庭生活的非營運車輛。而保險公司認為“私家車”定義應當符合保險合同中保險人約定的五個標準。屬于對“私家車”定義的理解發(fā)生爭議,因此按照《合同法》第四十一條之規(guī)定、《保險法》第三十條之規(guī)定,對于“私家車”的解釋應當作出對保險公司也即上訴人不利的解釋,而應采用被上訴人的通常理解,即:私家車,是指登記在個人名下的,用于家庭生活的非營運車輛。原審認定被上訴人的父親駕駛的車輛屬于“私家車”范疇,發(fā)生意外事故后,應當按照保險合同約定給付一般意外身故保險金和私家車意外身故保險金的事實正確。被上訴人訴請符合法律規(guī)定,一審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本院予以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二審案件受理費12800元,由上訴人太平人壽保險有限公司負擔。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王永春
審判員 李 曌
審判員 劉國玉
書記員:喬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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