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商城路XXX號,經營地址上海市靜安區(qū)。
法定代表人:楊德紅,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忠,該公司員工。
委托訴訟代理人:茆亞鵬,該公司員工。
被告:侯建業(yè),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河南省新鄭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軍權,河南心連心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董娜,河南心連心律師事務所律師(實習)。
被告:馬某某,女,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河南省新鄭市。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軍權,河南心連心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董娜,河南心連心律師事務所律師(實習)。
被告:侯建芳,男,漢族,xxxx年xx月xx日出生,住河南省新鄭市。
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國泰君安)與被告侯建業(yè)、被告馬某某、被告侯建芳質押式證券回購糾紛一案,本院于2018年10月9日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適用普通程序進行審理。被告侯建業(yè)在答辯期內提出管轄權異議,本院于2019年3月4日作出民事裁定,裁定駁回管轄權異議。被告侯建業(yè)不服提出上訴,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于2019年7月10日作出民事裁定,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裁定。本院于2019年12月23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國泰君安的委托訴訟代理人李忠、茆亞鵬,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共同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軍權到庭參加訴訟,被告侯建芳經公告送達開庭傳票,未到庭參加訴訟,本院依法缺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國泰君安向本院提出訴訟請求:1.判決被告侯建業(yè)向原告國泰君安支付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項下的融資本金人民幣(以下幣種同)79,998,500元。2.判決被告侯建業(yè)向原告國泰君安支付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項下自2018年6月21日至實際還款日的利息、相關罰息及自違約日(分別為2018年6月26日及2018年6月29日)至實際還款日的違約金(利息與違約金暫計至2018年9月14日為2,569,951.64元)。3.判決被告侯建業(yè)承擔本案訴訟費、保全費、保全險保費及原告為實現債權而支出的律師費、差旅費、公證費、擔保費、拍賣費等費用。4.判決確認原告國泰君安對被告侯建業(yè)質押給原告的46,770,000股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雛鷹農牧,證券代碼:002477)的折價、拍賣或者變賣所得價款在上述第1、2、3項訴訟請求范圍內,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5.判決被告馬某某、侯建芳對被告侯建業(yè)在上述第1、2、3項訴訟請求范圍的清償承擔連帶責任。上述第1、2項訴訟請求金額暫合計82,568,451.64元。在訴訟過程中,原告國泰君安變更訴請第一項至第三項的被告為侯建業(yè)、馬某某。變更訴請第五項為“判決被告侯建芳對被告侯建業(yè)在上述第1、2、3項訴訟請求范圍內的清償承擔連帶責任”。原告主張將利息、罰息、違約金計算的日期算至開庭當日,故變更后的訴請為:1.判決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向原告國泰君安支付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項下的融資本金人民幣(以下幣種同)79,998,500元。2.判決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向原告國泰君安支付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項下自2018年6月21日至實際還款日的利息、相關罰息及自違約日(分別為2018年6月26日及2018年6月29日)至實際還款日的違約金(利息、罰息與違約金暫計至2019年9月23日為17,734,933.16元)。3.判決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承擔本案訴訟費、保全費、保全險保費及原告為實現債權而支出的律師費、差旅費、公證費、擔保費、拍賣費等費用。4.判決確認原告國泰君安對被告侯建業(yè)質押給原告的46,770,000股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雛鷹農牧,證券代碼:002477)的折價、拍賣或者變賣所得價款在上述第1、2、3項訴訟請求范圍內,享有優(yōu)先受償權。5.判決被告侯建芳對被告侯建業(yè)在上述第1、2、3項訴訟請求范圍的清償承擔連帶責任。上述第1、2項訴訟請求金額暫合計97,733,433.16元。
事實和理由:被告侯建業(yè)在原告國泰君安鄭州黃河路證券營業(yè)部開立證券賬戶(賬號:XXXXXXXXXX)和資金賬戶(賬號:XXXXXX),客戶代碼為XXXXXXXX,并于2017年6月26日與原告國泰君安簽署《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2015年12月版)(以下稱《業(yè)務協議》),該業(yè)務協議約定被告侯建業(yè)向原告國泰君安融資,被告侯建業(yè)以其持有的股票進行質押并在約定期限返還資金、解除質押。后雙方于2017年6月26日及2017年6月30日分別就具體交易進一步簽訂了兩份《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以下稱《交易協議書》),《交易協議書》與《業(yè)務協議》構成完整的交易合約。被告馬某某作為被告侯建業(yè)之配偶,向原告國泰君安出具配偶同意函,表示對上述債務知曉并確認。被告侯建芳對侯建業(yè)在原告國泰君安處進行的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提供擔保,對被告侯建業(yè)前述業(yè)務所產生的全部負債承擔不可撤銷的連帶保證責任。原告國泰君安與被告侯建業(yè)依約進行了質押式回購業(yè)務的初始交易,原告國泰君安向侯建業(yè)提供了共計80,000,000元(合約一為50,000,000元,合約二為30,000,000元)的融資本金,被告侯建業(yè)前后兩次將所持有的標的證券合計46,770,000股雛鷹農牧股票(股票代碼:002477)質押于原告國泰君安,兩筆質押融資約定的到期購回日分別為2018年6月26日及2018年6月29日。
《業(yè)務協議》第四十九條約定,甲方(侯建業(yè))在購回日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且甲乙雙方未能就延期購回達成一致的,按甲方違約處理。2018年6月26日及2018年6月29日,被告侯建業(yè)均未按約定完成購回。原告國泰君安故分別于2018年6月26日及2018年6月29日向被告侯建業(yè)發(fā)送違約通知函,通知其已構成違約并要求其履行相關義務?!稑I(yè)務協議》第二十五條約定,乙方(原告)自甲方(侯建業(yè))初始交易當日開始每日計收甲方利息,至購回交易日或清償負債之日止。截至原告提起訴訟,侯建業(yè)未支付原告自2018年6月21日起算的利息。《業(yè)務協議》第二十六條約定,甲方應于每年自然季末月(3月、6月、9月、12月)的21日(稱為結算支付日)計算并支付自甲方初始交易日或者上一次結算支付日至該結算支付日期間的利息。如甲方逾期未向乙方償付利息,乙方有權自結算支付日起開始按日計收罰息。若2018年9月21日起侯建業(yè)未能按此約定支付利息,則應再向原告支付罰息?!稑I(yè)務協議》第四十八條約定,甲乙任何一方違約的,違約方自違約之日起向對方支付違約金。被告侯建業(yè)應支付原告國泰君安自違約日(兩筆合約違約日分別為2018年6月26日、2018年6月29日)起算的違約金?!稑I(yè)務協議》第五十條約定,甲乙雙方確認,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中質押標的證券及相應孳息的擔保范圍為本協議項下甲方應繳稅款及甲方對乙方所負的全部負債,包括但不限于甲方應繳稅款、應付質押登記費及交易傭金等費用、應付購回金額、應付罰息、應付違約金以及乙方為實現質權而支出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仲裁費)、律師費、差旅費、評估費、保全費、拍賣費等違約處置費用。
2018年9月4日,被告侯建業(yè)與原告國泰君安簽署部分現金償還協議,償還合約一本金1,000元及對應利息12.32元,償還合約二本金500元及對應利息6.16元。2019年6月24日、2019年9月26日被告侯建業(yè)分別償還了兩筆逾期利息,每筆均為159,700元。截至庭審當日(2019年12月23日),被告侯建業(yè)應償付原告國泰君安融資本金79,998,500元,利息6,913,341.09元,罰息808,331.79元,違約金10,013,260.28元,以及本案訴訟費、律師費、差旅費、公證費、保全費、保全費、拍賣費等原告國泰君安承擔為實現債權而支出的費用。原告國泰君安認為,其與被告侯建業(yè)之間簽署的《業(yè)務協議》及《交易協議書》合法有效,對雙方均具有約束力。被告侯建業(yè)違反《業(yè)務協議》的約定,到期未完成購回交易,已構成違約,應當向原告國泰君安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被告馬某某作為被告侯建業(yè)的配偶,已書面確認原告國泰君安可就相關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項下的債務向其主張權利,故應當對被告侯建業(yè)就前述夫妻共同債務承擔清償責任。被告侯建芳為被告侯建業(yè)在原告國泰君安處開展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提供連帶保證責任,已出具擔保承諾函確認原告可就相關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項下的債務向其主張權利,故應當對被告侯建業(yè)就前述債務的清償承擔連帶責任。
兩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共同辯稱,(1)案涉《業(yè)務協議》到期后,原告國泰君安應按照協議約定及時對被質押的股票進行處理,如當時原告及時處理,所得的款項足以償還本案中的借款,因在協議約定的期限到期后,原告沒有及時處置質押的股票,造成了損失的擴大,導致無法償還借款,應由原告承擔責任,故請求法院駁回原告的訴訟請求。(2)被告侯建業(yè)所借的款項與家庭沒有關系,也沒有用于家庭共同生活,其與原告所簽訂的協議僅表明知悉股票質押情況,不能用夫妻共同債務要求馬某某承擔連帶責任。(3)原告主張的利息及違約金超出合同約定和法律規(guī)定,應認定為無效。(4)本案的律師費用沒有合同依據,不應由被告承擔。
原告國泰君安圍繞訴訟請求向本院依法提交了如下證據:
證據1.《配偶同意函》(2017年6月16日簽署)結婚證復印件,證明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為夫妻關系,被告馬某某已出具《配偶同意函》,對被告侯建業(yè)在原告國泰君安處進行的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表示知曉并確認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對原告國泰君安債務共同承擔責任。
證據2.由被告侯建芳出具的《擔保承諾函》,證明其對被告侯建業(yè)在原告國泰君安處進行的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所產生的全部負債承擔不可撤銷的連帶保證責任。
證據3.《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2015年12月版),甲方侯建業(yè)、乙方國泰君安,簽署日期2017年6月26日。證明甲乙雙方就開展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達成合意,明確了雙方的權利、義務、違約責任等條款,并約定被告侯建業(yè)的業(yè)務專用電子郵箱。
證據4.《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初始交易),證明原告國泰君安與被告侯建業(yè)就融資交易約定的購回金額、利息、還款金額等具體交易要素(共兩筆合約)。
證據5.《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補充現金償還),證明2018年9月4日,被告侯建業(yè)向原告國泰君安共償還本金1,500元及對應利息18.48元。
證據6.《國泰君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融入方風險揭示書》,證明原告國泰君安已依法向被告侯建業(yè)揭示開展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的相關風險。
證據7.《違約通知函》郵件,證明原告國泰君安已通過電子郵箱告知被告侯建業(yè)已違約并要求其履行相關義務。
證據8.被告侯建業(yè)證券資金賬戶的相關交易流水,證明被告侯建業(yè)與原告國泰君安股票質押融資業(yè)務形成的資金賬戶交易流水狀況及被告侯建業(yè)尚未償還的本金及利息情況。
證據9.質押證券情況(中登深圳分公司出具),證明原告國泰君安對標的證券享有質押權。
補充證據1.《配偶同意函》(2018年5月23日簽署),證明被告馬某某再次向原告出具配偶同意函,確認知悉案涉股票質押回購相關協議,明確因股票質押回購交易產生的負債為夫妻共同債務。
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侯建芳均未向本院提交證據。
本院組織當事人進行了證據交換和質證,被告侯建業(yè)、馬某某質證表示,除證據2、證據7、證據8無法確認或不予認可,認可上述其余證據的真實性及原告述稱的事實。本院對原告國泰君安提供的證據進行審查,認為上述證據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證據條件,故本院將其作為定案的依據,原告國泰君安提供的證據與其陳述相互印證,本院確認原告主張的事實。根據當事人的陳述和經審理確認的證據,本院認定事實如下:
2017年6月16日,被告馬某某向原告國泰君安出具一份《配偶同意函》,該函載明,被告馬某某(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作為被告侯建業(yè)(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的配偶,知悉并同意本人配偶將持有的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證券簡稱:雛鷹農牧,股票代碼:002477)股票質押給原告國泰君安進行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為保證原告國泰君安債權安全,債權安全,被告馬某某承諾如下:“本人同意本人配偶侯建業(yè)將其與本人的共有財產(上述股票)為貴司債權提供質押擔保,若本人配偶未能按期足額向貴司履行相關義務,貴司有權直接向本人配偶追償,亦可對其與本人的共有財產(上述股票)進行違約處置以償還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債權?!焙笥?018年5月23日被告馬某某再次向原告國泰君安出具《配偶同意函》,確認上述事項,該《配偶同意函》第二條載明:本人確認本人配偶參與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而產生的任何負債(包括但不限于融資本金、利息、質押登記費、違約金、貴司實現債權的全部費用等)均為本人及配偶的夫妻共同債務。
2017年6月23日,被告侯建芳向原告國泰君安出具一份《擔保承諾函》,該函載明,被告侯建芳(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以下稱為“承諾人”),就侯建業(yè)(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擬通過原告國泰君安進行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提供擔保,承諾如下:“1.承諾人知曉:侯建業(yè)持有的雛鷹農牧(股票代碼:002477)質押給原告國泰君安進行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2.承諾人知曉并同意侯建業(yè)與國泰君安為開展前述業(yè)務而簽署的《業(yè)務協議》及《交易協議書》所載全部條款。3.承諾人知悉并同意:自愿就侯建業(yè)前述業(yè)務所產生的全部負債承擔不可撤銷的連帶保證責任。保證擔保如下:(1)如遇標的證券雛鷹農牧股價跌破最低比例,而侯建業(yè)沒有足夠股票或現金進行補倉,則由本人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以股票或現金替侯建業(yè)進行補倉;(2)若侯建業(yè)不能及時、足額償付國泰君安融資本息,本人將全額償付侯建業(yè)對國泰君安的負債。4.承諾人承擔的連帶保證責任的范圍包括但不限于侯建業(yè)到期購回款支付、保證金追加、提前購回款支付、違約金和損失補償金支付及其前述款項可能產生的利息及國泰君安為實現債權的費用等?!?br/> 2017年6月16日,被告侯建業(yè)簽署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融入方風險揭示書》,涉及重要提示、市場風險、信用風險、流動性風險、利益沖突的風險、特殊類型標的證券風險、標的證券范圍調整風險、最長交易期限風險、深圳市場限售股風險、異常情況風險、操作風險、政策風險及其他風險等十三個方面的內容。
原告國泰君安(乙方)和被告侯建業(yè)(甲方,業(yè)務專用電子郵箱為XXXXXXXX@gtja.163.com)簽訂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2015年12月版)。該協議主要包括如下內容:第四條約定,甲方的主要權利與義務:甲方有初始交易交收完成后獲得相應資金的權利;甲方有購回交易交收完成后,已質押的相應證券及孳息解除質押的權利;甲方依據本協議的約定支付交易傭金及待購回期間的利息。第五條約定,乙方有權于初始交易交收完成后取得相應標的證券及孳息的質權;待回購期間,乙方有權依據業(yè)務協議的約定收取利息;購回交易交收完成后,乙方有權按照約定取得返還資金;乙方擁有依據本協議的約定,在甲方違約時行使相關救濟權利。甲方違約時,乙方有權按照協議約定處置相應質押標的證券并優(yōu)先受償。處置所得價款不足以清償甲方欠款時,有權繼續(xù)向甲方追償;甲方違約時,對于乙方處置相應質押證券所得價款,乙方有權進行扣劃,以清償甲方欠款;乙方有權向甲方收取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的交易傭金以及按照有權機關的規(guī)定收取其他相關費用;甲方違約時,對于處置相應質押標的證券所得價款優(yōu)先償還負債后,剩余資金返還甲方。第六條約定,甲方與乙方進行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并委托乙方辦理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登記結算以及其他與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有關的事項。第八條約定,甲方已充分知悉并同意,在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中,乙方是甲方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的對手方,也是質押標的證券的質權人,同時又根據甲方的委托辦理有關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的交易申報、登記結算等事宜。第二十條約定,甲乙雙方同意,乙方向甲方收取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的交易傭金,自甲方初始交易金額、購回交易金額中直接扣收。交易傭金費率由甲乙雙方在《交易協議書》中約定。因甲方進行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而產生的其他稅費均由甲方負責承擔,甲方應當按照國家有關規(guī)定繳納其他所有證券交易稅費。第二十五條約定,乙方自甲方初始交易日當日開始每日計收甲方利息,至購回交易日(包括到期購回日、提前購回日、延期購回日)或者清償負債之日止,購回交易日或者清償負債當日不予計收,即算頭不算尾。第二十六條約定,如甲方實際購回期限不超過91天(含),甲乙雙方約定甲方于購回時向乙方一次性支付利息。如甲方實際購回期限超過91天(不含),甲方應于每年自然季末月(3月、6月、9月、12月)的21日(稱為結算支付日)計算并支付自甲方初始交易日或者上一次結算支付日至該結算支付日期間的利息。結算支付日如遇非交易日,則順延至下一個交易日計算并支付相應利息。經甲乙雙方協商一致,以上結算支付日可以進行調整,由甲乙雙方在《交易協議書》中約定。如甲方逾期未向乙方償付利息,乙方有權自結算支付日起開始按日計收罰息,罰息金額=甲方逾期利息×罰息率×逾期自然日天數,罰息率由甲乙雙方在《交易協議書》中約定。乙方向甲方計收利息的方式為按日計提,定期扣收,扣收不到的轉為逾期利息。乙方按照罰息、逾期利息、利息的順序進行扣收。甲方提出提前購回或延期購回申請的,需依據經乙方評估調整后的利率計收利息。第二十七條約定,到期購回的,甲方需要支付的購回金額=初始交易金額×(1+購回利率×初始交易起始日至到期購回日之間的自然日天數/365)-已支付利息金額。天數按“算頭不算尾”的規(guī)則確定。第三十七條約定,標的證券履約保障比例=(標的證券數量×標的證券價格)×100%/[初始交易金額×(1+購回利率×初始交易日至當日之間的自然日天數/365-已支付利息](如甲方進行部分現金償還,則相應調整初始交易金額)。第四十五條約定,甲方在購回日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且甲乙雙方未就延期購回達成一致的,按甲方違約處理;甲乙雙方按約定購回,若因甲方資金不足導致交收失敗,且甲乙雙方未就延期購回達成一致的,按甲方違約處理。第四十六條規(guī)定,甲方確認,發(fā)生甲方違約情形的,乙方有權根據相關業(yè)務規(guī)則賣出全部或部分標的證券,以抵償甲方負債。乙方有權選擇乙方認為最利于成交的價格、數量、方式進行處置。第四十八條約定,甲乙任何一方違約的,違約方自違約之日起按照下述公式向對方支付違約金。違約金額=違約天數×初始交易金額×購回利率×1.4/365。甲方違約的,甲方應支付的購回金額=原購回交易金額+違約天數×初始交易金額×1.4×購回利率/365。乙方違約的,甲方應支付的購回金額=原購回交易金額-違約天數×初始交易金額×1.4×購回利率/365。第四十九條約定,標的證券為深交所證券的,乙方向深交所提交違約處置申報并經深交所形式核對后,乙方可根據本協議約定通過質押特別交易單元處置甲方質押標的證券,處置所得資金劃入乙方自營資金交收賬戶并優(yōu)先償付乙方。處置完成后如有剩余則返還甲方,如不足以償還甲方全部債務的,甲方仍應繼續(xù)承擔償付責任。違約處置后質押標的證券及相應孳息如有剩余的,乙方向中國結算深圳分公司申請解除其質押登記。第五十條約定,甲乙雙方確認,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中質押標的證券及相應孳息的擔保范圍為本協議項下甲方應繳稅款及甲方對乙方所負的全部負債,包括但不限于甲方應繳稅款、應付質押登記費及交易傭金等費用、應付購回金額、應付罰息、應付違約金以及乙方為實現質權而支出的費用,包括但不限于訴訟費(或仲裁費)、律師費、差旅費、評估費、保全費、拍賣費等違約處置費用。第五十一條約定,甲乙雙方確認,違約處置以最有利于成交為首要原則,乙方有權選擇其認為最利于成交的價格處置。違約處置所得償還順序為:應繳稅款、應付交易傭金等費用、違約處置費用、應付罰息、應付違約金、應付購回金額(按照先息后本原則)。第五十四條約定,違約處置是乙方的權利,當甲方出現合同(包括但不限于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交易協議書、補充協議、相關承諾)約定的違約處置情形時,乙方有權選擇違約處置、部分違約處置或者放棄違約處置。乙方選擇部分違約處置或者放棄違約處置,不能視為乙方違約或棄權,該等行為不妨礙乙方進一步行使包括違約處置在內的一切相關權利。
原告國泰君安和被告侯建業(yè)簽訂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該協議書主要載明:開戶營業(yè)部為鄭州黃河路營業(yè)部;客戶類型為個人;客戶姓名(名稱)為被告侯建業(yè);出資方名稱為原告國泰君安;交易類型為初始交易;初始交易日為2017年6月30日;購回交易日為2018年6月29日;交易期限(天)為364;利息支付方式為每年3月、6月、9月、12月的21日計算并支付,如遇節(jié)假日則順延至下一交易日(見《業(yè)務協議》);購回利率(年化)為6%;罰息率(按日計)為0.05%(逾期未付利息,自應付息日起按日計收罰息);提前購回費率(按日計)為2017年6月30日至2017年12月30日(不含)期間提前購回的,提前購回費率為每日0.01%,2017年12月30日(含)至購回日提前購回的,提前購回費為0;警戒比例為160%;最低比例為140%;標的證券品種為股票;標的證券性質為流通股;標的證券代碼為002477;標的證券名稱為雛鷹農牧;標的證券數量(萬股)為1,755(萬股);初始交易金額為3,000萬元(大寫金額:叁仟萬元整);購回交易金額為3,179.506849萬元(大寫金額:叁仟壹佰柒拾玖萬伍仟零陸拾捌元肆角玖分);融資用途為深交所標的券,償還債務。2018年9月4日,雙方又再次簽訂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與上述內容相同,初始交易日仍為2017年6月30日,購回交易日為2018年9月4日,交易期限為431天。購回交易金額為0.050616(萬元)(伍佰零陸元壹角陸分,含本金500元及該筆本金對應的未付利息6.16元)。
原告國泰君安和被告侯建業(yè)簽訂另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該協議書主要載明:開戶營業(yè)部為鄭州黃河路營業(yè)部;客戶類型為個人;客戶姓名(名稱)為被告侯建業(yè);出資方名稱為原告國泰君安;交易類型為初始交易;初始交易日為2017年6月26日;購回交易日為2018年6月26日;交易期限(天)為365;利息支付方式為每年3月、6月、9月、12月的21日計算并支付,如遇節(jié)假日則順延至下一交易日(見《業(yè)務協議》);購回利率(年化)為6%;罰息率(按日計)為0.05%(逾期未付利息,自應付息日起按日計收罰息);提前購回費率(按日計)為2017年6月26日至2017年12月26日(不含)期間提前購回的,提前購回費率為每日0.01%,2017年12月26日(含)至購回日提前購回的,提前購回費為0;警戒比例為160%;最低比例為140%;標的證券品種為股票;標的證券性質為流通股;標的證券代碼為002477;標的證券名稱為雛鷹農牧;標的證券數量(萬股)為2,922(萬股);初始交易金額為5,000萬元(大寫金額:伍仟萬元整);購回交易金額為5,300萬元(大寫金額:伍仟叁佰萬元整);融資用途為深交所標的券,償還債務。2018年9月4日,雙方又再次簽訂一份《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與上述內容相同,初始交易日仍為2017年6月26日,購回交易日為2018年9月4日,交易期限為435天。購回交易金額為0.101232(萬元)(壹仟零壹拾貳元叁角貳分,含本金1,000元及該筆本金對應的未付利息12.32元)。
2018年6月26日,原告國泰君安公司(電子郵箱為admin_gpzy@gtja.163.com)于當日17:26:07向被告侯建業(yè)(業(yè)務專用電子郵箱為XXXXXXXX@gtja.163.com)發(fā)送電子郵件,主題為“違約通知函”。主要載明,根據被告侯建業(yè)與原告國泰君安簽署的《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被告侯建業(yè)股票質押業(yè)務一筆合約已于2018年6月26日到期,截至8年6月26日下午15:00,被告侯建業(yè)未能按約到期購回。合約明細如下:合同編號XXXXXXXXX;客戶姓名為被告侯建業(yè);證券名稱為雛鷹農牧;交易起始日期為XXXXXXXX;實際購回日期為XXXXXXXX;初始交易金額為50,000,000元。根據《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第四十五條的約定,“甲方購回交易等違約情形(一)甲方在購回日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且甲乙雙方未就延期購回達成一致的,按甲方違約處理;……”。根據協議約定,被告侯建業(yè)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的行為已構成違約。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有權依約處置被告侯建業(yè)質押股票,并加計因被告侯建業(yè)違約而產生的包括但不限于罰息、違約金及實現債權而支出的各項費用等款項。原告國泰君安將按《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約定自違約日(即2018年6月26日)起計收被告侯建業(yè)違約金(違約金=違約天數×初始交易金額×購回利率×1.4/365)。
2018年6月29日,原告國泰君安公司(電子郵箱為admin_gpzy@gtja.163.com)于當日16:38:28向被告侯建業(yè)(業(yè)務專用電子郵箱為XXXXXXXX@gtja.163.com)發(fā)送電子郵件,主題為“違約通知函”。主要載明,根據被告侯建業(yè)與原告國泰君安簽署的《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被告侯建業(yè)股票質押業(yè)務一筆合約已于2018年6月29日到期,截至8年6月29日下午15:00,被告侯建業(yè)未能按約到期購回。合約明細如下:合同編號XXXXXXXXX;客戶姓名為被告侯建業(yè);證券名稱為雛鷹農牧;交易起始日期為XXXXXXXX;實際購回日期為XXXXXXXX;初始交易金額為30,000,000元。根據《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第四十五條的約定,“甲方購回交易等違約情形(一)甲方在購回日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且甲乙雙方未就延期購回達成一致的,按甲方違約處理;”。根據協議約定,被告侯建業(yè)未按約定購回標的證券的行為已構成違約。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有權依約處置被告侯建業(yè)質押股票,并加計因被告侯建業(yè)違約而產生的包括但不限于罰息、違約金及實現債權而支出的各項費用等款項。原告國泰君安將按《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協議》、《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協議書(兩方)》約定自違約日(即2018年6月29日)起計收被告侯建業(yè)違約金(違約金=違約天數×初始交易金額×購回利率×1.4/365)。
另查明,2017年6月26日,原告國泰君安公司向被告侯建業(yè)支付融資本金50,000,000元(含登記費)。2017年6月30日,原告國泰君安公司向被告侯建業(yè)支付融資本金30,000,000元(含登記費)。被告侯建業(yè)于2018年9月4日分兩次向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支付本金及利息,分別為向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支付本金500元,利息6.16元;再一筆向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支付本金1000元,利息12.32元,兩筆剩余的回購款本金分別分49,999,000元、29,999,500元。被告侯建業(yè)已支付截至2019年6月21日之前的利息。原告確認2019年6月24日、2019年9月26日被告侯建業(yè)分別償還了兩筆逾期利息,每筆均為159,700元。綜上,截止至庭審當日,被告侯建業(yè)應償付原告的兩筆利息分別為:49,999,000(第一筆未償還融資款本金)元×6%(購回利率)×550天(2018年6月21日至2019年12月23日)/365-159,700元(已償還的兩筆逾期利息)×2=4,201,057.53元;29,999,500元(第二筆未償還融資款本金)×6%(購回利率)×550天(2018年6月21日至2019年12月23日)/365=2,712,283.56元。
另查明,根據中國證券登記結算有限責任公司深圳分公司的質押證券情況顯示,被告侯建業(yè)向原告國泰君安出質的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的性質為無限售流通股,質押登記時間為2017年6月26日,質權人為原告國泰君安,質押證券數量為46,770,000股,于2018年8月2日被河南省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凍結。被告侯建芳向原告國泰君安出質的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的性質為無限售流通股,質押登記時間為2017年6月14日,質權人為原告國泰君安,質押證券數量為6,246,100股,于2018年7月4日被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凍結。被告侯建業(yè)和被告馬某某系夫妻關系。原告國泰君安未向本院主張律師費用。
本院認為,本案所涉質押式證券回購(或者稱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是被告侯建業(yè)以所持有的股票(含被告馬某某的共有部分)為質押物,向原告國泰君安質押并融入資金,約定在未來返還資金、解除質押的交易?!稑I(yè)務協議》和《交易協議書》系原告國泰君安和被告侯建業(yè)的真實意思表示,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合法有效?!吨腥A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一款規(guī)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對當事人具有法律約束力。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履行自己的義務,不得擅自變更或者解除合同。”因此,原告國泰君安和被告侯建業(yè)應當按照合同約定行使權利和履行義務。
本案的爭議焦點主要有如下幾個方面:一是被告馬某某是否應當就被告侯建業(yè)的債務向原告國泰君安承擔共同清償責任;二是本案逾期后利息、罰息、違約金的約定是否違反法律規(guī)定。本院作如下歸納及分析認定。
(一)被告馬某某是否應當就被告侯建業(yè)的債務向原告國泰君安承擔共同清償責任
本案中,被告馬某某和被告侯建業(yè)系夫妻關系。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夫妻債務糾紛案件適用法律有關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的規(guī)定,認定夫妻共同債務的前提條件是夫妻雙方有共同的意思表示。從2017年6月16日馬某某簽署的《配偶同意函》的內容來看,被告馬某某的意思表示是:其同意配偶被告侯建業(yè)將其與被告馬某某的共有財產(涉案股票)為原告國泰君安債權提供質押擔保,若被告侯建業(yè)未能按期足額向原告國泰君安履行相關義務,原告國泰君安有權直接向被告侯建業(yè)追償,亦可對被告侯建業(yè)與被告馬某某的共有財產(涉案股票)進行違約處置以償還該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債權。也就是說,首先,被告馬某某同意將其與被告侯建業(yè)共有的股票質押給原告國泰君安;其次,被告馬某某同意當被告侯建業(yè)未履行相關義務時,原告國泰君安有權對共有的質押股票進行違約處置。之后2018年5月23日,被告馬某某再次出具《配偶同意函》,確認因被告侯建業(yè)參與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產生的任何負債均為夫妻共同債務。上述共同還款責任的承擔有合同依據,未有違反當事人意思表示的相關證據,故對原告國泰君安要求被告馬某某承擔共同還款責任的訴請本院予以支持。
(二)本案逾期后利息、罰息、違約金的約定是否違反法律規(guī)定。
根據合同約定,被告侯建業(yè)到期未履行回購義務,原告國泰君安可同時主張以欠付本金為基數按合同約定利率計收的利息、以融資本金為基數按交易利率上浮1.4倍計收的違約金、以逾期未付利息為基數按日萬分之五計收的罰息。被告抗辯上述利息、違約金及罰息成本過高,缺乏法律依據,本院對此難以采信。
原告國泰君安公司向分別于2017年6月26日、2017年6月30日向被告侯建業(yè)支付融資本金共計80,000,000元(扣除相應登記費用,實際到賬第一筆49,992,578元、第二筆29,993,745元)。根據案涉合同約定,登記服務費用由融資方承擔。被告侯建業(yè)于2018年9月4日分兩次向原告國泰君安公司支付本金及利息,共償還本金1500元,利息18.48元。被告侯建業(yè)則應當按約向原告國泰君安履行償還剩余融資本金(80,000,000元-1,500=79,998,500)的義務。原告對回購款本金的主張有事實及合同依據,本院予以支持。
有關利息的約定,根據《業(yè)務協議》第二十五條約定,乙方(原告)自甲方(侯建業(yè))初始交易當日開始每日計收甲方利息,至購回交易日或清償負債之日止。故原告主張自被告自逾期之日起按購回利率6%計收至實際之日的利息有合同依據。如上所述,原告訴請被告侯建業(yè)支付兩筆未付回購款本金的利息有合同依據,自2018年6月21日起暫計至庭審當日2019年12月23日(不含),分別為:49,999,000元×6%×550天/365-159,700元×2=4,201,057.53元;29,999,500元×6%×550天/365=2,712,283.56元,兩項合計金額為6,913,341.09元。
關于違約金,本院認為,股票質押式回購的融資人到期未履行購回義務構成違約,對原告而言,其產生資金被占用的損失,融資人應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但該責任的范圍和大小應基于原告資金被占用的實際情況、當事人的過錯程度和預期利益損失等因素綜合確定,不能違反公平原則。原告國泰君安的《業(yè)務協議》及《交易協議書》系格式合同,賦予國泰君安可以同時主張至實際清償日止的利息、以初始融資本金為基數計算的違約金、期內及逾期后所有利息的罰息的權利。本案中,《業(yè)務協議》約定違約金以初始融資本金為基數計算,根據該約定,無論融資人是否歸還過本金,只要有尚余本金未歸還,均需以初始融資本金為基數計算違約金。違約金約定利率雖在合理區(qū)間,但違約金金額若與欠付本金對應,則根據不同還款情況,實際利率存在畸高情形的可能。本案中在被告已歸還融資本金1,500元的情況下,仍承擔所有本金未歸還的違約責任有違公平,本院調整為以欠付本金為基數計算違約金。第一筆到期未付的剩余回購款本金系49,999,000元(50,000,000-1,000),自違約日2018年6月26日算至2019年12月23日庭審當日違約金為6,271,107.45元(49,999,000×545天×6%×1.4/365);第二筆到期未付的剩余回購款本金系29,999,500元(30,000,000-500),自違約日2018年6月29日算至2019年12月23日庭審當日違約金為3,741,965.03元(29,999,500×542天×6%×1.4/365),以上合計10,013,072.48元。
關于罰息,因各方確認合約期限內的利息已支付完畢,原告主張的罰息實質是逾期利息的逾期息,由于原告同時主張的交易利息及違約金的總數額已可彌補原告資金被占用期間的損失,本院對原告主張罰息的訴訟請求不予支持。
被告侯建芳作為保證人,在《擔保承諾函》中已明確為被告侯建業(yè)的案涉股票質押式回購交易業(yè)務提供擔保,連帶保證責任的范圍包括但不限于到期購回款支付、保證金追加、提前購回款支付、違約金和損失補償金支付及其前述款項可能產生的利息及國泰君安為實現債權的費用等?,F未有證據證明《擔保承諾函》違反被告侯建芳的真實意思表示,故本院認可該《擔保承諾函》的效力。被告侯建業(yè)違反合同約定,已構成違約,被告侯建芳對被告侯建業(yè)的債務應向原告國泰君安承擔連帶保證責任。被告侯建芳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被告侯建業(yè)追償。
被告侯建芳經本院依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參加訴訟,視為放棄訴訟權利。
綜上所述,本院依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條,第八條,第六十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四條第一款、第二款、第二百零七條,《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第二百零八條第一款,第二百一十九條第二款,第二百二十六條第一款,第二百二十九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夫妻債務糾紛案件適用法律有關問題的解釋》第一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侯建業(yè)、被告馬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支付融資本金人民幣79,998,500元;
二、被告侯建業(yè)、被告馬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支付以人民幣49,999,000為基數、按年利率6%、自2018年6月21日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利息;以人民幣29,999,500為基數、按年利率6%、自2018年6月21日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利息﹛暫算至2019年12月23日(不含當日)的利息合計人民幣6,913,341.09元﹜;
三、被告侯建業(yè)、被告馬某某應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向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支付以人民幣49,999,000元為基數、按照年利率8.4%、自2018年6月26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違約金;以人民幣29,999,500元為基數、按照年利率8.4%、自2018年6月29日起計算至實際清償之日止的違約金﹛暫算至2019年12月23日(不含當日)的違約金合計人民幣10,013,072.48元﹜;
四、如果被告侯建業(yè)未能履行上述第一項至第三項所確定的付款義務的,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有權與被告侯建業(yè)協議,以質押登記的46,770,000股雛鷹農牧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股票(雛鷹農牧,證券代碼:002477)折價,或者申請以拍賣、變賣該質押權利所得價款優(yōu)先受償。該質押權利折價或者拍賣、變賣后,其價款超過債權數額的部分歸被告侯建業(yè)所有,不足部分由被告侯建業(yè)清償;
五、被告侯建芳對被告侯建業(yè)在上述第一、二、三項的債務向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承擔連帶保證責任。被告侯建芳承擔保證責任后,有權向被告侯建業(yè)追償。
六、駁回原告國泰君安證券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余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人民幣530,467.17元,財產保全申請費人民幣5,000元,公告費人民幣1,250元,共計訴訟費536,717.17元,由被告侯建業(yè)、被告馬某某、被告侯建芳共同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以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照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
審判員:范德鴻
書記員:賈沁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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